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抓住方明的手，生怕他离开。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你别担心，我这就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明却迟迟没有回来。手机突然震动，是婆婆发来的微信。第一条是一张婴儿床的照片，崭新的白色小床上还挂着粉色的纱帐。第二条是一张转账截图，显示方明刚给她转了2000元。
我的手开始发抖，立刻拨通了方明的电话。
“你在哪？为什么还不回来？”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我…我在想办法筹钱。”方明的语气有些躲闪，“我刚问了医学院的老同学，他说前三个月胎像不稳定，就算强留下来也会有很多问题…”
“你什么意思？”我几乎是在尖叫，“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救这个孩子？”
“你冷静点…”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低头一看，病床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医生！医生！”我拼命按着床头的呼叫铃。
主治医生赶来检查后，脸色凝重：“羊水已经破了，孩子保不住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我瘫软在床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方明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到医院，正好赶上手术同意书的签字。看着他熟练地在纸上签下名字，我突然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麻醉药物开始发挥作用，意识渐渐模糊前，我摸着已经空荡荡的小腹，心中涌起无尽的恨意。这一切，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手术室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白炽灯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这一刻，我知道，我不仅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也失去了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希望。
05
手术后的第三天，我终于出院回家。推开家门的瞬间，刺眼的白色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客厅正中央，一张纯白色的婴儿床赫然矗立，粉色的纱帐随着空调的风轻轻摆动，正是那天婆婆发给我的照片上的那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