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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祛病,老婆来自无主孤坟林宇苏灵溪最新章节

桃花十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话之际女人狂笑不止,脸上满是讥讽和得意之情,似乎那躺在床上的女尸已经是她砧板上的鱼肉,随意任其宰割。“我爷说世道险恶人心叵测,做什么事情都要留个心眼,虽然你幻化成我妈模样,可我早就有心提防。”“实话告诉你,我在那女尸的衣衫内藏了一张黄符,只要有精怪触碰必然被其所伤!”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冷笑道。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从半山腰老宅方向传来,紧接着便是凄厉刺耳的惨叫声响起。见女人同伴已经中招,我眉梢一挑,看着女人嘲讽道:“畜生再怎么修炼还是畜生,你们那些阴谋诡计不过只是些小聪明,真论起手段还差得远!”原本女人得知同伴失利的消息就已经是气上心头,如今被我这一呛更是怒火中烧。瞬间她面目狰狞,五官拧在一起:“你这小崽子不愧是林震天的...

主角:林宇苏灵溪   更新:2025-01-11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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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宇苏灵溪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祛病,老婆来自无主孤坟林宇苏灵溪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桃花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话之际女人狂笑不止,脸上满是讥讽和得意之情,似乎那躺在床上的女尸已经是她砧板上的鱼肉,随意任其宰割。“我爷说世道险恶人心叵测,做什么事情都要留个心眼,虽然你幻化成我妈模样,可我早就有心提防。”“实话告诉你,我在那女尸的衣衫内藏了一张黄符,只要有精怪触碰必然被其所伤!”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冷笑道。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从半山腰老宅方向传来,紧接着便是凄厉刺耳的惨叫声响起。见女人同伴已经中招,我眉梢一挑,看着女人嘲讽道:“畜生再怎么修炼还是畜生,你们那些阴谋诡计不过只是些小聪明,真论起手段还差得远!”原本女人得知同伴失利的消息就已经是气上心头,如今被我这一呛更是怒火中烧。瞬间她面目狰狞,五官拧在一起:“你这小崽子不愧是林震天的...

《冲喜祛病,老婆来自无主孤坟林宇苏灵溪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说话之际女人狂笑不止,脸上满是讥讽和得意之情,似乎那躺在床上的女尸已经是她砧板上的鱼肉,随意任其宰割。

“我爷说世道险恶人心叵测,做什么事情都要留个心眼,虽然你幻化成我妈模样,可我早就有心提防。”

“实话告诉你,我在那女尸的衣衫内藏了一张黄符,只要有精怪触碰必然被其所伤!”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冷笑道。

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从半山腰老宅方向传来,紧接着便是凄厉刺耳的惨叫声响起。

见女人同伴已经中招,我眉梢一挑,看着女人嘲讽道:“畜生再怎么修炼还是畜生,你们那些阴谋诡计不过只是些小聪明,真论起手段还差得远!”

原本女人得知同伴失利的消息就已经是气上心头,如今被我这一呛更是怒火中烧。

瞬间她面目狰狞,五官拧在一起:“你这小崽子不愧是林震天的孙子,滑头的很,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去阴曹地府跟你爷团聚!”

说话间林中阴风席卷,地面飞沙走石。

伴随着风声呼啸不绝,原本站在数米开外的女人突然间右脚发力,脚掌一蹬地面,噌的一声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我飞扑过来。

虽然我不知道这女人是何精怪所化,但从她矫健的身形和敏捷的速度来看绝对逃不出胡黄两家,也只有她们两家的人能够有如此身手。

先前我以为是柳家的人前来寻仇,如今看来五门中的其他仙家也加入了这场争夺,若真如此凭我一己之力要想护住这具女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我并非身处东北三省,但五门势力遍布天下,真要是群起而攻之我断然不是敌手。

思量之间女人探出十指,清辉冷月下十根利爪犹如刀刃般锋利,撕空破风间便朝着我胸口袭来。

见其势头刚猛我不敢与其硬碰硬,连忙撤退身形拉开弓步,顺势从怀中掏出数片柳叶,手腕挥动间柳叶齐发,直冲女人前胸飞去。

由于事发突然女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噌噌数声金光四溅,女人登时后退数步,身上衣衫已经被纤薄的柳叶划开,受伤处更是妖气弥漫。

望着地面上散落的柳叶女人面色一惊,诧异道:“这是什么,柳叶也能伤人!”

“这是我爷传授给我的柳叶金刀,他说世间万物皆可作为法器之用。”

“这柳叶虽说纤薄却锋利无比,上面用朱砂绘制了符咒,专门对付你们这些精怪!”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声道。

女人看着周身外泄的妖气顿时勃然大怒,嘶吼间身上的衣衫被震碎。

借着月色定睛看去,我不禁倒一口凉气,长裙之下这女人竟是动物的身躯!

先前我还心存疑惑,记忆里我妈为了干活方便从来不穿裙子,如今我才明白这精怪是为了掩盖畜生身躯才以长裙遮挡。

看样子她还没有完全化作人身,这也使我信心倍增,毕竟完全化人和化形未遂并非是同一个概念。

我爷说能够化作人形的畜生都是大仙级别的存在,别说是我,就连我爷也抵挡不住。

可眼前的女人只是将上半身化作人形,下半身还是畜生,这就说明她道行并不算太深,我在她手里未必讨不到便宜。

望着女人诡异的模样我不禁出言讥讽道:“你现在人不是人,畜生不是畜生,当真是人畜不如,我要是变成你这样还不如找堵墙一头撞死!”

女人闻听此言怒不可遏,浑身气的发抖。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她发抖的原因似乎并非是生气,而是她要变了!

只见女人将身形弓起宛若虾状,光滑的皮肤开始长出棕褐色的毛发,仅是数秒时间毛发便已经遍布其上半身,其面部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头顶两侧长出一指多长的双耳,鼻梁向外突出。

下颚收缩,口中尖牙满布,嘴角两侧长出数十根黑色的须子,俨然一副狐狸模样。

看样子我先前的猜测不错,这精怪出自胡家,五门仙家中顶数胡家最为阴险狡诈。

我爷曾说过,五门仙家中报复心最强的便是胡黄两家,尤其是胡家更是有仇必报。

早些年我们邻村有个猎户叫陈平贵,在山里打猎时抓住了一只狐狸幼崽。

回家后就将这狐狸幼崽的皮给扒了下来,狐狸肉则是炖煮着吃了。

这事过去没半个月陈平贵的媳妇就生了,这原本是个高兴的事,可没想到生出来的孩子竟然是个狐狸脸,浑身还长满了棕褐色的毛发。

陈平贵看到眼前景象登时想起了半月前发生的事情,他担心这孩子是狐狸转世,于是将孩子举过头顶便重重砸在了地上。

等陈平贵再次看向孩子时他直接傻了眼,这孩子哪是什么狐狸脸,分明就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

至此陈平贵才知道自己是被脏东西蒙了眼,故意让他看到假象,从而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活活摔死。

陈平贵本以为自己孩子死后狐狸就会放过自己,可没想到等他给儿子下葬完回来时发现自己的媳妇吊死在了自家房梁上。

陈平贵经受不住打击,当场就疯了,后来跑进了深山再也没人见过他。

虽然这件事是陈平贵有错在先,但一命换三命也足以见得胡家的报复心之强。

“小子,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显出原形的狐狸怒喝一声便纵身跃起朝着扑将过来。

眼见危险袭来,我立即从怀中掏出柳叶击出,可这狐狸身形敏捷,加上早有前车之鉴,辗转腾挪间便躲过柳叶金刀的攻击。

柳叶金刀落空之际狐狸已经扑到眼前,此刻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听噌噌数声狐狸尖锐的爪子便在我胸口划过。

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我胸口袭来,低头看去,胸前衣衫已经被撕得粉碎,胸前数道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中渗出,连衣衫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狐狸见我受伤后一个翻身落地,抬起爪子舔舐了一下沾染在指甲上的鲜血,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

“没想到你小子的鲜血味道还不错,那就先让我吸干你的血!”

说话间狐狸再次凌越而起,见状我顾不得胸前疼痛,从路旁抄起一根小臂般粗壮的木棍便迎头朝着狐狸抡了过去。

原以为这木棍即便无法对狐狸造成重伤也会对它有所威慑,可没想到狐狸迎空便是一爪,未等木棍砸落便已经断做两截。

惊诧间眼前黑影闪过,半人多长的狐狸直接将我扑倒在地。

我刚想举起手臂奋力反抗,突然狐狸十根利爪从空中落下,噗呲一声便扎入我双肩之中。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知道你跟林震天学了几年,可不过都是些三脚猫的本领,要怪就只能怪你本事不济!”

狐狸说完便缓缓将脑袋凑到我脖颈位置,它用鼻子仔细闻了闻,突然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尖牙,直接朝着我脖颈咬了过来。


“老畜生,我知道你道行不浅,可你要想在我手里占到便宜也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我伸手入怀,从中拿出一把柳叶,手腕挥动间柳叶齐发。

一瞬间金光乍现,柳叶散发着光晕如同金刀般朝着这些精怪方向飞去。

我原以为这些精怪在遭受攻击后会立刻还击,于是将藏在怀中的符咒取出,准备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可没想到的是柳叶金刀飞出瞬间,眼前白雾弥漫,那些精怪的身形也隐没在白雾之中。

待到白雾散去时院落中空空荡荡,再无半点精怪踪影。

看到这里我才顿时醒悟,这不过是精怪给我造成的幻象而已。

五门仙家化成人形者寥寥无几,要真是有十几个能够化成人形的仙家在此,女尸早就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何必再跟我浪费口舌。

见院中精怪消散,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随后我快步行至门前,冲着我爹妈轻声念道:“会悟江边站,金刚列两旁,千里灵魂至,急急入窍来,林建明,陈玉慧,三魂七魄速速归位!”

就在我念完瞬间,我爹妈混沌的身形同时转过身去,犹如机械般朝着屋中走去。

我一路跟随,直至三魂七魄进入其体内,二人呼吸渐渐平稳才彻底放下心来。

望着我爹妈躺在床上熟睡的模样我心痛不已,当年要不是因为我如今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看样子我低估了这些精怪的手段,它们得不到女尸誓不罢休,既然如此我再留在村里只会让处境越加危险。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赶紧找到铁嘴仙,只有他能够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打定主意后我退出主屋,准备明日一早就离开村子,赶紧根据地址去寻找铁嘴仙的下落。

可没想到就在我刚走到院子中央时一阵诡异的敲门声传入耳畔,三下长叩门,两下短叩门。

三长两短鬼敲门!

循着敲门声方向看去,院门底部阴雾缭绕,不断从门底缝隙飘入院中。

没想到黄家布下的幻象刚刚消散,如今又有脏东西登门,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见三长两短的敲门声不断从门外传来,我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紧握手中,随即朝着院门方向走去。

行至院门前我停下脚步,朝着门外试探性问道:“谁啊,大半夜敲什么门!”

说话时我将脑袋凑近门缝,准备看看站在门外的是什么人。

可没想到眼睛刚贴近门缝我就被吓了一跳,此刻一只眼睛正在门缝外死死盯着我。

外面的东西察觉到我在窥视后身形退后一步,紧接着开口道:“小宇,我是国盛,我听说你从后山老宅回来了,想来你家看看你。”

闻听此言我再次凑近门缝看去,此刻站在门外的的确是我同村发小张国盛。

他从小就跟我关系交好,别的村民家的孩子因为我家院里有坟地的原因都不跟我玩,只有张国盛整天跟我在一起,给我的童年带来了不少欢乐。

只是张国盛身世可怜,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爹就因为意外去世,他妈含辛茹苦将他养育成人,这其中艰辛不言而喻。

自从我去了后山老宅就很少下山,五年间只见过张国盛一次,还是匆匆聊了两句就分道扬镳,如今见他站在门外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刚准备将院门打开,这时我突然回过神来,外面站着的不是张国盛,是脏东西!

清辉冷月下张国盛脸色惨白,犹如涂抹了一层白面似的。

他双眼无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诡异的是他身后没有影子,这不是脏东西又能是什么!

“小宇,赶紧开门啊,咱们兄弟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我白天帮我妈去地里干活,这晚上才腾出空来看看你,快开门!”

张国盛一边催促一边用手指重复着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张国盛,早上我进村的时候天还没亮,白天我又一整日没出门,你怎么会知道我从老宅回来了!”

“你这把戏糊弄三岁小孩子还行,可你糊弄不了我,我劝你赶紧给我走,要不然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我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张国盛道。

站在门外的张国盛听到这话显然有些着急,催促道:“你说什么呢,咱们两个可是发小,我糊弄你干什么,我看你是见色忘义,娶了媳妇就忘了兄弟,说起来你娶的媳妇我还没见过,你赶紧打开门让我看看。”

听到张国盛的话我心中冷笑一声,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他看望我是假,借此抢夺女尸才是真,只是他惧怕我的手段,所以才不敢破门而入。

“当年我和我媳妇在这院中拜天地成亲,此事根本没有告知村里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漏洞百出,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张国盛,不信的话你看看你身后有没有影子!”

我隔着木门朝着门外的张国盛厉声喊道。

张国盛闻言转头朝着身后方向看了一眼,紧接着回过头,嘴角露出一模诡异阴冷的笑容。

“没想到还是没能骗得了你,不过你别得意太早,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把女尸拱手让出,只是可惜了你这发小,平白无故为你葬送了性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门外的张国盛质问道。

张国盛没有回应,从身后腰间拿出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抓住麻绳前端后用力往空中一甩,紧接着麻绳便从屋檐下悬挂灯笼的铁钩中穿过。

他将麻绳扯拽下来后打了个死结,然后将自己的脑袋伸进了绳圈中。

伴随着手臂用力拉拽另外一端,他的身体开始逐渐腾空。

由于绳圈不断收紧,张国盛的模样也变得瑜伽狰狞,双眼开始充血,脸色涨红,浑身颤抖不已。

“他是被你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

张国盛冲着我怒吼两句后便伸出猩红的舌头,而此刻他双眼圆睁,脸也变成了青紫色,活脱一副吊死鬼模样。

“你别在这里耍鬼把戏了,我可不是吓大的,既然你想玩那就让你玩个够!”

说完我将手中紧握的黄符贴在门板缝隙上,随即转身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回到卧室后我便躺下休息,反正如今我已经在院门上贴了黄符,门外的脏东西应该不敢闯进来。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躺下刚闭上眼不久脑海中便浮现出刚才张国盛在我门前吊死的惨状,尤其是他的声音不断灌入我耳畔,让我心乱如麻。

“小宇,我是被你害死的,我要让你偿命!”


我低头往编织袋里一看,只见编织袋里装的都是一些黄色的粉末,那刺鼻的味道正是这黄色粉末所散发出来的。

“爷,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

我看着我爷不解道。

“这是硫磺粉,专门对付柳家的那些没成气候的小崽子,明天跟我一起把这硫磺埋到院子周围,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再靠近老宅了。”

我爷冷笑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我爷便在老宅外挖出一条沟渠,将硫磺粉全部埋入其中,随即又将柳树和桃树围着老宅种了一圈。

我爷说这山里面不只有精怪,还有不干净的东西,深山人迹罕至,平日里这些精怪就会藏匿在山里修行。

当初前来夺棺的那条黑蟒就是柳家的人,虽说还未化形成人,可已经能够口吐人言。

再有几年光景估计就能化作人身,待到那时更难对付。

黑蟒在我爷手里吃了瘪,这口气肯定咽不下去。

待到化身成人之际必然会前来报复,所以在这几年时间中我必须要学会自保之法,以免到时候棺材保不住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

我自己的安危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我爷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只要跟他好好学习本领应该能够自保。

我现在最记挂的就是那具女尸,万一到时候我要是斗不过精怪我还能撒丫子跑,可那女尸怎么办?

她又不能动弹,我要是跑了她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虽然不知道山里的精怪夺她尸身有什么用处,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她现在已经成了我媳妇,还救过我的命,真要是到了危急关头我也不能扔下她不管。

想到此处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于是便催促我爷教授我本领。

我爷说入道即修心,需以平常心对待,绝对不能急于求成。

随后他便返回厢房从中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包裹中放置的是一些黄符、枣核钉还有铜钱剑一类的法器,下方还压着几本泛黄的古书。

古书看上去年月久远,有的甚至已经是残破不堪。

接下来的日子我爷便悉心教授我术法,包括丹田练气和使用法器以及简单的符咒。

值得一提的是教我术法的当天我爷便将那具女尸从棺材里抬了出来,随后安置在了床上,让我跟这女尸同床共枕,至于那口朱漆红棺则是抬到了他所住的厢房中。

据我爷所言他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让我和女尸进一步增进感情,毕竟我们已经结为夫妻,总不可能终日隔着棺材相处。

其二这口棺材阴气太重,一旦我入道必然会对我有影响,所以才会将其搬离屋中。

刚开始跟女尸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抵触,虽然她跟活人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可毕竟是死人,心里难免有些膈应。

但时日一久我也就习惯了,每天晚上看着她绝美的侧颜入睡总是格外香甜,我甚至还幻想着她突然睁开眼侧过身能够亲我一口。

再往后我已经彻底习惯了她的存在,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跟她说一会儿话。

跟她聊聊白天学了些什么,跟她讲讲小时候发生过的一些趣闻囧事,只可惜她一直闭着眼睛默默躺在床上,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寒来暑往,转眼间我们爷孙俩还有那具女尸便在老宅度过了五年的光景,我也从瘦弱多病的少年变成了体魄健硕的青年。

女尸容貌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像五年前那般模样。

可我爷在这五年间却是苍老了许多,原本挺直的身板变得佝偻,双鬓青丝白了大半,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太过劳累还会咯血。

每次我让他下山看病他总是摆手拒绝,说要真是下了山恐怕就再也上不来了,他想趁着最后的日子再让我陪陪他。

我知道我爷大限将至,即便是下山医治也无力回天,于是便答应了他的决定。

没过多久我爷的身体便愈加虚弱,连床都下不来了。

我本想下山叫我爹妈上来,可我爷却是拦住我,说临死前只要我和我媳妇送他一程他就心满意足了。

弥留之际我爷嘱托了我几件事,让我一定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办。

第一件事他死后就葬在老宅东侧的山坡上,生前他已经看过风水,那边林地是典型的玉带缠腰局。

四周林木茂盛,围聚中心土坡,财不外漏,来世必将托生富贵人家。

第二件事就是他死后山里的精怪和邪祟肯定会再次前来抢尸,而且这次会更加危险,让我一定要护住我媳妇,千万不能让我媳妇落到这些山精鬼魅的手里。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我媳妇当真被人抢走,那我就去找一个外号叫做铁嘴仙的瞎子,他到时候会帮我。

这个瞎子早些年间跟我爷是至交,精通风水卜算、奇门八卦。

正是他当年告诉我爷这座无主孤坟跟我们家有不解之缘,所以我爷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宅院建在坟地四周。

交代完三件事情后我爷握着我的手突然垂落下去,浑浊的双眼也渐渐闭合。

虽说早有预兆,我也已经有心理准备,可当我爷闭上双眼的时候我还是难忍心中悲戚,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我按照我爷的嘱托将他埋在了老宅东边的山坡上,殓尸的棺材就是他厢房里面存放的那一口。

毕竟女尸已经用不上这口棺材,再说真要是有山精鬼魅来抢她尸身我背着她逃跑会更加省事。

葬完我爷的尸体后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厢房,此刻女尸正安静的躺在床上。

我刚准备躺下休息片刻,琢磨一下以后怎么办,毕竟我不可能跟女尸在这老宅呆一辈子。

可就在我倒下瞬间我不经意朝着女尸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心脏剧烈跳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此刻女尸眼角位置竟然挂着两行不易察觉的泪痕!

看到眼角处的泪痕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头皮上就好像有成千上千只蚂蚁不断撕咬似的。

尸体怎么可能会流眼泪,难道说她压根就没死,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才一直昏迷不醒?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是赚大了,女尸的模样就跟那天上的仙女儿似的,要真能跟我一起生活让我少活三年也愿意。

“媳妇儿,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死,你要是活着就睁开眼,我可不信死人能流眼泪。”

我看着躺在旁边的女尸试探性问道。

女尸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依旧是没有丝毫回应。

小时候看武侠电影里面的绝世高手都会闭气功,既然这女尸大有来头练过闭气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她虽然有可能憋住呼吸,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只要她还活着心脏肯定会跳动。

想到此处我看向女尸道:“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可就下手了,这事你不能怪我,谁让你在这装死......”
刹那间到了嘴边的话被我生生咽进肚子,数秒钟后那种冰凉刺骨的感觉渐渐消失,但在我嘴边却遗留下一股熟悉的香气。

渐渐缓过神后我朝着房间看去,此刻屋中一片空荡,只有我和躺在床上的女尸。

难不成刚才是女尸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可我明明没有见她抬起胳膊,那真实的触感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弄清真相我伸出手抬起女尸的手掌,俯身将嘴巴贴在了她冰冷滑腻的掌心。

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没错,这种感觉跟刚才我被捂住嘴巴的感觉一模一样,而且女尸掌心散发的体香也是如出一辙。

见状我立即将女尸的手掌放置在床上,惊诧之余心中却又有些欣喜。

女尸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是不想我咒自己,看样子她还是挺在乎我的,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做。

“刚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我知道这事也怪不得你,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不过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好歹咱们也是夫妻一场。”

我看着床上的女尸试探问道。

女尸躺在床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没听到似的。

这个结果早就在我意料之中,我也没有太过失望,随即望着女尸苦笑一声道:“既然你不愿理我那就算了,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是我媳妇儿我就一定会保护好你,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护你周全!”

关好院门后我便回到厢房休息,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我倒不是害怕躺在我身边的女尸,毕竟我已经跟她同床共枕五年之久,她要是真想害我早就动手了。

我真正担心的是柳家和胡家,先前我爷活着的时候还有人能帮我出主意替我撑腰,可现在我爷已经身死,要想凭我一己之力护住女尸谈何容易。

再者今日那只狐狸幻化成我妈的模样来骗我,这就说明它早就去村里打探过我家的底细。

万一它见我不好对付从而将矛头指向我爹妈,我该怎么办?

一旦我爹妈落到它的手中,以此作为要挟来换取女尸,我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如果放弃我爹妈那是不孝,可如果我要是放弃女尸那便是不义。

暂且不说女尸是我媳妇,就凭她救过我的命我也不能将她交给那些毫无人性的畜生。

至于我爹妈苦心养育我十几年,出生时我妈为此还差点丢了性命,我更不可能舍弃他们。

一番内心挣扎后我决定明日天不亮便背着女尸下山回村,虽然这样极有可能给我爹妈引去祸水,但这是目前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毕竟无论我带着女尸逃往何处我爹妈都是我最薄弱的把柄,与其担心他们的安危还不如跟他们住在一起。

如此一来即便有精怪厉鬼上门寻仇我也能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他们,不至于让他们直接落在对方手中成为要挟我的把柄。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我便早早起床,用床单包裹住女尸后便背着她朝着山下村落方向走去。

到达村口时东方鱼肚渐白,村落中不时传来鸡鸣犬吠之声,我见村民此刻还未起床,不自觉间加快了脚步。

来到院落门前我朝着四下看了一眼,见并未有人发现后便敲响了木门。

很快院中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吱嘎一声木门开启,抬头看去,我妈正站在门后,用惊诧的眼神看着我。

“小宇,你怎么回来了?”

说话间我妈看向我身后背着的女尸,追问道:“你怎么把你媳妇也带回来了,你爷不是说让她留在后山老宅吗?”

“先别问这么多了,进屋再说。”

说着我便背着女尸朝着院中方向走去。

等我进屋时我发现我爹正坐在门口石阶上抽着旱烟袋,身边还放置着数个蛇皮袋子,里面装的鼓鼓囊囊,除了被褥之外还有脸盆水壶等家用物品。

“爹,你和我妈收拾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你们要搬家?”

我看着我爹不解问道。

我爹听到这话将旱烟袋往鞋底用力一磕,随即叹口气道:“你爷说这房子没法住了,让我和你妈搬到山上老宅去住,今晚就来接我们上山。”

听到我爹的话我瞬间懵了,我爷近半年时间卧病在床,根本就没下过山,他什么时候说的这事?

“爹,这事是我爷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我看着我爹警惕道。

“就昨天夜里,我和你爹都要躺下睡觉了,结果你爷从山上下来了,说近些日子村里不安全,让我们上后山老宅避避风头,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回来。”

说话间我妈行至我身边,疑惑道:“咋?

你爷没跟你说这件事?”

此言一出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爷昨天上午就咽了气,我爹妈怎么可能晚上还见过我爷。

难不成是那些精怪厉鬼幻化成我爷的模样,借此引诱我爹妈上山好趁机威胁我!

要真是这样事情可就麻烦了,这就说明山里的东西已经盯上了我爹妈。

不过万幸的是多亏我今日一早就下了山,要是等我爹妈沦为那些精怪厉鬼手中的人质,会出现什么后果可就难说了。

“怎么了小宇,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妈见我面色惨白额头渗出汗水不免担心道。

回过神后我看向我爹妈,咽口唾沫努力使自己内心平静。

“爹,你和我妈有点心理准备,昨天晚上你们见到的不是我爷。”

我故作镇定,生怕吓到我爹妈。

我爹听到这话原本凝重的神情顿时舒展开来,瞟我一眼道:“胡说八道,我可是你爷的亲儿子,我能认不出你爷的模样?”

见我爹不信我说的话,我一本正经道:“爹,我知道这件事说出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昨晚见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爷,因为我爷昨天早上就已经去世了!”

此言一出我爹和我妈骤然浑身一震,紧接着我爹甩起胳膊就朝着我脸抽了一巴掌。

“你他妈胡说什么呢!

你爷活得好好的,要真是昨天早上就死了,那我和你妈昨天夜里见到的是什么!”

我爹瞪着双眼怒声叱喝道。


我爹听到铁嘴仙这三个字沉思片刻,随即摇摇头,说没听我爷说起过。

据我爹讲我爷早些年前并非是农民出身,当年我奶奶生下我爹不久我爷就离开了村子,一走就是好几年。

回来后我奶奶也曾打听过这些年我爷去了哪里,可我爷始终不愿开口。

他身上的这些本事估计都是从外面学来的,至于那个铁嘴仙估计也是那几年间认识的......话还未说完,我爹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你出生前两年有个老瞎子来过咱们家,当时还给我和你妈看过手相,只是他看完手相后脸色接着就变了,我本来想问问什么情况,可这老瞎子直接拉着你爷去了院子里面,二人嘀嘀咕咕说了许久,后来没过半个月你爷就动了搬家的念头,那老瞎子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铁嘴仙?”

“没错,我爷曾说过铁嘴仙是个瞎子,他还说这女尸我一定要尽力保护,如果实在护不住的话就去找铁嘴仙,说他能帮我,我觉得如果找到铁嘴仙他应该能够知道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看着我爹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我爹眼神顿时一亮,催促道:“那你赶紧去找他,我让你妈给你拿路费,这事夜长梦多,还是早点解决为好。”

我爹虽然说的不无道理,可现在还没到危急关头,我想再等等。

毕竟女尸我带不走,无论坐车还是步行都不可能,如果要是把尸体留下山里的精怪必然会来抢夺。

留下的护身符咒对付一两只精怪还行,可现在我招惹的是柳家和胡家,让我爹妈仅凭这两道符咒就护住女尸无异于天方夜谭。

沉思片刻后我看向我爹道:“女尸带不走,只能留在村里,如果这样的话山里的精怪厉鬼肯定会上门夺尸报仇,这对你和我妈来说太过危险,我想先等等,实在逼不得已再去找铁嘴仙商量下一步计划。”

我爹知道我心中左右为难,也就没有继续劝说,自顾自又倒了杯白酒后一饮而尽。

由于现在身处险境,我没敢多喝酒,仅仅象征性的喝了半杯便回到屋中休息。

进屋时女尸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张脸美的不可方物。

不知是不是半杯白酒惹的祸,躺下后我只觉浑身一阵燥热,就好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爬似的。

尤其是看到女尸绝美的侧颜我更是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如今我已经成年,正是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的时候,虽然旁边躺着的是一具尸体,可我还是有些按奈不住内心的冲动。

我身形微侧将脸贴到女尸面前,轻轻将嘴抵在了女尸的嘴唇上。

这也是五年中我跟女尸最为亲密的举动。

数秒钟后我缓缓将身形撤回,看向一动不动的女尸道:“你可别说我占你便宜,咱们虽然没领证,但已经拜过天地成了亲,我亲你一口可不犯法吧?”

见女尸不回应,我侧过身将手轻轻放置在她胸前,随即在她耳畔低声道:“媳妇,你要是个活人就好了,有什么事还能跟你商量商量,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惜爷爷已经去世,如果他还活着最起码还能帮我出出主意......”喃喃间一阵困意袭上心头,随后我便搂着女尸缓缓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就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的哭声从院落中传来,那哭声空灵哀怨,听上去异常渗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妈在院子里哭,可仔细一听哭声嘈杂,少说也有十几人。

刹那间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响,瞬间清醒过来,睁眼看去,此刻屋中一片漆黑,已经时至深夜。

察觉到不对劲后我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朝着窗外一看,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月色之下我家院子里面竟然跪着十几个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人。

这些人头上戴着尖尖的白帽子,低着头不住的哭泣,口中还低声喃喃着什么,那场景当真是骇人到了极点。

这些人中除了跪在地上哭泣的之外还有打着灵幡和撒着纸钱的,更渗人的是在他们面前还摆放着两口漆黑如墨的棺材,棺材上各自放置着两块木头打造的灵位牌。

“林建明......陈玉慧......你们出来啊......林建明......陈玉慧......我们来带你们走......”林建明和陈玉慧是我爹妈的名字,看样子这些人的目的就是想害我爹妈!

听清楚这些人说的话后我顿时体内气血翻涌,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常言道祸不及家人,如今这些精怪不敢整我就对我爹妈动手,简直是畜生不如!

正当我心中思量对策之时突然院中传来吱嘎一声,定睛看去,我爹和我妈竟然从主屋里面走了出来。

此刻他们身形混沌不清,脸色惨白,头顶和双肩没有阳火,很明显这是被勾了三魂七魄!

通俗点说就是他们的身体此刻还躺在床上,而三魂七魄已经到了门口。

一旦这些精怪喊叫他们的名字并且答应那他们的三魂七魄就会被勾走,到时候他们的身体就成了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思想,跟一具尸体没什么两样。

这些精怪确实太过阴险狡诈,我留给我爹妈的护身符咒只能护住他们的身体,却无法护住三魂七魄。

而且这些精怪也没有近身对他们进行实质性的攻击,因此符咒对这些精怪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眼见我爹妈已经走出主屋,我心中已经急迫到了极点。

一旦他们要是开口搭话,那他们的三魂七魄就会被勾走,待到那时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变成一具驱壳。

命悬一线间我顾不得自身安危,推开窗户一跃而下,望着院中跪在地上的精怪怒声叱喝道:“你们这些畜生简直是卑鄙无耻,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爹妈,你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

老婆子我可不知道什么是报应,我只知道你身边的那具女尸能够助我们修炼成仙。”

“小子,听我一句劝,这女尸你护不住,倒不如成全了我们,只要你答应以后这一片我们黄家大仙罩着你!”

为首的老婆子身形佝偻声音沙哑刺耳,她面黄肌瘦双颊无肉,说话的时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满口黄牙,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犹如不食先天五谷的婴儿那般明亮。

听到老婆子自称黄家大仙,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柳家和胡家的祸患还没解除,现在黄家也横插一杠子,这可真是把我往死路上逼。

不过老话讲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他们已经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也没必要再怕他们。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爹妈被他们勾走三魂七魄。


张国盛的脖颈间被一条拇指粗细的麻绳穿过,麻绳末端系在悬挂灯笼的铁钩上。

此刻张国盛满面青紫,双眼圆睁布满血丝,他口中的舌头长长吐出,模样渗人无比。

而最诡异的是吊在半空中的张国盛被开膛剖腹,体内的脏器全都消失不见。

鲜红的血水更是顺着他的尸体不断滴落在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国盛!

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是被谁害了啊,你现在走了让我怎么活啊!”

张国盛他妈跪倒在我家门前悲痛欲绝,双手抱住张国盛的腿部,哭声更是震天撼地。

附近的村民被张国盛他妈的哭声引来,围聚在我家门前指手画脚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看到张国盛的死状后直接捂着嘴巴跑出人群哇哇大吐起来。

“婶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诧之际我走上前准备将张国盛他妈搀扶起来。

岂料我的手刚触碰到张国盛他妈手臂瞬间她便用力一甩,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间满是怨恨与杀意!

面对张国盛他妈剧烈的反应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不解道:“婶子,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你敢说国盛的死跟你没关系吗!”

张国盛他妈双眼通红质问道。

闻听此言我心中骤然一震,连忙追问道:“婶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你来我家找过国盛,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这件事要是跟你没关系他怎么可能会吊死在你家门前!”

“国盛从小心地良善,别家的孩子都不跟你玩,就只有国盛陪着你,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你赔我家国盛的命!”

说话间张国盛他妈突然冲将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这些年我跟随我爷左右,也练习了一些拳脚功夫,在张国盛他妈抓住我衣领瞬间,我下意识伸手扣住她右手脉门。

用力一拧,紧接着向外一推,砰的一声张国盛他妈直接被我推翻在地。

“婶子,对不......”见张国盛他妈倒地后我发觉自己出手过重,还未来得及道歉,这时张国盛他妈突然躺在地上四肢胡乱挥动,撒爬打滚道:“没法活了啊,这小兔崽子害了我儿子,现在连我也要弄死,你们林家就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要是国盛他爹还活着,你们敢这样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国盛他妈这话一出,旁边围观的村民纷纷对着我们家指指点点,眼神中满是厌恶之情。

见状我刚想开口继续解释,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道人影,直接将张国盛他妈扶起,紧接着破口大骂道:“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英雄,我早就知道你们林家不是什么好鸟,要不然能把那荒坟在院子里吗,要我说你们林家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话的人是我们村的癞子陈明发,平日里游手好闲,专门做些偷鸡摸狗敲寡妇门的勾当。

张国盛他爹死的早,陈明发早就惦记上了张国盛他妈,要不然也不会帮她出头,他这么做为的就是在她面前逞英雄,好让张国盛他妈对自己有个好印象。

旁边围观的村民听陈明发说完后脸色突变,纷纷将目光朝着我家院中方向看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我早就说林家邪性得很,哪有把坟围在院子里的?”

“没错,要我说国盛的死肯定跟林家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这坟里的东西害了人......”坟里葬着的是我媳妇,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哪容他们这般诋毁。

一瞬间我怒火涌上心头,指着陈明发怒声叱喝道:“陈明发,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国盛的死跟我们家的坟有什么关系,坟里葬着的是我......”媳妇二字还未开口便被我生生咽了下去,这事儿只有我们林家人知道,断然不能告诉村里人,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娶了一个死人,恐怕我们林家在这村里就待不下去了。

“是你什么?

难不成是你媳妇?

林家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张家没了男人就能让你们随便欺负,从现在起我就是张家男人,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

说话之时陈明发顺势将张国盛他妈搂在怀里,并用鼻子贪婪的闻着发间香气,脸上显露出享受神情。

我爹虽说平日老实巴交,但也忍不了陈明发往我们林家头上扣屎盆子。

匆忙转身进院后便拿出一把铁锨,举过头顶冲着陈明发道:“陈明发,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往我们林家身上泼脏水,那我就让你脑袋开瓢!”

陈明发本身就是泼皮无赖,根本蛮不讲理。

如今见我爹拿出铁锨,他瞬间将头往前一伸,满不在乎道:“有本事你往我头上拍,我正愁没吃饭的地方,要是把我拍残了我下半辈子就住在你们家!”

听到这话我爹一时间怒火攻心,刚想朝着陈明发脑袋拍过去,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厉喝声:“住手!

现在国盛的死还没调查清楚,你们倒是窝里斗起来了,眼里还有我这个村长吗!”

循声看去,村长从人群中拄着拐杖踱步走出。

他看了一眼悬挂在我家门梁上的张国盛,叹口气道:“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蹊跷的事儿,依我看国盛这孩子死的古怪,不像是被人所害,国盛他娘,你先把孩子的尸体带回去,这件事村里一定给你们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村长,国盛死的不明不白,肯定跟林家院子里面的荒坟有关。”

“要想让我把国盛的尸体带回去也行,不过必须先将这坟里的棺材挖出来一把火烧干净,要不然这坟里的东西肯定还会害人,到时候恐怕整个村子都会遭殃!”

国盛他妈高声喊道。

此言一出旁边围观的村民脸上都显露出慌乱神情,如今张国盛死的蹊跷,谁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很快村民便随声附和,纷纷让我们家把坟地里棺材挖出来烧掉。

老村长见村民情绪激动,担心无法控制局面,于是行至我爹面前道:“建明,以前没出事你家院里葬着荒坟我管不着,可现在国盛在你家门前惨死,你要是不做点什么恐怕不足以平民愤,万一要是惹怒了村民到时候可就不是光挖坟烧棺这么简单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为了一座荒坟搭上你们林家可不值得。”

闻听此言我爹顿时面露难色,五年前葬在我家院里的棺材就已经被他和我爷偷偷运往后山老宅,如今地下哪里还有棺材?


农村老辈人都听说过一句话:院中藏坟,绝户封门。

打我记事起村里人就管我家叫“活人冢”,因为在我们家院里就葬着一座无主孤坟。

这座坟位于我家院子正中央,坟前没有墓碑,不知道来历,也不知道葬着什么人。

坟包上铺盖着一层拱形青石,年月久远上面已经布满了青苔。

按道理说农村地处偏僻,大多封建迷信,虽然坟地里面躺着的是自家先祖,可除了逢年过节上供祭祀外很少接近坟地。

毕竟在老辈人的思想中坟地是连接阴间阳世的通道,如果居住的地方与坟地挨得太近会影响家族气运,因此都会将坟地安置于远离村落的山间林地中。

可我们家却是奇怪得很,不仅将院落建立在坟地四周,而且对这座坟格外尊敬。

农村自古有饭前敬天地的说法,意思是说吃饭前会将饭菜摆在院中的天地桌上,等祭拜完之后再端进屋里,可我们家从来不敬天地,反倒是敬这座无主孤坟。

不仅每顿饭前会将饭菜摆在坟前祭拜,逢年过节更是焚香烧纸,一家人跪在坟前磕头。

但更奇怪的是家里人从来不让我对着坟磕头,每次我都是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当我看到他们总是一脸虔诚恭敬的磕头时我心里也在暗自琢磨,这坟里葬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可每次问起这事家里人都是支吾不言,最后被我追问烦了才说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时虽说年纪小,但我也知道救命恩人是什么意思,这座坟的岁数比我爷都大,怎么可能会救过我的命。

直到我六岁那年犯下大错,我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那年夏天大旱,收成不好,我爹见卖粮食的钱养不起我们一家人,就在县城里批发了一些玻璃瓶汽水,推着脚踏车在县城贩卖。

我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哪里见过这新鲜物,我爹知道我嘴馋,就用瓶起子给我开了一瓶。

喝完一瓶后我觉得意犹未尽,就求我爹再开一瓶,可我爹却说什么都不答应,说卖汽水的钱留着给我上学,要是都喝光了学都上不成。

我虽然嘴上答应,可我心里另有盘算,后半夜等我爹娘睡熟之后我就偷摸来到院里,打开存放汽水的泡沫箱子便从里面取出三五瓶,一口气咕嘟咕嘟全都喝进了肚子。

喝完后我担心我爹第二天会发现,又把汽水瓶灌满井水,用石头把瓶盖砸紧。

等一切忙活完我刚想回屋睡觉,估计是喝了太多汽水的缘故,一阵急切的尿意袭来,当时我也顾不上去厕所,脱下裤子就在院里尿了起来。

可当我尿完之后才傻了眼,我竟然把尿撒在了那座坟地上!

打小家里人就告诫我一定要对这座坟恭敬,不能有任何慢待之处,可如今我却把尿撒在了坟地上,要是家里人知道肯定饶不了我。

就在我准备从井里打点水清洗坟上的尿迹时我爷突然披着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坟地旁的一滩尿迹时眼都红了,拿起院子里的笤帚疙瘩就往我身上抽。

猛烈的抽打声和惨叫声响彻整座院子,很快我爹妈听到声音就出门查看情况。

平日里我爹妈对我宠爱有加,我本以为他们看到我爷这么死命打我会出言劝阻,可没想到我爹妈听我爷说完缘由后打的更狠,连拖把棍都抽断了两根。

被打后我在床上趴了整整一个月,其间在我妈给我上药时我忍不住再次询问关于那座坟的事情。

我妈听后眼圈发红,说她也舍不得打我,可我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那座坟救过我的命。

据我妈所言当年她生我的时候难产,原本我爹想骑着脚踏车送她去医院接生,可没想到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无奈之下我爹只能从村里请了个接生婆帮我妈接生。

当时已经是后半夜,屋里接生婆不断忙活,屋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由于我胎位不正,接生婆怎么用力都拽不出来,急得满头是汗。

就在我娘疼的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那声音就好像动物爪子挠门似的。

当时我爹正在屋檐下抽烟,听到声音后他立即拿着伞来到门前,透过门缝一看,顿时吓得头皮发麻。

雨夜中竟然闪烁着数十上百颗幽绿的光点,门前更有两只长着白须子的黄皮子不断用指甲挠着木门。

我爹看到这景象后立即通知了我爷,随即他们父子二人爬上屋顶,站在屋顶边沿往下一看,整座院子竟然都被山里的野兽给围住了。

这些野兽冒着瓢泼大雨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家院子,好像都憋着劲想要闯进来似的。

当时我爹被眼前的景象吓软了腿,我爷却是一脸凝重神色。

在观察片刻后他转身下了屋顶,来到院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那座坟前,嘴里一边念叨一边磕头。

可即使磕得头破血流也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院外的野兽随着我娘惨烈的喊叫声似乎更加暴躁,不断用身躯撞着我家的木门。

我爷知道再这么下去院外的野兽肯定会闯进来,于是起身从厨房里面拿出一把菜刀,朝着自己左手食指就砍了下去,然后他忍着剧痛将鲜血滴在了坟前的墓碑上。

伴随着鲜血滴落,轰的一声炸响,坟前的墓碑登时碎裂,碎石全部朝着院外飞去。

说来也怪,就在碎石飞出瞬间院外撞门的声响骤然消失,而屋里也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自此之后我家里人就把院里的孤坟视作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这座孤坟用墓碑震退那些野兽,恐怕我们家早就完了。

也正是为此我爹妈他们才会将我往死里打,毕竟我做的事情放在古代那可是大逆不道之举。

我妈虽然说出事情缘由,可我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好端端的墓碑怎么可能会自己炸裂。

再说我妈生我跟山里的那些野兽有什么关系,它们憋着劲往我家院里闯干什么?

虽然心里不信,可自从那件事后我对这座无主孤坟却是忌惮了许多,平日经过时也总是绕着走。

直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我才彻底相信当初我妈说的话都是真的。

十三岁那年我突然生了一场病,刚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可没过几天病情越来越严重。

浑身烫的甚至能把生鸡蛋摊熟,身上更是长满了黄豆粒般大小的红疙瘩和水泡。

我爹见状便带着我去县城医院做了一番全面检查,可医生看完诊断结果后却说我身体健康,什么病都没有。

当时把我爹气的暴打了医生一顿,还赔了几百块钱。

回到家后我的情况变得愈加严重,刚开始我还能喝点白粥裹腹,可后来连水都喂不进去。

我妈心疼的光抹眼泪,我爹更是在短短几日愁的白了头。

唯独我爷一言不发,终日围着坟地转圈,嘴里还嘟哝着什么。

眼见我病入膏肓,恐怕活不了多久,我爹妈便跟我爷商量准备后事。

可没想到我爷却说家里的确要办事,可办的不是白事,而是红事。

我爷说自古以来就有冲喜祛病的说法,说不定给我操办一门婚事就能把病给治好了。

我爹虽然觉得我爷说的话有些道理,可我当时年纪尚幼,上哪去给我讨一门媳妇。

再说村里即便有年纪相仿的姑娘恐怕她家里人也不会答应,毕竟那个时候我已经病入膏肓,谁愿意让自己的闺女刚嫁进门就守活寡。

我爷听完我爹的疑虑后抬手往院里一指,说现成的媳妇就在眼前。

我爹循着我爷手指往院里一看,顿时吓得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浑身就如同过电一般。

我爷手指的方向竟然就是那座无主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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