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嫣一袭月牙色素雅宫装,泫泫欲泣地看着面前英挺的男子。
他负手背对着自己,两年未见,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愈发伟岸威严。
本以为入宫后他会第一个召自己侍寝,可是他根本没有召见自己,冯若嫣拿不准,他是不是对从前的事情还心有芥蒂。
“当初,嫔妾一心爱慕皇上,可是慎王向先帝求了圣旨,执意要求娶嫔妾,嫔妾的父母也不能违逆圣意。”
若非当时她还未及笄,先帝还未来得及下旨便驾崩,而慎王也因君宸州的打压难有喘息之隙,恐怕她真得嫁去慎王府了。
自从君宸州登基后,她便有意让人在外边散布一些消息,说她倾慕圣上宁愿终生不嫁,潜移默化地塑造一个痴情女子的形象。
太后素来便喜欢她,也知当初是因君宸州和慎王的斗争才牵连她,这才松了口让她进宫选秀。
如今她已经十九了,在新晋的宫妃中没有年纪优势,她必须牢牢把握住昔日的情分。
冯若嫣微微偏过头,硕大的泪珠像掉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若是皇上仍然对嫔妾心存芥蒂,又何必让嫔妾进宫呢?”
“便让嫔妾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
听到她的哭声,君宸州有些烦躁。
说实话,这些年他早就忘了冯若嫣这号人,这次选秀他也根本没出现,若非母后选了她,自己都想不起这个人。
且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冯若嫣自小是五公主的伴读,两人常在宫中遇到,这才熟悉了一些,却叫母后误会自己对她有情。
君宸州回过身,看见冯若嫣哭得梨花带雨,耐下性子道:“朕并未怪罪你,既然已经入宫,从前的事便不用再提了。”
冯若嫣美眸圆睁,哭声停了停:“当真吗?皇上当真不再怪罪嫔妾了。”
“嗯。”
他话音刚落,冯若嫣就破涕为笑,向前两步大着胆子抱住了他。
君宸州不喜旁人这般亲近,下意识地就推开了她。
越婈在看见两人抱住时,连忙转过身想避开,却不料踩到了一截枯树枝。
“喀嚓”一声,格外明显。
“谁在那?”
男人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越婈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奴婢给皇上,冯美人请安。”
女子声音轻柔,冯若嫣不着痕迹地蹙起眉尖,眼神冷了下来。
越婈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那端着托盘的指骨泛着青白,能看出她心绪不稳。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皇上与我说话。”冯若嫣怒目圆瞪,委屈地对着君宸州道,“皇上,这宫女太放肆了,可不能轻纵。”
“奴婢不敢。”越婈忙跪下解释,“陈大人求见,奴婢本是想来通传一声,没想到小主在这儿,奴婢害怕打扰,便在一旁候着。”
“巧言令色。”冯若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