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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林浅林彦书番外笔趣阁

升升火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了林父的话,吴妈气得身子发抖。身为亲生父母,没能照顾好亲生女儿致使她一出生就丢了,这是他们作为父母的失职。他们倒是可以再收养一个女儿抚慰失女之痛。可大小姐呢?沦落到孤儿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长到十五岁。好不容易回到家,本以为能有安稳日子,可那三年却过的水深火热。好不容易考上清北,连一场升学宴都没有,又被诬陷进了监狱。出狱后,人瘦的皮包骨头,腿也瘸了,可想而知在监狱里遭受了多少虐待和毒打。终于熬到出狱,又要遭受这一家子魔鬼新一轮的磋磨。平日里林婉儿嫌弃燕窝是燕子口水,最不爱吃的就是燕窝。如今只剩下一碗,她要拿去给大小姐,林婉儿倒开始抢了。她不相信林先生和林夫人不知道林婉儿不爱吃燕窝,他们明明知道,却依旧选择偏心林婉儿,完全不顾大小姐...

主角:林浅林彦书   更新:2025-02-09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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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浅林彦书的其他类型小说《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林浅林彦书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升升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了林父的话,吴妈气得身子发抖。身为亲生父母,没能照顾好亲生女儿致使她一出生就丢了,这是他们作为父母的失职。他们倒是可以再收养一个女儿抚慰失女之痛。可大小姐呢?沦落到孤儿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长到十五岁。好不容易回到家,本以为能有安稳日子,可那三年却过的水深火热。好不容易考上清北,连一场升学宴都没有,又被诬陷进了监狱。出狱后,人瘦的皮包骨头,腿也瘸了,可想而知在监狱里遭受了多少虐待和毒打。终于熬到出狱,又要遭受这一家子魔鬼新一轮的磋磨。平日里林婉儿嫌弃燕窝是燕子口水,最不爱吃的就是燕窝。如今只剩下一碗,她要拿去给大小姐,林婉儿倒开始抢了。她不相信林先生和林夫人不知道林婉儿不爱吃燕窝,他们明明知道,却依旧选择偏心林婉儿,完全不顾大小姐...

《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林浅林彦书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听了林父的话,吴妈气得身子发抖。

身为亲生父母,没能照顾好亲生女儿致使她一出生就丢了,这是他们作为父母的失职。

他们倒是可以再收养一个女儿抚慰失女之痛。

可大小姐呢?

沦落到孤儿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长到十五岁。

好不容易回到家,本以为能有安稳日子,可那三年却过的水深火热。

好不容易考上清北,连一场升学宴都没有,又被诬陷进了监狱。

出狱后,人瘦的皮包骨头,腿也瘸了,可想而知在监狱里遭受了多少虐待和毒打。

终于熬到出狱,又要遭受这一家子魔鬼新一轮的磋磨。

平日里林婉儿嫌弃燕窝是燕子口水,最不爱吃的就是燕窝。

如今只剩下一碗,她要拿去给大小姐,林婉儿倒开始抢了。

她不相信林先生和林夫人不知道林婉儿不爱吃燕窝,他们明明知道,却依旧选择偏心林婉儿,完全不顾大小姐断了一根手指,如今还躺在医院。

大小姐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投胎成林家的孩子。

她自己有女儿,她都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女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该有多心疼。

对林浅的心疼,和对林家这一家子人的愤怒直冲头顶。

吴妈恨不得把保温桶里滚烫的饭菜扣在林父那张狠毒嚣张的脸上。

可女儿上学要用钱,她需要林家的这份工作,吴妈垂眸压下了心里的愤慨。

林婉儿眼底闪烁着不怀好意,得意的唇瓣怎么都压不下去。

燕窝她不喜欢,但她就是喂狗都不会让林浅吃一口。

吴妈不是心疼林浅吗?

她今天就让这个死老太婆因为林浅丢了工作,看她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林浅。

想到这,她张口就要拱火。

却在这时,“嘭” 的一声巨响,把在场的四个人吓的全身一抖。

等平复了狂跳的心,四双眼睛同时看去,发现客厅中央的地板上砸碎了一个花瓶,而林彦书正站在二楼,神色冰冷的看着林婉儿。

对上他的目光,林婉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收起了得意之色。

林彦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迈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林彦书的气场太过强大,一时之间,连林父林母都被震慑住了。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板上敲响了一记重锤,让在场的人心头发紧。

他走到林婉儿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燕窝,狠狠砸在了地上。

碗碎了一地,燕窝也到处飞溅。

“啊——”林婉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呼出声,紧紧地抱住了林母的腰身。

“你刚才在笑什么?”林彦书的目光锁定在林婉儿脸上,“说啊——”

林婉儿抖的更厉害,“哥哥,我没笑。”

林母又惊又怒,“彦书你疯了,你吓到你妹妹了。”

林彦书直视林母的眼睛,“妈,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婉儿?浅浅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她昨天晚上被你逼得不惜剁下手指还你生恩,你就一点不心疼?”

林母被他问得脸色发白,支吾道,“我......我当然心疼。”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没有任何说服力。

林彦书怒吼,“既然心疼,为什么在明知道婉儿不喜欢吃燕窝的情况下,宁愿把燕窝给她,也不拿去给浅浅?”

“浅浅瘦成那个样子,妈你真的看不到,真的不知道谁更需要补充营养吗?”


她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陆沉曾经是她最亲近最信赖的人,如今,也是她最憎恶最不想面对的人。

与其面对陆沉,她宁愿退而求其次,选择跟林彦书走。

至少,林彦书从始至终都是厌恶她的。

第一天进入林家,林彦书就警告她,“就算你和我有血缘,在我心里我的妹妹也只有婉儿一个,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被我发现你欺负婉儿,我不会放过你。”

他从不给她希望,她也就不会太过失望,在林彦书面前,她所遭受的心理创伤能降到最低。

总好过,被最亲的人伤害的体无完肤。

监狱教会她一个道理。

当你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时,唯有想方设法降低伤害才能相对安全的活下去。

所以,狱友们戏耍她,让她在毁容和扇耳光之间做选择时,她选择扇耳光。

在挨打和下跪之间做选择,她选择下跪。

在喝马桶水和学狗叫之间做选择,她选择学狗叫。

她也曾拼命反抗过,可越是反抗,被打的越惨;为了活命她放下自尊,任人驱使。

看吧,就算被丢到穷凶极恶的罪犯堆里,她依旧靠着“趋利避害”的本事,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林浅走向林彦书的黑色宾利。

与陆沉擦身而过时,她始终神色淡淡,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宽大的T恤划过陆沉指尖,那空荡荡的触感,不像穿在人的身上,倒像是套在了衣架子上。

陆沉的手僵在半空,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指尖那冰冷又空洞的触感。

他的眸中闪过痛楚与落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钝痛。

曾经,她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里面满是信任与依赖。

他们两个在孤儿院相互扶持着长大,每当他呼唤浅浅,她都会一脸笑意的回他,“陆哥哥,我在这呢。”

时过境迁,如今,她却视他如无物,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吝啬给予。

陆沉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林浅上了车坐在后排,目之所及,尽是女人留下的痕迹。

副驾驶的座椅套着毛茸茸的粉色坐垫,中控台上摆放着一整排的可爱草莓熊,后视镜吊饰中的女人比五年前成熟了,也更显妩媚。

她笑的灿烂,一看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着长大的豪门千金。

那一脸幸福的样子,像是在嘲笑林浅才是假千金。

原以为自己可以满不在乎的面对这一切,可亲眼看到,还是会为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对待心酸。

林浅收回目光,视线却又不经意落在了身边的手提袋上。

里面装着一件纯白无瑕的礼服,哪怕看不到全貌,只从那上面满满的羽毛装饰就能猜到,这件礼服定是极好看的。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粗糙的牛仔裤。

车内的一切细节都在提醒她,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从头到脚加在一起,都没装着礼服的手提袋值钱。

她看向车窗外,景物急速倒退。

开车的林彦书,还不忘警告她,“爸妈这五年一直都很想你,为了你日日以泪洗面头发都愁白了,回去后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与婉儿耍心机搞雌竞,做出让爸妈为难的事,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林家不会亏待你。”

话音落下,好一阵沉默。

没有得到回应,林彦书不悦的蹙眉,从后视镜看向林浅。

“林浅,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林浅终于回眸看他,说出了出狱以后最长的一段话。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监狱法》第四十八条的规定,罪犯在监狱服刑期间,按照规定,可以会见亲属、监护人。”

“罪犯会见一般每月1次,每次半小时至一小时。”

“我在监狱服刑五年,共计六十个月,每月见亲属一次,我能见六十次,可我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你既然说你爸妈很想我,那为什么他们不来监狱探监呢?是太忙,每个月连半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她的声音很平淡,可字字句句都像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破他的谎言。

林彦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愧疚,原本想要继续呵斥的话语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林浅那平静却犀利的眼神,手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还......还不是因为你太难管教,爸妈不去看你是希望你在里面能够安心改掉一身坏毛病,爸妈也是为了你好。”

好一个为她好。

为她好就是让她替林婉儿顶罪,在监狱里受尽折磨。

这样的好她可真是承受不起。

林浅只觉得没劲透了,再也不想多看林彦书一眼,继续看向车窗外。

很快,车子开进了林家别墅的车库。

林彦书显得很高兴,他提起后座上的手提袋急速转身离去。

没走多久,他似是忽然想起了林浅,身子一僵,转过身时脸上的尴尬还未尽数退去。

“回去换身得体的礼服,去宴会厅。”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时隔五年,这个家对林浅来说,还是那么陌生。

她从未在这里感受到过一丝一毫属于家的温暖,这里的生活,还不如孤儿院。

在孤儿院,她住的虽不是单人间,但也是向阳的集体宿舍。

当太阳升起时,阳光洒满整间宿舍,异常温馨。

彼时的她特别喜欢被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那会让她有种家的温暖感。

只是,当她真的回到家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家不是被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而是阳光晒不到的潮湿的霉味。

她推开门。

不大的房间里,没有窗,堆满了杂物。

整间房唯二的家具是一张单人折叠床和一张旧书桌。

这里是冬凉夏暖的杂物间,也是她在林家住了整整三年的卧室。

林彦书说让她穿得体的礼服。

可她何曾拥有过礼服。

她一年四季只有一身高中校服,就连她身上这身T恤和牛仔裤,还是她用假期打工赚的钱在拼夕夕买的,两件加在一起三十九块九。

她记得,当时自己欢欢喜喜穿着这身新衣服征询林彦书意见时,林彦书的眉头仅仅拧在一起。

“你穿的是什么东西啊,就不能学学婉儿穿着大方得体一些吗?赶快脱下来丢掉,别穿出去丢我们林家的脸。”


她的人生被毁了,他才想起来关心她的学业问题。

好讽刺。

自己十年寒窗拼了命的学习就是想要改变命运,眼看着自己的努力结出硕果,却终究抵不过强权。

林家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她盖棺定论,轻而易举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她本可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从小到大,她家世背景拼不过别人,唯一能拼的就是自己超乎常人的努力学习。

她的梦想是考上清北,然后考研,读博,她想成为一名导师,站在讲台上用自己的力量改变像自己一样努力的人的命运。

但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没有成为自己要成为的样子,而是成为了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劳改犯,身上的污点一辈子记在档案里。

影响三代。

思及此,林浅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也浑然不觉。

“海城一中。”林浅声音很轻,称得上温柔。

然而,“海城一中”这四个字不亚于千斤巨石那般沉重,压的林父林母和林彦书险些无法呼吸。

只因,海城一中,是整个海城录取分数线最高的高中。

凡是学霸都在那里,不像盛辉贵族高中只要有钱就能进,海城一中只认分数,不认钱。

学霸之间的竞争她还能年年蝉联年级第一,这说明她是学霸中的学霸,以她的成绩想要考上清北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可能,你撒谎。”林彦书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海城一中在郊区,距离家里足足三十多公里,你那时候每天骑着个破自行车......”

话说道一半,林彦书突然想到什么,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眼见着林彦书脸色越发的白了,林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宁愿骑自行车也不和林婉儿一起上学,因为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学校。”

“我从来不和你们一起用早餐,因为海城一中六点上早自习,我凌晨四点就要起床骑行两个小时赶去学校。”

“我中午放学从来都不回家,因为中午放学的那段时间根本不够我从学校骑到家,我没钱吃饭,就只能多喝水支撑到晚上放学,好不容易回到家,你们却早就吃过了,我只能吃剩菜剩饭,还要被你们说天生贱命,热乎饭不吃专吃剩下的,吃剩饭还吃的狼吞虎咽像饿死鬼投胎......”

“浅浅,对不起。”林母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哭的好不伤心,“妈妈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妈妈不好。”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林浅看着她泪流满面,内心平静如水,“我自小不在你身边养大,对我没有感情我理解,毕竟这些是我早就习惯了的,就算再苦一点也不会觉得苦,林夫人你说是吧?”

闻言,林母哭声一窒。

浅浅,算妈妈求你,你比婉儿坚强,比婉儿能吃苦,你在孤儿院那种地方都能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妈妈相信你到了监狱也一样会习惯的,你就替婉儿顶罪吧。

尘封五年的记忆突然汹涌而出,林母深受打击,捂着心口,仿佛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

冷眼看着林母摇摇欲坠的样子,林浅心中满是讥讽。

林婉儿把顾依琳推下楼梯的位置是有监控的。

可事情发生后,林母就第一时间把那段可以证明她清白的监控删除了,这才导致她在法庭上百口莫辩。

“够了!”林彦书冷声呵斥林浅,“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我们之前忽略你是我们疏忽,但你自己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嫉妒婉儿比你过的好,你就故意欺负婉儿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们,你自己心里阴暗不招人喜欢,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倒是先怪起我们了。”

“彦书,别这么说你妹妹。”林母抽噎着。

“妈,你还护着她,她就是仗着我们对她的亏欠,才越发的无法无天,不然也不会把顾依琳推下楼摔成植物人栽赃嫁祸给婉儿;我们把她送进监狱做了五年牢,她心存怨恨,这才在众宾客面前闹的不可开交。”

林母一阵心虚,她忙看向林浅,就见林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的心猛地一颤,无地自容的移开了目光。

“行了,都少说两句。”林父微微蹙眉,一脸威严道,“浅浅,你回家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早知道你回来,我和你妈也好给你准备礼服。”

林浅怔愣在原地。

“你们不知道我今天出狱?”

“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爸爸就让司机去接你了,浅浅你是怎么回来的?”

林浅看向林彦书,一双眸子冷若冰霜,分外犀利,“我是坐林大少的车子回来的,因为林大少说你们为我准备了接风宴。”

“接风宴?今天不是林家大小姐林婉儿的生日宴吗?”

“是呀,我收到的邀请函上也写的是林家大小姐林婉儿的生日宴,什么时候成她出狱的接风宴了。”

“让我们给一个劳改犯接风,没搞错吧。”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彦书的脸上闪过尴尬,想要解释,支吾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林浅内心自嘲,小丑竟是她自己。

林父林母只记得今天是林婉儿的生日,哪里又会想得起今天也是她出狱的日子。

至于林彦书口中的接风宴,也不过是她沾了林婉儿生日宴的光,顺带的罢了。

心中一股酸涩蔓延,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林浅再也不想与林家人虚与委蛇,转身就走。

突然,一个白色的人影迎面冲过来,林浅想躲,但她一瘸一拐的腿根本躲不开。

“嘭!”

来人撞在林浅身上,巨大的冲击力把林浅撞的摔在地上,手肘和腿传来钻心的疼。

她眉心拧紧,没有血色的小脸更白了几分。

等她终于将这股痛意忍过去,一抬头,就看到林父林母和林彦书把一个穿着白色羽毛高定礼服的少女护在中央嘘寒问暖。

“婉儿你怎么样?撞得疼不疼?有没有受伤?”

少女泪光盈盈,眼眶和鼻子红红的,可怜巴巴,“爸妈,哥哥,我好疼,呜呜呜......”

顿时,林家人赶忙紧张的查看,“婉儿哪疼?是不是刚才林浅把你撞伤了?”

林彦书想也不想,对着林浅吼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他们都听到了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林家虽不是海城首富,却也是海城数得上号的豪门。

豪门子女,每个月有几十万几百万零用钱是非常正常的。

他们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家豪门千金,每个月连一毛钱零用钱都没有的。

林家是独一份。

难怪林浅穿的这么寒酸,参加宴会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

就算不在身边养大,但到底是林家的真千金,亲生孩子一分不给,养女却每个月给一百万千娇万宠着。

林家能允许这么炸裂的事发声,想来这一家子也是拎不清的。

宾客们窃窃私语,林彦书只觉如芒在背,一张脸羞愤的通红。

他不相信这种丢脸的事情会发生在林家。

他们林家家大业大,还不至于连区区几十万零用钱都吝啬给血肉至亲。

林彦书当即冷声质问林浅,“就算财务没有给你打钱,爸妈肯定会给你零用钱吧。”

林浅面露讥讽,目光看向人群中的林父林母,淡淡道,“林先生和林夫人有没有给我零用钱,林大少不妨亲自问问他们,毕竟我的话你不相信,你爸妈的话你肯定会相信。”

林父林母身子猛然一僵,羞愧的不敢与她对视。

“爸,妈,你们一定给过她零用钱,对不对?”林彦书认真的看着他们。

林父眼神闪躲,“我以为你们会给她,所以我就......”

林母满目愧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疼道,“我也以为你们会......浅浅,你没钱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点告诉妈妈,妈妈肯定会给你钱的。”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早点发现才让你受了委屈,但你要相信妈妈对你和对婉儿是一视同仁的。”

林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她淡漠的目光下,林母尴尬地垂下了眸子。

林浅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禁止财务给她打钱,这还不算,她竟还把林婉儿的零用钱提到了一百万,生怕委屈了她的宝贝养女。

如此厚此薄彼,她还好意思说一视同仁。

堂堂豪门贵妇,吃穿用度皆是上乘,随便一双袜子都要大几百块,她会看不出自己亲生女儿从头到脚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的衣服面料好坏?

她不是看不到,她只是不在意。

道歉,也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惺惺作态。

好在,她早看清了这一家子人的丑恶嘴脸,她的这颗心早已淬炼的百毒不侵,不对他们抱有期待她便坚不可摧。

眼见着林浅对母亲的道歉置若罔闻,众目睽睽之下让林家颜面尽失,林彦书才生出的那一点点愧疚顿时荡然无存。

他冷声呵斥,“长了一张嘴你不会说吗?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要是早说,我们还能缺了你钱花不成?”

“我说了。”林浅声音很轻却透着冷意,“只是你们没当回事。”

林彦书蹙眉,刚要否认,脑海中突然浮现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午后,他们一家四口围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

林浅扭捏着走过来,她死死抓着校服衣摆,还未说话,脸就先涨得通红。

她憋了好半天,才轻声说,“爸,妈,你们能不能给我五千,学费......”

“啪!”

他一把将手里的报纸摔在茶几上,怒视着林浅指责,“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回到这个家就是为了要钱来的是吗?如果林家没钱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真不知道爸妈非要把你接回来干什么。”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多看看书,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婉儿拿了全校第十名,你第几名?”

“我、我第一......”

“行了行了,倒数第一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他都已经让财务给她的银行卡每个月打五十万了,她居然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五千万。

婉儿都没有这么多钱,她也不看看自己凭什么。

林浅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只觉得烦躁,连看财经报纸的心情都没有了。

还好婉儿懂事,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哥哥我这次考了第十名,你有没有奖励啊?”

他怎抵得住软萌可爱的小妹撒娇,顿时就把林浅带来的不痛快抛到脑后,捏着她的小脸,宠溺道,“婉儿想要什么奖励?”

“我看上了一个价值十万的包包,哥哥给我买好不好?”

“好好好,只要婉儿喜欢,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也给你买。”

哄完林婉儿,他又不悦的训斥林浅,“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回自己房间好好学习。”

林浅委屈至极,转身跑了。

林父林母同时叹息。

“要是浅浅有婉儿一半懂事就好了。”

......

......

“林大少可是想起来了?”

林浅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整颗心都被她那一声声的林大少撕扯的鲜血淋漓。

他是她的哥哥,亲哥哥,不是什么林大少。

可自她出狱,她连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了。

他沉着眸子,恼恨道,“还不是因为你学习太差,考个倒数第一,你好意思要钱,我都不好意思奖励你。”

闻言,林浅的眸子越发清冷,被这样一双无情的眼神看着,林彦书竟莫名心虚,他咬牙喝道,“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

“高中三年,我的成绩年年蝉联年级第一,怎么到了林大少嘴里就成了年级倒数第一了?”

眼看着林彦书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林浅勾唇冷笑,心里生出了一抹报复的快感,“也对,林大少连我在哪个学校上学都不知道,不清楚我的学习成绩也是情有可原。”

林彦书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难道不是在盛辉高中上学?”

盛辉是海城最好的贵族高中,林婉儿就是从盛辉毕业的,凡是海城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都会选择把孩子送到这所高中。

林彦书想当然的认为林浅也在盛辉上学。

他猛地看向林父林母,声音颤抖的厉害,“爸,妈,林浅回来后,你们有没有把她的学籍迁过来?”

“......”

林父的脸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像是被抽去了脊骨一般,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林母则是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措,那精心打理的妆容此刻也掩不住脸上的难堪。

两人就这么僵立在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彦书的脸色一寸一寸变白,过往对林浅的认知如大厦倾颓,那些曾经笃定的轻视与不屑,此刻都化为了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刺向他自己。

他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发出的声音异常颤抖,“浅浅,高中三年,你到底在哪上的?”


挂掉电话后,他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林彦书失神了好半天才起身走出书房。

站在卧室门前,他一时间竟是没有勇气推开门。

紧闭的房门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里面躺着的林浅分隔开来。

明明她变成这样是她自作自受。

可他整颗心还是又痛又闷。

在他犹豫间,一个佣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少爷,大小姐的生日宴就要开始了,你快点过去吧。”

林彦书迟疑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卧室一眼,最终还是默默转身,跟着佣人去了。

宴会厅内,林婉儿被众人包围,宛如一个众星捧月的公主。

她站在华丽的蛋糕前,众人异口同声地为她唱着生日快乐歌。

歌声停止,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刹那间,缤纷的气球和彩带纷飞而出,所有人都对着林婉儿欢呼“生日快乐”,那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久久不散。

林彦书站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他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浅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模样。

他也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众人围在蛋糕旁,欢快地分着蛋糕,林彦书却独自走到角落的香槟塔旁,拿起一杯香槟,仰头便灌了下去。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领口。

他却不管不顾,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在与内心的痛苦和愧疚做着对抗。

不一会儿,他便脚步踉跄,身形摇晃,周围人的呼喊和欢笑在他耳中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凭着最后一丝模糊的意识,摇摇晃晃地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还未走到卧室,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便汹涌袭来,他急忙冲进卫生间,扶着洗漱台狂吐起来。

吐完后,他大口喘着粗气,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哗哗地浇在自己脸上,这次脑子彻底清醒了。

他双手撑着洗漱台,抬起满是水珠的脸,抬眸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他,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水珠顺着发丝不断滑落,棱角分明的脸孔更显锐利。

他自嘲,“我又没错,何必折磨自己,真是疯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秦秘书打来的。

林彦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随后才接通。

“喂。”

“总裁,你让我查的事情都查到了。”

“说。”林彦书的声音一片清冷。

秦秘书有些支吾。

林彦书不悦,“怎么?”

“那个...... 总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秦秘书的声音异常压抑。

林彦书的心缩了缩,意识到秦秘书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残忍,但他还是坚定道,“嗯,说吧。”

电话那头的秦秘书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把林浅在监狱中的遭遇娓娓道来。

“总裁,林浅小姐进监狱后几乎每天都在挨打,包括但不限于扇耳光、强迫她喝马桶水、不许她睡觉,逼她下跪磕头受胯下之辱,不听话就用针扎她......”

林彦书抓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连呼吸都乱了,咬牙切齿道,“监狱里,哪来的针?”

“因为林浅小姐在监狱要学刺绣,所以......”

林彦书额头青筋暴起,强压下愤怒,“继续说。”

“林浅小姐被打的最严重的一次是那些犯人打折六根成人手臂粗的木棍,把她的腿打断,直接进了医院。”

林彦书的心像是要被人挖出来一般,疼得他全身战栗,双目猩红。

“总裁,我还查到是有人让那些犯人特意关照林浅小姐,而且,打人的犯人还全部都减刑了。”

“一年前,林浅小姐又进了一次医院,但那次为什么进医院,我没查到,应该也是被打的挺严重的,因为从那次出院后,监狱那边就给她换了单人间,她再也没有被打过了。”

这一次,林彦书的怒火格外汹涌,凭他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谁!”

秦秘书自从林彦书坐上总裁的位置就跟着他,他是最了解自己老板的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

“是......顾总。”

顾北辰!

顾依琳的哥哥。

林婉儿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确切的说,应该是林浅的未婚夫,毕竟林浅才是林家真正的千金。

空气仿佛凝结了,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秦秘书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总裁?”

“取消与顾氏的全部合作,全力阻击顾氏产业。”林彦书的声音沙哑而冰冷,秦秘书听了不禁心里发颤。

“总、总裁,这么做,我们林氏集团的产业也会受影响的。”

“按我说的做,还有,我不想看到那几个欺负了浅浅的人全须全尾的从监狱出来。”

“好的。”

林彦书缓缓放下手机,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满脑子都是林浅挨打时苦苦挣扎的样子。

曾经她也是天真无邪、笑容灿烂的女孩,如今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虽犯错,法律已经判处她五年有期徒刑,实在不该被人这般肆意欺凌。

过了许久,他走出卫生间。

再次站到卧室门前,他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推开房门。

然而,还不等他踏入,便听到了林浅低低的求饶声。

“我错了......我有罪......不要打我......”

一声声的梦魇,如刀子,直将林彦书刺的再也没有勇气跨出一步。

他迅速关上房门隔绝了里面的声音,脚步慌乱的进了书房。

深夜。

书房一片漆黑。

林彦书的手机不停的响,持续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另一边,正在熟睡的林父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在床头柜胡乱摸索着找到手机,“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前一秒还睡眼惺忪的林父,下一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

这一声吼,把林母也吵醒了。

“深更半夜,你大吵大闹什么?”

林父气得脸红脖子粗,“林彦书那个混账居然终止了和顾氏的合作,不到一夜时间,顾氏蒸发了十个亿。”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北辰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要说法了。”

林父甩开身上的被子下床,怒气冲冲的来到林彦书卧室,一脚踹开房门。


“你这个逆女,今天我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老子。”

林父气急败坏地解下腰间的皮带,高高扬手,朝着林浅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

皮带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在林浅身上,瞬间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疼痛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瞬间割裂了她的肌肤,直直地刺进她的骨头里。

林浅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试图躲避这如雨点般落下的抽打。

但林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每一下抽打都带着十足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背上、肩上和腿上。

林母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不忍和心疼。

她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似乎想要阻拦林父。

但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怀里林婉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那一丝心疼瞬间被理智压了下去,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终究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迈出那一步。

吴妈心急如焚,劝说道,“先生别打了,大小姐身上本就有伤,您再继续打下去,会把小姐打坏的!”

此刻的林父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抽打林浅的力道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加重。

皮带在空中呼啸着,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狠狠地抽打在林浅那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上。

林浅身上的血痕纵横交错,新的伤口不断叠加在旧伤之上,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她单薄的衣衫。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因为疼痛不停颤抖,想要躲闪,可她那被打断过的腿行动不便,根本无法逃脱。

她想反抗,在林父这样的成年男性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一直咬牙强忍着痛苦的林浅,终是没忍住,为自己的弱小落下泪来。

吴妈见她哭,心疼的眼圈也红了。

她不相信林浅会把林婉儿推下楼,倒是林婉儿,心思不纯,说她诬陷林浅,她绝对相信。

吴妈咬了咬牙,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林浅。

皮带狠狠抽在吴妈背上,“啪”的一声,吴妈却紧紧地抱住林浅,嘴里念叨着:“小姐别怕……”

林浅瞳孔骤缩,哭喊道,“吴妈——”

吴妈冲她虚弱一笑,“大小姐,我没事,别哭。”

她怎么能不哭。

吴妈只是个保姆,只要她装作看不到,本没她什么事的。

可吴妈却为了护着她,被林父这个狗男人打了,比打在她身上还要疼。

林父被吴妈的举动激怒,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给我让开,今天谁也别想拦我教训这个不孝女!”

林浅猛地抬眸,看向林父的眼神冷若冰霜,带着杀意。

“林致远,你再动吴妈一下,我要你的命。”林浅指名道姓,那鱼死网破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刃刺向林父。

林父被林浅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可很快,他的愤怒就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泛滥,怒火更胜,“混账东西还敢威胁我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就像疯了一样,又要对林浅没头没脸的抽打。

吴妈急忙用自己的身躯再次挡在林浅身前。

皮带无情地抽打在吴妈的身上,吴妈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却依旧倔强地站着。

林浅的眼泪流的更凶。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她的人生已经被毁的没有未来,出狱时她原本是想找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过完后半生的,可林家人不肯放过她。


“浅浅,你的头怎么了?”

林婉儿惊呼一声,“啊,姐姐你受伤了。”

林彦书眼里闪过急切,但那一丝急切稍纵即逝,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换上了鄙夷的表情。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格外刺耳,“怪不得一进来,你就一直阴阳怪气,原来是想要用苦肉计引起我们的注意。”

他微微仰起头,眼神中满是不屑,“林浅,收起你的小心机,这样只会让人厌烦。”

林母的眼神带上怀疑和淡淡的失望,她眉头微微皱起,“浅浅,是这样吗?你这孩子,怎么可以拿受伤吓唬我们。”

林父冷哼一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林浅万万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也仿佛坠入了冰窖。

她以为这个家再怎么冷漠,也不至于对她的伤痛视而不见,可如今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他们不仅仅是视而不见,还怀疑她用苦肉计装可怜博同情。

这一刻,林浅的疲惫达到了顶峰。

她不想再和他们争执了。

因为说再多都毫无意义。

“随便你们怎么想。” 林浅挺直了脊背,尽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决不让它们落下,她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

她快步朝杂物间走去。

“你给我站住!” 林彦书猛地站起来,大声吼道,他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鄙夷与愤怒。

林浅顿住,回头看他,眼神冰冷异常。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林彦书的心猛地一紧,大脑一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林浅定定的看了林家人良久,只将那一家四口看的头皮发麻,这才回过头,继续向前走。

林婉儿害怕的挽住林母手臂,“妈,刚才姐姐的眼神好可怕。”

林母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臂,她何尝不觉得可怕,有种林浅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决绝感。

“浅浅和五年前变了好多。”

“毫无教养。”林父冷哼,“跟婉儿差远了,早知生下来她这样的东西,当初不如不生。”

林母叹了口气,“你也少说两句,毕竟是女孩子,说那么难听,她面子上也过不去。”

林父当场就怒了,吼声大的连进入杂物间的林浅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是她老子,我还要怎么给她面子?平时就是太给她脸了,她才这么放肆。当初进家门的时候,就该好好给她立规矩。”

“你少说两句。”

“......”

餐厅闹了好久,才没了声音。

林浅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

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抱紧双臂,将头埋在膝盖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压抑已久的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无声地哭泣着,泪水浸湿了衣衫,却无法洗刷掉心中的伤痛。

来到这个家时,她心里充满了憧憬,幻想这会是最温暖的港湾,却不想变成了让她遍体鳞伤的冰冷牢笼。

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些所谓的 “亲人” 所赐。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渐微弱。

她摸索着躺到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泪水依旧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在极度的困倦与痛苦交织下,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而,睡梦中的她并未得到安宁。

那些在监狱里被人痛打的恐怖画面如鬼魅般再次袭来,她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身体在床上不停地挣扎、扭动,嘴里不停地哭喊着:“救命!妈妈!妈妈救我……”


林菀儿的大方得体是用金钱和资源堆砌起来的。

反观她,什么都没有。

林家人,既不能给她很多爱,又不能给她很多钱,却还要怪她不够大方得体。

直到现在她都不理解,他们为什么把她找回来。

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作用就只是为了衬托林婉儿这个假千金多么得宠。

不是有句话叫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吗?这句话用在她身上意外的贴切。

当年的她会因他们的不公伤心,现在的她已经无所谓了。

在杂物间扫视了一圈,供她换洗的衣服只有那套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

五年前,她收到了华国第一学府清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林家夫妻却只给林婉儿举办了盛大的升学宴。

那场宴会,把整个海城各界名流都请遍了。

十八岁的林婉儿,穿着价值百万的高定公主裙,戴着镶满钻石的王冠,站在林家夫妻中间,众星捧月的像个公主。

而她,穿的土里土气,像天鹅群里混进去的一只丑小鸭,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未来五年在监狱度过了本该属于她的大学生涯。

......

五分钟后,换好衣服的林浅向林家的宴会厅走去。

路上,佣人经过,好奇的打量她。

“这人是谁?怎么穿着高中校服就来了?”

“应该是盛世酒店带过来的服务员,看样子像是暑期勤工俭学的高中生。”

“咱们家先生和夫人对小姐真好,为了给小姐庆祝,居然把盛世酒店的主厨都请到家里来了。”

“谁说不是呢。”

佣人走过来,路过林浅时,还不忘交代她,“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去把统一的制服换上,服务客人时千万不能马虎,今天来的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佣人说完走了,林浅站在原地,突然就不想去宴会厅了。

林彦书只说林父林母给她布置了接风宴,却没告诉她,还请了外人。

出狱不是光彩的事,有必要给她大操大办吗?

当初,当着海城所有名流的面,她被警察铐走。

如今,又要当着曾经那群上流人士的面,大张旗鼓的庆祝她这个劳改犯回家。

在她看来,这不像是欢迎仪式,更像是要将她所有的不堪昭告天下,一丝体面都不给她留。

心酸中掺杂了丝丝愤怒涌上心头,林浅再也不想继续呆下去。

她转身要走。

林彦书却迎面走来,看清林浅穿着,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厌烦。

他皱眉快步走过来,大声呵斥道:“不是让你换礼服吗?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

林浅张嘴,想要解释,却被林彦书无情打断。

“出狱时,你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回了家,你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卖惨博同情,摆出这副我们欠了你的嘴脸,好让人觉得是我们林家亏待了你,林浅你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下作,你简直无药可救。”

说着,他伸手去抓林浅,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滚回去换衣服,别在这丢人现眼......”

林浅侧身躲开。

林彦书抓了个空,怒火中烧,“你还敢躲?”

林浅抬眼看他,他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仇人。

这种嫌弃又不耐烦的嫌恶眼神,她在林家承受了三年。

每次对上,她的心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扯,她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只换来他一句“惺惺作态”。

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眼神。

亦或许是监狱的那五年,磨灭了她的自尊。

现在再对上他盛满厌恶的眼神,她的内心竟是毫无波澜。

他对她的喜恶,再也不能令她产生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林浅抬眸看他,神色淡漠疏离,眸子却不卑不亢,“我没有礼服。”

闻言,林彦书怒意更甚,“没有礼服,难道你不会买吗?”

林浅深吸了一口气,林彦书对她偏见太深,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以前,她试图解释过。

可越解释,他便越觉得她在掩饰,更加肆无忌惮的冤枉她。

她只觉得无力,再也不想解释了,遂冷漠道:“我没钱。”

林彦书眉头拧成一个结,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怎么都压不住了。

“你在家里的那三年,不愁吃不愁穿,每个月公司财务还会往你的卡上打五十万零用钱,三年下来总计一千八百万,这一千八百万零用钱还不够你给自己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和礼服吗?你却故意穿地摊货,不就是在告诉外人,是我们林家苛待了你。”

“林浅,做人不能太自私,你闹也闹了,我们该补偿给你的也补偿了,你差不多得了。”

“再闹,就矫情了!”

林浅就知道会这样,不管她说什么,得到的都会是不被信任的结果。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林彦书竟是有一瞬间的心虚。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说错。”

他没错?

呵呵!

林浅内心冷笑。

她本不想闹的,可林彦书咄咄逼人的嘴脸,令她心里生出了一股子恶意。

余光注意到向这边走来的人。

既然要闹,那就闹大点。

她早就颜面尽失了,她什么都不在乎。

就是不知道林彦书这么在乎面子的人受不受得了被当众处刑。

“我从未收到过公司财务打的钱,别说五十万,连五十块都没有,林大少要冤枉我,也要找个像样点的理由。”

林彦书看着林浅的眼神更厌恶了几分。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林浅,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话落,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公司财务电话,并点开了免提。

“帮我查查公司每个月给林浅的银行卡上打了多少钱。”

听筒里传来财务迟疑的声音,“林浅?是大小姐吗?”

“是。”

“总裁,如果是林浅小姐的话,就不用查了。”

闻言,林彦书不悦道,“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公司财务这边从来都没有给林浅小姐的银行卡里打过钱。”

“你说什么?”林彦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林浅再不受待见,她也是林家人,怎么可能没有零用钱?

林浅被接回来的当晚,他就跟爸妈在书房商量过该给林浅多少零用钱合适。

为了不显得厚此薄彼,林浅的零用钱和林婉儿一样,都是每个月五十万。

他不可能记错。

“我不是交代过了吗?”

“总裁您不知道吗?夫人说林浅小姐是从孤儿院那种地方出来的,眼界浅薄,身边也都是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突然给她五十万零用钱,怕她学坏,林浅小姐那时候又是高中生,在林家吃穿不愁,也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所以就把零用钱给免了......”

林彦书听着这些话,大脑嗡嗡作响。

零用钱免了?

也就是说,林浅在林家的那三年,其实一分钱都没有得到过。

“对了,夫人还把婉儿小姐每个月五十万的零用钱提到了每个月一百万,说是林浅小姐回来了,担心婉儿小姐会伤心,每个月多出来的五十万就当是补偿婉儿小姐的,这件事总裁您应该知道吧?”

林彦书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只觉得异常窒息。

他,不知道。


她就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独处,怎么就那么难?

他们不主动找她麻烦,把她当成空气,怎么就那么难?

她心平气和的,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闹。

非要逼她是吗?

好!

闹吧!

那她就闹给他们看。

林浅深呼吸一口气,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总共六菜一汤,全部都快光盘了,林婉儿你告诉我,这是才吃?”

林婉儿神色一僵,支吾着想解释,却像是卡壳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随后,林浅把苗头转向林母,“尊贵的林夫人,你让我怎么吃?舔盘子吗?”

“浅浅我......”

不等林夫人解释,就被林浅打断,“你说都是我爱吃的,那你告诉我,我爱吃什么?”

“......”林母眼神闪躲。

“说不出来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命苦,从不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的,我都能吃下去,只有过敏的东西我不吃。

不巧,桌子上六道菜,三道我都过敏,我对海鲜过敏,大闸蟹和大虾吃不了,我对菠萝过敏,所以菠萝鸡块我也吃不了。”

如同连珠炮一般,林母被怼的脸色涨红。

不过没完,林浅又将矛头对准了林彦书。

“不是说你爸你妈关心我吗?这就是你口中的关心?用能使我过敏的食物敷衍我,还要说是我最爱吃的,这份关心给你你要不要?”

林彦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母亲缓解气氛的一句场面话,林浅就让全家人下不来台。

想要发火,可林浅说的又是事实,一股子恼怒憋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林父被林浅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他猛地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餐桌上,发出 “啪” 的一声巨响,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你这个逆女简直放肆!” 他怒目圆睁,“我和你妈生了你,还成你的仇人了?”

林浅看着林父那盛怒的模样,“是我让你们生我的吗?如果生下我就是为了给我带来苦难,我宁愿你们没有生我!”

林父被气的全身发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林母心痛极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一边哭着说,“浅浅,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是因为爱你才生下你的,真的,你要相信我们。”

林浅都快被她的话逗笑了,她也是真的笑了。

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充满了嘲讽与悲凉。

爱她?

她就站在他们面前,脑袋上缠着纱布,吴妈都看到了,她的血肉至亲却看不到。

一句关心都没有,就只会指责她。

林浅眼睛都气红了。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从我进门到现在过去有十分钟了吧?这十分钟里,谁问过我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你们是真的看不到,还是装作看不到?亦或者是看到了却根本不在乎。”

“林夫人,我都被你们害成残废了,你却跟我说你爱我,好意思吗你?”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们的爱在哪里?” 林浅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她的身体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摇晃。

林母哭声骤然停止。

经过林浅的提醒,她终于注意到了林浅额头上的伤,以及她衣服上大量的血迹。

林母心疼的想要上前抱住林浅,却又被她眼中的冷漠和抗拒吓得停住了脚步。


林浅又一次在林彦书的房间苏醒。

一睁眼,就看到吴妈坐在床边,拿着棉签满目心疼地给她肿起的脸擦药。

见她醒了,赶忙关心地问:“大小姐,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浅呆愣地看着她蠕动的唇瓣,眼泪无声掉落。

吴妈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林浅听不清吴妈在说什么。

林父那一巴掌把她本就听力不佳的右耳打得听力更差了,只隐约能听到细微的声音。

不过,她会唇语,看懂了吴妈说的是什么。

在没有进监狱之前,她是不会唇语的。

现在之所以会,还是因为左耳失去听力后,经常听不清那些人对她下达的指令,这也就导致,她们更加凶狠的折磨她。

为了少挨打,她硬逼着自己学会了唇语,哪怕听不清,她靠着唇语也能读懂她们表达的意思。

林浅忍下苦涩,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吴妈,我没事,只是.....太饿了。”

想到早晨发生的糟心事,吴妈在心里为林浅打抱不平。

大小姐多好多懂事啊,先生夫人和大少爷怎么就看不到呢。

“大小姐想吃什么?”

“清汤面。”

“好,我这就去做。”

林浅点头,坐起来靠在床头,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

林浅以为是吴妈,结果却发现是林母。

林母对上她淡漠的眼神,心口一疼,却并未退缩,而是坐在了床边。

“浅浅,妈亲手给你做了清汤面,你快尝尝。”

她欲亲自喂她,却被林浅躲开了。

“我自己来。”林浅伸手接过碗筷。

垂眸看向这碗清汤面,洁白的面条根根分明,清亮的汤汁中铺着一层嫩绿的葱花,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没有过多的调料修饰,却香气扑鼻。

林浅夹起面条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顿时熟悉的味道充斥了口腔,全身也随之温暖起来。

“妈做的面怎么样?”林母期待的看着她。

林浅吃面的动作一顿,“你做的?”

“是呀,连婉儿都不曾吃过妈妈亲手做的面,你是第一个。”

她说这话,似乎是在表达她对林浅这个亲生女儿的宠爱。

然而,林浅不仅没被感动到,反而讥讽的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继续吃面。

林母一定不知道清汤面对她的特殊意义。

简单的一碗清汤面,温暖了她整个冬天。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清楚的记得吴妈第一次给她做清汤面是她上高一那年的冬天。

黑漆漆的夜晚,她骑车顶着风雪回到家。

整栋别墅一片黑暗,没有人为她留灯。

林家人吃饱喝足早早睡下,而她却被冻得瑟瑟发抖,还只能吃早已冷掉的饭菜填饱肚子。

结果,当天夜里她的胃就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直到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才好受些。

是吴妈起夜时发现她生病,照顾她,给她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吴妈每晚都会给她留灯,会等她放学回来给她做清汤面,小馄饨,杂粮粥这些养胃易消化的食物。

林家所有人都知道林彦书胃不好,却没人知道,她自从回到林家后,也患上了胃病。

在孤儿院,她都没有得过胃病。

回到了自己的家,却饥一顿饱一顿,把胃熬坏了。

多讽刺啊。

吴妈做的清汤面的味道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她又怎么吃不出手里这碗面到底是谁做的。

一碗面,她连汤都喝光了。

林母脸上挂着喜色,“好吃吗?”

盯着她的唇瓣,林浅直入主题,“有话直说,你没必要跟我兜圈子。”

毫无感情的一句话,瞬间将母女之间的关系拉远。

林母皱眉,面带不悦,“浅浅,妈是真心对你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芥蒂。”

林浅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似是能将她的心看穿。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林母渐渐败下阵来,“浅浅,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林浅依旧不说话,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说了,她也做不到,如此就更没必要对牛弹琴了。

林母温言软语的说了好一通,换来的都是林浅的冷漠以对。

最后,她无奈的长长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浅浅,生气归生气,但你不能对林氏企业坐视不理。”

“如果林氏和顾氏再不合作,林氏的损失会越来越大,你是林家人,理应为林家出份力。”

说实话,林浅一直觉得林母为人还算不错。

今日一看,是她想多了。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林母和林家其他人都是一丘之貉。

哪怕是要装作关心她,也装的像一点,可她连装都不愿意装,拿着吴妈做的清汤面糊弄她,还满口的仁义道德。

这一刻,林浅为自己身体里留着和林家人一样的血,感到无比悲哀。

“出去!”

“什么?”

“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林浅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短短五年,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林母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林浅冷嗤,“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五年对你来说当然短,而我在监狱不是挨打就是挨骂,这五年本该由林婉儿承受,是你删除了监控害得我坐牢,一辈子留下污点,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那我求你,还是别真心对我了,我受不起。”

“你......你不可理喻。”

“对,我不可理喻,你以后都别理我才好。”

林母怒而转身,没脸继续面对林浅。

林浅在林彦书的房间躺了一天,夜晚,林父进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原因是林氏企业这一天之内又损失了十个亿。

林氏一天不和顾氏合作,损失一天就不会停止。

林浅始终对林父保持着微笑,她这个样子,差点把林父气背过气去。

临走前,林彦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原本,她不理解这一眼的含义,直到第二天。

一觉醒来,林浅发现自己右边的耳朵又恢复了一点听力。

她刚下楼,就听到两个佣人聊起吴妈。

“吴妈今天怎么没来?”

“听说她女儿出了点事,校方好像打算开除她女儿呢。”

林浅猛地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的林彦书。

似有所觉一般,林彦书也刚好回头看她,对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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