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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王妃闹朝堂后续+全文

过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秀吓得忙跪下请罪,“将军恕罪,那一切都是婆母让妾身这么写的。婆母怕将军得知家中情况,远在边疆却挂念家中之事会延误军情,当时婆母已经是垂危之际,妾身不得不应下她的要求。”谢齐心中涌上一阵不安,“安之呢?所以安之到底怎么了?”李秀的声音都哽咽了几分,“当时郎中说安之再晚救上来片刻就要断气了,妾身原以为是天上的祖先保佑,却没想到等安之醒过来之后,会变成现在这副痴傻模样。”“痴傻···”谢齐愣在原地喃喃自语,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聪明伶俐的女儿变成她们口中的痴傻。谢念夕上前给母亲递过一方手帕,也一同跪在谢齐面前,“父亲要怪就怪我吧,当时母亲一心守在病危的祖母床前,是念念没有看顾好姐姐,这才让姐姐失足掉了下去。”谢念夕的泪砸在了地上,不知道对过去...

主角:谢安之安之   更新:2025-01-15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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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安之安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子王妃闹朝堂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过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秀吓得忙跪下请罪,“将军恕罪,那一切都是婆母让妾身这么写的。婆母怕将军得知家中情况,远在边疆却挂念家中之事会延误军情,当时婆母已经是垂危之际,妾身不得不应下她的要求。”谢齐心中涌上一阵不安,“安之呢?所以安之到底怎么了?”李秀的声音都哽咽了几分,“当时郎中说安之再晚救上来片刻就要断气了,妾身原以为是天上的祖先保佑,却没想到等安之醒过来之后,会变成现在这副痴傻模样。”“痴傻···”谢齐愣在原地喃喃自语,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聪明伶俐的女儿变成她们口中的痴傻。谢念夕上前给母亲递过一方手帕,也一同跪在谢齐面前,“父亲要怪就怪我吧,当时母亲一心守在病危的祖母床前,是念念没有看顾好姐姐,这才让姐姐失足掉了下去。”谢念夕的泪砸在了地上,不知道对过去...

《傻子王妃闹朝堂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李秀吓得忙跪下请罪,“将军恕罪,那一切都是婆母让妾身这么写的。婆母怕将军得知家中情况,远在边疆却挂念家中之事会延误军情,当时婆母已经是垂危之际,妾身不得不应下她的要求。”
谢齐心中涌上一阵不安,“安之呢?所以安之到底怎么了?”
李秀的声音都哽咽了几分,“当时郎中说安之再晚救上来片刻就要断气了,妾身原以为是天上的祖先保佑,却没想到等安之醒过来之后,会变成现在这副痴傻模样。”
“痴傻···”
谢齐愣在原地喃喃自语,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聪明伶俐的女儿变成她们口中的痴傻。
谢念夕上前给母亲递过一方手帕,也一同跪在谢齐面前,“父亲要怪就怪我吧,当时母亲一心守在病危的祖母床前,是念念没有看顾好姐姐,这才让姐姐失足掉了下去。”
谢念夕的泪砸在了地上,不知道对过去的悔恨,还是对母亲的心疼。
在角落里的谢安之却嘲讽的勾着嘴角,内心不得不佩服谢念夕的机智,自己上一世被她骗的那么惨,也算是理所当然。
谢念夕看似孝心的这么一说,谢齐就算是想责怪李秀都没有办法,毕竟当时祖母离世,家中纷乱,没人看顾自己也是情有可原。可她站出来帮李秀挡下,再怎么怪,也怪不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身上。如果谢齐真的责怪她了,等之后冷静下来对她定然心疼之意骤生。
难怪上一世父亲刚开始回来时还经常来看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又重新回到无人问津的境地。
有一个这么懂事贴心的女儿,谁还会记得家里角落里的废物呢?
“啊!”
一声嘶哑的叫喊,给了谢齐台阶。
他忙顺着声音,在膳厅外的长廊上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
只见谢安之缩在墙边瑟瑟发抖,柱子上盘着一只大蛇对她虎视眈眈。
“安之!父亲在,不要怕。”
许是熟悉的声音出现,谢安之的注意力从蛇转移到眼前熟悉的男人身上,她先是震惊,强撑着的泪水夺眶而出,可孩子却像是个哑巴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无声的痛哭。
谢齐一把将谢安之拉到自己怀中护着,从身后拿出利刃生生将蛇钉在了柱子上。
谢念夕扶着李秀姗姗来迟,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不禁发出惊呼,“姐姐,你没事吧。”
谢安之害怕的往谢齐怀中又缩了两分,惊惧之意明显,彻底将谢念夕的示好架在原地。
“快进屋去吧,不要让安之看了更害怕,只是我们将军府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蛇,定要让人好好彻查,若是之后有其他官眷因此受伤,岂不酿成大祸?”
“将军说的是,妾身之后定会让仆人将整个府邸都彻查一遍。”
谢齐怜惜的将谢安之揽在怀中,大女儿瘦若无骨一般,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能飘走,跟自己离家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他蹲下身来,让谢安之能够跟自己平视,她眼中的空洞触目惊心,吓得他差点没站稳。
“安之,爹爹带你去吃饭,好吗?”
谢安之没有任何情绪,刚刚看见他时的震惊仿佛也是自己的错觉。谢齐只当她是答应了,直接将人抱进了膳厅。
谢念夕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免生出两分羡慕,自自己有记忆以来,父亲从不曾如此温柔的跟自己讲过话。
李秀拉起她的手,她也只好苦涩的同她笑笑,“母亲,我们也进去吧。”
谢齐端着碗在谢安之身前忙来忙去,生怕有什么菜不合她的口味,可傻子哪里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许多天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狼吞虎咽。
李秀看着谢安之粗鲁的模样拧了拧眉,略微嫌弃的放下了碗筷。
谢念夕笑着给母亲夹菜,“母亲,这是前两日刚来的江南厨子给做的,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女儿这般懂事,李秀也不好驳了面子,勉为其难的重新拿起筷子。
一顿团圆饭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吃完,谢齐出声吩咐着,“念念,你先回房去看会书,父亲等会去考考你这些年是否有进益。”
李秀忙出声打断,“念念她又不是男子,又不要考取功名,一天到晚看那些书干什么?”
谢念夕懂事的起身行礼,“女儿告退了。”
她临走前给李秀递了个眼神,显然李秀对她读书的不满已经越过了之前商量好的一切。
李秀这才反应过来谢齐这是想支走女儿,兴师问罪。
“夫人,带我去安之的院子吧,总要把这孩子送回去。”
李秀没想到谢齐等人走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只得呆滞的应着,“好好好。”
她下意识的看了春华一眼,春华给了个肯定的表情,她才彻底将心放进肚子里。
春华走在前面带路,穿过层层回廊才终于到谢安之的静思园。
“之前郎中说清幽的环境有利于小姐养病,夫人这才将大小姐安排在这里的。”
谢齐抱着已经熟睡的谢安之点了点头,大步踏进了院子。
小院清幽,四处种满了绿植,虽不算名贵却也另有一番风味,可见主人是用心打理过的。
见主子回来,院子里的几个小丫环立马迎了上来,“你们小姐卧房在哪?带我过去。”
“是。”
小团赶忙带路将人引进去,铺床更衣,每一个小侍女都那般井然有序,看不出丝毫破绽。
“院子似乎比前些年更加雅致了些,可见你这些年用心。”
“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打理好内宅,本就是妾身份内的事情。”
谢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让安之好好睡吧,我们去念念那看看。”
“好。”
夫妻二人并肩而立,连地上的影子看上去都那么相配,谢齐看着突然恍了神,自己当初那样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些事情他不是没看出来端倪,而是不敢去细究,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怕自己真的知道的那一天根本接受不了。

老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官爷也许不知,老汉我来自哀驱山,这是小儿从山中采回来的凤鸣草,希望以后能在官爷用得到的地方助官爷一臂之力。”
“哀驱山我倒是略有耳闻,传说哀驱山绵延数百里,山中多是奇珍异兽,可却瘴气弥漫,能活着走出来的人不过寥寥。这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其药性,但想必极为珍贵,我定然是不能要的。”
“我儿只留下这一条血脉,官爷能救我们一命,就已经是再造之恩,我们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这凤鸣草服下后可以重塑骨血,恢复之前落下的所有不足,说是能起死回生也不为过。官爷既然与我们相遇在军营门口,想必日后沙场上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老汉的这句话倒是打动了谢齐,他以重金答谢,之后还派专人将爷孙两送回哀驱山。
“今日怎么来的这样迟?”
周怀玉看谢齐站在军营门口也不进来,索性自己冲了过去。
谢齐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后,忙把人拉到僻静处。
“怎么了?”
“安之出了事,你若是有空,我希望你能去给她看看,除了你,我不信旁人的话。”
周怀玉脸上嬉皮笑脸的笑顿时收敛起来,“怎么回事?走,先去你家,剩下的事情路上说。”
谢齐几乎是被拖着回到了府上,直接带着周怀玉从后门溜了进去,不免被周怀玉打趣,“怎么谢将军回府还要走后门啊?”
谢齐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神色凝重,“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些为好。”
周怀玉作为家中独子,在家向来是横行霸道的,不明白有何事是需要背着家中长辈的,但无奈只能听从好友的话。
两人蹑手蹑脚的溜进了静思园,只看见秦嬷嬷一个人坐在院中支着小炉子熬药。
“秦嬷嬷。”
“将军,您来啦。”
“安之的身体如何了?”
“小姐半夜才逐渐退烧,早上用了些粥又睡了过去,现在还没醒。”
谢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周怀玉趁着秦嬷嬷行礼的功夫,坐在了秦嬷嬷之前坐的小凳子上,打开药罐用筷子拨了拨,眉头紧皱。
“安之在哪里?带我过去。”
谢齐不明白周怀玉发现了什么,只是叮嘱着秦嬷嬷,“院中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秦嬷嬷恭顺的应下来,她没想到自己一早刚帮小姐将东西送出去,将军立马就过来了。
他大步上前,“你发现了什么?”
“快带我去。”
谢齐带着周怀玉几乎是冲进的卧房,周怀玉扯过谢安之的手腕把脉,嘴里喃喃,“还来得及,幸亏还来得及。”
他从怀中掏出银针,一连几个穴位下去,谢安之唇边才隐隐渗出黑血。
“这是怎么回事?”
“幸亏你带我回来,不然今天过后,安之就彻底变成一个哑巴了。”
谢齐心中最后的希望被彻底打碎,无助的后退两步,撞到一旁的桌子后脱力的坐下。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安之因之前落水施救不当变成了傻子,你看看,可还有医治的希望?”
周怀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谢齐的神色,只是摇了摇头,“安之中毒过深,这么多年的毒已经深入她的五脏六腑,以我的功力怕是无能为力,若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在,说不定还有一治的把握。”
“药王他老人家现在在何处?不管千山万水我总要为了安之寻到他的。”
周怀玉同情的拍了拍谢齐的肩膀,“师父多年前就已经云游四海去了,现在放眼整个大齐谁人还会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踪?只是安之一个闺阁小姐,娇养在家多年,怎会莫名其妙中这样的毒多年?”
谢齐的眼眸中泛着泪光,“都怪我,都怪我···她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无论什么药材,只要安之用得上,我都能为她寻来的,怀玉兄,求你为她再想想办法。秀儿走后只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啊,你要我如何同她交代啊?”
眼看着谢齐就要给自己跪下,周怀玉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放心吧,我定当尽力。只是安之现在的情况确实棘手,如果要是有味药引,说不定真的有几分可能。”
“怀玉兄,你快说,只要我能力所及,我定义不容辞。”
“之前听师父说哀驱山有一味名叫凤鸣草的药,能够重塑人的骨血,让人如凤凰涅槃般起死回生。”
谢齐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巧的事,如今凤鸣草就在自己怀中躺着,跟随着自己的心跳一样跳动着。
如果这草果真如周怀玉说的那么神奇,自己要拿出来救女儿一命吗?
谢齐越过周怀玉看向了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女儿,“今天早上在军营旁我顺手救了一个乞丐和他的孙子,他作为报答将此物赠予我,怀玉,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他还是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周怀玉。
周怀玉没想到这东西这么轻易的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小心的接过来仔细打量,口中的赞叹不停。
“当年师父说此物长在悬崖峭壁旁,吸收了足够的瘴气,故而几乎没有人能够将其采下,没想到今天能有这个机缘一见。如此,我便将此物炼成丹药给安之服下,但此物之用我也只是听说,具体效果如何我也不能保证。”
“劳烦怀玉兄了。”
“我这可能需要几日,这几日可能需要住在府上随时看顾安之的情况,不知谢兄可否方便?”
谢齐果真有些为难,“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怀玉你只管安心住下便是。”
“那就劳烦谢兄了,我需提前三日给安之针灸,不然我怕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凤鸣草的药效,还望谢兄先行回避。”
“好,辛苦了。”
周怀玉目送着谢齐将门关好,拔掉谢安之身上的银针,她的一口黑血直接喷了出来。
“跟我说说,你为何会有我师父的信物吧。”

“看样子你也不算笨。”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想当年师姐在的时候就嘲笑我,没想到她女儿不过才十一二岁,就已经这样看不上我了。”
“我熟悉母亲种在慈安堂的各种草药,只是这针灸之术肯定是不如你的,不然我也不至于有求于你。”
周怀玉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机缘让自己能够再遇见她的女儿,“安之,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是真心帮你。照你所说,汤中混有杞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杞黄味甘,有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养血之效。其药效温和,却与凤鸣草的药效相冲,量大的话,说不定还能使伤者反噬,五脏受损。”
周怀玉越想越心惊,倒是谢安之神色如常的接着吃着小菜,“对啊,现在我们吃的每道菜都在李秀的眼皮底下,你如何知道我们现在吃的菜没有?”
周怀玉被她的话吓一跳,赶忙抢过她的筷子,丢到桌子上,“那你还吃?”
“昨日的菜里有,晌午的菜里也有,今晚的又没有,如何不能吃?”
“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不把你置于死地不死心吗?”
“你跟她很熟吗?如何知道她的为人?”
谢安之这句话把周怀玉问懵了,他知道吗?他不知道,他与李秀至今都算不上熟识。
“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办?要将这件事告诉谢兄吗?”
“素来听闻周家关系简单和睦,没想到娇养出来的周公子竟这样单纯。”周怀玉还没来得及责怪谢安之以下犯上,就听她下一句,“如今谢家门楣,不光是靠着我父亲的军功,更是靠他的岳丈太仆寺卿李奉的提携,不然他何以升迁的如此之快?仅凭那点军功吗?军功在他之上的人不少,凭什么由他当这个东城兵马指挥司的指挥?”
经她这么一点拨,周怀玉茅塞顿开,“李秀是李大人唯一的嫡女,说是捧着长大的也不为过,自己女婿争气,很难不为其寻门铺路。”
“这就是为何父亲明知道李秀这些年对我做了什么,却一直默不作声的原因。女儿,尤其是现在已经治愈的女儿,如何能跟他日后的康庄大道相提并论?”
周怀玉听完更加默不作声,他平日里跟谢齐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有事相求,自己也会看在已逝的李然面子上帮扶一二,从未深交过,更不知道此人还有这样的阴暗面。
父母虽然帮自己遮掩过去许多名利丑恶,可自己一把年纪也不会全然不知,纵使是这样,周怀玉还是要骂谢齐一句,“狼心狗肺。”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师姐真心错付可惜,还是在为谢安之这些年所受的无妄之灾可惜。
“罪人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你且看着吧。”
谢安之这句话说得空灵,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呓语。
今晚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过得如此顺心遂意的,谢念夕得了小团的消息,赶忙来正院找母亲,没想到父亲已经到了。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念儿,可用过饭了?”
“多谢父亲关怀,女儿已经吃过了。”
“你母亲说你今日出去玩了,故而没有在家吃,我回来已经有半月了,与你同席吃饭的机会寥寥可数啊。”
看似是抱怨,其实是责怪。谢念夕知道,李秀更知道。
“来来来,念儿,再陪我们吃一点,刚好今日厨房又做了些新菜,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诶,多谢母亲。”
谢齐想到了静思园中树下孤寂的身影,再看看眼前母女两人母慈子孝的场景,心中愈加不是滋味。
“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个家里还有一点规矩吗?”
谢齐的声音严厉了几分,母女两人都吓得不敢再动,李秀迟疑了几分才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将军这是怪我治家无方来?原本你远在边疆,府上就我们母女两人,肯定多少会懈怠了些,如今既然将军不喜,以后我们改就好了,何苦发这么大的脾气?”
谢念夕刚好知道症结在哪,表现的愈发乖巧,忙跪下请罪,“父亲恕罪,原是翰林院学士李天盛李大人家嫡女下帖来请女儿去香满阁看看胭脂,没想到忘记了时间,误了回来的时辰。女儿特向父亲请罪,望父亲能饶过女儿这次。”
李秀心疼的想上前将女儿扶起来,却被谢念夕的眼神及时止住。
整个房间内陷入无与伦比的诡异之中,“我怎么说你都有理,罢了,吃饭吧。”
三个人安静的用完饭,谢齐板着脸走了,谢念夕留下跟母亲说话。
“母亲可知父亲今日为何发这么大脾气?”
“谁知道他呀,莫名其妙的,倒是委屈了你。”
“女儿倒是知晓了几分,静思园的小团刚刚来找女儿说了几分内情。今日父亲刚回来就去了静思园,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将母亲送去的布料拿出来在父亲面前告状,我想父亲今日这般奇怪就是因为这件事。”
李秀生气的拍了下桌子,“那个贱人,她怎么敢?没想到她还有这招!”
“小圆刚刚回来路上遇见了管家,他说奉父亲的命令去天裁阁请人来给小姐裁衣。母亲,那个女人今日还不能说话,就让父亲去请天裁阁的人,一件衣要用一两金的天裁阁呀,她莫不是狐媚子吧。”
“将军倒是真舍得,这件事情还从未跟我提起过。”
李秀说话的神情都狰狞了,“没想到我一把年纪,还能遇到对手。春华!上次让你送去的药膳怎么还没有效果?”
“回夫人,这药奴婢是找刘郎中要的,刘郎中的医术您是知道的,按理说不会没有效果,莫不是药膳的效果要迟缓些?”
“罢了,她那边的膳食每日都要给我送去,我不行都这样了她还能好好活着。”
“是,奴婢明白。”
“那母亲,天裁阁那边怎么办?”
“你父亲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难道你还怕被那个贱人抢去风头不成吗?”

谢安之颓然的依靠在墙边。
上一世留下的窒息感还让自己心有余悸,突然意识回到一切开始的这一天,她还是震惊的。
还没有机会停下来好好想想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谢安之先理了理身上的破布衣服,重新审视着自己现在所在的环境,确定自己现在暂时不用装疯卖傻后,又重新缩回屋檐下。
她茫然的打量着熟悉的院子,沮丧的盯着脚边茂盛的野草,记忆不可控制的回到了幼年。
印象中母亲去世后,姨母就时常来他们家走动。
刚开始说是心疼她年纪轻轻没了母亲庇佑,日日过来陪着自己玩耍,开解自己郁郁的心情,让当时年幼的她重新对她产生母亲般的依赖。
很快,边关战事吃紧,匈奴举兵来犯的消息传到京城。
虽然还不知道陛下究竟会下旨让谁出征,但谢家一介武将,自当义不容辞。
祖母做主,重新给父亲寻一门填房。
可父亲还笼罩在母亲离世的阴影中,哪里有心思真的听从媒婆的话去好好相看?
他抱着自己去参加了祖母特地举办的赏花会,他将自己拉到一旁,慈爱的对自己说,“小安之喜欢哪个,父亲就选她当你的母亲,好不好?”
当时的自己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父亲,“安之不能有自己的母亲吗?安之以后一定听话,可以把母亲换回来吗?”
父亲难得同自己说话带着哭腔,他还想说些什么,却一言不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逐渐红了眼眶。
“姨母!”
谢安之看见连廊上姨母的身影,有了这么多天的陪伴,自己看见她愉悦的叫出了声。
父亲自然也顺着自己的声音看见了她,她今天穿着一身雪白的绸缎长裙,弱柳扶风,五官相似的容貌,更是像极了母亲还康健的时候。
自己开心的松开了父亲的手,扑到了香香软软的姨母怀里。
父亲也紧跟着自己的脚步,走到姨母面前,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听母亲说了你家的事情,我怕安之难受,想过来看看她。”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后来父亲跟祖母吵了一回又一回,却还是如愿的将姨母娶回来做了填房。
父亲大婚前一天,偷偷拉过自己的手,“小安之会喜欢姨母做母亲吗?”
年幼的自己不明白父亲的话中有话,只是单纯的回答,“会吧,现在就姨母对自己最好,安之可喜欢姨母了。”
父亲欣慰的揉着自己的脑袋,现在想来,他更像是拿自己做了幌子,去平他亡妻过世不过两个月,他又立马再娶的愧疚。
看似一切都是牺牲,为了幼女和老母,可最终获得实利的却还是他自己,他还落了个体恤孝顺的美名。
要她说,是她这个姨母深切的拿捏男人的虚伪本质,而自己不过是她嫁进谢府的一个梯子罢了。
就算是没有自己,姨母也会找到旁的能成全父亲的途径嫁进来。
姨母嫁进来不到一个月,陛下的圣旨也如约而至,命父亲做端王的副将,即刻随大军出征。
姨母,现在自己应当唤她为母亲了,泪眼汪汪的将父亲送到门口,“我跟安之在家等你回来。”
父亲小心翼翼的走到她们面前,慈爱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转身又对着祖母叮嘱着,“母亲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孩儿在外才能安心。”
因着父亲的这桩婚事,母子二人的关系可谓是降到了冰点,可眼看着儿子上战场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祖母到底还是心软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我们等你平安回来。”
可是祖母到最后到底是没等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这场仗,大概打了两年。
这两年里,两个女人在后院斗得不可开交。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摔下池塘,等再被救上来的时候,郎中说可能会影响到日后的智力。
另一方面是自己这个母亲不服祖母的教导,将管家钥匙要过来之后索性装都不装了,每日请安都不去。对外只是说祖母病了,实际从李家带了不少护院过来,严格把守着祖母的院子。
不到一年,祖母就已经被气得卧病在床,自己也被关到了府上偏僻的院子里,每日有人来给自己灌苦涩的药水,每次喝完药后都能明显感受到意识逐渐模糊。
突然有一天自己被人从小院子里带出来,那是落水后自己第一次看见祖母。
祖母躺在床上,形容枯槁,跟自己印象中干净尊贵的老太太完全不一样。
祖母好像也认出了自己,昏黄的眼睛里落下了泪水。
自己迷迷糊糊的跪倒祖母床前,祖母却是大惊失色。
原来自己离得越近,祖母床上传来的恶臭味道越明显,站在一旁的继母厌恶的拿着手帕捂住口鼻,高高在上的看着祖孙两人。
自己一个人被关在院子里许久没有说过话,嗓子像是被刀划过一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人带过来了,老婆子, 你还不跟我说你的嫁妆在哪里吗?”
当初的自己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可现在的自己未必不懂。
祖母当时气若游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撒手人寰,临死之前都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嫁妆到底藏在了哪里。
姨母被祖母气得将整个院子都掘地三尺,却依旧空手而归。
她还要着手操办祖母的葬礼,家中的污糟事绝不能捅阳光下,她在京中的名声还是要的。
祖母的葬礼被办的风光,可最后继母到底又补贴了多少银子可都是未知数,估计她内心已经将老太太恨了个彻底。
祖母走了以后,自己则是彻底被关在了祖母的院子里,每日连送汤药的人都不来了,只是偶尔想起来给送一口吃的,过分的时候,接连五六天都能将自己忘了。
上一世,傻子一样的谢安之就这样忍饥挨饿的在谢府当着傻子,等人真的要将自己放出去的时候还在感恩戴德,真是愚蠢。

周怀玉喝了口鸡汤,若有所思的看向谢安之,只见谢安之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送。
他这些天也发现谢安之并非毫无城府之人,想来一点简单的药她还是能处理的,便没有作声。
“不知表兄昨日在隔壁住的可还好?”
“自然,放心吧。”
“不知安之的病还有几日才能好?”
“总要到你们宴席之后了,这几日就将小丫头交给我吧,几日后我定能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谢大小姐。”
感谢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听的周怀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吃完饭后谢安之体力不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众人见此也不好打扰,纷纷起身往外走。
谢齐早早的要去军营练兵,也不好再耽误,利索的走了。
李秀见他走了,试探性的问周怀玉,“之前我也找了不少郎中过来给安之看过,可所有人都说安之的情况再无可能恢复了,可我今日看安之说话什么的都十分流利,表哥,这都是凤鸣草的功劳吗?”
“你不说到之前那些庸医,我还不生气。都是他们胡乱开药,毒素在她体内堆积却没有出口,才造成她口不能言。不是所有郎中都是你表哥这样的华佗再世,你们走些弯路也无妨,好歹我不是救回来了吗?”
周怀玉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手撑在了李秀的肩头,李秀嫌弃的将其拂走,“表哥也该考虑娶妻,收收你这性子了,前两日舅母看见我还让我给你寻个合适的姑娘呢。”
吓得周怀玉连连摆手,“千万别,千万别,表妹,算你救表哥一条命,让我过两日安生日子吧。”
周怀玉吓得两脚抹油似的跑了,李秀不禁嗤笑出声。
以前只有李然能跟这个玩世不恭的表哥关系还算不错,随着时间流逝,周家公子治病救人的本事在京中声名远扬,可跟周怀玉走得近的还是那几人,连带着现在的谢齐都是沾了李然的光。
李秀越想脸色越不好,春华跟在身后也察觉到了,“夫人可是为了大小姐的事情忧心?”
“傻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就好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难道不是表少爷医术卓绝吗?”
“再卓绝没有那味药也是放屁,这药还是将军拿回来的,难道将军有提防我们的意思了?”
“夫人,将军的心思只有您能知道,就算是提防了又如何?说到底大小姐不过也只是一个姑娘家,以后将军府的万贯家财难道还能指望她一个女孩吗?现在无非是将军心疼自己骨肉生病了而已,您要将子嗣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李秀难得的红了脸,“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今晚问问将军便是。只是让谢安之那日在京中官眷的面前露了脸,若是有个看走眼的看上了她,给她攀上一门好亲事,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苦心?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爬到我们母女俩的头上。”
主仆两人边说边往正院里走,整个后宅都是她的人,李秀并没有什么顾忌。
倒是没想到谢念夕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母亲刚刚在和春华说些什么?我怎么听到什么露不露脸的?”
李秀初是被她吓了一跳,后面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一个姑娘家,什么时候学会了听墙角了?母亲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
谢念夕撒娇的凑到李秀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女儿错了,母亲罚我吧。”
“你啊,就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我们小姐真是聪慧可爱。”
“那母亲刚刚在跟春华聊什么?可否跟女儿讲讲?”
李秀无奈的拍了拍谢念夕的手,“这些天你在府里可听说了?那个傻子被我表哥治好了?”
谢念夕震惊不已,“她都那样了!怎么可能?母亲莫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李秀脸上愁云惨淡,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谢念夕禁不住感慨,“怎么会···母亲就是在为她的事情烦心吗?”
“今日早膳,你父亲做主让谢安之一同参加我们三日后的宴席,到时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在,万一让她在贵人面前得了脸,我们可如何是好?”
谢念夕扶着母亲坐下,“这恐怕是母亲多虑了,她被母亲关在院子里那么多年,就算是现在恢复了正常,礼仪谈吐、京中各家族间的利益纠葛、贵人间的忌讳,就已经够她吃一壶的了。要我说,母亲不应该烦心她会如何的得人青眼,倒是更应该担心她要是在席上丢人,我们要如何收场。”
李秀越听越激动,索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念儿你说的对啊,反正她丢人也是将军的事情,是将军非要她参加的,怎么怪也怪不到我们身上来。”
说着,她又觉得对女儿更加愧疚,慈爱的捋了捋女儿的鬓发,“只是苦了你了,还要拉着你的名声做拖累。”
“母亲放心吧,女儿这些年在京中也不是白混的,也能有几个贴心好友,到时候我提前叮嘱她们两句,让她们帮我说说话,应该就能把女儿摘出去吧。”
李秀拍了拍女儿的手,“不错,不错,是这么个道理。宴会在即,你这两日抽空便去吧,不然到时候落人口实,娘是担心旁人低看了你去。”
“母亲的苦心,念儿如何不懂。只是,母亲,我们几个小姐妹约着一起出去玩,总少不得听听戏,喝喝茶什么的。”
谢念夕的算盘珠子直接崩在了李秀脸上,李秀无奈的看着她,伸手找春华拿了自己的钱袋子。掂了掂好像也没有多重,索性都给了她。
“谢谢母亲,今晚不必留我的饭了,我跟她们在香满园吃。”
李秀不放心的跟在后面叮嘱,“让管家陪着你同去。”
“母亲放心吧。”
“夫人就是太宠着小姐了些。”
李秀无奈的笑着,“那怎么办呢,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难免偏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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