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了一下，捏着手帕为她轻轻点擦眼泪，内心泛起懊悔。
她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呢。
讨厌我又或者亲近江晚，那都是受沈默的影响。
沈听月如今，不过是一块质朴的玉，要长成如何模样，都是靠旁人雕琢的。
我为什么要同她置气。
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她，我哽咽着哄她：
“是母亲不该，不该与你置气，将你留在此处。”
我不能任由沈默带坏她。
也不能将她留给江晚祸害。
我要带走她。
下定决心后，我俯身抱住沈听月，轻声哄她：
“与母亲一同离开这里，好吗？”
我颈侧的小脑袋原本还紧紧贴着我蹭了蹭。
听完这句话后，却明显僵了一下。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沈听月推开我，泛红的，泪流不止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不好。”
她的声音稚气又沙哑，仿佛带着最锋利的刀刃，剜我的心。
“我是沈家唯一的嫡女，受尽宠爱，想要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得到。”
“而你离开沈府就什么都不是，你什么都给不了我，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她吸了吸鼻子，扭过头看着窗外，语气冷漠：
“况且，父亲不会同意你带我走的，带着我，你甚至走不出这间屋子。”
我沉默了一瞬，声音好似被堵在喉咙里，吞吐困难。
“月月，母亲不想将你...”
沈听月似是不耐烦，闭上眼，打断我苍白的挣扎：
“我说了，你带不走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晚姨回京的时候，你就该明白了，有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你，也是时候归还原主了。”
她语气愈发决绝：
“你走吧，沈府不适合你，别回来这了，我不想在这里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