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缝头匠,山下人怕沾了死人的晦气。
山下几户人家家里全都是男孩,只有我是女孩,他们也没少给我白眼,说我是个赔钱货。
所以对山下的人家,我没几分好感,没想到爸爸还要我给李婶送东西,平日里属她舌头最长。即使我心里有很多不满也还是乖乖答应下来。
走过崎岖的山路,我来到李婶门前,低矮的平房,还圈养了几只鸡,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门。
“来了来了,谁啊!”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
面前的腐朽的木门被拉开,一位五六十岁的妇女,黑黑瘦瘦的,一双三角吊梢眼,头发花白,鼻孔看人般盯着我。
“你这赔钱货来干什么,可别是来勾引我儿子的。”她瞪着眼睛,吐沫星子飞到我脸上。
“我爸让我给你送东西。”我强压下心底的情绪,把手里的包袱递给她。
“老谢让你来送东西?可别是带着什么死人味。”说着她嫌弃的拍开我的手,转身去屋里拿了块浸满油渍的破布垫着才把包袱拿进去。
我死死瞪着她,故意踢了包袱一脚。
“你这小丫头片子瞪谁呢,眼睛给你挖出来。你们这小丫头家的就是毛病多,不知道当初你爸妈把你留下干什么,养个儿子多好,还能传宗接代,养老送终的,你这种女娃也就肚子能用了,哎呦,指不定还是不能生的呢。”她指着我的鼻子挖苦道。
我狠狠淬了她一口,转身跑开,边跑边骂:“你家儿子好,三十多还没个媳妇,整天没长手没长脚的,瘫在家里跟半身不遂似的。”
我一路狂奔到山上,身后李婶叫骂的声音渐渐远去。
切,我狠狠踢了一脚面前的石头,愤愤的往家走。
回到家里,太阳已经快落山了,院子里爸爸正在竹席上缝着什么,脚边摆着一堆缝头的工具。
冰冷的针线穿梭在皮肉里,诡异的闪烁着银冷的光,黑色的线像蜿蜒在皮肤上的蛇,爸爸侧着脸,一半隐在黑暗中。
注意到我回来,他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