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非主流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全文免费

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全文免费

朴实的山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沉鱼弄来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回,准备再睡一觉,香丫就过来传话,说二爷回来了。沉鱼看了看天时,怎么就回来了?又不得不收拾好过去前院侍候。二爷突然回来,让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很吃惊。二爷一回来就去了书房,还让平荣将他库房的私帐拿了过去。何亚原翻了翻账册,对着曹婆子和平荣交待了一番后,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他并不是觉得累,是感觉自己今日有些离谱了,明明正上着值,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沉鱼昨夜的样子,坐都坐不住,就找了一个出外勤的借口溜了出来,出完外勤后就没打算再回去,半下午就溜回了府里。他在心里把自己耻笑一番,马上就二十八了,可他今日的表现又跟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相差无几。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没了,后来他就一直养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到他懂事时,他的...

主角:沉鱼何亚原   更新:2025-01-07 14:1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沉鱼何亚原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朴实的山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沉鱼弄来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回,准备再睡一觉,香丫就过来传话,说二爷回来了。沉鱼看了看天时,怎么就回来了?又不得不收拾好过去前院侍候。二爷突然回来,让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很吃惊。二爷一回来就去了书房,还让平荣将他库房的私帐拿了过去。何亚原翻了翻账册,对着曹婆子和平荣交待了一番后,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他并不是觉得累,是感觉自己今日有些离谱了,明明正上着值,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沉鱼昨夜的样子,坐都坐不住,就找了一个出外勤的借口溜了出来,出完外勤后就没打算再回去,半下午就溜回了府里。他在心里把自己耻笑一番,马上就二十八了,可他今日的表现又跟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相差无几。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没了,后来他就一直养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到他懂事时,他的...

《穿越后,通房丫鬟每天都想逃跑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沉鱼弄来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回,准备再睡一觉,香丫就过来传话,说二爷回来了。

沉鱼看了看天时,怎么就回来了?又不得不收拾好过去前院侍候。

二爷突然回来,让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很吃惊。二爷一回来就去了书房,还让平荣将他库房的私帐拿了过去。

何亚原翻了翻账册,对着曹婆子和平荣交待了一番后,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他并不是觉得累,是感觉自己今日有些离谱了,明明正上着值,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沉鱼昨夜的样子,坐都坐不住,就找了一个出外勤的借口溜了出来,出完外勤后就没打算再回去,半下午就溜回了府里。

他在心里把自己耻笑一番,马上就二十八了,可他今日的表现又跟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相差无几。

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没了,后来他就一直养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到他懂事时,他的父亲已另娶了一门夫人,生了两个儿子,过着与他完全不相干的生活。

他也曾一两次有意闯入父亲的院子,想试着进入他们的之间,可发现他们看到他时,表情十分诧异,从小没有生活在爹娘的身边本就内向敏感,那一刻他知道,对他父亲一家来说,他是个外来的闯入者。

后来他再没有主动去找过父亲,到十岁时,他搬出祖母的院子来到芙蓉院。

那些年,他曾是府里最不起眼的人,除了老太太可能没人注意到他。

十八岁那年,他刚中了秀才,祖母要给他张罗亲事,他想着自己在府里多年被人冷落,那时娶亲可能也给不了妻子好的处境,只会让对方跟着受冷落,想着等到学有所成再说。

后来他中了二甲第十八名,考中庶吉士,祖母再次为他张罗起亲事。

他心中也满怀期待,一次次亲事不顺是他也没有想到的。

后来祖母先后派了两个丫头过来,是什么意思他自然知道。

只是那时候他还不想那么早有通房,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一门中意的亲事,与妻子琴瑟和鸣。即使将来要纳妾也在妻子进门后,得妻子同意。

那两个丫头表现得太心急,让他无比的厌烦赶了出去。

再后来沉鱼被送来的时候,他知道不能再拂老太太的意,在这个家里,真心关注他也只有老太太,即使他已经中了二榜进士。

恰好沉鱼又是个实在性子,不像是个多是非的人,还挺合他的意,就让人留了下来。

祖父的突然离世和后来的事情都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但继母方氏所提的亲事,他心中十分不喜,他不想与继母家的人扯上任何关系,于是他大冬天泡了两刻钟的冷水,生了一场大病,亲事也就不了了之。

沉鱼是个实在的性子,他说只让她在书房侍候,她就从来没有越出半步,整整五年的时间里。

多次亲事不顺后,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又怎么会不想女人。只是他这人除了读书上值的事情,对生活从不主动要求什么,每当烦躁难安的时候,身边没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通过庶吉士的学习后,他入了工部任职,对他来说那是一片新的天地。

他拜了右部侍郎崔格尚为师,崔侍郎是工部最精通营造的人,水利、建筑他都通,在工部有很大的话事权。

能得崔侍郎青睐,是他莫大的荣兴,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工部的事务中,看不完的案卷,还要看各种相关书籍,还会经常出外差。

这一次出去半年,回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提前告知府里人,回来后就来书房,想着先坐一坐,下人准备沐浴的水也要时间。

只是没有想到,会看到窗边刚睡醒的人,一张睡得红朴朴的脸上还有褶印,头上歪歪斜斜插着一大朵粉红的芙蓉花,怎么看怎么怪异,被吵醒还没有反应过来迷离的眼神,他的心中一滞,没敢在书房多停留。

他知道自己身上男人的欲望又苏醒了,这一回他不想自己忍,他老大不小了,再说,沉鱼本就算是她的女人,她的性子安静实在,也合他心意。

所以每当沉鱼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会抬眼看她。只是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然也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他心中正烦闷的时候,祖母就对他说,平荣的娘老子为他安排了亲事,说让他把平荣挪出去,人家成亲后不好再值夜。

又问让沉鱼近身侍候他,他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就再另作安排。

他都要怀疑祖母会读心术,只说听从祖母安排,没有不满意的。

祖母又点头道,沉鱼是个实心眼的人,有沉鱼侍候她放心。

平荣搬出了耳房,沉鱼搬到了他的耳房。

但沉鱼好像还是没有领会到祖母的意思。

他想想也对,把人家冷落了五年,可能把人家心中的想法早已全部磨灭了,以为这次也是虚晃一回,想着先熟悉熟悉再说。

每晚在书房的时候,他确实有事做,可并不是忙得没有时间看姑娘,沉鱼的小动作全部落入他的眼中。

他察觉到这姑娘与以往好像不太一样,话还是不多,但小动作比以往多,眼神比以往灵动,一个人待着表情也丰富,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而她做这一些似乎又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夜间她也没有故意亲近他,她的动作好像都自然而然,没有一丝故意的成份。

昨日小他八岁的四弟成亲,虽然一般人家家里孩子成亲是按排序来的,但他多年亲事不顺,没有道理家里其他人要等他,当年三弟已开了先例。

婚宴上也有许多他认识的人,看到他时表情就有些不可言状,说话也有些顾忌,喝酒都不畅快。

他知道外面有人在传他,说他是不是身体有毛病才没有娶亲,身边又没女人,还有人传他是孤星命。

府上招待客人的人多得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只与关系好的几人招呼一会,喝了几杯酒就回了自己院子。

回到自己院子里,静谧的气氛才适合他。

沐浴后醉意也就上来,睡了一阵等醉意过去之后,心里的臆动又浮上来,虽然今夜是别人的新婚夜,但他也想当一回新郎。

他突然出手,显然让沉鱼吃惊了,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这让他很满意,懂得通时达变的人他喜欢。

只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男女之事像是又打开了一扇他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让他充满了好奇又欲罢不能,他缠着她整整半夜。

尽管一夜没怎么睡,他的精神却很好,这一夜他体验了以前从未体现过的快活,不过这也超出了他的规矩范围。

他开解自己,只是一时觉得新鲜,过几天就好了。

就如刚尝到一道喜欢的菜,多吃几次也就只道是寻常。

听到有人沏茶的声音,睁眼一看,桌前站着的正是他脑海里的人。

身上穿着一件府里丫头都穿着的青布衣裳,只是在领口和袖口多了一圈浅蓝的镶边,乌黑的头发应该刚洗过,梳得很是整齐,一张白莹莹又沉静的脸。

感觉到她的一切都能让他发疯,就连她耳垂边那米粒大的珍珠,都让他有一口想咬下来冲动。

只那人沏完茶似乎是知道他睁开了眼,抬起眼睛望了他一眼,明明那眼神很正常,只是示意茶已沏好,对他来说却好像带着钩子。

那一刻他真想立即越过书桌,将她拉入怀中就地疼爱一番,可外面白晃晃的日光又提醒着他不可不可,不能偭规越矩。

他不敢再闭目冥想,也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不得不端起茶来转换心思,又拿起书来看。

沉鱼沏完茶后又坐在窗边拿起书来看,心中‘嘁’了一声,原以为熬到二十八岁才睡女人的男人自制力有多强,看来也是凡夫俗子。

那人现在在想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他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泄露他的全部心思,此时还假惺惺地看起了书。

她敢断定,他现在定然不好意思站起来走到她跟前。

看来某人半下午跑回来,并不是有什么要事,完全就是精虫上脑。

两人在书房里磨蹭了一下午,天刚黑有位主子就让人备水。

洗漱完的主子坐在床头看起了书,耳朵却一直听着耳房的动静,等着某人主动过来,却没想到那人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自己洗漱完就睡下。

二爷再也不端着规矩了,反正天都黑了,大步来到耳房,言辞简练直接干脆,“起来,过去睡。”

被拉起来的沉鱼,柔软的声音打着转,“二爷,沉鱼好困,想睡了。”

“知道你想睡,过去一样的睡。”

能一样才怪?沉鱼自然没说出声,只拖拖沓沓的,站在床边的人根本不给她躲的机会,连抱带拖将她给弄去大床上。

沉鱼被拥在男人怀里,耳边传来一句:“睡吧!”

可她如何睡?对方双手双脚都缠在她身上,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身体的变化也一清二楚,不止睡不着,脑子还越来越清晰。

才一会儿,对方终是忍不住又动起手来,她立即按住:“二爷,身上还痛呢!”

“那我轻一些好不好?”

那语气轻柔又小心,完全不像平常清冷的嗓音,说话间手却已经到达他想要到的地方,容不得她拒绝。


对面站着几个女子,其中一个就是何府二小姐何欣兰,六年前嫁到周家为周家妇。

何亚原不认识其她的人,也不明白,为何二妹看着自己一脸的愤怒。

“二小姐,周小姐。”

沉鱼上前施礼问安,动作十分规矩,态度毕恭毕敬。

对面的四人,除了自家的二小姐外,她就认识周小姐,周小姐是二小姐所嫁周家的姑娘。

另外两位小姐她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有了数,应该其中一位就是二小姐所说黎家小姐,准备介绍给二爷。

那几日她在老太太院中的时间多,自是知道老太太托人给二爷说媒。

二小姐说她小姑认识一位黎家的小姐,家中只是七品官,前些年随父在外地任职,门第低一声,姑娘已经十八岁,样貌什么都好。去年回京成亲时,没想到定亲的对象看上了家里的丫头,非要娶丫头为妻,才退了亲。

她又说黎家姑娘被退亲,是男家失了诚信,听说黎家的家风甚好,黎家姑娘自然也是不错的,而且听说黎家小姐看事看得开,对男家一句为难的话都没有说,只说她的正缘未到。

二孙子的亲事一直不顺,老太太打心底认为是他的正缘未到。

听到二孙女的话,老太太直点头,让她先去掌掌眼,让二小姐跟人实话实说,不必掩着藏着,有什么说什么。

何家最是讲究规矩的人家,即使二爷这么大年纪没成亲,也是最近才收了一个通房,何况这通房人长相一般,人是个实心眼儿的,以后也是安生的主。

当时二小姐一口应下,说她知道该怎么说,沉鱼的性子是她最了解不过的,自小就实在。又说她就趁着元宵夜里看花灯让小姑将人约出来看看。随便请人吃一回饭了解了解其脾性。

府中嫁出去的两位孙子辈姑娘,不得不说,也只有二小姐对二爷的事情上心些,像大小姐,虽说跟二爷是同父异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庶出,却从不沾二爷的事,躲得远远的。

沉鱼也抬眼去看对方两位陌生的小姐,其中一位应该才十四五岁,另一年纪大些的应该就是,看相貌倒也中规中矩,满脸难掩的失望。

不止何欣兰愤怒,就连她的小姑周小姐也愤怒得很。

“怎么了?二小姐?”沉鱼故作无意地询问。

然后对方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没有想到你也是一样,低贱的狐媚子。”

那一巴掌来得响亮又出乎意外,沉鱼心中愤怒却又在笑,转瞬就被人护在了怀里。

“你疯了吗?以后都不要叫我二哥。”

发生了打人的事情,自然就有人围观,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何亚原阴着一张脸,将人护在怀里就走。

只听到背后传来何欣兰的声音,“以后我再管他的事,我就不姓何。”

何亚原感觉这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还是护着沉鱼一直走,幸好离停马车的地方已然不远,直到将沉鱼送上了马车,后面闭月追了上来。

“二爷,二爷,您误会小姐了,她是真的失望又生气,却不是对你发脾气。”

何亚原站在一旁看着闭月,示意她有事说事。

“老太太托二小姐帮您打探亲事的事情,今日就是她先约对方出来先掌眼的,可能这事被有心人知道,才出现了刚刚这一幕。”

闭月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断的飘向马车的方向。

尽管外面说话的已经很小声,但沉鱼还是听得清楚,闭月说什么她不用猜也知道,她就想知道何亚原要如何回复。

“你回去告诉二小姐,今日是我要出来的,她不问青红皂白打我的人就是不对。”

一边脸上火辣辣地痛着,沉鱼无声的笑了笑,死男人还真要面子。

不知男人是不是都如此,不会轻易对外人承认自己被女人玩转。

何亚原心情复杂在马车外也只站了一息,就上了马车。

两人坐在马车上都没有说话,何亚源闭目沉思,沉鱼也不去看对方的脸色,将脸转到一边。

这一路上,何亚原想了很多。

他知道她今日越矩了,还犯下了大忌,生气吧也生气,却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可这事还是要有说法,不能让她这么无法无天,将他耍得团团转。

一路无话,直到进了后院的左厢房。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二爷不是都知道了。”

沉鱼的语气十分生硬,走过去将一条布巾浸在水里,然后拿起来捂在脸上。

“你还有理了?这事是你该做的事吗?”对方一句软话都没有,何亚原心里一下子就来了火。

“二爷是不是也想打人,来,这边,打这边,刚好对称。”

沉鱼不知为什么也很生气,事情是她挑起来的,亲事破坏了,但她还是不满意,就是想将事情挑大。

她拉着他的一只手,让他往自己的另一边脸打。

何亚原自然不可能打她,但沉鱼的性格与之前突然来了这么大的反差,还真让他不能适应。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二爷很失望吧,那我告诉二爷,我就是这样的性子,以前都是我装的。给人当奴才,不得不装,可今日,我不想装了。二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何亚原沉默地看着她脸上那几根手指印,突然又心软了,“你就不能跟我说句软话?”

“说什么?说我可以去跟那姓黎的小姐磕头认错,以后她嫁进来为她做牛做马,唯命是从?”

“不可理喻。”何亚原没有想到沉鱼一闹起来,如此难缠。

他大步走了出去,“曹嬷嬷,沈沉鱼禁足一个月。”


沉鱼一点都不想听他的道歉,又来蛊惑她,早干嘛去了,她现在只想骂他祖宗十八代。

“谁稀罕你的道歉,都过了这么久,你个王八……”

还没有骂完,就被对方吻住,极尽温柔。

虽然……,他还在生病,真不怕将他的病气传给自己,没良心的王八蛋,当他的吻落到她的耳边时,她也有样学样,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下了一口。

……

平光在院中值夜,自从听到屋里的动静,心里感叹自家爷这恢复能力,正准备走开些躲远一点,却不想就听到他的名字被提及,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这个时候还会被提及,又驻足听了一会儿。

巧姑来到这里后,就很少遇到主子在的时候,过得有些小心翼翼,主子生了病,更是紧张得很。虽然不用她到屋内侍候,但也不敢走开。

鱼娘子叫她回去睡,其实她也不敢睡实,被鱼娘子那一声尖叫惊醒过来,立即起身来出门来,却又见平光还在院内站着,好像并不紧张。

“出什么事了吗?”

这种事情一人听墙角就算了,两人听的话就会很尴尬。

“没,没事。”平光赶紧往院门口方向走。

“真没事吗?我刚刚明明听到鱼娘子一声惊呼,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平光真不知道如何跟这人解释,看了看快要亮的天,扯了一句:“如果你真要帮忙,就去备些热水吗?主子们可能等会能用到。”

巧姑立即去了后院备水,看着天也不早了,然后又开始准备早饭,手里忙着事,心思也转了过来。

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就听街坊中的婆子们议论大户人家日子过得奢华,晚上睡觉有人守夜,夫妻间事后还要传人备水,一些侍候的婆子丫头嘴上不严,拿主子夜里叫了几回水的事情私下嚼舌。

她来到这里后,并没有发生过半夜备水的事情,就没有连在一起想过。这时才回想起来,是鱼娘子谨慎,以前主子在的夜里,明明都已经沐浴过,鱼娘子还会再要一桶水送到耳房里。

隐约猜到屋里发生的事,感觉自己的脸都火辣辣的。

直到天大光亮,雨后的大晴天,一早阳光就照透了小院。

正屋卧房旁的耳房里传出一声男人低沉的声音,“备水,”巧姑就开始往桶里舀热水,想着等会儿送过去,碰到男主子应该怎么办。

正准备将水提去耳房,平光却进来将水提走。

屋内沉鱼只觉自己才是生病的那一个,头晕晕的,眼睛也睁不开,却又一身汗,粘乎乎的。

“阿鱼,起来洗一洗再睡。”

沉鱼不想理他,他这下倒是舒畅了,出了一身汗,可能病也能好,可自己却只觉累得要死,继续闭着眼睛睡觉不理人。

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却被直接丢在水里,一点儿都不温柔,水花溅了她一脸,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心里头直冒火。却看见那男人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坏笑,气得立即戽对方一脸的水。

反应过来的何亚源也不相让,两人打起了水仗。

外面只听到屋里嘻哈吵闹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一刻钟。

厨房里准备早饭的廖婆子,悄悄地跟巧姑嘀咕,“来了这么久,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时候。”

巧姑又想起天亮前的事情,只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于敏和平光在后院里喂马和打扫马车,又时不时地往主屋的方向偷看一眼,这样的氛围好久未有了。


看到人已出了门,沉鱼才瘪了一下嘴,倒打一耙的人,谁惹他了?不是他自己挑弄起来的吗?

那一日,沉鱼把不大的芙蓉院转了一圈又一圈,望着头顶的天空,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快一年了,在这个府里也待了快一年,真是无比向往外面自在的生活。

他说娶不娶妻都由她说了算,这话自然是不可信的,但至少为她争取了时间。

他说要带她去南方,那她就去,也许到了外地,机会就更多一些,说不定她能在南方找到出路。

院子里的人,除了香丫还总是找她说话,其他的人都远离了她,就连以前总是劝说她的曹婆子也一样。

曹婆子等人说实话心里不怎么得劲,以前总觉得沉鱼与她们是一样的,都是奴才,即使以后她成了二爷妾室,生了孩子,也不会比她们高贵到哪里去,妾室说到底还是伺候人的,一家人吃饭都上不了桌。

可二爷对她的偏爱已经没了边,虽然现在还有老太太压着,但老太太也老了,能压着几年?

她听二爷私下里说,不打算娶亲了,想着这位以后莫不会变成主子,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这种不得劲,就好像平常与你一起过着穷苦的日子,相互还拉扯一把的人,突然有一天,那人就成为了富贵人家,与自己不再是同阶级的人。

晚上,何亚原回来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沉鱼,心中一下子就暖了起来,刚刚在祖母那边被训话的坏心情也一扫而光。

从他生病好了后,每次回府去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都要训他几句,说他不能将全部思心放在外面的事情上,娶妻也是人生中一辈子的大事。

今日回府,他又去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自然是老调重弹。

他早上出门时留下了念想,下值后归心似箭,又被念叨就烦躁,就直接回老太太说,他这一辈子没有打算娶亲了,说女人都喜欢念叨,他不想被人念叨一辈子。

老太太气得对着他就摔了一个茶碗,他也就趁机出了老太太的门。

俩人饭后在书房里看书,沉鱼开始看大周的地域志,又找到里江流经的区域,认真的研究这一路过去要经过哪些地方。

到了歇息的时候,沉鱼依旧独自回了后院。

何亚原看着她离去,心中情绪难平,不断地安慰自己,快了,快了,等他们出府去了南方就好了,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的。

五日后,工部派往南方里江流域监管河道治理的人员名单下来,何亚原见自己正在那名单上,兴奋的表情都抑制不住,与其他要出外差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家都住在京城,又有谁愿意出京?何况这一出去可能就要几年才能归来?

而那一日,那个说再不管二哥婚事的何家二小姐却回了何府,在老太太的院子中说了半日话。

何亚原下值的还没到府门口,平荣就迎上去将府里的异常告诉他。

回府去跟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一改往日的严厉面容,乐呵呵的,要他次日午后尽量抽空回府来一趟,说她有位远道而来的老熟人,想让他见见。

何亚原勉勉强强的应下,没说一定回来,也没有说一定不会回来。这段时间孙子对老太太都不太服贴,老太太也只当正常。

因为可以去南方,可以出了这府邸,这几日沉鱼的心情都不错。

这日午后她正在院中散步,老太太院中的一个小丫头就突然过来请她过去。

沉鱼十分吃惊,从她解禁后的这几天,她再没有去老太太院中装老实人,老太太也没有派人叫过她,难道老太太是想清算前面的账?

曹嬷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爷的吩咐,尽管平常不再与沉鱼多话,这时还是从身上摸出几文钱来,问小丫头,“老太太那边有些什么人在?”

小丫头得了好处,口齿伶俐地回话:“二小姐回来了,还有她的小姑和另一个姓黎的小姐,一起来看望老太太。”

曹嬷嬷让小丫头先回去,沉鱼随后就过去。

“姑娘,这次过去,你千万不要跟老太太对着干,二爷不在府里,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知道吗?”

“曹嬷嬷放心吧,我知道的。”

她又不是傻子,面对老太太与何亚原当然不能使用一种方式,她一边改了发型,又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了一件衣裳换上。

说实话她自认为上次对付黎小姐,是真真的刺在她伤口上的,她为何还会来何府?难道还是想嫁过来?这亲事还没有被破坏掉?自己白忙活一回?

沉鱼心中郁闷,其实她并不是白忙活一声,当初她那一击的确致命,让黎家小姐黎慧珠当时就垮了脸,转身离去。

可人有时候总会被命运捉弄,因为黎慧珠被了一次退亲,黎家门第又不高,这半年来她的亲事也不顺利,媒婆上门说的不是再娶的男人就是完全入不了眼的。

黎慧珠已经十八岁,前些日子周家父母为她的亲事已十分着急,从中挑选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七品官职,那男人前妻留下了一儿一女,家中还有庶子庶女。

事情一比较,何家的亲事显然比其他那些都好,于是黎家姑娘又让人给何欣兰搭话,说她听说何家老太太慈爱宽厚,她想拜访。

何欣兰听了黎慧珠这样的话,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就又忙活起来。只是这些事,沉鱼是不可能知道的。

看着走出院门的沉鱼,曹嬷嬷摇了摇头,感觉这姑娘变得太多,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但愿她这次不犯倔。


沉鱼知道他回来完全就是发泄的,也从不过问他的事情。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以前沉鱼跟平光和于敏两人还有些话说,而这段时间里,可能他们也发现了何亚原态度的转变,他们对沉鱼也再没有多话。

六月底的一天,那天是雨天,不能去市集出摊,院子里就显空闲。

上午下过了暴雨,下午的雨不算大,淅淅沥沥的,却一直没有停。

沉鱼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个接满了水的陶盆,想着是不是可以在里面养睡莲,这时门外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整理了一下情绪,想来是某人回来了。

“鱼娘子,你去看看二爷吧!”

马车里并没有下来人,只有赶车的于敏。于敏只有十四岁,此时特别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

于敏突然回来,说话还一惊一乍的,让屋里的廖婆子和巧姑都出来了。

“二爷这几日像发了疯似的,太阳那么大也在工场上忙活,昨日夜里就中了暑,今天上午还在发高烧,这天还下着雨,冒着雨就去了工场。”

带病冒雨去工场,他为何如此固执?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听平安说,应该前期的图纸构造有问题,二爷十分着急,可他这样下去,拖垮了身体,如何是好?”

一个工程的构造设计出了问题那就是大问题,何况这里江的治理是当今圣上主抓的事情,搞不好就要人头落地,甚至连累全家。

沉鱼立即坐上马车出门,出门时还被廖婆子塞了把伞。

马车出了镇子就开始快跑,沉鱼心中也着急,不仅是因何亚原生病的事,更担心到底出了多大的事。

一路上不断的望向窗外,看到马车离开镇子后,离开地势平坦之地向远处的山脚驶去。

出了镇子应该跑了两刻钟左右,估计有六七里路的样子,马车到了两座山之间。

确实的来说,远看像是一座山中间被斩断了几十米的缺口,走近一看并不如此,两座山各有尾岭向里崖镇方向呈八字型延伸,山的高度也依次递减,山尾应该有五百来米,最后趋于平缓,消失于田野之间。

两山之间的缺口最初只有四五十米,到尾岭末端相距就有一多百两百米的样子。

马车又走了半刻钟,到了两山之间的峡谷口,马车再不能前行。

沉鱼从车上下来,这时雨已经停了,就看到远处有人,正是何正原和平安,而两人正在忙碌着测量什么。

远看那人的情况还行,好像并不像于敏所说的那么严重。

地上一片泥泞,幸好她出门之前换上了油靴。

峡谷里只有很窄的小路可行,而且路旁到都是石头和低矮的灌木丛,进行十分艰难,灌木丛上挂着的雨水已经将她的衣裤打湿了大半。

她一步步的走近,才发现那人在峡谷的乱石中行走时十分困难,明显力不从心。

直到她走到十米之外,已看到两人的衣服都湿透,峡谷中的两人也发现了她。

“你来这里干什么?”何亚原的语气并不好,好像就是他正忙着,不想她来添乱一样。

沉鱼没有出声,继续向前走,直到来到他跟前站定。

“二爷,衣服都湿透了,回去换一身再来,要不去马车上换也行,我带了衣服来。”

“不用麻烦,天气又不冷。”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