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玉嬷嬷蹙眉:“何事这般慌张?”那仆人道:“是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主君请姑娘您回去,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容枝枝脚下一颤,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祖母怎么了?”仆人:“老太太吐了许多血,神医已经叫准备后事了……”容枝枝沉着脸道:“你休要胡言乱语!祖母怎会如此?神医先前不是说,再施针三日,祖母就能好吗?”仆人忙是道:“因着老太太院子里一个丫鬟,今日黄昏时分说漏了嘴,叫老太太知道了齐家欺辱您的事,老太太当场便吐了血,这会儿便已经不好了!”容枝枝:“什么?”她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几乎怀疑自己听错,腿脚更是无力。朝夕忙是扶住她:“姑娘,冷静些……”容枝枝:“备马车。”上了马车,容枝枝一路上都在发抖,只觉得浑身无力,到了容府,她踉跄着下了马车,...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玉嬷嬷蹙眉:“何事这般慌张?”
那仆人道:“是老太太!
老太太不好了,主君请姑娘您回去,见老太太最后一面!”
容枝枝脚下一颤,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祖母怎么了?”
仆人:“老太太吐了许多血,神医已经叫准备后事了……”容枝枝沉着脸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祖母怎会如此?
神医先前不是说,再施针三日,祖母就能好吗?”
仆人忙是道:“因着老太太院子里一个丫鬟,今日黄昏时分说漏了嘴,叫老太太知道了齐家欺辱您的事,老太太当场便吐了血,这会儿便已经不好了!”
容枝枝:“什么?”
她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几乎怀疑自己听错,腿脚更是无力。
朝夕忙是扶住她:“姑娘,冷静些……”容枝枝:“备马车。”
上了马车,容枝枝一路上都在发抖,只觉得浑身无力,到了容府,她踉跄着下了马车,匆忙往祖母的院子里去。
只见院中一名丫鬟,已经被杖毙在条凳上,不难推测便是那名说漏嘴的丫鬟。
跌跌撞撞地到了容老太君的跟前,便见着老太太已是有进气没出气了,容枝枝凄然叫了一声:“祖母!”
她忙是摸了一下祖母的脉搏,心也凉了下来。
本是不好了的老太太,听着孙女的声音,眼睛又亮了一瞬,紧紧握住了容枝枝的手:“枝枝啊,枝枝……枝枝,你受委屈啦!”
容枝枝跪在祖母床前,眼泪往下直掉:“祖母,我不委屈,那齐家如何,我并不在意啊祖母,您……”容老太君摇摇头:“傻孩子,怎么会不在意呢!
都是祖母无能,没能保护好你……”容枝枝哭着道:“不是的,不是的!
是我无能!
是我拢不住夫君的心,是我害了祖母,都是我……”先前她从来没觉得是自己的错,可看见祖母成了这样,她也不由得想,如果自己与齐子赋相处得更好些,是不是不会有这些事。
这话却是容老太君不爱听的,她盯着孙女,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是齐家……咳咳,是齐家欺负你,你是受害的人,你怎么会错呢?”
“祖母迟迟不肯闭眼,就是对你放心不下,你这个孩子喜欢钻牛角尖,你要听祖母的话,待丧事了结,便立刻与齐家和离,不再来往,也不要怪自己,听到了吗?”
容枝枝不说话。
容老太君却是明白她的想法,攥紧了她的手:“枝枝,我知晓你的性子,定是已经报复过他们家了。
我的死其实是个意外,与齐家没有干系,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他们不是有意的。”
“你莫要为了我的事,再与他们纠缠,得饶人处且饶人。
祖母只希望你快些归家,莫要继续在那虎狼窝受苦,余生快快乐乐的,祖母便开心了,你答应祖母,不然祖母不能阖眼!”
容枝枝满眼是泪,还是不肯出声。
齐家的所作所为,将祖母气成这般,她凭什么不要报仇?
凭什么放过齐家?
她不要!
容老太君见她固执,瞠目欲裂道:“枝枝!
你应我!
你是要祖母死不瞑目吗?
要是这样……要是这样,我再也不认你了!”
话说完,老太君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看着祖母吐血,容枝枝六神无主,忙是哭着答应了下来:“我听您的祖母,我不报仇,我放过他们,我不与他们纠缠,您好起来,您要好起来!”
容老太君欣慰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祖母好不起来啦!”
神医垂眸:“义母,是我无能。”
容老太君摇摇头:“不怪你,不怪任何人,天数如此!
我儿,我儿可在?”
容太傅立刻到了床前,跪在老太太跟前:“母亲,儿子在此。”
容老太君抓着儿子的手,与他说道:“我儿,这些年你忙于官场上的事,常常是枝枝替你陪伴在我身边,替你尽孝。”
“如今母亲要走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这么好的孩子,却总不得上苍优待。
你要替母亲照顾好枝枝,听到了吗?”
“若叫母亲知道,你也犯糊涂,欺负我的枝枝,母亲在九泉之下,也绝不会原谅你!
你可明白?”
容太傅含泪道:“是,母亲,儿子记住了!”
容老太太笑了笑:“好,好!
我这一生,有一个孝顺儿子,一个孝顺孙女,一个好义子,也是值了!”
老太太说完这一句话,又极不放心地看了容枝枝最后一眼:“枝枝,你千万莫要想不开,你要相信祖母,一切都会否极泰来的,祖母会保佑你的!”
话音落下,容老太君的手,无力地滑了下去。
容枝枝痛哭失声:“祖母!”
容太傅的眼泪也往下直掉:“母亲……”王氏和容枝枝的弟弟、妹妹皆神情复杂,在后头站了半晌,此刻也一并跪下了。
神医擦掉眼角的泪,叹了一口气:“到底为何如此?
明明也就剩下一两日的功夫,待我施针完,义母好些了,再知晓齐家的事,都不至于此……”王氏哭着道:“都怪我治家不严,那贱婢竟是没管住嘴,我将她杖毙,都无法消了我心头之恨!”
容枝枝冰冷的眼神,落到了王氏的脸上。
见王氏满眼泪花,她到底收回了眼神,母亲虽然糊涂,但母亲对父亲确实一心一意,绝不会故意害死祖母,叫父亲伤心。
难道,便真如祖母所言,是天数吗?
可是,凭什么呢?
世上那么多坏人不死,齐家人都没死,为什么死的偏偏是她的祖母?
死的是最疼爱她的祖母!
这……公平吗?
容老太君的丧事,震动了整个京城,朝中几乎所有人,都前来吊丧,哪怕是平日里与容太傅不睦的朝臣,也必须过来做做样子。
容枝枝披麻戴孝,如一只从未有过灵魂的木偶,跪在棺木边上烧纸钱。
她要多烧一些,再多烧一些。
祖母后半辈子便没缺过银子,到了下头,也不能叫祖母缺了。
随着门房的一声:“首辅大人到。”
府中吊唁的官员一惊,本应在昭国的沈相,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赶忙起了身,纷纷跪下见礼:“拜见首辅大人!”
一些还没考得功名的贵公子,还有云英未嫁的小姐们,这会儿也是跪得笔直,却又悄悄往那边看,希望能得沈砚书多看一眼。
便是容太傅,也不得过来接待:“下官拜见首辅大人!”
沈砚书淡声道:“诸位免礼。”
他俊美矜贵的面容,此刻十分苍白,说完这句话,他轻咳一声,便又是有血落到了他手中的帕子上。
一直如随从一般,跟在沈砚书身后侍奉的吏部郎中申鹤,忙是扶着他:“恩相,还是以身体为重。”
沈砚书并未理会他,眼神落到了仿佛已经失了魂魄的容枝枝身上,他到底是……回来晚了!
恰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了动静。
门房黑着脸进来禀报:“主君,是齐家人前来吊唁,已是将他们拒在门外两日了,今日竟然又来!”
谢氏总归是不会盼着有人在自己的府上出事的,倒也遣人叫来了府医,以针在人中处将齐语嫣扎醒。
幽幽转型的齐语嫣,见着一切让自己难以接受之事,都并不是一阵虚幻梦境。
瞧着在场的夫人太太,还有她一些她以为会羡慕她的名门闺秀,都看热闹一般瞧着她。
她难堪极了,哭着对谢氏道:“世子妃,您怎么能退婚呢!
小女子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谢氏抬眼:“奇了,我只是提议叫你做妾,是你母亲说退婚啊。
果然你不读书的母亲,做事与旁人都是不同的。”
“本世子妃还以为,你母亲会与我分辩一番,说你与她不一样,你是读了书的,让我依旧叫你做妻子,谁知道她开口就是退婚威胁,一副你们都目不识丁的心虚模样。”
“难不成这桩婚事,还得我乾王府求着你们家不成?
我知道你也没那么不堪,只是退婚的话你母亲既然已经说了,事情就这般吧。
本世子妃就不勉强了,你若是要怪,就怪你母亲吧。”
覃氏气得肺腑都快炸了,哪个母亲听到谢氏方才那些羞辱的话,不会提出退婚,表明态度与尊严。
可谢氏如此巧言令色,将责任尽数推在自己身上,实是令人愤怒。
说完这些话,谢氏仿佛瞧她们一眼,都觉得不快:“既然都退婚了,以后便是要成仇,你们便都回去吧。”
齐语嫣开始哭闹:“不,我不回去!
世子妃,我母亲说的是母亲说的,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啊,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谢氏蹙眉:“哪里有姑娘家这样恨嫁的?
长辈都说了退婚,自己还偏要哭着闹着嫁到我家来,不知廉耻,我真是见识了。
真是多谢你母亲说退婚了,若否,我家的门楣都要被你坏了。”
容枝枝也是被齐语嫣蠢到了,谢氏下了逐客令之后,她若是愤而离开,丢脸归丢脸,说不定还能得几分同情,给自己留几分闺誉。
可她现在哭闹着不肯退婚,日后怕是更难嫁出去了。
覃氏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忙是拉了齐语嫣:“好了,不要哭了!
我们回去。”
说完,她看向谢氏,恨不得吃了谢氏的肉一般:“谢氏,老身算是明白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了,原不过就是想退婚,才闹了这一出。”
“你放心,这乾王府,我们齐家不稀罕!
只是你日后,可莫要来求着我们家重续婚约!”
在覃氏看来,自己美好的女儿,乾王府娶不到,早晚是会后悔的,有谢氏哭着求自己的时候。
齐语嫣不愿走,可覃氏强行拉着她离开了。
谢氏讥讽地笑了一声,其他命妇们也忍不住轰然笑起来,谁不知道覃氏攀上了乾王府这样的人家,日日高兴得尾巴恨不得在天上?
现下还说起自己不稀罕的胡话了,这不就是吃不着葡萄了说葡萄酸?
覃氏和齐语嫣听着背后的笑声,只感到面上有如针刺,一生里没有这样丢人过,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容枝枝瞧完了这一出戏,才起了身:“世子妃,那我也先行一步。”
谢氏笑着看了她一眼:“相信你明白,本世子妃今日这样做的用意。”
容枝枝不卑不亢:“我明白,世子妃放心。”
众人云里雾里,但两个当事人确是清楚,谢氏是在提醒容枝枝:你叫我帮你办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便不要再想嫁给我儿子的事了。
容枝枝虽不喜欢谢氏当日与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却也不得不承认,谢氏将自己的要求完成得极好,且她本也没打算嫁给姬无蘅。
江氏虽不明白谢氏与容枝枝之间的玄机。
却瞧着容枝枝,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你是她的女儿,不然我高低还要多帮你仗义执言几句!”
容枝枝哪里不知道,江氏是在说,对方与她母亲王氏不睦的事。
她又是一礼:“夫人美意,我已铭感在心。”
江氏已经为自己说过两次话了,容枝枝哪里能不感激?
江氏笑笑:“倒是明事理。”
没有因为自己与她母亲的关系,便怀疑自己别有用心,是个识好歹的聪明姑娘。
容枝枝笑笑,对谢氏一礼:“世子妃,容枝枝告退。”
谢氏点了点头。
容枝枝出去后,剩下些命妇们,小声议论着:“容氏是个好的,可惜嫁错了虎狼窝,这辈子已是毁了。”
“可不是,就是卯着劲和离了,日后又有哪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肯娶一个二嫁妇呢!”
谢氏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自己是对的,亏得自己没由着婆母的安排,不然日后,众人私下里,定是如这般笑话他们家娶了二嫁妇。
……容枝枝上了马车,覃氏和齐语嫣这会儿都在哭,母女两个都知道,因着谢氏那些话,她们今日丢了大脸。
日后在高门贵妇的面前,她们是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路上,覃氏眼泪直掉:“我苦命的女儿啊,这乾王府一家,真不是东西,怎么能叫人做妾呢!”
容枝枝冷眼瞧着,这会儿覃氏倒是知道,叫人做妾的人家不是东西了?
这会儿覃氏倒是知道,齐语嫣遇着这样的事情,是苦命了?
那齐子赋叫自己做妾后,覃氏在自己跟前,怎么一口一口自己嫁入他们家,都是自己的福气呢?
哦,原来是疼没落到她们自己身上啊。
齐语嫣哭得都快抽过去了:“这桩婚事毁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覃氏心疼得很:“别哭了,你哭得母亲心都碎了。”
容枝枝瞧了一会儿,便有些意兴阑珊。
叹了一口气:“唉,小姑如今不能嫁去乾王府了,我日后还怎么通过小姑,高攀乾王府呢?
真叫我难受。”
覃氏和齐语嫣听着这话,脸都青了。
那会儿她们两个在马车上对容枝枝说的话,她们自然都还记得,当时只觉得意,现下全是难堪,这容枝枝是在阴阳怪气报复她们不成?
容枝枝还假意擦了一下眼角,语气遗憾地道:“罢了,罢了,小姑自己都成这样了,我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呢,都是命吧。
唉,再也没有王府的夫人,带着我去逛街买首饰了!”
朝夕咬牙,看了一眼那正厅:“姑娘,您且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她是奉命回来,与主君说暂且不必去接姑娘的,却没想到主君的面还没见着,就在外头听了这些。
这会儿,一名宗亲的声音传了出来:“侄儿,我知道枝枝是你的女儿,你是疼她的,但是我们容家有了和离的妇人,其他的女儿们怎么办啊,你也要为我们想想啊!”
容枝枝恍然想起来,三年前,这些人也是这样逼祖母的。
那时候祖母想悔婚,父亲不同意,后来宗族来了好多人,拿容家其他姑娘的事来压祖母,说她若是悔婚了,有碍家族名誉。
叫外头觉得,容家的姑娘,只能共富贵,不能同苦。
气得祖母病情几欲发作,她为了祖母,也为了众人,才站出去与祖母说自己嫁,如今这些人,又来逼迫父亲了。
又是一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枝枝这丫头也是的,走到这一步了,就该一根白绫全了家族的名声啊!
这不是平白叫我们这些长辈为难吗?”
朝夕气得眼睛发红。
倒是容枝枝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不必生气。”
连她的母亲王氏都叫她去死,容家这些所谓的长辈叫她去死,又有什么稀奇的?
朝夕替容枝枝委屈:“当初他们求您嫁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那时候他们明明说,若是您在齐家过得不好,他们都是您的后盾,若是您守寡了,他们也会帮扶您。”
可现在呢?
姑娘真的过得不好了,他们就开始恨姑娘不早点去死了。
容枝枝嗤笑了:“土鸡瓦犬之言,何必挂心?”
她从来没指望过宗族任何一个人帮得上自己,也没指望他们谁能念着她的好,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失望的。
只庆幸听到这些话的人不是祖母,不必为此事动怒。
又有人道:“贤侄,我知道弟妹临终的嘱托,实在是叫你为难,可弟妹人已经不在了,你还是要想想你活着的侄女们啊!”
容太傅被这句话激怒了:“够了!
枝枝是我的女儿,她的生死由不得你们做主。
我母亲的遗命,不容你们更改。
你们若是真的这样担心被我一家连累,我便迁出族谱,日后断了往来!”
容太傅这般一说,宗族那些人也愣了,都没想到容太傅这一次竟是如此强硬。
容枝枝心里却明白得很,父亲微末之时,宗族的人没有帮过父亲分毫,还多有欺凌,是祖母艰难将父亲拉扯大的。
父亲发迹之后,宗族之人沾着太傅的光,过得也是风风光光,先前父亲不曾放在心上,那是因为家族越盛,对父亲越有利。
可这些人将父亲最在意的祖母的遗命都不当回事,父亲自是不会给脸了。
也是多亏祖母,在临终的时候还记挂着自己,与父亲说了那些,不然容枝枝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舍了她。
宗族众人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道:“侄儿你莫要冲动,我们也就是说说罢了,这事儿你再考虑考虑,实在不同意也没关系!”
“是啊,哪里就说到要迁出族谱这么严重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容字,我们今日也是莽撞了,你莫要生气!”
“是啊,是啊,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便鱼贯而出。
走到门口瞧见了站在外头的容枝枝,一个一个的脸色,都变得尴尬无比。
一人还是没忍住,对容枝枝道:“枝枝啊,方才我们的话,想来你都听到了,为了你的妹妹们,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啊!”
容枝枝眸光冰冷:“二堂伯都不为你自己女儿想,枝枝有什么好僭越的?
只要如父亲所言,我们分家,便不会连累堂妹了不是吗?”
容二伯:“你……”他气得拂袖而去。
容枝枝抬眼都不曾,若他们当真为了自己家里的女儿,与父亲断绝关系,容枝枝还高看他们一眼。
可放不下太傅府对他们的帮助,又怕被太傅府连累,便想把自己的命也献祭出去,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们走了之后。
容枝枝便进了正厅。
容太傅蹙眉,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容枝枝看了一眼房内的人。
容太傅明白对方的意思,便是一摆手,叫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也将房门紧闭:“有什么事,便说吧!”
容枝枝把今日得知的事,还有自己的打算,都与容太傅讲完了。
容太傅听完如遭雷击,气得浑身发颤:“覃氏这个贱妇,竟敢害我母亲!”
容枝枝语气冰寒:“不止如此,父亲,相关的人都死了,一个死在母亲手里,一个死在覃氏手中,我们没有证据将覃氏送官。”
容太傅勉强冷静了一些,沉眸盯着容枝枝:“所以你想假作并未和离,把齐家闹一个鸡飞狗跳,要覃氏为你祖母偿命?”
容枝枝:“父亲,女儿别无选择。”
容太傅:“就不能出府之后再……”话到这里,容太傅顿住了,他也知道不现实。
容枝枝也淡声道:“即便位高权重如父亲,现下没有实证,到了陛下跟前,都奈何不得覃氏,何况是女儿呢?”
“女儿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只有一颗头脑。
所以要报仇,女儿只有这一条路走,从内部瓦解齐家,叫他们祸起萧墙!”
父亲为人古板清正,再是怨恨,也不可能去陷害齐家。
容太傅皱眉:“可你若是斗不过他们一家呢?
你到底只是一个人,他们有一大家子!”
容枝枝断然道:“那女儿便走极端!
父亲莫要忘了,女儿学的虽然是医,可医者对毒,也十分了解!”
这下,容太傅已经明白了容枝枝的决心。
容枝枝冷静地道:“父亲若是担心我走投无路,真的行了极端连累容家,便与我断绝关系,保全容氏。”
“为祖母报仇这条路,我一往无悔,绝不回头。”
“我永远不会忘记,就是因为我嫁入齐家,祖母才被我连累。
覃氏一日不死,齐家一日不败,我容枝枝……一日不得安枕!”
话说完,容枝枝对容太傅磕了三个头,便起身决然而去。
看着女儿坚强而单薄的背影,容太傅明白无证据在手,自己明着再怎么打压齐家,也无法逼死覃氏那个贱妇。
那到底是侯府,世代沐皇恩。
女儿走的这条路,是目下唯一能最轻易,叫仇敌付出代价的路!
想着母亲临终交代的话,他到底软了心:“枝枝,若有事情要父亲帮忙,便传信回来。
那不止是你的祖母,也是为父的母亲!”
“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知道你的智慧,为父相信此事对你不难!
容家始终是你的家,事成之后,便回家来,父亲等你凯旋!”
本已准备好独自前行的容枝枝,听到父亲的话,到底稍感安慰了几分,回身道:“多谢父亲,需要父亲帮忙的时候,女儿自会开口。”
容太傅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如此选择,到底对是不对。
容枝枝离开前,又想起来什么,说了一句:“父亲,今日之事,还请您保密,勿要与任何人提起。”
容太傅眉心一动:“你是怀疑你母亲不成?
枝枝,你母亲她再怎么糊涂,也不至……”虽然其中一个重要人证,是死在妻子手中,但夫妻多年,他自认还是了解王氏的。
容枝枝没等父亲说完,便道:“我并未怀疑母亲,只是事以密成,女儿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容太傅:“这倒也是。”
容枝枝不再停留,举步而去,留下了心情复杂的容太傅。
他好似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女儿,熟悉又陌生,这孩子的眼神,如今冷得跟毒蛇一般。
容枝枝走出正厅,便见着了带着仆人,端着参汤往这边走的王氏,她对容太傅素来是尽心尽力,这参汤自也是她给容太傅准备的。
见着了容枝枝,王氏的脸上浮现出不喜:“你父亲都还没去接你,你便又急着回来做什么?”
不待容枝枝说什么,王氏不快地接着道:“你父亲说接你的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回齐家去吧,尽早死了这条心!”
她此番过来,也是为了劝夫君莫要为了一个容枝枝,便闹得整个容氏成为笑话。
容枝枝不想与她说话,一礼之后,便大步离去。
王氏愣了,从前这个女儿见着自己,都十分恭顺,会与自己问安,今日是怎么回事?
正眼都不看自己了?
她看着容枝枝的背影,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真的有骨气,与我断绝母女关系不成?
日前你祖母临终说的那些话,我还没有骂你!”
容枝枝脚步一顿,回头神色不善地看向王氏:“祖母的话怎么了?”
王氏心头一堵,她眼下觉得,仿佛在容枝枝的眼里,自己这个母亲已经什么都不是,唯有她祖母一人重要,所以自己是半点置喙不得婆母。
但王氏很快地将这个念头,甩出了脑海,她不过是与自己置气罢了,容枝枝从前有多在乎自己这个母亲,王氏一清二楚。
她疾言厉色地道:“你祖母临终的时候,说有你父亲一个好儿子,一个好义子,一个好孙女,这是什么意思?”
“忽视我这个儿媳也就罢了,可她其他的孙儿,在你祖母心里,便什么都不是了吗?
那样的话要是传出去了,叫你弟弟妹妹日后,都怎么做人?”
“我想了想,老太太往常也不是这样糊涂的人。
能说出这般话还能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糊涂!”
“便就是你爱出风头,在老太太面前表演孝顺,将老太太哄成那般!
现下你满意了,世泽和姣姣都为她那话伤心不已!”
王氏共有二女一子,大齐的贵族世家,公子与姑娘们的排行,是排在一起的,并不与单独分开排。
对方口中的世泽,便是容枝枝的二弟,府上的二公子。
容枝枝素来知道母亲偏宠弟妹的时候,喜欢强词夺理,竟是没想到能强词夺理到这般地步。
她寒声道:“祖母病了,他们二人从来不曾侍疾,这么多年也少有探望,祖母不感觉他们孝顺,这难道还怪我了?”
“外头就是有什么对他们名声不好的话,也是他们自己的过失,而不是我这个孝顺之人的过错。”
“连父亲责打容姣姣的时候,都说祖母这一次生病,她未曾探望一次,怎么,是我拉着不准她去探望的吗?”
容枝枝未出嫁之前,陪在祖母身边,老太太也犯病过好几次,她的弟弟妹妹起初还会来关心一下,后头渐渐都不来了。
祖母不将他们放在心上,分明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可却叫王氏说得好像是自己故意衬得他们不孝一般。
王氏生气地道:“那还不是因为你祖母这些年,时而不时地生病,姣姣和世泽怎会知道这一次就挺不过?”
容枝枝嗤笑,祖母前头几次生病,愿意探望,生病多了便不愿意了,这不是不够孝顺是什么呢?
她也不想再与王氏说什么,在王氏的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弟弟妹妹什么都不做也是对的。
若非对方提起祖母,她都不会停下来争辩。
深感厌烦的她,不紧不慢地道:“夫人觉得是这般便是吧,只是夫人这等久病床前无孝子的笑话,还是莫要说出去了,反而对弟弟和妹妹名声不好。”
王氏一噎,回想了一下自己那句话,倒也是,可不是显得久病床前无孝子,孝顺只是表面孝顺吗?
容枝枝接着道:“至于夫人如何看我,容枝枝并不在意,日后夫人不必特意寻过来与我说。”
“夫人莫要忘了,你如今只有一个儿子,也仅剩容姣姣这个女儿,我一个外人,不劳夫人你费心教诲。”
话说完,容枝枝大步离去。
王氏:“你……容枝枝!”
却见容枝枝头也不回地离开,不论是话语中,还是眼神里头,对自己这个母亲,仿佛都不剩下半分眷念。
她难以置信地道:“她……她莫不是真的不打算认我这个母亲了不成?”
赵婆子:“夫人,想来是大姑娘这几日,心情不好,便显得冷漠些罢了,您可是她的生母,常言道母女哪有隔夜仇?
她怎会真的不认您呢?”
王氏:“……是这样吗?”
若是从前,她自然是认可赵婆子的话的,可今日见着容枝枝这副冷淡疏离,与自己多讲一句话都会厌烦的神情,实在是令王氏心惊。
总觉得,容枝枝像是认真的!
赵婆子一脸肯定:“夫人,这些年大姑娘对您如何,您难道不知道吗?
老奴就没见过几个比大姑娘还孝顺听话的孩子。
要说大姑娘不认您,老奴是死都不相信的!”
王氏一时间被赵婆子这话说得愣住了:“你说……她从前待我很是孝顺?”
赵婆子意外道:“难道夫人不觉得吗?”
王氏仔细回想了一番,脑海里却都是容枝枝这几次忤逆自己的画面,没好气地道:“这样的孽女,哪里孝顺了!
生了她才是我的不幸!”
赵婆子也知道夫人憎恶大姑娘,闭上嘴不敢出声了。
……容枝枝前脚回到了信阳侯府,还不及吩咐什么,后脚便有门房过来,说圣旨到了,叫她去一并去门口接旨!
覃氏闻言,也只好勉强压下来心里的火气,总不好一会儿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只白了容枝枝一眼:“今日这事,我且不与你说了!”
因着还来了几位国公夫人,覃氏亲自出门迎客。
待宾客陆陆续续到齐了。
户部尚书的千金顾浅浅,坐下之后,端起茶杯便是出言讽刺了一句:“容老太君新丧,这侯府还是姻亲呢,才三日就忙着办赏花宴,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
她这话一出,覃氏的面子自是挂不住。
户部尚书的夫人虞氏,不快地瞧了她一眼:“浅浅,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这哪里是你能说嘴的地方?”
教训完了女儿,虞氏看向覃氏:“女儿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夫人海涵。”
覃氏强笑道:“老身明白的,其实顾二姑娘说得也是在理,老身只是看枝枝心情不佳,这才说举办这一场宴会,希望热闹一番,她能高兴几分!”
他们家也得罪不起户部尚书,不这样说还能如何呢?
顾浅浅即便是被母亲说了,也没打算吞忍什么,讽刺了容枝枝一句:“也是容氏你心宽,这样的时候,还能松快得起来!”
“你可真是信阳侯府的好儿媳,也不知嫁给齐家,你是有多满意,祖母都被人气死了,还有心思为小姑子盘算呢!”
虞氏沉了脸:“浅浅!”
顾浅浅看得出来母亲是真的动怒了,便到底是住了口,可脸上都是讥诮。
容枝枝被刺了,心里却并不怎么生气,顾浅浅不知道自己的盘算,因此看不上自己,才是应当的。
也只有齐家这样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人家,才会觉得,至亲去世不算什么,自己应当把祖母的事情,放在他们家的事情之后。
覃氏这会儿忙是道:“顾二姑娘实在是误会了,枝枝的祖母是病逝的,绝不是被我们家气的!”
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心如明镜?
即便她们并不像是容枝枝一样,已经知道覃氏故意遣人买通了容府的人,去气死老太太。
可齐家闹出这档子事的当口,容老太太人就没了,容太傅还不让齐家人去吊唁,难道还不够明显?
但覃氏非要这样说,大家也是笑而不言。
覃氏忙是张罗着赏花,好叫众人不再提及此事,而容枝枝作为一个祖母新丧的人,便只是站在覃氏身后,做出不得不来侍奉对方的模样,面上不见笑颜。
半个时辰之后,场面总算是热络了一些。
也终于有夫人开始问覃氏一些齐语嫣的事了,纵然只是一个从四品将军的夫人,但覃氏还是十分开怀,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齐语嫣名声再不好,到底也是侯府的千金,又有容太傅的嫡长女做嫂嫂,亲自给她张罗婚事,今日还是有人愿意娶的。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正是此理。
只是覃氏并不知道,这会儿她的小儿子,正怒气冲冲地回家来。
齐子贤黑着一张脸,坐在马车上。
咬牙切齿地道:“一定是容枝枝!
定是她对兄长不满,对我当日去与她说那些话不快,才叫姜老先生将我逐出师门!”
春生想着世子夫人昨日与自己交代的话,忙是道:“四公子,您可别千万别生气,万一事情是误会呢!”
齐子贤:“能是什么误会?
不是她,还能是谁?
我现下便要回去问问她,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春生语气焦躁:“四公子,就是要问,也晚些时候吧!
这会儿夫人和世子夫人,都在为三姑娘张罗婚事呢!
都是女宾,您这会儿去也不合规矩。”
“您这样急吼吼的过去闹起来,对三姑娘也不好啊!”
“再者说了,今日命妇那么多,您回去当众指摘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的名声可就全完了,到底是一家人,不如私下说,说不定事情还能有所转圜?”
齐子贤满脸戾气:“都是女宾又怎么了?
就是要人越多越好,我这种时候去闹,容枝枝才更丢脸!”
“我凭什么要在乎她的名声?
她这样害我,我连先生都没了,我还管规矩?
我就是要她名声扫地,沦为笑柄!”
“整个京城的命妇都指摘她,她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才会去姜老先生面前好好说说,重新收我入门!”
齐子贤觉得,春生的话是真的提醒到他了,今日就是个找容枝枝闹事的好时候,人越多才越好呢!
春生:“可是四公子,那三姑娘的婚事……”齐子贤厌烦地道:“好了,你不要说了!
我今日是冲着容枝枝去的,能影响三姐姐什么?
就是真的影响了,过几日重新给三姐姐张罗不就是了!”
春生只好住了嘴,一副怕继续激怒齐子贤的模样。
世子夫人交代的话,自己可都是说完了。
至于能不能帮上世子夫人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府上。
齐语嫣正是笑着,对着面前的名花作诗,便是想破了自己与母亲一样全然不读书的坏名声。
却不想才吟出三个字。
齐子贤大闹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容枝枝,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出来!
容枝枝……”覃氏吓了一跳。
不止是她,女宾们也吓了一跳。
齐子贤在府上一直很受宠,仆人拦不住他,也不敢真的硬拦,接着便瞧见齐子贤气冲冲跑了进来。
他指着容枝枝的鼻子,便是破口大骂:“容枝枝,你这个贱人,真是好狠的心!
就因为我哥哥对不起你,你便要姜老先生将我逐出师门是不是?”
容枝枝一脸茫然,道:“这……贤哥儿,你这是从哪里听到的闲话?
好端端的,你怎这样说?”
顾浅浅都阴阳了一句:“是啊,你这好嫂嫂,心里可都是你们家呢,哪里舍得让你被逐出师门呢!”
齐子贤不理顾浅浅,咬牙切齿:“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今日连学堂的门都没能进!
姜老先生叫我回来,说他才疏学浅,教不了我!
这定是你从中作梗!”
“好你个容枝枝,我们齐家自问对你不薄,母亲身体不好,便是一直叫你执掌中馈,曼华嫂嫂怀孕了,为了你都只能做妾!”
“你却还不满意,暗中这样害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
容枝枝险些听笑了,这侯府的中馈,狗都不稀罕掌。
自己来到侯府后,兰苑的一应开销,都是自己的嫁妆,还动不动要借账给侯府。
至于齐家对自己不薄,更是无稽之谈。
玉曼华做妾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沈砚书的意思。
她也不与齐子贤争辩什么,只是白着脸小声道:“小叔,你当真是误会了……”接着,故意当着覃氏的面,悄悄看了朝夕一眼,朝夕得令,便立刻按照计划悄然离开。
覃氏这会儿脸都青了,容枝枝是想暗害儿子不成?
她忙是看了一眼李嬷嬷。
李嬷嬷悄悄跟上了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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