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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番外

折雾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沈棠宁池宴,作者“折雾里”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重生归来,回到那个庶妹和自己换亲的关键节点,她冷笑连连,心里暗自盘算:这次,何不将计就计?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转身,嫁给了那个在二房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想当年,她可是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手握大权,侍奉公婆无微不至,自认为做得无可挑剔。然而,直到那个一向高冷的世子和她曾经的庶妹妹联手,把她从正室的位置上踹下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一场笑话里!这一次,她要改写命运,让那些曾经欺她、辱她的人,都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后悔!...

主角:沈棠宁池宴   更新:2025-05-20 1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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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番外》,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沈棠宁池宴,作者“折雾里”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重生归来,回到那个庶妹和自己换亲的关键节点,她冷笑连连,心里暗自盘算:这次,何不将计就计?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转身,嫁给了那个在二房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想当年,她可是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手握大权,侍奉公婆无微不至,自认为做得无可挑剔。然而,直到那个一向高冷的世子和她曾经的庶妹妹联手,把她从正室的位置上踹下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一场笑话里!这一次,她要改写命运,让那些曾经欺她、辱她的人,都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后悔!...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番外》精彩片段

她平日待她可不薄啊。
再睁开眼,沈棠宁眼底一片冷清:“没关系,且看看,她能为她的主子做到什么程度?”
正说着话,雪青低头进来,神色有异:“小姐,二小姐来了。”
秦嬷嬷一诧,脸色冷了下来:“她来做什么?炫耀自己抢了小姐的婚事吗!”
沈棠宁眼帘微垂,轻声道:“嬷嬷莫急,二妹这时候来找我,许是有什么要事也说不准。雪青,将二小姐请进来吧。”
雪青扭头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沈熹微。
她着一身水红色缠枝并蒂莲襦裙,腰身纤细,佩环叮当,愈发显得气色红润,眼眸也盈着潋滟水色。
沈熹微目光环视一圈周遭,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嫉妒,这一路走来,西院可比东院富丽堂皇多了。
不过她转而一想,有钱又怎样,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罢了!
“见过嫡姐。”
她自以为神情隐晦,可这屋子里哪个不是人精?
秦嬷嬷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妾室不得穿正红,她就巴巴地穿了一身水红色,瞧她那举手投足做派,狐媚十足,倒真衬了她的身份!
合该给人做妾呢!
沈棠宁神色淡淡:“正值新婚,二妹不陪着世子,怎的有空来我这儿了?”
沈熹微眼睛一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沈棠宁倒是不动如山,冷眼看她做戏。
沈熹微霎时红了眼眶,泪珠扑簌簌滚落,一脸悲戚:“长姐,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我知晓你心里怨我夺了你的婚事,可我也是没法子。”
雪青和秦嬷嬷一脸怒色。
这话直听得令人发笑!
沈棠宁也就当真笑了,她本就生得明艳动人,这一笑更是令满屋子的金雕玉砌都黯然失色。
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沈熹微跟前,微微俯下身,在沈熹微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用力抬起她的下巴。
她好整以暇欣赏着沈熹微眼里的惊恐,声调温柔到骨子里:
“好妹妹,告诉姐姐,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往我的茶水里下药,逼你同我换亲么?那人是谁,我替你杀了他。”
沈熹微眸光发颤,喉咙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惊惧,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沈棠宁轻轻一哂,撒了手:“瞧你吓的,我同你玩笑呢!”
她慢条斯理正拿手帕拭手。
沈熹微跪坐在地上,眼神怔怔,忽地咬了咬牙,泪眼朦胧望着她:
“长姐……是父亲逼我的!”
沈棠宁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池宴嬉皮笑脸道:“那不是随了娘么?”

“……”池二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傻小子,不过你还真别说……”

她认真端详起自家儿子,啧啧称奇的目光直让池宴头皮发麻。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你瞅瞅你也就这张脸能看,棠宁肯嫁给你真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池宴听得颇为无语:“有您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我也……没那么差劲吧?”

他理了理衣襟,清清嗓子:“就凭咱这张脸,少说也是风靡万千少女吧?”

“你还真敢说!”池二夫人嘴角抽了抽。

她想到什么,忧心忡忡凑了过来,池宴被她盯得不自在,身子后仰,假笑道:“我脸上有花?”

池二夫人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傻小子,这都快两个月了吧?你和棠宁,你们怎么还没……”

池宴倏然涨红了脸,恰好门口晃过一抹身影,他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猛地拔高声调:“娘!”

池二夫人吓了一跳,抄起书对着他脑袋来一下:“臭小子,一惊一乍想吓死你老娘?”

这时,身后传来迟疑的声音:“娘,夫君,你们这是?”

池二夫人身形猛地一僵,尴尬地扔了书本回过头,不忘狠狠瞪自家儿子一眼。

怎么不早点提醒她?

“棠……棠宁呀,你怎么来啦?”池二夫人变脸如翻书,又恢复了温柔慈爱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忧心。

自己方才那凶巴巴的模样,没吓到儿媳吧?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媳,要是吓跑了找谁哭去?

沈棠宁示意雪青端着托盘上前,唇角微勾:“厨房炖了银耳雪蛤羹,想着夫君读书辛苦,我便给他端来一碗。”

池宴脸色一僵,看向沈棠宁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

他怀疑沈棠宁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雪蛤这玩意儿,好像有补肾壮阳的功效。

怎么……他看着很虚吗?

事实上,他还真误会了她,沈棠宁只知雪蛤美容养颜,哪里还留意到其他作用?

且不管池宴滋味如何,池二夫人倒是欣喜万分:“好好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她乐得牙不见眼,捂着嘴笑了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行,你们夫妻俩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沈棠宁福了福身:“娘慢走。”

她刚迈出几步,池二夫人连忙拦了拦:“几步路的事,快别送了!”

沈棠宁也没执着,目送她离开。

扭过头来,见池宴神情复杂盯着那雪蛤羹,她挑了挑眉走上前:“夫君愣着做什么?赶紧趁热喝啊,凉了口感可就没那么好了。”

池宴眼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心情复杂地喝了起来。

沈棠宁瞥了眼书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心情不错:“夫君近来倒是勤勉,不如给夫君放两天假?”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池宴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窗外,目光定在她脸上。

柔和的晨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扑洒在她的脸上,连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沈棠宁红唇轻抿起笑,纤长浓密的睫毛一抬:“夫君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

池宴晃了晃神,不知为何竟不敢细看,不着痕迹错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顿了顿,他又问起在福荣院发生的事,“你不担心老夫人和侯夫人记恨上你,回头给你吃挂落?”

沈棠宁淡淡一笑:“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换来变本加厉和得寸进尺。”

她微垂下眼帘,语调轻柔,“我不喜欢忍,我喜欢谋定而后动。”


因此他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那什么婷的,我压根儿就不认识她!”
这话不假,池宴虽然成日游手好闲,混迹于市井,但他有底线,他与黄赌毒不共戴天!
那个娉婷姑娘,他最多从别人嘴里听过一嘴,连面都没见过,也没那个想法。
他要是贪图美色之辈,燕京第一美人都成了他夫人,他成日往书房跑什么?
娉婷姑娘的拥趸者萧聿不乐意了,忍不住嘀咕:“美的你,你想认识还没那个机会呢!”
池宴脸皮厚,权当没听见。
沈棠宁泪盈于睫,似是分辨着他这话的真假:“那玉呢,还要买吗?”
“不买了不买了!”池宴这会儿哪还敢提什么玉,狗腿地道,“我就是好奇那玉究竟长什么模样,夫人不乐意,咱就不买了!”
他只盼着这事儿能早点揭过去。
沈棠宁勉强满意,将眼泪一收:“既然如此,夫君玩也玩了,这便随我回去温习功课吧?”
池宴痛心疾首,早知道他就不来这破地方了,他才出来多久的时间!
其他人听到这话不由调侃:“哟,温习功课?池二公子是打算考个状元呢?”
其他人哄堂大笑。
谁不知道池宴那点水平?
池宴心情不好,臭着一张脸:“关你屁事?你既然这么闲,不如去城西桐花巷第二个岔路口给那只黑色的母猫接个生?”
“……”
沈棠宁客客气气地朝掌柜赔礼道歉:“我夫君性子急,言行无状,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掌柜见谅。”
她态度谦卑,掌柜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夫人客气了!”
沈棠宁领着垂头丧气的池宴出了门,身后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
“早就听闻沈大小姐温柔识大体,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可惜……”
可惜嫁了那么个不成器的夫君,真是造化弄人!
人群中,有人暗暗沉了脸色。
若非沈棠宁半路杀出来,这事几乎就要成了!
……
“让你们看笑话了。”沈棠宁朝着两位友人道歉。
池宴闻言幽怨地看过来:“怎么个意思,我长得很像笑话吗?”
她轻飘飘扫过去,池宴顿时识趣地闭了嘴。
温瑶尴尬地咳了咳:“没事的宁宁,咱们下次再出来玩。”
沈棠宁和池宴上了马车,温瑶小声感叹:“这个池二吧,好像没我想象中那么不堪,宁宁性子强势,他懂得服软,别说,居然还有点般配?”"



可她若真如此,便也不是沈棠宁了。

沈棠宁波澜不惊,微掀眼皮:“殿下说笑了,您亲自递的帖子,棠宁焉有不应的道理?”

众人心想,可不是吗?

云安公主的德行谁不知?

倘若沈棠宁真拂了她的面子没来赴宴,怕是会惹恼了她。

不来要得罪她,来了要被她奚落,谁看了不说一声惨?

留意到众人变得微妙的神色,云安公主心里不忿,看向沈棠宁的目光愈发不善。

这丫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遭逢变故,没能磨掉她的锐气,反而还令她愈加会装模作样,看着就让人讨厌!

她轻挑红唇,语气漫不经心:“本公主这也是好心,念着你在家无聊,和池二公子又没共同话题,这才邀你来解解闷儿。”

这话里的恶意都不必细品,句句往沈棠宁心窝子戳!

若她真与池宴相看两厌,听到这话这会儿怕是如鲠在喉。

其他人一边暗道云安公主缺德,一边觑着沈棠宁的脸色。

却见她释然一笑,眼神感激:“多谢殿下关心,我与夫君虽没有相同的志趣,不过性子倒正好互补,夫妻之间本就需要时间磨合,因此日子倒也不算乏味。”

不少人面露欣赏,身处逆境却不抱怨,沈大小姐有这份心态,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云安公主噎了噎,气得磨了磨牙:“好啊,那本公主便拭目以待!”

她说完便不再理她,走向主位。

……

隔壁的男席,有人笑着调侃:“子珩,看来你这前未婚妻,倒也没传闻中那般对你情根深种啊?”

池景玉回神,敛了敛眉,朝着说话的人淡淡回道:“三皇子说笑了,我与她的婚约本就是家中长辈订下,自然谈不上什么情谊。”

燕行舟轻眯起眸,嘴角勾着一丝玩味:“你当真不后悔?”

池景玉眉心一拧:“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燕行舟深深叹息,意味不明地道:“错把珍珠当鱼目,本宫替你惋惜啊!”

池景玉脸色微变,想起沈棠宁的所作所为,眼底掠过一丝排斥:“殿下说笑了。”

他会后悔吗?

不,绝无可能。

……

云安公主向来讲究排场,赏花宴也办的极为奢靡。

庭院中各色各样的花竞相绽放,还有许多平日里难得一睹的名贵品种,像姚黄魏紫也赫然在列。

然而主人的意图却不在赏花,云安公主像是故意膈应沈棠宁似的,专程把沈熹微叫到跟前交谈。

沈熹微哪里想到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公主会主动和她说话,十分受宠若惊。

一群人为了拍云安公主马屁,连带着对沈熹微也是一阵吹捧,直让她有些飘飘然。

坐在沈棠宁旁边的温瑶压低了声音不忿道:“切,她们俩倒是臭味相投上了!”

江清月面露无奈:“你这话要是传到公主的耳朵里,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温瑶吐了吐舌头:“我看这里没其他人才说的嘛。”

沈棠宁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当心祸从口出。”

“知道啦!”温瑶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卖乖,才把这话题揭过去。

云安公主见沈棠宁不痛不痒,顿时恼怒不已,兴致也淡了下来。

她倒也不是真想抬举沈熹微,对方一个庶女,要不是为了气沈棠宁,她还真看不上。

没一会儿,贵女们又提议行飞花令,男宾就在对面,大家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棠宁没什么兴致出风头,陪着玩了两局,表现平平。



池景玉得知沈熹微独自一人去了西院后便一直放心不下,见她迟迟未归,更是主动找了过来。

她性子柔弱,不善与人争辩,沈棠宁又那样强势,他担心熹微恐会吃亏。

来到西院,他站在垂花门前莫名踟蹰,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愿这时候见到沈棠宁。

等看到沈熹微从里面出来,他这才松了口气,迎上前时却留意到她眼角微红,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世子?”沈熹微正心神不宁,乍一见到池景玉有些惊讶,她抿唇羞怯地笑了笑,“世子是特意来接我的?”

池景玉指腹刮蹭了一下她的眼角,眼神冰冷:“沈棠宁欺负你了?”

虽是询问的语气,他的神色更像是笃定。

沈熹微眸光一闪,轻拧着眉垂下眼,苦笑一声:“没有的事,长姐心里还怨我。”

池景玉眉头狠狠一皱,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怨你不是应该的吗?你抢了我夫人的婚事,她不怨你,难道还要谢谢你?”

二人抬头望去,池宴正悠哉悠哉望着这边,手里提着个竹笼。

他本是出去接他的心肝宝贝,谁知一回府就听到这女人搁这儿编排他家夫人!

沈棠宁那性子,有仇都当面报了,当着老夫人侯夫人的面都敢打人,哪里屑于背后欺负人?

沈熹微面色一僵,没料到这话会被人听见,一时间被池宴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委屈地垂下头。

池景玉心疼极了,皱着眉看向池宴:“二弟,你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

池宴吊儿郎当挑了挑眉:“大哥记错了吧?我记得侯夫人可没承认咱府里有世子妃,我哪来的大嫂?”

池景玉一噎,嗓音微冷,“那你也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和熹微说话。”

池宴耸了耸肩:“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会说话。再说了……”他意有所指看了眼沈熹微,“我夫人被人背后编排,我还不能替她讨回公道了?我这人护短的紧,往后这种没根没据的话,可别再让我听到了。”

沈熹微脸色一白,倍觉羞辱。

她看不上的纨绔,居然讽刺上她,维护起来沈棠宁!

池景玉心知和池宴掰扯不清,歇了心思,临走时淡淡提醒他:“你成了亲,也该收敛一些心思,不要成日无所事事。”

池宴沿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竹笼,语气不解:“斗蛐蛐怎么了?这里头学问也大着呢,让大哥你去,还不一定能赢呢!”

池景玉:“……”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看着池景玉被气的拂袖而去,池宴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回了如意居。

“姑爷回来了。”雪青福了福身,没留神池宴手里拿的什么。

他装模作样点点头,偷溜进了屋子,见沈棠宁没在,不由心中一喜,蹑手蹑脚提着笼子找地方藏。

他娘最是厌烦他将这些玩意儿往家里带,要是被发现,肯定要给他有多远扔多远!

思来想去,还是藏在卧房最为妥当!

池宴挑了个好地方,拍了拍手自觉十分满意。

……

到了晚上,沈棠宁梳洗完毕,照常对镜抹头油,从铜镜里瞥见池宴撅着个腚在床下翻找什么。

她眼神迷惑,清了清嗓子:“夫君在找什么?”

池宴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空空如也的竹笼,眼神涣散,只觉得天塌了!

他的翠翠,不见了!

可能就在屋子里,不行,他再找找!

沈棠宁又问了一遍,池宴哪敢让她知道,据他所知姑娘家对虫子什么的东西一向敬而远之。

他随口敷衍:“没什么,我有个小玩意儿丢了。”

沈棠宁恍然:“那要雪青她们进来帮忙一起找吗?”

池宴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成!”

他翻箱倒柜找了起来,沈棠宁虽然不解,但也尊重,又问了一遍需不需要她帮忙,被拒绝后便不再多问。

她径自上了榻,正欲躺下,忽然听闻枕头下传来一声虫鸣,她眼神狐疑,有虫子?

雪青向来仔细,每日都要收拾床榻,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她掀开了枕头,看到枕头下黑色的蛐蛐,瞳孔微缩。

“哪来的虫子?”

池宴闻言一喜:“在哪儿呢?”

他匆匆赶来,只见沈棠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蛐蛐拂到地上,一脚踩了下去。

她舒了口气,抬脚看了看,确认死的不能再死,眉眼一松:“现在没了。”

嗯……的确是没了。

池宴眉毛颤抖,一脸悲戚:“我的翠翠!你死得好惨啊!!!”

沈棠宁睁大了眼,缓缓看向脚下那只被她踩扁的蛐蛐,语气惊疑不定:“……翠翠?”

池宴的声音太过悲痛,秦嬷嬷和雪青吓了一跳,匆匆推门进来:“小姐姑爷,怎么了?”

……

一炷香后。

月黑风高,沈棠宁和池宴站在花园里,将翠翠“入土为安”。

沈棠宁提着灯,见池宴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心里愧疚愈发浓重,她小心翼翼地道:“这只……翠翠,对你很重要吗?”

她很是费解,毕竟她第一次见给虫子起名字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不理解但尊重。

池宴将翠翠的尸体埋进土里,将坑填平,吸了吸鼻子:“它陪着我赢下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意义非凡。”

他倒也没怪她,她那也是出于本能反应。

就是心里有一丢丢失落。

“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养的。”沈棠宁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道,“要不这样,改天我陪你再抓一只?”

池宴懵了懵:“啊?”

他抬起头,纱灯朦胧的光映在沈棠宁的脸上,她微皱着眉神色认真,“虽然肯定比不上翠翠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我会努力抓一只活蹦乱跳的蛐蛐向你赔罪,你看这样好不好?”

池宴心头一动,像一颗小石子落入湖里,泛开极浅的涟漪。

来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二十个年头,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的感觉。

来自一位名门贵女的尊重。

其他人都嫌他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但她说,我陪你再抓一只,好不好?



秉着投桃报李增进情谊的心思,沈棠宁又着人回赠了几本市面上难寻的琴谱。

顾轻絮擅琴,还是个琴痴。

对方果然很喜欢这份礼物,还特意回了信表示谢意。

*

赏花宴之后,沈棠宁格外留意起池宴的功课。

她发现池宴其实很有天赋,比如看过几遍的书他能几乎一字不差记下里面的内容。

对一些朝堂政事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但他的缺点是不自觉,只要不盯着他,他就想方设法偷懒。

好在沈棠宁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池宴读书,她就在旁边做其他事,在她的盯梢下,他即便想偷懒也没机会。

烛火摇曳,将人的剪影照得细长,朦胧地映在墙上。

书桌前,池宴的脑袋一点一点,下巴几欲磕在桌上。

他的五官无疑是挑不出错的,剑眉星目,透着几分不羁的散漫,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独特气质。

这会儿因实在困顿,薄唇微微一抿,眼角耷拉下来,衬出几分委屈巴巴的意味。

沈棠宁托腮瞧了会儿,不自觉勾起唇角,故意清了清嗓子。

池宴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拿着书装模作样看了起来,一边念书一边偷偷觑着沈棠宁的脸色,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她站起身来,缓慢朝他走近:“夫君莫要嫌我苛刻,如今已是四月,据秋闱不到五个月,实在松懈不得。”

她说着抬起手来,池宴原以为她要打自己,下意识抬起书本一挡,瞥见她递过来的东西一愣:“这是?”

沈棠宁手里捏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嘴角噙着笑意:“我看夫君的荷包有些旧了,做了个新的送给你。”

“送给我的?”池宴的神色忽然忸怩起来,眼神闪烁,“这多不好意思。”

他说着不好意思,却诚实地把荷包接了过去。

沈棠宁的女红在燕京也是出了名的,她绣的东西自然无可挑剔,上面的仙鹤栩栩如生,池宴小心翼翼摸了摸,突然有种山猪吃细糠的受宠若惊。

他是亲眼见着沈棠宁一针一线绣的,没想到这东西竟是送给自己的?

沈棠宁弯了弯唇:“时候不早,今日不如就到这里,夫君去歇着吧。”

“歇什么歇?”池宴清了清嗓子,重新捧起了书本,义正辞严,“我感觉我还能看一会儿,你先安置吧。”

拿了人家的东西什么都不做,怪不好意思的。

沈棠宁故作惊讶:“夫君近来如此勤勉?可莫要熬坏了身子啊!”

池宴皱了皱眉:“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熬这么会儿哪里就垮掉了?再者你也说,距离秋闱越来越近,正是应当刻苦用功的时候!”

沈棠宁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夫君竟有如此觉悟,那妾身就不打扰夫君用功了。”

她将灯芯剪了剪,提裙出了门。

池宴迟钝地回过神来。

嘶,好像有哪里不对?

雪青笑意盈盈提灯等在门口:“小姐这招效果委实不错,姑爷都知道主动用功读书了。”

沈棠宁唇角微勾:“吩咐小厨房做碗燕窝给公子送过来,长夜漫漫,可别饿着夫君。”

“小姐放心,奴婢省得。”

*

时间一晃,来到四月下旬。

宁远侯府发生了一件大事,沈熹微查出了身孕。

起因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沈熹微忽然觉得头晕。

她身旁的池景玉神色一凛,立即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沈棠宁坐在一边,眸光一闪,乐得看戏。



沈熹微扶着额角,眉尖轻蹙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来:“只是有些头晕,世子别担心。”

侯夫人见不得她这副狐媚的模样,冷嘲热讽:“既是身子弱,那便好好待在院子里,少出来走动!省得磕了碰了,还要赖在别人头上!”

沈熹微脸色微白,咬了咬下唇。

池景玉见不得她受委屈:“母亲,熹微自幼体弱,许是真有不适,您何必太过苛刻?”

侯夫人生生气笑了:“我苛刻?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她眸光发冷盯着沈熹微,认定她是故意给自己不痛快,几乎是咬着牙道,“既然身子不适,那便请府医过来瞧瞧,究竟是个什么毛病!”

沈熹微垂下头去,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妾身听侯夫人的。”

沈棠宁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里兴味更盛。

沈熹微故意在请安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就是想让她怀了身子的事在众人眼前过明路,侯夫人轻易处置她不得。

毕竟侯夫人若是狠心一些,要么直接打掉这个孩子,要么,去母留子的事在高门大户里也并不罕见。

府医很快来了,察觉到福荣院沉默尴尬的气氛,他不敢多言,眼观鼻鼻观心给沈熹微诊脉。

侯夫人冷冷瞧着,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张大夫,你可要仔细瞧瞧,看看沈姨娘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池景玉抿了抿唇:“您如实说便是。”

府医诊了脉象,心中惊疑不定,额角隐隐渗出冷汗,他再三确认了几遍,拱着手道出实情:“回侯夫人,世子,姨娘脉如走珠,往来流利,这是有喜了啊!”

他没敢道恭喜,觑着侯夫人顷刻间铁青的脸色,他觉得自己十分明智!

这话一出,连懒洋洋打盹儿的池宴也挺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望了过来。

沈熹微茫然地瞪大了眼,下意识看向池景玉:“世子,我……我们有了孩子?”

池景玉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冷淡的神情有了波动:“熹微,你没听错,你确实有孕了。”

侯夫人脸色变幻莫测,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让人盯着这小贱人喝下避子汤,她怎么可能有孕?

“这个孩子留不得!”

谁都没想到,侯夫人会这么决绝地说出这话。

连上头的老夫人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一听这话,沈熹微立时白了脸,她摇摇欲坠看了眼池景玉,指尖掐了掐掌心,心中暗恨。

这老虔婆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

不过好在她留了个心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此事捅了出来,那就不可能轻飘飘揭过去。

不待池景玉有什么反应,沈熹微拎起裙摆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簌簌滚落,字字诛心:“夫人,妾身知道您不喜欢我,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什么都没做错,求您放他一条生路吧!”

她说着,重重磕起了头,那砰砰的声音听着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没一会儿功夫额头就红了一片。

池景玉面色铁青,当即站起身来:“熹微,你这是做什么?”他忍着怒火看向侯夫人,拱了拱手也跟着跪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母亲要罚就罚儿子吧,不要为难熹微和她腹中的孩子!”

池景玉在做学问方面的确天资聪颖,可放到内宅里面,却有些不够看了,只能说,侯夫人还是将他保护的太好。

这一个两个都当众和她唱反调,侯夫人的愤怒可想而知,她也是气急,抄起旁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蠢货!你可知这个孽种要是生了下来,外头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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