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长安纪淮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纪长安纪淮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第一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来闻夜松与纪家大小姐订了婚,那闻家人可不得了,隔三差五的就来。每次来要的衣料,还得是最新最好的。他们也不想想,做那么多新衣裳穿得完吗?就说闻欢和闻喜身上的衣裳,哪里旧了?不是半个月前才新裁的吗?布庄掌柜多次明里暗里的将此事告知给了纪家家主。但纪淮并不管生意上的事。就算偶尔过问,知道布庄是纪长安的私产,他也就把此事撂开了。一两个布庄,对于纪淮来说并不值当什么。是不值当什么,可布庄掌柜在这家布庄里有份子。还是他的全部身家。这布庄一月被闻家人打好多回秋风,布庄掌柜也是绞尽脑汁,才没让这家亏损。可若是再这样无止境的贴补闻家下去,掌柜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保证盈利了。双青曼脸色难看的问纪长安,“长安妹妹,你什么意思?”“我查一下自己的产业...
《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纪长安纪淮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后来闻夜松与纪家大小姐订了婚,那闻家人可不得了,隔三差五的就来。
每次来要的衣料,还得是最新最好的。
他们也不想想,做那么多新衣裳穿得完吗?
就说闻欢和闻喜身上的衣裳,哪里旧了?
不是半个月前才新裁的吗?
布庄掌柜多次明里暗里的将此事告知给了纪家家主。
但纪淮并不管生意上的事。
就算偶尔过问,知道布庄是纪长安的私产,他也就把此事撂开了。
一两个布庄,对于纪淮来说并不值当什么。
是不值当什么,可布庄掌柜在这家布庄里有份子。
还是他的全部身家。
这布庄一月被闻家人打好多回秋风,布庄掌柜也是绞尽脑汁,才没让这家亏损。
可若是再这样无止境的贴补闻家下去,掌柜就算有通天的本事。
也不能保证盈利了。
双青曼脸色难看的问纪长安,
“长安妹妹,你什么意思?”
“我查一下自己的产业,有问题吗?”
纪长安不看双青曼,而是看向布庄掌柜。
掌柜恭恭敬敬的把账本双手奉上,
“自然,这是大小姐的私产,也是纪家的产业,大小姐有权利看。”
纪长安直接翻到账本的最前面,不等双青曼说话,她道:
“怎么今年年初的账,闻家人还没结?”
布庄掌柜似乎在和纪长安一唱一和,
“回大小姐,不仅今年的账,闻家人没结,就是五年前欠的料子钱,闻家的人也没结。”
纪家布庄每一日来来去去都有不少的达官显贵。
布庄掌柜的声音也不小。
当即众人落在双青曼身上的目光,便多少带着些隐晦与嘲弄。
双青曼已经好多年,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了。
她面红耳赤的低声斥责布庄掌柜,
“你,你胡说八道,我可是闻夜松的嫂嫂。”
说这话,其实就是双青曼在暗地里警告纪长安和布庄掌柜。
她是闻家的人。
闻夜松可是纪长安的未婚夫婿。
纪家是大户人家,虽然从商,地位低下。
可在这帝都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纪淮多年来资助闻家,也是想要把闻家扶持起来。
不至于让闻家太寒酸,被世人指摘,与纪家的身份差距太大。
现在布庄掌柜公然说起闻家拖欠了五年布料的钱。
打的可不是闻家的脸,而是纪家的脸。
纪长安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是啊,没人不认识你是闻夜松的嫂嫂,那又如何?”
“欠债总是要还的啊,拖欠五年的银子,多少还是有些太过份了吧。”
“我这布庄也不是做慈善生意的。”
哪家拖欠款子,能拖上五年啊?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到了年底都会自觉将欠款还清。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是不是?
双青曼哪里料到纪长安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红透了脸,再往四周一看。
周围都是衣着显贵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对着她指指点点。
双青曼一时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她丢下欢欢喜喜,转身就哭着跑了。
太过分了。
纪长安对她这个大嫂毫无敬意,她要回去告诉闻夜松,让闻夜松与纪长安退婚!
当然,退婚只是说说而已。
闻夜松不会退,双青曼也不会希望闻夜松和纪长安退婚。
她只是要闻夜松拿着退婚去威胁纪长安。
以报复纪长安今日对她的羞辱。
她一跑,闻欢就冲上去,要用脚踢打纪长安,
“你这个坏女人,你欺负我阿娘,你是个坏女人!”
双青曼皱着眉头看王嬷嬷这个样子,她不由得往前凑了凑,着急的说,
“王嬷嬷,是我呀,你还认识我吗?”
看到王嬷嬷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双青曼在心中直骂王嬷嬷不中用。
眼看着闻夜松和纪长安的婚期要定下来了,双青曼连进入院子,玷污纪长安清白的男人都找好了。
王嬷嬷却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双青曼气的只想打王嬷嬷一顿。
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是王嬷嬷。
但是王嬷嬷在纪府的地位非同凡响,因为她是纪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所以纪淮非常看重王嬷嬷。
双青曼虽然着急,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好对王嬷嬷说过多责备的话。
王嬷嬷仔细的看着双青曼。
她当然认识双青曼了,她只是被吓的,又不是傻了。
正当王嬷嬷缓缓的安静下来,想要同双青曼说什么时。
一条黑色的蛇,从纪长安的衣襟中钻出来。
朝着王嬷嬷张开了血红色的蛇嘴。
王嬷嬷的白眼往上一翻,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便晕了过去。
“王嬷嬷,王嬷嬷?”
双青曼气急了,上前忍不住伸手拍打着王嬷嬷的脸。
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如今神经失常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她的计划怎么办?
双青曼恨不得直接把王嬷嬷摇醒。
站在她身后的纪长安,将露出衣襟的黑玉赫,又塞回了她的衣服里。
她凉凉的看着双青曼,不停的抬手拍打着王嬷嬷。
这双青曼急了。
纪长安也不出声制止,只站在双青曼的身后,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纪淮的声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
双青曼拍打着王嬷嬷的手一顿,她回头,另一只手还抓着王嬷嬷的衣襟,看到纪淮正站在门边。
此时纪淮的脸上又惊又怒,他走入门内,指着双青曼,
“王嬷嬷年纪已经大了,又身子病着,哪里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
王嬷嬷是他死去的挚爱,留给女儿长安的人。
想起死去的妻子,纪淮的心中便一阵阵的闷痛。
看到双青曼对王嬷嬷又是打又是抓衣襟的,纪淮心中非常不舒服。
“王嬷嬷她好像晕过去了,我,我只是想让她醒过来……”
双青曼着急的解释着,可是她方才又粗鲁又恨极了王嬷嬷的动作,一点都不像是要王嬷嬷醒过来的。
反而倒像是在泄愤。
说实话,纪淮从以前就知道,这个双青曼出身青楼。
闻夜松哪里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大嫂,出身也太上不得台面了一些。
原本纪淮看在死去的妻子,及闻夜松的面子上,尽量的忽视双青曼这闻家大夫人。
可是她跑到王嬷嬷这里来,对着王嬷嬷一个晕过去的人扇巴掌。
尽管双青曼给了纪淮解释。
但纪淮心中就是很不高兴。
“我女儿都说了,王嬷嬷的身子不大好,不见外客。”
纪淮上下打量着双青曼,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往后还希望闻夫人在家中多多修身养性,改一改自己的脾性。”
双青曼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她想要让纪淮消消怒气,于是甩了一下手中的手帕子,
“哎哟,纪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奴家……”
话还没有说完,双青曼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看向纪长安。
其实她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纪淮的脸上便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神情。
纪长安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只是眼中轻蔑更甚。
双青曼要不要看看自己如今的这副做派,以及说话的口吻?
她从小在青楼那样的地方长大,身上的勾栏作派其实很重。
她说话的口吻,就好像青楼妓女在街上揽客一般。
闻母和闻夜松不常出入那样的地方,所以对双青曼的言词举止,品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加上他们的出身不高,底层人的举止轻浮,或许连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这有什么问题。
但纪淮饱读诗书,他出生富贵,从小在金山银山堆里长大,身周的人说话做事都是很有讲究的。
包括纪淮花了大量的银钱,找了好几个先生培养纪长安。
他对纪长安的要求也是举止有度,端庄大方。
原先是因为男女有别,纪淮并没有与双青曼过多的接触。
甚至纪淮与闻母都不是很熟。
闻家最常在纪淮面前走动的人,便是闻夜松了。
因为闻夜松是纪夫人在“生前”看重的,所以纪淮对闻夜松的第一印象便很好。
即便闻夜松忘记了他的伪装,偶尔有举止粗俗轻浮的地方。
纪淮也会在脑中自动的给闻夜松找借口。
他就是这样的,深深的爱着那个“死去”的妻子。
甚至在纪长安看来,在她与那个好阿娘之间,纪淮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好阿娘。
原本那位好阿娘在纪淮的心目中,不会占这样过重的比重。
她是第一个让纪淮心动的人,又与纪淮琴瑟和鸣了十几年。
最后她一“死”,便成了纪淮心中的绝唱。
人总是对死了的人念念不忘,即便五分的感情,对一个死了的人,都会成为十分。
要让阿爹成功地接受真相,这件事情急不来。
得抽丝剥茧的让阿爹自己发现值得怀疑的地方。
现如今,纪淮的脸气的铁青,他指着院子正门的方向,
“你赶紧的从我家出去,如果没有我女儿的允许,不准再上门来看望王嬷嬷。”
就双青曼这样的轻浮举止,纪淮真担心双青曼与纪长安走的近了,会把他的爱女带坏。
双青曼灰头土脸的离开了纪家。
纪淮看向纪长安,
“你派人来说王嬷嬷好了一些,阿爹这才过来看看。”
“若非阿爹过来,还不知道王嬷嬷病得这样重。”
“往后这个闻夫人,你少与她走动,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难说王嬷嬷看到她就一脸惊吓的样子,不是被那位闻夫人平日里的勾栏做派给气的。”
纪长安点点头,伸手扶住了纪淮。
纪淮站在王嬷嬷的床边,难免又想到了死去的爱妻。
他叮嘱着纪长安,
“这是你阿娘留给你的人,咱们还是得尽量的给她医治。”
纪长安乖顺的说,
“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她顿了顿,在纪淮看不见的地方,黑玉赫的蛇头又从她的衣襟里钻了出来。
它吐着猩红色的蛇信子,轻轻的舔着纪长安的耳垂。
青衣傻乎乎的,一只手拿着鸡蛋,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胸部拍得啪啪响,
“大小姐放心吧,它们咬奴婢,奴婢就咬它们。”
“奴婢比它们毒多了。”
瞧着青衣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纪长安笑了笑,让青衣出了门。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纪长安一个人。
她解开了黑色的外衫,将盘在她腰上的黑玉赫拿下来。
黑玉赫吐着猩红色的蛇信子,落在床榻上的蛇尾游动着。
又缠上了纪长安的小腿。
它很不满,只想无时无刻的和纪长安缠在一起。
但纪长安感受不出来黑玉赫的情绪。
她葱段一般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三角形的蛇头。
黑玉赫的蛇头,与今日看到的那几十条毒蛇都不一样。
虽然那几十条毒蛇脑袋也都是三角形的。
但纪长安总觉得黑玉赫的脑袋上,像是要冒出两只角来。
“蛇君,你说王嬷嬷的屋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条蛇?”
“我真有些害怕,它们不会进入我的屋子吧?”
纪长安甚至都在心中想好了,明日就去找阿爹。
就说她梦到了阿娘,她要与阿爹到寺庙中去小住几日。
“嘶嘶。”
黑玉赫吐着蛇信子,它的上半条蛇身抬高。
血红色的眼睛,自上而下的看着纪长安。
看起来有点像是在藐视纪长安。
有它在,谁敢进入君夫人的屋子?
身为君夫人,纪长安就不该说这种没有胆色的话。
“算了,我还是早些睡吧。”
纪长安深吸口气,把黑玉赫的蛇尾,又从她的小腿上解下来。
“我去沐浴洗漱,你不要跟着。”
她拍了拍黑玉赫的蛇头。
黑玉赫不满的又吐蛇信子。
纪长安便在黑玉赫的脑袋上亲了一下,温柔又宠溺的说,
“乖啦,好好的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真是可爱啊。
纪长安的脸上带着笑。
她上辈子怎么没有发现黑玉赫这样的可爱?居然还躲了黑玉赫那么多年。
等纪长安沐浴洗漱完回来,她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了盘在床上的黑玉赫。
这条蛇宠,是坚决不肯一条蛇睡暖阁的了。
纪长安也没有办法,她既然已经将黑玉赫从宝库里头抱了出来养,就只能纵容着它了。
等纪长安赤着脚上床,刚刚躺下。
盘成一团的黑玉赫便游过来。
它非常娴熟的,从纪长安的腰上开始缠,一路往上。
蛇身缠了纪长安好几个圈。
蛇脑袋搭在纪长安的锁骨上。
间或伸生出它猩红色的蛇信子,舔着纪长安平直漂亮的锁骨。
面对黑玉赫的亲昵,纪长安也习惯了。
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还是那一片桃林。
只是这回在桃林之中,身边的男人抱着她,一同躺在了一张贵妃椅上。
“怎么又是你?”
纪长安垂下眼眸,看着搭在她腰上的手臂。
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衣,衣袖绣着一些很古老的花纹。
并不是时下帝都城所流行的款式。
但却让纪长安觉得挺好看的。
这些五彩的花纹,有点像是什么图腾。
上辈子纪长安也看过不少的志怪话本子,据说远古的时候有一些部落,会有自己的图腾。
“好看吗?”
男人的声音在纪长安的头顶响起。
他在今天的梦里,躺在纪长安的身边。
纪长安的头就枕在他的手臂上。
“喜欢,本君送你。”
纪长安没有反应过来,“送给我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将自己微凉的唇贴在纪长安的额际边。
“傻夫人,你好香。”
他的声音低低的,在纪长安的额上亲了一下。
纪长安气的心乱跳,“我不是求过你吗?不要碰我。”
在梦中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这般亲密的抱在一起。
已经是纪长安的极限了。
结果这个男人还亲了她。
“你求本君的,可不是这件事。”
男人的心情似乎很好,薄唇贴在纪长安的脸颊边,一路往下亲。
他的鼻尖在纪长安的耳后拱了拱,
“夫人洗干净了,也是很香的。”
“想一口吃了夫人。”
说着男人果真张开了嘴,咬了纪长安的耳后一口。
纪长安倒吸了一口气,半边身子都被咬麻了,
“你怎么跟头野兽似的?”
“快点放开我,我与你都未曾见过面,这样做不合礼数。”
男人却是理所当然的说,
“如何不合礼数了?是夫人求来的本君。”
“夫人先倒贴了本君,本君下了聘礼,夫人也没有拒绝本君。”
“本君的子民都知道你是君夫人,本君从未曾想着将夫人藏着掖着,这就是本君对你的明媒正娶。”
纪长安只觉得十分冤枉,她什么时候求了这么个冤家来的?
在男人的嘴里,她还是倒贴上去的?
怎么可能?
纪长安好歹也受过礼仪廉耻的熏陶,断不可能做出这样不值钱的事。
“你,你胡说八道!”
“你是谁派来要坏我闺誉的登徒子?”
纪长安是真的生气了,气得脸颊绯红,
“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这样对我都是不对。”
她都忘了此刻自己正在梦中,因为男人对她做的事,感受是这样的清晰。
纪长安一本正经的,与抱着她的男人讲道理,
“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
她的话让男人胸腔震荡,失笑不已,
“本君不缺钱。”
那他就是无人指使,自己找上的纪长安?!
一整个晚上,纪长安都在梦里和这个男人讲道理。
而双青曼回到了闻家,就红着眼眶找上了闻母。
她十分委屈地对闻母说,
“纪长安还没有嫁给二郎,便对我十分无理,还将我从纪家赶了出来。”
双青曼咬着唇,一双泪眼直勾勾的看着闻母身边的闻夜松,
“往后二郎若与这样的姑娘成了亲,岂不是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房里的闻欢和闻喜见母亲哭了,便上前抱住了母亲。
才五岁大的闻欢,脸上都是愤慨的神情,
“阿娘不要伤心,儿子以后会替阿娘报仇的。”
阿爹与奶奶不是说过了吗?要将他记在那个女人的名下。
他恨那个叫做纪长安的女人。
总有一天,闻欢会让那个叫做纪长安的女人,后悔嫁给他的阿爹。
闻夜松瞧着这个陌生的丫头。
他紧紧的拧起了眉,“你不认识我?”
此时,闻夜松的心中升腾起了一抹不高兴。
纪长安的丫头怎么能不认识他?
难道这些新买来的丫头也不打听打听,他的身份是谁吗?
要知道,他今后可是这纪府的主子。
“让开,我来找长安!”
闻夜松一副主子做派。
他平日里对纪府的丫头都还不错,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
但青衣对他的态度不好,甚至还敢拦着他去纪长安的院子。
闻夜松决心给青衣一些脸色看看。
普通的丫头看到他这样一副姿态,就算不明白他未来姑爷的身份。
也应该知道他来头不小,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够得罪起的。
青衣却是个憨憨,她上下打量一眼闻夜松,挡在院子前面的身子并未让开,
“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我们大小姐院子的。”
“哼!”
闻夜松怒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青衣才不管面前男人是个什么身份,
“你才大胆,我们大小姐冰清玉洁,她吩咐了不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入院子。”
“不光光你一个男的不能进,未经大小姐允许,就是个女的,也不能进。”
青衣说话的语速很快。
噼里啪啦的,宛若放鞭炮一般。
闻夜松被气的胸腔中涌着一股怒火。
他指着青衣,“我可是纪长安的夫婿!”
“你?”青衣上下打量一番闻夜松,摇头,
“才不是呢,君上比你可强多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不好闻。
青衣凭直觉就知道,这男人心术不正。
不是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可这个男人与大小姐非亲非故的,又并非纪府中的小厮,直愣愣的要往大小姐的院子里闯。
他就不是个好人。
青衣一扭腰,那腰肢宛若风中的拂柳一般柔软,
“我警告你,你赶紧的离开,否则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闻夜松被青衣这个二愣子一警告,火上了心头,径直就往纪长安的院子里走。
“贱婢,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他可是纪长安的丈夫,纪长安的,就是他的。
虽然上回纪长安说了男女有别,可两人都要成亲了。
他为什么就去不得纪长安的院子?
闻夜松偏要进!
青衣一见,这人居然不听劝。
当即一抬腿,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将闻夜松的脸踢了一脚。
闻夜松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没站稳。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青衣,“你!”
这个贱婢居然敢踢他的脸?!
青衣又抬起一脚,踢中闻夜松的鼻子,
“快点儿滚,不许打扰大小姐选人!”
立春在门内看着,转身就把院子门口发生的事儿,同纪长安说了。
纪长安坐在阴凉的屋檐下,宽大的大袖衫中,藏着正闭目小憩的黑玉赫。
听闻立春的话,纪长安忍不住用另一只大袖子,盖住腰间。
一只手抚在腰肢黑玉赫的蛇鳞上。
一下一下的,感受着手指指腹下,蛇鳞的玉质感。
黑玉赫懒洋洋的,藏在纪长安的怀中,间或摇摇蛇尾,无声的催纪长安多摸一摸它。
“青衣做的不错。”
纪长安当着米婆子和下面一众丫头的面,赞扬了青衣。
所以说闻夜松这种人就是这么的不知好赖。
好好儿的警告,别有深意的话,闻夜松是听不懂的。
还是得像青衣这样,直接打!
米婆子的脸上挂着快要哭了的笑容。
说真的,她现在都有点儿懵。
之前收了大小姐一百两银子,米婆子紧赶慢赶的,想要回去给大小姐找几个品性好点儿的丫头。
但一觉醒来,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丫头。
带这几个丫头来的人,好像是个什么官儿。
指名要米婆子把这几个丫头,带去给纪府大小姐。
米婆子刚露出疑惑的神情,对方就朝着米婆子咬了一口。
米婆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浑浑噩噩的,把这几个丫头带到了纪府。
一路上,米婆子都没觉得自己走了多远的路。
但一眨眼,她人就站在了大小姐的面前。
诡异到让清醒过来的米婆子,背后都是一层冷汗。
“奴婢赤衣。”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丫头,低眉顺眼,扭着腰来到纪长安的面前。
“奴婢橙衣。”
“奴婢黄衣。”
“奴婢绿衣......”
一共6个丫头。
分别叫做赤橙黄绿蓝紫......衣。
如果加上青衣的话,大概就是一道彩虹。
纪长安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的蛇尾。
一切都很诡异,一切也很巧合。
如果纪长安不是重来一世,只怕连青衣这个丫头都不会要。
见大小姐不说话,米婆子脸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小姐,小人愧对大小姐。”
赤衣几个一脸天真,齐刷刷的扭头看向米婆子。
她们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天真与疑惑。
不理解为什么米婆子哭丧着一张脸,仿佛犯了什么大罪。
纪长安叹了口气,问道:
“这几个......赤橙黄绿蓝紫......都是从哪儿来的?”
“她们,她们说是青衣姑娘的同乡,说,说跟着大小姐,以后有鸡蛋吃。”
米婆子一边说,一边额头冒冷汗。
大小姐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她浑浑噩噩的。
米婆子都不想送这些莫名其妙的丫头到大小姐的跟前来。
怎么说呢,纪长安是相信赤橙黄绿青蓝紫的。
因为想要害她的人,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塞一群憨憨,到她的面前来。
面前的这几个丫头,有着跟青衣一样的傻劲儿。
而且上辈子,青衣在被害死之前,也跟纪长安提过。
说她家乡的姐妹都很羡慕她。
能跟着大小姐,能有吃不完的鸡蛋。
只可惜上辈子,纪长安从来没有把青衣的话当真。
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松开了抚摸黑玉赫蛇尾的手,
“行吧,你做的很不错,下去领赏。”
米婆子将头磕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大声的喊,
“谢大小姐。”
离开纪府时,米婆子揣着一包银子,腿都是软的。
而在纪府外面,捂着鼻子,怒气冲天走出来的闻夜松,被冲出来的添香一把抱住,
“公子,公子救救奴婢!”
纪淮把添香二十两银子卖给闻家,多少也带着些恼怒的成分。
如果这个时候,闻夜松把添香纳了做妾。
纪淮会更加的生气。
添香在闻夜松的怀里抬头,一双美眸含着泪水。
她什么都没说。
但也可以看出她的委屈。
闻夜松便安慰道:
“这一点你放心,你本就该是我的人,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纪公......”
闻夜松的脸上带着一丝恼怒。
如果不是顾忌着纪淮,他甚至不用等到今天。
他早就将自己的亲嫂嫂双青曼纳成侧室了。
他的一双儿女也早就在了自己名下,而不用委屈两个孩子,当着外人的面,还要喊他二叔。
添香不愿意接受。
她在纪家,做的是大丫头,拿的是一等丫头的月银。
结果来到闻家,不但做不了闻夜松的妾,还要再做丫头。
闻家这小门小户的,可没有纪家那么多的规矩与等级之分。
瞧瞧这院子里简陋的,同纪长安的院子压根儿没法儿比。
但添香也知道,纪公发了火,她都已经被卖给了闻夜松,今后也只能待在闻家了。
添香觉得憋屈。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简陋,又窄小的地方。
天渐渐的黑了。
纪长安回了房,她刚沐浴躺下,就进入了梦中。
这回,与前几次的梦境又不一样了。
纪长安一个人站在飘着粉色桃花花瓣的林子里。
她刚刚松了口气,今天梦中终于不用被那个登徒子占便宜。
下一瞬,纪长安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纪长安的背后。
他将纪长安压在粗大的桃树上,怒声问道:
“被人欺负了,就只会哭吗?”
“你的那两个丫头也是个不中用的,为何要让那两个丫头陪你进书房?”
纪长安心中乱跳,她被压在桃树上,桃花的花瓣都被背后男人的动作,震得簌簌落下。
男人站在她的背后,紧紧的贴着她的脊背。
她敏锐的问,“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男人说的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纪长安这才知道,原来他在生气,气她被添香和闻夜松联合起来欺负。
他气她没有带赤衣和橙衣两个丫头进书房。
可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书房里就只有这么几个人,这个男人竟然能神通到这样的程度。
顿时,纪长安只觉得毛骨悚然,她挣扎着。
却并没有挣扎脱困。
她恼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人是鬼?”
背后的男人冷哼一声,低头咬她的耳朵,他的唇又落在她的后脖颈上,
“鬼?本君比鬼可强太多了。”
男人的唇带着微凉。
纪长安面红耳赤的被迫贴着桃花树。
她又羞又气,打又打不过,骂他的话,回馈给她的,是男人更重更过份的啃咬。
她只能深吸口气,闭着眼睛,默默的承受背后男人的孟浪。
这是梦。
纪长安拼命的告诉自己。
这并没有什么的。
都是梦。
梦里的事情,对现实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她在现实中,依旧是恪守礼教的高门贵女。
然而,今天的男人似乎比之前更加的放肆。
怒意让他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纪长安。
他的唇一路往下,扯开了纪长安的衣襟,露出了她雪白的后肩。
粉色的桃花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纪长安羞耻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过份,再不放开我,我就找个道士来收了你!”
她的手中,根本就没有年轻时和纪夫人的通信。
之所以扯这样的谎话,是笃定了纪长安会先上门。
等闻夜松和纪长安在床上云雨时,纪淮后上门。
闻母会假借带纪淮去取信,两人路过闻夜松的门口。
闻夜松会将纪长安折腾的叫出声音来。
届时纪淮发现不对,只会忙着生气,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浪荡行为。
心情愤怒与现场一片狼藉之中,他根本就不会有那个时间,还惦记着纪夫人的信。
到时候闻母再请“死去的”纪夫人,给她写一封信备着。
等到纪淮忙过了闻夜松与纪长安的婚事,想起这件事情后。
闻母再把纪夫人的信拿给纪淮看。
纪淮见闻母和闻夜松两人不说话,他心中压抑着怒火,又问了一遍,
“我夫人的信究竟在哪里?”
他思念死去的夫人,所以关于夫人的一切,都成了纪淮对爱妻的缅怀。
“这……”闻母吞吞吐吐的,不断的用眼睛看着闻夜松。
现在该怎么办?纪长安究竟带着欢欢和喜喜去了哪里?
为什么这个贱人不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回来?
闻夜松也是低垂着眼眸,在纪淮的逼问下,额头泛起了一层冷汗。
“纪老爷,先喝点茶水,不着急……”
闻夜松想要拖延时间,“纪夫人的信,还是得有一个好一些的心境慢慢看。”
可是闻夜松的说辞,一点都说服不了纪淮。
纪淮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胸腔中翻滚的怒火,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们最好能够拿出与我夫人年轻时候的通信!”
此时的纪长安,坐在马车之中,被身上的黑玉赫缠的没有办法。
它的蛇身在纪长安的身体上游走,把纪长安的细腰紧紧的箍着。
蛇尾还蹭着纪长安的腿。
纪长安想要安抚它,它却冲纪长安吐出蛇信子,甚至张开了蛇嘴,露出了它的毒牙。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纪长安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从布庄出来,黑玉赫就显得特别暴躁。
回应纪长安的,是黑玉赫蛇身往上,缠住纪长安的脖子。
它气的想勒死纪长安。
“突然就生气,果真野性难驯?”
纪长安被蛇身勒着脖子,她一点都不着急。
黑玉赫是一条剧毒的蛇,观看它三角形的蛇头,都快要冒出角来了。
就知道黑玉赫的毒性有多么的可怕。
但是黑玉赫不会伤害她。
纪长安非常的笃定,黑玉赫喜欢她。
从上辈子开始,黑玉赫就一直很喜欢她。
有时候,动物比人来的简单。
人心是不可估量的,但是黑玉赫可以信任。
纪长安白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她柔声的安抚黑玉赫,
“好啦,好啦,不管你为什么生气,我摸摸你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黑玉赫眯了眯它的蛇眼,很显然,纪长安这次惹到了它的底线。
根本就哄不好。
它吐出猩红色的蛇信子,蛇身往纪长安的手心中蹭了蹭。
无声的威胁纪长安:快点摸!
纪长安摸着手心下坚硬的蛇鳞,顺着黑玉赫的蛇身一路往下,摸到了它的尾巴尖。
黑玉赫闭上了蛇眼,整个蛇身都在细密的颤抖。
啊,真是太,太……太舒服了!
但是他没有那么容易消气,想都不用想它会被这点手段安抚。
纪长安这个臭女人!已经被它宠坏了。
多摸一摸它,快点多摸一摸它。
一众丫头站在纪长安的身后,都没有看到纪长安的动作。
等她们反应过来后。
只能七手八脚的,把还没有走出纪府大门的大夫,又叫了回来。
大夫皱着眉头,捻着胡须沉思了许久。
“这,老夫从医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这等病患。”
“纪家可有人给过这位嬷嬷惊吓?”
一屋子丫头你看我,我看你。
还是那名质问过纪长安的丫头开口,要问纪长安。
可是这一次纪长安没有等她再出言不逊。
她一回身,一巴掌打在那个大丫头的脸上,
“平日里嬷嬷都是被你们当成主子那样伺候的,你们是不是瞧她年纪大了,对她有所不敬?”
被打了一巴掌的大丫头,名字叫做添香。
她捂着半张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纪长安。
这个纪家大小姐为人温良宽厚,长这么大从没对下人发过火。
这一巴掌直接把添香给打懵了。
“嬷嬷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
纪长安站起身,眼中含着厌恶和痛恨。
这种眼神反倒把添香和一众丫头们给吓了一跳。
纪长安痛心疾首,
“你们今天若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将你们统统发卖了出去。”
“嬷嬷是阿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如果不是被你们吓到,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院子伺候的丫头,看着纪长安眼角的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除了添香和另外三个大丫头之外,其余的二等丫头、小丫头和粗使丫头,全都跪下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的。
宅子里头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的地方在于,每个人做点什么事儿,说点什么话,都会被有心人记在心里。
不好的地方在于,这片窄小的天地里,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再加上王嬷嬷这个人,平日里自持身份,对纪家的这些小丫头非打即骂。
总有人会对王嬷嬷心生意见。
纪长安就端坐在王嬷嬷的床边。
屋子里的光线比较暗,丫头们跪了一地。
她根本就没有听那些丫头们都说了些什么。
上辈子的纪家被闻夜松吃了绝户,没有一个纪家人是无辜的。
“来人,把那几个同王嬷嬷拌过嘴的,全都给我发卖了出去。”
纪长安的声音冰冷。
那几个被揪了出来的小丫头,顿时浑身冰冷,纷纷跪地哀求。
添香站出来大声说,
“大小姐,不过就是寻常的几句拌嘴而已,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
她惯常都是说话不中听,爱和大小姐唱反调,标榜大丫头个性的。
以往纪长安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个性,所以都不说她什么。
纪长安微微扬起脸,用着同样高的音调质问添香,
“你觉得嬷嬷的性命,不值得重视,是我在大惊小怪?”
“你难道不知道嬷嬷对我有多重要吗?”
添香张了张嘴,不等她再说些什么。
纪长安大声的喊,
“来人,去请我阿爹过来,我今日倒是要看看,我处罚几个对嬷嬷不敬的丫头,阿爹会不会说我是大惊小怪?!”
她嚷嚷开,整个闺院里都是哭声。
肩胛处有一团小小的拱起。
纪长安抬手,将黑玉赫的脑袋往下压了压。
很快就有小厮来传纪淮的话,
“老爷说,对王嬷嬷不敬,便是对仙去的夫人不敬,一切人等都听凭大小姐发落。”
纪长安内心讥讽,她的好阿娘就是阿爹的软肋。
无论要办任何事,只要打出纪夫人的名号来,纪淮无忧不应的。
纪长安真怕将来拆穿周芙蓉的真面目后,阿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很快就有粗使婆子上来,把那几个哭哭啼啼的丫头带了下去。
“大小姐,我不走,我再也不敢同嬷嬷拌嘴了。”
“大小姐您放过奴婢吧。”
那几个丫头里,有一个大丫头,几个二等丫头,还有几个小丫头。
算下来,这一回,纪长安就往外清走了八个丫头。
她们大声哭嚎着不愿意离开纪家。
比起被发卖到下一个主家,不知主家善恶,不知自己会迎接什么样的命运来说。
纪家就是她们最好的去处。
可是上辈子,她们配合着闻夜松,欺骗纪长安,羞辱纪长安的时候。
她们从没有想过,她们之所以能有一片遮风避雨的地方。
全都是纪家提供的。
纪长安站起身,站在王嬷嬷的门边,看向哭天喊地被拖走的八个丫头。
凭她们在纪家从小到大,好水好米养出来的娇嫩肌肤与好颜色。
离开了纪家之后,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纪长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这才刚刚开始呢。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以担忧王嬷嬷心情不好为由,让所有的丫头都不准进她的寝房。
看着落地铜镜中的自己。
纪长安将身上的大袖衫敞开,宽大的衣衫垂落在地。
露出她细腰上的黑蛇。
黑玉赫已经醒了,它三角形的蛇头从纪长安的后肩爬上来。
赤红色的双眸,看着镜子中的纪长安。
那种眼神,带着一抹高于一切的睥睨。
美丽的姑娘肌肤雪白,黑色的蛇尾圈着她的腰肢滑动。
黑玉赫似乎打量了纪长安很久,它的上半身扭动着,蛇头转向纪长安。
她有点儿紧张。
从上辈子起,纪长安就知道黑玉赫似乎很喜欢她的身体。
它总想往她的身上爬。
但是纪长安很怕它,最初的几年,它一靠近她,她就会失控的尖叫,浑身颤栗。
时间长了,黑玉赫就只在她的身边徘徊,没再纠缠她的身体。
只除了有几次,纪长安意识不太清晰的时候......
“喜欢我吗?”
纪长安看着镜子中的黑玉赫。
黑玉赫对着她的侧脸,吐出血红色的蛇信子。
蛇信子分叉,落在纪长安的脸上,冰凉的。
它很满意。
纪长安知道。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鳞片,
“我说过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这辈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会保护黑玉赫,保护阿爹,保护纪家。
没有人会再把他们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所有的人,都该血债血偿。
纪长安知道,黑玉赫是听得懂的。
它充满了灵性。
可是,就在黑玉赫的蛇信子,轻舔在纪长安的脸颊上。
没有得到纪长安惊恐、嫌恶的反应后。
黑玉赫浑身的黑鳞发出碰撞,听声音就好像无数的玉石在敲击。
它突然张开蛇嘴,朝着纪长安露出獠牙。
纪长安一愣,就被黑玉赫一口咬在脖颈上。
下一瞬,纪长安昏迷了过去。
“大小姐许久没出房门了,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以前大小姐可没这么心狠手辣。”
“被发卖掉的那几个姐姐妹妹真可怜......”
细碎的声音落入纪长安的耳中。
她仿佛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入怀中,意识朦胧间,她察觉到自己被放在床上。
谁?
是谁在抱着她?
好大的胆子!
拥着她的似乎是个男人,怀抱微凉。
她背靠在他的身上,而脖颈边被黑玉赫咬出来的伤,火辣辣的。
不疼,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带着火辣的热,自伤口处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谁?你是谁?”
纪长安抓住最后的理智,偏过头,露出脖颈上的伤。
她很难受,浑身燥热,身子不自觉的往背后微凉的怀抱里贴。
这样的温度,让她觉得通体舒适。
微凉冷白的手指,轻轻的爬上纪长安的脸颊。
背后的男人掐着她的下颌,迫她抬起头。
她的后脑靠在他的肩头,一道很好听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
“你说我是谁?”
如梦似幻,甚至还给了纪长安一种听不太真切之感。
她昏昏沉沉的,陷入一种介于难受与舒适之间。
而在纪府外面,一座属于纪家的宅院内。
闻夜松板着一张脸,将王嬷嬷受了惊吓一事说了。
闻母不满的说,
“这个王嬷嬷以前还挺懂事的,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坐在闻母身边的双青曼,也就是闻夜松的大嫂,正在照看着一双儿女。
她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听闻夜松说,
“本来婚期定下,一切都将尘埃落定,现在王嬷嬷的身子没好之前,婚期又得往后拖。”
“不过好在这门婚事已经订了五年,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现在不过是再多等一段时日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双青曼身边的一双儿女。
闻夜松的眼中充满了心疼与宠爱,
“等我与纪长安成了婚,欢欢和喜喜就养在她的名下,这样对他们俩的将来也有好处。”
双青曼是个寡妇,身份背景也不高,与出生钟鸣鼎食之家的纪长安比起来。
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欢欢是闻夜松的长子,并且聪明伶俐,闻夜松对他寄予厚望。
能够养在纪长安名下,他便居嫡居长。
对闻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喜喜养在纪长安的名下,也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嫡长女。
将来喜喜出嫁,就可以拿纪长安的私库当嫁妆。
这些东西,都是双青曼所给不了的。
闻母满意的点点头,
“就怕到时候纪长安有了自己的子嗣,会薄待欢欢和喜喜。”
纪长安嫁给闻夜松,不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子嗣。
人都是帮着自己血亲的,就算纪长安待欢欢和喜喜宛若亲生。
可将来分纪家家产时,纪家都会偏向纪长安的血脉。
闻夜松哼了一声,理所当然的说,
“欢欢与我名义上只是叔侄关系,可却是我的骨肉,将来定然要继承我的一切。”
对闻夜松来说,纪家的,就是他的。
那到时候他要怎么安排他的财富分配,没有纪长安说话的份儿。
闻母满意的点头,“你心里有安排就好。”
“我现在只盼着你与纪长安尽快的把婚期定下,这样我心里悬了五年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虽然当年纪夫人死遁之前,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但是这么多年,纪长安一直端庄大方,举止有度。
丝毫没有为了闻夜松,乱了她千金大小姐的分寸。
闻母是过来人,一个女人如果爱上了一个男人,不可能会表现得如此冷静自持。
这是闻母唯一不放心的点。
闻夜松却并不担心这一点。
纪长安只是爱端着,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不爱他,纪长安这种深闺贵女又能爱上谁?
双青曼一直低垂的眼眸抬起,温柔如水的说,
“不如我去看看王嬷嬷吧。”
“王嬷嬷是纪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儿,很得纪公的看重,她出了事儿,咱们家不出个人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闻母一脸赞扬的看着双青曼,
“你现在也懂事儿了。”
当年,闻母就一直很不喜欢双青曼。
这个女人进门之后没多久,她的大儿子便死于非命。
而在纪长安与闻夜松议亲之前,双青曼就勾引了年岁尚小的小叔子。
并且一举有了闻夜松的骨肉。
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闻家血脉的份儿上,闻母一直隐忍着双青曼,没有将双青曼卖了。
现在欢欢喜喜的年岁渐长,闻母瞧着双青曼的行事作风,也终于有了点儿做母亲的样子。
她对双青曼的不满,也稍稍少了些。
王嬷嬷说到底,只是纪家的下人,她过得再锦衣玉食,与闻母的身份都不对等。
闻母将来可是纪家的主子。
这件事双青曼出面最好了,既表达了对王嬷嬷的关切,又不失闻家的身份。
第二日,双青曼就打扮一新,牵着欢欢和喜喜到了纪府门口。
她不是第一次上纪府的门,纪府的下人也都认识她。
那些丫头亲亲热热的将双青曼迎入了纪府。
“添香姐姐正与人牙子说话呢,闻夫人请稍等。”
二等丫头们脸上带着笑,给双青曼盛上了最上等的香片茶,
“这是今年南边儿送上来的茶,闻夫人一会儿走时,带几斤回去给老太太喝。”
二等丫头随意做着主意,丝毫没打算将这么点儿小事,禀告给主子的意思。
双青曼也不觉得有什么,笑着点了下头。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头说,
“大小姐才起,说今日没得空,还有人牙子要见,闻夫人还是下次再来。”
双青曼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了。
做丫头有什么好?
虽然在纪长安的身边,添香什么都不用做,还有小丫头伺候她。
可终究还是一个丫头。
将来到了年纪,她还会被指给纪家的哪个小厮伙计。
添香不要,她要做人上人,她要做主子。
她要她生的孩子也是小主子。
甚至,她想要一切都跟纪长安一样!
添香低着头,几乎是从喉管里压抑出的声音,她低声的吼,
“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添香以为纪长安会承诺她,等到纪长安过门做了闻夜松的正妻后,就会抬添香做闻夜松的妾室。
两人可以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双青曼。
但是很显然,纪长安的格局比添香的要大很多。
纪长安笑着说,
”你知道闻夜松书房书架上放着的东西,是什么吗?”
添香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纪长安。
纪长安连这个都知道?
添香从她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只锦囊,那只锦囊里放着几包药粉。
“你是说的这个?”
纪长安眼眸冰冷。
就连一直在她的后脖子上,用蛇信子舔着她的黑玉赫,也眯上了它血红色的蛇眼。
黑玉赫不知道添香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但蛇都是重欲的。
那几包药粉有着催情的香气。
黑玉赫张开蛇嘴,发出嘶嘶的声音。
但还好的是,纪长安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蛇尾,把黑玉赫又安抚了下来。
纪长安说,
“闻夜松就是想要拿这样的东西,来给我用?”
添香不说话。
纪长安便知道她猜对了。
这的确符合闻夜松的手段。
他知道今日纪长安会把闻欢和闻喜送回闻家。
闻夜松便会借机把纪长安留在闻家,然后给她的茶水里下催情药粉。
不用这种东西的话,纪长安不会被他为所欲为。
今日被哄骗到闻家去的纪淮,也就不会撞见纪长安与闻夜松苟且的一幕。
“添香,如果你爬不上闻夜松的床,那么你一辈子都会被双青曼打压。”
纪长安的声音冰冷,
“即便你爬上了闻夜松的床,你也只是做闻夜松的通房。”
“在男人的心目中,到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与她冰冷的声音相反的是,纪长安微微的笑着。
她弯腰,凑近了添香,漂亮的眼眸看着添香,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不日有一个文人诗会,如果你能够在这个诗会上爬上闻夜松的床……”
“那我就能保证,我与阿爹会给你做主,让闻夜松不得不纳了你为侧室。”
添香脸色苍白,紧紧的攥住了锦囊里的药粉。
她大概知道这只锦囊里放的东西是什么了。
又见纪长安宛若蛊惑一般,在跳跃的烛火映衬中,她容颜秾丽,却又让人觉得危险。
“添香,敢不敢为了你的未来,赌这一把?”
纪长安笃定了,添香没有办法拒绝。
添香并不是一个蠢材。
相反的,在纪长安曾经那么多个丫鬟里头。
添香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
要不然,上辈子的添香是怎么绕过了双青曼,还是成了闻夜松的妾室了呢?
双青曼对于闻夜松,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否则双青曼不会铤而走险的和王嬷嬷打好关系,还用了她一大半的积蓄,收买了王嬷嬷。
让王嬷嬷放个男人进来,污蔑纪长安的清白。
就是因为,双青曼不想让闻夜松碰任何女人。
她也不允许在闻夜松的心目中,有别的女人占据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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