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见到地上那条被江云铮扔下的丝巾,她气得直接拎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过去。
“啊,啊——”俞非晚愤怒尖叫。
什么恶心的东西,这么厌恶你别来啊!
骂又骂不走,打又打不过,这江家她一天都不想待了!
“啊,小姐,您怎么了?”
春喜回来,见屋内一片狼藉,吓了一大跳。
俞非晚胡乱砸了一通,心里的郁气也发泄了一些。
“我没事,别担心。”她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
动怒发泄可以,但是她不会允许自己,一直沉浸在情绪中。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她问春喜。
春喜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银票,小声道:
“周掌柜按您的吩咐,都办好了。卖了铺子和院子,以及这些日子典当的东西,一共是五千两。”
周掌柜是养父留给她的人,帮她经营着一间日进斗金的铺子。
当时这个铺子能成为她陪嫁,还是养母拿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才从俞家帮她争来的。
这些年,她有意缩减了铺子明面上的银子,但毕竟钱帛动人心。前世,这件铺子,就是被江云铮抢了去。
如今,她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件铺子就必须卖掉。
最起码,不能记在她的名下......
俞非晚将银票接了过来,却见春喜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她温声问。
春喜本想大骂,但是看着俞非晚手腕上青紫的手印,便只能把叹了口气。
她虽然刚刚没在,但是猜也能猜到,江云铮怕是又来找自家小姐麻烦了.......
“哎,是那几个主子。府上用度减了一些,他们不愿意,便直接去为难管事的婆子。婆子不敢得罪他们,又都把东西送过去了。”
闻言,俞非晚挑了挑眉,并没有不满。
“这样说来,中公已经空了?”
春喜点了点头,嘟着嘴道:“可不是嘛,前些日子的采买您没有点头,只剩那点东西,哪里够分。
可能明儿,那些婆子就得来找您哭了!”
俞非晚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的。”
“他们要是想买就买,想吃就吃,不用再来回禀我,只管记账就好。”
春喜眼睛一亮,“您是说.....赊账?!”
俞非晚道:“是啊,记得跟那些掌柜说清楚,要记老爷的名字才算数。”
春喜面色一乐,应了一声就马上跑了出去。
嘻嘻,小姐这主意都想得出来。
老爷如今名声正盛,那些掌柜得了夫人的这话,非得乐疯不可。
那些主子又都是只管拿的,价格还不是那些掌柜的写。
这样积累下来,江府非得破产不可。
想到江云铮傲得鼻孔都要到天上去,但被人满大街狼狈追债,春喜便觉得出了口恶气。
.......
下午,俞非晚便借着采购的名义,出了江府。
她甩开江家的下人后,便带上了帷帽,与春喜到了一处房牙子铺子。
可惜,今日上市了许多房源,那铺子挤满人。
俞非晚没办法,只能去隔壁的茶楼,先歇脚。
“这位客人,实在不好意思,今儿我们茶楼不营业。”掌柜见到她们,便迎了上来,笑呵呵道。
俞非晚皱眉,疑惑道:
“这不是开着门吗,为什么不营业?”
二楼雅间,靳一听到这声音,立马看向自家主子。
他无声说道:主子,是那江夫人!
楚长风无语,冷声道:“我有耳朵。”
“哦。”靳一低下头,耳朵已经朝楼下竖了起来。
掌柜苦笑了一声,解释道:
“这位客人,不是我不愿意接待,而是有贵人下了令,今日不许有人进这间茶楼,我也是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