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怎么来了?”
齐砚清看到正在给韩天上药的姜荣,愣了一下,而后摇了摇手中的药瓶:
“知道你伤的重,我特意给你拿了药膏,没想到姜荣倒是先了我一步。”
瞧见齐砚清手中的精致小药瓶,韩天咧嘴一笑:
“嘿嘿,多谢姐夫。”
齐砚清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旁边:
“怎样,还疼吗?”
“还好,”韩天摇摇头,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现在上了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看见青年身上的斑斑痕迹,齐砚清挑了挑眉头:
“你姐下手可真狠。”
生怕小舅子会多想,齐砚清犹豫再三,皱着眉头又道:
“你姐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她。”
这话一出,韩天抬头对上了齐砚清那张紧张的面庞,抿嘴一笑,幽幽道:
“姐夫,你是不是担心我会记恨我姐呀?”
齐砚清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韩天知道自己猜中了,顿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姐夫,你就放心吧,我才不会呢,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
韩天坐在椅子上,任由姜荣给自己上药按摩,自己则像是说故事一般,自顾自的道:
“十年前,我爹因病过世,家里就剩我,姐姐还有娘。祖父祖母早早就过世了,我爹又是独生子,所以爹一走,舅舅一家黑心的就逼着我娘改嫁给别人续弦,要吃我家绝户。”
“我那时候还小,我娘又是个软柿子,我姐为了保护我们就跟舅舅他们闹了起来,打斗中,我姐拿斧头把我舅舅的左手给砍断了。”
这话让齐砚清一直淡淡的脸色起了变化,狠狠的挑了下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真的假的?那后面是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韩天轻轻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然后宗祠的族老们收到消息赶来制止了,最后在族老的调节下,我们赔了舅舅一大笔银子,与舅舅他们一家彻底断绝了关系。”
“我现在还深深记得那天发生的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姐拿着斧头要跟舅舅他们拼命的样子,那时候我姐才十五岁。”
说到这里,韩天只觉的思绪仿佛又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梦回了十年前,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午后。
十五岁,本应该是待字闺中、享受着青春美好年华的年纪。在这个年纪,别的女子或许正沉浸在诗词歌赋、女红刺绣之中,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想象着如意郎君的模样。
然而,她却为了保护家人,毅然决然地让自己离开那宁静的后院,独自去了前院拼搏。面对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亲戚,她没有丝毫的畏惧,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保护家人。
韩天的一番话让齐砚清对这位“妻子”的印象重新审视了一番,心里多少也佩服了几分。
“既然你什么都懂,那你干嘛老惹你姐生气呢。”
这番话让韩天猛地回过神,随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哎呀,姐夫,人家也没那么坏啦,只是爱玩了些,没事就喜欢喝两杯......”
说到最后,韩天的一张俊颜已经红透了。齐砚清抽了抽嘴角,看着他淡淡道:
“呵呵,这次差点把命都喝进去了,以后还敢再继续喝不?”
韩天低着头,心虚不已:
“我知道错了,以后会克制的。”
齐砚清无奈摇头轻叹一声:
“希望你是真的记住了...”
......
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