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允熥朱允炆的女频言情小说《退位让贤朱允熥朱允炆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朱允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刚才还称“咱”,此刻却自称“朕”。宫女太监们个个都将头垂得很低。领头的太监小声道:“奴卑不曾见到陛下悔棋!”老朱立即指着他道:“刘三吾,你听到没有,他说朕没有悔过棋,你搞错啦。”刘三吾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不准他悔棋,自己却悔三次还嫌不够。堂堂天子,怎么能如此耍无赖呢?老朱将棋子重新落定。“咱这就不能叫悔棋,咱只是一时眼花,看错了而已,怎么能叫悔棋呢?你这个人啊,太不懂事了!”刘三吾没有接话,默默观棋落子。双方又各自下了几步。“各地上报朝廷的奏折,说今年风调雨顺,又是大丰收的一年啊。”“眼下正是各地官府收税的季节,听说都很顺利,好啊好啊!”老朱又下了几步,明显心情十分不错,说起了朝廷的事。“全赖陛下天恩,圣明垂治,上天才会...
《退位让贤朱允熥朱允炆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他刚才还称“咱”,此刻却自称“朕”。
宫女太监们个个都将头垂得很低。
领头的太监小声道:“奴卑不曾见到陛下悔棋!”
老朱立即指着他道:“刘三吾,你听到没有,他说朕没有悔过棋,你搞错啦。”
刘三吾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不准他悔棋,自己却悔三次还嫌不够。
堂堂天子,怎么能如此耍无赖呢?
老朱将棋子重新落定。
“咱这就不能叫悔棋,咱只是一时眼花,看错了而已,怎么能叫悔棋呢?你这个人啊,太不懂事了!”
刘三吾没有接话,默默观棋落子。
双方又各自下了几步。
“各地上报朝廷的奏折,说今年风调雨顺,又是大丰收的一年啊。”
“眼下正是各地官府收税的季节,听说都很顺利,好啊好啊!”
老朱又下了几步,明显心情十分不错,说起了朝廷的事。
“全赖陛下天恩,圣明垂治,上天才会降下恩德。”
刘三吾这回倒是十分懂事的吹捧了一句。
“得了,这话咱可不爱听。”
老朱道:“上天要是真的降下恩德,又怎么会让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离咱而去,让咱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说到这里,他怅然若失。
刚才的兴致勃勃,一扫全无。
刘三吾坐着拱手弯腰道:“生死有命,非人力可强。陛下莫要伤神,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早立储君,以安天下,以定人心。”
老朱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立储之事,关系国本。”
“朝堂上的大臣们,对此事一个个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也只有你,才敢在朕的面前,主动提起此事。”
刘三吾道:“臣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扰,份内之事,义不容辞。”
老朱手中拿着一颗棋子把玩,盯着棋盘,也不说话。
不知是在想棋局,还是在想其他的什么。
“陛下!”
刘三吾再度进言:“立储之事,可万万拖不得啊!”
“陛下让诸王皆留在京中,不令他们返回封地。”
“又分别封了献王、吴王。”
“如此安排,必将造成诸王夺嫡的局面。”
“朝政不稳,人心不定,天下不安。”
“陛下三思啊!”
老朱将手中棋子放下,道:“朕确实想再好好看看,看看他们究竟谁有能力执掌大明江山。”
他端起放在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道:“诸子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该立谁为储君,朕仍举棋不定,还没有想好。”
刘三吾拱手深拜,道:“陛下天纵之才,深谋远虑,必有定夺。”
老朱见他仍抓着不放,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这个刘三吾,还真是不知进退!
不过,满朝文武,也只有他有这般胆量了。
老朱笑问道:“那日在朝堂上,熥儿说立燕王为储君,将来继承大位,可安天下。”
“朕也是觉得,燕王英武似朕,立他为储君,你以为如何?”
若换一个人,听到老朱这番话,必定只会附和,或者沉默以对,再或者说一些听凭陛下决断之类的话。
”
“反正不是你做的,也不是咱们做的,陛下怪罪下来,也与我们无关,何乐而不为呢?”
朱允熥白了他一眼。
对常升这种人,他真是有点服了。
也就是顶着他父亲常遇春的阴庇,继承了开国公的爵位。
要依着他自己的本事,恐怕市井普通百姓中稍有见识的人,都要胜过他许多。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朱允熥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既然不是我们做的,那别人无缘无故,为啥要帮我呢?”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们凭啥要冒着风险,散播谣言,帮我夺储君,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除非是包藏祸心,欲陷我于不利。”
常升一拍脑袋,道:“对呀,外甥你说得有道理,我却是没想通这其中的关窍。”
“到底还是你才华高,人更聪明一些,不愧是未来要执掌大明江山的人。”
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学得不错!
朱允熥再度翻了一个白眼。
常升当即夸下海口:“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不出三日,保证帮你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朱允熥微微点头,道:“舅舅办事,我放心得很!”
他当然不放心!
但本来也没抱多大指望,也就乐得随口夸他一句。
旋即又问道:“舅舅找到杨士奇了?”
“找到了!”常升自吹自擂,道:“以舅舅的能力,在金陵城内,找一个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朱允熥奇道:“他怎么会在金陵城呢?你不会搞错了人吧。”
常升道:“我都查过了。”
“他是江西吉安府泰和府的人氏,自幼父亲便死了,随母亲一起生活长大,是一个秀才,曾经参加过乡试,没有中第。”
“这些跟你说的,全部吻和,错不了!肯定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想来是应该还没有逃回去,就在金陵城内藏起来了。”
也对。
史书上对杨士奇的记载虽然不少,但也都是一些重要的事迹。
如果他此时来了一趟金陵,又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史书多半不会记载。
这倒是合理。
不过。
朱允熥不解问道:“逃?他为什么要逃?又藏起来干嘛?”
常升道:“他不是得罪你了吗?当然要逃走藏起来啊!”
朱允熥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得罪我啦?”
常升摸了摸脑袋,道:“舅舅我猜的啊,没有得罪你,你找他干嘛!”
“一个落第秀才,哪里值得你堂堂吴王亲自派人去找,居然还郑重其事的交待给舅舅我。”
“肯定是有什么事,得罪你了!”
他说着,拿起点心,一边吃一边道:“你放心,舅舅已经将他抓起来,关到地牢里面去了。”
“要杀要剐,或者要用大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随你了。”
“若要舅舅帮忙的话,咱府里有用刑的高手,还是以前帮着咱爹审讯敌军奸细的。”
“只要他出手,保证能活活折磨那个杨士奇七七四十九天,还不让他死了。
辞别老朱,离开皇宫,回到府中,便看到有许多人正忙忙碌碌,似乎是要搬家。
“怎么回事?”朱允熥问道。
“恭喜三皇孙……不……恭喜吴王殿下!”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道贺。
“殿下授封亲王,赐宅邸,这不马上就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吗?奴婢们正在帮着两位王爷整理起居服饰,以及一干物件。”
“哦!”朱允熥应了一声。
心里想着搬出去也好。
东宫虽然宽阔,但上面还有吕妃等长辈。
搬到外面去,才能真正当家做主。
不管要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就在这时,朱允炆和吕氏走了过来。
朱允熥连忙向吕氏行礼。
吕氏泪眼婆娑,对他狠狠瞪了一眼。
目光内满是怨恨的杀气,就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旁边,朱允炆连忙拉了拉吕氏的衣袖,吕氏目内的凶光才收起。
她扶起朱允熥,且哭且怜道:“你刚刚出生几天,就没了亲娘,是我一手将你养大。”
“一转眼,你都长这么高了。”
“我虽不是你的亲娘,待你却如亲生儿子一般无二。”
“你和炆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啊。”
“如今,你们两个都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可叫我如何舍得?”
她说着说着,似触及伤心处,竟泪如雨下。
“娘,孩儿虽然搬出府去了,以后还是会时常回来看娘的。”朱允炆安慰道。
“孩儿也一样!”朱允熥也说道。
“你们记得娘亲就好!”吕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拉着朱允熥的手道:“我听说昨日在金銮殿上,你向皇爷爷自荐,请立你为储君,可有此事?”
朱允熥道:“确有此事!”
吕氏眼角深处的怨恨杀气,骤然再起,又迅速压了下去。
她强行堆起笑意道:“那真真是有志气得很啊!我亲手养大的孩子,还真是不凡呢。”
“您过誉了!”朱允熥道:“身为朱氏子孙,皇爷爷的后代,守护大明江山,本就是孩儿义不容辞的责任。”
“说得好!”吕氏对旁边的朱允炆道:“炆儿,你听到你三弟的话没有,守护大明江山,是朱家子孙的责任。”
“你也是朱家子孙,还是他的哥哥,你责任更大,可千万别忘了。”
朱允炆忙道:“孩儿谨记在心。”
吕氏挥了挥手,唤来一名宫女,一名太监。
对朱允熥道:“炆儿长你一岁,还是要稍微成熟些。”
“况且,你皇爷爷又给他安排了几名学识渊博的师父,去他的府上教他读书。”
“要我说啊,你皇爷爷也是有些偏心了,怎么就给炆儿安排了大儒,却不见给你安排呢?”
这句话可有些逾越了。
言谈中的炫耀却是掩饰不住。
“娘可不能不疼你。”
她指着旁边的太监宫女说道:“他叫赵瑞,她叫玲儿,两人都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人,办事认真仔细,十分可靠。”
“你到了新的王府上,总是需要人伺候的。”
“我便将他们两个,送与你了。”
“他们可以帮着你管好王府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太多的心。”
赵瑞和玲儿一齐行礼:“奴婢参见吴王殿下!”
朱允熥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不是摆明着往自己身边安插人吗?
可吕氏虽不是他的亲生娘,却也是朱元璋亲自下旨扶正的太子妃。
身为晚辈,孝顺为大,朱允熥不能拒绝她的安排。
这一招是明棋,高明得很,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点。
朱允熥心念闪转,笑道:“那就多谢了!”
……
……
……
圣旨已下,朱允熥也没有再挑良辰吉日,当日便搬进了吴王府。
吴王府距离东宫不远,与朱允炆的献王亦是隔墙相望,去皇宫大内也十分方便。
吕氏并没有搬出东宫。
这应该是一个暗示。
老朱是在通过此举,告诉天下人,后面新册封的储君,只会从故太子朱标的儿子中选择。
吕氏身为母妃,无论谁做了皇太孙,她都无须搬出东宫。
刚入吴王府,还没有安顿好,便听得外面又传来熙熙攘攘的闹喊声。
“都小心一点,可不要碰坏了,这可是从南海深处采来的珊瑚树,无价之宝。”
“你……你……你们都仔细着点,可不要磕碰坏了,今儿是咱外甥封王的大喜日子,这些可都是给他贺礼。”
“谁要是碰坏了宝物,小心你们的脑袋。”
……
朱允熥走出书房,便看到一大群人进进出出,正往府里面搬东西。
“怎么回事?”
他从东宫搬家到吴王府,要搬的东西并不多,早就搬完了。
“哈哈哈!”
刚一询问,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见到他,顿时兴奋地大笑。
一路跑了过来,盯着他看了又看:“不错,不错,有王爷的气象。”
“若是有朝一日,穿上龙袍,君临天下,那断然是更加威武了,哈哈哈哈!”
“舅舅,你胡说些什么呢?”朱允熥训斥道:“这种浑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允熥亲生母亲的弟弟,开平王常遇春的儿子常升。
也就是朱允熥的亲舅舅。
俗话说:娘亲舅大!
一个舅舅半个爹!
在这个时代,舅舅是非常亲的亲人。
常升的年龄,比朱允熥约摸大了十来岁,正是二十四五岁的年龄。
身为常遇春之子,又因哥哥常茂犯错被削爵,常升便袭封了常遇春的爵位,为开国公。
常遇春死得早,他自小无人管教,身为功臣之子,又有国公的身份,平日里行事便难免嚣张跋扈。
此际听到朱允熥训斥,常升也不以为然,他单膝跪地一拜,拱手道:“末将常升,参见吴王殿下!”
“快起来吧,你是我舅舅,装什么客气礼数。”朱允熥挥了挥手。
常升笑嘻嘻地起来,道:“好外甥,你昨天在大殿上,可真是威风啊!”
“我昨日虽然没去上朝,但却都听人说了。”
“公然向陛下索要储君之位,断了朱允炆那小子想做皇太孙的念头,痛快,痛快!”
听着他这般毫不顾忌的言语,朱允熥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常升便又接着往下说了。
“昨天大殿上的事,今儿已经在金陵城传开了。”
“京城里的权贵子弟,勋臣后代,个个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夸你有胆识,有志气,敢作敢当,是一条好汉!”
“陛下也没有责罚你,足见对你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不,听到你受封吴王,大伙儿都抢着给你送来了贺礼。”
“这些可都是好玩意儿。”
“你看这棵珊瑚树,树高三尺,乃是采集南海深处的珊瑚制作而成,晶莹剔透,流光闪烁,万金不换!”
“你再看这幅屏风,这上面的画,可是宋徽宗的手笔……”
……
“我刚才四处瞅了瞅,你府上的家具桌椅,也都太旧了一些,所用的木头也不够好。”
“我看得全部给换了。”
“还有这宅子,也该翻修翻修。”
“这样才配得上你堂堂吴王的身份。”
“至于修缮所需的银两,你就不需要担心啦。”
“咱们这群勋贵子弟朋友,兄弟将士,全部都帮你包了。”
朱允熥告辞离开。
前脚刚走,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便走进了小院,向老朱恭恭敬敬的递上来一卷画。
老朱接过来,展开一看,正是之前朱允炆和朱允熥两兄弟谈话的场面。
画卷旁边,还用小字清楚写着两人间的对话。
若是朱允熥能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无比。
因为上面所记录的谈话内容,一个字都不差。
老朱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的神色平淡,没有任何变化。
“陛下,微臣就先告退了!”蒋瓛行礼道。
“你对于今日之事怎么看啊?”老朱忽然开口问道。
扑通!
蒋瓛双腿一软,重重跪了下去。
“陛下,微臣万死也不敢议论皇孙啊!还请陛下宽恕!”
他拼命磕头,身体都在颤颤发抖,似乎吓得不轻。
“行了,不用磕了。”
老朱一拂手道:“难得你有自知之明,咱家也不为难你。”
蒋瓛顿时喜欢望外,连忙再磕了一个头。
“谢陛下!”
“要是朝廷里的官员,都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老朱道:“今天退朝之后,咱就收到了许多封弹劾熥儿的折子。”
“看这架势,恐怕后面还有更多吧。”
他的语气骤然严厉,恨恨道:“咱的孙儿,也是他们能随便弹劾的吗?”
“你去查查,这件事都是谁在带头鼓噪,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
“记着要暗中调查,不能打草惊蛇。”
蒋瓛忙道:“微臣遵旨。”
朱元璋又道:“还有,今晚带人随熥儿去查抄朴家,你……”
……
……
……
从皇宫出来,朱允熥坐在马车上,想着今日与老朱的谈话。
他现在算是卷入储位之争了。
而这种事情,再是凶险不过。
稍有不甚,就会身败名裂,甚至是人头落地。
即使老朱不对他下狠手,但是,别人呢?
而且,老朱表现出来的态度……
帝心如渊,还真是太难揣测。
今夜让他带锦衣卫去抄家,也不知是何用意。
抄个家而已,锦衣卫直接就能办了,又何须他这位皇孙亲自带队。
要说给他办差锻炼能力,抄家又能锻炼什么呢?
朱允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夜幕降临,秋风瑟瑟。
今日刚下过暴雨,此际却早已雨去云散,月挂高枝。
数百名锦衣卫举着火把,整齐肃然而立。
身披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杀气。
蒋瓛站在最前面,拱手道:“启禀三皇孙,锦衣卫已准备好了。”
朱允熥点了点头,道:“那就开始行动吧。”
大队人马当即出发。
此时的金陵城,入夜之后,按惯例会宵禁。
街道上没有其他行人。
几百名锦衣卫走在空荡荡的街巷里,响起踏踏踏的脚步声,显得极为萧杀。
朱允熥的心,也开始微微有些紧张,还有稍许的兴奋。
无论是前世还是原身的今生,他都没有执行过这样的任务。
在天黑之后,带人去抄家,却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他心中胡思乱想着,一路前行,直到看见两扇紧闭的黑木大门,
大门上方,挂着一幅横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朴宅!
蒋瓛下令道:“分出人马,包围这座宅子,不要让朴家的人逃了。”
得到命令的锦衣卫立即分出了一半人马,将朴府前后左右,皆团团围住。
随后,一名锦衣卫上前,拍打大门。
不会儿,“吱呀”一声,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探出一个约摸是年岁过半百的脑袋。
他似乎睡得刚醒,朦胧睁眼问道:“谁啊?怎么大晚上还敲门,不知道宵禁吗?”
呼啦!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名锦衣卫已猛然用力强行推开了大门。
“锦衣卫奉旨抄家,有反抗者,杀无赦!”
蒋瓛大喝一声,一干锦衣卫如潮水般涌入朴府。
不一会儿,朴家的人便被全部找了出来,拉到院子里。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还抱在怀里的婴儿,还有约摸三五岁,以及七八岁的孩童。
变故来得太突然,孩子们受了惊吓,不由得啼哭起来。
但很快就被家长捂住嘴巴,不让他们哭出声来。
朴家人丁不少,除了自己的族人,还有许多丫鬟仆役小厮。
足足上百人口,将院子里站得满满当当。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些人的眼神内,尽是惊恐和不安。
“朴家与倭寇勾结,狼狈为奸,祸害百姓,为恶不计其数。”
“今奉陛下旨意,着即刻将朴家所有家产抄没入官。”
“朴家所有男女老少,全部下狱。”
蒋瓛话音刚落。
人群内,忽然有一名青衣汉子猛地暴起。
“哗!”
清脆的刺空声,划破了黑夜中的宁静。
火光照耀下,朱允熥的瞳孔内,便看到一道闪光,向着自己的胸前袭来。
“不好,是飞镖!”
他不由得大惊失色。
虽然看到了,可没有受过训练的身体,却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眼看就要被飞镖刺中。
就在这时。
旁边的蒋瓛动了。
只见他一个疾步向前,拦在了朱允熥的前面。
与此同时,绣春刀骤然出鞘,“叮当”一声,手起刀落,击开了飞镖。
反应之敏捷,出手之快速,让一旁的朱允熥看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手底下果然有几分真功夫。
蒋瓛的动作没有停顿。
他举着刀,往前直冲而出,正对着那名发出飞镖的青衣人。
速度快若闪电,攻势有如迅雷。
青衣人的身形刚动,想要闪避,便被一刀刺中。
咔嚓!
鲜血喷洒而出。
青衣汉子倒在了血泊中。
“朴家负隅顽抗,不仅不认罪伏诛,还暗藏杀手,公然行刺三皇孙殿下,罪同谋逆,锦衣卫听令,杀无赦!”
蒋瓛高声喊道。
“刷刷刷!”
一连串的拔刀声响起,数百名锦衣卫齐刷刷地拔刀。
火光照映冷冷的刀面,反射出耀眼的光,闪烁不止。
“杀!”
锦衣卫呼喊着,一齐冲向了朴家的人。
“咔嚓!”
“咔嚓!”
“啊……”
“啊……”
鲜血四溅。
哭喊声,惨叫声,彼此起伏。
老人,少女,婴儿,妇孺,孩童……朴家上下,所有人,都在四处奔命逃窜。
却又在锦衣卫的刀光下,化作了亡魂。
眼前的一幕宛如人间地狱,修罗杀场,直看到朱允熥心惊胆颤。
前世的他,生长在红旗下的和平岁月。
从小到大,连一只鸡都不曾杀过。
虽然也曾在电影电视中看到过杀人,但与现场直击带来的冲击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血花飞溅,肢横遍野,哀嚎声不断。
朱允熥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几名锦衣卫持刀围在他的四周,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
好几次,朱允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却又一次次强迫自己打开。
他要直面这个世界的残酷!
这才能真正融入封建社会。
扫清不必要的心理障碍。
渐渐地,朱允熥瞳孔深处的恐惧一点点褪去,怜悯和不忍也慢慢消失。
他慢慢变得麻木,眸子内不再带丝毫感情色彩。
直到最后一个朴家人倒下。
朱允熥双眸内的麻木也不见了,目光中只剩坚毅与冷漠。
他握紧拳头,默默转身回头。
“将朴家搜查干净了,每一块瓦片都要仔细翻遍。”朱允熥下令道。
”
方孝孺道:“此子行事孟浪,大逆不道,心思却极为聪敏,颇有才学,要不然,也写不出那等诗词文章。”
“不过,一个人若是心术不正,德行不修,就算再有才学,又有何用?反而为祸更大!”
“献王殿下,您与他虽有兄弟之情,但皇家无私,天下为公,殿下对他可不能念半分私情。”
“他公然站出来,与殿下争夺储君之位,殿下便不该再视他兄弟,而该视其为仇寇。”
“他今日在陛下面前,举荐我做殿下的老师,亦不过是惺惺作态而已。”
“我心坦荡,绝不会因为他的举荐而因私废公,殿下也万不可对他存半分仁义之心。”
朱允炆站了起来,深深一拜,道:“先生教诲得极是。”
“我心里亦是有数的。”
“自那日他在大殿上请求立自己为储君,我与他的兄弟情谊,便已彻底断绝。”
“只是皇爷爷不愿看到我们兄弟反目成仇,我身为长子,还要做出温良谦恭的样子,好让皇爷爷开心。”
“这才与他虚与委蛇。”
方孝孺轻轻点头,赞道:“献王殿下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心性,却是有天子风范!”
“大明江山,就该由献王殿下来继承。”
他话锋一转,道:“陛下诸皇子年岁已长,不少人又长年在外掌兵,如秦王,晋王、燕王等,皆不是易与之辈。”
“其他的皇子,对大位也未必完全没有想法。”
“储君之位一日不定,众皇子便都会有觑觎之心。”
“再加上殿下和吴王,众多皇子皇孙争锋,必然导致朝纲不稳。”
“依我之见,陛下不会让储君之位久悬不决。”
“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三五个月,储君之位,就会确定。”
“而现在,则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方孝孺分析道:“陛下让蒋瓛去试探吴王,便是对他还不信任。”
“我等正好可以在这上面大作文章。”
朱允炆坐着的身体稍稍前倾,语气急促地问道:“该如何行事?”
“明暗两条线!”
方孝孺道:“明面上,咱们可以令人大造声势,鼓吹吴王殿下乃真龙转世,合该继承大位。”
“他吴王不是当着朝堂众官员的面,公然索要大明江山吗?”
“咱们跟着起哄,他也不能拒绝吧?”
“声势造得越大越好。”
“如此一来,不止是咱们,就连秦王,晋王,燕王等诸位皇子,也会将矛头一齐对准他。”
“他将成为众矢之的。”
方孝孺冷冷笑着:“暗地里,咱们可以悄悄搜集吴王违法犯罪,乃至其勾结凉国公、开国公等武将,意图谋反的证据。”
“只要咱们有心,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就算是真没有,咱们也可以造出来。”
“再将证据暗中呈送到陛下案前。”
“如此一明一暗,大事可定!”
黄子澄拍掌,赞道:“索闻方先生大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有此一明一暗,两头行事,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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