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中文网 > 现代都市 > 嫡姐逼我做侧房,重生二嫁上龙床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嫡姐逼我做侧房,重生二嫁上龙床》,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卫明昭卫南熏,故事精彩剧情为:卫南熏一睁眼回到了及笄这一年。按照记忆她这个庶女会因长相出众,被太子相中,成为嫡姐陪嫁的滕妾入了东宫。她看似得宠。可太子对她毫无怜惜,更是被嫡姐当做争宠的工具。她死了在出嫁第四年的秋夜,无人问津死状可怖。重活一回,她要离这些人事远远的,回乡下老宅悠闲度日,偶然间救了个穷教书先生。她为他治伤,他教她读书识字,赶走附近的泼皮混子,两人暗生情愫,她更是动了让他入赘的心思。好不容易攒了十锭银元宝做聘礼,准备与对方谈亲事,前世的夫婿却带人寻到,她慌忙将人护在身后。不料那个向来眼高于顶,从未将她当人看的太子,朝她身后的人跪了下来:“...
主角:卫明昭卫南熏 更新:2025-01-18 22:35: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卫明昭卫南熏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姐逼我做侧房,重生二嫁上龙床》,由网络作家“希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嫡姐逼我做侧房,重生二嫁上龙床》,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卫明昭卫南熏,故事精彩剧情为:卫南熏一睁眼回到了及笄这一年。按照记忆她这个庶女会因长相出众,被太子相中,成为嫡姐陪嫁的滕妾入了东宫。她看似得宠。可太子对她毫无怜惜,更是被嫡姐当做争宠的工具。她死了在出嫁第四年的秋夜,无人问津死状可怖。重活一回,她要离这些人事远远的,回乡下老宅悠闲度日,偶然间救了个穷教书先生。她为他治伤,他教她读书识字,赶走附近的泼皮混子,两人暗生情愫,她更是动了让他入赘的心思。好不容易攒了十锭银元宝做聘礼,准备与对方谈亲事,前世的夫婿却带人寻到,她慌忙将人护在身后。不料那个向来眼高于顶,从未将她当人看的太子,朝她身后的人跪了下来:“...
卫南熏当然是怕极了,她自小养在深闺,虽说被家人冷待却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见过最凶恶的也不过是裴聿衍养的猎犬。
但那也是由喂养太监拘着远远看一眼,从未靠得如此近过。
她的脸吓得毫无血色,看到那腥红的舌头伸吐着,还有尖利的齿缝间夹杂着几丝血肉,令她止不住浑身发颤,险些要吐出来。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退缩,生怕露出半句畏惧之言,那人就更要气焰嚣张,今日是店铺开张,若是这就服软,为他而破例岂不是所有人都要有样学样,往后这生意还怎么做。
心中这般想,可当拴狗的绳子被松开,那凶狠的獒犬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恐惧。
这是面对危险时人的本能反应,再说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够它一口咬的!
“少爷,您快跑,奴,奴婢替您挡着......”
织夏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却依旧挡在前面,伸出双臂像是老鹰护小鸡一般,紧紧地护着她。
卫南熏手脚也在发颤,她也很想要跑,可织夏还在,她又如何能让织夏为她挡下一切。
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用力将身前人给推到了一旁,而她自己已经没有时间能跑了。
店里的那些小二,倒是想帮忙,可他们面前拦着桌子,根本就来不及翻出来,而路人都不愿舍己为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恶犬张着血盆大口,飞扑起朝着那瘦弱的小公子腿上咬去。
四周围观的人纷纷撇开眼去,生怕看到太过血腥的场面。
可等啊等,想象中属于少年的惨叫声并没有响起,反而是一声凄惨震天的犬吠响起。
众人从分开的指缝看去,就见那漂亮的小公子举着双臂虽然样子狼狈,但毫发无损地站着,反倒是那只恶犬的背上插了把足有手臂长的短刃。
泛着寒芒的短刃,刀身已没入了那厚厚的皮肉之中,疼得那獒犬满地打滚,鲜血瞬间流了一地。
意外来得突然,让所有人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还是那叫陈二的无赖先回过神,他瞪大了眼,哭喊着朝那獒犬扑了过去。
“旺财,旺财,是谁敢伤小爷的旺财。”
但那恶犬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却没断气疼得直发狂,竟连自己的主人也认不出了,那陈二靠近被它当作敌人猛地撕咬起来。
它的牙齿锋利无比,咬在身上简直是要掉下肉来,一时间狗和人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将店内的人都惊动了出来。
邱管事一出来就看见了一脸惨白的卫南熏,吓得赶紧推开桌子跑了出去。
“少爷,您没事吧少爷?”他一边观察她身上有没有伤,一边让掌柜和小二把这人和恶犬拉走,顺便派人去官府报官。
卫南熏很快也冷静了下来,她僵硬地摇了摇头道:“邱叔,我没事,你还是先让掌柜的安抚下周围的百姓,不然出了这样的事,想必很多人会受了影响,明日不敢再来了。”
邱管事再三确认她无碍,只得应下,回去与掌柜的商量。
很快,那掌柜就出来安抚客人们:“出了一点小意外吓着了诸位,无论如何都是我们的责任,故而我决定!接下去三日来的都能再免费领点心,一人领一份,先到先有。且我已报官,很快就会有官爷来将这等闹事的恶徒给抓走,诸位放心,绝不会再出今日这样的事。”
在场的人本来都惊魂未定咒骂声纷纷,可听说报了官很快就会官差过来,又听到还能领免费的点心,立即改了脸色。
“夏掌柜做的好,我早就看这陈二不爽了,日日在这街上混吃混喝,从不付钱,就该赶紧将他抓去大牢里。”
“就是就是,抓了陈二简直是为民除害。”
“这掌柜的如此关心客人,便是不免费我也要来买点心,在这买东西安心。”
“我也要来买......”
诸如此类的声音越来越多,让卫南熏提起的心,总算落下了些。
事情看着尘埃落定,她的目光却透过人群,看向了街边停着的一辆马车上,那马车看着很普通,但她已经关注许久了。
从她在排队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一直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可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直到方才那獒犬扑上来,她亲眼看见是从那马车上射出的短刃救了她,
不然此刻躺在地上浑身重伤的人就该是她了。
虽不知马车上的是何人,是单纯顺手救她,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她都理应去道谢。
卫南熏缓了缓心神,整理了下头冠与衣衫,这才大步过去。
她在马车窗外半人远的地方停下,躬身合手行了个辑礼:“多谢这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她已经尽量遮盖声音,让自己像一个少年郎的样子,恭敬有礼。
但等了一会,也不见里面有回应,想来是不太想露面,她顿了一下,仍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道:“大人放心,小生只是前来谢过大人的恩情,并不是意图攀附结交。”
这次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音色:“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卫南熏的心里其实还有个猜想,方才注视的目光,她总有种熟悉之感,让她不自觉地联想到宫里那次,却又觉得不会那么巧。
她日日待在家中,耳目闭塞,甚至不知道长公主有没有离京,只是单纯的直觉。
现在听见是个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她心中的疑惑顿时就消了,果然是想太多了啊。
长公主府的世子,怎么可能有那么闲,还那么巧,回回都撞见她最为狼狈的时刻。
她松了口气,刚要起身告辞,就想到了道谢得回礼。
可她出门也没带什么东西,给金银又太过俗气了,想了想道:“大人,您稍等我一下。”
说完就飞快地跑了回去,不等里面的人有回应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这次她就靠得离马车很近了,她抬起双手将一盒包装尤为精致的食盒递了上去。
“大人,这是我方才排队得来的点心,最后一盒了,您若不嫌弃可以尝一尝。”
里面的似乎一愣,没有想到她会回去拿点心,并没有响动。
卫南熏跑得太急有些气血翻涌,让涂了灰粉的脸上,都透出了淡淡的红晕。她见对方没接,不禁有些懊恼,她拿免费白得来的东西回礼,好像有些不够重视。
连忙解释道:“小生见您的马车早就等在这边,想着您许是也来买糕点的,这才自作主张。”
“这点心,很好吃,小生尝过真的很好吃......不是,这盒是新的没有开过的......”
她越解释越觉得不对,她排队领东西的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头次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嘴笨。
她的脸颊绯红,连鼻头都是红的,眼底是满满的懊恼,瞧着有些滑稽,但举着手的模样又有几分笨拙的小执拗。
正当她手臂发僵,要将东西收回去的时候,一只手撩开布帘,不等她反应,那食盒已经稳稳地落入了马车内。
她只来得及看见晃动的布帘,以及一抹石青色的衣袖。
随后不等她再说什么,车夫挥了一鞭子,马车就摇摇晃晃地朝前驶去,留下她目送着马车彻底消失在了街口。
“爷,您的袖刃已经差人去取了。”
裴寂倚着车璧,双臂交叠闭目养神,过了会才淡淡地嗯了声。
“爷,这点心瞧着蛮好吃的,不然也不值当人家当街去抢,您不好奇这味道?”
说话的是方才回应卫南熏的那中年男子,他把玩着手中的食盒,想要打开看看。
另一人闻言就道:“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爷最讨厌吃甜的,这等糕点定是不会碰的......”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见那双目紧闭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墨色的眼瞳深邃又阴冷,手臂翻转,轻巧地将那食盒提了过去。
“出去,你们太吵了。”
两人缩了缩脖子,谁都不敢再乱造次,一声是,就飞快地掀开帘子,不顾奔驰的马车麻利地滚了下去。
-
有了这个意外,卫南熏不敢再多逗留,赶紧回府去了。
接下去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点心铺子免费赠送的后续效果很好,接连几日糕点都卖空了。
其他的铺子也有条不紊地推进着,而那边卫明昭与裴聿衍的婚期也定下了,就在下月十五。
也不知道裴聿衍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皇帝,竟比前世早了整整半年。
但她对此并不关心,反而心中窃喜,等卫明昭的婚事一办,到时皇宫与卫府,她就可以彻底与这二人没干系了!
可没想到,在裴聿衍来下定这日,他不去见王氏夫妻,不见卫明昭,居然把她堵在了院中。
这日,卫南熏与往常一样,晨起用了早膳,便开始翻看父亲留下的账簿,还有他这么多年天南海北收集各种物什的清单绘本。
她自小是由母亲为她开蒙的,虽不如其他姊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是识字读文章。且她在术算上继承了父母的长处,不仅自己喜欢,天赋甚至胜过很多男子,幼时可以说是抱着算盘长大的。
父亲做生意时习惯将这些东西带回来与母亲分享,还会问询母亲的意见,即便母亲离世,他也仍将东西抄录留在书房,倒是方便了她学习。
前世母亲离世后她被迫放弃了喜好,嫁给裴聿衍后更用不上这些,早已荒废多年,如今重新拾起还是有些生疏的。她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找回了些当年拨算盘的感觉。
邱管事会日日向她禀告店铺的进度,隔三岔五还会指点她这上头的门道,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先生。
从前几日起整个卫府上下都喜气洋洋的,王氏早早就派人来传了消息,说是太子不日要来下定。
让她好好拘着院中的下人,莫要随意走动,坏了下定的大事可不美。
什么拘着下人,分明就是来警告她的,怕她去闹事。殊不知,求她出去她都懒得去。
自从上次宫中回来后,她就再没和卫家其他人打过照面,只听说那日她的大伯父发了好大的火,还动手打了卫明昭一巴掌,将她罚了禁足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这要怪只能怪卫明昭自己,一副好牌打得稀烂。
已经有了御赐的婚约,居然能婚前苟合,要知道娉者为妻奔者为妾。也就是皇帝在意脸面,不愿他钦点的婚事变成笑话,不然就以这两人的行径,卫明昭做个侧妃只怕都够呛。
不过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了。
她看了会书,隐隐约约听见有爆竹声响起,翻书的动作微顿。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况且贤妃存了心思,那日景仁宫的事多多少少还是透了些出来。王氏与太子许是想打消京中不利的流言,就连下个定也搞得格外气派热闹。
她扯出个讥讽的笑来,她这伯母真是费心思了,竟连她这么远的西苑,都能听见爆竹声。
二房是独立的院子,在整个卫家最为偏僻的西苑。
以前父亲在外,母亲离世,弟弟又在书院读书,她曾觉得自己是被所有人抛弃与孤立的,心中自卑又沮丧,可如今反而觉得清静又方便她与管事们往来。
见她发笑,一旁伺候的丫鬟宜冬误以为她是好奇,解释道:“姑娘,是太子殿下带人来下定了,听前头的人说随行有好多人呢,什么状元郎小侯爷,哦,还有长公主府的小世子,前院正在撒红封呢,说是人人有份。”
卫南熏的动作微顿,长公主府的小世子。
会是恩公吗?
若是能知道恩公长什么就好了。
卫南熏赶紧将这个念头从自己脑海里晃出去,就算真的是恩公,她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凑热闹。好不容易才远离这两人,到时真被当做对太子余情未消,那可就不美了。
不过,她不去,还可以让旁人去啊。
“既是这样的大喜事,又有红封,我便给你们放半日假,去前头凑凑热闹,沾沾喜气吧。对了,喊上织夏一块去。”
宜冬本是眼红前院的丫鬟能抢着红封,还能看热闹,一听说姑娘给她们也放了假,立即喜笑颜开。
唯独织夏摇了摇头:“我不去,我们要是都走了,谁伺候您啊。”
“我就在院子里看看书,哪儿都不去,要什么人伺候啊,你去替我瞧瞧,回来才好告诉我有哪些有意思的事。”她说着朝织夏俏皮地眨了眨眼。
只有织夏知道她被长公主所救之事,被她这么一暗示,就明白过来了。
虽然还是犹豫,但想到她在自家院子里,应当不会出什么事,这才答应下了。
等丫鬟们满脸喜色簇拥着离开后,西苑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卫南熏独自看了会书,想起昨日搬出去的花还未搬回来,晒了一上午恐怕要蔫了,赶紧放下书快步出了屋子。
果真看见几盆兰花正在暴晒,她没有多想,上前端了一盆往廊下走。
可还未将手中的花放下,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她还以为是织夏去而又返,头也没回地道:“小织夏,赶紧帮我一块把花搬回来。”
身后的人明显一愣,虽没回应却听话地去搬花了。
等她反应过来这脚步声不对时,回头看见的竟然是这会该在前院下定的裴聿衍。
卫南熏心下一惊,险些踩着裙摆绊倒。不禁懊恼,她最近真是太惬意了,毫无危机意识,居然连裴聿衍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
但她想不通,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卫南熏赶紧稳住心神,让自己看上去神色自然些,屈膝行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您突然到访,多有冒犯万望恕罪。”
裴聿衍看着她犹如变脸一般,瞬间改了方才自然亲昵的语气,眼底的笑意,陡然消失殆尽。
他明明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春日林中受惊的小鹿懵懂楚楚可怜,还有一丝少女的怀春,那自小就收获了无数那样的神情,他是绝不会看错的,她是爱慕他的。
为何只是短短几日不见,就让她的态度完全变了,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就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暴徒。
他想不通,卫家他已敲打过了,卫明昭也对他言听计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裴聿衍寒着脸,随意地将手中的花盆往地上一掷,陶器破裂的声响,犹如雷鸣撕裂了原有的安静。
她也被这声响吓得心中一颤,倒不是说声音真的有多尖锐刺耳,而是眼前的裴聿衍让她极为陌生。
明明还是那张俊秀的脸,可他的眼神冰冷阴郁,看她的目光就像一条蛰伏在黑暗中的蛇,好似随时都能要了她的性命。
卫南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太子殿下可是迷路了?您这会应当是在正院与伯父伯母商议亲事才是,臣女这便让人给您领路,织夏......”
话音还未落下,他已几步跨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直勾勾地看着她。
“孤是来寻你的。”
卫南熏的心跳都漏了半拍,这样的裴聿衍好危险,好似她与他睡了四年,从未看清过这个枕边人。
她挤出个勉强的笑来:“您在开什么玩笑,您今日后可就是臣女的姐夫了,不去寻阿姊,寻我作何。”
“卫南熏,莫要与孤装傻。”
“你清楚的很,孤从始至终要娶的人一直是你,为何要拒绝孤。”
他一字一句咬得格外清楚,直白地将卫南熏打了个措手不及,令她无法再顾左右而言他。她所认知中的他,明明是个情绪内敛,永远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的人。
人人都道他文武双全没有架子,待人亲和乃是大燕第一公子。就连她也是这么觉得的,甚至为自己能嫁给他而感到与有荣焉。
即便她为此付出了生命,这一世也并没有想要寻谁复仇过,她觉得这事自己眼瞎自大也有责任,她凭何觉得这清风霁月的太子会真的爱她,死也是死有余辜。
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女子,她只想独善其身,离他们远远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故而她只想着躲,从没想过他会步步紧逼到这地步。
卫南熏一时有些错愕,她用力地挣脱着束缚,正色道:“还请太子殿下自重,您许是误会了什么,您是我阿姊的未婚夫婿,我对您只有敬重,从无半点私情。”
裴聿衍捏的动作更紧了三分,他冷笑出声:“你明知孤登门退亲,为何不肯见孤。”
“您也知道是退亲,我与阿姊姐妹情深,别说我对您没有私情,便是有,我也绝不会做出让阿姊伤心的事情。况且,您与阿姊已有夫妻之实,今日又来下定,何必再来说这些话呢。”
“你果然是恨孤,阿熏,孤那日以为房中人是你。”
裴聿衍一改方才的阴狠,竟话锋一转,变得柔和了起来,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若不是她死过一回,简直都要信了。
但也正是后面那句,让卫南熏浑身发寒,以为是她?他果真是知道的,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用这样的手段,这哪里是喜欢啊。
他变得温柔,手劲也跟着松了些,卫南熏得了机会赶紧挣脱了,连连后退几步。
“殿下,不论是不是误会,结果都已经造成了。您是天上的皓日,我不过苍茫天地间的一株小草,您对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仰望。您既已成了我的姐夫,便请您忘了过往的事吧。”
“如何遥不可及,你只需伸手便可触碰到。孤与她并无情爱,你与她一同入宫,孤便保证再不碰她。”
卫南熏都要笑出声了,这不是前世卫明昭哄她的鬼话吗?此番竟从裴聿衍的口中听到,她到底看上去是有多蠢,要被人再三哄骗至此。
“这天下就没有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您为我冷落阿姊,岂非令我姐妹相残,还请殿下万不可再提这样的话。”
“好一个姐妹情深,可若是孤偏要呢。”
“那您就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裴聿衍一直盯着她的脸,并没有注意到,她竟退到了那破碎的花盆边,用极快的速度,蹲下捡起了其中一块碎陶片,直直地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她的脖颈纤细白皙,轻轻一划就有明显的血痕,血珠瞬间溢了出来。
“我虽是一介庶女,父母皆为商贾,却也知道自尊自爱,娘亲离世前便告诫我此生绝不与人为妾,即便您贵为储君,给我再多的偏宠,可妾便是妾,不会为此而更改。”
她一字一顿说得郑重有力,就连裴聿衍也不免一怔。
目光落在了她那道殷红的伤口上。
竟宁愿死也不肯跟他吗?
裴聿衍起先只觉得这是个漂亮好掌控的小姑娘,不过搭把手就能获得她的感激,她长得明艳妖冶,眼神却极为单纯,那是他自小到大从未见过的清澈干净。
恰好她也很符合他的计划,只需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让她言听计从,就像过往的那些人一样简单。
但很快他就发现,她与他过往所见的所有人都不同,她并不是欲擒故纵,是真真切切地拒绝了他。
她说得全都对,他是绝不可能娶她为正妃的,太子可以贪恋女色,却绝不能昏聩,除非他不当这太子了。
那便放了她?
裴聿衍一想到这个选项,口中竟有一阵刺痛,不,他不愿意。
即便是具尸体,他也要得到。
更何况......
“你放下,孤不碰你便是。”他边说边往前靠。
“您别动!”
卫南熏已经不信他的话了,她一点点往后退,想要离屋子近一点,才能赶紧跑进去关门。
她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偏偏这会将人都散去前院了......
她用眼尾的余光,看后退能逃的路径,刚要再后退,就感觉到手腕一疼,手中捏紧的陶片砸在了地上。
裴聿衍竟抓着她走神的一瞬,几步跨了过来,顺势扯着她的手臂,将人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卫南熏真是又气又恨,气自己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恨自己力小没本事,竟又落入他的掌控。
如此亲密的触碰让她感觉到恶心又羞辱,仿佛她方才所说的所有都是笑话。
她正拼命挣扎间,听见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
“那日,到底是谁为你解的毒。”
卫南熏的双眸微睁,动作有一丝停顿,他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就是这么细小的反应也被裴聿衍给捕捉到了,他本就只是一个怀疑,看到她的震惊与讶异,心中的疑惑就成了九成的确信。
“果然是真的,从你回来孤就发现了,你的衣裙换过。若真是姑母救你,为何要替你换衣,还特意选了几乎一样的衣裳,是为了遮掩什么?为何那日你的走动似有不便。”
裴聿衍拥着她的双臂愈发收紧,贴着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逼问。
好似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沾染了一般。
“你不是说不与人为妾?不还是成亲前与人苟且了?”
就连织夏都没发现她的衣裳换了,他只与她见了一面,竟然注意到了?他到底盯着她看了多久......
卫南熏感觉到了从未有的羞辱与恐惧,明明是炎炎夏日,可她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牙关甚至在打着寒战。
她没说话,直到裴聿衍的耐心不够,手上的动作更用力时,她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来。
“他与你不一样。”
短短的六个字,声音很轻,却直直地扎在了裴聿衍的心口。
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她凭什么宁可委身他人,也不愿意从了他。
这是裴聿衍此生,头次尝到了失败与得不到的滋味。
他的目光落在那纤细轻轻一掐就会断的脖颈上,他可以随时杀了她。
但他不想,杀了有什么意思,他要让她后悔让她心甘情愿地跪伏在他身旁。
不等裴聿衍再有什么行动,院门外传来一声压低的声音:“殿下,前院有人寻您。”
他以为是卫家人找他,头也不回道:“不见。”
外头的声音停了会,才大着胆子又唤了声:“殿下,是西北王世子,说是寻您有要事......”
听到西北王世子,两人皆是一愣,卫南熏凝神屏气不让自己情绪外露。但两人贴得太近了,她心跳得太快了,暴露了她听到此人的紧张。
“是他?”裴聿衍冷冷地道。
卫南熏抿着唇没说话,她是真的搞不懂了,没了前世的种种,她与裴聿衍仔细算起来也不过是见了三四回,他到底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要说一见钟情或是喜欢,骗骗前世的她也就罢了,现在的她是绝对不会信的。
但裴聿衍今日的表现,明明有种求而不得的偏执感,尤其是误以为她委身于人后,那状态实在是不对劲。
有点像......吃醋?
裴聿衍吃醋?绝无可能。让她相信他会吃醋,还不如相信六月会飞雪。
那便是求不得了,他裴聿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坐拥四海什么得不到,头次遇上得不到的人,自然会不甘。
让他得到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能让他厌弃她了。
“我不明白您在说哪个他。您既已知我非完璧之身,便知道我是配不上殿下的。阿姊对您一心一意,还请殿下看在卫家上下忠心的份上,放......”
话音刚落下,禁锢着她的双臂蓦地松开,卫南熏毫无准备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裴聿衍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孤知道,上次的事并非你所愿,是有人陷害你我。”
“你也莫要想着这样就能让孤厌弃你。”
“没人能救得了你,包括他。”
“你耐心在家中备嫁,等卫明昭出嫁那日,孤会一并接你进宫。”
说完,他捋了捋衣袖上的褶皱,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并没有什么留恋的眼神,就像方才那句想要娶她的话,并不是从他口中出来的。
卫南熏看着他的背影,讷讷地跌坐在地上,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成了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不知过了多久,织夏的轻呼声才将她从梦魇中唤醒。
“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卫南熏双目无神,脖颈上的那个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模样看上去狼狈极了。
她的瞳孔缓慢地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紧紧地抱住了织夏的腰。
“织夏,怎么办,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她已经这么拼命地活着了,他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
“他?他是谁啊?姑娘,姑娘别怕,奴婢在这儿呢,不会有人伤害您的,奴婢这就去给二老爷给小少爷送信......”
卫南熏方才是真的被裴聿衍的气势给震住了,毕竟前世日夜相处了这么多年,她的一言一行都攀附着他,早已习惯了唯他是从。
她就像是被他精神控制的傀儡,即便脱离出来了,也会受到心魔的侵蚀。
好在织夏的声音与怀抱,而她感觉到了真实感,她早已不在那个吃人的深渊里了。
听到说要给父亲和弟弟送信,卫南熏立即摇了摇头:“别,别让他们担心,我只是,只是出来搬花被窜出来的野猫给惊着了,我回去歇一会便好了。”
即便是织夏这般反应迟钝的人,也感觉到这话中的漏洞,但她习惯了听姑娘的,也没有多问,将人扶回了屋里。
“姑娘,你这脖子怎么受伤了?奴婢给您上药。”
卫南熏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花盆的碎屑溅起划到了,一点点小伤,不疼。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前头人太多了,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我们又去得晚什么热闹都看不着。她们在满地捡红封,奴婢被挤得慌,想着您一个人待着不妥,便先回来了。”
“对了,还发生了件奇怪的事呢,说是来时太子殿下的马儿受了惊,一下马人就不见了,下定送礼的仪式都是西北王世子代替的呢。”
“只是奴婢去得太晚了,没能瞧见这世子的模样,只听人说很是高大威武。”
没能见着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在她的意料之内,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
受了惊?她看他分明好得很,专门是来给别人惊吓的。
难怪能在这种时候溜出来,原来是寻了个这样的借口,他可真是有恃无恐,丝毫不怕被人发现......
卫南熏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瞬间一凝。
他该不会已经和伯父伯母达成了什么共识吧?就像是前世那样,他们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坐稳太子妃之位,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
所以裴聿衍才能随意出入卫府,将她视为囊中之物。
卫南熏的五指捏成拳,咬了咬下唇:“织夏,收拾东西,我们得走。”
织夏被她给搞蒙了:“姑娘,我们走去哪儿啊?”
这儿是卫府,就是她们的家啊,还能走去什么地方。
“随便,我们去找父亲,或者是乡下回老宅去!随便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之前是她想岔了,她以为只要卫明昭与裴聿衍成亲,她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是她低估了裴聿衍的自尊心,谁能想到他是这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如今卫府才是最不安全的,她得走,离得远远的,只有让裴聿衍找不到她,时间一长,他肯定会忘记这回事的。
况且,她早就打算要走出去看看,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那又何必拘泥于现在,正好这会院中没其他下人在,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织夏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相信姑娘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不用带太多的衣物,这些都能再买的,只要把银钱带足,你去和邱叔说一声,让他替我们安排马车。”
“姑娘,不和老夫人还有夫人说一声吗?”
“不能说,说了就走不掉了,我们得先斩后奏。”
织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便要出去找邱管事。
卫南熏还在纠结,要不要将那些房契给带上,就听见屋外传来织夏的声音:“你们是谁啊,在这做什么?我要替姑娘去办差事,赶紧让开。”
“进去,没有夫人的命令,谁都不允许踏出西苑半步。”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半字书香》回复书号【45738】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