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贞玉卫怔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凤袍着戎装,为挚友换新皇!秦贞玉卫怔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雪落北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玉,只要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可以穿回去了,我不想待在这个时代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这是沈漆临死前,和秦贞玉说的最后一句话。秦贞玉不明白沈漆说的‘家’在哪里。只听说,她来自一个很远的时代。秦贞玉甚至来不及问她,她的身体就这样坠落在城墙之下,血肉模糊。明明她才新婚不久,明明在此之前她还说,“阿玉,我感觉我好幸福,这辈子能嫁给卫铎,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秦贞玉久经沙场,看过了太多的死亡,唯独沈漆的死,让她几度晕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沈漆对她更好了。可她却死了。因为一对狗男女。秦贞玉双眼泛红,静静地抚平沈漆的双眼,挺起孕肚,握住手中的大刀,“阿漆,你等着,我为你报仇。”秦贞玉翻身上马,一路杀至端亲王府。...
《弃凤袍着戎装,为挚友换新皇!秦贞玉卫怔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阿玉,只要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可以穿回去了,我不想待在这个时代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是沈漆临死前,和秦贞玉说的最后一句话。
秦贞玉不明白沈漆说的‘家’在哪里。
只听说,她来自一个很远的时代。
秦贞玉甚至来不及问她,她的身体就这样坠落在城墙之下,血肉模糊。
明明她才新婚不久,明明在此之前她还说,“阿玉,我感觉我好幸福,这辈子能嫁给卫铎,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秦贞玉久经沙场,看过了太多的死亡,唯独沈漆的死,让她几度晕厥。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沈漆对她更好了。
可她却死了。
因为一对狗男女。
秦贞玉双眼泛红,静静地抚平沈漆的双眼,挺起孕肚,握住手中的大刀,“阿漆,你等着,我为你报仇。”
秦贞玉翻身上马,一路杀至端亲王府。
“娘娘,你不能进去!”
“皇后娘娘,柔嘉公主重病,王爷在陪她,您不能进去!”
秦贞玉挥砍手中的大刀,双眼猩红,“谁敢拦,就是死。”
瞬间阻拦她的人瑟瑟发抖,秦贞玉一脚踹开了房门。
里面的人被惊动。
秦贞玉看着屋内的三个人,只见那柔嘉公主苍白的躺在床上,而旁边守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沈漆的夫君,另一个是她的夫君,当朝新帝。
卫铎直接站起身来,“秦贞玉你疯了吗?
这里是端亲王府,还容不得你放肆。”
秦贞玉看着卫铎,又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卫彻。
喉头涌入一股腥甜。
秦贞玉手握紧了刀柄,“卫彻,你又在这里扮演什么戏码?”
卫彻双眸冷峻,嗓音薄凉,“出去,柔嘉要休息,有什么事回宫再说。”
秦贞玉冷笑一声。
胸口鼓胀的怒意已经吞尽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已经受够了。
这两个男人自从柔嘉公主回来后,一次次打破她和沈漆的底线。
沈漆是全心全意爱卫铎,所以容不得感情有一丝杂质,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而她与卫彻,她爱他,但夹杂利益,她绝不会让卫彻越过自己,越过沈漆。
柔嘉虚弱地声音道,“皇嫂息怒,若是柔嘉做错了什么,柔嘉原与皇嫂道歉,但皇嫂千万不要与两位皇兄置气......”卫铎蹙眉,“你是护国公主,何须对她这般低三下气?
秦贞玉,别以为你如今是皇后就能欺负柔嘉,还有沈漆,你叫她没事别再任性,叫她赶紧回来......”沈漆二字仿佛成了她的逆鳞,那一瞬间气血涌了上来,“你还敢提阿漆!
你不配!”
卫铎还没来得及反应,秦贞玉的大刀一刀劈下,直接在卫铎的袖口划出一道巨大的血痕。
柔嘉吓得惊叫。
卫铎微愣,反应过来,大怒,“秦贞玉,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秦贞玉喉头冒的血泡,眼睛发红,手里的大刀再次挥动,卫铎连连后退,护及自身的同时,不忘把柔嘉护在怀里。
眼前的一幕与沈漆血肉模糊的一幕融合。
巨大的讽刺让秦贞玉几乎呲目欲裂。
她眼看着下一次进攻要落下,忽然一双手牢牢地拽住了她的皓腕,带着绝对的压制。
卫彻冷静从容的眸色,嗓音薄凉,“别闹了。”
“放手。”
秦贞玉咬牙。
卫彻眉蹙紧,“皇后。”
这两个字咬的重,带着警告又一句,“注意你的身份。”
秦贞玉想要笑,又想干呕,她已经分不清此刻的情绪了,失去了沈漆,比她自己去死更让她痛不欲生,“别拦我。”
声音嘶哑。
卫彻眼眸一凉,“你需要休息了。”
秦贞玉瞬间使出力道来,一掌打在卫彻的肩上。
卫彻似乎没想到她会伤自己,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秦贞玉再次操刀,向柔嘉而去。
柔嘉公主见状,一副快晕的模样。
卫铎立马将柔嘉护在身后,试图阻挡秦贞玉的伤害。
而眼看秦贞玉的大刀落下之际。
一道身影忽然横在秦贞玉的眼前,她对视上卫彻那冷然至极的双眸,下一秒他的掌心带着力道的打在了她孕肚。
瞬间她整个人肺腑震动,往后飞了几米,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眼前一片漆黑耳鸣,抬起眼,就看着卫彻先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柔嘉,随即才看向了她。
秦贞玉感觉自己的孕肚瞬间绞痛起来,隐隐感觉热流从双腿之间流出来。
她知道,孩子保不住了。
这一天,她失去了她的好友沈漆,也失去了她的孩子。
“皇兄,柔嘉哮喘犯了,快带她去见太医......”卫铎捂着流血的伤口,着急而道。
卫彻见柔嘉急促呼吸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秦贞玉。
秦贞玉自小练武,一掌而已,应当没什么事。
卫彻如此,便抱紧了柔嘉,和卫铎一同冲了出去,房内瞬间空荡。
秦贞玉骤然发笑。
阿漆,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们爱的男人。
眼见瞬间一片漆黑,她痛得呼吸急促,竟直接晕了过去。
......夜半,秦贞玉恍惚地睁开眼,卫彻的漆黑的双眸倒映而来,嗓音冷然,“醒了?”
秦贞玉腹部涌动一股剧痛,像是被掏空一般,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声音嘶哑,“孩子怎么样了......”空气静默一瞬,她凝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他的眸底涌动一丝情绪过后,沉声而道,“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纵然早就有了准备,此刻却依然如坠冰窖。
她双手渐渐拢紧,感觉嘴里冒着一股血腥味,骤然一笑,“不会有了。”
卫彻见她这般,心口莫名有了一丝慌乱。
可想起几乎垂危病死的柔嘉,卫彻那一点愧疚也消散干净,他声音骤然冷笑,“你这是怪朕?”
秦贞玉眼睛望着他,“若非你一掌打在我的肚子上,孩子怎么会没......我不应该怪你?”
她声音陡然发颤,眼睛克制着泪意,轻笑般地望着他,讽刺极了。
那双疏离讽刺的眼神,让卫彻感到无比心烦,他无从追究这份情绪从何而来,但一想到柔嘉险些丧命,他语气更强硬了。
“你纵然对柔嘉有再大的怨,也不应该伤她。
她是护国公主,你应该向她登门道歉。”
秦贞玉骤然冷笑,“做梦。”
“皇兄,不过是一点血而已,皇嫂骁勇善战,身体强健,一点血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可是柔嘉不行,她身子羸弱,她不能等啊。”
卫铎生怕卫彻会反悔似的,急忙忙拉着他往外走。
到了端亲王府,秦贞玉直接坐在了柔嘉的床边,伸出胳膊,对着她轻轻笑着:“要不,你自己来吸?
这样不仅仅热乎,还很新鲜哦?”
“皇后娘娘,我......我不敢。”
“咳咳,皇上,王爷,就让柔嘉去死吧,如此活着,柔嘉实在是问心有愧啊!”
柔嘉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双眸之中满是愧疚和伤心。
若真的是不忍心通过伤害别人的方式来满足自己,那么阿漆怎么可能会被放血半年之久?
这个贱人,简直该死啊!
“柔嘉,你不要胡思乱想,你都是为了保卫大庆才这样的,何况你还是我们的妹妹!”
卫铎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还很贴心的给她盖好了杯子。
秦贞玉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卫铎的动作,她不敢想,阿漆那个恋爱脑的傻丫头,看见自己最爱的郎君如此温柔的对待另一个女子,该有多么的心痛。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阿玉到底是受了多少折磨呢?
“阿玉,这是我的意思,你要是责怪就怪我好了,何必吓唬她呢?”
“柔嘉本来就身体不好,胆子又小,你何必跟她计较?
再说了,她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不是吗?”
妹妹两个字,彻底激怒了秦贞玉。
她忽然起身,狠狠地给了卫彻一个耳光。
“我的妹妹只有阿漆一个,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妹妹!”
“你!”
卫彻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贞玉。
他如今已经贵为皇帝,她怎么敢打他?
不对,她怎么舍得打他?
“你疯了,阿玉,你是不是真的在发疯啊?”
卫彻满目都是伤心,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一般。
秦贞玉懒得废话,直接拿过太医手中短刀,快速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她冷笑一声,直接扯过了柔嘉的头发,把她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之上。
“吃!
来啊,大口吃啊!
这可是你救命的东西,你多吃点!”
“啊!
不要,不要!
呜呜,哥哥救我。”
柔嘉连连挣扎,之前放的那些血都是喂了狗的,她可一次都没有喝过。
腥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柔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发疯了。
两个男人见状,目眦欲裂,急忙忙上前,可是秦贞玉却在这个时候,拿出袖中短刀,抵住了她的脖子:“我看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
“住手!
阿玉,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她只是我的妹妹啊!
你怎么就如此不能容人呢?”
卫彻一阵的绝望,可是偏偏柔嘉的喉管就在秦贞玉的手中,只能是站在原地记得直跺脚,无能狂吼。
“秦贞玉,你要是敢伤害柔嘉一分一毫,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卫铎目光冒火。
碎尸万段吗?
阿漆都已经碎尸万段了!
秦贞玉眉目温柔,嘴角微微扬起:“你们两个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不是在救人吗?
她不是喝我的血才能活?
我给她喝,有什么错?”
说着秦贞玉用力的把柔嘉的头发扯起来,看着她满脸鲜血的狰狞模样,轻轻地笑了笑,顺手用短刀拍了拍她的脸,柔声说道:“吃饱了吗?
病好了吧?
没事,下次犯病,我还是亲自喂你!”
她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的温柔,可是连在一起简直就是恶魔低语。
哪怕是柔嘉坏的直冒水,还是被她的气场也狠厉给吓着了,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这一次是真的昏了。
“啧,还以为有多厉害,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秦贞玉觉得无趣,随手把人甩到了一边,收起了手中短刀。
“秦贞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啪!
啪啪啪!”
回应卫铎的只有秦贞玉的大巴掌,一个肯定是不够的,要多来几个才可以。
根本没给卫铎反应的机会,直接扯住了他的领子,手里短刀抵住了他的脖子,冷冷一笑,随后微微用力。
卫铎只觉得脖子一凉,紧接着鲜血就这么渗了出来。
“你!
你!”
卫铎吓得声音颤抖,却不敢乱动,这刀子现在还在他的皮肉之中。
一旁的卫彻也傻了眼,他急忙上前,抓住了秦贞玉的手臂,不让她深入:“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贞玉真的很想一刀割断这脖子,可是如果让他就这么痛快的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
她笑了笑,收回短刀,在卫铎的身上擦拭干净之后,收了起来。
“只是一点血而已,怕什么?”
这是他们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是最好的了。
“秦贞玉,你现在简直就是个疯子!”
卫铎气急败坏,急忙叫人过来给自己包扎:“你告诉沈漆,三日之内不回来,就别回来了,我不惯她毛病。”
“她不会回来的,你去死吧你。”
秦贞玉随手一挥,手中短刀出窍,直接就刺在了他的脚边,入地三分。
眼下虽然上了年纪了,但是宝刀未老,一字一句都是嘲讽。
卫彻只觉得无地自容,急忙开口说道:“岳母这是哪里话,快起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秦老夫人这才站起身来,直接抬头,开口质问:“臣妇今日过来,只是想要问问,臣妇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到底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以至于皇上要亲自处决了她肚子里的孩儿?”
这一句话,就直接给卫彻定性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快就被岳父家里知道了,这秦老夫人还好,谁不知道秦老将军手里是三十万大军呢?
想到那三十万大军,卫彻一阵的腿软。
“岳母息怒,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我已经给阿玉仔细道过歉了,只是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正在跟我闹。”
卫彻说着说着,也是有些无奈。
好像秦贞玉真的是什么不懂事的女人,只知道胡闹一般。
“岳母既然来了,我也不得不说了,柔嘉为了大庆和亲,如今坏了身子被送回来,说起来也算是为了我们大庆捐躯,我是她哥哥,偶尔照拂一番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偏偏阿玉吃醋,还吓着了柔嘉,我也是在气头上,这才......才......才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好一个柔嘉公主啊,竟然比皇上的嫡长子还要金贵?”
秦老夫人冷喝一声。
之前还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如此委屈,如今看他这个处处维护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朕并非是有意的!
夫人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朕好歹是一国之君啊!”
卫彻这下是真的有些恼了。
他这么一说,就连秦老夫人也愣了一下。
虽然说活了多年,她也知道男儿凉薄,从未奢求过什么一心人,可是如今看着卫彻这般样子,也想到了当年,他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保证会一辈子对阿玉好的样子。
“看来,不单单是阿玉看错了人,就连老身也看错了人。”
秦老夫人冷笑一声,不再多说。
心中的天平偏了,那么多说无益,这个男人,不能要了。
她女儿是九天翱翔的凤,这辈子只要有秦家在一天,就没有人可以委屈她的女儿!
“岳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卫彻心里一沉,有些急了,想要追上去解释,可是宫中人多眼杂,他身为帝王,到底也是放不下来面子。
心中不免恼怒,若不是秦贞玉胡闹,他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回到家中,秦贞玉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心中总算是略微舒服了一些。
当年,她一头扎进了爱河,如今这般狼狈收场也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秦姐姐,我们真的可以为沈姐姐报仇吗?”
泳儿红着眼眶,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秦贞玉。
“真的。”
秦贞玉笑了笑,她拿着帕子擦了擦泳儿的脸颊。
“你沈姐姐在的时候最疼你了,那个时候你吃药皱眉毛,婷都要心疼半天,别哭了。”
“你跟我说说,我嫁给卫彻之后,卫铎都是怎么欺负阿漆的?”
虽然之前,秦贞玉叶看见了一些,但是她觉得,那只是一部分罢了。
阿漆外表柔弱,可是内心坚毅,若不是被逼无奈,绝对不会走这一步。
提起这个,泳儿就生气。
“自从柔嘉公主回来之后就处处针对沈姐姐,陷害沈姐姐,害得他们夫妻离心,明明就是柔嘉公主自己作死,却偏偏说是我们家沈姐姐要害她!
那王爷就像是瞎了眼一般,百般刁难责备沈姐姐!”
“原本,沈姐姐还试图解释,可是一次两次之后也就没有这个欲望了,那个时候,她悄悄跟我说,想要和离,想要离开王府,去外面自由自在的过日子。”
“可是王爷不许,还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从那之后,除了放血,就不见他来看沈姐姐了。”
“这柔嘉公主看着柔弱,心思却很恶毒,一直明里暗里的欺负沈姐姐,可怜沈姐姐一个王妃竟然在自己家里,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泳儿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该死的太医还有国师,一个比一个刁钻,非说是沈姐姐命格特别,冲撞了柔嘉公主,只有沈姐姐痛苦不堪,柔嘉公主才能堪堪好起来。”
“他们......他们用鞭子抽打沈姐姐,用针扎她的手指,还用烧红的烙铁......秦姐姐,他们不是人!”
泳儿的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后来,柔嘉公主害死了姐姐的孩子!
姐姐心灰意冷,这才......”混账!
秦贞玉双目赤红,紧握双拳:“他们怎么敢的!”
“沈姐姐毫无家世,秦姐姐你又在宫中,她如何逃得出去啊!”
泳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跟着她的,我应该陪着她一起从城墙上跳下来的!”
“我早该知道的,她天天说要回家,我却不知,竟然是如此回家。”
泳儿说着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恼恨不已。
秦贞玉怒火中烧,可是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若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大可不必如此,所以这个柔嘉,应该是有其他企图才是。”
秦贞玉眼眸阴狠,她必须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阿漆死不瞑目!
“秦姐姐,柔嘉公主根本没病。”
泳儿很认真的看着秦贞玉。
“我知道。”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秦贞玉就知道,柔弱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也就只有卫家兄弟两个犯傻,什么都看不出。
“阿玉。”
秦老夫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她从门外走来,一把抱住了秦贞玉。
“好玉儿,你受委屈了,娘的心都要碎了。”
秦老夫人抱着她,泣不成声:“都是爹娘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竟然让你如此受委屈!”
“娘,我不委屈,我会把让我难过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杀了。”
秦贞玉靠在母亲的怀里,下了决心。
但当务之急是先救下泳儿,这般模样恐怕是一刻都拖延不得了。
秦贞玉双眼浪涌翻过后,恢复平静,“阿漆的下落我的确不知,但你们要说阿漆是因为服用了天山雪莲,所以血才有疗效,那么我告诉你们,我也曾经服用过天山雪莲......”卫彻眼眸微动,“你服用过。”
秦贞玉带着讥讽一笑,“怎么,你不信?
不信你可以去问当时随军的军医,沈漆受伤后其实只用了一半的天山雪莲,另一半在我身体里。”
卫铎咬牙,“皇兄,不要信她的话,她就是想拖延时间害柔嘉,沈漆到底去哪了!”
秦贞玉眼前阒黑,冷冷地看着卫铎,一字一顿,“我不知道。”
卫铎双手握紧成拳,“好,那我就叫军医来,看你到时候如何对峙。”
卫彻声音冷下,“不用了,朕信她,把泳儿放了,叫太医过来取血。”
卫铎语调上扬:“皇兄!”
卫彻双眸冷淡,语气持重,“按照朕说的去办。”
秦贞玉轻微一哂。
片刻,太医提着药箱走来,行礼过去取出一根长针,看着有半根小拇指那般粗,上面带着尖头,足以能想象插进皮肉里面得有多疼。
秦贞玉呼吸发紧,“你们一直都用这个给阿漆取血......”没有反问,而是笃定。
两人沉默不语。
秦贞玉感觉眼前一片漆黑,骤然发笑,沈漆看似坚强,但向来最怕疼怕苦,喝一碗药汤都要犹豫半会,可他们却用这样粗制滥造的管子,取了沈漆半年的血。
太医半跪而下,秦贞玉连眉没皱一下,“取吧。”
太医应声,随即用刀片割开一道小口,用管口翘起那一处皮肉,血液顺着小管流下,落入那碗汤药里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贞玉的脸色变得苍白,耳边是泳儿的哭声,直到终于将那一小碗盛满,太医才终于收了手。
“可以了?”
秦贞玉冷然。
太医点头,“可以了娘娘。”
秦贞玉扯回手,用帕子按在伤口处,身形踉跄一下,卫彻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接,秦贞玉骤然往后退开几步,躲开他的手。
“不用。”
秦贞玉嗓音微哑,眼神泛冷,“把泳儿放了。”
卫彻眯眼,看着自己双手空了的一处,眼神微冷,他随即抬手,旁边的暗卫终于将奄奄一息的泳儿放下。
秦贞玉的宫女上前将泳儿拖住。
卫彻道,“晚点朕会派人送补药。”
秦贞玉冷笑一声,只觉得这话未免有点可笑,算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不成?
她不需要。
太医将血药端过去给柔嘉服用,过了一会儿回来复命。
“柔嘉公主的病情已经稳定。”
这下卫铎松了口气,卫彻紧蹙的眉也渐渐舒展。
只有秦贞玉双眼露出一脸‘果然’的神色,她讽刺一笑。
她压根本没吃什么天山雪莲,但这位柔嘉公主却依然好了,真是医学奇迹啊!
秦贞玉喉头涌入一股郁结之气,想到沈漆这半年内白给这贱人做药引,她双手握紧得发白。
她先是让自己的宫女带着泳儿下去治病,随即转而看向一旁候着的太医。
她带着讥讽一笑,“柔嘉公主这是好了?”
太医对视上秦贞玉气势逼人的目光,难免有些心虚,错开目光后,“柔嘉公主的病只是暂时稳定下来。”
旁边的卫彻双眸微冷,凝视着她。
卫铎却率先开口了,“秦贞玉,你少阴阳怪气了。
柔嘉的病本就罕见,她要不是病着,也不会想着伤害你,不就是一点血,到时候本王多送你一些补品就是。”
“闭嘴!”
她双眼发狠地看向了卫铎。
卫铎被这一眼神给震慑住,整个屋内回响着她的声音,克制的怒意在此刻终于爆发。
卫彻蹙眉。
秦贞玉眼睛一点点变冷,发笑地看了卫彻一眼,“我本以为你只是爱慕柔嘉,我也怪不到你头上去,但没想到你和卫铎一样恶心。”
这话一出,吓得满屋侍卫婢女齐齐跪下。
当今之下,那个不要命的敢骂皇帝?
还是当着一群人的面,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卫彻暗涌瞬间掀起波涛,眼里透着冷光,“皇后,你糊涂了。
来人,把皇后送回宫。”
眼见旁人要过来。
秦贞玉直接一刀刺穿了太医的腿骨,鲜血飞溅。
太医痛不欲生地大喊起来。
众人被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一向端庄持重的皇后娘娘此刻却下手丝毫不留面。
卫铎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秦贞玉,“你果然疯了!
皇兄这个女人真的疯了!
快把她关起来。”
宫人正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时。
一道若柳如风的身影,已经走近了这地牢内。
只见那柔嘉身娇体弱,病若西子,脸白如玉到时看着楚楚可怜,她重重咳嗽两声,旁边的丫鬟小心搀扶。
“柔嘉!
你才刚好,怎么就跑出来了?”
卫铎的语气带着一丝兄长般的责备。
卫彻则是蹙眉,随即脱下身上的披风,命人为柔嘉公主披上。
卫彻眸光瞬间一凝,“秦贞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冰冷的嗓音夹着隐隐的威视。
秦贞玉顿然发笑,“卫彻,你和卫铎把她捧在心上,我可不是,要我给她道歉,做梦!”
“砰!”
卫彻猛地按桌,眼睛发狠地望向她,片刻一双手直接扣住了她的皓腕,“朕说了多少遍,朕与柔嘉只是兄妹......柔嘉并未先皇亲女,你们算什么兄妹!”
秦贞玉眼睛陡然一红,声音拔高,从他的手底拔出,“卫彻,在我与她都有难的时候,你毫不犹豫选择了她,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加起来都比不过她,你说你们只是兄妹,谁信?”
她讽刺一笑,心却在滴血。
卫彻阒黑的眸底渐渐化成一潭冰水,“秦贞玉,闭嘴。”
她轻笑了一声,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里只有冰冷和失望。
“明日朕要看到你和柔嘉道歉。”
卫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留下一道背影给她。
秦贞玉的脸渐渐透白,她双手捂着腹部,脸上的青筋都跟着凸起。
直到侍奉的宫女走进来,看着秦贞玉的下半身已经溢出大半滩血水,瞬间脸吓得苍白。
“娘娘——”秦贞玉深吸一口气,“没事,大概是孩子没流干净,去请太医。”
宫女连忙磕头,“婢女这就去请太医,去请皇上。”
秦贞玉咬唇,“不用请皇上。”
宫女微愣。
秦贞玉疼得冒冷汗,“本宫说不要请皇上。”
宫女反应过来,连忙应,“是。”
太医院院判来来回回进入坤宁宫,直到天明,才平复了她身上的剧痛,才彻底将身体里的孩子流干净。
秦贞玉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砰——”地一声大门被强行撞开。
她睁开眼,就看见卫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面色不善,走到秦贞玉面前,语气焦急,“沈漆呢?”
秦贞玉心口一剜,手指扣着桌边,光是听到这两个字都会痛心难耐的程度。
她故作讥讽道,“端亲王,昨天本宫闯了你的亲王府,所以今天你就要闯了本宫的坤宁宫?”
“我才懒得跟你废话,沈漆呢!
她昨日一夜未归,她去哪了?”
卫铎的脸色差到极点。
“如果她又想让我哄着她回去,告诉她,这是在做梦。”
秦贞玉胸口淤堵,闭眼之间全是阿漆那张充满泪痕的脸,以及她纵身跳下城墙的决绝。
“那日派人叫你到城墙,你为什么不来?”
她声音忽然有点哑。
卫铎眸色微凝,不耐道,“这样的把戏她要用多少次,柔嘉体弱多病,正值病发,我走不开。”
好一个走不开......他守着他的白月光,却放任刚死去孩子的阿漆一个人踏上高墙。
走得时候甚至连一块好肉都没有。
秦贞玉“砰”地一声骤然推翻了桌上的茶几。
瞬间那些茶盏摔碎一地,热水溅到卫铎身上,吓得他连连后退。
“你疯了?”
卫铎怒道。
秦贞玉冷笑,“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同意当初让阿漆嫁给你!”
卫铎感觉被人硬生生打了一个耳光,怒气更盛,“秦贞玉,我们夫妻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沈漆在哪?”
秦贞玉胸口涌动喷薄一股强烈的怒意,眼睛一点点变红,骤然看向他,“我说过,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卫铎眼睛发狠,不认为一个女人可以吓唬住她,“秦贞玉,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这是我和沈漆之间的事情!
轮不到你来管。”
秦贞玉克制着内心想要拔刀杀死他的冲动,满眼漠然道,“沈漆不会见你的,你要么自己走,要么我派人赶你走。”
卫铎冷笑一声,“她要是有本事,那就一辈子都不回来,那本王还算她有骨气。”
秦贞玉喉头涌入一股腥甜,她压着疯狂涌出来的泪意。
“滚——”最后一个字,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卫铎皱眉,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等卫铎离开不久后,卫彻就已经到了坤宁宫。
那冷冽的身影逆光而来。
秦贞玉倒是没搞清楚,这两兄弟一前一后,是想做什么。
半响,卫彻嗓音冰冷,“沈漆在哪?”
秦贞玉骤然一笑,果然。
她淡声道,“死了。”
卫彻眼睛折射出一丝冷光,“秦贞玉,这是卫铎和沈漆之间的事情,你不应该管那么多的,把沈漆交出来。”
显然,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一个二个都问她要人。
那日城墙之上,她求他们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忠心耿耿地守在柔嘉公主的身边。
秦贞玉觉得这就是个巨大荒诞的笑话,“我不知道啊......”怅然若失地一句,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如果可以,她愿意化作孤魂野鬼去找阿漆。
但不行,该得到报应的人还没得到报应,她又怎能轻易去死?
卫彻手指轻微拨弄着佛串,压制冷欲,“别逼我。”
秦贞玉凝视着他的眼睛,“你想做什么?
卫彻。”
直呼其名,气势不让分毫。
卫彻双眸覆压而来,眼眸一点点略过她的娇靥,“皇后,你的母族重要,还是沈漆重要,你得想清楚。”
“这是在威胁我?”
秦贞玉轻笑,眼里充斥着讽刺,“你以为我会怕?”
卫彻眼眸一凝,“朕只是不想让你再插手端亲王府的事了,你逼急了卫铎,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沈漆对他很重要。”
最后一句话简直刺耳。
她勾唇,“但比不上柔嘉。”
卫彻双眸微冷,“卫铎不爱柔嘉,他爱得人是沈漆。”
秦贞玉简直像要大笑三声,爱的人弃之如敝履,不爱的人护在王府日日娇养,这么廉价的爱谁要?
“那你呢?”
秦贞玉轻笑,“你与柔嘉曾有过婚约,卫铎不喜欢,你喜欢吗?”
卫彻双眸一冷,“朕说过她是朕的妹妹,她于我有恩,但也只是恩。”
秦贞玉轻笑,说的很好。
可她一个字都不信。
......送走卫彻后,秦贞玉独自来到了冰窖室。
这里曾是沈漆为她打造的冰窖,沈漆说,他们那个时代叫做冰冻室,可以储存新鲜瓜果,如今却用来储存阿漆的尸首。
秦贞玉看着那躺在上面的沈漆,身子惨白的不像话,肢体是仵作勉强用针线拼凑起来,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阿漆最爱美了......这样她一定不高兴。
秦贞玉每走一步,就感觉身子开始变得很重,脸色一点点的变得苍白。
脑海不断盘旋着沈漆跳下去那道决绝的背影。
秦贞玉的眼泪再也控制地往下掉,握住那双早已经冰冷的手。
“阿漆,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意识渐渐昏沉,梦里似乎又回到她们穿越之前。
在现代她和沈漆相携度日的日子,直到她们穿越过来。
一切幸福都被两个男人摧毁。
梦里,沈漆如临死那日穿着单薄的衣料下了塌,顶着寒风与霜刀,一步步离开王府,没人注意到她,所有人注意都留在那位柔嘉公主的身上,毕竟柔嘉公主又病了,她是整个大庆的恩人。
她没有阻拦地来到了城墙之上。
已是黎明破晓。
风裹着她的衣裳,万里长河。
沈漆忽然想起她穿越这里数年,对于现代的生活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了,除了阿玉和泳儿。
“阿漆!”
沈漆骤然像是破蛹的残蝶,挣扎最后一股力量。
她语气癫狂,双眸失神,喃喃自语,“我不想待在这个时代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说完,纵身一跃。
耳边传来那嘶声力竭地,“不——”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看了看双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抓住。
秦贞玉一直以为慎儿是生病才体弱的的,前几日才查出来是因为柔嘉的蛊毒,她更没想到在她嫁进皇宫之后,沈漆默默忍受了无数苦痛。
“畜生!”
她双眸血红地咒骂,“这群畜生......”她瞬间喉头涌入一股腥甜,重重一咳嗽过后,一口血沫子硬生生吐了出来。
秦贞玉气的发抖,若非阿漆托梦,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若这一切要是真的,她要了卫铎的命,再用柔嘉血祭!
忽然,一个人猝不及防地冲进了冰窖,语气发抖,“娘娘,端亲王府的泳儿送来求救信,她快要被端亲王给打死了!”
宫女近乎要哭泣而出。
秦贞玉耳鸣一瞬。
泳儿是沈漆和她一手从七八岁养大的孤女。
于旁人只是一个婢子。
但于沈漆和秦贞玉就是妹妹。
沈漆没了,她不能连泳儿也失去!
而且沈漆的梦中所想,最在乎的人除了她便是泳儿,她不能连沈漆最后想要保护的人,都护不住。
秦贞玉勉强支撑着力量从地上爬起来,“备马!”
宫女想起她流产,连忙扶她起来,又立马道是。
马车一路狂奔至端亲王府。
这个害死沈漆的地方她本不想再来,要不是泳儿,她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秦贞玉带来的宫女各个都会武功,很快就畅通无阻地进了端亲王府,抓一人带路,闯入端亲王府的密牢之中。
刚冲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鼻。
眼前鲜血淋漓的一幕仿佛与沈漆重叠。
只见泳儿浑身上下被鞭笞过,衣服上全是血,脸色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模样,奄奄一息,却直挺挺地站在行刑架上。
旁边的卫铎手里还拿着带血的长鞭。
秦贞玉呲目欲裂,“泳儿......”泳儿抬起虚弱地脑袋,声音哑哑地,“秦姐姐。”
秦贞玉眼睛发红,转而看向卫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泳儿?”
卫铎没想到秦贞玉来了,冷然道,“她对王妃的下落隐瞒不报,还故意伪造王妃的自戕信笺,骗本王说沈漆要自杀,这样的婢女死不足惜!”
人命如草芥。
沈漆曾说过,这是个吃人的社会。
秦贞玉喉头一滚,“万一沈漆真的要自戕呢?”
卫铎眯眼,眼眸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否决那一丝异样,他道,“皇后娘娘,慎言,王妃不会自戕的,她也不会离开本王。”
秦贞玉手指拢紧,正要开口说出真相的一瞬间。
“皇上驾到——”一阵声音打破了她的话。
卫彻冰冷的双眸难得带着一丝慌张,随即一把抓住了秦贞玉的手,“柔嘉的病又犯了,需要喂血,告诉朕,沈漆去哪了?”
秦贞玉大脑空白一瞬,卫彻为什么知道这一切?
难道他也参与其中了?
“卫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泳儿声嘶力竭,带着愤怒,以为秦贞玉不知道,于是愤怒而道,“自从柔嘉回来之后,总是以心疾哮喘为由,要用沈姐姐的血入药!
说沈姐姐服用过天山雪莲,血能够救嘉柔。
这群疯子!
他们逼死了沈姐姐!”
托梦得到证实的那一瞬间,秦贞玉感觉肺腑都烧起来了。
她眼睛骤然看向卫彻,以及旁边的卫铎。
她本以为只是卫铎。
没想到还有卫彻的戏码!
真是一对好兄弟啊!
曾经她与阿漆是如何扶着他们上位,如今却成了供养白眼狼了!
秦贞玉胸口一阵震动,眼睛发狠,“你们是疯了吗?
沈漆久病不愈,你们居然用她的血,去救柔嘉公主?
卫铎,你还是人吗?”
卫铎面色闪过一丝仓皇,“不是这样的,我问过太医,一点血没关系的......啪!”
一巴掌清脆响亮。
卫铎双目瞋大,捂住脸,怒气喷薄,“别以为皇兄在这里我不敢动你!”
秦贞玉冷笑,“你觉得你打得过本宫?”
卫铎哑然,秦贞玉乃将门之女,从小习武,卫铎只是略懂皮毛,却根本比不过。
“把泳儿放了。”
秦贞玉眼神冷飕飕。
卫铎不好下决断,目光游离到卫彻身上。
卫彻神色凝重,“阿玉,此事固然是我们对不起沈漆,但是事急从权,只需要沈漆的一点血,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她在哪,我们就可以把泳儿放了。”
秦贞玉怒极反笑,被这两人这般不要脸的态度弄得心口淤堵,何其可恨!
她不敢想自从她嫁入皇宫之后,沈漆受了多少委屈。
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能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秦贞玉是一人可御十万铁骑的女将军。
这大庆江山有三分之二,都是她靠着一杆银枪打回来的。
她看都没有多看卫彻一眼,就这么越过他想要离开。
可是卫彻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内心剥离,一阵的慌乱:“阿玉,她真的只是妹妹,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阿玉不要跟我闹了好不好?
我心里只有你。”
“可是我心里没有你。”
“不单单是心里没有你,我现在希望身边也没有你。”
秦贞玉冷眼看着卫彻,好像他们根本不是如胶似漆的夫妻,而是最冷漠的陌生人。
这些年,秦贞玉的爱意已经让卫彻找不到北了,骤然变成这样卫彻受不住。
他满脸恼怒:“朕皇帝!”
“我说你是,你是,我说你不是,你还是?”
秦贞玉冷笑:“你怕不是忘了,你我第一次对阵的时候,你的马都被我打的跪下了!”
一把甩开他的手,秦贞玉大步离开。
“你去哪里?”
“军营!”
秦贞玉本就是战功赫赫的女将军,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才做了这劳什子的皇后,甘愿在那四角方方的天地之中困着。
可是如今,她不愿意了。
“不可以,不许!”
“站住,朕不许!”
卫彻是真的急了,他一声令下,御林军立马上前阻拦秦贞玉。
“要么让开,要么死!”
秦贞玉霸气十足,在战场上积攒的杀伐之气,半点没有消散,正好在这个时候,散发出来。
这些御林军有一大部分都是她之前的兵,现在看着秦贞玉这般,一个个的也是真的腿软。
只是皇命难违,他们哪怕是害怕,也不敢让开。
“你疯了,你要诛杀御林军?
你......你要造反不成?”
卫彻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贞玉。
“只是为了一点血?
你就要如此吗?”
他实在是不懂,自己的阿玉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一点血?
不根本不是一点血。
当年她为了他征战天下,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她从未在意过,她的身上不如一般女子似的光滑,密密麻麻的都是伤疤,都是她为他战斗留下来的功勋!
如今......真是不值得!
这些伤疤好像在嘲讽她当初瞎了眼。
“放心,我若造反,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秦贞玉回过头来,看着卫彻的眼神,冰冷刺骨。
卫彻从未想过,有一天秦贞玉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整个人都慌乱不已。
“不......阿玉,我可以解释的。”
“放我走,否则,全灭不留!”
说着秦贞玉直接拔出靴子上的短刀,眼神狠厉。
她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万军之中穿梭,也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卫彻知道,这不是威胁,这是通知。
“退下!”
“让她走!”
他权衡过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毕竟御林军是中坚力量不能损失,否则他可真是光杆皇帝了。
秦贞玉就知道会如此,不屑的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床上的柔嘉,这才转身离开。
“皇兄,你就看着她这么嚣张吗?”
“那沈漆呢?
沈漆什么时候回家?”
卫铎这是真的有些急了。
他自己的媳妇不回来也就算了,嫂子也疯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
卫彻第一次有了这种无措的感受,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皇上......王爷,都是我不好。”
“求求你们,不要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柔嘉就这么卧在床上,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般,可是偏偏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清晰,确保两个人都能听见。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哽咽着说道:“都是我不好,王妃嫂嫂就是因为生我的气,才会离开王府到现在都不回来的,王爷,你就别管我了,快去哄哄嫂嫂吧!”
这话简直就是不要脸到家了。
可是偏偏,卫铎就吃这一套。
他眼看着柔嘉如此,心疼的无以复加,急忙忙上前,扶着她好好躺下,给她盖了盖被子,柔声说道:“好了,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都是我跟皇兄不好,宠坏了这两个女人,所以才会让她们无法无天到今日,你是我们的妹妹,我们对你好本来就是应该的!”
原本卫铎心中还有些小小的愧疚的,现在越说越是觉得自己有礼,所以说着说着语气都变了。
“这些年我就是太惯着她了,导致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如此的不能容人,就连我的妹妹也要针对,简直就是恶毒至极!”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年天真烂漫的人,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还做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来。
卫彻也跟着点点头:“是啊,你就好好休息吧,你放心,你是我们的妹妹,是大庆长公主为了大庆立下了汗马功劳,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哪怕是皇后,也不行!
兄弟两个围着柔嘉哄了半天,总算是让她止住了眼泪,齐齐的从屋子里出来,卫铎找人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皇兄,这两个女人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你不能坐视不理啊!”
卫铎疼的龇牙咧嘴,眼里闪过了一丝丝的怨恨,他贵为王爷,怎么能说伤了他就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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