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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年代1988钟援朝何秀灵全局

猪的理想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学生很聪明,但是又不够聪明。聪明的是,他没有张口就说“是的,等了一上午!”不够聪明的是,他的目光飘啊飘的,就飘到了陈富荣的脸上。这个表情大概就是在问陈富荣,“校长,我该怎么回答?”这一刻,陈富荣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很想对他的学生说,“照实说就行了。”但在不了解这位工作组的带队同志的真实性格之前,万一他是一个正直且嫉恶如仇的人物,如果真的照实说,这不等于是当着,外人的面,打钱志斌和何贵的脸?这样一来的话,陈富荣也就直接将钱志斌跟何贵得罪的死死的,陈富荣以后就不要在学校里面混了。谢坤摸了摸小学生的脑袋,“没关系,你照实说就行了!”何贵这个时候魂都快掉了,不过好在他的脑子转的比较快,刚才看到副市长直接绕开了厂长的手,证明他对这个欢迎仪式有...

主角:钟援朝何秀灵   更新:2025-01-10 1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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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钟援朝何秀灵的其他类型小说《黄金年代1988钟援朝何秀灵全局》,由网络作家“猪的理想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学生很聪明,但是又不够聪明。聪明的是,他没有张口就说“是的,等了一上午!”不够聪明的是,他的目光飘啊飘的,就飘到了陈富荣的脸上。这个表情大概就是在问陈富荣,“校长,我该怎么回答?”这一刻,陈富荣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很想对他的学生说,“照实说就行了。”但在不了解这位工作组的带队同志的真实性格之前,万一他是一个正直且嫉恶如仇的人物,如果真的照实说,这不等于是当着,外人的面,打钱志斌和何贵的脸?这样一来的话,陈富荣也就直接将钱志斌跟何贵得罪的死死的,陈富荣以后就不要在学校里面混了。谢坤摸了摸小学生的脑袋,“没关系,你照实说就行了!”何贵这个时候魂都快掉了,不过好在他的脑子转的比较快,刚才看到副市长直接绕开了厂长的手,证明他对这个欢迎仪式有...

《黄金年代1988钟援朝何秀灵全局》精彩片段


小学生很聪明,但是又不够聪明。

聪明的是,他没有张口就说“是的,等了一上午!”

不够聪明的是,他的目光飘啊飘的,就飘到了陈富荣的脸上。

这个表情大概就是在问陈富荣,“校长,我该怎么回答?”

这一刻,陈富荣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很想对他的学生说,“照实说就行了。”

但在不了解这位工作组的带队同志的真实性格之前,万一他是一个正直且嫉恶如仇的人物,如果真的照实说,这不等于是当着,外人的面,打钱志斌和何贵的脸?

这样一来的话,陈富荣也就直接将钱志斌跟何贵得罪的死死的,陈富荣以后就不要在学校里面混了。

谢坤摸了摸小学生的脑袋,“没关系,你照实说就行了!”

何贵这个时候魂都快掉了,不过好在他的脑子转的比较快,刚才看到副市长直接绕开了厂长的手,证明他对这个欢迎仪式有意见,不管是真的有意见,或者又只是装模作样,何贵都不能把这个责任担在身上,,风险太高了。

于是何贵顺手摸着孩子的脑袋说道:“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诉市长伯伯,学校为了搞这个欢迎仪式,已经训练了很长时间。”

何贵马上朝谢坤笑了笑,“这些孩子知道您今天要过来,兴奋得整夜都没睡好呢!”

如果换到这个地方就结束的话,那么责任都还没有明确的划分,何贵转头就看着陈富荣,“老陈你也是,孩子还这么小,,你也不知道多照顾一下子,厂长早就跟你说了,让孩子们先回去休息,你还非让孩子们都处在这个地方。”

“看看这些小家伙满头大汗的样子,多惹人心疼啊!”

我曰你玛卖批……陈富荣在心中大喊优美的汉语,脸色,在这一刻都绿了,原本欢迎仪式就没有他们学校什么事情,他们这帮家伙唯恐欢迎仪式,症状不够大,临时通知学校的鼓号队来参加这场欢迎仪式。

现在看到工作组的人不高兴了,顺手就把锅给摔了过来,真是防不胜防。

钱志斌显然对何贵的这一手甩锅本事感到非常的满意,他们也正是看准了陈富荣应该是一个识大体的人物,一定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反驳的。

更重要的是,钱志斌对陈富荣近来的表现很失望。因为钟援朝本来是流放到学校里面去的。

现在在学校当中搞个经销部搞得风生水起,这不是他陈富荣包庇的责任?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也不错。

陈富荣给谢坤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么在接下来汇报工作的过程当中,就有他们好果子吃了。

钱志斌已经默默地盘算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捋顺了思路之后,马上吩咐道:“老陈,先带孩子们去吃饭吧!”

这可谓是杀人诛心的一句话,暗示这些孩子是陈富荣带过来的,在这里耗了大半天,连饭都没让人家吃一口。

陈富荣气得咬牙切齿,却拿他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坤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看得出来一些猫腻,只不过一想到这是他们厂里内部的问题,自己不好插嘴多说什么。

虽然对他们大搞欢迎仪式很不满,但是现在也只能将情绪先压下来,慢慢再说吧!

钱志斌堆起一脸笑容来,终于如愿以偿的跟谢坤握上了手,“副市长同志,我们中午这边都准备好了,你看你也不愿意赏脸过来吃一顿午饭。”

谢坤说,“今天是罐头厂建厂30周年,于情于理,工作组都应该下来陪着罐头厂一起庆祝,不过公务宴请能免则免,我们还是要以工作为主,再加上上午有个会确实走不开,所以才耽搁到了这个时候。”

钱志斌满是遗憾,歪着脑袋试探的问,“那副市长同志,我们现在去食堂,将就着再吃一点?”

谢坤摇摇头,“吃过了,吃过了,都是自己人,就没有必要这么客气了。”

钱志斌赶紧点头,“那就新礼堂就座,我们的庆典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何贵听到厂长邀请副市长和工作组的人前往礼堂的时候,赶紧冲在前面开道招呼着,“让礼堂那边准备准备,庆典活动马上开始。”

……

钟援朝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陈富荣气鼓鼓地朝学校走。

“怎么了?”

钟援朝上去先散一支烟。

陈富荣朝学生们挥挥手,“赶紧回教室去!”

眼里满满的都是关切,老陈最大的优点就是真的关心学生。

陈富荣把刚才的事情一说,然后就忍不住白了钟援朝一眼,“真是被绑上了贼船。”

能说出来这句话,说明陈富荣已经把自己看成是钟援朝的同一阵线。

抽了几口烟,陈富荣吞云吐雾地说,“小心一点吧,我总觉得钱厂长这是要对你下手的先兆。”

钟援朝也看出来了,“我的目标从来都不在学校里,他们实在要处理我,我就把工作辞了,自由身做生意更方便。”

“你借的一千块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你的。”

陈富荣看到钟援朝笑呵呵的样子,“你是不是有赚钱的路子了?你小子可是答应了要把退休教职待遇的问题负责到底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钟援朝不会忘记是学校给了他事业转折的机会,也不会忘记陈富荣关键时刻的援手。

钟援朝从学校一出来,脸色凝重 。

当着工作组的面,突然甩锅,何贵也终于不再手下留情。

他并不是针对陈富荣去的,而是因为陈富荣对钟援朝的惜才,这才搂草打兔子。

收拾了陈富荣,钟援朝就是下一个目标。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学校被划出去,已成定局。

钱志斌和何贵也就不再顾及陈富荣的面子了。

这两人借题发挥的本事还真是没得说。

想到这里,钟援朝对陈富荣笑了笑,“校长,你信不信,有一天,钱志斌跟何贵连尊严都不要,也要来跟你求个人情?”

陈富荣听得一愣,会有这种事?

钟援朝拍了拍陈富荣的肩,“我会替你出了这口气的!”


工作组的到来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如果钟援朝没记错的话,湖城罐头厂真正的危机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厂里对工作组之所以这么重视,主要就是看准了这一次工作组肯定是还着政策和文件下来的。

他们坚信市里对湖城罐头厂的下一步工作指示会做出妥善的安排,并且会让湖城罐头厂再迎三十年辉煌。

最重要的是,钱志斌他们还在等着市里和省里划拨的补贴。

但钟援朝知道,这次带来的并没有喜讯,反倒会加速罐头厂的衰败。至于补贴,更不会有。

管理落后。

经营方向的错误。

转型的缓慢。

管理层不作为,总是想着企业的国营性质,总会迎来补贴。

这些是内部因素,当然还有国际上的外部因素。

所有的因素凑在一起,让这一家辉煌了三十年的罐头厂将会迎来自己的末日。

一行人的后面还跟着厂领导的家属们,这几乎是这个年代国营单位的普遍现象。

只要单位搞集团活动,领导的老婆和儿女也会成为主要席位的座上客。

如同这时的何俊杰跟何秀灵。

何秀灵穿着碎花连衣裙,经历过一次婚姻后,让她有了成熟的蜕变,洗去身上的稚嫩,看着也越发的味道,依旧是那个抢手的女人。

她下台阶的时候轻轻地提着裙摆,偶尔抬头会对周围的熟人抱以客气的笑容,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仍然平易近人,并没有因为父亲要当副厂长而变得目中无人。

当她的目光扫过时,人群当中钟援朝令她的目光停留了半秒,马上挪到别的地方 ,表情也变得阴沉,大好的心情从看到钟援朝的那一刻起,又被破坏了。

她想,钟援朝刚才肯定看到我了,肯定是因为怕我看到他在看我,所以才不敢和我对视的,他还是对我恋恋不舍的。恶心!

钟援朝的确看到她了,不过波澜不惊,真正吸引他注意的人,是走在最前面那个个子不高,微胖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钟援朝的心情此时挺复杂的,如果没记错,这个中年男人的名字叫谢坤,正是经销部开业前一天晚上来买烟的那个人。

钟援朝当时就觉得他的身份特殊。

再看看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和陈富荣传递的信息一结合。

谢坤,湖城市刚刚上任的副市长,主管财政和教育。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钟援朝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上辈子自己借调教科所之后,多次的会议都有他的参与。

而且后来他经常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之上。

之前,他是地级市一家银行的负责人,原定要去京城总行任职,被江南省的班子强行要了过来,安在湖城班子的副职上面。

他在把湖城经济搞活的工作当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钟援朝再想想那天他买烟时,自己说的那番话,突然就觉得,运气一来恐怕挡都挡不住。

“哼……”邱婧一对这个阵势表达着不屑。

钟援朝明白,老太太这是对他们前呼后拥的阵仗反感,于是说,“那位大佬前几天跟我聊过关于学校的事情,是以暗访的形式,我想,这是一个办实事的大佬。”

邱婧一的神色这才有所缓和,这是对钟援朝的一种信任。

满脑子都装着“嫂子”的李东来垂头丧气地又回来了,坐在钟援朝身边空着的那个位子。

“援朝哥,何秀灵坐到第二排去了。”

钟援朝瞅了李东来一眼,他一动尾巴,钟援朝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

钟援朝不吭声。

李东来接着说,“其实我觉得你跟秀灵姐挺配的。”

“你现在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跟秀灵姐证明自己有本事吗?”

“等经销部生意搞成了,秀灵姐他爸当了副厂长。”

“你们翁婿以后不得在罐头厂里横着走?”

“谁敢小看你?”

钟援朝笑了笑,扭头对邱婧一说,“老师,东来好像对齐慕有意思,要不你给他介绍介绍。”

邱婧一看了看李东来,沙声沙气地说,“东来,你是个好孩子,踏实点,找个适合你的。”

李东来:……

找齐慕为什么就不踏实?难道我不配?

配角要有配角的觉悟嘛!

建厂三十周年讲话在一热烈的掌声当中开始。

钱志斌中气十足,演讲稿中激昂澎湃,一副要把罐头厂的罐头卖到全世界去的样子。

煽动性很强,感觉得说了很多。

实用性为零,又像什么都没说。

原本还安排了工作组大佬上台讲两句。

然而谢坤礼貌地回绝,因为这是罐头厂的建厂周年庆,他没理由喧宾夺主。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谢坤对罐头厂当下的表现并不满意。

钟援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想,钱志斌跟何贵的心里肯定很慌。

芭蕾舞的演出在讲话结束之后开始了。

88年,别说是看,许多小城市可能听都没听过,他们甚至对演出服的紧身效果还要发出阵阵惊叹与指指点点。

话语与笑容当中带着调笑与恶意的揣测,这是认知与见识所决定的。

也许是听到周围声音的刺耳,邱婧一的脸色并不好看。

表演开始,邱婧一没有看到她引以为傲的学生成为主角,甚至连主要演员都不是,这让她不得不叹气地说,“我早就跟她说过,这条路不好走,她就是不听!”

这个时候,钟援朝是不插嘴的,老师只不过在宣泄情绪而已,不需要讲道理,更不需要安慰。

齐慕并不像所有高光女主那样是舞台主角。

相反,她只是无数配角中的一个。

远离舞台,那么多舞蹈演员当中,怎么可能一眼就找到她呢?

钟援朝的确找到了,确切的说,齐慕那不科学的身材根本不适合芭蕾舞。

她虽然身材纤细,可是胸大呀,钟援朝当然一眼就看到她了。

“我这无处安放的目光哟……”钟援朝心中嘀咕着。

李东来从刚才被打击的郁闷中缓了过来,酸溜溜地问,“援朝哥,你能看得懂?”

这一问,邱婧一也好奇,死活不想看的人,现在看得津津有味。

王牌飞行员申请出战……

钟援朝清了清嗓子,“这一部舞剧,出自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剧《天鹅湖》,是1876还是1875年创作的?记不太清了,剧情取自民间故事。”

“舞剧分四幕,真正精彩的部分在于黑天鹅出场的时候。”

钟援朝口若悬河,邱婧一对他自然是更满意了。

只不过李东来不太好受,他瘫软地靠在椅子上,半张的嘴微微颤抖,眼神呆滞,“可恶,被他装到了!”


钟援朝把这些做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原本还想着接着往下做。

突然闻到一股子臭味,钟援朝,知道李东来提着酒菜过来了。

那臭豆腐的味道实在是太明显。

李东来扬了扬手里的袋子,里面装着臭豆腐,霉千张和糟鹅……这都是湖城有名的下酒菜。

等到几十年后想要再吃的时候,却只有几家老店藏在小巷子当中,做的比较正宗,而那些大的餐厅当中做的这些东西早就已经丧失了本来就该有的味道。

钟援朝再次闻到这些味道的时候,顿时唤起了尘封的记忆,感触颇深。

原本两个人直接去食堂吃吃喝喝挺方便的,李东来知道钟援朝碰上的事,现在去食堂那种地方,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所以今天晚上打算陪兄弟好好喝两杯,让她好好倾诉一下也不错。

“你说说你啊……”

“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刚刚来单位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

“在部队立了功!”

“分到单位就是干部!”

“娶了大家都想娶的姑娘。”

厂里那帮单身汉一提到你的名字就咬牙切齿的,结果现在倒好,不知道多少人幸灾乐祸呢!

也只有真正的兄弟才把话说的这么透。

钟援朝一生当中有那么几个要好的朋友,李东来就算是其中一个,这小子学机械出身,是罐头厂的子弟,所以毕业就直接回了厂里,在车间当中搞技术。

不过后来随着厂子倒闭,他南下去了深城,听说和几个朋友合起伙来做生意,不过最后被骗了身无分文,再之后就没了消息。

钟援朝还特地去了深城找过他,不过一直都没有消息。

那个时候钟援朝自顾不暇,这辈子,带着兄弟发点财也不错。

两人碰了一杯,钟援朝哼哼地问,“你见谁娶媳妇不激动?单身狗的悲哀而已!”

李东来:……

看到李东来哼哼叽叽的样子,钟援朝叹道:“围城你知道吧?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谁羡慕这样的生活,谁去过,反正我是不过了。”

李东来看到钟援朝铁了心的样子,“赌什么气?我们两兄弟你还用得着跟我说这种话,谁不知道你对何秀灵的感情是真的?”

“就算你们今天上午把婚给离了,那感情的事能说断就断吗?”

钟援朝说,“不是我想离,而是因为他们家把当成了弃子,不愿意为我再去得罪厂长。”

“只有离了婚,才不会影响何秀灵他爸的帽子!”

李东来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她终于知道钟援朝为什么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婚。

“兄弟你做的没错,换了我我也得离!”

李东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听说了,你那个老丈人就是下一任副厂长,到那时,你再去找何秀灵复婚,你在学校当中顶多也就呆上个小半年,又得把你调回厂子来。”

“该当你的主任还当你的主任!”

“你要是一路走到黑,就这么留在学校当中,有消息说,咱们厂准备把学校给划出去,以后你就不是罐头厂的工人了,还能拿这么高的工资?还能拿奖金?”

兄弟,你的剧本说反了!钟援朝心中嘀咕,准确地说,应该是何秀灵和她一家子走投无路,最后看老子飞黄腾达,然后不要批脸地来求复合……

钟援朝面无表情,不急不缓地掏出来给李东来散了一支,李东来赶紧拿着火柴划燃给钟援朝点上。

钟援朝说,“你是个中专生,是个干部编制,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奖金能拿多少钱?”

李东来有点激动的说,“上个月拿了79块8,还有30块钱的粮票。”

话语当中有抑制不住的自豪,的确在88年的时候,能挣到100块钱出头,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号的,钟援朝是个车间副主任,上个月拿了114块,这的确不是小钱了。

你要知道现在的大米价格才两毛不到,猪肉的市场价格刚刚才放开,也才1块四五毛钱一斤。

114块钱的月工资,完完全全能够养活一个五口之家。

这也就是为什么湖城罐头厂的工人总是牛气冲天的原因。

然而钟援朝平静的看着李东来,“你知道现在的深城是什么样子吗?”

“深城有一个蛇口,在那里有一家玩具厂,玩具厂的女工现在平均每个月能挣到三四百块钱的工资,如果他们愿意加班的话,这个数目还得翻上一倍。”

李东来半张着嘴,就像看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一样,“哥,你吹牛逼的吧?”

钟援朝也不跟他解释,继续说,“这个玩具厂当中的一个男搬运工,随随便便能挣到六七百块,这些女工甚至连深城的官方工作人员都看不上,他们只愿意嫁这样的搬运工。”

“现在你觉得你自己挣每个月不到100块钱的工资算什么水平?”

这个消息对李东来来说太过于震撼,以至于他狠狠的吞了几口酒之后才慢慢的消化,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钟援朝,“你不会是想南下去深城吧?”

钟援朝摇摇头,“如果我现在走,那不就是承认我当初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吗?”

“如果我现在离开,那不就成了他们口中的丧家之犬?”

“我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不就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吗?”

“深城现在能挣的钱,湖城也能挣,而且我可以保证比他们挣得更多。”

李东来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哥,你是不是受了刺激了?满嘴的胡话。”

“咱们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多,日子过得也挺舒坦,你说你怎么有办法把你的工资一下子多挣个三四倍,这不是吹牛是什么?”李东来全当钟援朝胡说八道了。

钟援朝也不跟李东来争论,湖城罐头厂现在就像一个猪圈,有人定时投喂。

一旦猪圈破了,要把这些猪都给赶出去时,他们早就已经丧失了生存能力。

这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钟援朝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李东来,“我以后说不定是你的老板。”

这种话现在说,会觉得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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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十万字之前三更保底,视情况加更吧,老猪也不敢保证,过了十万字,如果成绩过得去,五更保底,和以前一样。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养,养一养的,就没有了。


钱志斌为了表达对何贵的信任,特地又加上了一句,“这种小事,你还专门跑一趟,犯不着。”

有的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原来领导早就拿我当自己人。

所以在接下来的工作当中,就会习惯性地认为领导相信自己,不请示不汇报,自己拿主意……

如果真这么做了,就会离完蛋不远了。

这种话,钱志斌可以说,这是笼络人心的标准话术!

这话,何贵不敢听,“我也是个老油条,我懂你!”

走流程,钱志斌要对钟援朝的这种行为进行一个点评的。

钱志斌迟迟不开口。

何贵就着急地问,“厂长,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处理什么?”钱志斌装傻地问了一句,不过又不能把傻装到底,“哦,对了,你说经销部这事是吧?”

“是这样,援朝呢刚过去,接手了退休办,也是为了解决一些实际存在的问题。”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我们也必要一杆子打死。”

“至少在出发点上,钟援朝同志还是非常正直的。”

嗯?何贵突然就迷惑了,厂长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吗?为什么在态度上有这么大的反差?

这就是何贵只是一个分厂长,而钱志斌是厂长的原因,两人在水平上还是有差距的。

还记得乒乓球赛上,钟援朝胜了钱志斌,当场,钱志斌就笑眯眯地表示,“大家要向援朝同志学习,敢打必胜,不要畏首畏尾的,靠双手赢来的胜利,光荣!”

当时钱志斌是真的没黑一下脸的,下来之后他也没有马上收拾钟援朝,而是等一个合理的机会 ,一直等到钟援朝的手受伤,养伤的后期才以钟援朝的手伤不再适合担任基层领导,将他放到了学校里去。

说到城府,何贵还差一大截。

何贵虽然不理解钱志斌在态度上暧昧的原因,但是本着表态的原则,站队站得十分的坚决。

“厂长,这件事情如果不严肃处理的话,以后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这么搞,巧立明目,中饱私囊?”

“厂里现在正处在非常时期,工作组马上就要来了,我们现在就是应该抓一抓典型,严厉地整顿作风。”

何贵也带着表演的成分在当中,属于大力出奇迹的那一类。

他负责大力地表忠心,让钱志斌觉得他忠勇何佳,目的也达到了。

果然,钱志斌对何贵的态度还是非常满意的,轻描淡写地提点,“正是因为工作组要来了,我们更应该专注于对待工作组。”

“老何啊,雷霆手段不一定是惩罚,怀柔也不一定是人情。”

何贵细细地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钱志斌拍了拍他的肩膀,马上转移话题,“过几天,海城芭蕾舞团的演出队就要过来了,后勤那边,你得盯着点,搞好接待。”

何贵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不在我的工作范围!”

他倒不是推责任,而是插手别人的工作,会招人恨的。

钱志斌打了个哈哈,“早晚都是你负责的,早几天我想也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何贵的喉头迅速滚动了一下子,“厂长,我会主动跟老刘那边沟通的,确保演出工作顺利进行。”

钱志斌满地点点头,心想,这次的工作组就是省里和市里为了罐头厂下一步的工作而来。

带来解决方案,也带来新希望。

工作组的牵头人正是刚刚上任的副市长,主管财政、金融、教育……

钱志斌打听到这位副市长是海城人,是一个很有腔调的老海城。

所以趁着建厂周年庆,邀请海城芭蕾舞团过来演出,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品质、高雅!

钱志斌笑着送何贵出了家门。

何贵一路上还在想为什么工作组要来,反倒不处理钟援朝了?

走着走着,何贵的神色一凝,卧草……

哪是不处理?是嫌事情不够大,等到工作组下来的时候,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再处理就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

“钱志斌这是要弄死钟援朝啊!”

何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庆幸着女儿跟钟援朝离婚的事情。

钟援朝这次搞不好会直接滚蛋的!

……

钟援朝中午吃过饭之后,正在为下一步的计划做打算,比如打蛋器这东西太小。

如果手工的冰淇淋要大量生产的话,搅拌器还得再大一些。

又比如在家里搞这些东西不符合卫生标准。

是不是应该在学校里搞个小作坊出来?

这些要处理的实际问题,钟援朝都将它们写在了工作笔记本上。

李东来蹑手蹑脚地进了门。

“你怎么跟做贼似的?”钟援朝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李东来说,“我妈让我跟你混的时候要避嫌,不能让厂里那些当官的看到,不然会影响我的前途。”

钟援朝哼哼道:“这下好了,你要是以后混不出来,你妈就把责任全都推我头上。”

李东来嘿嘿一笑,“对了,上午生意怎么样?”

钟援朝摇了摇头,“不怎么样,才卖了二百多块……”

李东来听到不怎么样的时候,还在想,理该如此。可是在听到销售额的时候,下巴像脱臼了一样,吊在那里。

“二……二百多块,还不怎么样?”

李东来惊叫,“哥,你这是要发财了啊!”

钟援朝笑了笑,“能赚什么钱?也就是能把几个退休教职工的工资给解决了。”

“唉,进货的事情倒也简单,主要还是产能上不来,靠这么个搅拌器,干不了大事。”

李东来一口接过去,“这有什么难的,弄台大电机,搞个大搅拌器,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厂里报废的那些电机,都好好的,随便弄两台就够用了,画几张图,去旁边厂里找车工加工一下不就搞定了吗?”

钟援朝看着李东来,“既然这么简单,这事就交给你去做吧!”

“我……”李东来的脸都皱一起了,“哥,你是不是就在等我呢?”

钟援朝点点头,“不白做,事成了,给你发钱!”

有钱?那没怨言了,李东来还表现得非常极积和主动,“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钟援朝说,“看看能不能搞两台报废的压缩机,整个大冰柜出来。”

“小事一桩,我去搞!”

其实工具什么的,钟援朝都知道怎么弄,但是他没直接说出来,主要还是希望李东来动动脑子。

钟援朝只负责引导,这样就可以确保李东来后期成长性。

搞事业,最缺的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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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谢谢南宫绝语、黎明杀机两位兄弟的打赏。


陈富荣的表情复杂,就是说:

钱,你要挣!

小报告,你要打!

你还真是两不耽误啊?陈富荣的心中嘀咕了一句,看着笑呵呵的钟援朝,觉得钟援朝这么处理没什么问题。

不过,就是手段不怎么体面。

钟援朝他们没有打断老师训斥学生,他掏出烟来给校长散了一支,然后又给林新河散了一支。

“校长,你别怪林主任!”钟援朝出招了。

陈富荣:……

林新河心想,校长什么时候说要怪我了?

陈富荣咳嗽了两声后,钟援朝接着说,“林主任没有挑拨我和校长的关系,他只不过也是为了学校和学生着想。”

“这可能也是经销部刚刚成立,在工作方面还做得不到位,怪我,今后的工作,我们会更加认真,也更加仔细的。”

钟援朝的目光变得越来越严肃,看着林新河,“毕竟经销部是我弄出来的,我就要负责到底嘛!”

林新河的脸皮子红烫得厉害,他的尴尬与心虚是写在脸上的,这个时候脸皮再厚,也绷不住,赶紧说,“校长,钟主任,到下班的点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到林新河前脚一走,钟援朝接着就说,“林主任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校长你看他那张脸红得那样!”

陈富荣见识到钟援朝的厉害了,但是跟传说中的钟援朝又有点不一样。

以前的钟援朝行事作风更刚硬一些。

现在的钟援朝处理方式柔和了不少,但是威力更甚从前。

陈富荣把如今的钟援朝当成是他被下放之后经过总结的进步。

钟援朝今天的处理方式很讲究。

首先没有反驳,没有争辩,只让他们看事实。

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钟援朝突然变脸,话说得婉转,分量极重,骂人不带脏字,让林新河很难受。

更重要的是,钟援朝一针见血地挑明,林新河就是挑拨离间,就是狗拿耗子。

当钟援朝把话撂明了之后,校长也没有表态的情况下,林新河会很自然地认为,校长现在已经跟钟援朝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陈富荣可能到现在为止都没发现钟援朝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讲究。

解决了想搞事情的林新河,钟援朝和陈富荣结伴朝生活区的方向走。

路过经销部,看到放学的学生正挤在经销部门口排队买东西。

最受欢迎的当然就是钟援朝手工做的冰淇淋。

陈富荣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他看了看轻松惬意的钟援朝,“你不要觉得解决了林新河这边的麻烦,就没事了。”

陈富荣叹了一口粗气,“经销部这么搞起来,厂里面肯定是有风声的。”

“我原本以为过问的电话今天上午会打来。”

“结果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援朝,我心里很不安呐!”

钟援朝想了想,“我猜,因为经销部的成立的的确确是解决了退休教职工的待遇问题。”

“这个时候任何人出来阻止,可能都怕家里被冲。”

“冲?什么是冲?”陈富荣显然听不懂钟援朝超现代的语言。

钟援朝大概解释道:“就是堵他家去闹事。”

“厂里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一定会有人站出来痛斥学校。”

“可是他们现在没办法解决问题,不敢指责经销部,更不敢跟退休教职工为敌。”

经过钟援朝这么一分析,陈富荣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在管理经销部这件事情上,你要更加仔细一点。”

“你也不要放松警惕,人家现在不处理,不代表这件事情已经过了。”

“等到有合适理由和机会的时候,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要不说老同志看问题就是看得透呢?

钟援朝被下放这件事就是厂长钱志斌的秋后算账。

所以经销部的危机并没有过去。

他这是在提醒钟援朝随时要小心钱志斌。

只不过子弟校现在还是罐头厂的子弟校。

陈富荣还在受钱志斌的领导,所以不敢指名道姓地说钱志斌的名字。

对钟援朝也只是点到为止。

钱志斌给校长又递了一支烟过去,“校长,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你可得替我多担着点。”

陈富荣是没想到钟援朝还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

说起来,钟援朝还要感谢陈富荣,上辈子也正是因为陈富荣的推荐,自己才有机会借调教科所。

他算是自己的贵人了!

钟援朝盘算着这辈子也不能让子弟校太穷,自己搞起来的企业,也可以适当地反哺学校。

老陈应该是个受益者才对。

……

湖城罐头厂就像一个微观的社会。

在这个封闭的圈子当中几乎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

老年活动中心、球场、舞厅、礼堂剧院……应有尽有。

这也让湖厂罐头厂有了邀请大舞蹈团的底气。

此时的剧院里已张灯结彩,安装工人正紧张忙碌地对场地进行安装。

何贵的到来让原本后勤负责人老刘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心里很清楚,何贵马上就要当副厂长了,这一块早晚都得归何贵管。

所以老刘在这个时候正在跟何贵汇报着工作进度。

“何厂长,你看看,明天领导就从这里入场。”

“建厂三十周年的讲话安排在这个时候……”

“对了,谢幕的时候大合影,到时工作组的人站中间……”

“等等!”何贵打断道:“工作组怎么能站中间呢?”

“工作组的领队可以站中间,其余的人都往边上站,陪在领队身边的应该是厂长、副厂长。”

何贵的主人翁意识还是很强的,沉声道:“我知道,老刘你是顾忌工作组随行人员的级别太高,怕把握不好。”

“那既然把握不住,这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工作为什么要安排呢?”

“索性就把合影这个环节给取消了嘛!”

老刘听到这些话后,赶紧点头,心想,何贵的副厂长还没当上,厂长的派头都有了,哎……

何贵确实有点飘,工作组一来,他这个副厂长就该走马上任了!

“刘主任,海城芭蕾舞团的人来了,说是要看看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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