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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白月光,离婚出走你又直播追妻?全局

大落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时宜垂下眸。她嫁给他七年,这还是第一次,陈恪记起她的生日。“不必了。”姜时宜看向他,心里的情绪很快散去:“那天你不是有项目要谈?公司的事更重要。”最开始,她嫁给陈恪时,因为生日的事也曾经撒过娇,和他闹过。后来,他的冷淡和漠视肉眼可见,姜时宜从起初的满怀期待,最终变为了麻木。以至于,这一刻陈恪提起生日的事,除了讶异之外,她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动。陈恪目光落在她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难得善解人意。换作是从前,她大约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眼底里却藏着亮晶晶的欢喜。想到这些年对她的忽视冷淡,又闪过好友和爷爷的话,陈恪目光柔软许多。“没关系。”他眸光深邃,淡淡道,“那天忙完还很早,你不是一直想看烟火?我和明睿陪你去郊外看烟火吧。”陈明睿想到医...

主角:姜时宜陈恪   更新:2025-01-15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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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宜陈恪的其他类型小说《偏爱白月光,离婚出走你又直播追妻?全局》,由网络作家“大落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时宜垂下眸。她嫁给他七年,这还是第一次,陈恪记起她的生日。“不必了。”姜时宜看向他,心里的情绪很快散去:“那天你不是有项目要谈?公司的事更重要。”最开始,她嫁给陈恪时,因为生日的事也曾经撒过娇,和他闹过。后来,他的冷淡和漠视肉眼可见,姜时宜从起初的满怀期待,最终变为了麻木。以至于,这一刻陈恪提起生日的事,除了讶异之外,她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动。陈恪目光落在她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难得善解人意。换作是从前,她大约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眼底里却藏着亮晶晶的欢喜。想到这些年对她的忽视冷淡,又闪过好友和爷爷的话,陈恪目光柔软许多。“没关系。”他眸光深邃,淡淡道,“那天忙完还很早,你不是一直想看烟火?我和明睿陪你去郊外看烟火吧。”陈明睿想到医...

《偏爱白月光,离婚出走你又直播追妻?全局》精彩片段

姜时宜垂下眸。

她嫁给他七年,这还是第一次,陈恪记起她的生日。

“不必了。”

姜时宜看向他,心里的情绪很快散去:“那天你不是有项目要谈?

公司的事更重要。”

最开始,她嫁给陈恪时,因为生日的事也曾经撒过娇,和他闹过。

后来,他的冷淡和漠视肉眼可见,姜时宜从起初的满怀期待,最终变为了麻木。

以至于,这一刻陈恪提起生日的事,除了讶异之外,她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动。

陈恪目光落在她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难得善解人意。

换作是从前,她大约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眼底里却藏着亮晶晶的欢喜。

想到这些年对她的忽视冷淡,又闪过好友和爷爷的话,陈恪目光柔软许多。

“没关系。”

他眸光深邃,淡淡道,“那天忙完还很早,你不是一直想看烟火?

我和明睿陪你去郊外看烟火吧。”

陈明睿想到医院里说过的话,又看向姜时宜身上的伤口,忽地生出些许愧疚和别扭。

妈妈处处都比不上沈姨姨。

但是,他毕竟是妈妈的孩子。

如果妈妈不生气了,就可以继续给他做早饭、陪他练琴了。

“爸爸说得对,我和爸爸可以陪你一起过生日。”

陈明睿抓着姜时宜的衣角,忙开口。

姜时宜看着一向冷淡的儿子难得傲娇又乖巧地应下,却并没有生出丝毫喜悦。

换作从前,她大抵心里会生出些许希冀。

可此刻,她很清楚。

丈夫和儿子施舍给她的温情,从来比不过对沈清雪的清意。

她也早就过了,需要他们的爱的时候。

但,姜时宜并没有拒绝。

“好。”

她迎上陈恪的视线,缓缓应下。

陈恪既然坚持,那这个生日,就当是她和他们的最后一场告别吧。

姜时宜的伤并不严重。

但因为腿上的擦伤,行动依旧多有不便。

晚上,三人一同回到家。

陈明睿虽然年纪小,但打小自主能力很强,用过餐后,就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恪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回到侧卧。

姜时宜有些讶异,怔愕地看向他。

“今晚,你要留下吗?”

她说这话并不带什么情绪,陈恪对她的厌恶和冷漠,她心知肚明。

再加上前两日她的拒绝,她并不觉得陈恪会留下。

“你的腿脚受伤,一个人不方便。”

见她神色犹疑,男人却瞥了眼她身上的伤口,唇角莫名弯了弯,淡淡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欺负一个残疾人。”

姜时宜并不清楚陈恪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但她实在找不出推拒的理由,只咽下口中的话,缓缓点头。

“那我先去洗澡。”

大约难得两人心平气和,气氛有些尴尬,姜时宜率先开口。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清洗,背影却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恪看着她的背影,一向冷漠和寡淡的脸上有些缓和,薄唇也微微上翘。

如果当年那件事,真的和她无关。

那或许,他们可以有个全新的开始。

姜时宜对陈恪的心思全然不知。

陈恪没了一贯的冷漠,她原本该高兴,可此刻她却说不清心底的感受。

她始终认为爱情是独享的,排外的。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陈恪依旧爱的是沈清雪。

所以她成全他们。

所以,他留给她的这丝希冀又有什么意义。

大约是她有些走神,再加上地上过于湿滑。

姜时宜刚裹上浴巾,脚下打滑,整个人跌在湿冷的瓷砖上。

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浴室内的动静很快引来陈恪的注意,门外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怎么了?”

疼痛让姜时宜脸色有些发白,她克制忍耐着,低声应道:“没事,只是摔了跤。”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被拉开。

陈恪俯下身,检查她的伤口,见她脸色惨白,眉头微蹙:“很疼?”

姜时宜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陈恪却俯身把她抱起。

姜时宜下意识挣扎,耳边却传来男人低声呵斥的声音。

“别动。”

疼痛让她生不出太多力气,姜时宜不得已任由他抱回床上。

陈恪看了眼她的伤口,确定只是皮外伤,眉头微缓:“不是很严重,只是为了避免感染,我去给你拿药酒抹一下。”

新伤加旧伤。

姜时宜不得已点点头。

陈恪取来药酒,正要给她涂抹伤口,目光却落在她的腿上。

她只裹了层浴巾。

肌肤白嫩如玉,尤其是一双长腿,笔直纤细,在灯光下显得美不胜收。

配上她明丽清冷的脸,更有些引人入胜的意味。

陈恪顿了顿,眸光有些暗。

姜时宜见他没动,像是意识到什么,她下意识接过药酒。

“我来吧。”

她知道,陈恪不愿意触碰她的身体。

当初,陈恪认定她别有居心爬床,也因此,对她满是厌恶和排斥。

自然不愿意碰她。

“别动。”

陈恪却忽地开口,他一手掌控着她的小腿,语气很淡,姿态却很强势。

姜时宜怔了下。

男人却已经蘸取药酒,替她细细涂抹。

药酒微凉,姜时宜咬着唇,眉头浅蹙忍耐着疼痛。

陈恪细细涂抹,隔了会,才停下动作,准备收起药酒。

“你的腿擦伤严重,这两天不要再碰水了。”

陈恪嗓音低沉地叮嘱着,却不想,他微微抬头,姜时宜精致的眉眼映入眼帘。

屋内的光线并不刺眼。

她垂着眸,睫毛浓密,唇微微张开,鲜润欲滴。

五官格外精巧,一双杏眸更是蜿蜒出些许勾魂摄魄的意味。

陈恪怔了下。

他一直知道姜时宜是个美人。

此刻,却第一次意识到她是如何明艳动人。

她是他的妻子。

只是,这七年里,他冷待她,厌恶她,不曾给她一丝一毫接近自己的机会。

或许,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

“时宜......”陈恪喉结微微滚动,眸光却难得温和,“当年在酒店,你......”他话音未落,急促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此刻的暧昧和静好。

姜时宜扫了眼来电的备注,是沈清雪。

她没说什么。

陈恪的圈子不大。

工作结束后,公司那边很少有人敢打扰他,朋友也很少深夜打来电话。

也只有沈清雪,是这个例外。

陈恪皱皱眉,还是接下电话。

片刻后,他眉头紧皱,很快落下句:“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贺先生,我愿意去榕城,成为您妹妹的心理医生。”

姜时宜平静的声音响起。

电话另一头,男人嗓音低沉,略带些意外。

“姜小姐,听说你已经成家,如果舍不得家庭,我可以为你的丈夫和孩子提供方便。”

丈夫和孩子?

姜时宜垂下眸,不远处被她错手打翻的牛奶还在地上流淌。

她忽地想起早上她打翻牛奶时,儿子厌恶的神色。

“妈妈,你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如果是沈姨姨,她肯定不会搞砸?

你一点都比不上沈姨姨。”

儿子口中的沈姨姨是丈夫陈恪的白月光沈清雪,出了名的芭蕾舞舞蹈家,一曲小天鹅跳的如梦似幻,就连儿子都心向往之。

当时陈恪听了儿子的话,并没有教训儿子,只是冷漠讥讽地看向她:“她怎么能和你沈姨姨比?

当初如果不是你妈妈费尽心思,我根本不会娶她......”她和陈恪结婚七年,她也暗恋了陈恪七年。

后来两人因为一场意外发生关系,有了孩子才领证结婚。

陈家是传统豪门,嫁给陈恪后,陈家要求她放弃工作,尽心尽力当好陈太太相夫教子,教养好儿子陈明睿。

姜时宜为了儿子,最终同意了,洗手作羹汤成了家庭主妇,兢兢业业照顾丈夫儿子。

然而七年过去,她的儿子和丈夫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想到儿子常挂在嘴边的:“妈妈,你为什么总和爸爸闹?

你什么都不会,爸爸不喜欢你才正常,要是沈姨姨能成为我妈妈就好了。”

姜时宜收回目光,嗓音轻得有些飘忽:“贺先生,不必了。”

既然他们都想要沈清雪成为他们的妻子和妈妈。

那她就成全他们。

丈夫和儿子,她都不要了。

姜时宜和贺津荣约好了半个月离开。

贺津荣是榕城的首富,妹妹因为心理问题重度抑郁。

找上陈教授寻求帮助时,陈教授推荐了姜时宜,因为她曾是陈教授最得意的弟子,在催眠和心理学上,都展现出超高的天赋。

后来她嫁给陈恪,隐退成了家庭主妇,陈教授曾遗憾非常。

“时宜,即便你是一个女人,你也不应该因为陈家被困于客厅厨房。

你有强大自由的灵魂,应该尽情施展你的才华。”

陈教授曾这样告诉她。

那时她却选择为陈家妥协。

如今看来,却是旁观者清。

她在陈恪这对父子身上付出的一切都是自我感动,在他们的眼里,她这个曾经的心理学天才比不上翩翩起舞的小天鹅白月光。

姜时宜的电话刚挂断,恰巧,陈恪的语音消息弹出来:“我和明睿在外面用餐,不用准备晚餐了。”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不像是在和妻子交代,反倒像是在叮嘱保姆佣人。

她这些年琐碎忙碌,的确像极了免费佣人。

姜时宜刚要回他,却在背景音里听到沈清雪和儿子的声音。

“沈姨姨,妈妈像个老巫婆一样,不仅什么都不会,还喜欢管天管地,不让我吃这些,还是姨姨你最好,什么都顺着我,我最爱沈姨姨了。”

儿子的话语天真稚嫩。

如果是换作往常,姜时宜大约会失落难过。

可此刻她的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因为早产,儿子身体有些弱,她精心照顾这么多年,在饮食上更是费尽心思,她担心他的身体,不愿让他在外面用餐。

可在儿子的眼里,她竟成了个老巫婆。

姜时宜没有多说,只简短地回了个“好”。

血脉相连也好,他弱小孱弱的身体也好,都和她无关了。

姜时宜看着杂乱的客厅,没有亲手收拾打翻的牛奶,而是找来家政阿姨。

陈恪不喜欢外人来家里,也因此家里一直是姜时宜收拾打扫,她一直笨拙地按照陈恪的喜恶做事。

可如今,姜时宜想通了。

她要离开了,陈恪喜欢不喜欢,不重要了。

家政阿姨收拾着房间,姜时宜回到房间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字,而后发了定时的邮寄。

半个月后,这封离婚协议书会准时寄到她丈夫的手中。

她想,这大概是她送给陈恪的最后一样礼物。

晚上,陈恪终于带着儿子回来了。

两人刚到家,儿子兴奋的话就响起:“爸爸,沈姨姨跳舞像变魔法一样,blingbling的,后天学校的演出,我可以邀请沈姨姨吗?”

儿子在贵族幼儿园上学。

后天有一场演出,需要父母陪同,只是他一向觉得自己这个妈妈拿不出手,因此从未和她提起。

原来,他是想要沈清雪陪他去?

儿子兴奋快乐的模样在踏进屋中时戛然而止。

见到她时,儿子嘴巴抿了抿,眉头也皱得很紧。

陈恪牵着他,扫了眼家里,皱了皱眉:“家里有人来过?”

“嗯。”

姜时宜随口说:“有些用不上的东西,我让人整理捐出去了。”

比如,她曾为丈夫买的,却一次没用过的领带和袖口,为儿子准备但很快丢到一旁的玩具。

她要离开,这些旧物还是尽快整理好,刚好替她丈夫为这个家迎来沈清雪这位新女主人做好准备。

陈恪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很少关注衣柜的变化,因此并不记得衣柜里少了什么。

只是拧着眉,冷声道:“明睿身体不好,对很多东西过敏,以后还是少带人到家里来,那些杂物丢了就行,陈家不缺那点东西。”

是啊。

她精心给丈夫和儿子准备的惊喜,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姜时宜没有像以往一样发作,更没有解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睿的过敏源,只是看向冷漠英俊的丈夫点点头:“我知道了。”

姜时宜想起儿子进门时的话,忽地说道:“明天我有点事,明睿学校的演出你能和沈小姐一起去吗?”

一旁的陈明睿闻言眼睛一亮,期期艾艾:“真的可以吗?

妈妈,你真的让沈姨姨陪我去吗?”

姜时宜看着儿子兴奋快乐的模样,忽然笑了下。

她点点头:“真的。”

陈恪却眉头拧紧,当她在闹脾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耐道:“姜时宜,你又在闹什么?

明睿还小,喜欢清雪很正常,他随口说说而已,你难道要和他置气吗?”


陈恪薄唇紧抿,心里多了些荒谬感。

姜时宜一抬眸却撞上他的目光,她愣了下,眉头微挑:“有事吗?”

她问完,陈恪却莫名有些烦躁和不悦。

她是他的妻子,他回自己的婚房,她却是这个反应?

恼火与积压在心口的怪异让他急需确认些什么,陈恪大步走过去将姜时宜,将姜时宜抵在床头。

薄唇落下,姜时宜却偏了偏头。

微凉的唇却只落在她的唇角。

姜时宜平静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副态度让陈恪越发恼火。

他讥讽地扯了扯唇:“我以为你闹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

嫁给陈恪后,她和陈恪做那档子事的次数并不多。

除去酒醉和陈老爷子的撮合。

两人大部分时间是同床异梦。

后来,陈明睿一点点长大,亲密也就越来越少了。

姜时宜撞上他的目光,却没有恼火和委屈。

她其实早就习惯了。

“我来那个了。”

她避开他的触碰,淡淡道:“你如果有需要的话,还是找沈小姐吧。”

既然已经要离开了,又何必再有什么纠缠。

更何况,男人和牙刷一样,都不该公用。

她疏远的态度让陈恪冷笑出声。

“姜时宜,我和清雪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她像你一样心思深沉吗?”

他重重合上门,只讽刺地落下句:“既然这样,以后少去爸妈面前哭诉,如果不是你当初的设计,我压根就不想碰你。”

姜时宜望着紧闭的房门,忽地想起她和陈恪意乱情迷的那一晚。

她那时头脑混乱,压根不清楚发生什么。

醒来后,得知是陈恪,她的心头的确松了口气。

她因为惊慌,手忙脚落地离开了。

后来,陈恪得知她怀孕找上她,淡漠的眼底透着几分讽刺与厌恶。

“姜时宜,如你所愿,我会娶你。”

她那时不安惶恐,姜家和父母出事加上孩子的事让她并没有察觉男人的冷漠,她爱陈恪入骨,飞蛾扑火般带着喜悦嫁给了他。

如果再做一次选择......姜时宜闭上眼,想。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和陈恪从来没有遇见过。

陈恪一夜未归。

姜时宜隔天送了陈明睿去学校。

她没有打电话去问陈恪在哪,沈清雪的消息就发过来。

图片很简单。

是一条蓝色领带。

陈恪经常穿的一条。

“姜时宜,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

这条领带是我送给他的,昨晚他就用这条领带绑住我的手......”沈清雪和陈恪的情趣play,姜时宜并不感兴趣。

如果是换作以往,她或许会痛苦伤心。

可此刻,她更多的是平静。

她决定离开,当然不会再对陈恪的选择指手画脚。

姜时宜去了趟陈教授家里。

除了探望,也有了解那位贺先生的目的。

见到她,陈教授很高兴。

他忽地想起她和陈恪的事,又打趣道:“你去榕城的事和陈恪说了吗?

当年你啊,成天在他身后打转,整个系里都知道我的得意弟子被别的男人迷得找不到北,徐教授前几日还问你要不要继续去蹭课。”

她和陈恪是同一所大学。

她的暗恋其实很卑微,除了毕业时的那场未实施的告白,从不曾打扰陈恪。

之前,少年时的爱意总是分外明显。

她曾为了多看陈恪一眼,连着蹭了金融学一学期的课。

授课的那位教授和她恩师交好。

因此有意无意打趣过她几回。

“没。”

姜时宜轻声道:“老师,贺先生那边需求保密,我去榕城的事还麻烦您帮忙隐瞒。”

陈教授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叹了口气。

他原以为姜时宜是为爱放弃事业,想通了才同意诊治。

如今看来,她的学生是百孔千疮。

行至绝路,才幡然醒悟。

姜时宜没有在陈教授家停留很久。

她拿到雇主的相关资料,正准备往家里走。

到十字路口时,一辆机动车急匆匆地从她面前掠过。

姜时宜反应迅速,刚要避开,却和突然闯出的摩托相撞。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身体碾过剧烈的疼痛,姜时宜额角溢出层冷汗。

她苦笑了声。

她大约和这座城市风水不合。

她伤得不算严重了,没有伤筋动骨。

只是皮肉被划破,流了不少血,以至于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惊险异常。

再加上姜时宜有些晕血,以至于她回过神时,整个人看着脸色惨白。

“小姐,您最好还是给家属打个电话。”

交警有些不忍,低声提醒。

姜时宜原本想说她自己可以,但见交警坚持,她还是给陈恪拨去电话。

她没指望陈恪来,陈恪有秘书,随便谁把她送到医院就好。

很快,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怎么了?”

“陈恪,我......”姜时宜忍着剧痛,刚要开口,电话里沈清雪温柔的声音响起。

“阿恪,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看不懂,你帮我看一下好不好?”

他在陪沈清雪。

没等姜时宜说些什么,陈恪已经挂断电话:“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

“好。”

姜时宜低声应下。

她拒绝了交警的帮助,独自把事故处理完,打车去了医院。

挺巧,她刚挂完号,不远处,儿子天真稚嫩的声音就响起。

“沈姨姨,还疼吗?

明睿帮沈姨姨呼呼。”

姜时宜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不远处,陈恪正带着儿子陪沈清雪复查完。

陈恪向来淡漠的黑眸里是透着些许担忧。

“没事啦。”

沈清雪笑容温柔,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说完又摸了摸一旁的陈明睿:“有明睿陪着姨姨,姨姨的病很快就好啦。”

听完沈清雪的话,他抬起稚嫩的小脸,巴巴地仰着头:“姨姨,要是你身上的病都能转给妈妈就好了。

这样,你就不会不舒服了。”

他说完,姜时宜愣了下。

“不许胡说。”

陈恪眉头微蹙,呵斥他,嗓音低沉,语气却不严厉,“她毕竟是你的妈妈。”

“妈妈死了才好呢,我才不想看到她,这样沈姨姨就可以当我妈妈了。”

小家伙抿了抿唇,想到妈妈这两天连饭都不做了,越发不高兴。

然而,他刚说完,陈恪一抬头,却瞧见不远处的姜时宜。

她看上去有些狼狈,发梢凌乱,裙摆沾了血迹,伤口看着有些骇人。

却让她看上去,有种异样的明丽。


陈恪怔了下,心跳快了半拍。

他回过神,眉头拧了拧,走过去扶住她,淡淡开口:“怎么受伤了?”

一旁的陈明睿看到妈妈这副模样,想到自己刚才的话,抿了抿唇。

心里莫名有些堵。

又有些懊悔。

他刚才说的话不是真心的......他只是生气这两天妈妈不理他了,也不像以前一样看着他练琴了。

沈清雪却眨眨眼,笑了下,语气亲昵:“阿恪,虽然不清楚姜小姐怎么受伤,但还是让宋医生给她看看吧。

上次我受伤也是宋医生看的呢。”

沈清雪口中的宋医生是陈恪的发小宋墨。

宋墨在医院算是顶梁柱,很难约,除了陈恪的亲人,旁人都要特约排队,前几次沈清雪受伤,都是宋墨帮忙处理。

沈清雪这是在提醒姜时宜,她在陈恪的心里很重要。

姜时宜却只想到离开的事。

宋墨专业水准更高,康复得更快,这样她才能及时离开。

“好。”

姜时宜笑了下,并没有拒绝。

伤口很快处理好,之前为了避免伤口破伤风,宋墨又让人给姜时宜打了点滴。

沈清雪还有事,早早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开的药有安眠成分,再加上昨晚姜时宜睡得不算好,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这次伤的倒是没有大一那回重。”

宋墨看向陈恪,忽地开口。

陈恪蹙眉:“什么大一?”

“你不知道?”

宋墨挑挑眉,“大一的时候,你替沈清雪出头,有人要找你麻烦,是姜时宜带着保镖挡了回去,后来那群人想为难她出气,她和苏若两个人把一群人撂倒,自己也伤得不轻,却还放话让他们滚远点,别打扰你。”

那时的姜家还没有出事,姜时宜还是骄傲肆意的大小姐。

她热烈明媚,会的又多。

追求者不算少。

可谁都知道她心里藏了个陈恪。

陈恪怔了下。

当时清雪被人针对,他看不过去替清雪出头,对方却撂下狠话。

他那时以为是陈家的势力吓住了对方,却不成想是她。

宋墨唇间掠过丝涩意,他拍了拍陈恪的肩膀,劝道:“当初时宜和你的那件事怕是有误会,做兄弟的劝你一句,时宜不是那种算计的人,就算那时候姜家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这么设计。

有时候,偏见太重,会让自己错过许多。”

宋墨说完就离开了。

陈恪抽出根烟,他看了眼禁烟的提示语,目光又落在姜时宜安睡的脸上,并没有点燃。

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她的皮肤白皙柔嫩,连细嫩的绒毛都依稀可见,之前睫毛微微颤动,似有些许不安。

即便受了伤,她的唇鲜艳欲滴,五官精致柔美。

一如多年前的初见。

陈恪看着这一幕,眸色沉了沉。

她从高中时就跟在自己身边,姜家和陈家关系亲近,但他对这个有些骄纵的妹妹好感一般。

后来姜家落魄,她怀孕嫁给他。

他只当这是一场阴谋,可,如果这一切都如宋墨说的,是一场误会呢。

陈恪心头烦意更甚。

他收回目光,给秘书发去消息:“再查查当初姜时宜给我下药的事。”

一旁的陈明睿却红了红眼眶,他仰着头:“爸爸,我不是故意咒妈妈受伤的,我只是生气妈妈不理我了......”陈恪摸了摸儿子的头。

他看向姜时宜,眸光晦暗,嗓音低沉。

“没关系,等妈妈醒了,我们和妈妈道个歉,她不会生你的气。”

如果,当初那件事真的是个意外。

他也欠她一个道歉。

往后,他会好好对她。

或许爷爷说得对,他和清雪已经是过去。

姜时宜这一觉睡得很沉。

梦境交错。

是十六岁的陈恪白衣黑裤,在午后将折好的折纸递给她。

“别哭,告诉哥哥,谁欺负你了?”

午后光线暖绒。

少年眉眼有些异样的冷漠,十四岁的小女孩有些愣愣地看向他。

她因为打碎了父亲的古董被骂了一顿。

听完少年的话却眨眨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有些傻不拉几的。

心里却在想,这个哥哥真笨,哪里有人敢欺负她。

“哪里疼?”

梦境和现实交错,男人低沉的嗓音将姜时宜从梦中唤醒。

她看向如今成熟淡漠的陈恪,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没事。”

姜时宜摇摇头,却有种大梦初醒后知后觉的释然和怅惘。

她从十四岁开始倾心。

从十七岁开始追求陈恪。

如今她二十六岁,终于学会放弃。

大约因为受伤,她有些异常的乖巧。

陈恪忽地想到他头一次见她时的模样,心头一软,连语调也难得温和许多。

“上车吧,我们回家。”

姜时宜愣了下。

她有些意外陈恪的语气,倒也没有反驳,只微微一笑:“好。”

陈明睿看着妈妈的样子,鼻子一酸,也乖乖牵上她的手。

上车后。

陈明睿想起爸爸说过的话,惴惴不安地看向姜时宜,小嘴巴抿了抿:“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妈妈的确比不上沈姨姨。

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妈妈。

姜时宜怔了下。

这还是她的儿子第一次和她道歉。

可不知为何,她却没有半分触动。

想到儿子在医院的那些话,她的心却是波澜不惊。

她笑了下:“没事,妈妈不怪你。”

她的孩子只是不爱她。

道歉,也只是因为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他学着做一个好孩子而已。

儿子似乎松了口气,小手却还是抓着她的衣角。

这时,陈恪望着这一幕,忽地开口:“下周就是你的生日,有没有想过怎么庆祝?”

姜时宜顿了下,这才反应过来。

她离开的前一天,也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


陈恪薄唇紧抿,看向她的背影,好看的眉头微皱,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姜时宜和从前有些不一样。

沈清雪打量着他的神色,咬着唇,小心翼翼道:“阿恪,姜小姐刚才是不是不高兴,才故意那么说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让媒体误会的。”

陈恪眉头浅蹙,狭长的凤眸半眯。

姜时宜......是故意那样赌气?

“不是你的错,不用管她。”

陈恪的声音冷冽,神色淡漠。

她作为陈太太,连儿子的演出都不愿意,要和儿子赌气让清雪来,也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沈清雪唇角上翘,眸里是几分算计。

陈恪和沈清雪的事很快闹得沸沸扬扬,热搜上更是铺天盖地。

饶是陈恪撤热搜撤得再快,依旧影响不小。

苏若自然也看到了。

“所以......你想通了?

真的要离开这去榕城!”

苏若的目光从热搜上挪开,她挑挑眉,“那你在这边的资料我都帮你销毁,顺便隐去之后的行踪?”

姜时宜目光落在热搜上,那张被抓拍的照片。

陈恪和沈清雪坐在观众席,和台上拉完小提琴的陈明睿相视而笑。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谁也不知道,当初儿子学琴,是她费尽心力陪着他一点点打磨,让他不要丧失对兴趣的坚持。

如今,人人却说她的孩子继承了沈清雪的艺术天赋。

恰巧这时,沈清雪点了赞。

顺手发了条似是而非的微波:“有人曾问我,深爱过的人,再重逢后破镜可以重圆吗?

而如今我的答案是,两个深爱的人从来圆满,无需重圆。”

“嗯。”

姜时宜收回目光,轻声道,“都销毁了吧。”

这座城市有她二十五年的回忆。

可大半总是不愉快的。

父母离世,姜家落魄以及她曾轰轰烈烈,满腔爱意最终惨败而归的过往。

这里除了苏若和老宅,早就没什么她留恋的了。

......大约是热搜上的事闹得太过张扬。

晚上,姜时宜叫了餐,没有再亲自下厨。

从前,她总是担心儿子和陈恪的身体,事事亲力亲为,如今她既然要离开,陈恪和儿子也对她的饭菜多番挑剔。

因此,姜时宜干脆选了陈恪和儿子喜欢的餐厅。

人就是这样。

有时候费尽心思不如顺从对方的心意。

就像她花费心思熬的汤,始终不如沈清雪定下的餐厅。

恰巧,陈老爷子得知热搜上的事,特意打电话过来。

等陈恪挂断电话,看到桌上的饭菜怔了下。

姜时宜却只平静地解释:“你和明睿都爱这家餐厅,今天有点事太忙了,刚好尝尝。”

陈恪的眉头蹙了蹙。

耳边忽地响起陈老爷子的话。

“阿恪,人有时不能看如何开始,更多的看结果和过程,时宜如何对你,你心里清楚。

她嫁给你后,听说你胃不舒服,每天熬几个小时的汤,她从小娇贵,却为了你熬汤把手都烫红了......人这一生最怕的不是遗憾而是错过,阿恪,你和别的女人都是过去了,旁观者清,人最怕的是爱而不自知,下场惨淡......”爱?

他和姜时宜之间从来相敬如宾,他心知肚明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陈太太的身份,哪来的爱?

可看着他面前摆放的精致饭菜,陈恪忽地涌出几分烦躁。

她爱他,却连饭菜都不愿意做了?

还是......因为清雪的事,依旧在赌气?

陈明睿也拧了拧小眉头,虽然他很喜欢这家餐厅,可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从来都是自己下厨。

是因为还在闹脾气,妈妈才没有做饭吗?

她怎么总是这样?!

因为一点小事针对爸爸和沈姨姨,她就不能像沈姨姨一样善解人意吗?

陈明睿小嘴巴抿了抿,但还是乖巧又勉强地用餐。

没一会,餐桌上,陈恪忽地淡淡开口:“明天......我要陪清雪去复查。”

沈清雪前段时间因为舞台的缘故,脚踝受伤。

虽然问题不严重,但依旧需要复查。

丈夫当着自己的面提出要陪另一个女人是什么感受,别人不清楚。

姜时宜这些年却体会得淋漓尽致。

她并不意外。

“好。”

姜时宜随口应下,无波无澜,只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完了,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一旁的陈明睿愣了下,下意识开口:“妈妈,你不陪我练琴了吗?”

从前,妈妈都是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练琴的。

今晚不仅没有亲自下厨,就连他练琴的事也忽略了。

姜时宜想到热搜上的评论,她笑了下:“你自己可以的,我并不懂小提琴,就在这里也只是添乱。”

她话音未落,陈恪却忽地扣住她的手腕,漆黑的冷眸盯着她。

他抿着唇,冷漠且不耐道:“你又在闹什么?

今天热搜上的事,你应该知道只是个误会。

姜时宜,你当初处心积虑嫁进来,如今更该做好这个陈太太,陪儿子练琴很为难你吗?”

姜时宜迎上他的清冷深邃的黑眸,忽然有些想笑。

他冷待她七年。

把另一个女人放在心尖上。

却提醒她做好陈太太的位置。

被偏爱大约真的有恃无恐。

姜时宜笑了下,她一点点抽出手。

“我以为我这个陈太太很称职。”

姜时宜看向陈恪,说道,“我也没有闹,更没有因为热搜的事生气,我没有音乐天赋,明睿也不需要我在旁对他指手画脚。”

儿子喜欢沈姨姨,向往那样发光的人生。

她成全他。

他们不爱她做的饭菜,喜欢沈清雪定的餐厅。

她也成全他们。

她从前爱闹,不过是心有不甘。

如今她成全他们,又哪里不好了呢?

姜时宜说完转身离开,陈恪却顿在了原地。

他点了根烟,黑眸幽深晦暗,深不见底。

眉头却蹙了蹙。

她好像......真的不因为清雪的事和他闹了。

可他为什么心越发堵得厉害。

姜时宜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这两天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临走前,她只想再去看望一趟陈教授。

晚上。

陈恪却一反常态,没有睡在客房。

姜时宜从浴室出来时,只裹了浴巾。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皮肤胜雪,瓷白美好,眉眼里没了从前的戾气与不甘,平和而温柔,将五官里的明艳压了大半。

反倒有些沉静乖巧。

和往日的模样并不相同。

陈恪顿在原地,目光落在姜时宜身上,喉结微微滚动。

脑海里忽地浮现出爷爷的那句话:“人最怕爱而不自知......”他爱姜时宜?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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