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雨夜。
04
回到家时，我浑身湿透。
我失魂落魄地洗了个澡，便不出意料的发起烧来。
雨下了一整夜，我却惊奇地发现。
心足够痛的时候，好像就忘记了害怕。
凌晨，秦栩安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他身上带着水汽，借着昏黄的夜灯，他的脸色无比阴沉，
“起来，和我签个字。”
“签什么字？”
我烧得厉害，又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整个脑袋宛如一摊浆糊，黏糊糊的，头晕脑胀。
“离婚协议。”
秦栩安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烟蒂明明灭灭，刺鼻的烟味冲散雨水的潮湿。
“然然她，怀孕了。”
“你知道的，我妈她一直想要个孩子，我也一样。”
“可是岁安，你已经怀不上了。所以给她让位吧，我会让你体面地离开，也会给你一大笔钱作为补偿。”
氤氲的烟圈缱绻，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他的话，自然倒好像是蓄谋已久。
我混沌的大脑好像瞬间清醒了，清醒到眼眶酸涩不已。
“秦栩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捏着香烟的手指微顿，眼眸微敛，
“李岁安，我们俩在一起太久了，已经没有任何激情可言。”
“可她不一样，她就像石子砸进池水里荡起的涟漪。”
“你看看你自己，拿什么和她比？”
我从灯罩看到自己的倒影。
因为发烧出汗，导致头发濡湿不堪，耷拉着黏在额头上。
脸色苍白，黑眼圈乌青，眼角的细纹也在昭示着不再年轻的年纪。
我拿什么和她比？
我扬起嘴角，眼泪却不住往下掉，
“公司是我和你一同创立的，你说，我拿什么和她比？”
“我终身不孕，也是为了保护你！你怎么能够这么忘恩负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