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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完结文

一叶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连荷居延,文章原创作者为“一叶葵”,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姐姐从区重点一路开挂到市重点,最后轻松拿捏了顶尖国立大学的入场券,毕业后,姐姐一脚踏进了世界五百强的大门,不仅在职场上大放异彩,还顺手撩到了年轻有为的项目组组长,爱情事业双丰收。转眼间,入职半年,姐姐顺利转正,和组长男友的感情也甜甜蜜蜜,男友更是完美无缺,对家人好到没话说,让人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可直到那个圣诞夜,一切美好滤镜碎了一地。原来,那个在外人眼中无可挑剔的姐夫,竟是个渣男。...

主角:连荷居延   更新:2025-04-10 20: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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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现代都市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连荷居延,文章原创作者为“一叶葵”,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姐姐从区重点一路开挂到市重点,最后轻松拿捏了顶尖国立大学的入场券,毕业后,姐姐一脚踏进了世界五百强的大门,不仅在职场上大放异彩,还顺手撩到了年轻有为的项目组组长,爱情事业双丰收。转眼间,入职半年,姐姐顺利转正,和组长男友的感情也甜甜蜜蜜,男友更是完美无缺,对家人好到没话说,让人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可直到那个圣诞夜,一切美好滤镜碎了一地。原来,那个在外人眼中无可挑剔的姐夫,竟是个渣男。...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完结文》精彩片段

“多睡会儿天又不会塌下来。我要带咖喱去打疫苗,你在家写作业吧。”
他不在,太好了,我叫住他:“你作业写完了吧?借我看看呗。”
晏落也知道我死活赶不完,无奈的说:“在桌子上,你写过的可以看,没写过的自己写啊。”
我拍拍胸脯:“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他抱着咖喱走到门口,又回头不放心的嘱咐:“高三了,自觉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他一走,我立马翻出他的卷子。
既然他已经写完,四舍五入约等于我也写完了。
不过,晏落的成绩在班里比我高了个十几二十名,全抄太危险,所以一些难题还得自己做,错也要错得符合我水平。
只是,题怎么这么难,我没做一会儿就卡壳了,只好翻出他的平板,找搜题APP。
他的平板桌面和房间一样干净整洁,APP分门别类收进文件夹里,找东西很容易。
可我翻遍文件夹,也没找到搜题APP!
讨厌的优等生!
我把平板当成晏落拍了一下,也不知点到了哪里,界面突然跳到视频,自动播放起一部电影。
开头是FBI。
应该是悬疑类的美剧吧。
我抱着平板坐床上,心想反正还有时间,我也看会儿。
结果电影竟然是日本的,开头就是一群人在挤早高峰的地铁。
妆容精致的女主夹在一群表情麻木、面目模糊的社畜里,自己也是疲惫恍惚的模样。
我看得心里很沉重,心想我以后该不会也要像她一样天天挤地铁吧?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努力学习,上好学校,进好公司,最起码得买辆车。
不过,电影并没有一直讲女主的社畜生活,而是逐渐变得不对劲了。
女主遭遇了地铁咸猪手,那手先是试探性的碰一碰,女主皱眉,只躲闪不吭声,咸猪手就变本加厉,在她身上揉搓起来。
女主一脸嫌弃抗拒,却逃不出去,那双手越来越过分,终于撩起她的包臀裙……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女主,整个人都凌乱了。
晏落,跟我一起长大的开裆裤,老师同学眼中的模范生……
他竟然……
他不干净了!
正在这时,晏落突然进来了,他一看到平板画面,脸色大变,几乎是飞扑过来夺走了平板,用力关上,然后沉着脸瞪我:“干嘛翻我平板!”"



回家路上,我想起晏落那句“我替她还了”就想笑。

他当时真像我爸。

也不知他这会儿怎么了,闷着头往前走,我小跑几步才追上:“你慢点儿,我吃撑了,跑步费劲。”

他恍然回神,放缓了脚步,配合我慢慢走。

我问他:“你在想什么?”

晏落反问我:“你想好考哪里了吗?”

我说:“你考哪里我就考哪里,不然以后欠钱谁帮我还啊。”

最后一句是开玩笑,但晏落没有笑:“要是我们考不到一起呢?”

我说:“我考不上一本,上二本总没问题,帝都不能连个二本都没有吧?”

“如果我不在帝都,你会喜欢那里吗?”

“你不在的话,去哪里还不都一样。”我咂摸出了点话外之音,“你志愿变了?不考帝都政法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

我挡在他跟前:“不考就不考,你的新志愿是哪里?”

晏落还是不吭声。

看到他这三脚踹不出个屁的样子,我恼了:“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上大学,总得让我知道你报了哪里,我才能避开啊!”

“不是的!”晏落打断我的话,犹豫着说,“连荷,我可能,要去美国上大学了。”

我愣住了。

当我对顶尖的定义还局限在帝都的时候,他已经放眼世界了。

去美国留学对我来说像梦一样虚幻遥远,但对晏落来说却不是。

他的成绩够好,在那边还有起哥接应,晏爸晏妈也肯定会全力支持。

而那种地方,我是无论如何都去不了的。

我们不可能一起上大学了。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晏落闷声解释:“我也是去美国旅游之后才有这个想法的,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其实在说出口之前,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但你什么事都会告诉我,我也不想瞒着你……”

我一把抱住了他。

晏落一顿,也慢慢抱住了我。

他的羽绒服好暖和。

我埋在他怀里,开始呜呜的哭。

混蛋晏落!

我最好的朋友,最亲的玩伴,最合心的搭子!

以前说好一起上大学的,他居然要拍拍翅膀飞走了?!

他怎么能狠心丢下我?

没了晏子我可怎么活!

可是,国内这么多人,万里挑一都得乘个十四亿,一入职场就成牛马,卷生卷死,能够出国留学真是普通人最好的选择了。

他想去就去吧。

我抓着他的衣袖,一边哭一边说:“你走归走,绝对不能忘了我啊……等你有钱了要请我去那边旅游,要包机票……我怕我自己毕业后赚不到钱……呜呜……”

晏落本来还很伤感,越听越好笑,最后无奈道:“知道了,肯定会请你的。”

我蛮横的说:“光说不算!拉勾!”

面对这个没道理的白嫖条款,他也答应了,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好,拉勾。”

手指刚勾到一起,一道刺眼的车灯就打在我们脸上。

心里正烦着,还遇到这么缺德的家伙,我眯着眼,对那辆车的司机大喊:“讨厌!照我们干什么!”

话音刚落,司机打开车门出来了。

他逆光站着,看起来好高,我怕他冲上来打人,怂怂的退后一步,随时准备逃跑。

晏落却不打算逃。

他一手勾着我的手指,另一手抬起挡着车灯,侧脸看着站在灯光后的人:“这不是姐夫吗?又见面了。”

姐夫……居延?

我又努力辨认了一下,发现还真是他。

这么晚了,他在我们小区外头溜达什么?


真是重色轻友。
在场的其他女生也打扮过,卷了头发,涂了唇膏,走近一闻,身上也是香香的。
放眼看去,数我粗糙,不仅穿着运动服,昨晚还偷懒没洗头,扣了顶棒球帽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女生也到了,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好,这群家伙,说是朋友小聚,结果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讲究,也没人通知我,真是塑料姐妹。
买完电影票,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大家先在海报前拍大合照。
不修边幅的我自然被挤到了边缘,高文调整好三脚架和相机倒计时,赶快跑到我身边。
我扭头提醒他:“你往中间站啦……”
他用一根手指把我的脸推到正面:“来不及了,快喊茄子。”
我马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咧嘴傻笑。
合照完,他又给其他同学拍了一些小合照和独照,元素原本拉着我和晏落一起拍照,我识趣的退出镜头,让她如愿以偿的跟晏落合照。
马上就要开场了,有人开始交换电影票。
来看元旦档的人很多,我们没能买到大连座,只买到了分散的小连座。
今天过来的虽说名义上都是朋友,但有几人相互之间有友情以上恋爱未满的感觉,小连座正好能创造一部电影的独处时间。
换到最后,就剩一个角落的位置,不用说,又到了我手里。
我拿着这张不受待见的电影票,看着前头成双成对的几个人,真是有点气笑了。
谈恋爱了不起啊!
早知道来的人是单数,我就不来了!
我正生着闷气,手里的票被晏落拿走了。
他把自己的票递给我:“反正我也不太想看,坐在角落里刚好睡觉。”
元素也觉得晾着我有点过分,这会儿跟着点头:“是啊,莲藕,咱俩坐一起吧。”
他俩都这么懂事,我的气消了不少,又把票换回来:“算啦,坐哪儿都能看,我这位置离出口近,上厕所很方便。”
晏落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元素感激的捏了我一把。
我的位置在后排最左边的角落,进去以后,我斜靠在左边扶手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吃着爆米花等正片。
谁知,正片开始不到十分钟,前面一对男女就凑一块儿了,两颗头转来转去,啃得难解难分。
他俩大概以为坐在角落里很隐秘,但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尴尬不已,赶紧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嘴里分散注意力。
但这两人一直在啃,在电影没有台词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口水声。"


我坐在他身边,拆开红包看了看,是往年的两倍。
我妈今年肯定不会给我红包了,她没把我打死就不错了,爸爸是把她的那份儿也给我了。
我把红包放进睡衣口袋里,无意摸到了那只翡翠镯子。
幸好口袋很深,我妈那么撕扯我,都没磕着它。
我把镯子掏出来,递给爸爸:“这个我不要了。”
爸爸点头,把一袋蜂蜜核桃递给我:“看电视吧,昨天你睡了以后,有几个小品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郝健的那个。”
我接过袋子,枕在他肩膀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载歌载舞的节目。
居延那边,不管是要兴师问罪,还是要赔礼道歉,只要有爸爸陪着,我就不怕了。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
终于,爸爸的手机响了。
我看到来电显示是未知,接起来,里面传出居延的声音:“你好,叔叔。”
爸爸明显有点紧张,但是看到一旁的我更紧张,他定了定神,说道:“是我。你打这个电话来,想必小薰她妈妈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是。”
“那你的回答呢?”
居延没有正面回答:“我想和连荷见一面,当然,你们也可以旁听。”
我立刻摇头。
我没勇气跟他当面对质。
从第一次见他,我就有点怕他。
爸爸说:“你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如果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就在外头约个地方,我想听听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居延说:“没什么不方便,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我对此一无所知。”
“可小荷不会平白乱说……”
“恕我直言,叔叔,与其怀疑我,不如多关心一下连荷的状态。听说她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和阿姨的关系也不好,如果她需要心理咨询,我可以推荐一位专家。”
这话已经在委婉的点我脑子有病了。
爸爸经他提醒才想到这种可能性,不由得结巴起来:“这……她的状态是不好,但也不、不至于说那样的话……”
居延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不管你们是咨询还是报警,我都会配合的,还有——”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和连薰的订婚取消了。”
爸爸傻眼:“啊,取消了?你们……我……”
“等你们彻底打消了对我的怀疑,再将这件事提上议程吧。祝您和连荷新年快乐。”
说完,居延就干脆的把电话挂掉了。"


我松了口气。
他放下手机,问道:“不喜欢她男朋友?”
我一想起居延就起鸡皮疙瘩:“他们喜欢不就行了。不说他们了,快吃吧,你的酱油都快干了。”
“哦。”还好他没多问。
我们俩吃完,晏落打包了两份肠粉和豆浆,我跟他一起回家。
晏爸晏妈都是很随和的人,我在他们家比在自己家都自在。
晏爸吃过早饭就出去跑滴滴了,晏妈做家务,听说我姨妈来了,她还给我冲了红糖鸡蛋水,灌了热水袋。
我坐在晏落的床上,又安心又舒服,忍不住往后一倒,“哎~呀~”一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晏落拿了卷子进来,见我这副德行,好气又好笑:“要是身体不舒服,你就睡会儿吧。”
我正有此意,立马脱衣服脱鞋拉开被窝:“我睡半个小时,记得叫我,不然作业写不完。”
晏落拉上窗帘,丢过来一只眼罩:“知道了,睡吧。”
也真是累了,我戴上眼罩,眼一闭就睡着了,朦胧中还听到晏落跟晏妈小声说:“她睡了,别吵着她……”
晏妈说:“也难怪,高三就是辛苦啊……”
我心里酸溜溜的。
如果我生在晏家,那我该是一个多么幸福快乐的小女孩啊!
正睡着,忽然有个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喘着气在我脸上舔来舔去。
我一下子就吓醒了,“嗷”的一声掀被而起。
晏落推门进来:“怎么了?”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被我推开的东西。
原来是咖喱。
它被我掀得四脚朝天躺在床上,这时一骨碌爬起,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们,弱弱的“汪呜”了一声。
晏落把它抱起来:“抱歉抱歉,它最近学会开门了,吓着你了吧?但你怎么叫这么惨,它咬你了?”
我擦擦脸上被咖喱舔的口水,胸口还砰砰直跳:“没咬,只是吓着了……”
我还以为又梦到居延了。
这么一吓,睡是肯定睡不下去了,我向咖喱伸出手:“对不起啊小咖喱,刚才有没有摔疼你?”
咖喱是晏妈捡回来的流浪小土狗,在晏家吃得好睡得香,长得肥圆憨萌。
它一点也不记仇,蹬开晏落跳我怀里,小狗头拱来拱去,小尾巴转的像个小风车。
晏落提醒我:“哎哎,该写作业了。”
我一看挂钟,赶紧下床:“都一个小时了,怎么现在才叫我!”"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

终于,爸爸的手机响了。

我看到来电显示是未知,接起来,里面传出居延的声音:“你好,叔叔。”

爸爸明显有点紧张,但是看到一旁的我更紧张,他定了定神,说道:“是我。你打这个电话来,想必小薰她妈妈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是。”

“那你的回答呢?”

居延没有正面回答:“我想和连荷见一面,当然,你们也可以旁听。”

我立刻摇头。

我没勇气跟他当面对质。

从第一次见他,我就有点怕他。

爸爸说:“你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如果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就在外头约个地方,我想听听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居延说:“没什么不方便,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我对此一无所知。”

“可小荷不会平白乱说……”

“恕我直言,叔叔,与其怀疑我,不如多关心一下连荷的状态。听说她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和阿姨的关系也不好,如果她需要心理咨询,我可以推荐一位专家。”

这话已经在委婉的点我脑子有病了。

爸爸经他提醒才想到这种可能性,不由得结巴起来:“这……她的状态是不好,但也不、不至于说那样的话……”

居延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不管你们是咨询还是报警,我都会配合的,还有——”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和连薰的订婚取消了。”

爸爸傻眼:“啊,取消了?你们……我……”

“等你们彻底打消了对我的怀疑,再将这件事提上议程吧。祝您和连荷新年快乐。”

说完,居延就干脆的把电话挂掉了。

爸爸拿着断线的手机,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怕了。

他十几二十年都屈服在我妈的淫威下,虽然为了保护我一时雄起,但现在搞砸了姐姐的订婚,一想到呆会儿妈妈回来后那盛怒的样子,他肯定吓破了胆。

正当我们俩凄凄惶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开门声。

我妈一个人回来了。

她显然已经知道订婚取消的事,进门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径直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爸爸赶紧进去,问道:“小薰呢?”

妈妈冷冰冰的说:“你给我滚。”

爸爸讪讪的,又不放心的问:“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妈妈说:“我看见你们两个就恶心。”

她收拾好东西,拉着行李箱出来,经过客厅,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走掉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凉。

爸爸走出来安慰我:“小荷,她心情不好,去你姐姐那里住几天也行,还能照顾照顾你姐姐。”

“……嗯。”

我竟然真的用一句话毁掉了姐姐和居延的订婚,如愿以偿的伤害了妈妈。

但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失魂落魄,无地自容。

爸爸犹豫了一下,坐在一旁,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等过几天医院开门了,爸爸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好吗?”

我说:“好。”

想想我今天干的那些事,确实不像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可能我真的疯了吧。


居延交了手术费回来,看到两边阵营,他略略一顿,走向妈妈她们。

姐姐小声跟他说了什么,他低头认真倾听,途中妈妈悄悄拉了姐姐一把,姐姐没有理会。

猜也猜得出来姐姐要还居延手术费,妈妈不让,但姐姐不听她的。

多了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能当没看见,晏妈强打起精神,对我妈说道:“丁姐,这位就是小薰的男朋友吧?”

人家大半夜特地跑来医院看我爸,我妈就是不喜欢他们也不好再撒泼,勉为其难的接话:“是呀,他叫居延。居延啊,这是晏落的父母,你连叔的朋友。”

居延走过来,对晏爸晏妈伸出手:“叔叔阿姨,你们好。”

晏爸跟他握了手,一脸赞赏:“好好,一直听说小薰有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晏妈也跟他握了手:“这孩子忙前忙后的,真靠谱,人也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小薰好眼光。”

居延微微一笑:“承蒙谬赞。”

这话要是一般人说会很做作,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很自然。

他们在前面寒暄,晏落转过身,帮我理好被摇乱的头发,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在我背后轻轻的拍。

我靠在他肩膀上,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手术灯。

周围的一切都像电视里的画面,明明我身处其中,感觉却是那么不真实。

车祸、癌症、治不好,这不是韩剧三件套吗?

又不是演韩剧,而且从家到学校那么近,这条路爸爸走过很多次了,怎么会出车祸呢?

就像晏落说的,他联系不上我可以给晏落打电话啊,为什么非要出门找我?

如果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晏妈跟居延客气完,扭头看见我,她两眼含着泪,用自己的手包着我的手。

晏爸也回到晏落身边,一伸手搂住我们俩。

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这样的关怀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原本冰凉的身体被他们捂热,我也慢慢回过了味儿,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我们在外头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术灯灭了。

医生刚走出来就被我妈扯住:“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对她点点头:“请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的骨折和内出血经过手术处理,体征已经恢复正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妈抓着医生哭,姐姐过去把医生解救出来,道过谢后就把我妈拉到一旁,给推着病床出来的医护们让路。

看到病床,我立刻走上去。

经过一场手术,爸爸好像瘦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安静的躺着,鼻子上插着管,苍白的脸上带着鲜艳的擦伤。

我抹着眼泪跟床走,心里又疼又悔。

要是今天早点回家就好了。

要是我手机有电就好了。

幸好爸爸没事,如果他出不来,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我妈暂时没力气收拾我,被姐姐搀扶着走向病房。

医生们在里面调试好仪器,说家属可以进去了。

晏妈看过我爸后,对我妈说:“丁姐,连哥没事我们就放心了,今天太晚,我们就先回去了。”

然后她又拉着我说:“这里只有一张家属床,小荷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睡我家吧,明天我们再带她一起过来,还能给你们捎点东西。”

我妈摆摆手:“带走吧,我现在也不想看见她。”


毕竟是车祸住院这种大事,学习再紧张,我也想请假在医院陪爸爸。

爸爸不让。

“我没事!医院这么多医生,有什么担心的呢,你妈也陪着我呢,小薰下班也来,你回去好好上学就是,放假再来看我。”

我说:“现在就是上课也不学新东西了,只是复习和自习,我带着卷子来这儿写也一样……”

我妈说:“在这儿学跟在学校学能一样么?你要是真孝顺就别没事找事让我们操心,现在知道孝顺了,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爸推了她一下:“行了!”

我妈白了他一眼:“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她,你能躺在这儿?”

然后她看着我:“你还没告诉我们呢,大晚上不回家,跟晏落干什么去了?”

我不想在病床前跟她吵架,克制着音量说:“我跟元素吃宵夜,遇上了晏落和高文,我们就一块儿吃了。没接电话是因为我手机没电了,我没有乱跑。”

我妈挑不出毛病,哼了一声,勉强作罢。

一想到呆在医院就得和她朝夕相处,还不知要听多少夹枪带棒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跟她吵起来了,还是上学去吧。

下午晏落又来了一趟,捎来了晏妈炖的老母鸡汤,寒暄完就把我带走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过得浑浑噩噩,周考成绩果不其然又掉下去了。

老班本来要家访,听说我爸住院,也不去打扰了,说这次波动也是没办法的事,让我坚强一点。

周六晚上,我和晏落一起回家,走到上次遇到居延的地方,他说:“你真不去我家住?”

我说:“是啊,总在你家住,我妈又要说我屁股沉了。”

晏落说:“你爸还没出院呢,家里晚上就你一人,没事吗?不行我去你家陪你吧。”

“咱们在一个房间里我妈都神经兮兮的,要是知道咱俩单独待一晚,她还不吵翻天。”我拍拍他的胳膊,“放心啦,我在自己家能出什么事呢?你也早点回去吧。”

晏落已经见识过我妈的疑神疑鬼,也不好让我为难,就放我回家了。

回到家一开灯,家里跟遭贼了似的,地上都是脚印,杂物也扔得到处都是。

应该是我妈回来拿过东西,她一向不爱收拾,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我放下手机,脱下外套,卷起袖子,准备打扫一下卫生。

刚走进洗手间,我就跟一个拿手电筒的男人对上了眼。

我本能的开始尖叫:“啊——”

那人一把捂住我的嘴:“别叫别叫!是我!”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贼里贼气的男人,终于认出这是我的大堂哥。

我好不容易咽下了尖叫,一把推开他的手,怒道:“大半夜的,你躲我家干什么!吓死人了!”

说着,我看到他口袋里露出了半条珠链。

我一把抽出来,正是我妈的那串天女!

“你、你偷东西!”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爸已经借钱给你们了,你还要来偷!”

他被抓包,本来还有点尴尬,听见这话,腰杆一下子挺起来了:“什么偷?我这是借!”


本来我哭得很压抑,爸爸这句话一下子勾出我满腹的委屈。

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对,我是犯了大错,可我也是被我妈逼到这一步的!

如果把一切罪名都归在我头上,那我真的觉得很冤枉!

爸爸一直轻拍着我的背,等我哭累了,他才开口:“爸爸现在给你姐姐和居延打电话,咱们一起去向他们认错吧?”

我抽噎着点头,又问:“我妈也会去吧?”

“她想去就去,咱家的事儿以后再说。”

爸爸先给姐姐打了电话。

姐姐的电话是我妈接的,她冷冰冰的说:“小薰病了,我要照顾她,没空搭理你们两个,你们爱跟谁道歉跟谁道歉。”

爸爸说:“小薰怎么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我妈句句带刺:“你根本没把她当女儿,现在装什么好父亲?”

爸爸有些强硬的反问:“那你把小荷当女儿了吗?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妈在电话那头笑起来:“哦,你倒怪起我来了?那些不要脸话是我教她说的?我没本事管教好你女儿,留给你自己管教吧!还有,如果小薰跟居延结不成婚,我就跟你离婚。”

爸爸说:“小荷闯的祸,我会带她尽量弥补。你也不要总是把离婚挂在嘴边,这对我来说不算威胁。”

我妈在电话里大喊:“想离是吧,敬候佳音!”

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安的问:“爸爸,你不会真的要和妈妈离婚吧?”

爸爸对我微微一笑:“哪儿能啊,只是话赶话罢了,你别想那么多。”

他又给居延打了个电话。

居延倒是客客气气的,没说什么难听话。

爸爸说请他吃晚饭,他也同意了。

之后,我和爸爸一下午都在打草稿,想着该怎么道歉。

临出发前,爸爸还带上了那只翡翠手镯,预备着还给他。

这个礼物太重了,我担不起。

傍晚,我们提前来到一家平时不会来的高档餐厅,挑了个僻静的角落。

正紧张着,居延来了。

他今天加班,衬衫长裤外穿着一件长款外套。

外套还是他上次披在我身上的那件。

我感觉自己像《东郭先生》里的那只狼,还有《农夫与蛇》里的那条蛇。

总之就是恩将仇报的那路货色。

如果能重回来,打死我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坐在我们对面,爸爸让他点菜,他点了。

知道我们还没点,他也帮我们点了。

等服务生离开,爸爸愧疚道:“居延,这次真的很对不起!小荷已经承认是自己撒谎了,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她,真的很抱歉!”

爸爸低下头,我也低下头:“居延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这次给你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还搅黄了你和姐姐的婚事,我真的很后悔,请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吗……”

居延说:“好,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虽然从往日相处推测他不大可能揪着这事儿不放,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

我立刻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居延哥,我姐姐生病了,只有妈妈在照顾她,我和爸爸想去又怕她生气。如果你去跟她说重新订婚,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居延却说:“不可能订婚了。”

我和爸爸都是一愣。

爸爸说:“现在误会不是已经解开了吗,你和小薰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不订婚了?”

居延语气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因为,连薰昨天和我分手了。”

我好不容易咽下了尖叫,一把推开他的手,怒道:“大半夜的,你躲我家干什么!吓死人了!”
说着,我看到他口袋里露出了半条珠链。
我一把抽出来,正是我妈的那串天女!
“你、你偷东西!”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爸已经借钱给你们了,你还要来偷!”
他被抓包,本来还有点尴尬,听见这话,腰杆一下子挺起来了:“什么偷?我这是借!”
都被抓现行了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我忍无可忍的“呸”了他一声:“不要脸!”
大堂哥伸手:“快把项链给我!这本来就是我们老连家的东西。”
“那就让警察来看看这是谁家的东西!”
我冲出去拿起手机,大堂哥见我要报警,扑上来抢夺手机:“死丫头!你敢!”
“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不敢!你没良心,你们一家子都没良心!我爸一直念着旧情,瞒着我妈都要借钱给你们,你还嫌不够,你还要来偷!你这个贼!”
“闭嘴!”
大堂哥夺不走手机,就把我推到沙发上,他坐在我的腰上,终于把手机抢走了。
他看我还没来得及报警,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抢项链。
我死死护着项链:“滚开!不给你!”
他怕扯断了项链,不敢大力抢,转而掐住我的脖子:“快松手!不然我就掐死你!”
这么大个男人坐我身上,又掐着我脖子,我喘不上气,两眼开始发黑,但就是不松手:“不……”
大堂哥也不能真把我掐死了,放开手,好声好气道:“连荷,你犯什么倔?得罪我对你家有什么好处?你家是绝户,等你和连薰出嫁后,你爸可就指望我们兄弟三个了。”
他还是坐在我身上,我推不动,只能气呼呼的说:“指望你们?我姐一个月赚的钱比你们兄弟三个加起来都多!你们连媳妇都娶不上,生不出娃才是真绝户!”
我不知道姐姐一个月赚多少,说这话纯属气他,谁知他当真了:“什么?她赚这么多钱,你爸只借我们两万!哼,那这条项链对你们来说就更不算什么了,给我!”
“不给!”
眼看他又要掐我,我挣扎着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手电筒,往他脸上猛凿一下。
也不知打到他鼻梁还是眼睛了,他“哎呀”一声,捂着脸向后倒去,我赶紧爬下沙发,抓着手机往外冲。
刚开门,我撞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里。
我吓坏了,以为他们兄弟三个里应外合来了,挥拳就往那人身上打。
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截住我的拳头,轻轻一带。
一拳打空,我抬头一看,立马躲在他身后,指着里面喊:“居延哥!救命啊!里面有个贼!”
居延对他是不必留情的,一个电话打出去,大堂哥就去派出所过夜了。
明天大伯他们一家肯定要去医院闹,我妈知道爸爸借钱给他们又得闹。
我坐在居延的车上,一想到这些就头疼。
一天天的,就没个消停时候。
我看着一旁的居延:“居延哥,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呢?”
居延看着前方:“阿姨让我接你去连薰家住。”
“哦?”
看来我妈是怕我又去晏落家。
现在我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回,躲在洗手间里的大堂哥把我吓得不轻。
这么晚了也不想再打扰晏落,让晏妈他们为我担心。
只能去姐姐家了。
“哎,居延哥,上周也是我妈打电话让你去医院的吧?这回你还救了我,你对我们真好。可是我听姐姐说,你们现在还没有复合,为什么不把婚房的事告诉她?”
居延说:“你喜欢那里吗?”
我说:“当然喜欢啊!那么漂亮又那么大,地段也……”
“那就送给你了。”
他要把他和姐姐的婚房,送给我?
我第一反应是:他在逗我。
但他从没跟我开过玩笑。
只能是我听错了。
所以我自动略过了这句话,跟他说:“等会儿我们一起上楼吧?你跟姐姐还能说说话。”
他应了一声,继续开车,好像从没说过那句话。
到了姐姐家,姐姐看到居延送我过来,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但听说大堂哥闯进家里偷东西时,她吸了口凉气:“什么?他怎么能……”
我怕她不信,还解开领口让她看我的脖子:“他还掐我呢,你看!”
喉咙还疼着,想必掐痕还在,姐姐看了一眼,让我把扣子扣回去,又对居延说:“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很晚了,我送你下去吧。”
居延起身,对我说:“好好休息。”
然后跟着姐姐出门了。
他俩一走,我就冲到阳台上往下看。
没一会儿,姐姐和他站在楼下,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我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快点和好快点和好快点和好……
结果,姐姐甩了他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我在楼上都听得到,心里也跟着一抽:祖宗,又怎么了?!
姐姐扭头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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