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招弟关健的女频言情小说《男人如铁招弟关健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梦话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去,就不应该答应巧姐。我为难的看着王常光。王常光明白我的意思,便说道:“说道,我们仨人一起去,一人私,两人为公吗。我仨人一起去巧姐家,这样,谁也说不着了。”姐姐想了一下,说话道:“巧姐是不错的女人,我们有困难时,找过巧姐借过钱,借过粮食。人家让咱帮忙架几口袋麦子,这个忙再不帮,那就没有人味了。我们一起去,这样“大雷子”就不会发火了吧。”也只能如此了。我朝姐姐、姐夫点点头。我们仨个人一起去巧姐家。巧姐家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个独院,青石墙白泥抹缝,屋顶竟用好看的红瓦,这儿房顶一般都用大石片子。北山村能用起瓦的没有几家,这说明巧姐家庭条件不错的。门口有两棵大柿子树,上面挂满了快要熟的红柿子。巧姐抱着娃娃站在院子外,在左瞧右盼地看着远处呢。...
《男人如铁招弟关健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不去,就不应该答应巧姐。
我为难的看着王常光。
王常光明白我的意思,便说道:“说道,我们仨人一起去,一人私,两人为公吗。
我仨人一起去巧姐家,这样,谁也说不着了。”
姐姐想了一下,说话道:“巧姐是不错的女人,我们有困难时,找过巧姐借过钱,借过粮食。
人家让咱帮忙架几口袋麦子,这个忙再不帮,那就没有人味了。我们一起去,这样“大雷子”就不会发火了吧。”
也只能如此了。我朝姐姐、姐夫点点头。
我们仨个人一起去巧姐家。
巧姐家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个独院,青石墙白泥抹缝,屋顶竟用好看的红瓦,这儿房顶一般都用大石片子。
北山村能用起瓦的没有几家,这说明巧姐家庭条件不错的。
门口有两棵大柿子树,上面挂满了快要熟的红柿子。
巧姐抱着娃娃站在院子外,在左瞧右盼地看着远处呢。
当她看到我们仨人一起来的,巧姐很是诧异,便说道:“就几口袋麦子还用你们一家人都来。让兄弟自己来就行了。”
姐姐这时回答道:“俺家兄弟,刚来村里,不知道你家,我们送他过来。”
王常光前后瞧瞧,然后对巧姐说道:“麦子放在那里,赶紧的我们还有事呢。别让人发现了。”
“哟,怕啥,光天化日的,架几口袋麦子,还怕人看啊。王常光你要是害怕,就别来啊。”巧姐朝王常光说道。
王常光扶扶眼镜,刚想说什么。
我赶紧站到前面,对巧姐说道:“巧姐,人手多架的快,让我姐夫帮忙扶着就行,麦子在哪里。”
巧姐望了望我,然后说道:“兄弟,让你受累了。就哪几口袋麦子。”
巧姐用手指了指院里,果然放着几口袋麦子。
于是我把裤腰一刹,一用扛起一口袋麦子,放在肩膀上,迅速地放在巧姐的里屋凳子。
“兄弟,真是有一把好力气。”巧姐在我一旁说道。
我笑笑没有语言。
趁着在屋里码袋子时,大家都没有注意时。巧姐故意碰了下我的手,趴我耳边轻轻地说道:“下次自己来,知道门了。”
我听后,赶紧地从屋里出来。
几口袋麦子很快架完了,王常光慌忙喊我走。
巧姐向我说道:“兄弟,喝了茶再走吧,这都累了一身汗。”
姐姐向巧姐拒绝地说道:“不了巧姐,我们地里还忙呢。”
姐姐拉着我的手赶紧出门。
刚出门没有多远就碰见一个身体壮硕的中年妇女堵在我们仨人面前。
“王常光你个龟孙,站住。”那个声音就像在你耳边放了一个大炮一样响。
王常光吓得一哆嗦,一看是大雷子,然后紧张地朝大雷子解释道:“婶,这是巧姐让我老婆帮她架麦子,
我家女人有身孕怎么能架的动呢,我就过来给巧姐帮忙。
正好俺家兄弟来走亲戚,巧了就一起来了。婶,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说一句瞎话,天打五雷轰。”
那个叫大雷子的中年女人没有理会王常光,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我明显感觉她目光透露着一股凶狠劲。
然后她一字一句的朝我吼道:“如果谁敢对俺家巧姐打主意,出门不得好死,让石头砸死,掉井里淹死……。”
这话让听的后背发凉啊。
姐姐拉着我赶紧躲开走远。
王常光也一溜烟地跑远了。
我在姐姐家左盼右盼信还没来。
一天晚上,王常光偷偷给我摆手说:“兄弟,画片出手了,挣了一百块钱,说好咱俩平分,给你五十。”
因为我更内疚。我明白自己的缺陷,这样下去能对得起小凤吗。可是,这种事我怎么能告诉她。面对她的好,我就想闪躲她的爱。
我渴望爱情却又害怕爱情。
我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之中。
而周海龙也不停在建军面前夸我向他说道:“这些兄弟们中,只有新生对我最忠心,
这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这个兄弟非常的纯啊,从从来不与任何女人纠缠,是个好男人。”
听到周海龙这样的说,建军很支持我和小凤在一起。
建军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与我们在一起没用多少时间,就深得周海龙的信任。
并且给周海龙出了很多好主意,让周海龙又狠狠的挣了几笔。
但是,一有机会建军就提醒周海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早晚会出事,一定要弄个合法企业,这样弟兄跟着他能干的更长久些。
周海龙根本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他现在过的日子有酒有肉,矿上领导又不敢惹他,怕啥。
让我没想到,徐三的女儿惠玲竟然和周海龙纠缠在一起。
至于他们怎么勾搭我不知道,但,惠玲与周海龙在一起,我心里就不舒服。
因为徐三对我有恩,那周海龙是什么人,这惠玲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我偷偷找到惠玲,向惠玲问道:“你怎么和周海龙纠缠在一起的。”
惠玲抽着烟,翻着白眼对我说道:“我的事你问得着吗,周海龙怎么了,在齐河谁不给周海龙面子,能跟他混是我的福气。”
我一听话,我就来气,便说道:“你爹对我有恩,这周海龙是什么事都干出来的人,你跟着他有好吗。我劝你还是早离开周海龙。”
“呵呵。”惠玲冷笑说道:“你王新生跟着周海龙混有酒有肉的吃,我跟周海龙混,是凭自己的本事,你不要眼馋。
周海龙才是真正的男人,值得爱。你算个屁啊,以后少在老娘跟前说话。”
听到惠玲如此的说,我不便再说什么。我找徐三把情况给他说一下。
徐三叹了口,抽了口烟,然后向我说道:“俩孩子没有一个省心的,惠民不务正业,惠玲又是这样,我是问不了他们了,随他们去吧。”
我想这个事也算尽力了,他们的事以后我不再过问了。
我在周海龙跟前任劳任怨的干着,从不与他提钱的事,一切任他给。
没活时,我就去陪小凤,我们俩人有说不完的话,就是不说话来,相互看着都高兴。
虽然我只拉过小凤的手,我没有勇气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我怕打破这美好,并永久的失去它。
我希望所有的美好时光都能永存……。
我对现在生活很知足,我从没想过以后,我有以后吗,真的没有,不妨好好享受一下现在吧。
建军却和周海龙闹起了矛盾。
因为最近齐河矿上新换了领导,建军的意思等一段时间,先了解一下新矿长什么脾气,然后再安排怎么干活。
周海龙认为管他娘谁当领导,该抢得抢,该吃得吃,正好给这个新矿长一个下马威。
俩人谁也说不服谁。
建军找到我说道:“兄弟,周海龙再这样搞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到时我们都会完的。”
我说道:“建军哥,你在说笑呢,怎么会出事呢,现在谁不给海龙大哥面子。
海龙大哥干了那么多年,从没有出过事。
建军望了一眼,便说道:“兄弟,你知道周海龙非常地信任你,所以我就请你私下劝一劝周海龙,
我怎么能让二英脱衣服洗澡啊,便强行给二英穿衣服。
就在我和二英拉扯时。
小国和小华从外面玩牌回来了。这两个家伙,在门口抽着烟,看着我和二英拉扯在一起,二英衣衫不整的。
“哼,什么哥,狗屁哥,我说了吧,你还不相信,他来就是跟我们抢东西的。”小华说道。
“我操,我们不在家,你们玩的好开心啊。”小国这时装腔说道。
“小国,赶紧过来,帮你老婆洗洗头,你看脏的还像样吗。”我看见小国后,立马喊小国过来,让他帮我弄二英。
小国阴风阳气地说道:“你们接着玩就是了,我看着呢。他奶奶的,从哪里冒出来的哥,也来来想我们的好事呢。小华你说对吧。”
“就是,这本来就我们弟兄的饭,咋又出来一条狗来抢啊。哼,看样子不把他撵走不行了。”小华这时对我怒视道。
“你们放屁,我只是给二英洗洗头。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都像畜生一样。再他妈废话,小心我揍你们。”我也被这两个弟弟给气坏了,说完朝他们扬了扬自己粗壮的胳膊。
这弟兄俩真是软皮蛋,看到我扬起胳膊后,竟然不敢上前了。
这时父亲回家,看到我们弟兄们正在剑拔弩张的瞪着眼。便大吼一声:“干什么,我还没有死呢。”
小国和小华听见父亲的声音后,吐了一下舌头,弟兄俩同时说道:“我们懒得和狗争,这是我们的家,你给我等着。”
弟兄俩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我气得一下坐地上,我在这个家算什么啊。
二英穿好衣服坐到门口哼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跑出去了。
父亲拉起来我来,说道:“二孩,你看到了吗,这个家就是过成这个样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真不是撵你走,我活不了几天,我是真不希望你再这里与那两个东西生活下去。”
我站了起来,我明白父亲的用意。对父亲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在意的,他们是我的亲兄弟。”
我拿他们当亲兄弟,可他们却拿当仇人。
两个弟弟天天在家朝我翻着白眼,认为我回来是与他们抢东西抢女人的,他们恨不得我现在就走。
一个穷山村里的傻女人就是男人的宝贝。
他们没有出过门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他们每天的生活就是打牌喝酒然后再搂着傻女人睡觉。
我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别说一个傻女人,就是天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任何兴趣。
我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来收拾家里。虽然是两间石头屋,但经过我天收拾打扫,也显示它不同的光彩来。
我同母亲一样爱干净,把俩个弟弟的,父亲的,还有二英的衣服全部洗了一遍,我让他们干干净净地出门,就像母亲当年活着一样。
虽然为这个家我的辛勤劳作,但没有换来好的回报,两个弟弟那白眼都翘天上去了。
白眼算什么,他们不了解我,从我记事就在白眼中渡过,姨夫的,招娣的,徐三媳妇的,惠玲的,还有很多人的,我就这样活过来的。他们的白眼反而让我更加冷静。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我要找合适的机会离开这里。
姐姐与姐夫来看我了。
看到姐姐时,我真不敢相信,二十多岁的姐姐就像三十的女人一样苍老。
姐姐搂着我不停地哭,说道:“弟弟,二孩,真的是你吗,我可想死你了。”
一天,徐三来到了仓库对我说道:“新生呀,你过来,你先熟悉一下,我们使用的工具。”
一个白色的包在我面前打开,长的、短的、三棱的各种器具闪闪发光,在我面前露着寒气,我很是不舒服。
“新生哪,你好好看,这是猪身上结构图。跟人差不多,咱干这一行,就像过去给宫里阉太监差不多。
这个呢,你要手狠,你要不狠,猪还受罪,要狠,一刀就解决问题。
咱这个呢,是个很受欢迎的行业,到谁家,都是茶泡好,烟点好。
咱这个呢,以后发展的前景还不错,猪越多,我们就越吃香。”徐三在我身边嘟嘟啦啦,像个拉肚一样说着。
“好的,叔,我一定好好的看。”我朝徐三保证道。
在家熟悉几天猪解剖图,然后就跟他亲临战场了。
这次去的是一个叫东王庄的的地方,一户人家养殖了几头猪,想把公猪都煽了,否则影响猪长膘。
我和徐三一起到了那家,人家准备好茶、烟。
“哟,徐三带徒弟了。”房主说道。
“哼,煽猪可是技术活,这没徒弟怎么行,我也不是随便教,这要看天赋。”徐三答道。
“这煽猪还要看天赋,你就扯吧徐三,不愧为扯猪蛋的。”房主笑道。
“猪在那儿,天不早了,赶紧的。”徐三嚷嚷起来。
猪圈里,几个小猪秧子正午睡,不知道一场灾难就要来临。
“摁住,摁住。新生呢,快拿工具包。”徐三朝我指挥着。
猪秧子被人摁在脚下,四肢劈开,没命的叫唤。
有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伸头进来。
“小妮子不能看,赶快出去,这是煽猪的规矩。”徐三说道。
徐三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小猪的器官,然后对我说:“新生,准备好扇形刀,碘酒。”
我把刀递给他。他朝着猪的器官,就是一刀,血出来了,他抓紧用手一挤,朝我说道道:“看了吗,新生,这就是猪蛋。”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想到我的身体,我当年也是这样,被那大夫一刀给解决的,我的心受不了。
我感觉徐三不是在煽猪,是煽我啊,我的那个东西就被徐三给挤了出来,我疼,我晕。
我慢慢就倒在猪圈的泥窝里。
“新生,新生。用凉水喷,这小子晕血。”徐三赶紧的安排人来救我。
“徐三,这就是你说的天赋。哈哈。”众人嘲笑着。
“意外,纯属意外。”徐三叫道。
“新生呢,怎么回事,你要晕血,咱可不能干这个。”徐三轻声的向我问道。
我已经在小仓库里完全清醒。
“叔,我不是晕血,我是有病。”我答道。
我就把那一年的车祸的事给徐三讲了。
徐三听完之后,抽了一口烟,然后说道:“新生你可能是心理反应,你再适应看看。我觉着,这活挺适合你的,好好的学。
因为,我已经给畜牧站的领导说了,以后,你只要交给畜牧站部分钱,乡下的煽猪的活全交给你,我好抽身忙别的工作。
还有,那个煽出的猪蛋,可别乱扔,拿回家用水焯焯,炒吃,那玩意大补,巧的治你的病。”
我一听说能治我的病,我立马来了精神。
我一定要学会煽猪。我暗暗的下定决心。
这人只要下定决心,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
我的手艺在一天天的进步,一月头,我还是徐三帮手,给他递个工具,消消毒,做做收尾工作。
现在,已经在徐三的指点下,敢在猪身上下刀子了。
动作虽然有点笨拙,猪有时会痛的大喊,叫就叫吧,只要把它的蛋给薅下来,就行了。
有一次,一个老乡又叫徐三煽猪蛋。他肚子痛,他把我叫来,说道:“新生呢,你骑上我的车子自己去吧。”
“叔,没有你在身边,我还不行。”我说道。
这时徐三说道:“没事大胆一些,你已经可以出师了,我相信你,只是别乱了我教你的那些步骤。下刀要狠,动作要快。听见没。”
我点点头。
老乡很不情愿的叫我去,他不想让他的猪为我做实验。
徐三朝老乡说道:“新生如果煽出了事,我给顶着。”
老乡听徐三这么说,也只好同意了。
我像徐三一样,戴着浅蓝色的布帽,背着白色的布包,骑上他的自行车,跟着老乡就出发了。
到了他家猪圈一看,猪有点大,不是小猪秧了,是头半大猪。我对老乡说道:“你这猪都这么大了,不能煽了。”
老乡说道:“能煽啊,以前徐三成年猪能煽,别说半大猪了,你是不是技术不如徐三。”
一听这话,这猪我说什么也要给它煽了。我让他再找两个人帮忙,老乡却说天晚了,找不到人。
我和他只好两个人,煽这头半大的猪。
按照步骤,先把猪按翻在地,脚踩着猪的后蹄子,手摸一摸猪蛋的位置,然后刀子在他的旁边划开一个口子,露出白色的肉球,
用手把他挤出来,割断输精管,倒上碘酒消毒,最后用针线缝合就行了。
前几步,我走的都很顺利,就差割断输精管了。
半大猪可能疼的受不了,猪劲一上来,前面摁猪头的老乡,一下没有按住,猪腿一蹬地,竟把身翻过来了。
我再想伸手去抓,晚了,猪已经跳出猪圈跑了。谁说猪跑的慢,我们俩人,半天没追上。
这可如何是好,这猪跑的太不时候了,它的裆下还有两猪蛋,如果不处理,猪必死无疑。
“我饶不了徐三个狗日的。”老乡气呼呼的走了。
只留下我一个在野外到处找猪。过了很久,猪找到了,它老人家已经气绝身亡。
徐三也来到了事发现场。老乡当时就哭了,非让徐三赔他的猪不行。徐三争纠很长时间也没争纠过来,最终给了一百块钱,才算了事的。
我垂头丧气的跟着徐三回去,走到半路,徐三朝我大呼道:“不好,那猪肉应该是我们的。”
于是,我又和他赶回老乡家。
老乡动作比我们快,猪肉已经让他打平伙了,只留下一个猪尾巴,和两个猪耳朵。
徐三朝老乡大骂道:“一百块钱,只剩这点了,他奶奶的,谁吃他的猪肉死他一家人。”
听徐三一骂,老乡不愿意了。
就把我们留了下来,理论理论。
先是用嘴,后可是用手了。
我们两人成了人家练习的靶子了,我们俩人几乎是爬回齐河的。徐三的自行车也送给人家了。
这事弄的,让我怎么想也想明白。我感觉自己真像别人说的扫帚星,到了那里,那里就会遭殃。
徐三在家躺了三天,没下地,门牙都少了一个。
我在徐三媳妇面前,解释也不行,认罪也不行了,跪下还不行,我也不知那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事情还没完,惠民已经高中结业在家闲很长时间了,平时没事就上录像厅过日子,在看录像过程中认识了一帮人,就拜了兄弟。
惠民一听说这个自己的父亲让人给打了。那还了得,于是约他那几个愣头青兄弟非要给自己父亲报仇雪恨。
惠民没过几天,夜里就带着他的兄弟摸老乡家里去了,把老乡给打了一顿,把自行车给抢了回来。
不过,老乡很快去了派出所报案。
这事大了,深夜进人家,这是犯法。
惠民也是能惹不能承的货,听说派出所要调查这个事立马就吓尿裤子了。
我一看,这事因我而起,我出面顶吧,我就去了派出所投案自首了。
我在派出所把这个事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承认那天夜里是我去老乡家里,人也是我打的。
派出所一看有人认罪,这个事也就好办了,再说老乡那边理有点亏,也没深究。
但还是要罚的,我就被送进拘留所拘留两星期。徐三媳妇看到,我能替她儿子认罪,对我也就没了怨恨。
我赶紧让有怀孕的姐姐歇一歇。
姐姐向我问道:“二孩,你在姨夫家这些年过的好吗。”
听到姐姐一问,我眼泪又在眼圈打转,我不能再哭了,我害怕姐姐又跟着哭,再伤了身子。
这些年好吗,二孩,我仿佛听到母亲也在天上关心问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打开自己的心扉,把我心里的苦与痛都向姐姐倾诉起来,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怎么在姨夫家挨打,
怎么认光棍爸爸,怎么去齐河镇讨生活,(帮周海龙偷炭打架那一段我没有说)主要怕姐姐担心,我现在的身份更害怕暴露。
姐姐听完之后,哭的更厉害了。
我们姐弟又抱头痛哭,只有眼泪能此时能安抚着我们。
王常光在旁边劝道:“兄弟,你们不能再哭了,想一想你姐姐的身体。”
我赶紧停止了哭泣,也劝慰着姐姐不能再哭了。
姐姐说道:“二孩啊,我以为你跟姨夫走了后会享福,让村里的孩子都羡慕,没有想到你受的罪比我们还多。
以后哪也不去了,就住姐姐家里,有你姐一口吃的,就不能饿着我的苦弟弟。”
我朝姐姐深情地点点头。我真的哪里也不想去了,就想陪着姐姐过好一生,她是唯一疼我爱我的人。
姐姐向王常光说道:“赶紧给我弟弟做饭去。”
趁王常光出去,我向姐姐问道:“姐夫咋有这毛病。”
“唉。”姐姐叹息道:“你姐夫王常光也是苦命人。
他是那年高考落下的毛病,他在高中学习成绩不错的,按说能考个大学,走出咱这个穷山窝成个城里人,
没有想到他落榜了,没有考上就算了,在穷山窝种地就是了,可他不死心,非要复读。
这一复读,从他的同学中打听到,他其实考上了,让人给顶替了,听说是县里的什么亲戚。
他一听到这个消息,非要去找个说法。
这种事谁能给说法,都是官官相护。
说法没有要找到,倒进了看守所,回来就落下羊羔疯(癫痫病)的毛病。
年龄大,又有毛病,那个女人愿意跟他。
为了给小国讨老婆三家转亲,我就这样转到王常光这儿了。
由于王常光有病,不能干什么重活,所以日子就过的紧巴些,可他人老实对我很好,从不对我发脾气。
唉,什么都是命,能找王常光这样的人,我也知足了。”姐姐很平静地向我说着自己的事。
她已经认同自己的命运了,可是她不认同又能怎么样。
我在姐姐家安顿下来,对于四处流浪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
到了哪山我就唱那山的曲,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能安然面对,我感觉自己成熟了,我会像成家的男人一样大口地吸着烟。
有时不知会静下来胡思乱想,想什么自己也理不出头绪,只能这样漫无目地活着。
姐姐与王常光对我很好,什么也不让我干,过着饭来伸手,衣来张手的日子。
她越是对我好,我越不安。
我想尽快回报这对我最好的亲人。
王常明家只有二亩多山地,种的全是地瓜。
我和王常光在在瓜地不停翻地瓜秧,为的不让地瓜再拖秧,损耗营养照成地瓜收成的差。
在劳动中,我却干的很开心,我尽量多出力来减少姐姐的劳动。
王常光给我递过一颗烟,说道:“兄弟,歇歇再干。”
我与王常光一块坐在地头拉呱。
两个弟弟们都在睡觉,不知父亲为何不喊他们一起去。
父亲向叹息道:“那俩个熊货不指望,你要是不走,帮我我翻翻秧,前些日子下了场雨,别让地瓜拖了秧。这地瓜一拖秧就长不大了。”
父亲刚说完,就是一阵咳嗽。看来父亲的身体真的不好。
我跟着父亲进了山地,才知道平原地的好处。
这里的每块地都在山窝娄里,有的巴掌大,有的一间屋大,每块地都高地不平。
种的玉米还没有我个子高,结的玉米比手指粗不了多少。
想想在城南镇我去偷玉米,那里的玉米棒子都比我胳膊粗,到处都是平整的土地,一眼根本看不到边。
从这块地到那块地,光爬山就半个钟头。
父亲从地里抠出一块地瓜扔给我,然后说道:“饿了吧,吃块地瓜,渴了前边那个山洼有泉水。”
这是我们的早餐。
父亲用木棍挑起已经扎根的地瓜秧,吃力地翻了过去,然后就是一阵咳嗽。
我给父亲说道:“你去歇会,我来翻剩下的地。”
父亲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山腰,说道:“那里还有两块地呢,唉!知道山里人不容易了吧,好好地在外面挣钱,咋就跑回来呢。
二孩,就咱爷俩,你给我说实话,你回来,你姨父到底知道吗。”
我摇摇头,算是回答父亲。看来父亲还是不放心这个事。
我不想再提这个事。
父亲又咳嗽了一声,说道:“那就赶紧回去吧,你也看到家里的烂苞样,你俩个弟弟不争气,我也活不多久了,看见你我心里就有愧。
谁让咱穷啊。我不想让你姨父在背后骂咱不守约不讲信。”
我仰头看了头顶的蓝天,叹息道:“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里面这么事我怎么能向他一一说清。
“爹,你不要问了,该回去的时候我自动回去。”我说道。
听我又这样说,父亲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整个山谷都沉默了。
听到父亲如此地说说小国和小华的行为,我决定找个机会好好的与小国、小华两个兄弟谈谈心,好好理正他们。
还没有等我理正他们时,我们之间就爆发了冲突。
冲突的起因很简单。就是那个疯二英。
这个疯二英,时而疯时而正常。
由于没有没有人给二英收拾卫生,二英的头上都生了虱子。二英没有事时就呆坐在门口,自己捉虱子吃。
看的我恶心。
我给父亲十块钱,让他去村里小店买点消毒粉,我想给家里好好的消消毒。
父亲拿着我的钱走了,临走时,对我说道:“你最好别给二英洗头。”
我给二英洗洗头怎么了,无论怎么样她都是赵家的人,一定要好好待人家。
我烧了一锅热水。趁着中午大太阳的时候,我把二英拉到院子里。
忍受着二英头上的臭味,我把二英的头摁在热水里,用肥皂开始清洗二英头上的污垢。
二英一看我是在给她清理卫生,她竟然不疯了,很听话地坐在凳子,让我给她洗头。
也许洗完头之后,二英就舒服很多了。让人想不到的是,二英竟然把衣服脱了,指指热水,她的意思,想要洗澡。
我一下子明白自己的身份,我是一个男人,是她的哥,怎么能让她在自己跟前洗澡呢。
这让外人看见会怎么想。
于是我赶紧给二英大声地说道:“二英,把衣服穿上。”
这个疯二英,怎么能听我的话。
一天, 我和光棍爸爸坐在火盆前唠嗑。
光棍爸爸说道:“新生我儿,你来我这时间不短了吧。”
我说道:“爸,有一年多了,从去年立夏后出来的,到现在马上立冬了。”
“时间真快啊,一年多了,你和我这个老头子混了一年多了。新生我儿呀,咋想的,你总不能就这样跟着我老光棍生活一辈子吧。”光棍爸爸望着我说道。
“我就跟着爸爸,只要你不撵我走。我们爷俩生活的日子过的多舒服啊。”我笑着说道。
“唉!新生呀,我这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日子已经没了奔头,你可不一样,日子才将开始,我不能不为你着想呀?”光棍爸爸叹了口气说道。
“爸,我有什么奔头,废人一个,现在有个家,有口饭吃就行了。”我无奈地说道。
“孩子,这样可不行,我已经这样了,我不能让你再这样了。唉!你这个爸没有本事,你喊我一声爸,我就觉着很沉重,我不能不为你前程考虑一下。”光棍爸爸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别这么说,爸,我就是这样的命,跟你生活在一起很好。”我回应道。
“是啊,这是命,我们爷俩都没法抗拒,但总不能默认吧,有时人反抗一下命运,还是有点用的。
给你说说我的命吧,我原打算一辈子也不会说,烂肚子里,带坟堆里,可是谁让我碰见你小子了呢,不说给你听听,我枉在世上走一遭。”光棍爸爸对着我说道。
这时火盆的火烧的很旺,里面的树枝被烧叭、叭作响。光棍爸爸用火棍在火盆里扒拉出一个地瓜,用嘴使劲吹去上面灰,像吹去他故事上的尘埃一样。
然后把地瓜扔给我,说道:“我儿,趁热吃。其实我不叫宋老拐,我原本姓陈。
我也是过继过来的,我老家原来在尚湖的陈村,过继给我姑的。
我姑家可是这儿有名主儿,你可以到上了年纪的人去打听一下,城南一霸宋方运。原镇上的半道街上都属于宋家的,有钱的户。宋方运就一个儿子,就是我的姑父。
也许有钱,从小就骄生惯养的,没长成个就学会了嫖,后又学会了吸。娶了我姑以后,就像除根的草一样,一天比一天焉吧。宋方运一看,怕儿子早走,赶紧的给儿子过继一个,好有后。
在众多亲戚中选中了我,不是我很聪明,是我长的憨厚,怕他老了之后,姑母再驾驭不了。
我过继过来,没几年就变天了。这宋方运靠贩卖鸦片起家,平时就在镇上干些欺负霸女的事,日本人来时又当过汉奸,你想想变天后还有他的好日子过。
没用多久上面就把他枪毙了,宋方运死的罪有应得。
宋方运死后没有多久,那个大烟鬼的姑父也死了。
只留下姑母和我这个过继儿子,宋方运在镇上作的恶没有想到我和姑母来偿还。
我和姑母开始上街游行,姑母游行回家后抱着我就哭,这天夜里原来跟宋方运干活的王大胆又来想姑母好事,这王大胆不是别人,就是你姨夫的爹。
由于姑母强烈反抗,这天夜里王大胆没有得手,但王大胆以后可能还会来找麻烦,姑母思前想后觉着日子就没有盼头,就在屋里梁头上吊死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吊死在梁头上姑母那双怒母圆睁的眼睛,姑母是王大胆逼死的,我暗暗发势一定要为姑母报仇。
姑母死后,那宋家就剩我自己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啥也不懂。
上面的意思,把我放了,因为我毕竟是过继过来的儿子,也没有作过什么恶。
可是王大胆说什么也不同意,并说,连我都放了,这还有什么意思,于是我顺利的成为地主羔子,
每一次活动都少不了我的参与,那个罪受的,没法说了,我却硬生生活下去了。
为什么,记的姑母给我说过,十年河东转河西,只要你活着,就有转运的一天。
说实话,我活着,还有个想法,就是给死去的姑母报仇,我这个人比较傻,我想过继过来,姑母是那么的疼我,我最恨王大胆,
因为过去,宋家对他可不溥,没想到他还想姑母的好事逼死姑母。
我就慢慢的等报仇的机会,这一等就是十来年。你姨夫都已经十来岁了。
唉!人的命真好玩,你想想,我要不过继过来当儿子,我还不在尚湖陈村过稳当日子,可现在我连媳妇都没有,恶霸地主羔子,谁见了,还不躲着走。
人有些时候就需要认命,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如果不过继过来,你有会有怎么样的命,如果不出那次意外,你现在也是矿工了吧。”
听到这里,我朝光棍爸爸点点头。
光棍爸爸接着说道:“光认命还不行,找机会还要反抗一下,你就说我报仇的事吧,我就在等机会,就想反抗命运一下。
他王大胆凭什么祸害人还能在镇上人五人六的,为什么我一件坏事都没做每天都在当孙子。
王大胆平时最好吹牛,整天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吹嘘自己胆子有多大,我就鼓动一个老头和他打赌。
因为昨天河湾沟里饿死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人,还没有收尸。
王大胆不是胆大吗,有本事半夜去给那个死人喂半碗清汤,别让那个要饭当个饿死鬼走。
王大胆当时就答应了,赌资是一盒烟,这盒烟对他诱惑力太大了。
当天,夜里我用锅灰把脸一抹,就去了河湾沟里,到了沟,我把那死人衣服一扒,穿在我身上,尸体给扔一边,然后我就在地上躺等王大胆,来喂汤了。
别看王大胆在我们面前横得了不得,可到了真事上,就完了,还没到沟我就听见他上牙碰下牙的声音。走到我跟前,普通跪下,说道,大哥得,得罪了,以后可别缠着我。
说完拿起碗来,用个勺子哆哆嗦嗦的举到我嘴边。
我张开了嘴巴,喝了进去,然后咕嘟一声咽进肚里。
我的娘来,诈尸了,王大胆大声的叫道,连滚带爬的跑走了,到家脸都吓绿了,没出半年就死了。”
听到这里时,我的头皮有点发麻。
我在心里给母亲说,娘啊,原谅你的二孩吧。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当一辈子贼娃子的。
也许母亲听到我心声,我又在梦里看到母亲,她忧伤的样子。
看到我,叹息一声,便飘远了。
最近,我们一直没有开工,齐河矿停产了。
因为齐河矿与周边村庄闹了矛盾,把进出矿区的路给断了。
原因很简单,矿外排水把村庄周围的地给淹了,要求矿给补偿,因为要补偿的钱数目差距太大,双方就谈不拢,事情就这样闹僵了。
矿一停产,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大家伙有些日子没有去矿上拉煤了。
由于有着那么多的人需要养着,这周海龙急的像热锅上蚂蚁,逮着谁,就骂谁。
我们都不敢吱声。
一天,周海龙急急匆匆从矿上赶过来,对我们说道:“大家伙晚上都别休息,把家伙准备好晚上有活动。”
我以为是要开工去矿上拉煤呢,赶紧把新买的大瓦锨磨磨,好顺手。
小五看到我磨锨,便向我嘲笑道:“王新生就是知道出力干活,像骡子一样。”
我一听便急了,拿起大瓦锨要打小五。
小五跳着跑开,然后说道:“王新生,你知道吗,老大说活动,是晚上要抄人家,用这个知道吗。”
小五说完把身上的刀子拿出来。
抄家,抄谁的家啊。我不知道,我也不能问周海龙。
夜里,周海龙开着大货车把我们带到矿周边的一个村子里。
这时周海龙对我们说道:“今晚不拉煤,我们要为矿上除害。大家伙把东西都掏出来。”
有的刀拿出刀,我的手里拿着一个粗棍子。
原来,齐河矿的领导找到周海龙,让他无论用什么办法把周围几个村庄给摆平,不能再影响矿上生产了,当然事成之后,矿上的煤碳他可以公开的拉。
周海龙得到这样的保证后,立马行动起来。
矿上给他信息是,这几个村有一个领头闹事他叫建军,只要把家伙给摆平了,那么其他人由于没有人带头,矿上给点小钱就能打发。
擒贼先擒王,周海龙一定把这个叫建军给拿下了,否则他就在齐河矿无法立足了。
于是我们连夜就去抄建军的家。
当年农村的墙头很好翻的,院子里的狗只咬了几声,便让小五给宰了。小五把大门从里面弄开,我们便一拥进了院子。
由于人声吵杂,屋里很快亮起灯来。并在里面大声地质问道:“谁。”
我们都没有答声。如果这个人不开屋门的话,我们就用木棍撞开。我已经准备好了很粗的木棍,就等着周海龙一声令下了。
就在这时屋门打开,站出来一个穿着两道筋背心的年轻人。
“你们是谁,干什么,不想好了。”这名年轻人用手指着我们说道。
周海龙朝我们手一挥,我们一群人立马把这个年轻围了起来,然后七手八脚的把这个年轻人摁在地上。
“绑起来,拉屋里”。周海龙命令道。
进了屋里,周海龙用刀子指着这个年轻人的脸说道:“你就是建军,封堵矿上的路是你带人领头干的。
今天我给说明白了,这路赶紧给老子扒开。要不然,今晚我就让你消失。”
这时建军朝周海龙啐口痰,然后骂道:“操你妈,怕你们这些龟孙,老子不是人。”
周海龙说道:“哟,还挺硬啊,都死到临头了。弟兄们给他上上课。”
我就在光棍爸爸家算生活下来,我们又买了几羊,就在镇子周围的河堤放羊,日子过的不紧不慢的。
一个老光棍领着一个没用的小光棍开始生活。
我不知还有没有梦想,有没有未来,一个人和光棍扯在了一起,那么他就没有了正常生活了。
在镇子,我没有一个朋友,熟悉的同学见了我也都躲的远远的,有时牵羊从人家门口路过,老娘们就啐吐沫。
小孩见了我们就唱,老光棍,小光棍,两只棍,老家雀,小家雀,两只鸟,棍靠棍,鸟玩鸟。
精神的折磨远比肉体的折磨更要痛苦,我夜夜做梦,都是吓人的梦。
有时,一个女人吐着长舌头来找我,有时,我掉进了河里的漩涡,怎么也游不出来。
夜里,我被吓醒,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暗,我想比黑暗更黑的是我的生活。
我才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年少情窦初开时,而我除了光棍爸爸这个光棍能说话外,就剩下几只羊了是喘气的了。
我孤独,就像长在涯上一棵草一样,无人关心他的枯荣;
我忧郁,眼神有了少年不该有的目光,看任何人,任何物都像隔世一样。
人一忧郁,最容易生病,再加上吃饭不及时,整天在外面风吹雨打的。
我就病倒了,病的很厉害,高烧不退。
光棍爸爸吓坏了,求爷爷告奶奶借钱为我看病,镇卫生所里的大夫看看我摇摇头。
他每天用凉水擦身子降温。
我知道我的人世可能不长了,于是向光棍爸爸说道:“爸,我可能走你前边去了,给你摔老盆,打纸杆的事,我做不了,求你别恨我。
我本来就不该来这个世界,早死早轻松,等来世再给你当儿子吧。”
光棍爸爸听我说完之后老泪纵横,然后说道:“新生,我儿啊!没事,你命硬,咬紧牙关挺一挺就过去了。”
我无力的摇摇头。
不知,光棍爸爸听哪个神婆子说的,去峄县的青檀寺烧香磕头求神仙,就可以救活我的命。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光棍爸爸决定从出自己的家门就开始磕头。要知道,我们镇离峄城青檀寺八十多里地。
一个空身人走着去都累的够呛,别说磕头了去了。
早上,光棍爸爸从家里磕头出门,边磕边念叨着:“求神仙保佑新生我儿,我愿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
我无法用影像来回放这些镜头,我能想像出当年光棍爸爸是怎样为我治病磕头的。
一个衣服褛烂的老人,在路上起身跪下,八十多里地要多少次,要经的起多少人目光的看,一想到这,我泪水就忍不住往下掉。
也许,光棍爸爸真的感动了上苍,还是我挺过了这关,我病好了。
病好那天,母亲来了,还穿着我走时的那一身衣服,身体像树叶一样轻轻飘到我的跟前说道:“二孩,娘来看你了。”
我说道:“娘,我累了,我想跟你走。”
娘轻声说道:“不用,二孩好好的活着,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说完娘又像树叶一样飘走了。
我伸手想手想要抓住母亲的衣服,但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等光棍爸爸从峄城青檀寺回来,我已经坐起来了。望着光棍爸爸那一脑门血痂,我心痛地说道:“爸,我饿了。”
“哎!爸这就给烧汤去。”光棍爸爸高兴地答道。
我的病好了以后,光棍爸爸就不让跟着他去放羊了。
光棍爸爸对我说道:“新生我儿,这放羊的事,你就不用去了。你在家好好呆着。”
我说道:“那么多的羊,爸,你一个人怎么看的过来啊,我必须去。”
我说完便站起身来,要跟光棍爸爸放羊去。
光棍爸爸立马阻止了我,并说道:“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看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谁放羊啊,人家不是在读书就是在耍女朋友。
你不能跟着我,把你过去上学的书,没事就在家翻翻。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上。”
我说道:“爸,看这些书有啥用啊,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也无法上学了,只能跟着放羊。爸,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跟你一辈子。”
光棍爸爸听我说完之后,用粗糙的手,抚摸了我一下头,然后说道:“新生我儿,你又说笑了,你怎么能跟我放一辈子羊啊。我这放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儿,相信我的话,你的路还很长呢,不要灰心。人啊,没有过不去的坎。”
光棍爸爸从此就不让我跟着他去放羊去了。
我就一个人呆在光棍爸爸家里,我也不敢乱出门,害怕碰见姨夫再打我,毕竟都住在一个镇子上。
每天呆在家里,一个人心也就静下来。我天天以泪洗面又能怎么样,能改变我的命运吗,不能,只会得来更多人的嘲笑。
我记得一本书里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休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现在上天是故意在折磨我,让我经历着常人无法想像的磨难。那么在这磨难中,就能磨炼我意志,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决定振作起来,虽然我身体有缺陷,但我的手脚还有。我现在不跟光棍爸爸放羊了,那么我就要力所能及,为光棍爸爸做点事。
我要先给光棍爸爸打扫一下房间的卫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然后再给光棍爸爸做好饭。
光棍爸爸放羊回来后,看到我把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并烧好饭菜等着他。
光棍爸爸高兴坏了,笑着对我说道:“新生我儿,这样就对了,我们爷俩这日子一定要过的有滋有味的。”
年前赵老四想背点核桃出山,弄点钱过年,可还没有出山呢就把腿摔断了。
你回来干吗,咱这个穷山村,许多人想出去还出不去呢。”
我没有再回答父亲的话,只是说道:“我想见见姐姐,你能不能让姐姐回家一次。”
父亲说道:“你在家住几天?这个月初六是大集,我可以让人给你姐传话。北山离我们这里有些远。”
“我可能要住些日子了。”我对父亲说道。
其实我真的也不能确定到底在这个山村里住几天还是几年。
一切都是未知啊。
我和父亲做好了晚饭,那个两个弟弟果真没有回家吃饭。
只有那个疯二英吃了一嘴油,高兴地坐门口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
父亲向我叹息地说道:“二孩,你两个弟弟一点也不争气,整天只知道赌博,我也年纪大了,问也问不了。
当初,真该把这两个东西给过继过去,算了不说了。”
父亲佝偻着腰给我收拾一下住的地方。
两间屋,小国和二英住一间,父亲和小华住一间。
父亲把自己的铺盖一卷弄进做饭的小屋里。
朝我说道:“你和小华一起睡,我睡这间小锅屋。”
“我睡锅屋。”我说着,就把父亲铺盖放下。我怎么忍心父亲因为我来而住在小锅屋里。
父亲摇摇头,向我说道:“你是客,必须住主房。”
我听到父亲这么一说,我的心很痛,到现在父亲还把我当客人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两个弟弟玩到很晚才回家的。
我本来想趁着夜色与弟弟们交交心,但进屋后连理都没有理我,他们就各自爬到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
临睡前,小华嘟囔着:“今天都输光了,咋来个丧门啊,狗屁哥。”
唉!我又成丧门星。我听见也装作没有听见。
想想我在齐河徐三那里,徐三老婆就骂我是丧门星。
小华这一声嘟囔,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跑了这么些天,也不知惠玲生了吗,生的是男是女,我的光棍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我姨父又欺负他吗。
因为惠玲怀的不是我种,所以我对她的牵挂根本没有多少,把她放在光棍爸爸那里对我也是一种解脱。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我听见床上穿衣声。
小华要尿尿?我在心里问道。
他却轻轻敲西屋小国的门。
“到我了,咱讲好的,下半夜归我,你不能耍赖。”小华敲门时轻轻地说道。
小国很生气地开了门,把小华放进去,然后他自己披衣到小华的床上来。
原来,小华是到小国的屋里去睡觉,这弟兄俩在乱来。
我在被窝气的发抖,这一家子到底算怎么回事,真想起身给这俩个弟弟一人一个大嘴巴,但转念一想,算了,刚来才一天,就与他俩作对,如果弄不好我连这个归宿都没有了。
西屋传来二英骂叫声,但过一会又平静了。
这是入秋的的时节了,窗外的夜空格外清朗,那星星挂在夜空里,伸手就能摘到。
我想起小时候与姐姐一起玩指天星过天河的游戏,母亲会在一旁看着我们笑。
我想起了母亲,心又痛起来,娘啊,儿来看你了,你在哪里啊。
只有那满天的星斗在村庄上空闪烁着,而我再也看不到母亲的微笑了。
父亲有几亩山地,种着地瓜、花生、玉米等作物,刚入秋还没有到收的时候,父亲早上给了一根木棍,让我帮他去给地瓜翻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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