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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养阴,送堂哥进棺材!完结文

何火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事情到这,我算是搞明白了。昨晚周眉找上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说白了,就是想让我去养阴!她见我不信,还拿那大老板来压我。可这养阴匠到底是啥玩意?我压根就没听说过,光听这名字,就感觉不是好东西。这时,周眉又急急忙忙说:“养阴这活儿我妈干过,所以我心里多少有点底。这一回,我绝对不坑你。我发誓!就信我这一次,成不?”我直接怼道:“你妈会养阴,那让你妈来啊!”周眉表情一僵,脸色随之阴沉得能滴出水:“我倒是想,可,可她失踪了......”我还是想溜,压根不想搭理这帮混蛋。想着自己赶紧去找个抓鬼大师,或者弄几个开过光的物件戴身上。可问题是......一时间我根本不知道上哪找,完全没方向。思来想去,尽管还是不想搭理这帮坏比,可他们说的那个养阴,真...

主角:文博陈把头   更新:2025-01-15 1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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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文博陈把头的其他类型小说《盗墓,养阴,送堂哥进棺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何火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事情到这,我算是搞明白了。昨晚周眉找上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说白了,就是想让我去养阴!她见我不信,还拿那大老板来压我。可这养阴匠到底是啥玩意?我压根就没听说过,光听这名字,就感觉不是好东西。这时,周眉又急急忙忙说:“养阴这活儿我妈干过,所以我心里多少有点底。这一回,我绝对不坑你。我发誓!就信我这一次,成不?”我直接怼道:“你妈会养阴,那让你妈来啊!”周眉表情一僵,脸色随之阴沉得能滴出水:“我倒是想,可,可她失踪了......”我还是想溜,压根不想搭理这帮混蛋。想着自己赶紧去找个抓鬼大师,或者弄几个开过光的物件戴身上。可问题是......一时间我根本不知道上哪找,完全没方向。思来想去,尽管还是不想搭理这帮坏比,可他们说的那个养阴,真...

《盗墓,养阴,送堂哥进棺材!完结文》精彩片段

事情到这,我算是搞明白了。
昨晚周眉找上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说白了,就是想让我去养阴!
她见我不信,还拿那大老板来压我。
可这养阴匠到底是啥玩意?
我压根就没听说过,光听这名字,就感觉不是好东西。
这时,周眉又急急忙忙说:
“养阴这活儿我妈干过,所以我心里多少有点底。
这一回,我绝对不坑你。
我发誓!
就信我这一次,成不?”
我直接怼道:“你妈会养阴,那让你妈来啊!”
周眉表情一僵,脸色随之阴沉得能滴出水:“我倒是想,可,可她失踪了......”
我还是想溜,压根不想搭理这帮混蛋。
想着自己赶紧去找个抓鬼大师,或者弄几个开过光的物件戴身上。
可问题是......
一时间我根本不知道上哪找,完全没方向。
思来想去,尽管还是不想搭理这帮坏比,可他们说的那个养阴,真能解决这个脏东西?
我半信半疑,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说啊,养阴是什么?”
周眉很干脆说:
“就是你有那种常人绝对没有的命格。
也只有这种命格,才有资格养阴。
现在麻烦就在阿姐鼓这了。
这种有问题的古董,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比如有人收了什么老物件,然后就惨得要命,甚至家破人亡。
养阴匠,就是专门处理这个的专家。”
我烦得要命,“你直接说我该怎么做就行,别跟我扯这些东西。
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陈把头刚张了嘴,看样子又要讲玄学,被我这么一怼,脸色讪讪的。
周眉说:“现在就是要先把阿姐鼓从那个墓里弄出来。
拿到手之后,我就能教你怎么养阴了。
至于怎么养,就像你说的,你不想听玄学的东西,解释起来太麻烦。”
我保持着高度警惕,仔细琢磨她的话。
“你们该不会想忽悠我把阿姐鼓拿出来,然后交货吧?”
陈把头没好气笑了笑,“说啥呢这是,现在这玩意这么凶,我们哪敢交给大老板?
出了问题,我们的命都不够赔的,连家人都得搭进去。”
我想了想,有点道理。
这些有钱人肯定比谁都怕死,东西有问题肯定不会接手。
我看向周眉,“那就你们先去把东西拿出来,我在这里等着。”
陈把头立马急了。
“小何,这鬼实在太凶了。
一开始还好说,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人命,它已经疯了。
我们要有这本事,哪还用得着求你啊,是不是?”
“少来这套,都是你们惹的祸,凭啥让我给你们擦屁股!”
我实在不想再下那个墓。
那地方邪门得很,里面那个彩色石头女人,还有那个自己掐死自己的小汪。
现在里面,还有何文博的尸体。
草!
越想越瘆得慌。
“火生,我们真不行的,就你这命格进去,或许能镇得住。”
听到周眉这话,我气得要死。
说实话,要不是我现在想不到别的办法,才懒得跟这帮人啰嗦。
这个养阴到底靠不靠谱,我也没地方验证。
而且还有一点不得不防。
这伙人很可能还在骗我,其实就是想把我忽悠进那个墓,然后搞什么献祭。
现在他们现在一个糟老头,一个矮子,一个女人。
我单手打他们全部。
他们当然不敢动手。
可下了墓,那地方黑咕隆咚的,很难防各种阴招。
我还是想跑。
就是这脑子里,老是浮现出小秦的死样。
“到你了......”
一想到这,心脏就揪得紧紧的。
这就像一把刀悬在我头上,啥时候掉下来都不知道。
得!
好像我命中注定有这一劫,怎么躲都躲不掉。
我狠狠搓了一把脸,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气急败坏。
“那你们也是有病!
直接把东西给这个大老板啊!
他那么喜欢,让他被阿姐鼓折腾去,让他头疼去。
让他去找抓鬼的啊,为什么非要我?
他那么有钱,还找不到养阴匠?”
他们愣愣看着我。
“小何,你真是个逻辑鬼才。”陈把头一脸无语。
我觉得自己说得没毛病,也恨死那个大老板了。
这些人没一个是好鸟。
我是什么工具吗?
我不就因为那么一点点贪心。
想着走个捷径,快点挣到钱。
我做这么多,无非想求个重新开始。
这是什么死罪吗?
凭什么就要承受这些?
“火生,养阴这事实在太特殊了,一下子,根本找不到第二个。
而这个鬼又太凶,一般手段根本对付不了。
不然你哥他早就自己摆平了,小秦之前,也找了不少师傅,也没用。
现在你已经被点名,它什么时候来,难说的。”
周眉这话一说,就跟将我军没差了。
两个声音,开始在我脑子里激烈争吵。
一个说要不还是跑吧,天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另一个说不行,现在那个脏东西杀了小秦,我还有几天能活?
就这当口,我上哪找真有本事的大师?
万一找来个假的,不把自己坑死了?
就算不想承认,可现在这帮人确实给了我一个明确的办法。
就是这个养阴。
养则活?不养必死?
我纠结了好久好久。
筋疲力尽。
绞尽脑力,还真没办法了!
我压着心口的火和慌张,咬牙问:
“一定得我下墓,才有机会把这个阿姐鼓弄出来?”
“对。” 周眉斩钉截铁回答。
“......”
我又想了想,果断说:“你们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他们显然就盼着我点头,一下子都来了精神。
“好!”陈把头特别爽快。
“第一,马上给我一百万,钱到账,我就下墓。”
本来我是想问大老板给了他们多少钱,我全要!
可他们未必会说实话,问也是白问,干脆我自己开价。
“小何,你,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陈把头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冷笑,“这他妈是我的卖命钱!
不管你们那个办法行不行,总之,我家人必须得到保障。”
一番讨价还价,我死活不让步,陈把头和矮子兴也坚决不同意,非要压到五十万。
最后还是周眉一拍桌子说:
“钱我出!第二个条件你说!”
这时候我还挺喜欢她的,富婆就是好。
“你们搞清楚,我现在这样不是为了你们谁,我只想自己活下来。
所以,一起下墓,别他妈有事就往我身上推,老子不欠你们任何人!”
周眉顿时不淡定了,连连摇头。
“不要,我不想被脏东西缠上。要死,我也得死得漂亮点。”
陈把头和矮子兴也是拼命不同意。
真把我气笑了。
最冤的是我好不好!
“你们自己看着办。
老陈你说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就绑得紧紧的。
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你们是真心想救我。
钱,一起下墓,两个条件少一个都不行!”
我抄起榔头,一锤子给茶几砸了,然后指了指他们,摔门走。
......
......
回到旅馆,我这心情还是狂风暴雨,久久平静不下来。
想了好久好久,最后决定还是得写下点什么。
这些天的遭遇,一想到心里就发酸。
我一个卖鱼佬,干嘛脑子一热跨行去盗墓啊,步子迈太大,摔跤了。
关键是现在,想跑还跑不掉!
我又不知道从哪开始写,可这遗书是非写不可。
万一死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亲爱的爸妈,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被何文博......”
写了好几页纸,把每件事儿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最后。
“爸,妈,别难过,是儿子不孝,儿子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
我卡里那些钱,是你们不成器的儿子,最后能尽的一点孝心。
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儿子:何火生
敬上”
我一边抽抽搭搭一边抹,怕眼泪弄坏了信纸。
把遗书仔仔细细折好。
放了一千块,在信封上写好我家的地址,等退房时让旅店的人帮忙寄出去。
然后果断跑到网吧,哪人多我就往哪钻。
熬到第二天下午,鬼没出现,这倒是好事,真叫我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周眉的消息也来了。
“钱过去了,反正横竖都要死,我们陪你,我们一起活下来!”
我不再犹豫,后事交代完了,跑了一趟银行,确认了钱已经到账。
心一横,干!
万一能活下来,不就彻底翻身了?
我硬逼自己往好的想。
再次来到那个墓前,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陈把头摆弄着安全绳,一脸的伤感笑了笑:
“哎,老夫我掘墓大几十,没想到会在这么个小墓前栽了跟头。
传出去,我这张老脸算是没处搁喽......”
我不耐烦得很,先把他们身上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藏任何凶器才放心。
“赶紧的,下去!”
陈把头拽住矮子兴,说他这把老骨头,得有人在下面兜着。
矮子兴眼巴巴望向周眉。
周眉点了根烟,“你太监啊?让我一个姑娘家先下去?”
我亮出榔头。
“小何爷,别总拿榔头指我啊......你对这玩意有什么癖好吗。”矮子兴可怜巴巴说。
似乎想让我同情他,我同情他个大头鬼,举起榔头就要砸。
这下他总算麻溜不少,连滚带爬钻进了盗洞。
我又指着陈把头,他也老老实实下去了。
最后轮到周眉,她又想来勾引我。
“火生,人家害怕......”
“怕你还干这个,自找的!”
给她塞进去,我这才给自己戴上摩托车头盔,以防一下去,他们拿电筒砸我。
只要头没事,他们一有不对,老子不介意给何文博找三个伴。
这一进去,还是那种让人骨头缝里都冒凉气的阴森。
不过强光手电多了,不像上次那么黑得吓人。
好歹,没让那些恐怖的想象,在脑子里疯狂生长。
陈把头愣在那不动,我推了他一把。
“走啊,开棺赶紧拿东西!”
陈把头战战兢兢问:“小,小何,问你个事......”
“又咋了?”
“你哥呢?”
我心里 “咯噔” 一下,连忙朝石头女人那照去。
瞬间,我头皮都要炸开了。
草!
真不见了!
我手忙脚乱赶紧朝另外一个角落照去。
透心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腿是抖得根本压不住。
那个自己把自己掐死的小汪,也不见了!
草!
他们活了?

堂哥的后脑勺被捅得稀巴烂。
血和脑浆子流了一地。
他怎么可能还能活啊!
此刻,那石头女人裙摆下的尖角,还沾着黑乎乎的血渍,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使劲眨巴着眼,想看得更真切些。
可堂哥原本躺着的地方,还是空的。
矮子兴拿着手电到处乱照,带着哭腔说:“不,不会躲起来了吧!”
他这么一咋呼,我心里的恐惧瞬间翻倍,各种吓人的念头跟野草一样疯长。
真觉得堂哥这会就藏在某个角落里,捂着嘴偷笑。
不止他一个,还有那个自己掐死自己的小汪!
本来我还想着进来后,就让他们去把棺材弄开,我还得防着他们会不会使坏。
结果这一闹,我的魂直接飞了大半。
身后冷不丁被人一靠,我差点心都跳没了。
赶忙转身。
靠,是周眉这女人。
她死死拽住我,“火,火生,赶紧看看你哥在哪呀!”
我气得差点骂娘,可这节骨眼上哪还有心思跟她计较。
灯光晃得人眼晕。
棺材两侧立着的石头女人,原本冷冰冰的脸,此刻那眉眼竟好像在微微扭动。
它们在偷笑!
壁画上头色彩斑驳,乱得一塌糊涂。
红一块像鲜血淋漓,青一块似淤青。
那画上小人,眼睛也不老实,贼溜溜直往我这边瞟。
我慌忙再拿手电照过去——
却发现不管是石头女人,还是壁画又恢复了原样。
可刚才那诡异的画面却像钉子扎在我脑海,怎么都甩不掉。
此时,我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真怕稍有个不留神,它们又换了副吓人的嘴脸。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疯狂轰鸣。
不行!
再这样自己吓自己,我非得疯掉不可。
“不对劲啊,安全绳都没了,你哥咋可能出去?”陈把头嘟囔着。
“会不会变成粽子了?” 矮子兴这该死的,屁用没有,尽添乱!
我抬腿就是一脚,咬着牙低吼:“拿东西,走!”
“别!先确定一下,万一我们开棺,你哥他们突然跳出来......”
被陈把头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当下也不管合不合理了。
真怕何文博这扑街又搞事。
我们四个背靠背。
一点点往前挪动,四把手电将周围照得雪亮。
任何角落,都不敢放过。
主墓室估摸也就十来平米,左右两边各有个耳室。
左边堆着不少陶瓷、丝绸之类的。
隔着防毒面罩,都能闻到那股浓烈的霉味。
一眼望去,清清楚楚,根本藏不了人。
头顶一照,好几根弯弯曲曲,像是植物根茎的东西,看着格外瘆人。
右边呢,有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银元宝,还有三个大箱子。
“你去打开,有事我也好照应。” 我提议。
陈把头这回倒是干脆,小心翼翼往前凑。
把箱盖一掀,他扭头触电般就往我这边靠。
可里头就是些珠宝。
另外两个箱子装着衣物,都霉烂得不成样子了。
浸泡在绛紫色的水里,还漂浮着一些白絮状的不明物体。
右耳室也找遍了,还是一无所获,他娘的,到底哪去了!
“小何,你哥会不会出去找你了?” 陈把头哆哆嗦嗦问。
“草,你不吓我会死啊!”
脑海里真闪过何文博回西乡那屋的画面。
带着那个小汪。
还有小秦。
都在蹲我......
深深吸了口气。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鬼地方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可都到这当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走,开棺去,我能干何文博一次,他敢来我就再干他一次!”
放了句狠话给自己壮胆,我便率先往回走。
那口棺材就摆在靠近墓室后壁的地方,正对着墓门。
上头雕着些祥瑞的动物图案,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出奇的。
棺材早被这伙人动过,加固的钉子都撬没影了。
我们一起出力,随着 “咚” 的一声闷响,还算轻松就把棺材盖给推开了。
我心里头揪得厉害,再次定了定神,双手合十拜了拜。
“大哥,祖宗,我叫何文博,有怪莫怪啊,我真是没办法了才这样的!”
我念叨完,才敢朝棺材里头瞄去——
我滴个亲娘诶!
找了半天的堂哥,竟然就安安静静躺在里头。
这我真没有想到。
他一脸安详闭着眼,嘴角挂笑。
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面,跟睡熟了没两样,似乎,还在呼气?
腿一软。
我差点没站住,好歹强撑住了。
太不合常理了,明明已经死透的堂哥,为什么会自己跑进棺材?
那他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我是真没胆量再去探他鼻息了。
就不停给自己鼓劲,加油,就差一点,千万不能掉链子!
只要把东西到手......
对!
拿了东西就跑!
棺材里除了何文博,倒是还有些陪葬的物件。
可墓主人哪去了呢?还有那个小汪。
何文博死了还给自己找了个棺材?
邪性,真他娘的邪性。
我强压着心里各种乱蹦的念头,瞅见个小手鼓。
阿姐鼓的照片我看过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当即壮起胆,伸手就要去拿。
可这手才伸过去,还没摸到阿姐鼓,堂哥猛地坐起来,咧嘴一笑。
“火生,你哥我在这好冷呐,陪我,你陪我一起!”
这瞬间,我的魂彻底被吓飞了。
没等我回过神,他那两只手就跟铁钳子一样掐过来。
我下意识急忙疯狂掰扯。
“帮,帮忙啊......!”
怎么都扯不开,我只能满心盼着陈把头他们能搭把手。
但他们,一个个像木头桩子站着不动,还朝我微微地笑。
“小何,你就安心去吧,你死了,我们就活啦。”
“是啊是啊,小何爷,别瞎折腾了,死了算啦,死了算啦......”
“小火生,姐姐我每年今儿个,都会给你烧好多好多纸钱的。”
“哈哈——!”
他们放声大笑,声音在墓室中冲撞回荡。
光照下,每个人的脸都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五官扭曲,就和小秦死的时候一样。
不是......
你们!
我都小心成这样了,路上,进来这个墓,都处处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帮人费这么大劲哄我下来,还是为了要我的命?
草!
急红眼的我,慌忙抄起榔头就砸。
疯狂砸!
使劲地砸!
我砸!
我砸死你们,都给我死!
堂哥铁了心不松手,还越掐越紧。
不管我怎么砸他脑袋,把他脑袋砸得稀碎,他就是不松手。
渐渐地。
我越来越难受,呼吸越来越困难,只感觉喉咙都要被捏烂了。
这时——
耳边又传来那尖尖、细长的歌声。
“嘿呀嘿呀,琼拉哟,黑咕隆咚静悄悄哟。”
“若琼响,阿姐啦魂飞哟。”
“基敦卡巴,德莫咧呲呲笑哟。”
“咯呀咯呀咯哟,辛杰莫来扰哟。”
这时候的我,真是没招了。
堂哥那双手跟铁箍一样,掐得我丁点气都进不来。
眼前黑得什么都看不见,脑袋沉得像灌了铅坨子。
可我真不想死啊!
我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丢了小命!
我还有好多事没干呢,我还没好好孝敬爸妈。
爸!妈!
不!我不要!
我在心底扯着嗓子拼命喊,可这身子却跟烂泥一样,越来越没力气。
啊啊啊!

强烈求生欲猛地涌上来,老子啥都不怕了!
惹恼我,就算是鬼,也照样把你收拾服帖!
我蹭地一下起身。
一把抄起枕头就朝那女鬼扔过去。
紧接着,扭头就跑。
还好之前嫌这房间有股怪味,窗户一直敞着。
管它是不是三楼,跳出去,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可就在我一只脚都踩到窗边,准备往外跳的关键时刻。
“诶?你这是干嘛呀。”
身后,那女鬼居然说话了,还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我不由得一愣。
这声音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满心狐疑地转身看去——
借着窗外昏黄的路灯,随着女鬼慢慢靠近,这下总算看清了。
那柳叶眉下,丹凤眼含着笑,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抱在臂弯的模样。
我去!
哪是什么女鬼,分明就是周眉这个坏女人!
我立马长长舒了口气,他奶奶的,真真是人吓人,能吓死人!
这女人故意的吧!
哪家正常人会大半夜跑到别人床头,还一声不吭地杵在那儿。
等等......
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
想起陈把头说的那些怪事,这周眉,真的是人吗?
难道周眉已经死了?那她找我干什么?
还是说,这个周眉是女鬼变的?
我赶紧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别动,你到底是人是鬼!”
周眉微微一怔,随后笑喷。
“噗!”
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接着,还娇嗔地白了我一眼。
“你呀你,你觉得姐姐是人是鬼呢?要不,来验验?”
她张开双臂,作势就要扑过来抱我。
得嘞,这要是鬼,我把全南宁的屎都吃咯。
我的心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生气了。
风一吹,刚才出的冷汗凉飕飕的,害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有病啊!是人你不早说,特么装神弄鬼,差点害老子跳楼了!”
我慌忙躲开她,手痒得真想给她几拳。
呼......
虚惊一场。
就说嘛,世上哪来的鬼,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再次松了口气,我的注意力又回到这个女人身上。
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房门明明锁得严严实实,安全闸也扣上了,难道......
往窗口一看,我一下子明白了。
窗口那有个钩子,她竟然爬窗,简直难以置信!
周眉微微耸了耸肩,一脸的得意劲儿。
即使什么都没说,可她又什么都说了:姐姐厉害不?
我不由很服气:“我明明都换地方了,你怎么还能找到我?”
“闻着味儿来的呗。”
“...... 不是,你发神经能不能别赖上我。”
我把窗边那个钩子拿起来,扯了好一会,才把绳子全收回,气急败坏就往她身上一甩。
她倒也不生气,还是笑盈盈的,轻巧地接住了。
“人家想你了嘛。”
她的声音嗲嗲软软,身子还往我这边靠。
这种事还头一回,让我不知所措,只能躲。
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分明就是觉得逗我好玩!
说实话,我本来就没咋跟女人打过交道。
年轻那会,心思全在林桃身上。
后来进了牢里,更是清一色带把的。
这才出来没多久,就碰上这么个不知羞、还骚得要命的女人,谁能不迷糊。
可气的是她确实长得漂亮。
那脸蛋,那身材,完全不比电视上的明星差。
每靠近一步,那温热的气息就越发浓烈,撩拨得我心乱如麻。
搞得我就算讨厌她,眼睛还是忍不住在她身上多瞟几眼。
香气在我鼻子前散开,心不禁又乱了几分。
可恶,我都鄙视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
我板着脸,冷冰冰说:“说人话!找我干啥,没事赶紧滚蛋,不然......”
话还没说完,她就娇声娇气抢着说:
“我都听你的哦。”
我擦!
这我可真受不了了。
也算是服了,实在不想跟她瞎纠缠,语气只得软了下来。
“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好在她没接着不正经,要不,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以前看那些小说,里头的男主都像软脚虾,我可不一样。
周眉说道:“小火生,姐姐想请你帮个忙。”
我想都不想,张嘴就说:“想屁,滚!”
她脾气倒是好得很,不管我怎么甩脸色,脸上还是挂着那勾人的笑。
“先听听报酬?”
“没兴趣!”
“你开个价,然后,姐姐我嘛再陪你一晚如何呢?是不是拒绝得太急了?”
她又靠过来,这回我没躲,被她这大胆的话吓了跳。
那青葱似的手指,像条滑溜的小蛇,在我胸口轻轻游动。
弄得我痒痒的,却分不清是心里痒还是身上痒。
但我还是稳住了,照样没给她好脸色。
“不管你开什么条件,没门!
最后警告你一次,老子疯起来自己都怕,懂?”
她转身把台灯打开,一屁股坐到床上,翘起腿,还来回晃了两下。
白花花的大长腿,又把我的眼睛勾住了,差点就没把持住。
这才看清,这女人今天没穿皮衣,换成了白衬衣,搭着格子百褶短裙。
修长的脖子上,还戴着个皮质颈环
比起她穿皮衣的时候,另有一番惹火的风情。
尤其是那光着的细嫩小脚丫,又透着几分俏皮。
“小火生,你已经跑不掉了,真当我们只是普通盗墓贼?”
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立马把我从乱七八糟的念头里拽回到现实。
我冷笑一声,“你们当然不普通,还是杀人犯呢!”
“胡说!我们只是给某位大老板办事。
他想要的,我们就去找,哪怕是在死人身上。”
周眉挑了挑眉,点了根烟,吸了口,薄唇一噘,吹散了烟雾。
“摸金校尉听说过吧?
古代打仗缺钱时,他们就打死人的主意。
我们也差不多,都是给大老板干活。
只不过我们不叫这名号,我们是古董猎人。”
我不耐烦道:“行了,赶紧滚。”
可周眉就跟竹筒倒豆子,自顾自接着说:
“你去的那个唐墓,里头有大老板看上的宝贝。
可惜拿不出来,所以......”
我笑了,气笑,“还想忽悠我下墓?然后找机会弄死我?搞你们那啥献祭?”
“误会啦。命祭那都是你哥的馊主意,我可全程没下去过,撞邪也轮不到我。”
我狐疑问:“那你什么意思?让我下去给你拿东西?然后给我钱?”
周眉笑眯眯的,“真聪明,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这时候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也早就拿定了主意。
这辈子,别想让我再跟墓这玩意沾边!
还想我下墓,我宁愿吃屎!
我非常干脆就说:“想都别想!
再不走,我可真揍你一顿,再把你送警察局去。
说不定还能算我立功呢。”
“你舍得么?” 这女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上一秒她还笑得妩媚,这会又楚楚可怜瞅着我。
弄得我心一软,唉!
不说舍不舍得,我确实也没打女人的习惯。
他娘的。
要是现在是那个小秦,我肯定骑他身上一顿老拳。
我皱着眉,朝门口一抬手。
“现在是看在你之前还算老实,不要逼我。”
周眉愣是没走的意思,又朝我走过来。
一副要跟我叫板的架势,叉着腰,挺了挺胸。
“比起打我,征服我不更好吗?”
“你大爷,滚啊!”
我脸都发烫了,这女人真是太不知羞耻,这种话怎么能随口说出来!
“切,口不对心。
你已经想过了吧?
小火生,你呀,真是姐姐的菜呢~
好吧,告诉你个秘密。”
她咯咯直笑。
“你哥太傲啦,不听我的,才会落得这种下场。
不过呢,他有一点倒没说错。
就你这个命格,天生是吃这行饭的,老天爷都赶着给你喂饭吃。
小火生,这世上,你没见识过的事多了去了。
姐姐这就知道有个行当特适合你,叫养阴匠,有兴趣不?”
养阴匠?
什么养阴匠?
我一点都不好奇,这帮人动不动就搞玄学,神神叨叨的。
要不是我很想当个新世纪好青年,我这脾气,早给她办了。
我没好气道:“别瞎扯了,你说再多也没用。”
“现在可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了。
大老板对那件宝贝,是铁了心要拿到手。
我们要是交不了差,你哥又收了钱......”
周眉突然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因果你也沾了,会出人命的。
你亲戚,包括你,你家人,全会被你哥给害死!”
这话让我不由一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
哈?
我笑了。
“拍电影呢?
你说的那个大老板什么来头啊,这么牛逼?
动不动就要弄我的家人?”
周眉微微耸肩,不紧不慢开口。
“我刚不就说了。
你没见过的东西海了去。
别让那点眼界害了你,别走绝路。”
“......”

这一声鸟叫,真他娘的是时候!
从这时候起,我算是恨死这种扁毛出生了。
当下就恨不得把它给煎了、炸了、蒸了、卤了四吃!
胸口隐隐疼,感觉急需一瓶速效救心丸。
妈妈呀!
这盗墓到底谁想出来的,我真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可不管有多累,我是真不敢在这荒郊野外多停留哪怕一秒钟。
“走!” 我咬着牙,艰难地撑起身子。
“歇会啊,小何爷。”
“是啊......”陈把头依旧喘得像拉风箱。
我管他们个五香麻辣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到处都黑漆漆一片。
强光手电的光源始终有限。
一棵棵大树影影绰绰,总觉得有啥阴森恐怖的东西藏在里头。
我反复确认了陈把头他们有心跳、有呼吸,这才敢让他们跟着我。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就感觉这下山的路长得没边了。
明明半个多小时就能走完的,这会却感觉走了好几个世纪。
我不敢看手表,他们也不敢。
就怕时间真对不上,那不得又被吓个半死。
矮子兴还在那不停碎碎念。
从玉皇大帝,如来佛主到耶稣,能求的都求了个遍。
听得我心烦意乱,最后实在没忍住。
“闭上你的臭嘴!”
好在,闷头一直走,总算是瞧见我们那辆五菱宏光了。
直到这时,我这心才稍稍踏实了那么一丁点。
我连忙问他们,刚才在墓里头,我们到底啥时候着的道?
矮子兴说我站在棺材前,突然就笑嘻嘻了。
他算是倒了血霉,离我最近,一下就被我掐住,怎么都挣脱不开。
周眉讲她本来想去救矮子兴,哪想到这矮冬瓜还踮脚掐她,把她弄得手忙脚乱。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估计开棺那一下子就全着了道。
可之前他们头一次下墓时,全程都没啥怪事发生,这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
“嘿!只能说这脏东西害了人后更凶了。
那邪祟怎么想的,要干什么,哪能按常理来解释?”
陈把头没好气笑了笑。
我也不是非要钻牛角尖,可这个鬼还没解决呢。
它随时还会来找我,我就想多了解一些,以防下次又莫名其妙中招。
“那何文博呢,他怎么就进棺材了?
还有那个小汪,墓的主人呢,他们怎么都没了?
那鬼地方就那么丁点大,除非我们一下去就被鬼遮住眼。
不然该找的地方都找过,根本不可能藏人。
消失的两具尸体,总得有个说法吧?”
也怪我想象力太丰富,真怕这些死鬼到处找我,追着我不放,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
我赶忙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哥的脸瞧见没?”这时,陈把头冷不丁又来了句。
我当然看见了,这事到现在都想不通,就感觉好像记忆缺了一块。
“我砸的?”
“不,肯定不是砸的,那是硬生生撕烂。”
听到陈把头这么说,我想不紧张都不行。
“还讲这些干嘛呀。
我们已经出来了,说明我们就是命大。
难道你们全搞清楚了,还要抄家伙回去找那东西算账吗!”
周眉这话一说,谁也没法反驳。
她又突然捧起我的右手,紧紧握了握。
“火生,你现在只要记住一件事就行。
我们能活着出来,靠的就是你命格特殊。
不是你的话,我们肯定醒不来,这就是你的厉害。”
我不由苦笑,活了二十多年,还头一次被人这样夸,心情实在难品。
可要把一切交给我的命格,又实在太玄了。
主要还是心里没底。
我对这些了解得还是太少。
什么都是这个说,那个说。
他们又不是什么好鸟,就现在,哪怕我们共生死了,那也是利益捆绑。
我能无脑相信他们说的话?
不,我还是想要有自己的判断。
这种被动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我想要我说了算。
可现在,我真是有力没地方使,难受,太难受了。
后来一路上我们都闷着不吭声。
陈把头说他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眼睛一闭就啥也不管了。
周眉紧紧挨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能辟邪的稀世珍宝。
矮子兴打开收音机,说是活跃活跃这压抑的气氛。
结果一首九儿,伴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差点没把我们全送走。
气得我啊,要不是这矮子开车,高低得给他来上几拳。
好在,最终我们还是顺顺利利回到了西乡那屋。
到了这,谁也不用商量,都心有灵犀继续背靠背。
先将整个屋检查了一遍,灯全开,亮如白昼。
我心里还是犯怵,问陈把头:“小秦呢?他也跑了?”
“怎么可能,就怕他尸体闹,小周一早就找人拉去烧了。”
我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呼......
这种时候,这个消息实在让我心安。
不过,虽说累得要死,却实在没那个心情睡觉。
我强打精神,提议要不找点事情干干吧,起码熬到天亮。
矮子兴便找来副扑克,他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
打毛牌。
现在阿姐鼓到手了。
那那个养阴,到底怎么弄?
我就觉得,只有将这个玩意弄干净,赶紧把货交了。
这才叫真正的解脱,从此之后离这种事,必须有多远跑多远!
能不急吗?
结果我一提这个。
周眉无奈道:“急不来的,还有东西最快也要下午才到,不然这养阴没法弄。”
我问那是什么,她说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然后就瘫倒在沙发上。
见她这样,我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想了想,不问也好。
玄学这一块我是真搞不懂,太复杂了,听着就头疼。
最后,我们几个还真打起斗地主。
一直等到太阳挂起,才真有一种还活着的实感。
又看了看陈把头他们,再次确定他们还活着,才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不是担心他们,是怕他们早死了。
我跟几个死鬼打了一晚上牌,还输了几千块,草!
想睡会,还是睡不着。
主要一闭上眼,就该死地想起何文博那个没脸的样子。
耳朵根到脸持续发烫,就满心盼着周眉说的东西能赶紧到。
他们倒是心大,叮嘱我阿姐鼓一定要随身带,便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闲着没事,怕自己又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干脆往网吧跑。
去沾沾人气,同时,也想自己查查,多准备点保命的办法。
这阿姐鼓,看着就是个巴掌大的小手鼓,没啥特别啊,咋就这么邪门?
我相信咱国内能人多,这年头网上也有个特别火的论坛。
里头有个 “蓬莱鬼事” 的板块,网友一个个都号称自己天师级别。
我就把自己的经历改了改,发上去求助。
问问这阿姐鼓谁知道,还说了自己撞鬼了,怎么解决。
发完帖子我就眼巴巴等。
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这人说他专门破除封建迷信,问我现在在哪,他想瞅瞅这东西,还有我说的鬼。
看着他的 ID:右央。
我本来想说行啊,有胆你就来吧。
转念一想,算了。
我没法做出何文博那种畜生不如的事,不能随便拉无辜的人下水。
熬到下午三点多,回的帖子都不怎么靠谱,有人竟然要我用用过的姨妈巾,罩头上。
说这是红龙,谁用谁说好。
我就靠了。
那我还不如撞鬼。
算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回去。
走在空荡荡的大马路上,见对面有超市,便打算买箱红牛,多撑一会是一会。
这事一天不解决,我是没法安稳睡觉。
但就在我过马路时,有个阿姨火急火燎扯住我的手。
“这么年轻干嘛想不开呀,小伙子!”
我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刚要张嘴,突然——
刺耳的喇叭声震得耳朵生疼。
原本空荡荡的大街。
瞬间车来车往!
一辆车眼看就要把我撞飞,千钧一发之际,车子猛地一歪,堪堪擦着我的身子过去。
地面上瞬间留下触目惊心的轮胎印,尾气呼了我一脸。
“你他妈找死自己跳河去啊,靠!”
司机那张愤怒扭曲的脸探出车窗,破口大骂。
我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不是。
刚才明明......

虽说堂哥说得含含糊糊,可我又不傻,一下就明白咋回事了。
从地底刨出来?不就是盗墓嘛!
我当时心里 “咯噔” 一下。
原来堂哥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
就算回来也是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跑了,敢情是在外头干这种挖坟的勾当啊!
我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了。
盗墓?那得多危险啊!
我才刚从牢里出来,可不想再进去了。
那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沾边。
“哥,你别搞我啊。这要是被抓了,不得吃花生米啊!”
堂哥倒是一脸不在乎,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老弟,别怂,我们可是专业的!”
我使劲摇头,“我要回家!这事我保证当作不知道,你让我回去,我绝不会出卖你。”
堂哥先是笑笑,说:“咱俩啥关系,谁跟谁呀!”
接着他又讲,我小时候生病,是他照顾我,一勺一勺给我喂药汤。
我就是他的跟屁虫,他走哪我走哪,就差没给我喂奶了。
在他心里,我就是亲弟弟,对我那是绝对放心,所以才跟我交底。
这些我心里都清楚,我也压根没想过出卖堂哥。
但这跟我要不要去盗墓,有个屁关系?
“你进去这几年,小叔天天抽烟喝酒,把肝都弄出大毛病了!”
我刚要走,堂哥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不禁让我一愣。
我忙说怎么可能,我爸天天吃得好睡得好不是?
堂哥重重叹口气,“那是怕你担心,硬装的!”
听他语气沉甸甸,瞬间给我急得不行,忙问他要手机。
堂哥拉住我,语重心长说:
“问了又能咋样?还不是让小叔更操心?
你现在要是有钱,啥办不成?
给小叔治病,娶媳妇,盖大房子,这才是小叔婶婶盼着的!
难道你还想回去守着那个破鱼摊啊,天天受气,看别人脸色?”
不得不承认,他这话说到了我心坎里。
还好像一根刺,直直扎进我的心窝。
是啊,我太想挣钱了。
想得都快疯了,真不想再被人瞧不起。
堂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所以啊......
哥肯定把你安排得妥妥当当,你瞧瞧,哥这些年不也顺风顺水?”
他在我耳边不停唠叨,说他多专业,多安全,把我搅得晕头转向。
我想走,身体却不听使唤。
“火生,你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
不试试看咋知道行不行?
先跟哥干一票,觉得不行,拿了钱哥马上让你走。
我是你亲哥,还能害你?”
他把我硬拽回沙发,双手搭在我肩膀上。
“这些年,你嫂子心里可内疚了。
就因为她,你才进去蹲了牢。
她也盼着你能有大出息,你一出来,她就天天催我。
我其实也不想带你干这盗墓,也想过给你个厂子管管。
但那样别人会怎么看你?不又说你沾我光,你不一直想比哥更牛吗?
你嫂子要是看到你还混得这么惨,又得天天抹眼泪咯!”
我那五年受的所谓教育,本来就没多少,这下彻底动摇了。
堂哥的话不是没道理。
一想到父亲那日益憔悴的脸,说不定他真在硬撑,就怕我担心。
治病得花多少钱啊,就我现在这熊样,肯定拿不出来。
家乡那些白眼,就像刀子一样扎心。
再看看堂哥,这些年确实风光得很,我做梦都想跟他一样威风。
这个世上,谁不想装比啊!
电视里这时候正播着翔哥夺冠的画面,那场面让我热血直冲脑门。
这一宿,我翻来覆去。
堂哥的话、父亲的病、旁人的冷眼、嫂子的关心......
各种念头在我脑子里缠成一团,把我折磨得够呛。
最终,我还是没能守住底线。
心一横,想着就豁出去这一回,答应堂哥,先试试看。
万一真能挣到钱,改变这糟糕的现状呢?
堂哥说锅已经架好,这锅的意思就是墓已经有着落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南灵市的西乡区。
在这,我才知道堂哥有个五人的团伙。
堂哥挨个给我介绍。
每个人在队里干什么的都说得明明白白。
带头的是个瘦不拉几的小老头,嘴里不离旱烟,都叫他陈把头,也叫掌眼的。
堂哥说他经验老到,眼光贼毒。
多数宝贝的真假、年头、价值,他瞅一眼就能估摸个大差不差。
支锅的是个喜欢穿皮衣,化着浓妆,看着就骚骚的大姐姐,整得像搜查官一样,叫周眉。
她是团队的小老板,前期投钱、弄装备,还有找老板包下这墓,都是她操办。
和她握手,她用尾指在我掌心勾了一下。
“哟,小弟弟真精神!” 她巧笑着说道
这把我整得心里头一阵乱晃悠,什么滋味都有。
放风的估摸三四十岁,长着一张贼眉鼠眼的脸,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大家都喊他矮子兴。
还有个叫小秦的腿子,比我大不了几岁。
别看他年纪不大,本事可不小。
在团队里,进墓拿宝贝,腿子可是关键人物。
我刚入伙,啥经验没有,只能当下苦,干些力气活,然后跟着他们学。
堂哥说只要我用心,就我这聪明劲,不出半年准能当上腿子。
那待遇,能翻好几倍。
他给了我个数,说下一次墓,最少也能挣个十来万!
我惊得心脏 “怦怦” 直跳。
真没想到一个盗墓团伙这么有条理,分工这么明确,感觉新鲜又刺激。
嘿,别说,还挺带劲!
大家对我热情得很,买了好多好酒好菜,给我摆入伙宴。
这一顿吃喝下来,到后半夜才各自回屋睡。
可我兴奋得根本睡不着,可能是酒精作祟,心窝里像有团火在烧。
完全陌生的领域,神秘莫测的行当。
哎呀妈呀,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干脆去院子里透透气。
我们住的是别人家的自建房,整个都包下来了。
刚到院子,就瞅见堂哥那屋灯还亮着。
寻思着还有好多事没搞明白,厚着脸皮想去再聊聊。
手刚抬起来要敲门,就听见屋里传来陈把头那沙哑低沉的声音。
“文博啊,你真舍得让你弟去死啊?”
文博是我堂哥的名字。
陈把头这话,让我的手一下僵在半空,整个人都懵了!
让我死?
我没听错吧?
“呵,不然呢?” 堂哥这时冷笑一声,那笑声阴森森的。
一瞬间。
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听错了。
堂哥不是带我来发财的吗?
怎么就要我死?
我赶紧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还想听听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
心呐,“砰砰”直跳,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该死的是,偏偏这时候。
“小何,鬼鬼祟祟在那干哈呢?”
我猛地转身,发现矮子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院子里。
就他这一嗓子,屋里立刻有人快步走动。
“嘎吱”。
堂哥打开门。
“你怎么还没睡?”
他露着那口牙笑,看着跟平常一样随和。
可此刻眼前的堂哥,让我觉得特别陌生。
我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候,矮子兴还在院子中间。
小秦,还有那个周眉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眼角余光瞄见地上的红泥砖,心里一动,赶紧跑过去捡起来,指着堂哥喊道:
“都别过来!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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