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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为人妇,前未婚夫要迎娶我?谢玉珩沈昭璃全文免费

易来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靖国,玉京。长公主府主殿。“谢玉珩,能不能不要在定亲宴上抛下我?”一袭绣金对襟凤尾罗裙的沈昭璃扯着谢玉珩的衣角,眼眸轻垂,声音微颤。“仅此一次。我只求你留下来这一次……”谢玉珩眉头微皱,臂膀微抬将自己的衣衫扯出。“别闹,溪儿体弱多病,又自小依赖我,若她身体无恙,我很快回来。”眼瞧着谢玉珩毫不留恋,步履匆匆踏出公主府门。沈昭璃唇角微勾,凤目闪过一丝嘲意。苏清溪乃是谢玉珩的小青梅,柔弱多病。自他官拜一品丞相,便将人接进了丞相府养身子。她已数不清,这是谢玉珩第几次为了苏清溪弃她而去。今日,是她的诞辰,也是他们定亲宴。满朝文武,玉京权贵云集长公主府,都等着他二人一同出现,承接皇兄赐婚旨意。他却只因下人来禀:“苏姑娘为了死去爱犬,伤心欲绝不肯...

主角:谢玉珩沈昭璃   更新:2025-01-19 15: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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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玉珩沈昭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已为人妇,前未婚夫要迎娶我?谢玉珩沈昭璃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易来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靖国,玉京。长公主府主殿。“谢玉珩,能不能不要在定亲宴上抛下我?”一袭绣金对襟凤尾罗裙的沈昭璃扯着谢玉珩的衣角,眼眸轻垂,声音微颤。“仅此一次。我只求你留下来这一次……”谢玉珩眉头微皱,臂膀微抬将自己的衣衫扯出。“别闹,溪儿体弱多病,又自小依赖我,若她身体无恙,我很快回来。”眼瞧着谢玉珩毫不留恋,步履匆匆踏出公主府门。沈昭璃唇角微勾,凤目闪过一丝嘲意。苏清溪乃是谢玉珩的小青梅,柔弱多病。自他官拜一品丞相,便将人接进了丞相府养身子。她已数不清,这是谢玉珩第几次为了苏清溪弃她而去。今日,是她的诞辰,也是他们定亲宴。满朝文武,玉京权贵云集长公主府,都等着他二人一同出现,承接皇兄赐婚旨意。他却只因下人来禀:“苏姑娘为了死去爱犬,伤心欲绝不肯...

《我已为人妇,前未婚夫要迎娶我?谢玉珩沈昭璃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靖国,玉京。

长公主府主殿。

“谢玉珩, 能不能不要在定亲宴上抛下我?”

一袭绣金对襟凤尾罗裙的沈昭璃扯着谢玉珩的衣角,眼眸轻垂,声音微颤。

“仅此一次。我只求你留下来这一次……”

谢玉珩眉头微皱,臂膀微抬将自己的衣衫扯出。

“别闹,溪儿体弱多病,又自小依赖我,若她身体无恙,我很快回来。”

眼瞧着谢玉珩毫不留恋,步履匆匆踏出公主府门。

沈昭璃唇角微勾,凤目闪过一丝嘲意。

苏清溪乃是谢玉珩的小青梅,柔弱多病。

自他官拜一品丞相,便将人接进了丞相府养身子。

她已数不清,这是谢玉珩第几次为了苏清溪弃她而去。

今日,是她的诞辰,也是他们定亲宴。

满朝文武,玉京权贵云集长公主府,都等着他二人一同出现,承接皇兄赐婚旨意。

他却只因下人来禀:“苏姑娘为了死去爱犬,伤心欲绝不肯进食。”

便抛下一切,不顾众人阻拦,赶回丞相府安慰。

三载痴恋,他亲口答应愿意娶她。

而今这般,又将她置于何地?

垂眸敛去神色,褪下一袭红装,沈昭璃乘玉辇入皇宫。

定亲宴上,谢玉珩拂袖而去,不顾她,更不顾皇家颜面。

既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又何须执迷一人?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沈知瑾眉宇间有几分怒气。

“北凉王好大的口气,竟敢以两国邦交要挟,要朕的璃儿和亲,简直痴心妄想!”

沈昭璃立于门前微微一愣,打断想要通报的太监。

“可是皇上,大靖与北凉虽国力相差无几,可北凉人重武,兵力雄厚胜于大靖,若真打起来……”

殿中传来茶盏碎裂声响,沈知瑾暴怒声音随之而来。

“朕的大靖何须靠牺牲一个女人来保和平?朕便是拼了御驾亲征,也绝不许任何人委屈朕的妹妹!”

“若敢胡言乱语,传入璃儿耳中,休怪朕无情!”

沈昭璃心头微涩,红唇轻抿。

身为大靖长公主, 她追在谢玉珩身后,不知做了多少有失皇家颜面之事。

更未曾尽到一国公主之责。

可皇兄纵容,百姓包容,从未有人苛责她一句。

这些年来,她受尽万千宠爱。

而今,也该是她回报之时了。

“皇兄,我愿和亲北凉。”

沈知瑾错愕一瞬,随即扬起笑意,疾步而来。

“胡说什么,你与谢玉珩的赐婚旨意已经拟好,可是璃儿等急了?皇兄这便随你一同回公主府。”

沈昭璃摇摇头,清冷眼眸透出天生倨傲。

“我身为大靖长公主,受百姓供养爱戴,而今国难当头,怎可耽于儿女私情?”

“皇兄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沈知瑾沉默片刻,仍是将赐婚旨意塞给沈昭璃,语气难得沉重。

“北凉迎亲队伍三个月后,便会入京,但璃儿你记住,只要你不愿,无人可勉强于你。”

“有朝一日,你若后悔,这道圣旨便是退路。”

目送沈昭璃离开,大内监吴昱快步行至沈知瑾身边,低声禀报。

“陛下,有人来报,谢丞相在长乐殿下定亲宴上,抛下殿下独自回丞相府了。” 沈知瑾眉头紧皱,眼底闪过怒色。

怪不得璃儿会在今日忽然进宫,还改了主意。

这谢玉珩真是混账!

若不是看在璃儿心悦他的份上,必要好好惩治一番。

“璃儿和亲之事,先莫要声张。”

……

沈昭璃出宫路上,没乘玉辇,一步步走出皇城。

再有三个月,她便要离开玉京,离开靖国了。

她虽不愿辜负皇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收下了赐婚圣旨。

但她心中清楚,自谢玉珩在生日宴上将她抛下,她便不会再回头了。

前些年,西域上贡一只通体雪白,长不大的小狗。

灵动可爱,机灵通人性。

皇兄见她喜欢,便赐给她,取名月牙儿。

苏清溪当着谢玉珩的面说了一句羡慕,谢玉珩便费尽心思,替她寻了只样貌相似的松狮犬。

只可惜到底不是西域上贡的珍贵品种,苏清溪没养多久,便越长越大。

毛发蓬松,瞧着也十分喜人。

去岁上元节宴,谢玉珩带苏清溪赴宴。

松狮犬咬死了她的月牙儿。

谢玉珩护着诚惶诚恐的苏清溪,语气冷淡。

“不过就是一只畜生罢了,何必如此计较。”

她顾及谢玉珩,不想将事情闹大,亲手埋葬血肉模糊的月牙儿。

彼时,谢玉珩对她的伤怀嗤之以鼻,只顾安慰自责内疚的苏清溪。

而今这样的事,轮到苏清溪,谢玉珩便全然变了态度。

心疼得不得了。

不过是不在意,所以不察觉罢了。

谢玉珩将苏清溪当眼珠子,却视她如敝屣。

她又何必自折风骨。

“公主殿下,传闻北凉王多情不羁,心思诡秘,手段狠辣,您真要去和亲吗?”

觅宁跟在沈昭璃身后,神情有些担忧。

沈昭璃神情温和,眸光流转间,宛若九天神女。

“你父母亲人皆在玉京,届时便不必同我一起去了。”

觅宁眼眸微红,语气着急:“公主殿下说哪儿的话,奴婢深受您的大恩,不管您去哪儿,奴婢都跟着您,奴婢只是心疼殿下。”

“十五年前,先帝先后失踪,朝野内外一片混乱。”

“五年前贼人在宫中策划的那场祸事,若不是您让奴婢护着陛下先躲起来,奴婢哪儿能活到今日?”

“可您也因此被歹人抓走,在外流落一年,受尽苦楚,如今才回宫过了几年好日子,又要落入火坑……”

提及当年,沈昭璃不由微怔。

初见谢玉珩,便是她流落在外之时。

那歹人抓了她,并未如何,只是将她关入昏暗地牢待了大半年。

她摸清所有看守换岗时间,试了许多次,好不容易逃出来。

却因不见天日太久,坏了眼睛,险些被人卖掉。

是谢玉珩救了她,还雇了马车,找人护送她回玉京。

后来她的眼睛治好了。

再次见面,已是她回到皇宫一年。

那时,皇兄册封谢玉珩为百官之首,授丞相之职,在皇宫中举办曲江宴。

那日他一袭祥云仙鹤紫袍官服,头戴玉冠,清冷卓绝犹如山巅清雪,让人深觉高不可攀。

不张扬,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她惦记着当年的救命之恩,总爱往谢玉珩跟前凑,一颗心全抛在他身上。

可他却好似忘了,自己曾救过一个险些被卖掉的小姑娘,待她总是那般冷漠疏离。

只有瞧见他青梅竹马的苏清溪时,才会流露出几许温柔。

这三年,她无一时不希望,谢玉珩能记起自己。

而今,好像不重要了。

沈昭璃轻轻呼出一口气,带着觅宁坐上玉辇回公主府。

天色将暗,宾客早已散尽。

偌大的公主府,少了白日喧闹,一片冷清。

下人议论便更显得清晰。

“咱们殿下才情惊世,风华绝代,丞相大人怎就偏爱那清汤寡水的苏姑娘。”

“可不是,今日何等重要,丞相大人还扔下公主,回去找那小青梅,让公主下不来台。”

“便是傻子都瞧得出丞相大人心系苏姑娘,却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只是妹妹。”

“可怜咱们多好的殿下,一腔痴心错付了。”

沈昭璃神情微怔,是啊,便是傻子都瞧得出的事。

她偏偏用了三年才看清。

她早该放下了。


宋忱沉默片刻,终是开了口。

宋老将军眉眼一横,对宋忱怒目而视。

“以我宋家家世,玉京城中哪家姑娘配不上?你既有喜欢的人,便说出来,我同你母亲立即便去替你提亲。”

宋忱将包袱从孟倩岚手中拿过,眉头微皱。

“宋家又如何,她若不愿,什么都没用。”

言罢,宋忱转身往房间走去。

见宋忱这个态度,宋英武眉宇间浮起怒气,撸起袖子便要追上去,被孟倩岚拦住。

“儿子这些年都在边关驻守,身边除了些糙汉子,哪儿有什么小姑娘? ”

“你说咱儿子,他不会……”

孟倩岚面色有些一言难尽。

大靖风气不言,断袖虽少却也不是没有。

她儿子该不会是喜欢上男人了吧。

宋英武面色一黑:“不行,宋家不能断在这臭小子手里,明日就是绑,我也要把人绑去见那姑娘。”

……

公主府。

沈昭璃刚回去,周家后脚便来人送来许多古书。

瞧着布满了笔记的古书,沈昭璃不由轻笑。

她便知道老师还是惦记她的。

让人把古书送去书房,沈昭璃叫来觅宁。

“陆家的事情,本宫觉得有些蹊跷,你着人去打听打听,不要漏过一丝一毫。”

“本宫不想让静宜落入火坑。”

觅宁领命而去。

之后几日,沈昭璃便日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研究古书。

几乎已经到了两耳不问窗外事的地步。

直至皇宫里来了圣旨,才将沈昭璃从书房中挖了出来。

清欢殿中,紫嫣替沈昭璃梳妆打扮。

觅宁替沈昭璃送上一杯醒神茶,温声道:“殿下闭关这几日,丞相日日都来,奴婢怕打扰殿下,便没禀报。”

沈昭璃喝了一口醒神茶,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谢玉珩不好好养伤,来找她作甚?

“你做得对,若谢玉珩再来,也不必理会。”

她如要做的事情多了,没空同谢玉珩多做纠缠。

梳洗完毕,沈昭璃便带着觅宁一同入宫。

銮驾走在宫道上,沈昭璃懒懒倚靠座椅,闭目养神。

远远便听见前头传来女子跋扈的声音。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当我的路?”

沈昭璃掀开眼眸,往前看了眼。

宫门转角处停着驾小轿,露出一片烟粉色衣裙,瞧着有些眼熟。

“殿下,前头那好像是安宁郡主的小轿。”

沈昭璃眼眸微眯,想起来了。

那套烟粉色宫装,还是匡连月从她哪儿抢过去的。

銮驾渐渐往前,小轿前的情形也显露出来。

匡连月身前跪着一身着锦澜织锦兰花襦裙的纤弱女子。

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但却能从有些凌乱的发髻中看出,怕是受了些磋磨。

匡连月趾高气昂站在小轿前,身边丫鬟飞霜一把扯住那女子头发。

“我家郡主同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女子被迫抬起头来,柔美至极的一张俏脸落入眼帘,只是此时那女子苍白小脸上满是痛苦惊慌。

沈昭璃眉头微皱,这女子不是皇兄才纳入后宫的虞宝林。

虞宝林名唤虞曼青,乃是兵部侍郎家的姑娘,门第在玉京城中算不得高。

当初选秀时,因生了一张极美的脸蛋,被留在宫中做了宝林。

她听闻这虞家姑娘性子温柔,怎么会惹到安宁。

虞曼青的宫婢红叶跪在地上,满脸泪痕,不断朝匡连月磕头。

“郡主,求求您放了我家娘娘吧,她根本不敢拦您的路啊。”

“您若心里有气,便罚奴婢吧。”

匡连月冷哼一声,瞧那宫婢红叶的眼神有些不屑。


周老夫人瞪老太傅一眼,语气严肃几分。

“璟华是你的学生,却也是大靖的长公主,君臣有别。”

“这些话便是在家中也要少说些,免得给人留下把柄,临老了还给自己留下污名。”

周老太傅摆摆手:“实在是可惜啊。”

周老夫人自是知道自家夫君对长乐公主寄予了多高的厚望。

书房中珍藏多年的古书,内容晦涩难懂,唯有专研此道者能译文看懂。

迄今为止,除了周老太傅,也就只有长乐公主能看懂一些。

若长乐公主不再研究那些古书,文渊阁中历代流传下来的藏书,便成了摆设。

只怕日后,再无人能读懂了。

的确可惜。

“好了,你既是如此放不下,为何不去见见长乐公主,同她好好聊一聊?”

周老太傅眉眼一横,花白的胡子微颤。

“当年话说得那么绝,你叫我怎么拉得下面子去见她?”

周老太傅嗫嚅了下嘴唇,别开脸去。

“再说了,哪有老师去找学生道歉的,不可能!那些古书,老朽自己也能解译出来。”

周老夫人不禁翻了个白眼,懒得同他掰扯,自去写字了。

风声潇潇,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身着素锦彩蝶襦裙的清雅女子抬脚进门,带来一室娇笑。

“祖父祖母,你们瞧我把谁带来了?”

沈昭璃自周清韵身后走出,瞧见二老鬓边花白的头发,心头微酸。

踏进房门,行至周老太傅跟前,提起裙摆跪了下去。

“璟华拜见老师,辜负老师多年教导,璟华有错。”

周老太傅神色微动,浑浊眼眸涌起些泪意,别开脸强忍了下去。

一旁周老夫人忙上前欲将沈昭璃扶起来,满脸笑意。

“璟华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你老师啊一直惦记着你呢。”

沈昭璃瞧了眼周老太傅神色,朝周老夫人摇摇头。

“师母,您就别劝了,这三年我荒废所学,老师心中有气也是应该的。”

“璟华跪一会儿,若能叫老师消气,也是值得。”

眼瞧劝不动,周老夫人只得给自家乖孙女儿递了个眼色。

周清韵意会,几步行至周老太傅身后,替他按着肩膀。

“祖父,璟华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已决心不再为儿女私情所扰,孙女儿亲眼瞧见,绝出不了差错。”

老太傅斜眼看向沈昭璃,冷哼一声,并不动摇。

“老朽本不收女弟子,便是陛下开口,不收便是不收。”

“是你亲自跪在太傅府门前,求老朽收你为徒,并立下誓言,日定要成为大靖第一位女子大儒!”

“小小年纪却雄心壮志,我才破例收你为徒。”

“可这几年你都做了些什么?为师对你实在失望!”

周老太傅一番话,说得沈昭璃无地自容,满心自责愧疚。

周老夫人有些看不下去,瞪老太傅一眼。

“璟华难得来,你非要把人气走才高兴吗?”

周老太傅面色一沉,起身避开沈昭璃的跪拜。

“谁稀罕她来!”

见周老太傅是真动了气,几人也不敢再劝。

沈昭璃跪的笔直,转向老太傅的方向,小脸上满是认真神色。

“之前是璟华荒唐,但如今我已醒悟。”

“为表决心,我将参加今年的文渊阁学术大典,定不会叫老师失望。”

周老太傅神色并未缓和,反倒多了几分怒气。

“学术大典岂能儿戏?你荒废多年,才刚回来,便如此好高骛远。你若这般态度,老朽只当没你这个学生!”

周老太傅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沈昭璃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周老夫人上前将沈昭璃扶起,轻声安慰:“璟华,你老师是念着你的,他只是一时脾气倔,想不开,你莫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沈昭璃提着裙摆起身,摇摇头。

“不怪老师,是我自己不争气,此次文渊大典,我会让老师看到我的诚意。”

周老夫人眉头微皱,不大赞同。

“你有此心乃是好事,但今年未免仓促,还是等下一次吧。”

沈昭璃面色微苦,皇兄为给她留下退路,还不曾将她要和亲北凉的消息传出去。

是以老师和师娘还不知,不日她便要远嫁北凉。

这次若是不参加,只怕日后更没机会了。

见沈昭璃不说话,周老夫人叹了口气:“也罢,你这丫头同你老师性子一样倔。”

“既是决定了,便去做吧,便是做不好也打紧,你老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周清韵瞧着沈昭璃,也有些担心。

“璟华,此次文渊大典,是爷爷主理,你若不能叫他满意,只怕适得其反。”

自家爷爷的脾气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平日里有多慈爱,谈及书本,便有多严苛。

最要紧的是,那些古书实在深奥难懂。

当年她跟随爷爷多年,耳濡目染也只对那些古文字略知一二,多半都是读不懂的。

唯有璟华,一学便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可……璟华到底荒废几年,爷爷这几年在府邸中,却一直研读古书,造诣更深,只怕璟华到时招架不住。

沈昭璃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不论如何,此次文渊大典我必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见沈昭璃心意已决,二人也不再多劝。

说话功夫,自外头进来个嬷嬷传话儿。

“大姑娘,主母让您到前厅去一趟,说是陆家来人了。”

周清韵眉头微皱:“陆家人才来过,怎的又来了?”

沈昭璃瞧周清韵一眼:“我同你一起去吧。”

……

前院厅堂内,周家主母姜月衫坐于主位上,瞧着陆家夫人笑意盈盈。

“陆夫人怎的没说一声便过来了,我好去门上接你才是啊。”

姜氏乃是周清韵母亲,出身武将之家,虽不通诗文,却生得明艳大方,性子爽利。

同周家大公子感情和睦,膝下却只有周清韵一个女儿。

向来是当眼珠子一般疼爱的。

陆家主母秦云瑛乃是文安侯的夫人,向来贤名在外。

同周清韵议亲的陆家大公子便是她的儿子。

秦云瑛生得端庄温柔,笑起来格外有亲和力。

“咱们两家过不了多久便是一家人了,哪用得着如此麻烦。”

“这次上门,也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周家主母姜月杉面露不解:“婚期不是已经定下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秦云瑛捏着帕子有些难以开口。

“姜夫人,不知能否屏退左右 ,让我细细道来?”

听闻这话,行至门外的沈昭璃和周清韵二人顿住脚步。

沈昭璃拍拍周清韵胳膊,低声道:“你去吧,我便不进去了。”

周清韵点点头:“也好,你身份贵重也不便随意见人,我让袭香送你去侧堂休息会儿。”

沈昭璃转身前,还是多嘱咐了句。

“若有什么不对,记得唤我。”

周清韵掩唇轻笑:“我可不会同你客气。”

袭香领着沈昭璃离开,周清韵便抬脚进了门。

姜月衫一见自家闺女,立马迎了上去。

“你来得正好,你陆伯母有话要说。”

周清韵规矩极好的给秦云瑛行了个礼。

姜月衫将下人屏退,厅中便只剩了三人。

秦云瑛叹了口气:“这事皆因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而起,他瞧上了一个小官家的庶女,闹着要将人娶进门做夫人。”

“我与他父亲本是不同意的,却不想那逆子竟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倘若是个丫鬟婢女,打发了便是。”

“可这庶女身份虽低,到底是个身家清白的官家女子,现下那姑娘肚子大了,若不妥善处置,闹起来,只怕影响文安侯府的名声,得快些抬进门。”

“原本也只是一顶小轿的事儿,可我那不争气的二儿子,死活也要娶那女子为妻。”

“文安侯府有训,家中兄弟不可越过长兄去。”

“为此,我才不得不厚着面皮儿,找上亲家。”

周清韵秀气眉头微皱,听懂了陆家夫人的意思。

姜氏面色也不大好:“陆夫人,您找上门来说这事,是怎么个意思?”

秦云瑛满脸歉意的瞧着周清韵和姜月衫。

“好孩子,依伯母的意思,是想让你和渊儿的婚事提前些日子。”

“提前到什么时候?”

秦云瑛似是已经想好,答的很快。

“文安侯府已看过日子,下月初八便极好,不知亲家觉得如何?”

瞧二人神色似是有些不对,秦云瑛又补了句。

“我知这事让静宜受了委屈,若太傅府肯答应,我另带了八抬聘礼过来,以做补偿。”

“定叫人将这桩婚事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日后待静宜入府,管家权也交到她手中,定是不会委屈了她去。”

秦云瑛一番话说得还算诚恳,姜氏面色好了不少。

“陆夫人既想的如此周全,婚事提前,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只是下月初八未免有些太过仓促了。”

周清韵面色有些不好,但碍于母亲,有些话也不大好说。

可心底却不舒服的很。

婚事才定下,便要她给二房叔叔办的混账事让道,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婚事若真如此仓促,不定叫外头人如何猜测。

岂不坏了太傅府的名声。

“这时间是紧了点,但文安侯府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不需麻烦太傅府多少,要不周夫人先看看聘礼单子?”

秦云瑛说着将一本册子递给姜月衫。

周清韵想阻止,奈何她母亲动作实在是快。

姜月衫瞧着聘礼单子,神色不由缓和下来,面上露出些笑意。

周清韵觉得有些不妙,忙起身朝秦云瑛行礼。

“陆伯母, 这事来得委实有些突然,不知可否让我考虑两日,再给答复?”

秦云瑛瞧周清韵一眼,笑着看向姜月衫。

“静宜啊,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听听你母亲怎么说吧。”

“亲家母, 这八抬聘礼是额外给的,大婚时也不必带回陆家去了。”

姜月衫闻言,手上动作一顿,面上多了几分笑意,看向周清韵。

“静宜啊,这陆家大公子是你祖父祖母瞧过的,婚事也已经定下,以母亲的意思,这早嫁晚嫁都是嫁。”

“况且陆夫人还如此看重你,想来日后你嫁过去,也不会受苦,不然咱们便答应了?”

周清韵眉头皱得厉害,心中有些无奈。

母亲家姊妹众多,外祖父母总是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再加上外祖家乃是武将,家中不算富裕,母亲小时候过过苦日子。

纵使后来嫁给父亲,过上养尊处优的日子,仍是十分看重钱财。

往日里,家里人念着母亲幼时过得不容易,纵着她。

却不想在她婚嫁大事上,母亲竟也如此糊涂。

不过八抬聘礼便要应了陆家如此无礼的要求,偏偏姜氏是她生母,不论如何,她也不能忤逆。

“母亲,这事非同小可,还是同祖母商量一番再说吧。”

方才面色还好的姜月衫,听自家女儿提起周老夫人,有些不悦起来。

“你祖母已将管家权给了我,便是凡事都让我拿主意,你总要提你祖母作甚?”

周清韵面上闪过一抹苦涩,不知如何是好。

因外祖家是武将,不喜舞文弄墨,母亲虽识得字,却没念过什么书。

在母家时也不曾专门学过管家理事,原也不擅长。

才嫁到周家来,自祖母手中接过管家权,便出了个大纰漏。

听信小人蒙骗,引狼入室,盗走府中不少珍贵藏品。

祖母宅心仁厚不曾怪罪母亲,倒让母亲越发愧疚,便主动将管家权交还给祖母。

这些年,母亲便一直过着闲散日子。

可近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母亲忽而又想着要管家。

还同祖母吵了一架,拿回了管家权。

她同陆家的婚事便也一同从祖母手中,移交给母亲来操办。

“静宜,你母亲说的是,大人说话小孩儿还是少插些嘴得好。”

秦云瑛笑着挽住姜月衫的胳膊:“亲家母安心,文安侯府定不会亏待静宜的,那这亲事便定在下月初八了?”

姜月衫心中虽也有些犹豫,但瞧秦云瑛态度实在好,便点了点头。

“也好,那就这么定下吧。”

周清韵眉头拧得很紧,却不能在外人面前下自家母亲的面子,只得忍气吞声。

侧堂里,沈昭璃听着几人对话,面色亦是有些怪异。

这文安侯府虽有爵位,但文安侯在朝中并无甚大权,世家之中也算不得名声显赫。

竟敢如此糊弄太傅嫡亲孙女的婚事?

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沈昭璃眼底闪过一抹寒色,站起身来。

“袭香,带路。”


“走,回府。”

听着谢玉珩语调都轻松几分的苏清溪,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很快便跟了上去。

却说沈昭璃那边。

公主府的马车很快便穿过朱雀大街,进入永兴坊的范围。

西城区不同于城东的繁华,这里更多了一份质朴和宁静。

街道由青石板铺就,两旁是鳞次栉比的木结构房屋,屋顶覆盖着青蛙,屋檐下挂着灯笼,在夜幕降临时,为归家行人指引方向。

每逢三六九日,实际上便热闹非凡,

摊贩们摆出自家种植的蔬菜,水果,还有渔夫刚捕捞上来的鲜鱼。

各色手工艺品,生活用品,琳琅满目。

穿过几条幽静的小巷,公主府的马车停在慈幼局门口。

精致的木门上雕刻着花纹,门楣上挂着的牌匾笔记苍劲有力,正是出自沈昭璃之手。

觅宁让人进去慈幼局通报,不多会儿,一位中年男子便朝急忙跑出来。

男子一身粗布长衫,手腕和裤腿的衣服都往上卷着,衣衫上还沾着些许泥点子。

“草民娄方驰见过长乐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沈昭璃瞧娄方驰一眼,不由眉头微挑。

“楼局首这身打扮是?”

这慈幼局虽是她和静宜一同让人建造,但她二人平日里都不方便抛头露面,无法对慈幼局的事亲力亲为。

便寻了个人替她们管着慈幼局中,平日里的大小事务。

这娄方驰本是书院的一位夫子,家有娇妻稚子。

只是五年前那场动乱,娄方驰的妻儿皆遭遇了意外。

他的许多学生也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孩子们信任娄方驰,这人也算有几分本事,她和静宜便让人做了慈幼局的局首,照看孩子们的饮食起居。

娄方驰面色有几分莫名,低声恭敬道:“殿下有所不知,草民已不是这里的局首了。”

“而今不过是慈幼局中一个管菜园子的罢了,不知殿下驾临,未能先正衣冠,污了殿下的眼,草民有罪。”

说着,娄方驰忙将自己衣袖落下。

沈昭璃眉头微皱,眼底有些惊讶。

“发生了何事?你与本宫细细说来。”

沈昭璃朝觅宁摆摆手,众人便开始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娄方驰苦笑一声,将近年来慈幼局发生的事,大致同沈昭璃说了说。

慈幼局初建时,娄方驰得沈昭璃之令,的确做了慈幼局的局首。

只是后来,不知玉京府衙从何处得了消息。

晓得这慈幼局乃是她同静宜一起建的,便让官府之人接管过去。

“周家大姑娘可知道此事?”

沈昭璃心头略有些疑惑,局首换人不是件小事,静宜为何没同她说过。

娄方驰一愣:“周大姑娘应当知晓吧,我记得当初来人,便挂着周府的腰牌。”

沈昭璃眉头皱得更紧,此事有些奇怪。

“罢了,你先带本宫瞧瞧慈幼局现下的模样吧。”

娄方驰应了声,便带沈昭璃进入慈幼局。

院落不大,却布置的井井有条。

院内建筑分为几排,每排都是单层的平房,屋顶覆盖这青瓦,檐下有风铃轻晃。

屋内布置的虽简单,但胜在还算舒适,每间屋子都有足够的床铺和被褥。

院中东侧角有个书房,只是此时其中并无多少书籍。

后院便是一方小菜园和小池塘,还有一间不大的木屋,便是娄方驰的住所。

“孩子们呢?”

沈昭璃瞧着娄方驰,眉头微皱。

转了一圈,竟是一个孩子也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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