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丰白静的女频言情小说《边军悍卒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木有金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来的林丰已灵魂无主,但其记忆仍在。在原主心中,伍长崔一脚是强大的,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现在正面与他发生了冲突,畏惧、惶恐中还带了一丝绝望。林丰强行压住原主这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全身紧绷,将整个精神都集中在崔一脚的反应上。崔一脚是个狠人。他的功夫全在那一脚上,也因此震慑了整个岭兜子村烽火台的守卫。林丰一巴掌轻松抽飞吴二,让他心生警惕。“林丰,没有我的命令,你敢下烽火台,可知是个重罪么?”林丰稍稍放松一些。这具身体果然有实力,不论协调性还是反应速度,都没让自己失望。虽然还有待对原主的意识进行压制和这具身体的磨合。但第一次打出这个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心中便有了底气。“崔伍长,我在烽火台上待了近三个时辰,你们在屋子里烤红薯吃,还有两个...
《边军悍卒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原来的林丰已灵魂无主,但其记忆仍在。
在原主心中,伍长崔一脚是强大的,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现在正面与他发生了冲突,畏惧、惶恐中还带了一丝绝望。
林丰强行压住原主这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
全身紧绷,将整个精神都集中在崔一脚的反应上。
崔一脚是个狠人。
他的功夫全在那一脚上,也因此震慑了整个岭兜子村烽火台的守卫。
林丰一巴掌轻松抽飞吴二,让他心生警惕。
“林丰,没有我的命令,你敢下烽火台,可知是个重罪么?”
林丰稍稍放松一些。
这具身体果然有实力,不论协调性还是反应速度,都没让自己失望。
虽然还有待对原主的意识进行压制和这具身体的磨合。
但第一次打出这个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心中便有了底气。
“崔伍长,我在烽火台上待了近三个时辰,你们在屋子里烤红薯吃,还有两个婆娘伺候着,铁真游骑就在左近,只要杀过来,咱们都是个死。”
数万铁真骑兵大肆掳掠。
据说在铁真游骑面前,镇西边军中,无人能挡其一刀。
此地是大宗王朝最西边,铁真骑兵几乎可在半日内就能策骑冲过来。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给老子滚回台顶上去看着,此事便不再与你计较。”
崔一脚行事谨慎。
林丰心中冷笑,你他妈踹了老子一脚呢,一句不计较就算了?
还没等他说话,吴二已经缓过劲来。
刚才林丰这一嘴巴子扇得挺重,现在已是口鼻流血,牙齿脱落了两个。
这个垃圾一般的傻大个,从来都是被自己踩在脚下,连他老爹见了自己都毕恭毕敬。
今儿还反了他。
“崔哥,不能放过他,这次敢动手打我,下次还不一定打谁。”
吴二还是对刚才那一巴掌犹有余悸,只能拿语言挑拨。
崔一脚不为所动,只冷冷盯着林丰。
林丰冷静地与之对视。
心里只想着,崔一脚的断命一脚,得加倍还给他。
吴二的老婆看到伍长不给她男人撑腰,而自己男人被打得凄惨,心下一横。
“大家可都看到了啊,他下手打俺男人,伍长不给俺做主,俺不活了...”
她哭喊着,从墙角躬了身子,一头往林丰撞过来。
吴二见老婆的举动吸引了林丰的注意力,趁机往前一凑,抬脚踢向林丰小腹。
林丰面对这种攻击,根本不屑一顾。
他左手拿了红薯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只待两人的攻击就要触到他身体时,才稍稍往后一撤。
那婆娘收不住,一头撞向吴二。
而吴二狠狠的一脚也正踢在他老婆的胸口上。
两人一起哀嚎着翻倒在地。
崔一脚有点懵逼。
平时,他在林丰面前咳嗽一声,也会吓得林丰浑身哆嗦。
今儿个吃错了药吧?
李雄把牙一咬,自己再不出手,事后崔一脚不会放过他。
手指用力,崩环脆响,将腰刀弹出一截。
林丰听到声音,往后退了一步。
苍啷,李雄的佩刀出鞘,草屋内闪过一抹寒光。
崔一脚见李雄要动刀,立刻将身子往前一插,伸手拦在两人中间。
“且慢。”
他不是想为林丰挡刀,只是此时还不宜闹出人命。
铁真骑兵压境,驻守岭兜子村烽火台只有五人,实在不能再内卷减员。
“林丰,立刻给老子滚回烽火台上去,不然按军法论处!”
林丰自然不是原来的林丰,哪管什么狗屁军法。
他嘴角上弯,又咬了一口红薯,脸上似是露出一个缓和的模样。
崔一脚见状,心情稍稍放松。
谁知他刚松半口气,突然,林丰抬脚狠狠踢在他两腿之间。
这个角度和位置太帅了,怎也没忍住。
一阵钻心的刺痛,让崔一脚弯下腰,捂住两腿中间处,跪倒在地上。
嘴里哀嚎起来。
一屋子的人俱是身体一紧,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下体。
这踢裆一脚,让林丰通体舒泰,这是得到了原主的些许认可。
这具身体的状态,看似瘦削,却有着极强的爆发力。
“李雄,给老子砍了他。”
崔一脚忍痛嚎叫。
李雄握刀的手颤抖着。
以林丰的记忆,这个小子平时也没少欺负自己,当然不能放过。
不等李雄反应。
往前滑步,左手一晃,引得他举刀去拦,右手随即甩出。
“啪”一声脆响,李雄瞬间飞跌出去,他的半边脸跟吴二成了一个模样。
崔一脚咬牙,忍痛站起来,抬脚踹向林丰后腰。
林丰一直防备着他,听到异动,身体一旋,正好让过崔一脚的踹踢。
一个鞭腿,抽在崔一脚的腰肋上。
崔一脚闷哼一声,身体飞起,撞在草屋墙壁,被弹回来趴在林丰面前。
林丰这一脚用足了力量,震得整个茅草屋子乱晃。
崔一脚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只剩了微弱的哼哼声。
李雄也趴在地上,面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惊恐地看着林丰。
吴二更是凄惨,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地。
林丰可不是善男信女,知道打蛇不死,必有后患。
一伸手,“苍”的一声将佩刀拽了出来。
别看铁质不好,却被他磨得锃亮,一晃一晃耀人双目。
李雄见他拔刀,知道不好,立刻匍匐在地,嘴唇哆嗦着。
“林,林丰,咱弟兄...没,没大仇啊...”
吴二则吓得连话都不敢说,身体躬起,以头拄地,浑身颤抖。
林丰隐隐有些兴奋,觉得以自己超前的见识,再加这一身技能,肯定混得比前世更好。
他们太弱了,弱肉强食啊。
这个世界,死几个人太正常了,谁会在乎他们?
就像他们也不会在乎自己的死亡一样。
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也留不得。
他在前世依仗门派强大,也没少杀过人,即刻便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
他跨前半步,将刀顶在崔一脚的脖颈处,手下用力。
“慢着,林丰,俺有话说。”
崔一脚挣扎着抬头叫道。
刀尖已经刺入半分,鲜血迸现,流进他衣服里,刺激得他裤裆发潮。
林丰手下一缓。
“林丰,俺会推荐你为守军伍长,从此俺崔一脚唯你马首是瞻,奋勇向前,若有懈怠,再杀俺不迟。”
崔一脚久在军中厮混,知道这些农民当兵是为了什么。
林丰迟疑地抬头去看李雄和吴二。
李雄连忙往地上磕了个响头。
“俺李雄若有二心,必惨死在林伍长刀下。”
吴二也不甘落后:“林伍长,俺吴二...还有俺婆娘都是你的。”
他说话漏风,却还能听得清楚。
吴二婆娘也是个有眼力见的,闻听这话,立刻匍匐在林丰脚下。
“伍长大人,您就收了俺吧。”
林丰看着几人的凄惨模样,确实如蝼蚁一般的小人物,一时犹豫起来。
可是,既然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想立稳脚跟往上爬,不杀人,自己都很难活下去。
小人物也能坏大事。
“老子信不过你们,到了下面记得做个好人。”
说完把牙一咬,举起腰刀,对着崔一脚的脖子砍下去。
大宗三年,冬。
岭兜子村烽火台下。
一间茅草屋内传出一阵骚乱。
驻守岭兜子村烽火台的伍长崔一脚,皱眉看着倒在屋角的一个年轻男子。
“吴二,你他妈的下手怎么这么重?”
吴二低头疑惑地看看自己的双手,满脸无辜。
可他不敢回嘴,只能暗自琢磨。
自己也没怎么下狠手啊,就抽了几个耳光嘛,这小子咋就挂了?
盘坐在火堆另一边的李雄,冷眼看着两人。
这是个狡猾的兵油子,最会趋利避害。
他看得清楚,林丰是被崔一脚那夺命一脚踢中胸腹处,后脑撞到墙壁上的断木茬,这才不支倒地而亡。
崔一脚的一身功夫全在脚上,这次下脚稍重了些。
只是他不会多说什么。
屋子里还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正惊恐地躲在角落里哆嗦。
不知是因为死了人吓的还是天冷冻的。
伍长崔一脚冲吴二招招手,三人凑到火堆旁开始商量该怎么处理此事。
“找个地儿埋了就是,他爹那里我去说。”
吴二毫不在乎。
“报战损吧,还能领些抚恤分一分呢。”
李雄想的周到。
“没有战,哪来的损?”
崔一脚没好气地说。
吴二三角眼一亮:“就说从烽火台上跌落下来,摔死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崔一脚用手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没人注意到躺在屋角,已经死去的年轻男子,此时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刚才还在紧张地往身上套救生衣呢,怎么转眼变成了如此模样?
还没等他想明白,大脑忽然一阵轰鸣,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进来。
只片刻间,他便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自己因飞机失事意外穿越到了这具身体内,而此人跟自己同名,也叫林丰。
这具身体是大宗王朝镇西边军中,一名普通的戍边步弓手。
今年十九岁,本地农民出身。
此人虽生得孔武有力,性格却十分懦弱,胆小怕事。
所以,岭兜子村烽火台的重活累活脏活几乎都被此人承包了。
干了三年多的镇西边军步弓手,所发钱粮几乎被伍长伙同他人瓜分掉,只得靠了家中的几亩薄地维持生计。
今天特别冷,原来的林丰已经在烽火台顶坐了两个多时辰。
再加上腹中饥饿,知道不会有人主动上来替换自己,便咬牙私自下了烽火台。
本来想进屋暖和暖和,再上台放哨,谁知刚踏进屋门,就被吴二叫骂着抽了几个耳光。
看着屋子里的人都在烤火,还有香甜的红薯。
他捂着被打的脸,轻声辩解了两句,谁知就惹恼了伍长崔一脚。
二话不说,一脚踹中了他的胸腹。
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林丰。
这具身体,整天被其父亲逼着习练家传通臂拳,已将筋骨打磨得十分坚韧,怎会被人一脚给踢死了?
此人活得也太窝囊点了吧。
不过眼前这几个王八蛋也够坏。
整天欺负人不说,不就是下来暖和一下嘛,至于把人往死里打?
算了,既然他灵魂已经消亡,后面的帐就让老子来替你收吧。
现在的林丰,前世乃隐世门派古武传人,尤其对冷兵器情有独钟,深研此道近三十载,其技能当世已无人能及。
从小因天赋异禀,受到师父及众师兄的宠爱,不论内外从没吃过亏,哪里忍得下如此欺辱。
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别处没有受伤,就是脑袋还有点疼。
用手支撑着身体从地上坐起来,皱眉看着火堆旁的三个家伙。
伍长崔一脚,游击李雄,步弓手吴二。
趁这三个家伙没注意,琢磨着该先冲哪个下点狠手。
在林丰眼里,眼前这几个货,收拾起来毫无压力,只是现在觉得身子骨有点虚。
忽然,他被一阵红薯的香甜气息所吸引。
这身子骨再强也架不住没饭吃。
记忆里,家中还有个残疾老父亲和一个不满十岁的妹妹,一家三口,家中的几亩薄地因干旱颗粒无收,全依赖林丰的军粮支撑。
军中可也三个月没见一粒米下来。
就算镇西军发了米粮,也会被崔一脚克扣掉。
三个月前发下的一袋糙米,还搀了半袋沙子。
林丰怀疑也是崔一脚这家伙搞得鬼。
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整天喝几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哪里能顶事。
所以林丰此时的眼睛里,只有那煨在火堆边,两个被烤得黑乎乎的红薯。
他不顾头晕,起身过去一把抓过一个红薯,一口咬下大块,尽管烫得直呵气,也硬往下吞咽。
围在火堆旁的三个男人还没发觉,蹲在另一面墙角的女人已经发出尖叫。
她是吴二的婆娘。
吴二是个马屁精,不但他跪地狠舔伍长崔一脚,还拽上他的老婆一起过来伺候。
三人扭头发现吴二婆娘正惊恐地瞪着他们身边。
接着豁然看到正捧了红薯猛啃的林丰。
吴二立时吓得蹦了起来,转而跳脚大骂。
“林丰你个王八蛋,竟敢吓唬老子,刚才没打死你,真便宜了你个狗东西。”
林丰顾不得理会吴二,片刻间,一只红薯已经被他连皮带肉吞下肚子。
伍长崔一脚却松了口气,人没死就好,他也不差那点抚恤。
他不是害怕承担责任,这么个憨货,死就死了。
可今年铁真族数万铁骑犯边,据边军里传过来的消息,鞑子凶悍残暴,无人能挡。
守卫烽火台,能多一个人手总比少一个好。
尤其是林丰这么个憨货,鞑子来临,让他挡在前面,岂不是比自己打死他强上许多。
沉思间,林丰意犹未尽地去抓第二个红薯。
吴二叫骂着抬脚踢向林丰的头脸。
吴二仗着跪舔伍长得势,平日对林丰非打即骂,已经成了习惯。
林丰一手抓起红薯,另一只手一翻甩了出去,带着自己的反击意图和这具身体的坚韧。
通臂拳讲究以腰力带动肩臂,整个胳膊和手掌都是武器,如同甩动一条鞭子。
后发先至,“啪”的一下,抽在吴二的脸上。
虽然动作有些滞涩,这具身体对他大脑的反击意图,很有些抗拒。
但是打吴二这种混子,还是游刃有余。
吴二一只脚刚踢到半道,身体便被一掌抽翻,惨叫着跌向崔一脚身前。
崔一脚起身,伸手扶住吴二,惊诧地看向林丰。
吴二的腮帮子瞬间肿起老高,一边的后槽牙也活动了。
嘴角浸出血来。
不顾疼痛,惊瞪着三角眼也看向林丰。
刚才他与崔一脚对林丰连抽带踢,这个家伙可没做出丝毫抵抗,只是缩着身子挨打,连躲避都不敢。
难道是撞了脑袋后,疯了?
见男人们又动了手,两个婆娘吓得缩在墙角继续哆嗦。
李雄以前混迹江湖,为人油滑狡诈,也算见多识广。
林丰这一巴掌打的,速度快,力量也足。
看到吴二的惨样,他手指扣在刀柄上,没敢擅动。
吴二捂住腮帮子,歇斯底里地喊。
“崔哥,这,这小子要造反,弄死他!”
崔一脚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被自己视为奴仆一般,毫无威胁的一个小蝼蚁,竟然有一天能对自己举起屠刀。
这个憨货是真敢杀他啊!
想到即将要死,裤裆下一股热流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突然。
远处响起急骤的马蹄声,伴随着一个嘶哑的喊叫。
“鞑子来了,鞑子杀过来了...”
林丰雪亮的铁刀在距离崔一脚脖颈一寸处凝住。
这些日子耳朵里灌满了铁真人的残忍凶悍,所过之地寸草不留。
鞑子来袭,自己还需要这些人的配合。
沉默稍顷。
“吴二,上烽火台点燃烽火,李雄、崔一脚随我守桥。”
三人听了一愣,然后脸现喜色,连忙哆嗦着爬了起来。
林丰收刀,随手抓住吴二婆娘的头发,将她扔到一边。
只这一身的酸臭味道,差点让自己呕吐,还想让自己收下,美的你。
除了两个女人,其他人迅速冲出屋子,各自寻找位置。
远处,岭兜子村烽火台游击王前,正骑了一匹老马,往烽火台前的壕沟拼命奔过来。
林丰和李雄合力将壕沟上的吊桥放下去。
崔一脚打开寨门。
王前奔进寨子里,翻滚下马,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伍长,我在沙渠村外看到三个鞑子,正往这边过来。”
林丰挥手:“去守好你的位置。”
王前疑惑地扭头去看崔一脚。
“林伍长让你干啥就干啥,敢多啰嗦半个字,老子砍了你。”
崔一脚恶狠狠地喝道。
虽然他裤裆濡湿冰凉,却仍不失之前的凶狠。
王前是个游击兵,性格跟之前的林丰差不了多少。
但是他的婆娘会来事,不时在崔一脚面前伺候着,才让王前好过许多。
草屋中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王前的婆娘。
王前虽然不明所以,但崔一脚既如此说,只得先奔向自己的位置。
烽火台周边用粗树干围起一个三四亩地的圆圈,削尖了树干,当作防御营寨。
吴二攀上烽火台,去点燃烽火。
其他人伏在院墙上观察外面的动静。
时间不大,就听到一阵马蹄杂沓响起,远处出现了三个骑士。
当前一个矮壮的汉子,身穿羊皮袄裤,外衬黑色铁甲,头戴羊皮帽子。
后面两侧跟了两个一样打扮的铁真人,只是身上没有铁甲。
林丰从记忆中得知,铁真游骑共分五个等级。
从低到高,白身、铁甲、铜甲、银甲、金甲。
镇西军中有通告,凡杀死鞑子白身一名,可奖励肥田两亩,银十两,粳米一百斤,晋一级。
杀死铁甲一名,奖励肥田十亩,银百两,粳米五百斤,晋三级...
林丰刚想到这里,就觉得扶在手下的树木围栅在抖动。
他奇怪地瞪着远处的三骑。
不至于啊,离得这么远就震动如此之大吗?
扭头去看另外两人,才豁然发现,崔一脚、李雄两人与自己同样伏在围栅上,眼睛瞪着三个凶悍的铁真人,身体在不停地筛糠。
林丰略一思索才明白。
铁真游骑速度快,经常三五骑一组,四处游荡劫掠杀人。
他们单兵素质极高,往往遇到大宗王朝镇西军,也能仅凭三五骑,便将一个百人队冲散。
让人恐惧的是,他们根本不把大宗人当人看,杀人如宰鸡一般。
手段极其残暴。
人的名,树的影。
三骑啊,能屠镇西军百人队的实力。
这里可只有五个守卒。
崔一脚等人是被鞑子吓成了这个模样。
林丰不得不小心地游目四顾,仔细搜索远处的异动。
确定只有眼前的三个鞑子后,低喝一声。
“弓箭准备。”
喊完伸手去取背在身后的弓和箭,拿到手里一看,顿时傻了眼。
这是一把竹制的短弓,粗糙地弯了一个弧形,桑皮搓成的弓弦,算是弓箭中最低等的制作材料。
再看看那七八支竹箭,长短不一,其中只有两支箭矢带了三角铁簇。
而其他箭枝则是用刀将一头削成尖状。
如果在三十步内不能射中敌人要害,这玩意儿根本没啥用。
再抬头目测铁真骑兵的距离,至少五十步开外。
“唉,老子的碳钢复合弓在手就好了,再远上几倍的距离,也能让这些嚣张的家伙死无葬身之地。”
多想无益,林丰只能面对现实。
扭头看到崔一脚和李雄,两人哆哆嗦嗦地把弓箭都掉落到地上。
林丰却眼睛一亮,这两个家伙的弓箭比自己的要好上许多。
至少箭簇整齐,箭杆笔直,而且弓身应该是木质的。
他抬手冲崔一脚一招。
“弓箭给老子拿过来。”
崔一脚连忙跳下隔板,捡起他的弓箭恭敬地递给林丰。
然后稍稍凑近林丰,悄声嘱咐。
“伍长,鞑子们个个都刀枪不入,待会咱散开了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你他妈听谁说的?”
林丰哭笑不得。
“不瞒伍长,之前都说好了的。”
林丰冷下脸来。
“是不是让老子在前面顶着,你们分开了逃跑?”
崔一脚讪讪地不说话。
“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谁敢跑,不用鞑子费力,老子先剁了他喂狗!”
林丰大声对几个守卒喝道。
他很无奈,怪不得这些家伙害怕鞑子,刀枪不入都信了,这仗如何打?
看见崔一脚和李雄都缩着脑袋,蹲在粗树栅后面哆嗦。
林丰摇摇头,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可对于这些守卒来说,这个印象只凭说是很难消除掉的。
他将弓拉拽了两下,觉得比竹弓好多了,估计五十步内问题不大。
自己前世也曾痴迷弓箭,在几次大的国际比赛中,屡次斩获金牌。
三个鞑子而已,看老子如何射杀他们。
林丰对此信心满满。
此时,铁真骑兵开始绕着寨子转圈,战马扬起漫天尘土。
并且高声吆喝着,震慑寨子里的人。
王前伏在另一处树栅后面,高声喊道。
“伍长,鞑子箭射得准,别露出头脸。”
林丰不理他,弯弓搭箭,眯着眼睛从粗木缝隙里看出去,寻找机会。
他紧盯着三个策马狂奔的鞑子,就像看到了一堆一堆的金银和雪白的粳米。
只要弄死一个,老子可就发达了。
隔着木栅缝隙,林丰看到崔一脚带了一群人拖拖拉拉地走过来。
正是岭兜子村的村民。
没有青壮,只有老弱妇孺。
破衣烂衫,步履蹒跚。
连年的旱灾,大片地区颗粒无收。
再加上铁真族到处掳掠,村里的青壮不是被拉到边军中就是背井离乡。
“丰子,你让俺来干嘛?”
“丰子,奶奶还要去挖些野菜呢,你这是闹哪样?”
这些村民不是林丰的爷爷辈就是奶奶辈,还有许多年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
林丰傻眼了。
这些人能干啥?
依照他的计划,要在营栅周边挖几个陷阱,里面还要种上倒刺。
如果可能,还要加深壕沟。
今日一战,让他明白,营栅前的壕沟不太管用。
如果让这些人去干,恐怕过了年也干不完。
崔一脚大声吆喝着:“林丰现在是伍长,叫你们干啥就干啥,问那么多干什么!”
还有一个小女孩,小脸上满是污垢,头发蓬乱。
她跑到林丰跟前,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襟。
“哥,俺也来干活。”
林丰知道,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叫林收,今年刚满十岁。
还没等他说话,林收惊讶地瞪起她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哥,你是伍长了?”
原来的林丰性格温和,虽然话少,却待自己的妹妹很好。
“呃,爹还好吧?”
自打铁真族入侵,林丰就被崔一脚安排在烽火台上瞭望,已经半个多月没回家。
“嗯,爹还好,就是饿...家里没得吃。”
“你回去吧,今日便有饭吃。”
“俺不用干活了?”
林丰头有些大,挥挥手大声对那群村民喊。
“各位老少爷们儿,都回吧,这里没事了。”
崔一脚疑惑地凑过来。
“伍长,不用修工事吗?”
“你觉得他们能干些啥?”
“可是,村里就这些人了...”
“让他们回去吧,我再想别的办法。”
崔一脚点点头,冲那些村民摆手。
“都走都走,赶紧的,这里不安全。”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崔伍长,俺们不能白跑一趟吧?”
崔一脚一瞪眼:“你还要咋的?”
“总也给些吃的才好,俺家早就断顿了,媳妇还带个小娃,都饿的下不来炕。”
“滚蛋,老子还没得吃呢!”
崔一脚怒骂着。
林丰也头疼,这年月到处都饿死人,哪里有多余的东西吃。
自家老爹还在炕上饿着呢。
崔一脚做惯了伍长,在岭兜子村算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没人敢轻易得罪。
他挥着手将十几个老弱妇孺赶出了营栅。
林丰牵了林收的小手,将她带到茅草屋子里。
从火堆里扒拉出两个黑乎乎的红薯,找了块破布包裹起来,让林丰踹到怀里。
林收一脸的兴奋,小嘴里流出口水。
“拿回家,你跟爹一人一个,别让人看见哦。”
林收已经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点头。
等他送林收出了营栅,发现竟然还有一个人没走。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身上的衣服虽然很旧,却很干净,也都打了整齐的补丁。
黑发白脸,收拾得利索。
俊俏的眉眼里透着一股傲气。
林丰疑惑地去看崔一脚。
“伍长,此女不肯走,咱也惹不起。”
崔一脚凑到林丰跟前低声说。
“什么身份?”
“咱村林兆民刚娶的媳妇,据说...”
崔一脚声音更低:“跟县里的举人黄老爷有些不清不楚,后被大妇赶出来,才嫁给了老林。”
林丰记忆中,林兆民是个四十多岁的光棍,早年在外当土匪,不知因为什么被人挑了脚筋。
被送回家时只剩了半条命,还患上了肺痨。
岭兜子村是个杂姓村,村里姓啥的都有。
虽然林兆民也姓林,却与林丰家没有关系。
村里林姓最多,林丰有个堂叔,是村里的大户,家里有钱有粮。
虽然住在一个村子里,却已多年不跟林丰家来往。
就算当年林丰的娘亲饿死时,林丰的堂叔也没露面。
“她要干什么?”
还没等崔一脚说话,那女子跨前一步,冷静地看着林丰。
“林伍长,家里没吃的,俺想在这里干活,给口饭吃就行。”
崔一脚脸上挂了笑:“林大嫂子,不是不让你待在这里,可这是边军营寨,哪里允许女子在此干活?”
“俺可看到有女子在营里干活。”
“那是军伍家属,自然可以待在这里。”
“那你就当俺是军伍家属好了。”
“那...你...”
崔一脚平时凶猛,但是面对有官家背景的,还是温和有余。
他一时没了说辞,只得扭头看林丰。
女子黑亮的眼睛也看林丰。
“林伍长,俺什么都能干,包括你们能干的活。”
她说话很冷静,面无表情。
林丰点点头:“好啊,那就留下干活。”
崔一脚急了:“伍长,咱营里留个女子,她...不吉利。”
林丰冷笑:“你当时让两个婆娘伺候着,怎没说不吉利?”
“呃...家属嘛。”
“少啰嗦,赶紧去营外挖陷阱。”
崔一脚不敢再说,被林丰瞪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裆下一紧。
林丰抬头,看到烽火台顶,吴二的脑袋立刻缩了回去。
“林嫂子是吧...”
“叫俺白静就行。”
“好,白静,你跟着崔一脚去干活吧,饭管饱。”
白静不再说话,转身跟着崔一脚去取工具。
等人都走了,林丰站在营栅隔板上,看着远处赤地千里,心中感叹。
“唉,形势严峻啊,老子该怎么办?”
林丰想想自己前世的威风,再看看眼前的困境,一时感到对前途的迷茫。
鞑子来袭时,前后烽火台都没看到烟火,恐怕是已经被鞑子灭掉了守卒。
自己这里已经成了孤军。
幸亏此地贫瘠,鞑子才没有大军过来。
不然早就被屠戮一空。
忽然,他眉头一皱。
如果自己死守在此,鞑子有了明确的目标,就会不断派兵过来骚扰。
就这么几苗人,营栅基本无险可守,只要鞑子多来几个,就得完蛋。
不如自己主动出击,选择有力地形,狙杀敌骑。
让他们根本找不到明确的目标,或许营栅能多活几天。
想到这里,林丰浑身有些发热。
以自己目前的身手,估计不会比鞑子差。
想到就做,林丰将崔一脚招进营栅。
“你这里可有附近的地图?”
崔一脚一摊手:“咱这个级别怎会有那东西,只是凭着对这片熟悉行事。”
“好,你用白布将附近村落、道路、山丘等画出来。”
“没问题,只是,伍长您这是要...”
林丰觉得没必要瞒着他们,还得与这几个人配合歼敌。
“你们在此坚守,我在外牵制鞑子,咱里外夹击或可保住岭兜子烽火台。”
崔一脚疑惑地看着林丰。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家伙要溜。
崔一脚急忙道:“伍长,您的任命马上就会下来,还有诸多赏赐,您不在场恐怕不好。”
“我觉得鞑子会比赏赐先到,万一咱守不住,啥任命赏赐的下来都没地儿落。”
崔一脚还想说什么,林丰抬手制止。
“赶紧画,详细点。”
崔一脚立刻闭嘴,寻了一块鞑子的羊皮,开始在上面画地图。
此时,吴二从烽火台顶上爬下来,浑身哆嗦着进了茅草屋。
“伍长...俺,俺暖和一下...”
林丰扭头瞪着他,眼神里露出的杀气,让吴二不敢再说。
他往后退着。
“俺上去看着,不敢耽误军情。”
从茅草屋子的门口看过去,吴二艰难地拽了绳索往烽火台上爬着。
崔一脚连头都不敢抬,认真地在羊皮上画着地图。
直到天色暗下来,地图才完成。
以岭兜子村烽火台为中心,往西八十多里地,是镇西边军坚守的边城。
边城与岭兜子村中间,依次有三个村落。
最近的是沙渠村,再往西是塔里堡,与边城最近的是矮沟村。
岭兜子往南是红柳屯,往北是汊河子。
如果鞑子要来岭兜子村,只可能是这三个方向。
岭兜子之所以叫这个名,是因为村落的西面十五里处,有一道岭,呈弓形将村子兜在里面。
林丰当即决定,明天一早就去这道岭上看看。
这里地形复杂,如果坡地稍微陡峭些,战马上坡时就会很慢。
对没有马就没有了腿的鞑子来说,这里是一道关口。
茅草屋里燃了一只火把,崔一脚笨手笨脚地架起三根木棍,中间吊了一口小锅。
他想给林丰熬点粥喝。
这个活一直都是吴二和王前两个婆娘干。
正当崔一脚在琢磨着该往锅里添多少米时,白静从门外走进来。
一身的土屑,看来没少出力。
她一声不吭,接过崔一脚手里的米袋子,开始忙活着做饭。
林丰还坐在火堆边,就着火把的光线研究地势。
看见白静进屋,皱眉说道。
“天黑路不好走,带点米,赶紧回家吧。”
“俺不回去。”
白静一边忙着做饭一边回道。
崔一脚眼睛一亮。
“你要住这儿?”
白静谁也不看,只盯着锅里的米粥。
“不行吗?”
崔一脚上下打量着白静,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腰身纤细,胯宽腿长。
再加上长相俊俏。
这要比吴二和王前的两个婆娘强上一百倍。
“林大嫂子,俺家林大哥要是寻过来,怎么说?”
崔一脚斜着眼睛看她。
“他下炕都费劲,来不了。”
“这里可都是老爷们儿,你不害怕?”
白静不屑地瞥了崔一脚。
“要是真敢,俺觉得还算有点血性。”
“吆?这娘们挺得劲啊,怎么着,老子...”
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到林丰正抬眼看他,立刻萎了。
缩了缩脖子,垂头不再说话。
白静诧异地看了林丰一眼。
她来岭兜子村时间不长,但也知道这个村里的老大叫崔一脚。
虽然还有个林大户,但崔一脚毕竟带了官方背景,好歹是个伍长。
再加他身上有绝活。
在村子里嚣张跋扈,说一不二,就连林大户也得让他三分。
谁知,被这个小年轻看了一眼,就吓成了如此模样。
三人沉默下来,只有铁锅里的粥在噗噗冒泡。
忽然,营栅外传来喊声。
“伍长,我回来了,让人放吊桥啊。”
是游击李雄回营。
因为在这个时代,夜晚光线太暗,野地状况复杂。
铁真人出行只会骑马,经常被一些坑洞崴了马脚。
所以,夜晚是安全的,鞑子们几乎不会在夜间出来活动。
吴二也从烽火台顶下来,几个人凑在火堆前,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米粥。
林丰估摸着,这么一口锅,里面的米粥,自己使使劲也能喝干净。
可面前蹲着四五个人,三个壮年汉子。
“老崔,就没有点干粮吃吗?”
崔一脚皱了眉头:“伍长,军粮可是有些日子下不来了,就是这稀的,也坚持不了多久。”
林丰也无语,刚刚缴获鞑子的一点粮食,可不也被他吩咐着背家里去。
都拖家带口,也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境况。
“多熬两锅,都吃饱了才能上阵杀鞑子,明日我去想办法弄粮食。”
崔一脚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出声。
他知道,现在的粮食哪里会那么好弄。
若是有办法,以自己的能耐,会让弟兄们只喝稀的嘛。
一锅粥熟了,各人都拿出了粗瓷碗,眼神紧紧地盯着粥锅。
安静地等待林丰发话。
“吴二,你先去把马喂了。”
吴二脸皮都挤到了一起,还想分辨一句。
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放下碗起身就奔了出去。
林丰也不怕他们跟自己较劲,哪个敢多说半句,砍了喂狗就是。
反正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见吴二出门,林丰左右看了看。
自己的粗瓷碗早已经被吴二摔碎了,正好拿了吴二的饭碗来用。
他指了指崔一脚的碗,这是他们手里最整齐的家什了。
“白静,你去把这俩碗洗干净。”
白静连忙起身拿了崔一脚和吴二的碗,出去洗刷。
“洗干净啊。”
林丰还在后面叮嘱了一句。
一会儿后,林丰和白静各自捧了一碗粥香甜地喝着。
崔一脚和李雄只能呆呆地盯着小锅里刚刚煮上的米粥。
白静一连煮了四锅米粥,几个人才算吃了个半饱。
不过让白静惊奇的是,这里竟然还有羊皮褥子。
当然,这是林丰刚刚杀死的鞑子带来的战利品。
五个人都挤在中间的茅草屋里睡觉,因为就只有这个屋子里生了火堆。
夜晚天寒,如果没有一堆火烘着,说不定到了早上就成了一具僵尸。
第二天一大早,林丰分派完任务后,牵了一匹鞑子的战马,带好弓箭长刀等武器,出了营栅。
他知道崔一脚几个人正在营栅上,担心地看着自己。
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担心自己从此一去不回。
岭兜子烽火台,如果没有他林丰在,鞑子来了,肯定一哄而散。
按照崔一脚画好的地图,林丰上马直奔岭兜子村东的山岭而去。
如果没有算计错,那个逃掉的鞑子白身,跑回去报信后,今天就会带人来报复。
那这个山岭,就是林丰伏击鞑子的最好地点。
如果在四处都是平坦的旷野里,面对善骑射的鞑子,林丰恐怕跑不掉。
可有了这个岭子,情况就两说了。
不到半个时辰,林丰就来到了一道岭前。
枯黄的杂草,更多的是荆棘丛生。
这里确实无法骑马上岭,有的坡度很陡峭,只能牵了马往上爬。
林丰上到岭脊,往西看过去。
仍然是一片平原地带,只是在这里凸起了一道岭。
这道岭很长,成弧形围住里面的村庄。
如果要绕路,会多费半天的时间。
所以,林丰判断,鞑子要来报复,就肯定会从这道岭上翻越过去。
将马匹拴在一棵稍粗些的灌木上,寻了点青草放到马面前。
林丰才带了弓刀,在山岭上转悠起来。
终于,他寻找到一处合适的伏击地点。
在一丛灌木旁坐下,取了水壶喝水,眼睛却盯紧了远处的平原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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