顶上。
他衣裳单薄更胜于我，想来也是出来的急。
“父皇既已有太子陪伴，我倒是能得个清闲。”他走在身侧，挡住了大半风雪。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相伴而行，这宫道不似从前那般望不见尽头了。
4
风灌进袖口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风雪太大，许小姐不若随我稍候。”李重明撑低了伞，遮住了雪。
“二皇子还是唤我昭宁吧。”周身冷意渐消，我瞧见他一大半身子都落了雪。
李重明眉目舒展，眸中隐忍之色淡了几分。
远远瞧见宫门掩在大雪后，我沉吟良久方道：
“若有一日，二皇子登位，你欲如何做？”
他望着我，眸色变了又变，终是化作淡淡一句：
“许小姐，你逾矩了。”
我不甘心追问：“二皇子若登位，意欲何为？”
“废苛捐杂税，养农兴商以待来日。”李重明眼底疑色已消。
风雪渐重，他持伞之手用了全力，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养农兴商需时日，若减轻税赋，朝廷何以养边境百万军士？”我不依不饶。
“此因不在军营，而在朝中。”李重明俯身靠近，“官官相护，贪赃枉法，大越羸弱已久，若不从根处医治，就算有百万军士又如何？”
“那二皇子的意思是，来日上位，要先铲除二十万定国军了？”
他微微一怔，失笑道：“许小姐，你误会了。”
“若民居安乐，边境安稳，那二十万定国军可解甲归田，朝耕暮收。”
“许小姐，难道不想看到有这么一日？”
风雪不似方才大了，我探出手接下一片雪，雪花化成水，掌心冰凉。
“二皇子不担心功高盖主，帝位难稳？”
李重明轻轻拉了拉衣袖，盖住我露出的白皙手腕，笑道：
“君心不疑，朝臣安，民心归，才称得上治世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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