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裴砚领了进去。
只见长公主卧坐在床榻,脸色苍白,一见到裴砚,眼泪便扑簌簌地掉了下来,颇有些梨花带雨的姿态。
可我却没心思欣赏。
只因裴砚一见到长公主这样,便疾步上前,柔声安慰,任由长公主靠在他肩头。
裴郎,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苏小姐说得对,我这样不知廉耻的人,还是死了干净。
裴砚轻拍了拍她后背,柔声道:
公主不要这样想,是底下的人胡乱做主,你怎么能将这些都揽在自己身上呢,要怪也只能怪她口无遮拦,今日我特地带她过来给公主赔不是。
长公主破涕为笑,抬眼朝我看过来。
真的吗?
我死死咬着唇,心里即觉得委屈,又觉得屈辱。
我苏家历来便是清贵之家,祖父和父亲都是太傅,连当今皇上都教过。
以前不仅是朝中大臣,就连皇室中人,见着我们也都是以礼相待,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裴砚眉心皱了皱,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公主道歉。
我扯了扯嘴角,知道今日要是不道歉,怕是过不去了。
声音有些发哑:
臣妇不知礼数,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长公主笑了笑,似天真地问道:
听说苏太傅以前最重规矩,怎么苏家的嫡女竟是这般教养,难道说早有不臣之心?
我猛地抬头,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
还请公主慎言!我父亲只是被牵连其中,并未有实质证据证明我苏家谋反,苏家世代忠良,皇上也正是知晓,所以对我苏家宽宥有加,赐下免死金牌,公主这话,是在对皇上的圣旨不满吗?
长公主脸色难看,现在的皇帝并不是她同胞的亲兄弟,两人也最多不过有些面子情,她一个没甚根基的公主,是万不敢表现出对皇上有半点不满的。
够了,苏新月!今日你是来道歉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