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难以接受,我拼命想找人倾诉,可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但是后来我辞了工作,一个人搬到自己的房子里,尤其是爸爸叫我滚出家门的时候——”
“我竟然感觉到一阵奇异的解脱。”
“我再也不用讨好任何人,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所以大家才都不喜欢我。”
“我现在感觉很好。”
“我不需要你们的道歉。”
手术风险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所有人安安静静地听我说完我想说的一起。
我满足地看着他们,眼神平静。
病房内针落可闻,好像连呼吸声都消失。
下一秒母亲忽然跪倒在地,发出尖利而嘶哑的哭声。
“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
她捂住胸口,瘦弱的背脊不停抽搐,她的眼泪是如此的苦涩,像被黄连浸泡过,空气里似乎也萦绕着一丝痛苦。
“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如果我再多关心你一点……”
她说不下去了,巨大的悲伤、懊悔已经淹没了她。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却还是抑制不住地痉挛、抽搐。
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背过身去,我看见他不停地抬手,呼吸声很重。
我本意是希望大家都轻松一点,却弄巧成拙,让气氛变得更奇怪了。
我看了看宛如一尊雕塑地沈景川,忍不住道:“哥,你送爸妈回去吧,很晚了。”
他听见我叫他,动了一下,黯淡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他的腿像灌了铅,明明只有两三步路的距离,他却走了很久才走到父母面前,深吸一口气:
“爸,妈,我们走吧,让……让小意好好休息。”
他们终于离开,我叹了口气。
顾彦也早就平复好状态,面容却比之前更苍白憔悴。
“饿了吗?今天想吃什么?”
他其实没想到我会回答,因为他每天都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