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时,我忽的看见,医院心理科某专家现在正好空余一个号。
我鬼使神差般挂了号进入诊室。
直到医生询问时,我才缓过神来,愣愣看着她。
医生没有着急,继续耐心询问,柔和看着我。
在她的注视中,我犹豫开口。
“我想做一下抑郁症诊断。”
刚生下周晨时,恰好是许宁刚患上抑郁症,“发病”最频繁的那段时间。
有时候是因为周晨哭闹吵到她,有时候则是因为不满爸妈对我的照顾,还有时候是因为我要请月嫂。
大家的目光都被许宁吸引,每日每夜陪在她身边。
哄她,安慰她,带她出去旅游散心。
而我只能一个人带孩子。
月子里,剖腹产从医院回来什么都是自己来,换尿片,拍嗝,洗屁股洗澡,提前起来挤奶瓶喂。
晚上大概断断续续起来喂奶,撑死能睡四小时,白天更是没时间睡,贫血严重,几次都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周清和晚上要是起来帮忙了,许宁就闹,还叫他去另一个房间睡,一天到晚话里话外的阴阳我,说我不会带小孩,让小孩老哭。
胸口因为母乳而裂开,总是隐隐作痛,每次喂养周晨前都要做足好久的心理准备。
一边喂一边默默流眼泪,要是被许宁听见我哭出声,她就会骂我影响她休息。
偏生周晨又是个高需求宝宝,总是要人抱着才肯安分,否则能一直哭到自己背过气去。
我长久的抱着他,患上了腱鞘炎,每次动作都是钻心的痛。
后来我撑不住了,提出想要搬出去住月子中心。
许宁一闹,便又不了了之。
我哭着找过爸爸,妈妈和周清和,求他们帮帮我。
可他们只是让我多体谅体谅许宁,不要闹。
自那时起,我便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