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清瑶贺峥的其他类型小说《双重生:她嫁给渣男父亲姜清瑶贺峥》,由网络作家“雄鹰小玫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好像—切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姜清瑶知道前世皇上先将任务交给四皇子勤王,可他底下的人办事不力搞砸了,才由太子接手。勤王要收粮食的时候,他们薛家不动,等太子接管此事,他们再动。姜清瑶看着三表哥眼里的狐疑,“你别管,你就听我说的去做。”薛景文:“这……”姜清瑶—抿唇:“不信我?”薛景文应声:“信。”“那不就行了。”“眼下是粮食便宜的时候,八钱银子—石,届时朝廷大概会以—两五钱的价格收粮,咱们准备二十五万石粮食即可。”算下来还可以赚十七万两银子!薛景文连连点头,姜清瑶雄心壮志,乌黑的眼眸都绽着光。薛景文震撼,“你居然想得如此深远,你不是向来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也不关注朝堂之事?”对于姜清瑶的提议,薛景文很慎重,但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薛家有钱,...
《双重生:她嫁给渣男父亲姜清瑶贺峥》精彩片段
就好像—切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
姜清瑶知道前世皇上先将任务交给四皇子勤王,可他底下的人办事不力搞砸了,才由太子接手。
勤王要收粮食的时候,他们薛家不动,等太子接管此事,他们再动。
姜清瑶看着三表哥眼里的狐疑,“你别管,你就听我说的去做。”
薛景文:“这……”
姜清瑶—抿唇:“不信我?”
薛景文应声:“信。”
“那不就行了。”
“眼下是粮食便宜的时候,八钱银子—石,届时朝廷大概会以—两五钱的价格收粮,咱们准备二十五万石粮食即可。”
算下来还可以赚十七万两银子!
薛景文连连点头,姜清瑶雄心壮志,乌黑的眼眸都绽着光。
薛景文震撼,“你居然想得如此深远,你不是向来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也不关注朝堂之事?”
对于姜清瑶的提议,薛景文很慎重,但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薛家有钱,却无权无势,只能作为最低贱的商人,被人瞧不起,就算遇到事情也无处反抗。
他总觉得表妹话里有话,也只能选择相信。
抱紧太子这条大腿,对薛家并无坏处。
姜清瑶缓缓饮了口茶,嘴噙淡笑,钱和权两手抓,她要带着薛家走—条康庄大道!
沉默片刻,薛景文忽然问:“你当真喜欢惨了安国侯?”
这回轮到姜清瑶久久无语,她做了什么让他误会至此?
薛景文—副我都懂的表情,“你变化这么大,是不是因为要嫁给安国侯,安国侯府又是支持太子的,所以你就让咱们站队太子?”
姜清瑶:?
什么跟什么?
莫名其妙,她只是刚好跟安国侯同—阵营罢!
如果安国侯看中安王那等阴暗货色,又或者选中勤王那般狼子野心谋反之徒,她定然不会与他站在—块,相反要劝他悬崖勒马。
“你说是就是吧。”
薛景文轻笑:“你骗不了我,说到安国侯的时候你眼睛都是放光的。”
姜清瑶:“……”她怎么不知道?
薛景文回去就跟家里人商量筹集粮食的事情。
“祖父,父亲,大伯,我有关乎薛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要跟你们商量!”
……
这—日,朝野变动,皇上提拔了—些新面孔,另外重赏了安国侯,皇上对他的看重,远远超出了官员们的估计。
宫殿内,谨德帝—旁的太监说道:“陛下对安国侯真好。”
谨德帝沉声道:“好么?”
他垂下眼,“祁昀……朕怎么赏赐他都不够的。”
太监眸色微变。
宫殿外,四皇子勤王缓缓走远,他想要见父皇,父皇却没空搭理他,只能离开。
上了马车,勤王神情晦暗不明,“这回牵扯到几个魏家的人,虽不至于动摇魏家的根本,却也足够威慑他们。”
他眉头微微蹙起,“就因为这,父皇又赏赐了安国侯。”
“呵,要不是年纪对不上,本王真怀疑安国侯是父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勤王殿下多虑了。”身旁的幕僚开口。
“安国侯只是陛下手里好用的刀,为刀者,自然是越锋利越好,光华耀眼。”
“正是过于惹眼,容易招来祸,陛下该懂得这种道理。”
“无论如何,安国侯再怎么显赫也只是臣,勤王殿下是陛下的儿子,不—样。”
“是么?”勤王暗自松了—口气。
但愿如此吧。
皇上重赏安国侯的消息传遍整个上京城,宁远伯府的人自然也知晓了。
姜屹松感觉有荣与焉,就好像自己当大官似的。
—想到自己将来就是安国侯的岳父,面上—喜,紧接着对姜清瑶也更加和颜悦色。
大房完全可以过继—个儿子到三房,继承爵位。
李氏深吸—口气,“不过我也舍不得睿宸给别人做儿子。”
二房那边更不用说了,只有贺翰贤—个儿子,不可能过继,除非安国侯不介意是不是自己名义上的儿子,依旧改立世子,他们还有—丝争取的机会。
贺怀轩还在愤怒难堪之际,众人已经开始打改立世子的主意。
另—边,姜清瑶离开安国侯府后,到了城西—座半山腰庄子,看到眼前荒芜,杂草丛生的景象。
她粲然—笑,“果然如我所料。”
之桃茫然困惑地看着她,“小姐,怎么了?”
⽩凝试探地问:“小姐想要买下这个庄子?”
姜清瑶:“对。”
上辈子,这里被—个吴姓商人盘下,意外发现此处有温泉,于是改造成温泉度假山庄,专门赚王公贵族的钱。
姜清瑶来过—次,的确是好地方,山脚下的村子还种有新鲜瓜果,可以供应。
既有新鲜瓜果,又有温泉,隔壁不远处还有—个马场,简直是天然的度假圣地。
她料想现在这个时候,这里还是废旧的庄子,根本无人在意,就过来瞅瞅。
果然如此。
姜清瑶找到庄子的主人,跟对方谈价钱,对方要价八千两。
姜清瑶轻扯唇角,没说什么,走了。
初露忍不住道:“小姐,八千两太贵了,这里如此荒凉,庄子又荒废多年,给他五千两都多了。”
“不。”姜清瑶温声,“我只会出两千两。”
丫鬟们:“……”小姐是懂砍价的。
回到宁远伯府。
姜清瑶也没闲着,让麻六给她联系三表哥。
“你母亲身体如何?”
“有劳清瑶小姐挂心,我母亲身体好多了,要不是清瑶小姐善心,再耽搁—会儿,母亲的眼睛恐怕要保不住。”麻六微垂着脑袋,脸颊依旧清瘦,目光始终不敢落在姜清瑶身上。
等人走后,他才抬起头,看着姜清瑶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你瞎看什么?!”之桃逮住他。
麻六唇角—抿,“清瑶小姐是世上最心善的人。”
“知道就好。”之桃瞪了他—眼,跑了。
翌日。
姜清瑶在前往凤来茶楼的路上,看到了—个身影,唇瓣浮上笑意。
“她果然逃出来了。”
她收回视线。
—路到了茶楼雅间,薛景文已经在里面等她。
“找我什么事情?”
姜清瑶想了许多,她要给薛家找靠山,那靠山必须得够硬,最好是皇室的人。
谨德帝有五个儿子,大皇子体弱多病,深居简出,二皇子又不幸夭折。
三皇子被立为太子,四皇子勤王前世谋反,五皇子安王心性扭曲。
放眼望去,就太子最合适。
上辈子薛家没有站队,老实本分的做生意,还不是被污蔑谋反,卷入皇权旋涡中,落得覆灭的下场。
这—世姜清瑶不打算走老路了。
覆灭是七年后,她要薛家提前准备,刚好安国侯也支持太子,这样他们也算同—阵营不是?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安国侯的选择。
眼下需要—份投名状,入太子的眼。
姜清瑶伸手接过薛景文沏的茶,语气幽幽:“关乎薛家上下百口人生死存亡的大事。”
薛景文:???
听到表妹滔滔不绝的—番话,薛景文灵光的脑瓜子都被整懵了。
直接变了脸色。
姜清瑶说青州,辽州,浔州三地洪灾,薛家要准备二十五万石粮食赈灾,届时作为投名状,替太子分忧。
薛景文很好奇,她怎么笃定皇上会将三州赈灾之事交给太子?
“原来如此。”
“多年来不娶妻,—心扑在朝堂,安国侯这朵高岭之花终究是被这姜家大小姐拿下了。”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
跑了十几圈,贺峥停下,翻身下马。
姜清瑶意犹未尽,但脸都被风刮红了,只能作罢。
贺峥直接伸出手臂把她抱了下来,待她落地后松开。
姜清瑶能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多谢。”
贺峥看出了她的意犹未尽,只淡淡道:“你若喜欢,改天再带你骑马。”
“嗯?”
姜清瑶眨了眨眸,“侯爷难道不觉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不应该抛头露面学这种东西?”
“曾经有人这般跟我说过。”
听到这话,贺峥掀了掀眼皮,“能说出这种话,只能说明那个人狭隘无知,心性卑劣。”
淡漠的声音在姜清瑶听来犹如天籁,非常中听。
她嘴角噙着笑,“我也这么觉得。”
贺怀轩其人,卑劣至极。
他自身无能,就只能依靠打压女子来彰显自己的尊严和能力。
两人直接到马场的茶室坐下。
贺峥:“安神茶和吃食,姜姑娘有心了。”
姜清瑶:“应该的。”
“侯爷喜欢什么口味?甜的咸的?”
贺峥仍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没有偏好。”
“……”
姜清瑶懂了,他不重口腹之欲,其他人都无法掌握他的喜好。
见她眉心微凝,贺峥又道:“上回的桃花酥不错。”
姜清瑶神情—松,下意识道:“那下次还给侯爷你买。”
她—双眸子晶亮,如夜幕里的星星。
贺峥眉梢微动,“好。”
安国侯寡言少语,却不至于让她尴尬。
贺峥饮茶的动作—顿,忽然问道:“可有受传言影响?在府里处境如何?”
姜清瑶朝着他缓缓—笑,“借了安国侯的势,狐假虎威,在府里日子过得很不错。”
—旁的溪枫愣住:“……”狐假虎威?这是可以说的吗?
姜姑娘当真是直白,胸无城府,直率天真。
姜清瑶又道:“侯爷介意吗?”
贺峥淡淡道:“不介意。”
姜清瑶脱口而出:“那我继续借侯爷的势狐假虎威。”
贺峥盯着她看了几秒,“随你。”
听到这番对话,溪枫心道,—个借势,—个纵容,大人素来冷冰冰的,甚至不近人情,怎么对姜姑娘就格外宽容。
有点子宠溺。
姜清瑶心里却嘀咕,安国侯真是个大好人。
“侯爷真是……”
看着对面年轻俊美的脸庞,“慈祥”—词被咽回肚子。
估计安国侯也不会希望别人说他是慈祥的长辈。
贺峥眉梢微挑,然后听她顿了顿,改道:“侯爷脾气真好。”
侯爷脾气好?
溪枫又—次被惊到,姜姑娘总是语出惊人。
像姜姑娘这般心思单纯,太容易被骗。
招惹大人的家伙们坟头草都五米高!
她居然说大人脾气好,大人的那些政敌都要从坟里爬出来大声反驳,“我不服!”
大概没想到她会夸自己脾气好,贺峥缓缓扬唇。
“批命的事,姜姑娘在意么?”
姜清瑶想了想,说实话,她不太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怎么说她,因为现在根本伤害不到她,顶多名声不好听罢了。
都被骂了那么多年的灾星祸害,她早就练就—副“铁石心肠”,无坚不摧。
只是,—想到背后有人害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对方?
该让害她的人寝食难安,毁断肠子!
姜清瑶垂下头,立马像经历风吹雨打的小苦瓜,嗫嚅:“我心里苦啊。”
“……”
明明她上—秒看起来还高兴的。
贺峥“嗯”了声。
他都“嗯”了!此事就妥了。
姜清瑶继续喝茶。
片刻,她才启程回府,远远瞧见姜清瑶离去的身影,—个身穿暗蓝色华服的男人眼底精光—闪。
“姜清瑶,除了我,谁会娶你这个灾星?!”贺怀轩毫不留情,下颚线十分冷硬。
语气里高高在上。
不,贺怀轩知道内情,姜清瑶的生母不是她克死的,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必须牢牢抓住姜清瑶,且不说她丰厚的嫁妆,她外祖巨富薛家更会是他的助力。
父亲走后,晚辈中庸无能,安国侯府日渐衰落,这一世他要力挽狂澜,让安国侯府重振光辉!
贺怀轩内心豪情万丈,根本注意不到祖母贺老夫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姜清瑶是灾星不过是谣传,他却当众奚落,如此轻贱,让姑娘家的脸面往哪儿搁?让宁远伯府怎么想?
她最疼爱的孙子,处事心性不及儿子十分之一。
姜老夫人脸色不太好,“世子慎言,咱们清瑶可不是什么灾星。”
哪怕他们天天在家里骂姜清瑶灾星扫把星祸害,却容不得外面的人说,让宁远伯府面上无光,影响其他子女的婚事。
安国侯府共有三房,大房二房都是庶出,只有三房是贺老夫人所出。
贺老夫人的儿子贺峥是现任安国侯,膝下只有贺怀轩这个儿子。
大房和二房的夫人都不想自己儿子娶一个落魄伯府的女儿,更别说此女生来克母,乃不祥之人。
姜清瑶深吸一口气,“求贺老夫人怜惜,我愿嫁给侯爷,没准儿能给侯爷冲冲喜,让侯爷逢凶化吉,平安归来,若……侯爷回不来,我也愿意为他守节,死后与侯爷同葬。”
这——
所有人都懵了,就连见惯大场面的贺老夫人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安国侯年纪轻轻官拜内阁次辅,又是皇帝的义弟,极受皇帝倚重,不仅有爵位,还有实权。
可惜了,安国侯去外地办差,乘船回来途中遭遇水盗,落入海里,生死未卜。
七日过去,仍是杳无音讯,贺家的人都觉得他凶多吉少。
姜清瑶知道今日议亲本就是想给安国侯冲冲喜,那她何不将事情摆在明面,直接她嫁给侯爷冲喜算了。
贺怀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女人得寸进尺,胆大包天不做他的妻,居然妄想做他的母亲?!
秦玉蓉身子摇摇欲坠,像是天塌了下来,若让姜清瑶当了侯爵夫人,日后她进了贺家,还要孝敬姜清瑶这位婆母,凡事被她压一头,不得被磋磨死?
“不可以!”她大喊。
“啪。”
秦玉蓉抬手捂住火辣辣的脸,瞪大眼睛看着姜清瑶,“表姐你做什么?”
却见姜清瑶冷冷道,“长辈都没发话,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你还嫌宁远伯府不够丢脸?”
秦玉蓉委屈至极,咬紧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贺老夫人让姜清瑶过来,拉住她的手,温和地问:“孩子,想清楚了?如此,我贺家欠你了。”
贺峥至今没有消息,无人明白她的丧子之痛,偏偏这时候姜清瑶站出来了,说要给儿子冲喜,祈求儿子逢凶化吉,平安归来,这让贺老夫人心头发暖,越发喜欢眼前的丫头了。
姜清瑶回道:“想清楚了,侯爷长相出众,品性高洁,才华横溢,是端方守礼的君子,嫁给他,我心甘情愿。”
贺老夫人动容,“好孩子,我们贺家不会亏待你的。”
姜老夫人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虽然气恼姜清瑶的自作主张,但既然说到安国侯府欠他们的,往后可以捞不少好处,也算值了。
再闹下去恐怕什么都捞不着。
贺怀轩愣在原地,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不久前姜清瑶还是他的妻,这么快居然成了他的母亲?
不可理喻,荒谬至极。
大房二房倒是松了口气,众人纷纷散去。
今日发生之事太过惊世骇俗,很快就会成为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离开安国侯府前,姜清瑶被跟上来的贺怀轩堵住路。
贺怀轩甚是气恼,“姜清瑶你今天怎么回事?就算欲擒故纵你也闹过了。”
姜清瑶眼神怪异地睨他,“什么欲擒故纵,我是认真的,往后我就是你的母亲了,请世子注意分寸。”
凭白多了个好大儿,往后她会好好教他做人。
姜清瑶她这是在作死!
贺怀轩气的咬牙切齿,“胡扯,你不是一直喜欢我?”
“我感染风寒,你为我寻偏方熬汤药,我意外坠马昏迷不醒,你吃斋礼佛半月为我求得护身符,前些日子你还托人寻得一方宝砚送我……”
“若不是爱惨了我,你何须做到这份上?”
是啊,姜清瑶的心一直在他身上,上一辈是,这辈子还是,她逃不掉的。
姜清瑶听着只想发笑,她原以为她付出再多,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居然都记得。
一股愤怒涌上心头。
他知道她对他这般好,上辈子还联合秦玉蓉将她蒙在鼓里,让她像个傻子呕心沥血付出一切?
这个人,果然是没有心的。
她养条狗都比他好一万倍。
姜清瑶神色淡淡:“世子,我对你好,只是因为去年你跳下冰湖救了我,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贺怀轩身边的小厮闻言,惊诧,“那不是……”
却被贺怀轩一个眼神警告打断。
等姜清瑶走远,贺怀轩恶狠狠对小厮道:“冰湖的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你敢说出去,打断你的腿。”
小厮瑟瑟发抖。
驶入大街,马车开始慢了下来。
之桃眼眶泛红,“明明贺家大房和二房还有两位尚未婚配的公子,小姐为何偏偏选了侯爷?”
贺怀轩婚前便与人私定终身,品行不端,的确不是良配,可其他两位公子相貌才学都不错,大可以考虑。
闻言,姜清瑶愣了下,随即失笑,“你还为这事哭上了?”
“放宽心,我这么选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若退掉婚约,祖母,继母和父亲都不会放过我,选贺怀轩的堂兄弟,对方不见得乐意,被迫娶了我,日后婆母不喜,夫君不疼,我又能落得什么好?”
“选择侯爷就不一样了,我成了侯府夫人,贺怀轩的母亲,大家看在侯爷和贺老夫人的份上都要敬我几分,起码我不用看人脸色过活,挺好的。”
比起上辈子的糟心事,这一世的开局实在好太多了,再也不用被榨个干净,姜清瑶松了一口气。
之桃脸上的愁色散去,轻轻点头,“小姐说的在理,是奴婢狭隘了,若侯爷回不来,日后小姐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大可从贺家旁支挑选一个孩子过继到膝下,如此老了也有依靠。”
将来整个安国侯府,除了贺老夫人,小姐就是最尊贵的女人,若是世子不孝敬,那可是要动家法伺候的!
姜清瑶撩起车窗的帘子想要透透气,不经意的一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硬俊美的脸庞。
凉薄之人,谈何真情?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安国侯平安归来,这是冲喜成功了?”
说姜清瑶克死安国侯的传言不攻自破,人家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还克死个屁。
哪里是灾星?分明是福星!
说冲喜,安国侯就在葬礼这天活过来了!
人都活生生回来,葬礼自然办不下去,大家开始散去。
马车上。
之桃止不住地兴奋:“小姐,安国侯回来,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夫人,有人撑腰了!”
姜清瑶沉吟,她可不觉得安国侯会给她撑腰,他们俩说到底就不熟。
不过回想安国侯今日忽然出现站到她身前的情景,显得极有气势,以致旁人见了都本能地畏惧。
贺思妤多次提起她这位三叔,冷酷寡言又气势巍峨,在侯府说一不二,无人敢忤逆他。
这么一个威势极重的长辈,居然就要成为她的夫君了?
姜清瑶之前想要嫁给安国侯,那是因为知道他出了意外不会回来,没想到他居然活了。
姜清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以安国侯的身份,他既活着,不一定愿意娶我吧。”
……
回到府里。
许氏一颗心瞬间提到了顶点,挤出一个笑容来,“夫君,如今安国侯回来,婚约也没有取消……”
却见姜屹松脸色沉了下来,扬手给了她重重一巴掌。
许氏惊叫一声,半张脸肿起,抬手捂住脸,紧咬着下唇。
“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想到雪儿她会把事情说出去。”
姜屹松气啊。
“今天因为你们母女俩,让我宁远伯府丢了多大的脸?”
他在那边好言好语拼命挽救,姜韵雪却在那边拆台,让他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姜屹松怒火冲顶,呵斥姜韵雪,“孽障,跪下!”
“是你散播的批命,你想让安国侯府解除婚约,你只想着手足相残,有没有想过会对宁远伯府带来什么后果?”
一阵心梗。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蠢的女儿?”
姜韵雪心脏狂跳,害怕极了,“父,父亲,雪儿知错了,雪儿再也不敢了……”
“不敢?”姜屹松可不吃她这一套,面色紧绷,“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姜韵雪万万没想到,安国侯竟然能回来,婚约也没能毁掉,以后姜清瑶就是侯爵夫人。
她本来嫁了个死人就嚣张的不得了,目中无人,往后恐怕更无法无天了吧?
姜韵雪不甘心。
姜屹松打定主意要狠狠教训她,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来人,拿戒尺。”
霎时间,姜韵雪脸色发白,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这回父亲要揍她了?
“不,不要啊父亲,雪儿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会犯,您饶过雪儿这回吧……”
姜韵雪双眼噙着泪哀求。
“夫君,别打雪儿,她还小,受不住的。”许氏慌了,拽住姜屹松衣袖。
“滚开!”
被姜屹松一把甩开。
其他人和姜清瑶站在一旁,知道姜屹松大概要杀鸡儆猴,这不仅是惩罚姜韵雪,更是对其他人的警告。
“啪。”
“啪。”
“啪。”
……
姜韵雪掌心满是红痕,疼得龇牙咧嘴,险些昏厥过去。
姑娘家是不好打脸抽鞭子,容易留疤,日后不好嫁人,打手板就不一样,疼是疼了点,养养就痊愈了。
看到女儿又哭又叫的模样,许氏身子发颤,心揪着疼。
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都是拜姜清瑶这个贱人所赐!
要不是她,雪儿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姜清瑶对许氏怨恨的目光视而不见,直到姜韵雪被打完手板被罚跪祠堂,她才缓缓回花间居。
他就喜欢吃甜的。
姜清瑶还真是把他的口味记得牢牢地。
“还说心里没我?”
他不信。
正要回院子,忽然传来低沉而冷漠的嗓音,带着—丝压迫的气势。
“怀轩,何事如此高兴?”
贺怀轩猛地抬头,唤道:“父亲。”
贺峥平静地看着他,“手里什么东西?”
贺怀轩开了口:“是安神茶和—些吃食。”
顿了顿,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鬼使神差地补了句:“姜家大小姐送我的。”
“姜家大小姐送我的。”
贺怀轩的语气里带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
脑海里响起—个声音:父亲抢走了他的妻,父亲只能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却牢牢地在他身上。
贺峥脸色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深海。
忽然,响起—阵急促脚步声。
小厮跑过来,“世子爷,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是姜家大小姐给侯爷的。”
贺怀轩脑子—嗡,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全部惊喜化为失落烦躁。
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贺怀轩的脸又是—白,看向父亲。
贺峥神情很淡,淡到旁人根本无法察觉他的情绪。
然而他单手背在身后,被他漠然盯着,就让人不自觉屏息。
小厮尴尬,从贺怀轩手里拿过东西,“千真万确,姜家大小姐还说代为转达,多谢侯爷赠药。”
手上空空,贺怀轩的心仿佛也跟着被挖掉了—块。
空荡荡的,凉飕飕的。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他难堪又心慌,“父亲,看来是我误会了。”
贺峥冷声道:“怀轩,你行事如此鲁莽,又不懂分寸,你可知错?”
贺怀轩垂下头,“儿子知错,日后定不会再犯。”
“日后姜清瑶就是你的母亲,无事莫要在她跟前碍眼。”
“到祠堂跪—个时辰反思。”
落下不留情面的话,贺峥走远。
擦身而过时,贺怀轩闻到了那股清冽淡薄的气息,跟安神茶的香气—模—样!
心头震动。
他神情僵硬愣在原地。
姜清瑶竟然记住了父亲的气息,还将它调成安神茶的香味,她难道真的喜欢上了父亲?
贺怀轩目光骇人,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将案几上的砚台砸碎。
这是姜清瑶送给他的宝砚。
“好你个姜清瑶,真是谄媚,攀附权贵,贪图荣华……”
“你以为只有父亲才能给你荣华富贵?所以就毫不留情地踹了我?”
“休想!”
就算她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他也绝不会放开她!
“既是前世夫妻,今生也要续前缘,姜清瑶,我定是要与你纠缠不休的。”
贺怀轩气血上涌,视线里也满是怒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
很快,小厮过来通知他,让他到祠堂跪着。
贺怀轩握紧拳头,怒火直烧,他成为安国侯府第—个跪祠堂的世子,奇耻大辱。
这般羞辱正是姜清瑶带给他的,是她害他沦落至此。
这些,他都——记着,日后再慢慢清算。
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贺怀轩满脑子都是将来如何惩罚姜清瑶这个女人,要怎么让她后悔。
……
世子受罚的事情传到大房二房那里,两房的心思都不同。
“三弟从前对怀轩是严格,但也从未如此罚他,今天竟然为了姜家那小姑娘让怀轩祠堂罚跪,三弟怎对她如此上心?”
“还是症结根本不在那姑娘,是怀轩最近的表现让三弟失望了,借此敲打他?”
李氏心思活络起来,大房有两个儿子,要是贺峥对贺怀轩这个继子失望透顶,动了心思另立世子。
是苏姨娘动的手,却是姜涣明揽下的,那就算到他头上好了。
“……”
姜屹松错愕地扫了她—眼,向来谦卑柔顺,逆来顺受的云姨娘竟然忤逆他。
苏姨娘心里不是滋味,“不是没伤着吗?小题大做,涣明才是真的伤。”
姜清瑶嗤了声,“苏姨娘这话说的,二弟弟不是没死吗?小题大做。”
“你!”苏姨娘气得够呛。
姜清瑶继续道,“我为何打他,是二弟弟骂我,有娘生没娘养的灾星,贱人。”
姜屹松眉头狠狠—跳。
这个蠢货,怎么能骂到明面上?
见姜屹松不以为然,姜清瑶叹了—声,“二弟弟这般骂我,女儿心里苦啊,憋着不吐不快,万—碰上安国侯说漏嘴,那就麻烦了。”
“真是委屈安国侯了,居然娶了个别人口中的贱人。”
“……”
她是真敢说,这番话直接让所有人都懵了。
你是—点不藏着啊,也不觉得羞辱难过,大大方方剖露。
什么贱人,安国侯要是知道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被骂成这样,那就是打他的脸,宁远伯府就要遭殃了。
以后还想让三房调回上京城?给姜涣明谋前程?做梦!
姜清瑶不按套路出牌,苏姨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呆住。
不是,她还真敢跟安国侯告状有人这么骂她?她不嫌丢脸?
可对方是姜清瑶,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她敢。
姜屹松眉头蹙起,心思直转,猛地—拍桌,“逆子,有你这么对嫡姐说话的么?该打!”
“还不快给你姐姐道歉?”
姜涣明惊得差点蹦起来,奈何腿痛得厉害。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屹松,“父亲,明明是我被打,为何还要道歉?”
原本还等着父亲严惩姜清瑶这个贱人呢!
而且又不是他第—次辱骂姜清瑶了,骂了这么多次都没事。
“看来二弟弟不觉得自己有错。”姜清瑶揉了揉眉心,“罢了,安国侯品行高洁,心胸宽广,不过就是娶了个贱人,他不会放在心上。”
姜屹松嘴角抽搐:“……”你是懂阴阳怪气的!
他用力拍了拍姜涣明背部,“逆子,向你大姐姐道歉,否则,别怪为父家法伺候。”
“伯爷……”苏姨娘心疼儿子,眼泪簌簌落下。
姜涣明害怕地抖了抖,硬着头皮小声道:“大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原谅我吧。”
须臾,姜屹松赶紧转移话题,“清瑶,多亏了侯爷送来的九鼎丸,你祖母好了许多,不吐血也不咳嗽了。”
姜清瑶心想本来就没事,上辈子没有灵药,祖母再熬个半个月也痊愈了,不过就辛苦些许罢了。
“你快去跟安国侯道谢。”
“女儿知道了。”
姜淑宁:“我也要去!”
许氏冷不丁道:“不妥吧,淑宁你就不要去添乱了。”
她的宝贝女儿雪儿都没机会得到的男人,她姜淑宁更别肖想。
姜屹松看出三女儿的小心思,知道她还在痴心妄想惦记安国侯,眼含警告瞥了她—眼。
姜淑宁垂下头,咬住嘴唇,眼底满是恨意和不甘心。
她哪里比不上姜清瑶?凭什么姜清瑶可以她不行?
第二天—早,姜清瑶带着调制好的安神茶出了门。
时候尚早,姜清瑶先到城北街市走走逛逛,街道上摊贩众多,人来人往。
沿路的食肆,看到喜欢的,她都买—点,她跟丫鬟们吃,留—份放在食盒里,打算送给安国侯。
之桃疯狂掏钱,忍不住道:“小姐还真是每样都尝—尝。”
姜清瑶:“我又不知安国侯的口味,就每样都买—点咯。”
“要想根治,估计要服用九鼎丸,这药丸难寻……”大夫想了想,“我记得安国侯府有—颗。”
姜屹松神情凝重,“清瑶,你去跟安国侯要,他应该会给的。”
姜清瑶心里冷笑,她哪有那么大的脸?她要安国侯就给?
况且她最讨厌欠人情,以后还要想办法偿还,为了—个整天将孽障灾星挂在嘴边,还想要烧死她的祖母,不值得。
姜清瑶神色迟疑道:“安国侯府仅有—颗九鼎丸,我人还没过门,就索要如此贵重之物,怕是让人觉得不懂分寸,印象不好。”
见她不愿意,姜屹松脸色阴沉了下来,连慈父的形象都懒得装了。
姜淑宁上前—步,阴阳怪气道:“大姐姐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难道不希望祖母好起来?”
姜屹松脸色更加不好了,看姜清瑶的眼神都带着嫌恶。
姜清瑶目光流转,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
道德绑架?可惜,她没道德,绑架不了她。
“既然三妹妹说是小事,那不用我去,三妹妹去跟安国侯府要就是了,三妹妹肯定能拿到的是吧?”
姜淑宁噎了—下,看着她嘴角的嘲弄,硬着头皮道:“当然!我去就我去!”
她还不死心,想着趁机接触安国侯,说不定安国侯就被她的美貌吸引?
到时候安国侯不要姜清瑶了,要她,姜清瑶就等着哭吧。
察觉姜淑宁的意图,姜清瑶也只是淡声道:“祝三妹妹成功。”
姜老夫人病重,需要九鼎丸,许氏和姜韵雪嗅到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也出去各大药铺询问,总比姜屹松怒气难消让她们罚跪强。
等人们散开,姜君茹才上前对姜清瑶低声道:“三姐姐没安好心。”
姜清瑶抿唇笑说:“知道了,不过,她怕是连安国侯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姜君茹眨巴着眼眸,原来大姐姐看出来了,那她不就多此—举?
瞧她这副老实巴交模样,姜清瑶眼里笑意渐浓,摸了摸她脑袋,“要不要到我花间居饮茶?”
姜君茹面上—喜,脱口而出,“要!”
花间居内,⽩凝奉上茶。
姜君茹并不懂品茶,饮了—口却也惊讶叹道:“大姐姐,这茶好特别,清香回甘,香气独特浓郁,想必品质极佳。”
反正她没喝过这么好的茶。
姜清瑶:“喜欢就多喝点。”
等人走后,⽩凝忍不住道:“大小姐对四小姐真好,用雀舌茶来招呼她。”
在这府里,也就四妹妹跟她关系不错。
姜清瑶想起—些往事。
云姨娘因为生四妹妹时难产,伤了底子,再难有孕。
没生出儿子,被姜老夫人嫌弃,云姨娘不争不抢,忍气吞声,连带着四妹妹也性子软弱。
上辈子四妹妹被许配给富商的傻儿子,云姨娘长跪不起也没能改变女儿的命运。
四妹妹流产三回被婆家逼疯,云姨娘花光所有积蓄换来—纸休书带走女儿,然而姜熙泽不让这个疯掉的妹妹进门。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云姨娘带着四妹妹离开了宁远伯府,再也没有回来。
宁远伯府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这—世,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她那个废物弟弟要用四妹妹还债的话,她会先让他变成—个疯子。
话说,姜淑宁—连三次登门,在安国侯府大门口徘徊,就是进不去。
“你们也太过分了,我可是姜家三小姐!”
下人掀了掀眼皮,充耳不闻,什么姜家三小姐他们不知道,反正侯爷只吩咐了给姜家大小姐开门。
姜熙泽知道花间居新收了两个丫鬟,心思一动,过去瞧了瞧,果然,都年轻有几分姿色。
之前他打了之桃一巴掌,姜清瑶就踹了他一脚,姜熙泽耿耿于怀。
“大姐姐这么护着自己的人,不是说不能动她的人吗?本少爷偏要动。”
⽩凝被人从身后抱住,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府里的大少爷,听之桃说避着点大少爷,就知晓这位不是好惹的祖宗。
“大少爷你要干什么?”⽩凝心慌,想要挣脱。
姜熙泽嘴含着笑意,恶劣命令道:“不许动,不然我就告诉祖母,把你发卖到馆子里。”
大少爷不过十四岁,居然如此恐怖。
⽩凝又怕又急,生怕真被卖了。
“大少爷求求你放开⽩凝。”初露瞧见这一幕心尖发颤,哀求道。
看到她脸色煞白,姜熙泽心里的作恶欲更重,就爱看她们这种又怕又惧却又反抗不了的模样。
他一手拽过初露,“你也过来,你们两个跟我回院子!”
⽩凝眼泪都快出来了,是她连累了初露。
“弟弟真是不长记性啊,这么快就忘了那一脚的痛?”清亮婉转的声音传来。
姜熙泽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产生一丝畏惧。
只见姜清瑶姿态娉婷而来,秋水般的眼眸满是冷意。
她不过是去花园溜达了一转,回来就看到姜熙泽调戏她的丫鬟,真是作死。
见到姜清瑶,⽩凝初露立马有了主心骨,挣脱了姜熙泽,回到姜清瑶身边。
只是她们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护住她们,还是任由大少爷为所欲为?
在两人忐忑不安之际,却听姜清瑶淡淡道:“如此登徒浪子也配来我花间居?来人,打出去!”
言下之意,她们可以动手了。
姜熙泽气得面容扭曲,错愕地瞪着她,“你,你敢叫人打我?!”
“我,我要告诉祖母!”
“告诉父亲,母亲!”
姜清瑶却忽然上前,一巴掌打在姜熙泽脑袋上,冷声道:“这么大年纪还学人告状?你要不要脸?再说,你擅闯花间居还调戏丫鬟,就算告了也白告,打你也是你活该。”
一旁的⽩凝初露看得目瞪口呆,只有之桃逐渐习惯了小姐的作风,见怪不怪了。
“来人,动手。”
这回丫鬟们再无顾忌,拿起扫把啪啪打在姜熙泽身上,将他打跑。
打完才发现姜清瑶蹙了蹙眉,⽩凝小心翼翼问:“小姐怎么了?”
姜清瑶指着旁边的木棍道:“有木棍干嘛要挑扫把?下次打人换木棍,既然要揍就狠狠的揍,伤了有我担着。”
不就祖母的心头肉吗?不就宁远伯府的接班人吗?
上辈子宁远伯府在姜熙泽手里没两年就完全破败了,宁远伯府屁都不是。
⽩凝初露傻了眼,不是说宁远伯府大小姐生性软弱,脾气极好,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好像哪里不对劲?
之桃有点担忧:“大少爷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姜清瑶当然知道,而且她还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这个弟弟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
姜熙泽又蠢又坏又好色,他自己院子里的丫鬟都被他调戏了遍,无处诉苦。
偏偏许氏觉得没问题,一味纵容,还觉得是丫鬟勾自己的儿子,隔三差五就惩罚丫鬟。让她们罚站罚跪捡瓷片泡水缸,惩罚手段层出不穷。
有许氏在后面撑腰包庇,姜熙泽更加肆无忌惮,不听话的丫鬟就发到庄子上做苦力,或者干脆卖到馆子里。
这个人算是废了。
姜清瑶暗暗地想,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跟上辈子同样的事情。
“你们打醒精神,暗中盯紧小柴房,不要被人发现。”
丫鬟面面相觑,虽然困惑,还是遵从。
回到院子,姜熙泽气恼地砸东西,眸底猩红一片,他想杀人,想杀了姜清瑶。
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宠着长大,祖母父亲母亲都没打过他,凭什么姜清瑶那个该死的灾星能揍他?
就连花间居最低贱的丫鬟也能揍他。
姜熙泽咽不下这口气,一个疯狂的念头忽然占据脑海。
“大姐姐,是你先招惹我的,别怪我。”
……
晚上,火光照亮夜空。
“不好不好了失火了!”
整个宁远伯府的下人活动起来,管家带着婆子小厮丫鬟们救火。
姜老夫人被惊动了,听到失火,心慌意乱,“哪里着火了?!”
“回老夫人,是花间居。”
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又重重落回去。
姜老夫人不咸不淡:“噢。”
伺候的丫鬟嘴角抽了抽,老夫人对大小姐太不待见,居然没一点紧张。
姜老夫人走得很慢,心想兴许是天意要收了姜清瑶这个孽障,也算是为宁远伯府积德。
姜屹松比姜老夫人清醒的多,记挂着跟安国侯府的婚约,不能让姜清瑶出事。
“可千万不能死了,养了她这么多年不能白养!”
许氏恨不得姜清瑶就烧死在里面,姜韵雪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郁闷的心终于有了十分欢喜。
不多时,大家都到了花间居。
姜君茹走到姜清瑶跟前,松了口气,“大姐姐你没事就好。”
姜清瑶清冷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这叫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该有事的是别的妖魔鬼怪。”
姜君茹是府里最小的孩子,十二岁,姜清瑶对她的观感不错。
只是后来她这个最小的妹妹也没有好下场,姜熙泽嗜赌成性,欠下一大笔债,就让姜君茹嫁给一位富商的傻儿子。
傻儿子暴力天天打她,婆婆又整天给她立规矩,姜君茹怀了三次孩子,全都流掉了,最后人也疯了。
姜清瑶眼神一凛,这辈子还是替她把把关,别让悲剧重演。
见姜清瑶好端端的,姜老夫人难掩失望,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噫,熙泽呢?怎么不见他?”
所有人都来齐了,唯独缺了姜熙泽。
姜韵雪看着火光冲天的小柴房,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想到都是为了儿子,姜屹松有些意动,又清醒过来,“母亲,此事还是太冒险,万一被发现了,宁远伯府的脸都丢尽了!”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姜老夫人失去耐性,“那就拖着,不还了!”
“咱们养了那灾星那么多年,不能白养,害的咱们家宅不宁,家族不兴,你一直得不到晋升,都怪她。”
“母亲说的是。”姜屹松附和道,对这个长女也是极为不喜的。
出生就克死生母,乃不祥之人。
前几年又有大师批命,说姜清瑶天煞孤星,克夫克子克亲友,瘟神转世,唯有火祭才能化解,当年姜老夫人和姜屹松都动了心思,要烧死这个孽障。
可惜与安国侯府的婚约指定了要姜清瑶,如果她死了,婚约也就作罢,为了攀附安国侯府,他们才让姜清瑶活下来。
这些年宁远伯府无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全都怪在姜清瑶头上。
姜屹松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摁在桌上,“大师的批命都是蓉儿转述的,要不要再找一次大师算算?说不定那灾星的命格有变?”
姜老夫人却是乏了,摇了摇头,“不用,天命已定,灾星就是灾星,等她嫁出去咱们家就会好起来了。”
花间居。
一位面容瘦削,身着麻布衣的青年朝姜清瑶垂头行礼:“清瑶小姐找小的来有何吩咐?”
此人正是六表哥安插在府上的马夫——麻六。
之前姜清瑶把信和欠条由他转交给六表哥薛景文。
麻六十八九岁模样,年纪不大,身形消瘦,他低着头等姜清瑶的话。
姜清瑶却一时陷入回忆,想起上辈子薛家遭难,麻六没有拿着钱就跑,反而四处奔走想救薛家,却是被活活打死了。
忠仆,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薛家,还有她,也不该是上辈子的下场。
上辈子,她的遗憾和痛苦太多太多了,这辈子姜清瑶绝对不允许重蹈覆辙。
“抬起头。”姜清瑶出声。
麻六直起身,一只钱袋落到他怀里。
姜清瑶道:“这里有二十两,拿去给你娘治病吧,别耽搁了,城西街口的柳大夫医术不错,价格公道,你找他就对了。”
“日后若是遇到难处,大可跟六表哥或我提,不必藏着掖着,以后要用到你的地方多了去。”
她记得麻六只有一个老母亲,前世因为缺钱治病耽误了,后面病情恶化,他母亲就去了。
麻六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心神俱震,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给姜清瑶磕了个头,“多谢清瑶小姐!”
姜清瑶让他起来,吩咐他去办一件事情。
“小姐对麻六真好。”之桃有些吃味,明明她才是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人。
小姐居然那么关注麻六,连他有个病重的老母亲也知道。
好酸。
姜清瑶见她一副酸溜溜的表情,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我对你也好的,将来给你找个好人家,给你一大笔银子做嫁妆。”
之桃心里受用,唇角翘得老高,红着脸道:“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一直伺候小姐到老。”
姜清瑶眼神黯了下,指尖掐住掌心。
前世之桃确实没嫁人,一直守在她身边,被秦玉蓉安排的人玷污了,为了不连累她的名声,之桃投井自尽。
秦玉蓉,不得好死!
上辈子的债她都要讨回来,那些害过她的人,慢慢来,一个都跑不掉。
凤来茶楼,雅间。
“这么着急见我,什么事?催债吗?”
“放心,只要你想,那五万两我肯定让人向宁远伯府要回来。”
姜清瑶打断薛景文的絮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债是一定要催的,我来是有另一件事,告诉二舅舅,停掉北境的矿洞挖掘。”
薛景文:“为什么?”
前世二舅舅挖掘矿洞,北境发生地震,一下子死了好多人,矿石还没见着,投入的成本全部打水漂,还费了老大一笔钱安抚死者家属,让薛家元气大伤。
后来姜清瑶听说是有人特意透露了假消息给二舅舅才误导了他,传递消息的人投湖自尽了,证明背后还有操纵之人,到底是谁,姜清瑶不清楚。
她困于宅中,手伸不到那么长。
不过这一世,她要慢慢查,要害二舅舅的人是不是跟害薛家的人是同一个?
姜清瑶煞有其事地凑过去,说:“我去慈恩寺祈福,无意间听到大师说最近北境会地震,到时候矿洞定会坍塌,你想想那要死多少人?赔偿多少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赶紧叫二舅舅停止吧。”
此时,雅间的一扇屏风后面,墙上打开了一层小小的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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