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然扶苏的现代都市小说《大秦:夭寿!我的狱友竟是扶苏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今年脱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正是饭点。“林先生,按照您中午的吩咐,主食是清蒸鲤鱼,红烧猪蹄。”“饭后甜点是刚摘的橘子。”“这是您的箸。”狱卒摆好饭菜,恭敬地递上两根玉质长条器物。这是箸,也就是筷子。接过白玉打造的筷子,林然夹起一块鲤鱼放入口中。“还算凑合。”听到林然的评价,狱卒松了口气,又对扶苏行礼:“公子,林先生,您们吃,小的先行告退。”说完退出牢房,连牢门都没关。别人坐牢靠看守,林然坐牢全靠自觉。“别愣着了,先吃饭。”林然一边吃鱼,一边招呼扶苏。扶苏从呆滞中回神,眼中渐渐多了一些神采,摇了摇头:“我吃不下,先生吃吧。”“还在想昨天的事?”林然挑眉,“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学生献丑了。”扶苏拱手一礼,组织一下语言,说出自己的想法:“商君变法,首先在一...
《大秦:夭寿!我的狱友竟是扶苏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此时正是饭点。
“林先生,按照您中午的吩咐,主食是清蒸鲤鱼,红烧猪蹄。”
“饭后甜点是刚摘的橘子。”
“这是您的箸。”
狱卒摆好饭菜,恭敬地递上两根玉质长条器物。
这是箸,也就是筷子。
接过白玉打造的筷子,林然夹起一块鲤鱼放入口中。
“还算凑合。”
听到林然的评价,狱卒松了口气,又对扶苏行礼:
“公子,林先生,您们吃,小的先行告退。”
说完退出牢房,连牢门都没关。
别人坐牢靠看守,林然坐牢全靠自觉。
“别愣着了,先吃饭。”
林然一边吃鱼,一边招呼扶苏。
扶苏从呆滞中回神,眼中渐渐多了一些神采,摇了摇头:
“我吃不下,先生吃吧。”
“还在想昨天的事?”林然挑眉,“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学生献丑了。”
扶苏拱手一礼,组织一下语言,说出自己的想法:
“商君变法,首先在一个法字,大秦以法治国,刑罚严苛。”
“《礼记·檀弓下》记载,孔子与子路路过泰山,遇妇人啼哭,问之原因,妇人回答,我舅舅死于虎,丈夫又死于虎,今天我儿子又死于虎。”
“子路问曰:为何不离去?”
“妇人回答:无苛政。”
“孔子遂感叹苛政猛于虎。”
林然对故事不予评价,吐出一根鱼刺,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觉得,要想改变秦国困境,首先要重修秦律,删除严苛法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扶苏说完期待地看向林然。
“说得不错,至少没犯糊涂。”
林然撇撇嘴,“我还以为你要抛弃依法治国,搞儒家那一套。”
扶苏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连忙凑了过来,替林然倒酒。
“林先生,我知道您还有话没说,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吧。”
这是在表决心,希望能得到林然的指点。
“你还有受虐的爱好?”
林然打了个冷颤,听说古代有龙阳之癖。
扶苏白白净净,长得不差,颇有小受的气质。
“咦~”
林然嫌弃地离他远了点。
扶苏却误会了:“我就知道有不足的地方,请先生指教。”
见扶苏态度诚恳,林然也不人心瞒他,叹了口气:“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惜目前做不到。”
“为何?”扶苏失声大喊。
自己想了一夜的对策,结果却做不到,扶苏哪能甘心。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变法和重修法律,本质上是一样的,会触动许多人利益。”
“贸然重修法律,会死很多无辜的人,懂吗?”
“法律虽然严苛,但百姓只要能活下去,就不会反抗。”
“说起来好像很贱,但人类的本质就是贱,九九六,零零七,人们一边喊没人性,一边干得比谁都起劲。”
林然回想自己上一世经历,一时悲从心起,吨吨吨灌下几口酒。
“唉,苦酒入喉心做痛。”
牢房内响起林然的叹息声。
九九六,零零七?
又是扶苏没听过的东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扶苏听不懂了。
好在大部分内容他都懂。
“是啊,人确实贱。”
“始皇帝修长城,发动徭役戍边,百姓死伤无数,但他们一边喊苦,却又不敢反抗。”
“看到这样的大秦,我的心好痛。”
扶苏喃喃自语,突然一把拿起酒壶,直接对口吹。
“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扶苏悲怆的歌声在牢房中回荡。
“玛德,遇到文青了。”
林然无力吐槽,抓起盘子里的猪蹄,一边啃一边听扶苏唱歌。
屈原的《离骚》,本来就是一首抒情诗,是《楚辞》的代表作,真正的用法是唱,不是读,更不是背诵!
不是背诵!
绝对不是背诵!
重要的事情需要重复三遍。
一首《离骚》被扶苏唱出来,没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
林然实在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打断扶苏:“求你别唱了。”
歌声戛然而止。
“嗝~”
扶苏喝掉半壶酒,打了个酒嗝,从袖子里掏出一团白布。
白布密密麻麻写满了小篆。
“林先生,你这样的大才,不应该憋屈地死在牢狱中。”
“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拿着去找蒙毅,我与他有点交情,蒙毅看完信会安排你去长城。”
“镇守长城的是蒙恬,蒙恬有你的帮忙,应该能驱逐匈奴。”
林然接过白布,入眼全是苍蝇大小的小篆。
林然仿佛回到幼儿园。
面对写满白布的小篆,字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字。
“这不好吧。”林然准备拒绝。
越狱属于主动作死。
主动作死没有奖励。
他还没死过,谁知道死后有没有重来的机会,要是没有,岂不是亏大了。
“林先生放心,有我在,您大摇大摆走出去都没事。”
“来人,送先生上路。”
扶苏话音刚落,几个狱卒走进牢房,架着林然就往外走。
“风萧萧兮易水寒,先生,下一次见面,恐怕是在地下了。”
“学生敬你一杯!”
啥情况?
林然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腾了空,没办法落地。
两个强壮的狱卒,一左一右架着林然向外狂奔。
“不,我不走……”
林然突然反应过来。
这应该算被动越狱。
没错,不是自己要越狱,是有好心人强迫自己越狱!
这时,前方又有两个狱卒出现。
“站住,你们要干什么?”
狱卒大喝一声,拔出腰刀就要砍过来。
林然伸长脖子,一脸期待。
对,是狱卒就来砍我!
不要怜惜我!
“奉公子之命,送先生离开,谁敢阻拦!”
架着林然的狱卒暴喝。
眼看刀就要看到林然,猛的顿在半空。
接着刀收了回去,拦路的狱卒立马让开路,装作没看到。
“沃特玛!”
林然气得想骂人。
与此同时。
一墙之隔的嬴政怒从心起。
“逆子!”
“反了,反了,竟敢私放死囚,他以为他是谁!”
“还敢勾结蒙毅、蒙恬,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改天要造朕的反?”
赵高立马跪下求情:
“扶苏公子喝醉了,才会犯下错事,请陛下息怒。”
“蒙恬、蒙毅和扶苏公子私交甚好,但对大秦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陛下。”
看似求情,但每个字都在刺激嬴政神经。
嬴政一脚踹倒赵高,“狗东西,还愣着作甚,把人追回来。”
“不准暴露自己。”
赵高被踢得滚了几圈,沾了一身泥,额头伤口溢出血,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狼狈至极。
“奴婢这就去。”
赵高慌忙爬起来追赶林然。
终于,在牢狱大门口,赵高追了上来。
“滚回去!”
赵高脸色阴沉,亮出中车府令腰牌。
架着林然的狱卒脸色一变。
中车府令掌管皇帝车辇,出行必定随侍皇帝左右。
中车府令在此,那陛下……
狱卒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架着林然扭头就跑。
“好人呐,谢谢!”
远远的,传来林然真挚的感谢声。
能不感谢嘛,再往外迈一步,就出了昭狱,那他想死都难了。
李斯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昂首挺胸大步离去。
赵高双手拢在袖子里,目送李斯走远,脸上笑容意味深长。
咸阳城昭狱。
熟悉的牢房,熟悉的犯人。
几名黑冰台的人员,化装成狱卒,守在牢房外。
“咕嘟~”
突然有人咽了口口水。
同伴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太香了。”
“我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香的酒。”
狱卒鼻子耸动,两颊酡红,一脸陶醉表情,形同痴汉。
同伴打了个冷颤,偷偷用余光观察牢房里的情况。
扶苏抹了把汗水,望着装了半个铜盆的酒液,喉结滚动了一下。
经过一个晚上,三十斤酒经过蒸馏只剩一斤不到。
浓郁的酒香飘出牢房。
林然用酒樽舀出一杯酒,轻轻咂了一口,瞬间爽到飞起。
“就是这个味道。”
因为蒸馏工具简陋,林然推测酒精度在四十左右,比不上后世的烈酒。
但胜在是纯正的谷物酒,夹杂着一股谷物清香。
“能在临死前喝到这样的酒。”
“值了!”
一口酒下肚,林然心情愉悦,笑容透着几分洒脱。
扶苏不由感叹,能把生死看得这么淡,林先生果然非同一般。
似是想起什么,扶苏从墙角取来竹简,有些忐忑道:
“林先生,关于如何增加百姓土地,我把心得写了下来,请先生查阅。”
说完,搬来长案,摊开竹简,又放好笔墨。
一切准备就绪。
林然喝了口酒,一目十行看完内容,用笔圈出开头几个字。
“无偿分发土地。”
扶苏轻声念出来,满是不解:“百姓没有地,国家无偿给地,让他们耕种有什么不好?”
“天真,”林然撇撇嘴:“这是不劳而获,没得到地的人怎么办?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就是人性。”
一句话怼得扶苏哑口无言。
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竟然没想到。
只想着让百姓获利,没考虑到人性。
要是每个百姓都分地,大秦哪来那么多地给他们分。
接着,林然又在“承认私有制”上画圈,问道:“什么叫私有制?”
扶苏不假思索回答:“始皇帝曾下令使黔首自食田,意思是百姓能支配自己的土地。”
“呵。”
林然一声冷笑。
扶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又说错了?
不应该啊。
林然望着“私有制”,这三个字放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讽刺。
“《诗经·小雅·北山》有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下都是始皇帝的,你跟我讲私有制,不觉得搞笑吗?”
“你这是动摇始皇帝统治,写的不是心得,是九族快乐书。”
“不过你也别担心,以后有个人让十族快乐,你和他一比,毛毛雨啦。”
林然的语气充满调侃意味,淡定地喝了口酒。
“谁敢砍我九族!”
扶苏梗着脖子,脸色涨红。
“你急了,”林然挑眉,“你以为你是谁?始皇帝的儿子敢这么写,下场都是死。”
“我是……”
扶苏想自爆身份,话到嘴边又憋回去。
林先生被父皇下旨秋后处决,和父皇可以说是仇深似海。
现在爆出身份,以后连师生都没得做。
随即连忙改口:“始皇帝亲口说的话,难道不做数吗?”
林然眼中露出轻蔑之色。
“口说无凭,哪条法律写了土地私有?始皇帝一句话,就能收走你的地。”
扶苏一听突然笑了:“林先生不知道吧,秦律有规定,主人死后土地才会收归国家。”
“这不是私有制吗?”
总算找到一条证据,能证明私有制存在,反驳林然的观点。
翻身学生把歌唱!
不久,狱卒拎着食盒匆忙赶来。
“小的参见陛下。”
狱卒放下食盒,向嬴政行礼。
紧接着又看到嬴阴嫚,吓了一跳。
作为黑冰台密探,狱卒当然认识这位备受宠爱的公主。
连忙行礼:“参见阳滋公主。”
哪怕对方身份是狱卒,嬴阴嫚也不认为他卑贱,以微笑回应。
突然琼鼻微微一动,闻到一阵香气。
香气的来源是食盒。
“里面装着什么?”
牢房内,扶苏席地而坐,正在整理这两天做的笔记。
林然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轻轻哼着歌。
“吱呀”一声。
牢房门打开。
“林先生,公子,该吃饭了。”
狱卒拎着食盒进来,笑容有些僵硬。
林然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我要的清蒸鲈鱼做好了吗?”
狱卒嘴角微微一颤:“按照林先生说的做法,我找了咸阳城最出名的大厨,味道那叫一个香啊。”
一边说着,狱卒打开食盒,把食物一一摆上桌。
林然伸了个懒腰,走到桌边坐下。
扶苏收好笔记,坐到对面准备给自家老师倒酒。
刚拿起酒壶,扶苏眉头就是一皱,诧异地看了眼狱卒。
酒壶的重量比以往要轻很多。
最大的可能是,狱卒偷了一点酒。
看到狱卒眼中的哀求之色,扶苏笑了笑没揭穿他。
“老师,请喝酒。”
扶苏给林然倒了一杯酒。
林然没有喝酒,盯着一盘清蒸鲈鱼,冷笑一声:
“你家的鲈鱼没有鱼肚是吧。”
没错,面前的这盘清蒸鲈鱼,只有背脊和鱼头、鱼尾,最美味的鱼肚不翼而飞。
狱卒冷汗唰的一下冒出。
“这个……小的该死。”
狱卒心一横,跪地求饶:“小的看鱼太香,偷偷留下一点,准备带回去给孩子吃。”
林然眉头一挑,“你有几个孩子?”
狱卒脱口而出:“三个,两个闺女,一个小子。”
“三个孩子啊。”
林然怒火逐渐平息,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背脊,边吃边说:
“孩子多难养活,你也不容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谢林先生。”狱卒擦擦汗。
还没等他松口气,“嘭”的一声闷响。
“欺人太甚!”
林然指着一盘叫花鸡怒喝:
“鸡腿呢?解释一下,你家鸡就一只腿是吧。”
没想到狱卒竟然点头了。
“林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这只鸡确实是小的家里养的,被黄皮子咬掉一只腿。”
扶苏眉头微蹙:“本公子要吃鸡,昭狱都买不起吗?还需要你杀自己家的鸡。”
“唉。”
狱卒叹了口气:“公子不知道外面情况,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扶苏一听大惊失色,“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听了丞相的建议,宣布废除奴隶制,重新丈量土地,准备非给老百姓和奴隶。”
“要说这本来是好事,我家有七口人,能分十四亩地。”
“但贵族老爷不愿意啊,不想放奴隶脱籍,说没有奴隶没人给他们种地,在外面闹事。”
狱卒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悄悄观察林然的反应。
林然撕下唯一的一根鸡腿,一口鸡腿,一口酒,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狱卒不得不提高音量:
“咸阳城物价飞涨,一只鸡要五十文。”
“牢头说买不起,小的只能杀家里的里给林先生吃。”
“这是唯一一只下蛋鸡啊。”
为了配合氛围,狱卒挤出几滴眼泪,干嚎了几声。
在古代,一只下蛋鸡,可以说是穷人的命根子。
扶苏深知百姓疾苦,望着眼前的叫花鸡,心中满是自责的情绪。
吃穷人的下蛋鸡,那还是人嘛!
“吧唧——”
林然秃噜掉鸡腿肉,把骨头往桌上一丢,发出一声轻响。
“请先生教我。”
扶苏连忙打起精神,给林然倒满一杯酒。
“酒真难喝。”
林然咂了口酒,忍不住吐槽。
秦朝的酒更像米酒,表面飘着一层青色的沫。
这不是有毒,而是谷物酿造的证明。
吐槽完酒,林然继续道:
“站在六国百姓角度,始皇帝毫无疑问是暴君,别的不说,征召徭役修长城,建直道,因此而死的百姓不计其数。”
“据不完全统计,战国死亡的士兵超过两百万,半数死在白起手里。”
“大秦统一六国后,死得百姓更多。”
“乱世人命贱如狗,统一后还贱的话,百姓非得戳你脊梁骨。”
这话说到扶苏心坎里。
扶苏深以为然:“我劝过父……父亲上书,请求始皇能轻徭薄赋,以儒学治天下,施行仁政。”
本以为这话会得到林然赞同,谁知林然脸色古怪。
“你这里有病,得治。”
林然指了指脑袋,意思再明显不过。
扶苏倔脾气上来,不服气道:
“我哪里说的不对?请先生指教。”
“你是秦人吧?”林然问道。
“不错,我是秦人。”
扶苏高高抬起头,对秦人这个身份十分骄傲。
“那你病得不轻。”
林然呵呵一笑:“六国人能说始皇帝不对,老秦人没资格。”
“你身为秦国贵族,享受军功爵制度红利,这叫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脸都不要了。”
“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个角度,站在老秦人角度,始皇帝绝对是明君。”
扶苏脸腾的一下红了。
他是长公子,除始皇帝外,大秦最大的贵族。
按照林然的说法,那他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隔壁的嬴政大呼痛快。
世人都说他是暴君,但只有站在高处,才能体会守江山不易。
“赵高,你如何看待朕?”
嬴政突然看向赵高。
看到嬴政抑制不住的微笑,赵高心里一阵腻歪。
果然,方士最擅长拍马屁!
要是再让林然说下去,说不定真能让嬴政改变主意,放过他和扶苏。
面对嬴政的提问,赵高很快回答:
“陛下当然是明君,在奴婢心里,三皇五帝都不及陛下。”
“哼,拍马屁。”
嬴政一脸嫌弃。
同样是说好话,还是林然的话有水平,听着就舒坦。
不过很快,嬴政舒坦不起来了。
林然突然语气一转:“只是站在历史角度,始皇帝是暴君。”
“真的?”
明明“暴君”不是好评价,扶苏听到后却是大喜。
好像巴不得嬴政是暴君似的。
“请先生细说。”
扶苏迫不及待追问,眼中满是求知的渴望。
林然嘴角一抽,心道嬴政肯定和这个书呆子有仇。
“先考考你,什么是暴君?”
扶苏不假思索回复:“倒行逆施,残酷野蛮地行使权力,不顾百姓死活。”
林然微微点头:“对,但不全对。”
“暴君和昏君的本质区别,在于暴君在世时,没人敢反抗,昏君则不同,在位时便叛乱四起。”
“始皇帝是标准的暴君,以暴力维护统治,天下谁敢不从?”
“暴政只是秦二世而亡原因之一,不是根源问题。”
闻言,扶苏眉头拧成川字。
这样一来,“暴君”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
扶苏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震四海。”
“南取百越之地,北筑长城,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马……”
寂静的牢房中,林然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声音抑扬顿挫。
半篇《过秦论》省去嬴政死后的部分,被林然念了出来。
当说到“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时,扶苏眼中迸发光彩。
“先生好文采!”
扶苏先是称赞一番,忙不迭问:“先生也认为该实行仁政?”
扶苏深受儒家文化影响,一直劝诫嬴政实行仁政。
如今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幼稚。”
林然直接反驳:“这不是我的想法,是儒家的想法。”
“仁政也要挑时候,你不会把始皇帝当傻子吧?”
“如果秦国真适合仁政,不用你说,始皇帝第一个推行,可惜没有如果,大秦实行仁政死得更快。”
扶苏失声喊道:“不可能,只有仁政才能救大秦!”
一直以来,儒家的人都告诉他,儒家最适合治国。
而他也是这样想的,并且为之努力,突然有人告诉他,儒家仁政那套会加速大秦灭亡。
论谁都会觉得信仰崩塌。
这句话被嬴政听到。
嬴政眼中难掩失望之色。
“朕若实行仁政,六国余孽很快会死灰复燃,只有酷烈手段,才能镇压不服的声音。”
“可笑,扶苏身为朕的长子,连这点都不知道,还不如一个方士。”
赵高心思玲珑,立马顺杆爬:
“扶苏公子还年轻,只要待在陛下身边,耳濡目染,迟早会领会陛下的良苦用心。”
“还小?”
嬴政脸上露出怒意:“朕像他这么大已经亲政,斩嫪毐,驱逐吕不韦,年纪小不是借口,蠢才是罪过。”
赵高脸上满是讨好笑容:
“千百年才能出一位始皇帝,陛下对扶苏公子太严格了。”
谁知,马屁又拍到马腿上。
嬴政冷冷地扫了赵高一眼:
“朕是暴君的话,你一定是暴君身边说谗言的小人。”
赵高只能陪笑,心里问候林然家人。
竟然说陛下是暴君,会说你就多说点,我好找个理由把你掐死。
似乎是赵高的愿望生效,林然几杯酒下肚,放得更开了。
“抛开暴君不谈,始皇帝功过自有后人来评价。”
“今天和你聊聊大秦问题在哪。”
“何谓仁政?”
扶苏几乎本能的,说出儒家对仁政的定义:
“名贵君轻,尊贤重法,以仁德治天下,公平、正义、友善、平等,实现天下大同。”
“啧啧~”
林然咂咂嘴:“话说得真漂亮,就拿平等来说,别人在牢里吃猪食,我们有酒有肉,这平等吗?”
一句话把扶苏问住了。
扶苏望着面前香喷喷的叫花鸡,心想这平等吗?
扶苏脸色一白再白,但以他坚韧的心性,绝不会轻易屈服。
“暴政不是根源问题,仁政无法实现,大秦难道真的要亡?”
看到扶苏倔强的模样,林然叹了口气:“确实是这样。”
“其实问题根源在商鞅变法。”
李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过被蒙毅一打岔,忐忑的心情平复许多。
把竹简握在手中,李斯定睛一看。
竹简面积有限,只有寥寥几字。
“土地国有化”、“所有权”、“处置权”。
“果然!”
李斯瞳孔微微一缩。
突然心虚起来,手心直冒汗。
怀中揣的东西,此时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心慌。
在李斯心慌意乱时,蒙毅和尉缭则是认真讨论。
“国尉,土地国有化是何意?”
“和周朝井田制有点像,但井田制已被废弃,不值一提。”
“那所有权和处置权呢?”
“这个……老夫也不懂陛下的意思,要不问丞相吧。”
下一刻。
两道求知的目光投向李斯。
李斯顿时头皮发麻,都是什么人呐。
不等他们张嘴,李斯抢先开口:
“说来也是巧合,我的想法与竹简上信息不谋而合。”
说话间,李斯从怀着掏出白色丝绸。
摊开丝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蒙毅和尉缭仔细查看,果然看到几个熟悉的字眼。
再看手中的竹简,内容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没有区别。
“嘶~”
蒙毅倒吸一口凉气:“天下竟有这般巧合的事。”
尉缭老脸上堆满笑意,感叹道:
“话不能这么说,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一唱一和,对李斯手中的丝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丝绸上的内容经过加工,详细阐述每一处细节,方便蒙毅和尉缭理解。
看到两人惊艳的目光,李斯嘴角微微上扬,心底生出一丝满足。
能让这两位大秦重臣惊叹,说明自己的答案极好。
什么,这是抄来的答案?
不好意思,写在丝绸上,那就是自己的东西。
这里发生的事情,引起嬴政的注意。
嬴政放下奏折,皱眉道:“你们三人为何喧哗?”
蒙毅反应最快,站出来解释:
“陛下,丞相想的答案和您一样。”
“不可能吧。”嬴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答案从林然那弄来的,李斯怎么可能想的到。
不知不觉中,林然在嬴政心中的分量已经超过李斯。
嬴政沉声道:“呈上来。”
不多时。
丝绸送到嬴政手中。
开篇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然后是“土地归属皇帝”,“皇帝赠予百姓土地”。
所有权和处置权也有解释。
通篇读下来,除了把国家改成皇帝,其他完全一样。
这就是李斯的聪明之处。
牢记皇权至上原则,把嬴政的地位放到国家之上。
嬴政微微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
“这!真!的!是你写的?”
闻言,李斯心跳加速,砰砰砰快跳出胸腔。
心中紧张到不行,但李斯脸上闪过诧异、惊讶等表情,再把它们融合在一起。
李斯失声大喊:“陛下何出此言?”
“你的答案为何与林先生一样?”嬴政眉头皱的更深。
李斯脸色充血涨红,大声道:
“陛下,您怀疑我?”
“这是我呕心沥血,一夜未睡想出来的答案。”
说到这里,李斯隐晦地看了眼史官,狠狠一咬牙:
“这些日子,林先生一个算缗告缗令,折腾大秦贵族,贵族恨我入骨,他逍遥自在。”
“能为陛下分忧,我毫无怨言。”
“可陛下宁愿相信林先生,也不愿相信我。”
“士可杀不可辱!”
话音刚落,李斯往柱子上撞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旁边的蒙毅都没反应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一声惨叫。
李斯脑袋撞上柱子,顷刻头破血流。
昏昏欲睡的史官惊醒。
看到这幕,兴奋地提笔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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