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扶楹昭元的其他类型小说《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全文》,由网络作家“加冰豆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倾云却在身后叫住她。“姐姐不必着急,方才我去看过母亲,她已经能起来用膳了,晚饭还吃了好些呢,把我和爹爹都吓了一跳。”“想来身子已无大碍。”苏扶楹回身望她,眉目微凝。吃了好些?苏夫人出身江南,对饮食向来极为讲究,怎会无缘无故吃得比平时多?还是吓人一跳的份量。莫非......是那个药的副作用?还未等苏扶楹细想,苏倾云话锋一转,道:“倒是姐姐,虽被长公主免了责罚,可越家的退婚书不日就要送来,姐姐还是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的婚事上为好。”“免得叫爹爹在朝中抬不起头。”苏衍原本喜气洋洋的脸,在听到这番话后,嘴角立刻耷拉下来。是啊。越家一旦退婚,他苏衍,在同僚眼中,岂不成了人人奚落的对象?今后,又有谁敢与他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家结亲?苏衍脸色陡然难看。...
《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全文》精彩片段
苏倾云却在身后叫住她。
“姐姐不必着急,方才我去看过母亲,她已经能起来用膳了,晚饭还吃了好些呢,把我和爹爹都吓了一跳。”
“想来身子已无大碍。”
苏扶楹回身望她,眉目微凝。
吃了好些?
苏夫人出身江南,对饮食向来极为讲究,怎会无缘无故吃得比平时多?还是吓人一跳的份量。
莫非......是那个药的副作用?
还未等苏扶楹细想,苏倾云话锋一转,道:“倒是姐姐,虽被长公主免了责罚,可越家的退婚书不日就要送来,姐姐还是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的婚事上为好。”
“免得叫爹爹在朝中抬不起头。”
苏衍原本喜气洋洋的脸,在听到这番话后,嘴角立刻耷拉下来。
是啊。
越家一旦退婚,他苏衍,在同僚眼中,岂不成了人人奚落的对象?
今后,又有谁敢与他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家结亲?
苏衍脸色陡然难看。
他一甩袖,斥道:“你妹妹说得对,长公主一时的看重又有何用?更何况,论亲疏,你在长公主心中的地位,也比不过你妹妹。”
“身为女子,给自己找一个靠谱的夫家,才是长久之计。”
“你从前行事荒唐,错过了越家这么好的亲事,以后再想议亲,可就难了!”
苏扶楹:......
她在心中默默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古早宅斗文中的爹。
这爹味就是浓。
“爹爹,越凌望不会退婚。”
“长公主,也不会只看重我一时。”
她和凤岚清,可是说好了将来要给对方养老的闺蜜。
她拉屎,她递纸。
睡过一张床,共享两个妈。
当面骂,背地夸。
哪是苏倾云这种塑料闺蜜比得上的?
“你说不退就不退?”苏衍皱着眉,一点也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再说长公主喜好瞬息万变,你又哪来的底气保证她会一直优待你?”
“你就是太自视甚高,才搞砸了和越家的婚事!”
“爹爹,您别气了。”
苏倾云上前一步,柔声道,“今日礼部尚书的夫人,不是送来了兰台诗会的邀请函吗?听说春日宴上,他家的二公子对姐姐一见倾心,这才差人送来了请柬。”
“若是姐姐也看上了他,那便是一桩成人美事,爹爹也不用再为此事烦忧了。”
苏衍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眼神骤然发亮。
“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二公子,当真看中了你姐姐?”
他一直有意要调任礼部。
若能攀上这么一桩亲事,有了亲家的提携,那他的升迁之路,必会顺遂许多!
苏倾云掩着帕子笑:“女儿也是听公主府的人说的。”
“既是公主府的消息,那一定是真的。”苏衍眉梢又扬了起来,转身对苏扶楹道:“兰台诗会,你就带着你妹妹同去,有她看着你,我也放心些。”
“若那二公子真对你有意,你一定要好好抓住这门亲事,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苏倾云达到目的,垂下眸,浅浅绽出一个笑容。
苏扶楹就没那么高兴了。
她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努力搜刮,才想起了这么一个配角。
“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是那个还未议亲,便已经有了三房妾室的孟公子?还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那个?”
苏衍登时有些不悦。
“男人家多些妾室有什么要紧?”
“重要的是你如今的情况,哪还能挑挑拣拣?那孟二公子若当真看得上你,让你当个正牌夫人,便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你别不识好歹。”
苏扶楹扶额:“爹,我为何要放着侯府主母不做,去嫁那孟二公子?越凌望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死?”
“他可还没跟我退婚呢。”
那礼部尚书也不过是个二品官员。
他儿子,更是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能力未定,逛花楼的本事倒是一流。
“胡闹!”苏衍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要白日做梦到什么时候?那越家此前可说了,今日就会把退婚书给我们送来!你就非要到那时候才死心?”
下人突然来报。
“老爷,越家来人了,说是有个东西要给大小姐。”
“你瞧瞧,你瞧瞧!为父说什么来着!”苏衍伸指在空中点了点苏扶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定是给我们送退婚书来了!”
“去把人请进来。”
他颓丧地晃了晃身子,苏倾云连忙扶住,微垂的眼底却有暗光一闪而逝。
来的正是长风。
他看了眼气氛微妙的苏家众人,挠了挠头,才将手中的匣子递予苏扶楹。
“苏大小姐,我家将军说,这是他弄坏的和赔给你的,请您不用费心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苏扶楹打开一看。
是两个荷包。
一个是她走的时候故意落在那儿的。
另一个是崭新的,样式却很普遍,应当是他叫人随手买的,用来打发她。
苏扶楹合上匣子,勾了勾唇。
还真是避自己如蛇蝎。
“去回你家将军话,过两日的兰台诗会,可别不敢参加。”
“是。”长风拱了拱手,“苏大人,苏小姐,东西已带到,那我这便回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苏衍就扑上来看那匣子。
“越凌望居然给你送荷包?!”
他喃喃不可置信。
不仅没退婚,还送这么贴身的东西?!
饶是过了他这个父亲的明路,也让人觉得难以相信。
苏倾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强撑着笑道:“没想到姐姐私下里竟与将军见过面了,如此大事,怎的瞒着爹爹呢?”
苏扶楹瞄她一眼。
“要是把妹妹丢到黄河里,那全国人民都喝得上龙井了。”
原本还以为这女主是白莲花人设。
没想到秀起茶艺来,连她这个绿茶本茶都自愧弗如。
苏倾云困惑:“姐姐说什么?”
苏扶楹撇开头,“没什么。”
苏衍被一挑唆,果然愠怒:“是啊,你怎么不早说。”
“况且就算你们现在还有婚约在身,那也不能私自和他会面,要是被人知道,那我们苏家成什么了?”
“外人都会说我苏衍教女无方的!”
越凌望眉目一凛,陡然松手。
苏扶楹踉跄着落在地上,还未抱怨,头顶上便传来一声冷喝。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侯府!”
“诶诶诶,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苏扶楹站稳后,扶了扶头上的簪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擅闯了?分明是被你吓得掉下来的。”
视线瞥到不远处的草丛。
她快步走过去,捡起荷包拍了拍,将上头破碎的图案递到越凌望跟前,“喏,我是来捡荷包的。”
“倒是你,弄坏了我的荷包,得赔。”
她倾身望他,语气嗔怒,越凌望这才看清她的脸。
圆润的杏眼似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长睫如蝶翼般扑闪,带着几分恼意与娇嗔。挺翘的琼鼻下,粉嫩的唇微微嘟起,恍若熟透的樱桃。
莹白的脸上白里透红,如浸染海棠花色。
如果忽略她眼底的狡黠的话,倒还可以公允地赞一句姝色无双。
只可惜,演技太过拙劣。
越凌望直接将她与“心机女”划上了等号。
“荒谬。”他薄唇微抿,压下眉骨射过来一道寒冷的目光,“我这外墙高两丈五尺,若不是你有意为之,你的荷包,怎会飞到这院中来?”
“你别告诉我,是鸟雀叼进来的。”他目露讽意。
苏扶楹却点点头,“将军正解。”
“确实是鸟雀叼进来的。”
“再不说实话,别怪本将的兵器不长眼。”越凌望沉冷的眼滚过些许不耐,扬起长枪,直指苏扶楹,“趴在墙头窥伺侯府,本将照样能治你一个死罪!”
“说!你究竟是何人!”
苏扶楹却笑吟吟的,食指戳上枪头,往旁边稍了稍,“好凶呀,将军。”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杀了我,你可就没老婆了。”
她语气娇俏,似乎与他极为熟稔。
越凌望眉心拧起,“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噢,我忘了,将军不知道老婆是什么。”苏扶楹弯起眉眼,倾身凑近,“那我告诉将军。”
“所谓老婆......就是夫人、妻子,心头宝、掌中娇。”
柔柔的气息似春风拂过他的面容。
越凌望半敛凤目,看到少女仰身望他,娇俏的面庞上杏眼扑闪,春花般灵动。
他眼皮没来由跳了下。
沉冷的视线带着探究,一寸寸刮过苏扶楹的脸,心下立刻浮起一个猜测。
“你是苏家嫡女,苏扶楹?”
苏扶楹佯装惊呼:“将军这么快就把我认出来了?”
她笑眯眯的,“看来将军心中果然记挂着我们的婚事,不仅不写退婚书,还时刻惦念着让我当你的妻。”
甜甜的脸上挂着梨涡,一派纯然的天真。
似乎说这些话只是无心。
越凌望想到京中流言,唇畔浮起一抹冷笑。
“看来传言果然不假,苏大小姐行事孟浪,惯会曲意逢迎。从前看不上我越家门楣,如今这儿成了侯府,任它多高的墙,苏小姐也会千方百计地爬进来。”
“只可惜,我越某此生,最看不上你这样的拜高踩低之辈。”
他语气嘲讽,甚至称得上讥诮。
苏扶楹却恍若未觉,困惑地歪了歪头,“孟浪?”
她对外的人设,不一向是恶毒无脑么?
何时有孟浪一说了?
苏扶楹仔细回忆了下剧情,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新晋探花郎,秦存光?”
书中,原主在越凌望出征期间,对秦存光一见钟情,还没和越家解除婚约,便迫不及待地追着人家死缠烂打,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了。
秦存光不堪其扰。
却碍于原主曾在他还未科考时资助过自己,一直没有撕破脸皮。
直到后来他知道,苏倾云才是那个资助他的人。
他这才彻底厌倦了原主,不再与她往来。
“我是与秦存光走得近些,那也不过是欣赏他的才气罢了。”苏扶楹干笑两声,有些心虚地辩解。
“将军无故提及他,可是吃醋了?”
“呵。”越凌望喉间溢出一声冷嗤,凉薄的眼扫过苏扶楹,“越某自认阅人无数,可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女子。”
“你对所有男子,都是这般作态?”
想到她顶着自己未婚妻的名号,在外亲近其他男子,越凌望心中没来由地有些不爽。
幽暗的眸笼上一层寒霜。
苏扶楹眨眨眼。
这就厚脸皮啦?
她视线挪到越凌望的胸膛。
那里肌肉鼓胀贲起,不用解开玄衣,也能猜到底下的线条走势,定是紧实流畅,壁垒分明。
她咽了咽口水。
那她以后要冒犯他的地方,还多得很。
苏扶楹不背原主的锅,却也不能反驳,只能垂下头,茶香四溢道:“我还以为将军与众不同,没想到,也是那般轻信流言之人。”
越凌望毫无动容,犹自冷嗤,“你既如此欣赏那姓秦的,如今又跑到我这侯府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荣华富贵终究战胜了喜欢?”
他眼底冷光乍泄,嘴角牵起一个不屑的弧度。
苏扶楹伸出食指摇了摇。
“将军此言差矣。”
“世人都说秦存光有不世之材,他这次科考,分明可以拿状元,却因为长得太帅而被选为探花。饶是如此,圣上也对他极为倚重,甚至赏了他状元才有的跨马游街的荣光。”
“将军怎知,以后他的成就不会高过你呢?”
“你!”越凌望锋锐的脸上浮起怒意,咬牙像是气笑了,“苏小姐既然如此看重那姓秦的,更没必要与越某纠缠。”
“今日不论你来侯府的目的是什么,本将恐怕都不能让苏小姐如愿。”
“趁我还不想取你性命,速速离去!”
他背过身,似乎一刻也不想与苏扶楹多待。
“是么?”少女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我是来......帮将军写退婚书的呢?”
越凌望高大的背影一僵。
蓦地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扶楹嘴角噙着笑:“我知道,将军早就厌极了和我的婚事,咱们两家本该早早退婚。”
“可将军拿了一等功,圣眷正浓,此番又值炎沼国和谈之机,圣上需要我爹,若将军在此时执意退婚,会让圣上难办。”
“越家刚受了天大的皇恩,若在这种时候让圣上为难,不免会有人参议将军恃宠而骄,得鱼忘筌。”
“所以,将军这退婚书,迟迟写不下来。”
“我说得可对?”
越凌望眸底浮起震惊之色。
这苏扶楹不仅不似传闻中的蠢笨无脑,反而连朝堂之事都看得极透彻。
更让他惊讶的是,她居然真的想和自己退婚!
“你打的什么主意?”他狐疑地眯起眼。
苏扶楹和叶清婉仔细解释。
“这轻断食呢,就是把一天要吃的东西,都集中在八个时辰内吃完。”
“剩下的四个时辰,不能吃任何东西。”
“至于吃什么,也要按照一定的比例控制,比如肉吃多少、菜吃多少,这些都是有定量的。”
“不可不吃,也不可乱吃,得按我这法子来吃。”
叶清婉和竹玉面面相觑。
“这......这能行吗?”
叶清婉道:“一向听说女子要纤体轻身,便要少食清淡,最好只吃些菜梗菜叶。”
“可楹儿这法子,不仅要吃饭、吃肉,份量还不少呢。”
她看到上头写的那些食物,五花八门,种类各异,虽都是些常见之物,可未免也太丰富了些。
哪像减重的人吃的?
“照这么吃,要多久才能瘦下来?”
苏扶楹知道她心急,却还是劝道:“母亲服了解药,以后便不会想吃那么多东西了。但也不可骤然减少饭量,否则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过母亲放心,按我这法子,不出两月,必能见效。”
“竟有这么快?”叶清婉惊诧之下,仍是半信半疑。
“那这瑜伽又是什么?”
苏扶楹道:“光靠吃当然不行,母亲还需配合锻炼。但母亲出身江南,自小就身体柔弱,普通的运动太过劳累,这瑜伽,就是我专为母亲定制的运动项目。”
她和凤岚清都是专业瑜伽爱好者。
帮叶清婉瘦个身,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胜券在握,叶清婉却一头雾水。
苏扶楹笑着推她去床榻,“这瑜伽可是个好东西,在软垫之上就能做呢,母亲闲来无事,可在榻上锻炼。”
“我带母亲试试。”
叶清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万想不到,这锻炼身体,居然能足不出户,在榻上就能完成!
“楹儿,你莫不是哄母亲开心呢?”
“哪有这减肥,又吃东西又休息的?”
这叫个什么事儿?
苏扶楹笑着给叶清婉示范了几个姿势,“有没有用,母亲做了就知道。”
“咱们第一步,先练呼吸。”
呼吸?!
这回连竹玉也惊了。
“大小姐,恕奴婢愚笨......这还有人,不会呼吸吗?”
苏扶楹眨了眨眼。
“我这呼吸,可不是普通的呼吸,而是腹式呼吸。”
腹式呼吸?
春喜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呼吸不都用嘴巴吗?怎么还能用肚子呢?
苏扶楹看她们三脸懵逼,忍俊不禁地对两个丫鬟道:“春喜,你帮着竹玉姑姑,去把我那计划表整理一下。”
“上头有些配方,调制了敷在脸上,可以美容养颜的,你们去帮母亲准备准备。”
两个丫头看了下那方子上需要的东西,仔细记下后就出去了。
苏扶楹则专心带叶清婉开始练瑜伽。
*
云栖院。
一只鸽子扑棱着飞来。
苏倾云站在窗边,拆下它脚上绑着的东西,小心谨慎地将鸽子再次放飞。
她握着手上卷紧的纸张,走到桌边坐下,才打开查看。
「棋盘已开,若要入局,兰台之上,静候佳音。」
素白指尖捏紧纸条。
苏倾云眉目一凝。
那人......到京城了。
还会出现在过几日的兰台诗会上。
到时候,她要答应他的计划吗?
苏倾云顿了片刻,伸手将纸条燃进烛火中,不过片刻便卷为灰烬。
彩棠恰在此时进来。
“菡萏院那边,有动静了?”苏倾云抬眸问道。
彩棠近前,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
“赵姨娘果真把少爷接了回去,夫人也没挽留,这事儿,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苏倾云抬了抬眉。
看来这蚀清散,确实是把叶清婉折磨狠了。
否则怎么会连苏府唯一的男丁,都甘愿放回去?
但她还是谨慎道:“可去赵姨娘院里打听过了?她去菡萏院的时候,没瞧出什么端倪?”
“奴婢都问过了”,彩棠低声道,“说是看见夫人吃了又吐,食量不少,吐得也不少呢。赵姨娘还说,夫人不仅眼下乌青,脸上也生疮暗黄,整个人都比先前大了一圈呢。”
苏倾云放下心来。
“这些,确实都是蚀清散的药效。”
她果然没发现那养生汤有问题。
彩棠有些奇怪道:“只是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春喜和竹玉在院子里采花瓣,还管花房要了许多芦荟,不知道她们想干嘛。”
“还能干嘛?”苏倾云盯着地上的灰烬,笑意冷淡,“左不过是为了脸上那些东西。”
可这蚀清散一日不解,他们做再多美容养颜的方子,都是无济于事。
“先前要你找的方士呢?寻到人没有?”
彩棠点头:“已经进京了,等兰台诗会后,小姐便可安排他入府。”
“到时候苏夫人万念俱灰,咱们只要稍稍给一点甜头,便能通过那个方士,把她口袋里藏着的钱,全都榨出来!”
苏倾云叹了口气。
“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毕竟那些钱,是她的嫁妆。严格来说,并不算苏府的财物。”
“小姐怎么还为敌人考虑?”彩棠表情愤愤:“小姐就是太过心善,这些年才一直被夫人苛待,被大小姐欺辱。”
“嫁妆又如何?”
“这些,不都是他们欠小姐的吗?”
外人都道苏府富庶多金,可这钱,却从未有半分落在小姐身上。
身为四品官员的二小姐,却住家中最破的院子。
就连做件冬衣,也要去请示主母,求过老太太。
要不是先前与长公主交好,老爷破例让他们搬到这云栖院来,还不知要在那条件简陋的院子里过多久!
她都替小姐鸣不平!
苏倾云垂下眸,顾影自怜道:“他们不过是觉得我娘出身卑贱,这才瞧不起我们的。”
叶清婉是江南的名门望族。
大姨娘是老太太母家那边的人,在府中自然说得上话。
赵姨娘虽出身不高,却也是个县丞之女。
只有她的生母柳若兮,无父无母,是个漂泊无依的歌女。
这府里,又有谁会正眼看她们呢?
“娘亲这些年生病吃药,花了家里不少钱,可到现在都没有醒来,他们还要每月送汤送药,心里怎会甘心?”
“这苏府上下,恐怕都觉得我们母女是个累赘。”
苏倾云嘴角溢出一抹苦嘲。
彩棠心疼不已,“若是和越将军订婚的是小姐就好了。”
“越将军是超一品军侯,若做了越家主母,别说苏家,就连整个京城,都不会有人再看不起小姐!”
可苏扶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男宠一时间竟没扯动。
“放肆!”
凤岚清一把将男宠推开,“谁准你碰她?!”
男宠怔住:“公主......”
“本公主还未发话,你倒懂得越俎代庖。”凤岚清冷冷道,“这么喜欢发号施令,不如这公主,让你来当?”
男宠立刻跪下,惶恐道:“公主息怒!”
“臣只是......只是担心她是炎沼国奸细,恐她会伤害公主......”
凤岚清看也不看他。
“自去领罚,这些日子,你都不必来伺候了。”
“是。”
男宠委屈地低着头,却也不敢忤逆,只是望了苏扶楹一眼,不甘心地退下了。
苏扶楹劫后余生,抱着凤岚清暴风哭泣。
“你不早说啊凤岚清!整这死出,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呜呜呜呜呜......你赔我小心脏......”
凤岚清嘴角抽了抽,低声道:“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苏扶楹泪眼朦胧地望了望四周。
果然见婢女侍卫都一脸惊恐地盯着她。
苏扶楹吸了吸鼻子,顺手扯过凤岚清的裙摆,擦了擦眼泪。
下人们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都退下吧。”
凤岚清屏退下人,拉着苏扶楹来到垂帘内,将她按在软榻上,将男宠剥好的一盘葡萄端到她跟前,“喏,先吃点东西,压压惊。”
苏扶楹含泪吸溜了一颗葡萄,“你怎么适应这么良好?刚来,就斩了个官,还威胁我吃蜈蚣!”
“看不出来啊凤岚清,你你你居然这么残暴!”
“你第一天认识我?”凤岚清有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咱们初来乍到的,要是不按剧情演,随随便便就把人设给崩了,万一活不过明天怎么办?”
“再说了,这可是书中世界,这里的人物,都只是npc而已,只有咱们自己的命,才是实打实的。”
“你心疼他们,谁心疼你?”
她端来一个空盘,放到苏扶楹跟前。
苏扶楹讪讪吐出葡萄籽,“是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女总裁,本来就莫得感情。”
她和凤岚清是在总裁进修班认识的。
不同的是,凤岚清是真总裁,而她只是个时尚编辑,混进总裁班的。
谁知道和凤岚清成了至交好友。
“那苏倾云又怎么说?”苏扶楹哼唧两声,“你刚刚居然为了她要对付我,还说她才是你的好姐妹!”
她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葡萄,整张脸气鼓鼓的。
“那我算什么?!”
凤岚清忍着笑,捏了捏她的脸。
“我那不是没认出你么?”
“刚刚看你跪那儿的样子,又怂又丝滑的,实在可爱。本来想救你一命,谁知道那苏倾云还是开口推动剧情了。”
“我只能那么说。”
“你才怂!”苏扶楹拍开她的手,咕咚将葡萄咽下去,“今天我没照苏倾云的计划死在这儿,后面她肯定还要对付我的。”
“不止是我,你也逃不了。”
说到底,她俩虽然身份差距悬殊,可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书中惨死的反派。
苏扶楹想到后续的剧情,不免有些唏嘘。
书中,苏倾云仗着昭元长公主的宠爱,在后宅争斗中得了不少助力。
可她却背叛了昭元。
不仅抢走了昭元的男人,还利用昭元对她的信任,窃取了不少国家机密,泄露给敌国质子。
也就是本书男主。
到了后期,苏倾云更是和男主合谋,设计了许多浪漫桥段,让昭元爱上了男主。
谁能想到,残暴荒淫的昭元长公主,居然是个恋爱脑。
她为了男主,不惜屡次和自己的父皇呛声,要皇上封他为驸马。
可皇上怎能同意?
让敌国质子做驸马,那不等于把大盛江山拱手让人吗?
可昭元就跟被惑了心智似的,宁可放弃长公主之位,也要嫁予那敌国质子为妻。
皇帝盛怒,当真褫夺了她的公主封号。
可当她以一介白身,欣喜地去找男主时,却发现她早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他竟看也不看她一眼了。
而男主身边站着的,却是她昔日好友苏倾云。
昭元怎能不恨?
但一切都太迟了。
苏倾云和男主共同覆灭了大盛江山。
昭元失去至亲好友,失去爱人,就连自己的祖宗基业也没保住。
她成了亡国公主,大盛的罪人。
而苏倾云却当上了新王朝的宠妃。
昭元心智扭曲,成了本书最恶毒的反派,想方设法谋害苏倾云,最终被男主一刀捅死,又遭乱箭穿心,死不瞑目。
下场不可谓不凄凉。
“你见过男主了吗?”苏扶楹感慨地眨了眨眼,乌瞳圆润流转,剔透如葡珠,“他有那么大魅力,能让昭元这么一个残暴嗜血的公主当恋爱脑?”
凤岚清想到自己的结局,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摇摇头。
“见没见过都不耽误我要搞死他。”
抢她江山,跟阻挠她上市有什么区别?
这么不择手段的对家,她高低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你不跟着剧情当恋爱脑,崩人设了怎么办?”苏扶楹忧心忡忡。
凤岚清摸了摸她的头。
“本来我以为只有我一个穿书了,还想着维持人设,可现在发现你也穿了,这说明我们可能互为金手指。”
“那一切,就大有可为了。”凤岚清眯了眯眼。
苏扶楹秒懂:“所以,你是想......”
凤岚清点点头,“来都来了,我准备搞个皇帝当当。”
苏扶楹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
不过这虚构的大盛王朝,本来就允许女子为官。
当今圣上又只有昭元这么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她太过荒唐,这帝位,原本就是要传给她的。
男主也正是看中了昭元的身份,才刻意接近,用男色惑诱了她,让她一心扑在他身上,连江山都甘愿拱手让人。
不过当女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阿岚,咱这是要打长期战啊。”苏扶楹严肃道。
凤岚清:“不然试试,让我这残暴冷血的长公主,直接下道旨意,灭了他们?”
话音刚落,一道天雷轰然而至,劈碎了垂帘。
凤岚清:......
苏扶楹:!!!
“少年,快停止你这危险的想法。”苏扶楹惊魂未定,“男女主要是能这么轻易地杀死,那还能叫男女主吗?”
再怎么说,也得按照剧情合理推进才行。
想到姐妹未来要面对的艰难险阻,苏扶楹十分义气地拍了拍胸脯。
“这样,你想办法对付男主,当皇帝。”
“我去解决苏倾云!”
“反正我们原本就有宅斗线,我去和她作对,合情合理,反倒是你,现在还要和她做塑料闺蜜,不好直接出手。”
“你准备怎么做?”凤岚清道。
“抢男人呗。”苏扶楹无所谓地耸耸肩。
凤岚清:?
春日宴,长公主府。
悠扬的丝竹声戛然而止。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叫,和一段气急败坏的辱骂。
“昭元!你贵为长公主,陛下的唯一血脉,却整日荒淫无度,不思进取,毫无德行!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我大盛后继无人,国之将亡啊!”
话落,花园众人惊惧跪地,个个屏住呼吸。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宴会,此刻静可闻针。
上首垂帘内。
昭元长公主支肘侧卧在软榻上,三名男宠跪侍其侧,一人捶腿,一人捏肩,还有一人正垂眸敛目,仔细剥着面前的葡萄,恍若无人地递到长公主嘴边。
昭元眼皮都没掀,含住葡萄,慢悠悠地嚼完后,才懒散地挥了挥手。
“拖出去,处死。”
“还有何人对本公主心生不满,大可一并站出。今日,便全了你们的忠义之心。”
全场鸦雀无声。
只有一人腾地站了起来!
“卧槽,起猛了!”少女扶着桌案稳住身形,随后才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般,环顾四周,脸色陡然煞白。
昭元短暂地愣了下。
她掀起眼皮,望向垂帘外“咚”地一声落座,并如鹌鹑般埋首,假装无事发生的少女。
“那是何人?”
“回公主,那是鸿胪寺少卿之女苏扶楹。”剥葡萄的男宠回道。
“鸿胪寺少卿?”
那岂不是管礼仪的?
昭元噙着红唇,似笑非笑,“真是家风严谨。”
男宠立刻高声道:“鸿胪寺少卿之女苏扶楹,大逆不道,众目睽睽之下开罪公主,赐死!”
苏扶楹倏地抬头,急急走到垂帘外跪下。
“公主开恩!臣女绝无此意!”
她砰砰叩了两下头,“臣女只是......只是被虫子吓到,这才站了起来,绝无违逆公主之意!还请公主明鉴!”
苏扶楹低着头,流下两行宽宽面条泪。
好惨。
刚穿书就碰上天崩开局。
一分钟前,她还在跟闺蜜吐槽刚刚看完的这本离谱小说。
一分钟后,全书最残暴、最喜怒不定的长公主,问在座的还有谁看她不爽,她,苏扶楹,自告奋勇站起来了!
真是阎王叫她三更死,她现在就抹脖子!
“哦?虫子?”昭元懒洋洋地拨了拨护甲。
内侍立刻走到苏扶楹的座位旁,仔细搜寻后,果然在桌案下发现了一只虫子,拿帕子抓了,在垂帘外回道:“启禀公主,确有虫子。”
“是一只蜈蚣。”
女眷中传来惊恐的吸气声。
听说上一回长公主在御花园中赏花,被一只毛毛虫坏了心情,当即便叫当时负责花园事务的宫女,把那毛毛虫吞了下去。
如今这可是蜈蚣!
她们看着苏扶楹,目光中已然带了同情。
苏扶楹跪伏在地,冷汗涔涔。
她不觉得自己能轻易脱责。
因为她刚刚才悲催地意识到,自己穿书就算了,居然穿成了这本书中,第一个下线的反派——女主的炮灰嫡姐!
而这本书,是一本庶女逆袭爽文。
它讲的是原书女主苏倾云,也就是她的庶妹,如何宅斗成功,又如何联合敌国质子,推翻大盛王朝,最后在新王朝中又如何宫斗成功,最终成为皇后的故事。
堪称古代大女主。
可她和闺蜜都觉得,苏倾云的这条大女主之路,是先杀亲,后叛国,踩着无数人的鲜血上位的。
多少沾点六亲不认、卖国求荣。
更何况其中还有许多狗血桥段,让人不得不吐槽。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现在成了苏倾云宅斗路上,第一颗被剔除的绊脚石!
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就是在这场宴会中下线的。
刚刚的那只蜈蚣,应该就是苏倾云特意备来陷害她的。
苏扶楹心内哀嚎。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刚穿来就到了死亡现场。
可怜她一个小炮灰,连桌上的菜都没看清楚,就要喜提一顿断头餐了。
果然,男宠高声道:“大胆苏扶楹!就算你无谋逆之心,可你身为鸿胪寺少卿之女,本应恪守礼数,怎能因为一只小虫而殿前失仪、冲撞公主?”
“来人呐!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小虫?
苏扶楹瞪大眼睛。
那可是蜈蚣!
昭元真不愧是书中最残暴、最喜怒不定的主,她好歹是四品官员的嫡女,只因为被蜈蚣吓到,就要被拉下去赐死吗?
真是一点也不考虑朝廷重臣的感受。
难怪大盛江山会毁在她手里。
两名侍卫走上前,眼看就要架住她的胳膊。
“等等!”
苏扶楹还想抢救一番,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书中的关键情节,“那虫子!对,那虫子有古怪!”
“公主明鉴,臣女是被人陷害的啊!”
“还在辩解!”男宠眯了眯眼,“春日时节,花园中有蜈蚣出没也是常事,何来古怪?”
苏扶楹对着垂帘拜首。
“公主有所不知,此蜈蚣通体发红,并非我大盛国物种,乃是出自炎热的南疆炎沼国,此虫毒性猛烈,若被蛰上一口,恐怕性命难保!”
拿着蜈蚣的内侍吓得手一抖。
“快拿个盒子来!”
昭元凤目一睨,男宠会意,撩开帘子走出来,看了看被装在盒子内的蜈蚣,“回公主,是绯炎蛰蚣。我大盛国并无此物,定是有心人士带进来的。”
众人俱是一惊。
有心人士?
难道这宴会之中,有炎沼国奸细?!
男宠皱眉道:“马上封锁所有出入口,今日参宴之人,均要一一盘查!”
“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携带此毒物,危及公主性命!”
苏扶楹见成功转移战火,立刻乘胜追击,道:“臣女意外撞破此事,毁了贼人大计,虽受冤被连,却也死不足惜。”
她挤出两滴眼泪,“可若是知而不言,让那贼人害了公主,臣女岂非真成了不忠不义之人?”
“因此臣女宁死,也要保全公主!”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垂帘内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昭元撩开帘子,缓步而出,停在苏扶楹跟前,“这么说,你殿前失仪,倒是为了救本公主一命?”
苏扶楹垂着头,态度越发恭谨。
“救公主乃是臣女份内之事,臣女不敢邀功。”
男宠终于正眼打量苏扶楹。
好厉害的一张嘴,竟比他还会拍马屁!
明明是殿前失仪之罪,在她口中,倒成了功勋一件!
也不知公主会不会杀她。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