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逸陆语柠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娇娇知青手一勾,冷面糙汉宠疯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西芋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有德问完,冲王钢蛋儿使了个眼色,这一幕,恰好落入陆语柠眼中。事已至此,王钢蛋儿也看清了局势,他如果说了真话,那可是要蹲监狱吃牢饭的!陆语柠这娘们儿是想害死他啊?“我真没欺负她,我就是来找她借东西,谁知道她直接打了我一棍子,我醒来后想着得找她说清楚,太困了,就睡在她屋子里了。”“嗯。”张有德应了一声,转身看向陆语柠,心中有所不满。他清楚王钢蛋儿是什么德行,但即便是他不对,这件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再说了,这个陆语柠不是没有被占便宜吗?何必揪着不放?“陆知青,你看,就是一场误会,你打了人家,人家王钢蛋儿也不追究你的责任,要不就算了?”陆语柠心中冷笑,意料之中的结果,张有德是不会为她主持公道的。前世每每王钢蛋儿打她,她跑出来求救,张有...
《七零:娇娇知青手一勾,冷面糙汉宠疯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张有德问完,冲王钢蛋儿使了个眼色,这一幕,恰好落入陆语柠眼中。
事已至此,王钢蛋儿也看清了局势,他如果说了真话,那可是要蹲监狱吃牢饭的!
陆语柠这娘们儿是想害死他啊?
“我真没欺负她,我就是来找她借东西,谁知道她直接打了我一棍子,我醒来后想着得找她说清楚,太困了,就睡在她屋子里了。”
“嗯。”
张有德应了一声,转身看向陆语柠,心中有所不满。
他清楚王钢蛋儿是什么德行,但即便是他不对,这件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再说了,这个陆语柠不是没有被占便宜吗?何必揪着不放?
“陆知青,你看,就是一场误会,你打了人家,人家王钢蛋儿也不追究你的责任,要不就算了?”
陆语柠心中冷笑,意料之中的结果,张有德是不会为她主持公道的。
前世每每王钢蛋儿打她,她跑出来求救,张有德都以是家事为由,让她忍一忍,别计较。
呸,恶心!
陆语柠现在不过是一个下乡知青,没话语权,也没人缘,这些人都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有人真的想帮她。
现在不是她逞强的时候,来日方长,她会一点一点为自己讨回公道。
“您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追究什么呢?”陆语柠露出一个浅笑。
张有德看着她的笑脸,不知道为何,忽然感觉瘆得慌,打了个寒颤。
应该是错觉,这个陆语柠虽然是省城来的,她爸是国营厂的技术骨干,但终究不是当官的,而且天高路远,哪能顾得上她啊?
一个女人罢了,能在他们半湾村掀起什么风浪来?
“都散了,抓紧去上工!”张有德发了话。
“走吧走吧,活儿还多着呢。”
“这个王钢蛋儿真他娘的没用!”
“无能到他奶奶家了。”
几个男人扛着锄头议论着,都是老少爷们儿的,谁看不出来那点想法?
明明就是起了色心,还说什么借东西。
真丢男人的脸,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倒是便宜了那个萧逸。
院子里,蒋书承满脸不忿,一直瞪着萧逸。方才陆语柠亲口承认,她在跟这个人谈恋爱。
蒋书承刚要找陆语柠问话,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语柠,你怎么动手啊?”
林玥身边的赵邝率先反应过来,看向陆语柠。
捂着自己的脸颊,林玥心里恨极了,但是不敢表露出一丝怨气。
“语柠,你是不是怪我啊?昨晚咱俩吃完饭,我走的时候疏忽了,没有帮你从外面锁好门,是我不好。”
林玥语气委屈,但也庆幸,就算陆语柠知道是她算计了她,可没有证据,谁都不能将她如何。
陆语柠笑笑,“嗯,确实是你的疏忽呢,小玥,你想让我原谅是吧?”
抬手又是一个巴掌。
害了她一辈子的人,她如何不记恨?
陆语柠打完,像是想起来什么,她转头看向萧逸,在气头上,她一时没控制住。
完了,不会吓到他了吧?刚到手的男人,可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泼妇啊。
“萧逸,我手疼。”
男人确实惊了一瞬,但很快就回过神,这个姓林的女人肯定参与了昨晚的事情,所以他们家陆知青才动手。
萧逸上前一步,主动握住她的手,无视其他人的眼光,轻轻给她揉着掌心。
高美婷站在一旁,不发一言,陆语柠从来都不是暴脾气的人,她最是和善好说话。
狐疑地看了一眼林玥,高美婷不由得揣测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够了,陆语柠,你是个知青,对自己的同志动手像什么话?”
蒋书承斥责着,心里憋闷得慌,只要看见她跟那个萧逸亲密的模样,就觉得碍眼。
“没事的书承哥,是我的错,语柠发发脾气也好。”
陆语柠扬眉,看了蒋书承一眼,意思再明确不过。
狗拿耗子的玩意儿,少管闲事了。
“语柠,你打了,出过气了,能原谅我吗?”
林玥双眸含泪,任谁看了都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偏偏是这样良善的外表下,有最恶毒的心。
陆语柠勾唇,声音清脆,“当然了,我们是好姐妹嘛。”
“诸位还有事吗?”
这是赶人了,蒋书承还恼着,迈步就走,其他三个也立马跟上。
屋子内,陆语柠翻找着自己的证件,萧逸就站在门口,眼睛都不敢乱看。
这是他第一次进人家女孩子的闺房。
陆语柠转过身,瞬间注意到他表情的局促,轻笑出声。
“你在紧张呀?”
她眼眸弯着,笑起来好看极了,萧逸不由得发愣。
“这些都是我的证件,咱们去打结婚报告吧。”
“对了,我们结婚,是不是要跟你妈说一声?”
陆语柠问道,她很是主动,相较之下,萧逸则显得有些谨慎和小心。
“你真的愿意吗?”他又问了一遍。
陆语柠笑得更加明媚,她踮起脚尖,似乎是想要跟他平视,但是奈何身高差距摆在这里。
小腿都酸了,脑袋顶也只到他的下巴处。
“我都把你给睡了,还能不要你吗?”
听到陆语柠的话,萧逸二话不说,拉过她的手,两人再次回到萧家。
萧芳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扫地,儿子一早不在家,本以为他去做工了,现如今看到他回来,还带着一个姑娘,萧芳惊诧道:“陆知青?”
当初五个知青来到半湾村,是开了村集体大会的,萧芳见过陆语柠。
“您好,萧阿姨。”
目光落在二人紧紧牵在一起的双手上,萧芳是过来人,一下就明白了。
“妈,我打算跟陆知青结婚。”
儿子的一句话,让萧芳沉了脸,她放下手中的扫帚。
“你跟我进屋说。”
萧逸看着母亲走进去,转身看向陆语柠,他眼神坚定,“你放心。”
三个字,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哪怕萧芳看上去不是很高兴,陆语柠也丝毫不慌乱。
她待在院子里,看着那些乱跑的小鸭子和大母鸡,等着他们母子两个谈完。
屋内,萧芳看着自己儿子,表情严肃。
“你跟陆知青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事情,她竟然一点苗头都没看出来。
他们母子两个,平日都不怎么跟外人接触的,他倒是会隐瞒。
“昨晚。”
在自己母亲面前,萧逸没有撒谎。
话音刚落,萧逸的肩膀就挨了好几下打,萧芳红了眼,喘着粗气。
痛,四肢好像断裂了一般。
周围人群的尖叫声,慌乱的司机,还有浓重的血腥味道,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覆盖上了一层虚弱的光亮,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陆语柠的呼吸不断减弱,弥留之际,耳边依旧是父亲恶毒的谩骂,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逐渐抽离......
“语柠,语柠?”
狭小的四方桌边,林玥拍着陆语柠的背,“你是不是喝多了,那你躺下休息吧,我先走了啊,明天再来找你。”
陆语柠捂着自己的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屋子,还有面前的人,她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林玥走到一旁,将已经空了的搪瓷缸子随手放下,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白酒加上催情药,陆语柠今晚不失了身子才怪。
已经跟村里的王钢蛋儿打好招呼了,等到十点,他就过来。
现在还有几分钟时间。
一想到过了今晚,陆语柠就会声名狼藉,从云端跌落泥潭,林玥止不住的兴奋。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陆语柠强忍着反胃感,从床上直起身子,目光扫视了一圈,这的确是她之前下乡时候的住处。
惊诧之间,她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1976年8月10号。
1976年?
陆语柠瞪大了双眸,随后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疼痛感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重生了!
前世,在父亲的花言巧语和哀求下,她将工作让给了继妹,代替她下乡,来到了半湾村。
从她做知青开始,流言蜚语不断,村民议论她,说她是狐媚子,不安分。她忍气吞声,只期盼回城的那天,却被所谓的好友算计,给她下了药,被村里最有名的无赖二流子占尽便宜。
没了清白和名声,陆语柠只能被迫下嫁,但婚后丈夫依旧好吃懒做,还总是听信谗言,怀疑她跟别的男人有染,对她拳打脚踢,几次都将她打得半死。
她曾经多次偷偷给省城家里寄过信,但了无回音。
在半湾村被折磨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回家求救,父亲当着继母的面,扇了她两个耳光,说她不知廉耻,继母和弟妹在一边讥讽,说她自作自受。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恍惚间,一辆卡车驶来,她来不及躲避,车头直冲冲地撞上她的身体......
陆语柠握紧了拳头,想到前世的种种,她没有一滴眼泪,只有无尽的愤恨和不甘。
刚要下地,身体灼热的感觉传来,她已经被骗着喝下了药,药效似要发作。
而这会儿,林玥就在院子里。
“都弄好了?”
院内,男人的声音响起,陆语柠的双手颤动着,是王钢蛋儿!
陆语柠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前世,她被这个混蛋折磨了大半辈子。
“人在屋子里,你去吧。”
王钢蛋儿嘿嘿一笑,脸上满是猥琐,上下扫视了一番林玥,毫不知耻,“你还不走啊,怎么,想一起?”
林玥皱眉,嫌恶地别过脸,“滚!”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这么恶心的男人,正好塞给陆语柠,她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吗?失身给这种肮脏货,肯定会很痛苦吧。
迈着得意的步伐,林玥笑着离开。
今晚她可是费了好大心思,就让陆语柠好好享受吧。
院子里,王钢蛋儿搓着手,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
村里来的这几个女知青,就属陆语柠最漂亮了,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腰是腰、腿是腿的,身段儿勾人的很,往那儿一站就没有男人不惦记。
城里来的女人,肤白娇嫩,掐上一把都能出水。
王钢蛋儿等不及了,“我的宝贝儿......”
刚进屋,看见床上空荡荡的,他一愣,以为林玥耍他,正要骂人。
“砰”的一声,后脑勺挨了一闷棍,人都来不及回头看,直接倒地。
看着已经没了意识的男人,单是这张脸,就让陆语柠无比憎恶。
她本想要把人绑了,只是药效再次发作,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怕王钢蛋儿一会儿醒了会对她不利,陆语柠将手里的擀面杖丢下,跌跌撞撞地跑出门,想要求救,可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起初刚到这里时,村民对她还算热情,但不过几日,就有许多流言传出,她平白受了不少冷眼和谩骂。
尤其是前世她被王钢蛋儿侵犯后,那些人根本就不信她的话,阻拦她报警,说她勾引男人,没脸没皮。
甚至还有一些男人,半夜来敲她的门。
无奈,她只能嫁给那个二流子。
王钢蛋儿对她三天两头的殴打谩骂,也无人去管。
“成家过日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该听你男人的话。”
“你这种破鞋,能有人娶就不错了,还嫌弃什么?”
这些话,是她那些年听到最多的。
陆语柠捂着心口,踉踉跄跄地往村东头的土地庙跑过去,想要躲一躲,迎面却撞上一个人。
像铁一样硬的胸口,她抬起头,防备地看向对方。
“陆知青?”
萧逸刚从后山回来,母亲的咳嗽一直都没有好,他去山上采了些药材。
“陆知青,你这是怎么了?”
萧逸是认识陆语柠的,来村里下乡援助的城里姑娘,是个文化人,在村里的学校教书。
月色映照下,看到面前的女人脸颊通红,呼吸急促又混乱,像是生了病。
“救、救救我。”
认出是萧逸,陆语柠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记得这个人,萧逸和村子里的那些人不一样,前世她被王钢蛋儿打到吐血,萧逸是唯一帮她鸣过不平的人。
如果说她在这里还能信任谁,便是他了。
陆语柠眼里满是哀求,体内的药效不断增强,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她身上啃咬,又好像是置身于火焰山,她实在难受。
萧逸犹豫着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皱起眉。
简直烫手。
她肯定是着了风寒、发了高烧。
家里还有买来的退烧片和一些药材,萧逸紧绷着唇,眼看着陆语柠的身子就要往下栽,他眼疾手快地扶住。
“抱歉了,陆知青。”
现在顾不得太多了,救人要紧,总不能看她昏倒在街上。
萧逸四下看了看,夜深了,没有旁人,他将人抱起来,快步往家走。
萧家的北房内,萧逸端了杯水,拿了退烧药,递给她。
陆语柠坐在板凳上,仰头看着他,眼神迷离。
“吃药。”
见她好像糊涂了,萧逸伸手,将药片塞进她嘴里,又递过去水。
陆语柠一下子吐了出来,她不需要这个。
“你也得多吃点儿。”萧逸再次强调。
他是个男人,虽然条件比不上城里那些喝洋墨水、坐政府办公室的文化人,但若是鸡蛋都舍不得让媳妇儿吃,那也太没出息了。
陆语柠听着他的话,只是笑,没再和他争辩。
萧芳也起来了,站在院子里,听着厨房传来的说笑声,她眼里满是慈爱,没有进去打扰。
早饭端上桌,红薯稀饭、煮鸡蛋还有炒青菜和杂面窝窝头,这些都是萧逸准备的,陆语柠连手都没有沾一下。
早饭过后,冯杰便来了,三个人要一起去镇上。
“陆知青好。”冯杰主动打了招呼。
陆语柠回应了一个笑容,“你好。”
她看了这人两眼,下乡以来,她和村子里的人接触不多,只知道这个冯杰是村会计家的儿子。
看样子,他和萧逸关系不错。
在镇上买了布料,也买了成衣,萧逸还给陆语柠买了擦脸用的雪花膏,还有化妆品,都是她自己选的。
“你自行车票带了吗?”冯杰问道。
陆语柠听着,看向萧逸,“你要买自行车?”
这可是很贵的,而且得凭票购买,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萧逸的举动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带了。”
萧逸一早就都准备好了,他看向陆语柠,“买了自行车,以后缺什么,我就能随时载你来镇上买。”
冯杰杵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扬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萧逸这么温柔地跟人说话。
乖乖嘞,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
带着装满大半个货车车厢的物件儿回到村子里,天还没黑,村头的老槐树底下聚集着不少劳作完聊天的人。
见萧逸买了这么多东西,等车开过去后,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疯了吗?”
“自行车、缝纫机,我看还有新柜子和桌子,这得多少钱啊?”
“为了娶个媳妇儿,这是连家底儿都败光了吧,要我说,这萧家就是倒霉催的,娶了那么个妖精,不把他们家血喝干是不会罢休的。”
“就是,当初那女人进村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不是个安分的,萧逸娶她,想好好过日子,我看难啊。”
“不过,他们家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谁知道呢。你忘了,他那妈在外头的男人不是部队上的吗?听说还是个当官儿的,能没有钱吗?”
“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萧芳自己干那种没脸面的事情,如今儿子找的媳妇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他们家就是白忙活一场,那女的就不是会好好过日子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回城里了。”
几个人正说着,眼瞧着萧逸的舅舅萧青峰扛着锄头走了过来。
“哎,青峰,你外甥今儿可买了好些东西回来,你们家什么时候摆酒啊?”
萧青峰脚步一顿,他没见到货车经过,听到这些人的话,他打了个哈哈,原本要回家的脚步却换了个方向。
躲在树后面,萧青峰看到萧逸和冯杰正在卸车,旁边站着萧芳和一个年轻女人。
他仔细瞧着,确实,光家具就买了好些。
两天后,是萧逸和陆语柠的婚礼,冯杰特意请来了隔壁村做饭的大师傅。
尽管萧芳母子两个跟村里人的关系不亲近,但婚礼仪式当天,还是宴请了大家伙儿,在家办了十六桌酒席,这是对陆语柠的重视。
街坊四邻过来,说着恭贺的场面话,表面客客气气的。
陆语柠化了淡妆,乌黑细眉下杏眸水润,唇瓣嫣红,娇艳欲滴。她今儿穿了件红色绣海棠花的旗袍,头发挽起,插了一根银簪子,腕上戴着的是萧芳送她的镯子。
往那儿一站,跟九天仙女似的。
不下二十双眼睛盯在她身上,有觊觎和贪婪,还有许多嫉妒和鄙夷。
“瞧瞧,打扮这么招摇,大喜的日子,都还想着勾搭村里的汉子。”
有人嘀咕了一句。
“哎哟,这话让你说的,你这么酸啊?人家本来就长得好看,又是结婚,还不让穿了?孙家嫂子,你要是喜欢你也穿啊,不过,还是先减减你腰上那五层肉吧。”
“就随了五块钱,一家七口子人来吃,喝着人家的喜酒,还好意思在这儿嚼舌根子,脸这么大呢。”
说话的是白晓丽,也是半湾村人,就住在村东头。
她性子直爽,平日里最看不惯这些背后嘀咕人的家伙,一个个都闲出屁了。
那孙家嫂子立马就不吭声了,瞪了白晓丽一眼。
跟她有半毛钱关系,让她在这儿当出头鸟!
放了炮仗,拜了天地,萧逸拉着陆语柠的手,挨桌敬酒。
蒋书承坐在桌边,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模样,食不知味。
在他身旁,林玥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不是说萧逸是个穷光蛋吗?他们家住最普通的平房,萧逸就是个糙汉子,除了在桃园做工,就是下地干活,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和高美婷看过了,屋内的陈设布置全都换了新的,化妆桌上摆了好些擦脸擦手的东西。
还有陆语柠身上穿着的衣服,那是上好的缎面料子,不仅需要用票购买,而且价格抵得上农户家大半年的收入了。
林玥捏紧了拳头,难不成这钱是外头传言那个萧逸的亲爹给的?可一个臭当兵的,养一个私生子,舍得给这么多?
看着陆语柠今天风光的模样,林玥咬着牙,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你怎么了?不舒服?”高美婷注意到林玥的表情不太对,问了一句。
林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没事。”
随后,她转头看向蒋书承,语气讨好,“书承哥,我好像有点喝多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这话清晰无比地落入了高美婷的耳朵里,她又看了一眼林玥,没再说话。
蒋书承正郁闷着呢,瞧都没有瞧她一眼,“难受就自己回去,你又不是不认识路。”
显而易见的冷漠,林玥愣住了,她并未离开,而是依旧坐在蒋书承身边,心里委屈着。
看到陆语柠朝这边走了过来,蒋书承起身。
“语柠,你酒量不好,意思到了就行,别难为自己。”
蒋书承一双眼睛都快粘在陆语柠身上了,话中带有明显的酸楚。
周围有人听见,伸长了脖子看过来。
萧逸握紧了陆语柠的手,不悦地看着这男人,多了几分警觉和防备。
小孩子明显被震慑住了,哭着说对不起。
陆语柠又笑,“这才听话嘛。”
“这次老师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记住,下次再这么不尊重人,不管是对老师还是班里的女同学,我真的会掀你头盖骨哦。”
王朝阳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连连点头,说知道错了。
连上了两节课,临近中午,小孩子们放学回家吃饭。
学校里是有专人给老师做饭的,高美婷端着搪瓷缸子,看向陆语柠,问道:“语柠,你不吃吗?”
高美婷和陆语柠一样,也在这里教书。
至于林玥等人,则被安排在村委协助村长工作,平时还要参加劳动。
陆语柠摇了摇头,高美婷好奇上前,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刚要关心两句,看到一个男人朝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饭盒。
“我说呢,原来是有人送饭啊。”
学校院子里有两棵大槐树,枝叶遮盖了正午的阳光,不算太热。
陆语柠坐在大石头上,看着萧逸打开饭盒,递过来筷子。
“白面馒头啊?”
陆语柠意外地看向他,半湾村封闭落后,家家户户都靠种地为生,虽然有个桃园,一年到头,收益也没多少。
白面可不是普通人家能舍得吃的。
“嗯,陆知青你快吃。”
餐盒里有炒青菜,还有蘑菇炒鸡肉,荤素搭配,萧逸特意用辣椒炒的,合她的胃口。
陆语柠看着他,眼眸狡黠,故意问道:“你怎么还叫我陆知青啊?”
她说完,咬了口大馒头,麦芽的香甜侵占了整个口腔。
眉眼弯弯,是满足的表情。
萧逸盯着她看,想着她的话,然后,脸立马红了。
“语柠。”
陆语柠眼中的笑意加深,她这个相识不到两日的丈夫,似乎有几分腼腆。
萧逸的手艺不错,菜的咸淡刚好。
主动夹了口菜,陆语柠递到他嘴边,“你只看着我吃啊?”
萧逸拒绝了,“你先吃,我回家再吃,不急。”
两个人说着话,远远的,陆语柠就看到王朝阳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他父母,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像是他叔伯。
就知道那臭小子回家一定会告状,这是来找她算账呢。
陆语柠丝毫不怵,淡定无比。
“庆来,大中午的不在家吃饭,怎么过来了?”
村小学的老教师张卫军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询问情况。
王朝阳的妈妈许招娣抬手指向树下坐着的陆语柠,嘴里骂骂咧咧的,“你倒是问问你们老师啊,她是怎么吓唬我们家朝阳的。”
“我们家朝阳在家一直哭,当大人的,欺负孩子是吧?”
王庆来也黑着一张脸,看向张卫军,说道:“朝阳说,陆知青要掀了他的头盖骨,我来问问,我儿子是做错啥事了,这么欺负他,当我们老王家没人了?”
身后,王庆来的两个兄弟也同样骂着,话难听的很。
“还城里来的知识分子呢,我呸。”
“一个外来的娘们儿,还想反了天不成,给你脸了!”
“必须给我们家朝阳赔不是,不然,这学校我们还不上了!我们得告到镇政府去!”
萧逸听着这些人的话,基本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站起身,直接挡在陆语柠面前。
“陆知青?”
张卫军看向陆语柠,想要她说明情况,村里的这些娃儿调皮捣蛋是常有的,可再怎么样,当老师的也不能吓唬孩子啊。
陆语柠放下手中的餐盒,站在萧逸身边,盯着那孩子,“王朝阳,看来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啊。”
她的语气平静淡漠,王朝阳听着,感觉自己头顶一阵凉风吹过。
哇的一声,他又哭了出来,嘴巴张的老大,连嗓子眼都能看见。
许招娣立马把自己儿子护在怀里,恶狠狠地瞪着陆语柠。
这是她们老王家的命根儿,陆语柠这是想吓死她儿子啊。
“卫军叔,你看到了,这城里来的老师,就是这么对咱们村里孩子的。”
张卫军尴尬无比,作为中间人,进退两难,替谁说话都不是。
“子不教,父之过,我批评他也是因为他犯错在先。”
陆语柠看向王庆来,嗤笑一声,“怎么,还要我当面重复一下,王朝阳同学是怎么对我这个老师出言不逊的吗?”
王庆来一下子就闭嘴了,透着心虚,他知道陆语柠想说什么。
不过是随口一些闲话罢了,谁让这女人都来他们半湾村了,还保留着城里那股子小姐做派,搔首弄姿的,不就是耐不住寂寞,想勾引他们这些男人吗?
萧逸在一旁听着,皱了眉头,他看向王朝阳,“你说陆知青什么了?”
王朝阳垂着头,闭口不言。
许招娣的眼睛四下乱瞟,拍了下儿子的背,是在警告他闭嘴。
见状,萧逸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两颗花生糖,“王朝阳,你告诉我,这糖就给你。”
虽然已经是快九岁的孩子了,但糖可是宝贝东西,小孩子没能抵抗住诱惑。
“我爹跟我妈说陆老师是骚狐狸,说她不是好东西,所以我、我才拿纸团丢她的......”
这话一说出口,许招娣就立马打了自己儿子的嘴巴两下。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这样说过陆知青了?”
许招娣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王庆来也极其尴尬。
嚼舌根子这种事情,只能背着人,当面说出来,立马就会理亏。
“就是你们说的。”
王朝阳又哭,是挨打的委屈。
张卫军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数落,“你们两口子,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孩子的?怎么能空口白牙污蔑人呢?人家陆知青,那是下乡来支援的,对学生个个尽心,你们家王朝阳背不下来课文,陆老师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教,你们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
许招娣撇嘴,她们又没说错什么。
这个陆语柠天生就是狐媚子样,走路时候,那腰扭啊扭的,还有她跟萧逸、王钢蛋儿,一大早闹出来的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你们这是造谣,按理说,我是可以报警的,找公安同志来处理。”陆语柠开了口。
王庆来却不当回事儿,“至于吗?说你两句还当真了?”
不等陆语柠发作,萧逸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了王庆来的衣领。
萧芳瞪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质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欺负人家姑娘了?”
两个人昨晚好上的,今天就要结婚,萧芳心里忐忑着,生怕儿子做出混蛋事情来。
萧逸抿唇,随后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母亲。
“你是说,那孩子差点被王钢蛋儿下套算计?”
萧芳的眉头皱起,她知道,半湾村有不少男人会在背后议论这些城里来的姑娘,可未曾想到,他们竟然这般胆大!
一群王八羔子!
萧芳抬头看向儿子,“那就结婚吧,好好待人家。”
儿子的话明明白白,昨晚是事出有因,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待了一晚上,既然陆知青愿意嫁,他们家得承担起责任。
萧芳转过身,打开木柜,取出一个匣子,白色绣花的帕子仔仔细细包着一个碧玉镯子,质地极好。
萧芳拿在手里,走出堂屋,冲陆语柠招了招手。
二话不说,就把镯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你以后就是我们萧家的儿媳妇了,这算是见面礼。”
萧芳眼中含笑,不再似方才的严肃,语气中也多了明显的慈爱和心疼。
“对了,你们的婚事,你父母同意吗?是不是要写封信告诉他们一声?”
陆知青是从省城来的姑娘,想必家庭条件一定不会差,这桩婚事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不知道她父母会是何态度。
“不用跟他们说,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想起自己那个不讲父女情分的爸和虚伪至极的后妈,陆语柠就一阵恶心。
前世王钢蛋儿折磨了她十几年,她都能忍受,可是被自己一直信赖的父亲用最下流污秽的语言谩骂,将她从楼上踹下来,那一刻,陆语柠恨到了极点。
萧芳没有再说什么,点了头,应了这门婚事。
两个人拿着证件,去找了村支书。
早上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如今全村人都知晓陆语柠和萧逸的关系,见他们要打结婚报告,村支书也没阻拦,盖了章,说明天就递交上去。
等组织上批准后,领了结婚证,他们就是正式夫妻了。
从支书家出来,陆语柠还要赶着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
她在半湾村的小学担任语文老师。
附近几个村庄,只有这一所小学,还有邻村的一些孩子在这里读书,陆语柠带三年级和四年级。
萧逸将陆语柠送到学校,主动说道:“我中午给你送饭吃,你想吃什么?”
陆语柠扬眉,还挺体贴的嘛。
“都好,我喜欢吃辣的。”
萧逸点头,看着她走进学校,自己先去了种植园做工。
半湾村有个桃园,是村集体所有,规模不算大,村里几个年轻力壮的爷们儿被安排在这里劳作。
“哎,萧逸,这儿!”
园子里,冯杰冲萧逸招手。
冯杰是半湾村会计冯志远的小儿子,两个人年纪相仿,整个村里,也就他和萧逸还算亲近,能说上几句话。
“来这么晚,早上的事儿,我可听说了啊。”
冯杰的眼神中浮现出明显的打趣,是他老娘早上回来说给他听的。
“你真跟那个陆知青好了?”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萧逸点头,“明天你有空吗?我想去镇上买点东西。”
他得置办些结婚用的物件儿,这也是萧芳叮嘱过的。
“有空啊,哎,要我把货车开上吗?”
半湾村只有一辆小货车,是拉果子用的,也只有冯杰会开。
“好,我这儿有几张布票,买些料子,给她做衣服,还得买辆自行车。”
冯杰瞪大了眼睛,都说三转一响、三转一响,可这自行车得要不少钱啊,这两年结婚的人家里,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的。
“萧逸,你准备了多少钱啊?”冯杰下意识发问。
萧逸也没刻意遮掩,“这些年做工,攒了点儿,有个两千多块。”
冯杰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乖乖嘞。”
他们这地方,从彩礼到婚宴,加起来差不多要花费六百左右,这已经能办得相当风光了,是大户人家才出得起的。
萧逸这家伙,深藏不露啊。
“咳咳,逸哥哥,你想娶两个吗?我可以委身于你的,你养我呗,我当小的就成。”
冯杰脸上带着坏笑,还抛了个媚眼儿。
萧逸已经习惯了他这偶尔的死出样,没搭理他。
“哎,逸哥哥,你别走啊,别不理人家嘛......”
学校内。
陆语柠正在板书,背部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低下头,看到掉落在自己脚边的纸团。
冷着脸转过身,看向教室内的近二十个孩子。
“谁丢的?”
每个孩子的眼睛都看着她,但是没有一个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的。
陆语柠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后排角落的男生身上,那小子脸上带着笑,表情满是倨傲和不屑。
“王朝阳,你站起来。”陆语柠命令道。
小男孩起立,还抖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服气模样。
“是你丢的纸团?”陆语柠又问了一遍。
王朝阳倒也没继续嘴硬,直接就承认了。
“我爸妈都说,你是个狐狸精,是骚东西,不配教我们读书。”
听到他冒犯的话,陆语柠沉了脸,八九岁的孩子,不小了,也该明白是非、懂点事了。
陆语柠没有批评他,而是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上了他的脑袋。
“你......你干嘛?”
这样的动作,让王朝阳弄不明白,站在原地无措张望。
陆语柠笑了笑,微微弯腰,轻声道:“嘘,老师在摸你的头骨结构,想想从哪里撬开比较合适。”
“老师得看看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平时在家,你也是这么跟你妈、你奶奶讲话的吗?”
“对了,你知道吗?听说人的脑脊髓是甜的,而且年纪越小的孩子,越甜。”
令人生畏的话语,再加上陆语柠的笑容,让王朝阳瞬间就哭了出来。
“哇——”
陆语柠皱眉,“闭嘴!”
“哇——哇——”
小孩哭得更大声了。
陆语柠看着他眼泪鼻涕一起流,嗤笑,就这么点胆子?
“王朝阳,做错了事情,该怎么办,你应该懂得的。”
陆语柠严肃的目光看向他,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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