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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改命,嫁禁欲侯爷享幸福人生无删减+无广告

五月微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着谢景澜眉眼陡然冷峻得有些吓人,吉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赶忙换个话题缓解气氛。“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少夫人的身手是真不错,虽说平日里瞧着弱柳扶风的,但那身法却是轻得跟燕子一般。”回想着自己前几天看到的场面,饶是练家子出身的吉祥也不由得惊叹,“那些刺客都是奔着殿下您和大少夫人的命来的,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大少夫人居然还能带着您安然回到客栈……”吉祥话音未落,谢景澜眉头又是一蹙,刺客是奔着他和姜虞月的命来的?察觉到谢景澜神情变化,吉祥又补充道:“奴才抓到了个没来得及自尽的刺客,这两天拷问了一番,总算是从这狂徒嘴里撬出来了点东西。”“他供认说自个是被京城的某个大人请来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殿下您和大少夫人。”谢景澜神思淡漠...

主角:姜虞月谢景澜   更新:2025-02-09 03: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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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虞月谢景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改命,嫁禁欲侯爷享幸福人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五月微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谢景澜眉眼陡然冷峻得有些吓人,吉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赶忙换个话题缓解气氛。“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少夫人的身手是真不错,虽说平日里瞧着弱柳扶风的,但那身法却是轻得跟燕子一般。”回想着自己前几天看到的场面,饶是练家子出身的吉祥也不由得惊叹,“那些刺客都是奔着殿下您和大少夫人的命来的,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大少夫人居然还能带着您安然回到客栈……”吉祥话音未落,谢景澜眉头又是一蹙,刺客是奔着他和姜虞月的命来的?察觉到谢景澜神情变化,吉祥又补充道:“奴才抓到了个没来得及自尽的刺客,这两天拷问了一番,总算是从这狂徒嘴里撬出来了点东西。”“他供认说自个是被京城的某个大人请来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殿下您和大少夫人。”谢景澜神思淡漠...

《重生改命,嫁禁欲侯爷享幸福人生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看着谢景澜眉眼陡然冷峻得有些吓人,吉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赶忙换个话题缓解气氛。

“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少夫人的身手是真不错,虽说平日里瞧着弱柳扶风的,但那身法却是轻得跟燕子一般。”

回想着自己前几天看到的场面,饶是练家子出身的吉祥也不由得惊叹,

“那些刺客都是奔着殿下您和大少夫人的命来的,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大少夫人居然还能带着您安然回到客栈……”

吉祥话音未落,谢景澜眉头又是一蹙,刺客是奔着他和姜虞月的命来的?

察觉到谢景澜神情变化,吉祥又补充道:

“奴才抓到了个没来得及自尽的刺客,这两天拷问了一番,总算是从这狂徒嘴里撬出来了点东西。”

“他供认说自个是被京城的某个大人请来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殿下您和大少夫人。”

谢景澜神思淡漠,眼帘底下却氤氲起思虑。

论说京城和谢家有关系的,也就只有现如今攀上公主的大哥谢云齐。

估摸着是因为谢云齐得知了他们一行人要上京城,怕姜虞月来毁了他的驸马梦,他拜高踩低,有了公主这个高枝就想要弄死姜虞月这个发妻倒也不足为奇。

但谢云齐为何要连着他谢景澜一起杀?

显然吉祥也想到这层关系,小心翼翼道:“殿下,眼下那边来势汹汹,我们还需按兵不动吗?”

“让他放马过来便是。”

他现下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谢家外室子,但一直以来他身子不好,无人愿搓磨他这短命鬼。

除非,谢云齐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个,谢景澜修长的手指倏然紧握住了轮椅的把手,指节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无论他知晓与否,如今也可借姜虞月之手去试探。

只是想起姜虞月,他眉心没由来凭添躁意。

谢景澜避过吉祥送到嘴边的汤匙,“倒了,出去透透气。”

他倒是要看看,瞧着自己没利用价值的姜虞月没工夫到他这里来,到底又在盘算些什么。

好巧不巧,这边吉祥刚推着谢景澜走出房门,就目睹了姜虞月正和一个陌生男子相谈甚欢的场面,不知为何,谢景澜心中顿时一股无名火起。

虽说这男子外表比不上他,但在寻常人中也算得上是孔武有力的俊男子,怪不得这姜虞月不再盯着他吃药,原来是看他谢景澜不行,就给自己未来的孩子找上新的后爹了?

真是好谋算。

谢景澜神色骤然一冷,他可没那么好心助姜虞月成事。

“大嫂。”

冷不丁地一声喊,使客栈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谢景澜的身上,吉祥推着他缓缓朝着姜虞月过去。

“大嫂,要不还是不去京城找大夫了吧。”他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句落地清晰,“若是累着你,恐怕大哥在天之灵难安。”

几句话一出,姜虞月夫君早逝的寡妇形象顿时就立体起来了,旁人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

这模样俏的寡妇,一身素衣也掩不住艳丽的姿色。

美人抛头露面,引起众多异样猜想。

有的是对她青春守寡的唏嘘,有的则是感叹她经历如此伤心事还要上京为亡夫病弟奔走。

而有些不善的目光则是审判着她一介寡妇还和外男如此亲密。

姜虞月本人倒是听出来了些谢景澜话里的弯弯绕,不过对此并未有太大的反应,见着他出来了,便草草结束了和身边男子的交谈。

“林镖头,那这件事情可就劳烦了,详细的我稍后再来找你谈。”

镖师林万爽朗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为夫人效劳是我林某人的荣幸,夫人就请放心,此事交给我,保管万无一失!”

姜虞月和这林万谈的不是别的,正是打算让镖头林万带着他的人假装成姜虞月一行人走官道入京,好避开些耳目。

回想着前几日所经历的刺杀,姜虞月觉得着实凶险,虽不确定幕后主使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去京城一路上山高水远,保不齐下一次他们的命可就没这么好了。

偶然在客栈里结识了这镖师林万,她便想了这么个主意。

“三弟汤药可喝了?这几日身子可有好些?”

姜虞月走上前来,谢景澜却没回答她的问题,眼神一直锁定着方才的男子林万。

这男人的目光跟粘在了姜虞月身上似的,现在都还一脸笑意望着她的背影。

看来,他这大嫂勾人的功夫不减。

吉祥眼见着快要冷场,赶忙道:“回大少夫人的话,三少爷汤药都用过了,身子也比前几日好多了。”

看着谢景澜比往日里更冷了几分的模样,姜虞月热脸贴冷屁股也是稍有些尴尬,想着自己这两天的行为似乎确实是有些主动过了头,对一个有礼义廉耻的寻常人来说,她做得的确有些出格了。

毕竟守寡的嫂子勾引庶弟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她姜虞月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看来此事还是急不得的。

那还是先保持距离,循序渐进吧。

“用了就好。”

姜虞月也识趣的不在多说,

“晚些时候我让恒曦过来再给你把把脉,看看药方子要不要再改改。”

这话让谢景澜的眸色更暗了几分。

以往这些事情她从不假手于人,都是亲力亲为,更是不会错过任何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现如今竟是直接把事情推给姜桓曦?

“不必了,我不过一介废人,无需大嫂劳心。”

谢景澜唇角微微下压,不再多说,失去利用价值就被人弃如敝履,不用再试第二次。

“吉祥,回房间。”

吉祥被夹在他们二人中间也里外不是人,向着姜虞月微微行礼,而后就推着谢景澜回了房间。

恰逢姜桓曦出来目睹了这一幕,瞧着这谢景澜对姐姐如此冷淡,顿感不平,

“姐姐,这谢家人一直都这么怪?咱们这不是为了他这谢三少爷才进京寻医吗?他竟还这副态度?!”

“……没事。”

姜虞月也不好明说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他身子不好,脾气是要怪些,你让让他。”

姜桓曦:“……”


吉祥钻了一半的身子僵住,缓缓退了出来。

“怎么了?”见他迟迟不应,姜虞月起身走上前去查探。

她刚迈开一步,忽然吉祥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像是某种野兽的嚎叫。

什么动静?

姜虞月警惕起来,直直望向吉祥身后。

见瞒不住了,吉祥只好拎出一只肥野兔,如实道:“奴才知错,不该抓这野兔破了忌讳,这就放了它。”

说着,他屈膝蹲下来。

“慢着!姜虞月叫停他,“你抓这野兔是打算给你家少爷补身子?”

吉祥犹豫了下,诚实点头。

“那就对了!”姜虞月听言,忽然勾唇笑了,“你家少爷身子虚,这干粮食不下咽,确实该补补,想必他大哥也不舍三弟如此受苦。”

他愣了几秒,还没懂姜虞月的意思。

姜虞月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捞过野兔,一个手刃将兔子劈得晕死过去。

吉祥:??!

姜虞月拎着到火堆前,挑起一根树枝,果断了结野兔,然后放到锅里炖了。

一套举动行云流水,看得吉祥目瞪口呆。

不过有了前一次的经历,吉祥很快缓过神来,然后从姜虞月的手里接过了热汤。

回到马车内,吉祥将事情经过全告知了谢景澜。

许是对姜虞月有了一定的了解,谢景澜只觉这确实是她能做出的事。

他抿了一口热汤,暖流蔓延开来。

不知怎的,又有些许躁意。

谢景澜垂下眼帘,淡声问道:“那边的事如何了?”

吉祥打野兔时,顺势接应了暗处人手。

“那边传讯,大少爷还活着,成了宁安公主的救命恩人,现在公主府内。”

听闻这个消息,谢景澜唇角扯出一丝讽意。

不曾想谢云齐如此命大,这般境况还受了公主青睐。

“殿下,可还要动手?”

“不必。”

谢景澜抬眸望向窗畔,似透过夜色看见外面的火光,映衬下的那抹纤细身影。

若是姜虞月知晓谢云齐还活着,会如何?

姜虞月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太矛盾,他也琢磨不透,忽而很想看到她得知时的表情。

“殿下……”吉祥突然紧张起来。

谢景澜目光微顿,掠向窗外某一处朦胧的影子。

“去看看情况,避免打草惊蛇。”

“是!”

吉祥也察觉到有异,立即下了马车。

郊野僻静,任何轻微的动静都显异常清晰。

这四周或许会有兽类动静,人类的脚步声却是反常。

姜虞月还坐在火堆旁,正咬着一口兔肉。

“吉祥,过来一块儿吃呀。”她招了招手。

一旁还有姜桓曦和小柳。

这会儿不用啃干粮,姜桓曦吃得津津有味,这会儿也不嫌弃有腥味儿的肉食,有肉就成。

吉祥见他们一副轻松的模样,有些讶异。

据他所知,大少夫人是身怀武艺的,怎么会察觉不到这明显的异动?

他按下疑惑,走到火堆旁但没坐下,余光警惕着周遭。

姜虞月递给他一碗汤,“吃吧,在外就无需守着那些礼节了,你看小柳不也坐着?”

吉祥只能坐下。

直到喝完了热汤,也不再见有动静。

夜深歇息时,吉祥独自往林子深处走出。

还未在暗中摸索,忽然耳畔生风。

‘嗖——’

一支箭矢插到身旁的树桩上。

吉祥凝神,这才发觉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包围。

之前的动静,是故意为之,为了引起他警惕而调虎离山。

如若他这里被包围,那殿下那里岂不遭殃!

寥寥幽夜,仅靠一捧火堆撑起视野。

马车外传来踩碎折枝的响声,令姜虞月从梦惊醒。

小柳蹲在车门旁,捏紧帕子,“小姐,外面有人。”

外面霎时传来冷兵器撞击的泠泠声,姜虞月掀帘仅凭模糊的月色,瞧见姜桓曦与一众掩面的黑衣人兵刃相搏。

身后传来小柳焦急的声音,“小姐,曦少爷也不能拖太久,快护着谢三少爷走吧!”

姜虞月迅速收回视线,果断下了车,直朝另一马车而去。

那底下也有人埋伏,被姜虞月识破,干脆利落解决掉。

谢景澜睡在榻上,眼眸紧阖,闻于眼前动静时陡然睁开。

但瞥见身前衣袂飘飘,不着半分尘埃的姜虞月时,眸光凝滞了一瞬。

“吉祥呢?”

“有刺客突袭,现在紧要是护你离开。”姜虞月简明扼要。

谢景澜撑起身子,目光紧锁于她面上。

不施粉黛的素净面庞,反而褪去了先前的憔悴,桃腮艳丽,一双圆润而微扬的眼眸,在昏暗环境下掠过的眸光,依然清亮。

明明身在险境,她却丝毫不慌。

“身体不舒服?”姜虞月作势又要替他诊脉。

谢景澜侧身挡过她的手,“听说大哥出发去战场路上,也曾遇过一次刺杀,如今又有刺客埋伏,莫不是有人针对谢家?”

这番话,说得姜虞月眉心突突地跳。

谢云齐出了那档子事,竟还会报信回谢家?

这是她没想到的。

谢景澜话中明显有深意,感觉他明显带着试探。

没等姜虞月斟酌如何回话,谢景澜却幽幽叹了声,“谢家在这偏隅一偶确实树大招风,被盯上也无可厚非,却也不知究竟是哪方势力……”

姜虞月松了口气。

还好谢景澜会自圆其说,论起针对谢家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她头上来。

她确实一点也不慌,因为刺客就是她安排的。

机会都是靠自己争取的,趁此期间多刷点脸,到时候那档子事咳咳……自然也水到渠成。

只是姜虞月念头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马车内晃荡起来,姜虞月眼疾手快,伸臂一捞将谢景澜按在怀中。

他的手不自觉搭在姜虞月身上,指尖下一片膨胀柔软,倏然浑身僵硬不能动。

这是……

还未细想,马车又猛然一震。

姜虞月低头瞥了眼谢景澜,垂落的墨丝掩住了他的面庞,看不真切。

但他也没将她推开。


小柳见状憋笑道,“少爷请放心,奴婢一定将小姐好好看着!”

眼下还只有曦少爷被蒙在鼓里呢。

……

而此刻公主府那边,宋锦婉的马车刚一停在公主府门口,小厮便匆匆来报。

“公主殿下不好了,靖王殿下府上的赵管事正在厅内等着您呢!”

靖王?

宋锦婉和谢云齐听得这话对视一眼,两人神色各异。

这靖王乃是当今圣上最小的一个弟弟,虽年龄同宋锦婉他们相差不了几岁,但却是神龙不见首尾,众人只知他性情暴戾,偏偏他在朝中的权势又是滔天,一向是不敢招惹的。

“靖王为何会派人来我府上?”

宋锦婉在侍女的搀扶下快步下了马车,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虽说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确定的是准没好事。

而一旁的谢云齐脸上的表情几分复杂,手指屈起,泛着青白。

“公主殿下。”

赵管事见着宋锦婉来了,遥遥朝着她行了个礼,不过面上的表情却无几分尊敬之意。

宋锦婉虽被惯得娇蛮,但生在皇家也会看人下菜,挤出来了个笑脸问道,

“不知皇叔是所为何事,竟然还要劳动赵管事您亲自过来一趟?”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管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缓缓道,“只是近日我们靖王殿下身子欠安,急需几味药材治病,可好巧不巧,今日老夫派人出去才买,竟被告知那些药材都被华锦公主您手下的人买走了,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这话让宋锦婉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一下,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宋锦婉干笑了两声,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那赵管事的意思是……?”

“自然是要以靖王殿下的身子为重。”

赵管事说话毫不留余地,“老夫瞧着公主殿下身子康健,也不像是需要那么多药材,因此还请公主殿下割爱,将药材让与靖王殿下才是。”

宋锦婉心中虽有不舍,但她也没那个胆子敢和靖王对着干,只能对着侍女耳语了几句,片刻之后一大堆药材便被送了上来。

“既然皇叔病重,那这些药材便拿去吧。”

宋锦婉强撑着笑脸,而赵管事则是不紧不慢地翻看着那些药材,而后一顿,

“公主殿下,这些药材中似乎还少了一株最关键的血心芝吧?”

一听到血心芝这三个字,宋锦婉脸色骤变。

本来她特地留了个心眼,想把最贵重的血心芝给留下,好歹这东西她可是给出了两根金簪子才换回来的,可没想到这个老滑头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什么血心芝?”

宋锦婉还想再挣扎一下,毕竟就这么平白给出去她实在是肉痛得紧,不过赵管事可不会给她打哈哈的机会。

“自然是今日公主殿下在城南药铺子里花费重心才抢到手的血心芝啊。”

赵管事慢悠悠地开口道,“也不知为何这样巧,这一味血心芝也正是靖王殿下的药方中不可或缺的药材。”

“公主殿下还是拿出来吧,若是耽误了靖王殿下的病情,此事一旦被传入陛下的耳朵里,岂不是要治公主殿下一个不尊长辈之罪?”

眼看着这么大的一个罪名被安在头上,宋锦婉也只能被迫让步了。

眼下正是定下太子人选的关键时期,若是她这边出了什么事情,累及了她皇兄在父皇眼里的形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姜虞月进京城给他治病不过是幌子,逃离谢家到京城来扎根做生意才是她的目的?

想到这些,谢景澜扯了扯唇,无波无澜的眼底若有一潭化不开的浓墨。

回神也有片刻的恍惚,他似因姜虞月牵扯情绪太多。

谢景澜背过身,冷淡声色渐远飘来。

“以后有要事再来禀告。”

吉祥盯着眼前男子漠然的背影,挠了挠头。

现在这关头,大少夫人的事…不算要事吗?

另一边。

“阿嚏!”

不知情的姜虞月猛地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小柳赶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眼底里带着些心疼,“莫非着了风寒?小姐定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也该好好歇歇才是。”

姜虞月则是摆了摆手,并不在意,“无妨,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编排我而已。”

不过这两天她着实是忙的够呛。

不但要去采买百里子玄指定的药材,还抽时间反复考察了一下周围几条街的生意,总算是敲定了两家价格不错同时经营情况尚可的铺子买下,现下能稍微歇口气了。

回到宅子里,姜虞月提着买好的药材,走进了谢景澜的院子里。

一进来就瞧见吉祥推着谢景澜轮椅,在亭子旁晒太阳。

“今日的药买回来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姜虞月轻车熟路地拿起一旁的药罐子就准备开始煎药,吉祥见状赶忙上前。

“大少奶奶,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奴才来做吧。”

“不必了。”

姜虞月摆摆手,这还真不是她想献殷勤。

“这药材金贵,火候这些都要细细把控,若是稍有不对药效便大打折扣,煎药这活你是外行,还是我来吧。”

见着她这么说,吉祥也只能退下。

正午光辉顺势而下,将谢景澜苍白的面容镀上暖光,显出几分气色。

姜虞月瞧见这幕,定了睛。

谢景澜本就姿容过人,沐浴在阳光之下,若无视那腿疾,当真如天上的仙人般好看。

只可惜,谢景澜一张口,便生生折煞了这份仙气。

“我瞧着大嫂平日里不是比那朝廷命官还忙,怎的今日得了空还亲自过来煎药了?”

他语含暗讽,墨眸敛在光影之下,深不见底。

周遭的气息,一瞬骤降。

“忙?我忙还不是为了给你找药材。”姜虞月戳了戳药罐子,没好气道,“你以为百里子玄开的药方子都是什么便宜货吗?他可是专奔着那些珍稀又昂贵的药材开的。”

就算她是自我感动式付出,谢景澜也没必要如此不给她面子吧?

“我每天都要跑遍几乎整个京城的药铺子才能给你找齐,且这药材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你以为我在忙什么?”

吉祥下意识瞅了眼谢景澜的神色。

姜虞月口中那些珍稀药材,主子的库房里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吉祥是站在谢景澜这边,但想着姜虞月数日奔波,也不免有些同情。

“你理由倒是不少,若是真嫌麻烦,那就不该带我上京城。”

谢景澜语气里的漠然不减,许是气色好了些,瞧着褪却不少冷淡。

姜虞月见他这个样子眉头一挑,如今她也算是把谢景澜的脾性摸了个七七八八,听他这话便知道是心情好了不少了。

这嘴倒是比什么都硬。

谢景澜坐在一旁的轮椅上,看似闭目养神,却是没错过姜虞月的任何一个动作。

煎药当真是个苦差事,姜虞月细细把控着火候,药液由冷到热再逐渐沸腾,而后又改为小火慢慢熬煮,使得汤药逐渐浓缩,独属于药材的气味逐渐弥漫至整个院子。

等到姜虞月把药煎好,就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看着呈上来的又是黑乎乎的一大碗,谢景澜蹙着眉,下意识往旁回避了一下。

姜虞月紧盯着他的举动,“怎么?莫非三弟还跟小孩子似的怕吃药不成?”

谢景澜面上划过一丝不虞。

然姜虞月恍若不察,舀起一勺汤汁,递到他唇角,“是不是得要大嫂哄着你才肯喝?”

谢景澜:“……”

懒得跟她辩驳,夺过碗便直接一口闷了。

见状姜虞月又是夸奖似的,“这才对嘛,别跟小孩似的。”

吉祥在一旁看着谢景澜脸上这微妙的表情,险些控制不住表情。

这还是头一回见殿下被吃得死死的!

但隐约察觉到杀意,吉祥连忙寻个由头回避。

“我去给三少爷倒杯茶漱漱口。”

而姜虞月瞧着吉祥转过身去,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蜜饯塞进了谢景澜的嘴里。

谢景澜瞳孔微缩,还没等他开口,只见姜虞月的脸迅速靠近,柔软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嘴唇上轻贴了一下,而后又立刻拉开了距离。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他微怔的片刻,只见她笑意盈盈,仿若方才只是幻觉。

如果口中蜜饯不曾存在。

口中弥漫着甘甜的味觉,将喉间的苦涩压下。

他将蜜饯咽下,状似无意般别开脸,撇下一句警告。

“我劝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什么得寸进尺?”姜虞月眨了眨眼睛,仿佛刚才那登徒子般的行为不是她做的一样。

“只是三弟嘴巴太毒了,想尝尝你的嘴到底是不是那么硬,结果不是还挺软的嘛!”

听着她这番谬论,谢景澜启唇欲相讥,余光却瞥见吉祥端茶而来。

不知是按捺的思绪再次躁动,还是何种状况,谢景澜只想眼不见为净。

“吉祥,送客。”

吉祥不知这又是怎了,只能按令去做。

对此姜虞月并不在意,弯唇笑着,“看来三弟面子还挺薄,就不劳烦吉祥了,我自己走就是。”

说完,仅留下一抹潇洒离去的倩影。

吉祥满头雾水,看了眼谢景澜,却不料根本没有他所想的震怒之色。

虽还是一副冷面,但谢景澜的雪白耳尖,此刻红得发烫。

而隐匿在暗处的暗卫目睹了方才发生的种种,心中则是有些说不清道明的滋味。

从未碰过女人的殿下,竟被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突袭了。

不知殿下是否会论他们失职……

……

次日。

许是有了昨天的突破口,姜虞月睡得相熟,起身精力满满,一大早醒来便是直奔药铺。

谢景澜的药方里有一味血心芝是最难寻的,所幸昨天那个药铺掌柜的说今日还会到一株,姜虞月便早早的就预定好了,今日只要去取便是。

可姜虞月刚一走到药铺子门口,便看到了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虽说这京城里达官贵人云集,华丽一点的马车也是寻常,但如此招摇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掌柜的,我来取昨日定好的血心芝。”

姜虞月这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位一道高扬女声,打断了她。

“血心芝?本公主要了。”

公主?

姜虞月眼眸微闪,转过头去一看,竟和谢云齐攀上的那位公主宋锦婉撞上了!

不过这前世里她和这位公主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当初谢云齐刚一回家便急不可耐的把她给弄死了,但这公主知不知道她姜虞月的存在,她还真有些说不准。

“原来是华锦公主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请公主莫怪。“

掌柜的见状赶忙迎了上去,语气里尽是恭维。

“方才听说你这里有血心芝?本公主要了。”

宋锦婉甚至懒得瞧他一眼,婉转如莺的语调,口吻却极为不善。

“未来的驸马爷身子尚未痊愈,正是需要这种好药材补一补。”


“大少奶奶用了药之后便不会有事了,咱们在里头也是碍手碍脚的,还是在外边守着吧。”

小柳回望了眼房间,有些纠结地咬了咬唇。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自家小姐和这三少爷之间的关系早已不是寻常叔嫂那般,昨日三少爷给小姐亲自换药,今日小姐又拉着三少爷的手不放,若是叫人瞧见了,恐怕……

吉祥心中所想和小柳别无二致,但自家主子的行动可不是他一介下人可以随意置喙的,因此也只能把这些话默默藏在心里了。

……

京城的西侧别院里。

深夜,谢云齐在院中来回踱步,面上尽是冰霜阴霾。

为了便于行事,以及避免宋锦婉发现他下身被废的事情,他以顾及公主名誉的幌子搬出了公主府。

杀手派出去了这么久,至今都还没有消息传来,谢云齐实在是夜不能寐。

突然间,房上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这让谢云齐面上阴霾一扫而空,是他的人回来了?

“来人——”

正欲叫人出去查看情况,却不料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厮各自传来一声闷哼,身子无端晃了晃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谢云齐还没来得及吃惊,堂中大门更是被人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而后十几个训练有素的蒙面人闯入,将谢云齐围了个团团转,数把利剑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着这个阵仗,谢云齐心中暗叫不好。

与他结仇的除了那人还能有谁?既然被人找上门来,想必他的暗杀计划是黄了。

虽说知道自己今日凶多吉少,但谢云齐面上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意图震慑对方,怒斥道,

“你们是什么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可是未来的驸马爷,华锦公主的夫婿!你们也敢杀我?!”

蒙面人并未答话,领头那人只一声冷笑,挥剑直接生生斩断了他的胳膊。

手臂骤然被斩,血液溅了一地,看着地上自己的断肢。

“什——”他张了张口,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让话音戛然而止。

取之而来的则是痛苦哀嚎,,不消片刻便因为失血过多和剧痛昏倒在地。

见着目的达到,蒙面人迅速退去,若不是一地的血和没了条胳膊的谢云齐,这别苑安静得像是没人来过一般。

……

第二日清晨。

姜虞月总算是从昨日的昏迷中醒来了,醒来时只觉头仍是昏昏沉沉的。

刚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手中竟握着谢景澜的手。

看来是还没醒,她暗忖,扭过头一看,登时睁大了双眸。

谢景澜正斜靠在床边双眼紧闭,如若鼻尖轻微的呼吸,仿若一尊俊美无瑕的雕像。

昨日姜虞月虽烧得迷迷糊糊的,但她还是能记起个大概,约么就是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她就抓住了那只手……

然后就抓到了现在?

这时姜虞月偏又注意到他手背上那至今仍清晰可见的牙印。

这个好像也是她咬的吧……

谢景澜睡眠本来就浅,自然也没错过这细微的动静,果然一睁眼便和姜虞月对上了视线。

见状姜虞月一把撒开了他的手,恶人先告状般开口道,

“三弟这是做什么?竟趁人之危拉我的手,这成何体统!?”

“哦?”

谢景澜倒是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反咬一口,不过看着姜虞月现在竟然还有心情说这个,便知她身子想来已无大碍了。


客房之外走廊,姜虞月刚要回房,被姜桓曦拦在门外。

看他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姜虞月已猜到他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

“姐,你为何对他格外关照?”姜桓曦脱口质问,“他那病秧子,坐着轮椅都能喘,恐怕不到京城都撑不下去了,你为何还要——”

“阿曦,谨言慎行。”

“我……”他看着姜虞月骤然冷下来的脸,也意识到言行过激。

只是他将谢景澜的冷淡尽收眼底,不明白为何姜虞月如此袒护他。

就只因对谢家人爱屋及乌?

可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

“是我失态了,对不住。”姜桓曦垂下头,模样委屈。

姜虞月不忍,只道:“他都已是将死之人了,你又何必与他置气?明面上还得做足了样子,阿曦你也听娘说过了,不能总随心而来。”

弟弟瞧着个子高,但实则还是一团孩子气。

出发前,姜夫人就拉着姜桓曦道过其中利弊。

姜桓曦捏紧掌心,也清楚目前的处境。

“好,我明白了……不会给姐姐犯难。”

安抚好弟弟,姜虞月也稍稍松了口气,回房休憩,明日也好启程上京。

只是,意外总比计划先一步到来。

次日一早,吉祥匆匆叩响了姜虞月所在客房房门。

“大少夫人,少爷他受了寒突生高热,需要静养,怕是无法赶路了。”

姜虞月披上袄子,立刻到隔壁察看。

眼看姜虞月要踏入房里,吉祥心被高高揪起,刚想阻拦,“大少夫人,您……”

话未说完,姜虞月已经走到床边,仔细打量起床上男子病情。

他苍白的肌肤染上诡异的红晕,盈起细密的汗珠,可见烧得不轻。

姜虞月伸手便要拽起他的手腕,却不想刚一碰到,就被反握住。

“你还有力气?”姜虞月挑眉,看向自己反被攥住的手腕。

谢景澜如触了烫火盆般倏地松了手,脸移到别侧,不去看她。

“大嫂,你我之间……男女授受不亲。”

嗯?

姜虞月忽而后知后觉,她想着谢景澜病重才忙进来察看,倒没想这么多。

谢景澜竟还能想到这一茬?

“现在紧要关头,哪还能顾及那么多?”姜虞月直接抓住他的手,脉象火热,果真是高烧。

有了诊断,她行事果断,“你身体本就虚弱,这高热不能拖,我来替你针灸药浴。”

说罢,便吩咐吉祥烧热水,她则替谢景澜褪去衣衫。

吉祥呆站在原地,而站在门外的小柳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小……少夫人,您这、这不行呀!”

姜虞月没理会,转头对吉祥严肃道:“还不快去,不然等着给你家少爷收尸?!”

见她神情不似作为,吉祥被唬住,真怕出了万一不敢耽搁去做。

姜虞月继续脱衣服,扒到肩膀之下,露出锁骨,隐约可见底下的紧绷的肌肉线条。

谢景澜忽然再次攥住她的手,阻拦她后续的动作。

这次他用了些劲,姜虞月挣脱不得。

她惊奇道:“都生死攸关了,你还计较这些男女大防?”

谢景澜抿唇,身体烫得惊人。

姜虞月又拽了拽,还是动弹不得,有些无语。

“算了,你等着,让阿曦来替你施针。”

她让小柳去唤了姜桓曦过来,谢景澜方才缓了气,刚要松手,却正与姜虞月抽离的力道相撞……

令姜虞月不留意跌坐到了他身上。

“……!”

二人面面相觑。

谢景澜平静无澜的眸子,此刻有了一丝裂痕,连耳尖都窜了热意。

而姜虞月被硬邦邦的胸膛撞得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余光就瞥见门口小柳已领着姜桓曦前来。

他们二人极其亲密的姿态,一览无余。

姜桓曦、小柳:!!!

烧好热水出来的吉祥:!!!!

姜虞月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若无其事走到姜桓曦身旁,拍了拍肩膀。

“阿曦,交给你了。”

说完,没等姜桓曦从震惊回神,便走出了出去,还贴心阖了门。

吉祥欲言又止,最终受到主子示意,缄口不言。

半个时辰过后,姜桓曦黑着脸走了出门。

姜虞月闻声迎上前去,“状况如何?”

姜桓曦抿了抿唇唇,沉着声道:“高热已经退了,但病体不稳定,得留观几日才行。”

听到无事,姜虞月遂放下心来。

看来这谢景澜真是个药罐子,得仔细照看,上京之事急不得。

不过,刚才无意间撞到谢景澜胸膛,崩的梆硬,怎么也不像一个身患重病之人的躯体……

她手撑着下巴,有些想不通。

姜桓曦看到姜虞月忧虑转安的神情,心里更是复杂难言,但到底将话放心上了,最终也没开口。

启程的事这么搁置了,这几日,姜虞月对谢景澜的关怀几乎是无微不至。

知晓内情的吉祥很想制止她,但奈何她理由充当,拦也拦不住。

……

直到三日后,那边的事情处理好,谢景澜不用再装病,终于启程。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路上姜虞月一直紧盯着谢景澜,唯恐又生出什么病来。

每一段路停留,都要特意去谢景澜所在马车掀帘瞅一瞅。

一两次便罢了,三四五次……

姜虞月撩开门帘,便对上榻上男子一瞬冷然的眸子。

“大嫂要看多少次才满意?”

姜虞月轻眨眼眸,颇显无辜道:“我也是好意关心,三弟怎如此冷淡?”

“不敢劳烦大嫂过多上心。”

“我又不嫌麻烦,你倒是别一天到晚多虑,平白伤神伤身。”她笑意盈盈,油盐不进。

谢景澜指尖抚上眉心,欲揉却烦躁。

好在,姜虞月见他无事,说完就走了。

只是好景不长又生意外,郊外荒芜,路上竟连个歇脚的客栈都没有,不得已露宿野外。

扎了帐篷,姜虞月坐在火把前,啃着干巴的干粮。

姜桓曦盯着手里的馒头,又看了眼对面的姜虞月。

“咱们就只能吃馒头吗?”

姜虞月摊手,“没办法,因是守孝期,车里只备了干粮。”

没有客栈,只能在野外就着草根煮的汤水下馒头。

姜桓曦:“……”

姜家从小富养,从不缺的便是银子,还从未如此窘迫过。

正当他任命啃馒头时,忽然瞥见一抹身影疾速绕过,要钻进车内。

姜虞月先他一步开口,戳起烤得热乎乎的馒头,招呼道:“吉祥,过来将晚膳送去给你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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