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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

一叶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咖喱一岁多了,最近在发情。不仅我的衣服,晏家的沙发被子也频频遭殃。晏落拿了条生理裤给它穿上,又扔给我一件外套:“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正好跟我的床单被子凑一锅洗了。”“好。”我刚脱掉外套,我妈突然出现在门口:“连荷!”她老跟爆竹似的叫我,我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她:“怎么啦?”我妈走进来:“你们俩总不出来,干嘛呢?”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顿时气得攥紧拳头:光天化日,我们俩能干嘛?!晏落解释:“咖喱尿在她衣服上了,我让她脱下来洗一洗。”咖喱很亲人,但它不喜欢我妈,躲在晏落脚边呜呜的叫。我妈这才注意到我胸前的尿渍,知道冤枉我了,但她绝不会道歉,只是清清嗓子说:“不用脱了,该走了,我们回家再洗。晏落,笔记好了吗?”晏落扭头看了看打印机,对我妈说:...

主角:连荷居延   更新:2025-05-24 2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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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咖喱一岁多了,最近在发情。不仅我的衣服,晏家的沙发被子也频频遭殃。晏落拿了条生理裤给它穿上,又扔给我一件外套:“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正好跟我的床单被子凑一锅洗了。”“好。”我刚脱掉外套,我妈突然出现在门口:“连荷!”她老跟爆竹似的叫我,我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她:“怎么啦?”我妈走进来:“你们俩总不出来,干嘛呢?”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顿时气得攥紧拳头:光天化日,我们俩能干嘛?!晏落解释:“咖喱尿在她衣服上了,我让她脱下来洗一洗。”咖喱很亲人,但它不喜欢我妈,躲在晏落脚边呜呜的叫。我妈这才注意到我胸前的尿渍,知道冤枉我了,但她绝不会道歉,只是清清嗓子说:“不用脱了,该走了,我们回家再洗。晏落,笔记好了吗?”晏落扭头看了看打印机,对我妈说:...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精彩片段


咖喱一岁多了,最近在发情。

不仅我的衣服,晏家的沙发被子也频频遭殃。

晏落拿了条生理裤给它穿上,又扔给我一件外套:“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正好跟我的床单被子凑一锅洗了。”

“好。”

我刚脱掉外套,我妈突然出现在门口:“连荷!”

她老跟爆竹似的叫我,我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她:“怎么啦?”

我妈走进来:“你们俩总不出来,干嘛呢?”

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顿时气得攥紧拳头:光天化日,我们俩能干嘛?!

晏落解释:“咖喱尿在她衣服上了,我让她脱下来洗一洗。”

咖喱很亲人,但它不喜欢我妈,躲在晏落脚边呜呜的叫。

我妈这才注意到我胸前的尿渍,知道冤枉我了,但她绝不会道歉,只是清清嗓子说:“不用脱了,该走了,我们回家再洗。晏落,笔记好了吗?”

晏落扭头看了看打印机,对我妈说:“阿姨,你再去外面多坐会儿吧,还得几分钟。”

然后他看着我:“连荷,换衣服,在我家洗,狗尿得除味,我家有专门的清洁剂。”

我妈吃了个软钉子,又不好说他,就逮着我又说了几句:“你说你,好衣服穿在身上都不知道爱惜,没事儿你抱狗干什么?真会给人家添麻烦。”

说着,她把房门开到最大才离开。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晏落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拿着脏衣服出去了。

唉……

下午我妈在家睡觉,我和我爸悄悄离开。

他和晏落都不希望我跟居延见面,不见就不见吧,我也不是很想见,只要事情办好就行。

返校没多久,爸爸给我发了信息,说镯子还回去了。

我彻底松了口气。

终于天下太平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吃得好睡得香,学习效率也上去了,周考成绩一出来,我不仅重回一本线,还比一模时高出了十分呢!

晚自习时,老班按照座位一个个的叫同学去办公室谈心,最后一节课轮到了我。

高三学生忙,老师也一样,八九点了还没下班,办公室里有股咖啡混合臭脚丫子的味儿。

我走到老班的办公桌前,他招呼我坐下,手里拿着我高三以来的成绩单:“连荷,这次考得不错啊。”

我有点得意,但又故作谦虚:“还好啦,晏落帮了我不少。”

“唔,他是个很会学习的孩子,你们俩又是朋友,跟他多学着点。”他放下成绩单,“我看你这周的心情也不错呀。”

老班跟我们很能打成一片,在他跟前我也不拘束:“这都让您发现啦?”

“还笑呢!你的状态非常影响成绩,状态好能冲重本,状态不好二本都悬。说说吧,是不是最近家里有什么事?”

我说:“原本是有的,不过已经解决了。”

“近期我打算去你家做个家访,跟你爸妈聊聊,他们什么时候在家?”

“家访?你不会跟他们说我的坏话吧?”

老班说:“当然会,我要告诉他们你在课上偷吃小零食。”

“别呀老班!我那时是真的饿了,而且刚吃一口就被你发现了。”

“出息!”他笑骂一声,“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我亲自跑一趟吗?”

“哦,他们每天晚上都在家,周六周日的话一直都在,不过你最好去之前给他们打个电话。”

“好。你呀,保持现在的状态,把成绩稳一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不要想,知道吗?”嘱咐完,他拿起另一张成绩单,“行了,你去叫元素过来,这孩子,这几次怎么一直在退步呢?”


晏落一直没回我,好忐忑。

买完菜回家,我在楼下跟爸妈说:“晏落回来后我还没去过他家呢,爸,妈……我去看一下晏叔和阿姨吧?”

爸爸说:“要不等会儿一起去好了,他们送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回礼。”

我妈问:“送了什么?”

爸爸说:“好多呢,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妈明明很在意,但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有什么好看的,肯定都是些便宜货……”

我对着我妈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也不知道她对晏家哪儿来这么大的敌意。

晏爸晏妈对我那么好,对我家也一直很友善,我妈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回家后,我妈直奔礼物,翻检一通之后,也不说人家买的是便宜货了,还咯嘣咯嘣的吃起了他们送的坚果:“唔,还可以。”

切。

居延圣诞节来见父母时送的礼物还有好些都没拆箱,爸爸已经算了个总价出来,万一以后撕破脸,直接退钱就行,东西就不退了,自己留着消化吧。

他去拣了几箱好的,妈妈在旁边盘点:“咦,红酒怎么少了两瓶?茶叶也少了两罐……哎呀,山珍海味套装也不见了!”

她一把拧住爸爸的衣袖:“好啊,你拿我女婿送的礼走你家的亲戚了?!他们给你回了什么?歪瓜裂枣还是臭鱼烂虾?今年该不会连颗瓜子都没回吧!”

哇,猜对了,她好了解我爸那边的亲戚。

而且今年那两家不仅没回礼,还弄走了我爸四万块钱。

我爸支支吾吾的为他们开脱,我妈气急,开始咚咚的捶他:“闭嘴吧你!哪年不是我们倒贴钱去看他们?你一去就跟散财童子似的发钱送礼,那两家呢?小薰不去就不给,给小荷的红包里也从没见过红脸儿!有一年还说学广东,每家只封了张紫脸儿!不想封就别拿我们的啊!抠成那样真是绝了,难怪没人愿意跟他们结亲家……”

见势不妙,我赶紧躲进房间里。

唉,对不起了爸爸,我自身难保,不能帮你分担火力了。

我妈输出一顿臭骂,终于痛快,叫我爸拣些好的礼物送到晏家,说她才不像大伯子大姑子那么爱占便宜。

爸爸拣好东西,在外面喊我。

我出去一看,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暗暗佩服。

不愧是爸爸,皮糙肉厚,挨过骂跟没事儿人一样。

晏家刚吃过午饭,晏妈看到我们上门,赶紧把晏爸和晏落喊出来,又热情招呼我们:“快进来快进来,不用换鞋了,连哥丁姐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老公泡茶!晏落拿糖!哎呀小荷,我的乖乖,你怎么瘦啦?”

一听到晏妈讲话,我就忍不住想跟她撒娇:“阿姨,我好想你啊,也好想你做的菜……”

“想吃就过来呀,多副碗筷的事。”晏妈搂着我走到厨房,先洗了半碗车厘子让我吃着,然后一边切着哈密瓜,一边悄悄打听,“你爸妈和好啦?”

“是啊,但是来之前又因为大伯和大姑吵了一架。”

认识这么多年,晏妈对这二位并不陌生,多少能猜出是为了什么:“那两家人就是吃准了你爸心太软。他们的孩子都到结婚年龄了吧,你得提醒着你爸,平时吃点亏也就算了,可别轻易借钱给他们。”

“……”

阿姨,你说得太晚了。


婚房很新,没多少生活气息,居延应该还没住进来,只在冰箱里准备了点食材。

他很快做好了两菜一汤,我低头扒饭。

原以为他会趁着吃饭问我姐姐的事,但一顿饭下来,他一句话都没说。

饭后我说:“我来洗碗。”

他就交给我,拿了一罐饮料出去喝。

我洗好碗,转过身,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门口,正一声不吭的看着我。

妈呀,吓了我一跳。

我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居延哥?”

瞄了一眼菜刀,离他挺近的。

刚才那顿该不会是断头饭吧?

不要啊,他做的饭好清淡,我一点也不喜欢吃啊!

见我紧张,他将手头的空罐子捏扁,抬手丢到我身边的垃圾桶里,转身说道:“准备回去了。”

我说:“啊?”

这就回去了?

不是要讨论姐姐的事吗?

他一个字都没提姐姐,带我来这儿就为了做顿宵夜?

说不定他本来是想跟我讨论一下姐姐的事的,但是看到我就没心情了。

算了,不问了,都是我的锅。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去一趟,又莫名其妙的回了家。

回去后,爸爸问我们说了什么,我说什么都没说,他不信:“你们说的话连爸爸都不能知道吗?”

我说:“真没说,只吃了顿宵夜。”

“他为什么带你吃宵夜?你没别的事瞒着我?”

这一问让我想起了那套婚房。

这个真的好想说。

但居延连姐姐都瞒着,也没有告诉爸爸的意思,我要是这时候说出去……

不不,我要严守秘密。

我闭上嘴,对爸爸摇头。

爸爸拿我没辙,只好换了话题:“明天上午我要去看小薰,你也一起吧?”

“嗯!”

“你姐姐都病一周了还没好,你妈也是,就那么让她在家里躺着,也不去看医生。这回过去,咱们得带小薰去医院看看,不能小病拖成大病。”

“好。爸,妈妈的项链修好了吗?”

“修好了。”

我说:“明天要不要一起带过去给妈妈?我也要跟她道歉。”

“也好。”爸爸说,“到时候她说你,你可不要再顶嘴了,毕竟你这次……唉。”

“我知道,我不顶嘴,她要打要骂我都认。不过,要是她下手太重,你可一定要拉住她啊!”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好好,我不会让她打你的。”

“是吗?”

我实在很怀疑我爸的话,虽然他比较护我,但每次我妈打我,他都拉不住。

就像初一那天,我妈已经把我打得鬼哭狼嚎,他还在一旁干瞪着眼围观。

我又想起另一个隐患:“对了爸,你没借钱给大伯大姑吧?”

爸爸立刻避开我的视线,有点心虚的说:“他们要得很急,我就……”

我一把薅住他:“你借了!借了多少?”

爸爸目光游移:“一、一家两万……”

“打欠条了吗?”

“都是亲兄弟姐妹,打什么欠条……”

我倒吸一口凉气。

好,四万块钱,不打欠条借给他们,基本等于打水漂了。

我妈本来就生我的气,又为姐姐的事发愁,再让她知道我爸借钱给亲戚……

我妈好惨,大过年的,一家人没一个省心。

我都开始心疼她了。


吃完火锅,我们俩都没心闲逛,坐着公车回去了,到了小区各回各家。

我在一楼等电梯,电梯从地库升上来,门一打开,姐姐和居延居然在里面。

这俩人,周日还要掐着饭点来,这么忙吗?

“姐。”我走进去,站在她那边,又对另一边的居延问好,“你好啊,居延哥。”

他淡淡的说:“你好。”

姐姐的语气也很平淡:“爸说你和朋友在外面看电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说:“电影不好看,我和晏落就提前出来了,我们俩刚吃了火锅,一会儿我就不跟你们吃了。”

她说:“嗯。”

然后,电梯里安静下来。

虽然是亲姐妹,我和她却没什么共同话题,再加上居延在场,想跟姐姐说点家长里短也张不开嘴。

我只好低头刷手机,假装忙碌。

幸好很快就到家了。

他俩一进门就受到妈妈的热烈欢迎。

得知我已经在外吃过饭,妈妈有点不高兴的说:“既然能早回来,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吃?真是乱花钱。你不吃就回房学习去吧,才进步两名而已,不要骄傲。”

“哦。”

我进房关门,一头倒在床上。

这时,手机来了新消息,我拿起来一看,是那群朋友已经看完电影准备聚餐了,他们在小群里发了今天拍的照片,元素还担心的问我们到家了没有。

唉,她真好,不怪我扫兴。

我回了她,然后翻起了今天的照片。

高文的相机很出片,我本以为自己糙得没眼看,结果并没有什么丑照。

划到晏落和元素的合照时,我点击放大,指尖停在晏落那张挂着淡笑的脸上,心里有点堵。

他今天只是跟元素坐在一起,我都觉得被冷落了。

要是他以后有了女朋友,他还会像今天这样照顾我吗?

我们还能像现在一样熟络吗?

我还能没脸没皮的去他家玩吗?

大概,不能了吧。

我翻出今年暑假和晏家外出烧烤拍的照片,在一张大合照里,我和晏落站在晏爸晏妈之间,四个人举着饮料和烤串,对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湿润了。

我自己家都没拍过这样的照片。

我真的好喜欢晏家。

好喜欢好喜欢他们。

我舍不得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分开。

这时,爸爸在外面敲门:“小荷,饭好了,出来吃点儿吧?”

我赶紧擦去脸上的眼泪,坐起来对着门外喊:“我很饱,不想吃,你们吃吧。”

爸爸说:“有你爱吃的油焖虾……”

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不想吃你就别劝了,反正也玩了一上午,让她学习吧。”

爸爸只好隔着门说:“那我给你留一点,你困了就睡一会儿啊。”

我说:“嗯。”

爸爸去上菜了,他一走我就换上睡衣,拉开被窝钻了进去。

为了今天出来玩,昨天我晚自习加熬夜,好不容易才把作业赶完,这会儿不用操心作业,正好困了补个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开门声,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突然,我身上一凉,好像是被子被掀开了,与此同时,妈妈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连荷!喊你半天了!装什么睡呢!”

我瞬间惊醒,瞪着眼睛坐起来,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妈妈怒气冲冲的站在床边。

她真的掀了我的被子。

身上的热气全跑了,因为是被吓醒的,头痛得厉害,我的脾气忽地上来,冲着她就嚷:“你神经病啊!我没有装睡!为什么掀我被子!”


第二天一早,爸爸买菜买花买水果,带着我去探望姐姐。

前几天我在学校时,爸爸就每天去姐姐家,妈妈一开始不准他进门,但她做饭难吃,又不好让生病的姐姐天天吃外卖,就放我爸进门做饭了。

这天,她打开门发现我也来了,一张脸立马黑成锅底:“你来干什么?”

我硬着头皮走进门,一脸讨好的说:“妈,我姐呢?”

我妈看着我,眼神跟刀子似的,被我爸拽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说:“在房里躺着。”

“我去看她。”

我赶紧往姐姐房里走。

感觉再在我妈眼皮子底下多待一秒钟,她都要大巴掌抡我了。

卧室没有锁,一推门,一股不干不净的闷热暖气迎面扑来。

姐姐背对我,躺在床上玩手机,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长发散在枕头上,看着油油的,好像好几天没洗过了。

桌上乱七八糟的放着拆了封的药,地上到处都是用过的纸巾。

垃圾桶都漫出来了,也没有人倒。

看到一向清爽利落的姐姐变成这个样子,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站在床边,轻声喊她:“姐?”

姐姐不吭声,手指在屏幕上机械的划。

我说:“你身体怎么样了?如果不舒服的话,让爸爸带你去医院好吗?”

姐姐还是不理我。

“姐,对不起,你打我吧,骂我吧,你有什么气都冲着我来吧,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推她的肩膀,鼻子开始发酸,“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啊……”

“嗤。”姐姐突然笑了一声。

我愣住了。

她坐起来,扭头看着我,她的眼窝因为憔悴而陷下去,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连荷,我和你有仇吗?”

我用力摇头,眼泪掉下来:“没有。”

她又问:“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没有……”

“你喜欢居延吗?”

我已经无地自容:“不是的……”

姐姐把脸凑到我跟前,轻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哭:“对不起,姐,我是为了气妈妈才那么说的,我真的很后悔……”

“嗤。”姐姐又笑了一声。

她笑得我后背发毛,不由得止住了哭声。

姐姐说:“哭呀,怎么不哭了?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哭不出来了。

我是诚心向她道歉的,如果她痛痛快快的撒气,无论打骂我都会忍着。

但她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我受不了,好像我是个心机婊,故意哭出来装可怜似的。

我擦擦脸上的泪,直起身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姐姐仰头看着我:“你在居延面前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哭着向他道歉?他一定原谅你了吧?”

“我知道自己干了蠢事,我很后悔,我跟他道歉还不能哭了?”

“蠢事?哈哈……”姐姐又笑起来,“为了气妈妈,难为你想出这样的理由。他摸你,亲你?你怎么不说他上了你呢?”

“姐,你!”这话说的,我也恼了,“你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居延哥吧!就因为我一句话,你们的订婚就吹了,我看,你们俩的感情也没多好嘛!”


我妈脸色煞白,她身体摇晃着,突然一下子歪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看着我,说不出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喘气。

姐姐的手包掉地上都不知道,她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拽到跟前,两眼睁得大大的:“小荷,你不能因为跟妈妈生气就口不择言……圣诞节那天?怎么会呢?那天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就连晚上睡觉也是我们两个同床的呀,他怎么有机会?怎么可能对你……”

“他就是摸了。”我挣开她的手,退后两步,看着他们三个,“那晚姐姐你睡得很沉,他进来你也不知道,他不仅摸了我,他还亲我……”

“连荷!”姐姐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你敢不敢对你现在说的话负责?!”

我被从未发怒过的姐姐吓得一怔,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那晚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口供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我咬死居延摸过我,那么不管他摸没摸,他都会变成一个猥亵小姨子的变态。

难道,我真的要栽赃对姐姐那么好、对我父母那么好、对我也那么好的居延哥吗?

上次我跟我妈吵架,跑出家门,他脱下他自己的衣服给我穿,给我买药。

这次他还给我买了那么贵的新年礼物。

我真的要因为跟我妈的一时之气,断送他和姐姐的大好姻缘吗?

我真能为自己这句话导致的后果负责吗?

就这么一犹豫,我妈看出了端倪,她一下子来了精气神,推开姐姐爸爸冲上前,挥手把我扇得撞在墙上,然后抓着我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乱打!

“你怎么这么歹毒!”

“这种不要脸的谎话都说得出口!”

“居延马上就要跟小薰结婚了,他又不瞎,为什么会看上你?你哪里比得上你姐姐?”

“你就是嫉妒小薰!非要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我也爆发了,一边哭喊一边抬手防御兼还击:“我没有嫉妒姐姐,我是纯纯的讨厌你!你根本不在乎我,对我从来都是打压和贬低,我的委屈你根本不会放在心里!对,我就是撒谎!我就是要污蔑你的好女婿!我要让你们今后看到他都会想起我今天的这句话,我要在你们心里扎一根永远都拔不掉的刺!”

我和我妈撕扯不休,我爸上前拉架,姐姐在一旁冷眼围观。

争执之中,我扯到了我妈的项链,她感觉到了,赶紧捂着脖子往后退。

但是为时已晚。

我怀着满心的委屈怨恨用力一扯,项链倏地崩开,珍珠在空中断了线,一颗颗叮叮当当落在地板上,蹦跳着四下散开。

我妈手里只剩下几颗珍珠和断掉的项链。

她低头看看满地的珍珠,又看着手里的残珠残链。

然后,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我,那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的眼神,看得我不寒而栗。

爸爸看到我扯断了她的宝贝项链也是瞠目结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刚要开口,我妈就把手里的残珠残链丢在地上,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对我爸说:

“今天你不必去了,我自己陪小薰去。从今往后,我就当没有连荷这个女儿。”


正睡着,忽然有个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喘着气在我脸上舔来舔去。

我一下子就吓醒了,“嗷”的一声掀被而起。

晏落推门进来:“怎么了?”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被我推开的东西。

原来是咖喱。

它被我掀得四脚朝天躺在床上,这时一骨碌爬起,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们,弱弱的“汪呜”了一声。

晏落把它抱起来:“抱歉抱歉,它最近学会开门了,吓着你了吧?但你怎么叫这么惨,它咬你了?”

我擦擦脸上被咖喱舔的口水,胸口还砰砰直跳:“没咬,只是吓着了……”

我还以为又梦到居延了。

这么一吓,睡是肯定睡不下去了,我向咖喱伸出手:“对不起啊小咖喱,刚才有没有摔疼你?”

咖喱是晏妈捡回来的流浪小土狗,在晏家吃得好睡得香,长得肥圆憨萌。

它一点也不记仇,蹬开晏落跳我怀里,小狗头拱来拱去,小尾巴转的像个小风车。

晏落提醒我:“哎哎,该写作业了。”

我一看挂钟,赶紧下床:“都一个小时了,怎么现在才叫我!”

“多睡会儿天又不会塌下来。我要带咖喱去打疫苗,你在家写作业吧。”

他不在,太好了,我叫住他:“你作业写完了吧?借我看看呗。”

晏落也知道我死活赶不完,无奈的说:“在桌子上,你写过的可以看,没写过的自己写啊。”

我拍拍胸脯:“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他抱着咖喱走到门口,又回头不放心的嘱咐:“高三了,自觉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他一走,我立马翻出他的卷子。

既然他已经写完,四舍五入约等于我也写完了。

不过,晏落的成绩在班里比我高了个十几二十名,全抄太危险,所以一些难题还得自己做,错也要错得符合我水平。

只是,题怎么这么难,我没做一会儿就卡壳了,只好翻出他的平板,找搜题APP。

他的平板桌面和房间一样干净整洁,APP分门别类收进文件夹里,找东西很容易。

可我翻遍文件夹,也没找到搜题APP!

讨厌的优等生!

我把平板当成晏落拍了一下,也不知点到了哪里,界面突然跳到视频,自动播放起一部电影。

开头是FBI。

应该是悬疑类的美剧吧。

我抱着平板坐床上,心想反正还有时间,我也看会儿。

结果电影竟然是日本的,开头就是一群人在挤早高峰的地铁。

妆容精致的女主夹在一群表情麻木、面目模糊的社畜里,自己也是疲惫恍惚的模样。

我看得心里很沉重,心想我以后该不会也要像她一样天天挤地铁吧?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努力学习,上好学校,进好公司,最起码得买辆车。

不过,电影并没有一直讲女主的社畜生活,而是逐渐变得不对劲了。

女主遭遇了地铁咸猪手,那手先是试探性的碰一碰,女主皱眉,只躲闪不吭声,咸猪手就变本加厉,在她身上揉搓起来。

女主一脸嫌弃抗拒,却逃不出去,那双手越来越过分,终于撩起她的包臀裙……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女主,整个人都凌乱了。

晏落,跟我一起长大的开裆裤,老师同学眼中的模范生……

他竟然……

他不干净了!

正在这时,晏落突然进来了,他一看到平板画面,脸色大变,几乎是飞扑过来夺走了平板,用力关上,然后沉着脸瞪我:“干嘛翻我平板!”


回到家里,姐姐和居延果然已经走了,只有爸爸正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活。

没见着居延,我松了口气,提着晏妈打包的饭盒走进厨房:“爸,我回来了,这是阿姨做的花生猪脚,咱们中午吃吧。”

爸爸拿着锅铲回头,看着满当当的饭盒笑了笑:“你阿姨真疼你啊,装这么多。你把橱柜里那个大面碗拿出来装猪脚,腾腾饭盒,下午我给他们炸点东西送过去。”

“嗯。”我把碗拿出来,一边往里倒猪脚一边问,“我妈呢?”

“她呀,又在房里欣赏珍珠项链,今天都不知照多少回镜子了。”

想起妈妈收到项链时那喜极而泣的样子,我撇撇嘴。

居延还真是会收买人。

这时,爸爸感叹一声:“没想到你姐姐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她一直都那么省心,感觉还没怎么关心过她,她就长大了,爸爸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我说:“我不省心吗?”

爸爸笑着说:“你也省心!只是你姐姐……哎呀,菜行了,去叫你妈,马上开饭。”

“好吧。”

主卧的门是开的,我过去时,我妈正小心翼翼的摘下那串项链放进盒子里。

她知道我回来,我还没开口,她就没好气的对我说:“有家不回,天天跑别人家干什么?你跟晏落是朋友不假,但男女有别知不知道?还有,女孩子屁股沉讨人厌,以后少去他家。”

她一讲话我就火大:“他家里人都没赶我,你管我呢!”

我妈一脸洞察世情的样子:“人家只是跟你客气而已,你还当真了。”

听到她这么说晏家人,我真想反驳“人家才跟你不一样”,但是话到嘴边,算了,忍住,反正也吵不赢。

今天中午的菜除了晏妈那道花生猪脚,其他全是昨天那桌剩菜加工的。

坐下后,我第一筷子伸向猪脚,我妈说我馋,没出息。

好胃口瞬间没了。

我爸看到我脸黑,赶紧找补:“猪脚大补,还能美容呢,再说晏落他妈妈的厨艺比我好,孩子爱吃你就让她吃嘛!”

说着,他又给我夹了一块猪脚:“乖女儿,多吃点。”

我妈找不着能说我的点,开始怀念姐姐:“也不知道小薰他们中午吃什么,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还走得那么匆忙,我都没能好好看看她,她最近又瘦了,工作就这么忙吗……”

我低头啃猪脚,无视她的碎碎念。

她对我和姐姐区别对待得这么明显,说不伤心是假的,有时我都怀疑她不是我亲妈。

但这话我不敢问。

因为以前问过。

那是我上初中时,她带着姐姐去买新裙子,又把旧裙子给了我。我气不过就哭着说她是后妈,我妈一听,当场眼泪滂沱,比我哭得还伤心。

她骂我是白眼狼,她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错过了升职还浪费了青春,我却这么没良心,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如果我觉得她坏,大可以让我爸给我找个后妈。

爸爸也批评了我,说我太伤妈妈的心。

那是他对我最严厉的一次,虽说后来他带我去买了条新裙子,但之后我就对新衣服失去了兴趣,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再说妈妈是后妈了。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居延,他的反应很淡定:“只要你觉得好看就可以。”

这话真让人如坐针毡,又受宠若惊。

上万的窗帘,搞砸了,我妈非削我。

但居延的信任又让我很受用,看他也觉得顺眼许多。

他对姐姐这么上心,又舍得为她花钱,等他们结婚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何必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呢?

对他多不公平。

上了车,他从置物箱里拿出一个袋子给我:“圣诞礼物,昨天忘记给你了。”

袋子上有知名珠宝品牌的logo,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细细的素圈金镯,上面还挂着两个金铃铛。

虽说比不了我妈的天女珍珠,但现在金价这么高,这金镯对我来说也绝对是一份厚礼了。

就是圈口看起来有点大。

其实,昨天他送礼物时我是有一点点生气:为什么他们都有,单单漏掉我?

但我已经想开了,况且他不是没有给我买,只是忘了给。

我看完就装回去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要,谢谢居延哥。”

节日已经过去,忘记就忘记吧。

这么贵的东西,又不是当着父母的面送的,收到我也不敢戴。

居延突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说:“不喜欢的话,我送你点别的。”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喜欢,是真的不用了!你看节日都过了,而且在学校戴着也不方便……总之你和姐姐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给我买什么。”

我说不要,他就把袋子丢在副驾上,无所谓的说:“好。”

他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

他刚走,背着大背包的晏落就走过来:“连荷,那是谁的车?好酷。”

我说:“是我那个准姐夫的呗。”

晏落跟我并排往学校走:“怎么坐他的车?”

我就把选窗帘的事告诉了他,晏落跟我反应一样:“他连薰姐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你知道啊?”

晏落说:“蓝色啊,薰姐的丝巾和包包不全是蓝的吗。”

这都让他注意到了。

不过我们两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我像土匪一样盯着他的背包:“阿姨又给你装了什么好吃的?”

不问还好,一问他直接把背包往我怀里一甩:“两个零食包,你一个我一个,你自己拿,我要去打球了,帮我把包拿到教室去吧!”

“喂!好重!”

“欲吃零食,必承其重!”

他头也不回的跑远,估计喊FBI也叫不回来了。

我只好肩背手提的来到教室,把两个零食包掏出来。

两包零食是一样的,我那份还额外装了暖宝宝贴和红糖姜茶,以及晏妈的手写便利贴:“小荷,天凉加衣,注意保暖呀。”

后面还画了笑脸和爱心。

唉,看得心里暖暖的。

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晏妈!

学校的生活很单调,两眼一睁就是做题写卷子,整天都围着教室食堂和宿舍打转。

好在身边有几个损友相伴,没福硬享,有苦同吃,倒是比在家过得充实。

转眼到了周六。

升上高三后,每周六都要周考,早上语文数学,下午英语理综,晚上就能出成绩和排名。

考完理综,我跟同桌元素都信心满满的对答案。

两个答案不一样。

我们俩面面相觑。

我把草稿纸团吧团吧扔了,拿起饭卡:“不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总不能胃口没了,菜也没了。


我妈平时很不喜欢来晏家,还总在背后说晏家的不是。

今天趁着新年的尾巴来送年礼,她表现得还算正常,跟晏爸晏妈有说有笑。

然后她看到坐在沙发一角玩咖喱的晏落,笑问道:“晏落,这次周考的成绩怎么样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新学期的第一次周考,我比去年期末强了点,但没挂上一本线,我妈还不知道。

晏落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厚道的说:“还好吧。”

我妈说:“真谦虚,我家连荷要是跟你一样好的话,我就什么也不愁了。”

晏妈说:“丁姐,小荷是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平时的压力可能有点大,你们别让她绷太紧了,我看她最近瘦了不少,小脸都没肉了。”

我妈凉凉的瞟了我一眼,以为我跟晏妈说她坏话了。

我赶紧摆手:“没瘦没瘦,我很好的阿姨,哈哈……”

晏落抱起咖喱:“连荷,过来,我把我的笔记复印一份给你。”

我妈立刻推我:“别吃了,快过去,好好跟晏落学习!”

刚叉起的哈密瓜差点被她推掉地上,我急忙把它送嘴里,跟着晏落进房间了。

进房后,咖喱在晏落怀里挣扎,手脚并用的要我抱。

我伸手接过咖喱,一边躲避它的狂舔,一边小心观察晏落的脸色:“哎,为什么不回我?你生我的气了吗?”

晏落背对我不吭声,拿出笔记摊在书桌上。

我走过去,用胳膊肘碰碰他:“晏落……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跟姐姐和居延哥道歉了,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晏落两手撑着桌子,沉默一阵,扭头看着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真的没有欺负你吗?”

他这么认真,我反而觉得很抱歉:“没有没有,都说是做梦了。我是压力太大,那天又被我妈骂了,然后就胡思乱想……”

他略微展颜:“也对,你和薰姐一起睡,又是在你家,他不至于那么放肆。”

“你不怪我了吗?”

晏落没好气的说:“怪你?小瞧我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借你十个胆子你都说不出这么离谱的话。”

这番话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晏子!我可不能没有你啊晏子!”

以往他听到这话都会不耐烦的纠正:“别叫我晏子。”

但今天他没有说,只是微微着拧眉,低头复印笔记。

我抱着咖喱,和他并肩站在一块儿:“哎,起哥以后是不是就留在美国了?他会和美国人结婚吗?会改国籍吗?”

“国籍是肯定不会改的,那边的医生地位很高,赚钱也多,所以他是拿着绿卡在那边工作定居。至于结婚,看情况吧,真遇到喜欢的人,对方是什么国籍根本不重要。”

“话是这么说,如果起哥带回来一个黑人大嫂,那也没眼看啊。”

晏落“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样,她说她不喜欢巧克力色的孙子,我哥让她放心。”

我也笑起来,然后有点惆怅:“等我有能力去美国的时候,起哥的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吧。”

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连荷。”

我扭头:“嗯?”

他说:“咖喱尿你身上了。”

“哎呀!这味儿!好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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