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大雷子四毛子的女频言情小说《开棺大吉 番外》,由网络作家“末日诗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哗啦哗啦...’昏暗的墓道内是一片漆黑寂静,唯有潺潺水流的声音不停的传出,而那水流声,就是从石门处传出的。我和大雷子都是外行,所以无法判断出石门后到底是不是埋葬墓主人的主墓室,不过不管石门后是什么地方,已经被水泡了是绝对没跑了。从石门渗水的位置来判断,石门后的水至少也得有半米深。“石门后面怎么有这么多的水?这墓道里的积水,好像都是从石门后流出来的。”我低声说。大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如果是墓穴被水给冲塌了,不可能只灌进来这么点水,有可能是江水长年累月的冲刷之下,在墓穴下面形成了一道暗流,因为离得近,所以水渗进来了。”我不知道大雷子是怎么懂这么多的,但大雷子毕竟当过兵,别人不知道,但至少在我们哥几个心中还是很有公信力的,此刻他都这...
《开棺大吉 番外》精彩片段
‘哗啦哗啦...’
昏暗的墓道内是一片漆黑寂静,唯有潺潺水流的声音不停的传出,而那水流声,就是从石门处传出的。
我和大雷子都是外行,所以无法判断出石门后到底是不是埋葬墓主人的主墓室,不过不管石门后是什么地方,已经被水泡了是绝对没跑了。
从石门渗水的位置来判断,石门后的水至少也得有半米深。
“石门后面怎么有这么多的水?这墓道里的积水,好像都是从石门后流出来的。”我低声说。
大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如果是墓穴被水给冲塌了,不可能只灌进来这么点水,有可能是江水长年累月的冲刷之下,在墓穴下面形成了一道暗流,因为离得近,所以水渗进来了。”
我不知道大雷子是怎么懂这么多的,但大雷子毕竟当过兵,别人不知道,但至少在我们哥几个心中还是很有公信力的,此刻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信了。
但后来出事了,我们哥几个逃脱升天后复盘,才发现这座墓跟本就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仅不简单,还暗藏了巨大的玄机。
而我们,更是因为在这次复盘中搞清楚了这座古墓的结构,才给日后盗另一座墓时,留下了可以活命的机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后,身后忽然传出了光亮,与其一起传出的,还有趟水的声音。
“大雷子,老幺,你俩搁哪呢?”
我听到了二柱子的声音,当即回头照了照,就看到下来的不仅仅只有范震和大春,柳老,鸳鸯姐,还有那个黄毛和刀疤脸也一起下来了,就连二柱子和三金子,也被一并带了下来,此刻正被黄毛和刀疤脸推着向前走。
“他俩咋也下来了?”我一脸的诧异,心说范震一伙人明明知道二柱子和三金子体力不行,下来后可能是累赘,怎么还让他们下来了?
这是担心他们逃跑,泄露了消息?
但为啥不担心别的帐篷里的人跑呢?
是这座古墓年代过于久远,怕消息泄露后,引起其余团伙的注意?
正思索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我和大雷子身前,就见大春用头灯照了照,然后说道:“咦,这石门的位置,不像是主墓室的门啊!”
“应该只是耳室,走,打开看看。”大春说完就向那扇石门走去,范震等人紧随其后。
在下了墓之后,鸳鸯姐也不像在上面时那么活泼了,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在路过我们的时候,他只是看了我和大雷子一眼,随即便扶着柳老向石门走去。
“大雷子,老幺,你俩没事吧?”二柱子问。
我摇了摇头,说你俩咋也跟着下来了?
二柱子和三金子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后二柱子低声说:“你以为我俩愿意下来啊,还不是大春怕我俩跑了?他妈的,这几个人在上面合计了半天,我隐约间听见他们说这座大墓至少是战国时期的,里面的东西如果能掏出去,估计能卖几百万,他们担心引起别的团伙的注意,都不让其余人靠近这座帐篷。”
说到这里二柱子愈发的激动:“我知道古董值钱,但没想到这么值钱,那可是几百万啊,这么多钱,这辈子别说是见了,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那时候不像现在,那可是1999年,北京四环的房子也才六千多一平,几百万,都能买一套相当牛逼的小洋楼了。
但相比起二柱子的激动,我却是一脸的苦涩。
巨额的财富可能就在眼前,范震等人也许唾手可得,可我们,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事后还可能被灭口。
这种心情,外人跟本无法体会。
“我感觉咱们要完了,一旦他们拿走了墓中的宝贝,咱们肯定要被灭口,咋办啊雷子哥?”相比起二柱子,三金子要沉稳的多,但胆子也更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满是担忧。
“没事,我不信他们真敢把咱们怎么样,顶多就是把咱们扔到深山里,他们自己跑路,而且...”说到这里大雷子眯起了眼睛,转头看了一眼大春等人后继续压低了声音说:“而且,真要干起来,咱哥几个未必就怕他们,别忘了,哥是人民子弟兵,放心吧,有我呢。”
“你们几个在那叨叨什么呢?快过来帮忙!”大春忽然回头喊了一声。
“啊,来了来了!”二柱子挤出了笑脸应了一声,随即看向了大雷子。
“走吧,都小心点。”大雷子说完后,便率先向石门走去,我们几人紧随其后。
之前离得远,我和大雷子只感觉石门上好像雕了什么东西,此刻离的近了就发现,对开的石门上,左右两侧竟分别雕了两条对称的龙。
这两条龙雕刻的很是传神,龙身是一圈一圈围绕着石门雕刻的,给人一种龙身盘踞在石门上的感觉,而两颗龙头高高昂起,嘴巴微张,两双发红的眼睛仿佛在无声的盯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你们几个,一起推,看看能不能推动石门。”大春指了指我们几个,我心说靠,我刚才都看到你们好几个人一起推都没推开了,明知道推不开,还让我们几个推个屁?
“不用费力气了!”这时,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柳老忽然开口,说道:“这后面有顶门石,推是推不开的,鸳鸯,把东西拿出来。”
“知道了爷!”鸳鸯姐点了点头。
这时我才发现,鸳鸯姐身后竟然背着一个工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装了不少的东西,此刻将包放在地上,还发出了‘铛铛铛’的金属碰撞声。
“你们用这个。”鸳鸯姐打开背包,拿出了一个相比起洛阳铲,造型更加奇特的工具。
我不知道大家小时候都推没推过铁环,所谓的铁环,就是用金属折成一个圆环,然后用铁钩子推动铁环。
当时我们小时候开运动会,还专门设立了这个项目,不过现在看不到了,有点年纪的人可能还有印象,但年纪小的,应该听都没听说过。
而鸳鸯姐拿出的这个工具,跟推铁环的铁钩子很像。
只不过这个铁钩子顶端的钩子要更大,也更长。
而且,这东西竟然被鸳鸯姐折叠了起来,此刻打开,铁钩子竟然长达两米。
“这叫破门钩,你们将这个钩子从门缝间伸过去,用钩子钩住门后的顶门石,之后用力的左右摇晃就可以了。”说完后,鸳鸯姐将破门钩递给了我。
这东西入手凉冰冰的,但并不坚硬,反而还有点软,拿在手中,顶端的铁钩子直往下耷拉。
我晃了晃手中的钩子,就说这东西怎么感觉这么软,能行么?
鸳鸯姐就说:“前面的钩子很硬的,而后面的拉手之所以这么软,是因为在打造的时候,在金属里添加了铂,铂虽软,但却很有韧性,不易折断,你们尽管拉就是。”
鸳鸯姐所说的铂,也就是白金,当时我们不懂,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别特么废话,快点。”大春有些不耐烦的推了我一把,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对他一笑,说:“别急春哥,这就弄。”
说完后,我将铁钩顺着对开门中间的门缝伸了进去,不过,因为看不到门后的景象,我勾了半天都没勾到那所谓的顶门石。
“不对啊鸳鸯姐,这后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啊!”我一边上下移动破门钩,一边问。
“古墓中的顶门石一般都是一根石柱子,倾斜着顶在了门中间,应该很容易找到的,你把钩子在往里面伸长一点。”鸳鸯姐说。
果然!
几乎是鸳鸯姐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我就感觉铁钩子钩住了什么东西,我用力往出一拉,破门钩果然受住了力,拉不出来了。
“勾住了,快,你们几个,一起拉!”大春急忙说道。
闻言,大雷子、二柱子还有三金子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上前一把抓住了破门钩,随后,我们四个人一起发力,将破门钩给拉的笔直。
“怎么这么重。”二柱子呲牙咧嘴的骂了一句。
此刻,我们哥四个一起发力,但那石门依然是纹丝不动。
“不能这么拉,要左右摇晃,才能将顶门石给拉倒。”鸳鸯姐在一旁指导。
有了鸳鸯姐的指导,我们几个也不再蛮干,而是拉扯着破门钩左右摇晃。
这时候就体现出破门钩的厉害来了,无论我们哥几个怎么折,这破门钩竟然都不断,最后,我们哥几个几乎都靠在左侧的石门上,将破门钩折成九十度了,破门钩依然坚挺,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
“我数三个数,一起用力。”大雷子说完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倒数:“三、二、一,拉!”
随着‘拉’字落下,我们哥四个一起发力。
就听‘咔嚓’一声,随即,破门钩一下就被我们几个拉了出来,措不及防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哎呀我去’。
随后,我们哥几个便全都摔在了地上,摔的那是七晕八素,四仰八叉。
只是在摔倒的一瞬间,铁钩子不知道带着什么东西砸在了我的身上,还有一股子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
我咬着牙,强忍着屁股上的剧痛抬头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却让我浑身一僵,差点就被吓尿出来。
破门钩依然是那个破门钩,没有丝毫破损。
可是,在破门钩上,竟然勾着一截干枯腐烂的...断手!
“云南省怒江州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
二柱子将信封后的几个字念了出来,随即就问:“这是啥地方啊?”
“是云南那边,我国的边境地区。”大雷子弹了弹烟灰,说:“我当兵的时候,有一个战友就是那边的,听说那边挺乱。”
“四毛子就在这地方打工?他到底在那边干啥啊,这才出去没多久,怎么就攒下这么多钱?”
听到二柱子的话之后,我们几人都摇了摇头。
这年头,二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了,大多数人家,都找不出一张百元整钞来,能找出百元整钞的,估摸着也就三金子他家这个万元户了。
“四毛子能给我们寄二百,那给家里边寄的,怎么也得上千。”大雷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看着信封后面的字陷入了沉思。
四毛子秋收后才走,满打满算,才出去两个多月,不仅给我们几个寄了二百块钱,还给家里寄了钱,这收入对于我们这种偏远山村的孩子来说,那诱惑力不亚于王寡妇光着屁股蛋子,站你面前让你晚上去她家帮她挑两桶水。
那是让你去挑水么?
突然,大雷子‘啪’的一声将信拍在了桌子上,将三张五十的分别递给了我、二柱子和三金子后,才眼神坚定的说道:“咱也去!”
“啥?”我们几人一愣,大雷子就说:“咱们天天在家这么逛荡也不是那么回事,村里人总说闲话,连家里人都跟着抬不起头来,咱也得找点营生自力更生了,我准备去找四毛子,你们去不去?”
当时我们都喝了不少酒,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再加上几个年轻人的心里其实都燃着一团火,一团对未来的憧憬之火,听到大雷子的话之后,几人都一拍桌子,异口同声的说:“去!”
“那行,咱们几个现在就回家拿点钱,一个小时后,咱村口集合,咱们连夜就走!”大雷子依然保持着军人作风,做事雷厉风行的,说完后就起身穿上鞋,穿上大衣风风火火的就出了门,只不过临出门的时候他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我们几个说:“出去找四毛子打工这事,不强求,你们得自己想好了,而且这还有一个来月就过年了,年前能不能回来还两说,你们可以和家里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啊,我老哥一个,走到哪还能吃不上一口热乎饭,反正我去!”二柱子脸红脖子粗的说。
“行!”大雷子点了点头,随即便出了门。
待大雷子走后,我便转头看向了三金子,问:“你去不去?”
本以为,三金子家庭条件那么好,不愁吃不愁穿的,肯定会拒绝。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毫不犹豫的说:“你们都去了,我自己在家也没意思,我跟你们一起去。而且,我爸总让我跟着他收山货,我不想收一辈子山货,我也想出去闯一闯。”
说完后,三金子便也出了门回家了,屋子内,只剩下了我和二柱子。
“老幺,你奶奶身体不好,要不...你就别去了?”二柱子见我有些犹豫,就挑着眉看着我说道:“最起码,也要跟你爸妈商量一下。”
“我心里有数!”我点了点头,随即也离开了二柱子家,借着朦胧的月光,迅速向家的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你们见没见过龙,反正我见过,因为我奶奶就是。
这不,我回到我家院子后,站在厢房门口叫了半天门,我奶都没给我开。
我家总共有两间房,我爸妈和弟弟妹妹住在正房,我和奶奶住在厢房。
此刻,我缩着脖子,被冻的呲牙咧嘴,依然在低声喊着:“奶,奶,快给我开门啊!”
足足喊了近十分钟,屋子内才传出了我奶的声音。
“谁啊?”
“奶,是我啊,承运,开门啊,我都要被冻死了!”
“谁怀孕了?”我奶在门后问。
“哎呀,不是怀孕,是我,张承运啊!”我站在门前,急得直跺脚。
“你妈又怀孕了?再生,你就更不吃香了,现在你爸妈都不稀罕你了!”
哎呀我去,当时我心里那个急啊,要不是怕吓到她老人家,我都恨不得直接把门撬开了。
好在我好说歹说的,我奶终于是把门打开了。
我急忙进了屋,直接将快要冻僵的手塞进了我奶提前给我铺好的被窝里,然后看着我奶说:“奶,你有钱没?给我点钱,我跟大雷子他们几个出去打工,得准备点坐车吃饭的钱。”
“你吃饭你爸妈都管你要钱了?”我奶一瞪眼,“我找他们说道说道去。”
说完后,拿着拐棍颤颤巍巍的就要去找我爸妈算账。
“哎哎哎,奶,不是,我是说给我点钱!”说着,我把兜里四毛子寄回来的五十块钱拿了出来,比划了一下说:“奶,是我需要点钱。”
“哦,给我钱啊,我真是没白疼我的小承运!”我奶笑呵呵的拿走了我手里的五十块钱,至于我,却是当场石化。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奶,我走了,出去打工去了,你自己在家保重身体!”我说完后就要往出走,但我奶却叫住了我。
“承运啊,外面冷,把大衣穿上,你都这么大了,别在外面天天疯跑了,也该懂点事了!”
说着,老太太便拿着军大衣,颤颤巍巍的给我披在了身上。
我看着我奶那张苍老却又不失慈祥的脸,不知为何,一股复杂的情绪忽然涌上了心头,眼眶一下就红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挤出了一丝笑脸:“奶,等我挣钱了,回来孝敬你哈!”
说完后,我披着军大衣转身就走,隐约间,只听到我奶在身后说:“好,好,我等着享小承运的福!”
走出厢房后,我转头看了一眼正房,本想着去看看弟弟妹妹,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离开了。
天色已晚,两个小家伙早就应该睡了,去了吵到他们,难免又被爸妈一顿臭骂。
这次回家不仅没要到钱,反而还将四毛子给我寄来的钱给搭上了,我心里不禁有些郁闷,就这样一路闷着头往二柱子家走,没想到,大雷子和三金子早就到了,此刻,正跟二柱子站在他家院门口等着我呢。
“老幺,你可真磨蹭,我们早就等着你了!”二柱子缩着脖子,将双手插进了袖子里,见我蔫头耷拉脑的不说话,就问:“老幺是不是没要到钱?”
“没事承运,我带的够咱们用。”三金子呲牙拍了拍身上的挎包。
我心里一暖,刚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下意识的将手往兜里一插,却发现大衣兜竟然不是空的。
我急忙将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而当我看到手里攥着的,竟然是一大把零钱后,当即就愣住了。
有一毛的,两毛的,五毛的,一块的,有两块的,还有五块的,最大的一张,是四毛子给我寄回来的那张五十的,一大把加在一起,怎么也有二三百。
钱虽不多,但从这零零碎碎的零钱就不难猜出,这可能是我奶日积月累,从牙缝里省出来,攒起来的。
我猛然回头看向了家的方向。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我奶拄着拐棍,站在风雪中,正静静的看着我的方向。
灰蒙蒙的月光洒下,仿佛为奶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风雪,似乎将她的腰压的更弯了。
那一瞬间,我只感觉鼻子一酸,滚烫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在我们既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中,其实曾有过很多美好,很多,可以留住的美好,但当时只道是寻常,待到悔时已沧桑。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一晚,我一定不会就那样离开。
只可惜,那时年少。
我奶是聋不假,但一辈子经历过无数风霜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我那颗急于离家出去闯荡的游子之心呢?
唉!
最终,我还是跟着大雷子、二柱子还有三金子一起下了山。
踏上了这条前路未卜的风雪不归路!
因为语言上的不通,导致我们跟本地人根本就无法沟通,我们想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找到四毛子,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再加上兜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几人再次犯了难。
尤其是,我们几人造的太惨了,虽然还达不到衣不蔽体的程度,但也是蓬头垢面,那模样,看着和乞丐也没什么两样。
就哥们的这一身造型,往往我们刚刚走入某家商店,还没等开口打听呢,店主就会主动跟我们打招呼。
“滚!”
好在和东北比起来,这地方的气候还算暖和,不然的话,我们几个露宿街头,就算不被饿死,恐怕也被冻死了。
抵达这里的第四天,二柱子第一个扛不住了。
“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我们几人蹲在一棵树下,蜷缩在一起,而我们面前,是被人胡乱丢下的三个一毛的钢镚。
“回家?”大雷子摇了摇头:“咱们已经没钱了,吃顿饱饭都费劲,咋回家?难不成走回去?”
“那,那咋办啊!”二柱子哭了,“早知道这地方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我特么就不来了!”
二柱子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后能吃口热乎的,可现在别说是热乎饭了,连口冷的都要吃不上了。
我们几人都沉默了。
出发时,我们的心里都燃着一团对未来的憧憬之火,可是现在,现实转头一泡尿就把我们哥几个心里的那团火给浇灭了。
“要不...”三金子忽然压低了声音,指着不远处的一家五金店:“咱们去抢吧?”
“放你娘的屁!”大雷子一巴掌扇到了三金子的后脑海上:“老子曾经是人民子弟兵,你让老子去抢人民的钱?”
“哦,对不起雷子哥,我就是随口说说!”三金子揉着脑袋,一脸的委屈。
“哎,五金店的人怎么冲着咱们过来了,不会是听到咱们刚才说的话了吧?”二柱子瞪着眼珠子,手悄悄的抓起了一旁的砖头。
“离得这么远,他又不是顺风耳。”大雷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人盯着咱们好几天了,最开始我以为是担心咱们在这里闹事,现在看来,这人找咱们,应该是有事,都精神点,别跟他对视,用眼角瞄着点,万一不对就跑!”
我们几人点了点头,随即全都有些不自然低下了头,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向我们走来的几人。
只是下一秒,我就险些笑出声,因为二柱子并没有转过头,而是目视前方,但左眼珠子却转到了眼角,死死的盯着那几人,右眼珠子还保持着直视,真正做到了左眼睛站岗,右眼睛放哨。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眼睛有毛病,斜楞眼呢。
不多时,一个穿着皮夹克,嘴里叼着一根烟的男人带着三个人就走到了我们身前,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们几人一眼,随即将目光看向了大雷子,问:“你是这群人领头的吧?”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们全都‘噌’的一下抬起了头,眼底满是惊喜之色。
虽然这人操着一口南方的口音,但来了这么久,终于是出现一个能正常交流的了。
按捺着心底的激动,大雷子点了点头,问:“你们有事?”
那人笑了笑,说:“我看你们在这转悠好几天了?来找人的?”
“对,找人,也找活。”大雷子说。
闻言,那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即那个领头的就说:“这地方偏的很,除了我们这一伙人之外,就没有别的外地人了,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有可能就在我们工地呢!”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当我们几人大致的形容了一番四毛子的长相之后,其中一个人就狐疑的说道:“范哥,他们说的这个人,我有印象,是在咱们工地负责挖土的,确实是东北那边过来的。”
“你们认识四毛子?”我们几个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的激动。
半个月的奔波,一路上忍饥挨饿,然后又是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撞,此刻,终于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不激动那是假的。
“你们说的四毛子,大名是不是叫徐大年?”那人问。
“对对对!”我们几人急忙点头。
“那就对上了,你们既然是来找他的,那就跟我们走吧,正好,我们工地正缺人。”在说这话的时候,那几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只可惜,当时的我们太年轻了,又因为有了四毛子的确切消息后内心狂喜,所以就没往深处想。
我时常在想,如果那时候我们多点心眼,没有跟范震这一伙人前往他们口中所谓的‘工地’,那么,我们哥几个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会不会,就不用背负那所谓的诅咒和命运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伙人在五金店买了不少工具,有铁锹,镰刀,镐把,还有一种很奇特,可以伸缩折叠的铲子,大雷子说那东西是工兵铲,他在部队见过。
采购完工具后,我们坐上了一辆没有车牌照的面包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叫做贡山县的地方,随后又改走水路,乘船渡过了怒江,来到了一座叫做桃花岛的地方。
登岛后,我们一行人拿着工具,一路步行,期间路过了一座名叫扎那桶的村子。
这几天我们都没正经吃过饭,一路走来早已气喘吁吁,本以为这村子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范震这一伙人并没有进村的意思,而是带着我们一路往大山深处走去。
“雷子哥,这伙人这是要带咱们去哪啊,不会是...要把咱们带出边境,卖了吧?”三金子跟在后面,压低声音问。
闻言,大雷子摇了摇头:“不像,但确实有点奇怪,再看看,要是不对劲,咱们就跑!”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天已经黑下来之际,我们终于是抵达了范震一伙人口中所说的工地。
只是当我们看到这所谓的工地后就傻眼了。
因为绵延了几百米的工地内,竟没有任何基建设施,反而是扎起了几十座小帐篷,且整座工地内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那种感觉...就仿佛这里跟本就没有活人一样。
“老幺,你快看!”
在经过一座帐篷的时候,三金子一把拉住了我,然后用手指了指帐篷。
我转头看去,随即就看到,三金子竟然将一座帐篷给掀开了一角。
帐篷内并没有人,但中央的空地上,却有一个黑漆漆的,倾斜向下的洞,在洞周围还堆满了新鲜的泥土。
且不时的,还有铲土的声音混杂着说话声自洞内传出。
看到这一幕后我懵了,心说这些人到底是干啥的,为啥要在帐篷内挖洞?
而这里的帐篷足有几十座,但仿佛又不是给人住的,难道,每一座帐篷内,都有一个洞?
而这些帐篷的作用,就是掩盖这些洞的?
这些洞,又是通向哪的?
鸳鸯姐看着手中的洛阳铲,激动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内更是闪烁着精光。
前一秒还哽咽流泪的她,这才几秒钟过去,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呢就变了脸,这变脸速度,比特么我翻书都快。
哪怕是柳老也是快步走了过来,抓起一把青色的泥土又是闻又是放在嘴里尝的。
这一幕可把我们哥几个吓坏了,心说这是咋地了,不就挖出点颜色不一样的土么,至于这么激动?
鸳鸯姐激动也就算了,毕竟年龄跟我们相仿,可能还不够成熟稳重。
但这柳老头怎么还把土扔嘴里吧唧起嘴来了?
当时毕竟是我们第一次接触这个行当,对这个行当里的一些门道完全不了解。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所谓的青泥膏,是古代一种特质的极具粘性且特别坚固的建筑材料。
因为古代没有水泥,更没有混凝土,但古人的智慧绝对是无穷的,他们制造出了比水泥和混凝土还要更坚固的夯土。
而夯土也分为很多种,有青色的,被行内人称之为青泥膏,有白色的,还有黄色的,甚至还有红色的,而夯土的颜色,也是由选择的泥土和加入的混合材料决定的。
一些有经验的盗墓贼,可以通过泥膏的颜色,就能判断出下面埋着的古墓是什么年代的。
其余颜色的泥膏暂且不提,就单说这青泥膏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其制作工艺及其复杂,只是选土就有很多门道,在众多泥土中,粘土和黄土还有青土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些土自身就具有一定的粘性,在夯实后,也更加坚固。
而青泥膏选择的土,就是青土。
不过选土还只是第一步,里面还要添加许多其余的材料。
比如沙子,石灰,砾石,熬煮粘稠的糯米汁等等等等...
有些夯土内,甚至会添加人类或者各种动物的粪便,以此来增加粘稠度。
有人可能会说了,用这东西建造出来的建筑能结实么?
有这个疑问的朋友,可以去西安城墙转一转,或者去长城走一走,甚至是任意一座古城都可以。
这些可都是屹立了千年且普通人比较容易接触到的古建筑物。
而现代建筑,有些砖瓦房没住几年墙面就开裂了,但这些古建筑风吹日晒几千年,刨除战争带来的不可修复的损害,还真没听说过那里要塌了,哪里要倒的。
你说,这结实不?
而古代一些有实力的王公贵族死后,都会在墓穴上打造一层夯土层,这夯土层既可以防潮防虫,还可以防盗。
因为古代工具匮乏,夯土层又过于坚固,没有点手艺的盗墓贼,跟本就弄不开。
但...
时代变了!
你古人的智慧再高,也架不住科技的飞速发展,而且,在民间更是隐藏着无数的奇人,制作出的工具,其锋利程度,甚至可以做到削铁如泥,挖穿夯土就更不在话下了。
而此刻,我们一铲子打出了青泥膏,这就意味着,我们打到了古墓的夯土层了。
这也是为什么鸳鸯姐这么激动的原因。
此刻,柳老还在细细咀嚼着青色的泥膏,一旁的二柱子看的直咽吐沫,问:“柳老,这土有啥好吃的,难不成还能是甜的?”
对此,柳老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噗’的一声将口中的泥土吐了出去,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土,这可是两千多年前老祖宗的智慧结晶,这土名为夯土,其制作工艺及其复杂,那些几千年的古建筑,都是用这东西作为粘土,再用石头砌成的。而一些有钱有权的王公贵族,死后也会在自己的墓穴上方打上一层夯土层,一来可以坚固墓室,防虫防潮,二来嘛...”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笑:“就是防我们这些盗墓贼了。”
“柳老,我们可不是盗墓贼,我们就是给砖厂烧砖取土的工人。”一旁的大雷子忽然说。
“呵呵,你这小子脑袋最机灵,不过你跟我说这些也就说了,要是进了局子,你这么说看人家信不信你?”
“爷,我们快点往下挖吧?”鸳鸯姐开口催促,柳老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下面的墓应该是战国时期的没跑了,正好和那个传说对上了,你们几个,就在刚刚下铲的地方往下挖,一直挖到夯土层后,再上来叫我。”
柳老说完后,鸳鸯姐就指着一旁的几个铁铲说道:“刚才用的是洛阳铲,是专门用来探点定位的,现在你们用这个,这些都是改良过的工兵铲,铲子很锋利,你们挖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伤到了彼此。”
我们几个没动,而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犹豫。
如果现在收手,那我们应该还是清白之身,可一旦在这下了铲子,将盗洞打到了古墓,那我们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盗墓贼了。
一旦被抓住,甭管你因没因为这次盗墓而获益,都是要一并蹲笆篱子的。
就在我们几人犹豫之际,帐篷忽然被掀开了,我转头看去,就见掀开帐篷的是范震,后面还跟着大春,在大春后面,还跟着两个叼着烟的人,其中一个一头黄毛,另外一个脸上有道疤。
“柳老!”范震走进了帐篷,笑着跟柳老打了声招呼。
“嗯,刚才我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听到柳老的话之后范震搓了搓手,说道:“柳老,虽然在这个行当里我就是个野路子晚辈,但也知道打出了青泥膏意味着什么,这下面的墓,至少也是战国时期的,规格绝对很高。要是失了手,最起码也要十年起步。要是挖出来国宝级的物件,那估摸着还得吃枪子。”
“怎么你怕了?”鸳鸯姐一声冷哼:“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我和我爷跟你们这群南派的土耗子合作,找到了大墓,里面的东西我们二一添作五平分。不过你要是怕了也没事,我和我爷自己也能下去,到时候就算出了事也绝对查不到你范支锅的头上。不过,这几个小子得给我们留下,我们需要人挖土。”
“鸳鸯姐说笑了。”范震笑了笑,点燃了一根烟说道:“我要是怕,那我就不干这个了,而且战国时期的大墓可不是那么好遇到的,有多少前辈挖了一辈子土,到死都没遇到过这么老的大墓,既然被我范震遇到了,那我肯定不会退缩。不过嘛...”
说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随即干笑着继续说道:“这二一添作五平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
“怎么不合适了?要不是我和我爷遇到了你们,你们现在还在漫山遍野的乱挖撞大运呢。不说这个刚探到的战国大墓,就说之前找到的几座小贵族墓就够你大赚一笔的了,我劝告你,做人别太得寸进尺。”
鸳鸯姐的脾气很火爆,跟本就不给范震面子,指着范震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最后还是柳老摆了摆手,说道:“鸳鸯,行了。”
“范支锅这样吧,这大墓里面的老物件,我老头子一件不取,我只拿我在找的东西。”
“真的?”范震一怔,一脸意外的看向了柳老,见柳老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顿时眼睛一亮,说道:“既然柳老都这么说了,那我范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春,叫几个人过来,指导这几个小子把盗洞打好,然后护送柳老安安全全的进墓!”
“好。”
大春说完转身就要走,但柳老却摆了摆手:“不用了,就让这四个小子挖吧,这座大墓,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行。”范震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我们几个:“你们几个才来,没想到就给我挖到了这么一座大墓,嘿嘿,看来你们还真是我的福星啊。不过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挖?”
此刻我们几人都知道,现在想要抽身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无奈之下,只能拿起了特质的工兵铲,硬着头皮挖了起来。
因为我们几人都没经验,所以盗洞口挖的特别大,都有快三米见方了,最后大春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比划着说道:“你们他妈的挖坟坑呢?咋地,你他妈要把谁埋了啊?这么挖,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挖穿大墓?”
“那咋挖啊!”二柱子问。
“你们这么地...”经过大春比比划划的一通指导,我和大雷子才没有继续扩大盗洞口,而是闷着头往深处挖。
因为越往下挖越窄,导致四个人跟本就站不住脚,所以我们只能两班倒,我和二柱子一班,大雷子和三金子一个班,本来我是想跟大雷子搭伙的,但二柱子和三金子一个虚一个胖,让他俩搭伙那这辈子都别想打通盗洞了。
最后,只能我和大雷子一人带一个。
这盗洞越往深处挖,就越闷,再加上干的是体力活,没一会我们几个衣服就被汗水给湿透了,最后我们几个直接脱了衣服,就穿着背心和裤衩子在下面挖。
“你们这挖的也太慢了,正儿八经的土夫子打一个十米的盗洞,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能打通,按照你们几个这个挖法,不得挖好几天呀?”
鸳鸯姐蹲在盗洞口,看着刚刚从盗洞里爬上来,灰头土脸的我和二柱子没好气的说道。
听完这话二柱子不乐意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鸳鸯姐,你也说了,那是正儿八经的土夫子,我们算啥啊,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我们也没干过,能挖这样都不错了。而且这下面能闷死人,干一会就上不来气,还有一股子土腥味,不信你自己下去试试!”
“行行行,我不跟你们犟。”鸳鸯姐一声冷哼,拿起一把工兵铲就要跳进盗洞。
此刻,经过我们一天的挖掘,盗洞已经有七八米深了,而就在鸳鸯姐准备跳下去之际,下面忽然传出了大雷子发闷的声音:“不对劲,怎么挖不动了?”
“这下面全是石头!”这句话是三金子说的。
范震趴在洞口向下看了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头:“才挖七八米,怎么就看不见人了?”
“这几个狗把洞挖偏了,这挖的已经不止七八米了。”大春大骂了一声。
好家伙,要不是大春看出端倪,我们哥几个还真有可能在土层下面挖出一条隧道来。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我们没有任何经验,这洞起初挖着还没啥,是直挺挺的向下的。
但越往下面挖,我们几个就越没准头,挖的就越歪,到最后都歪到他姥姥家去了,所以才会出现从上面往下看看不到人的情况。
因为洞是弧形的,能他妈看见人就怪了!
“你们几个真牛逼,这盗洞都打成S形了,你们咋不再继续挖呢!”
大春骂了我和二柱子一句,随即拿起一把工兵铲便跳了下去。
“手?这怎么会有一只手?”我看着掉落在我胸口的断手一愣,随即脸色巨变,一把将断手给扔在了一旁,惊恐的大叫了一声:“手手手!”
我当时真被吓坏了,双腿不停的乱蹬,拼命的往后退。
也别怪我胆小,要知道,我们当时身处的地方,可是两千多年前的古墓,而古墓,可是埋死人的地方,既然是埋死人的地方,怎么会出现一截断手呢?
难道是,刚才跟我们拉扯的,并不是柳老口中所谓的顶门石,而是一个在古墓里活了两千多年的...人?
这个念头一起,我心中的恐惧就更浓了,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身体仿佛过电了一般麻酥酥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叫他妈什么叫。”大春踹了我一脚,随即慢慢走到了那截断手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老幺,你咋样,有没有事?”大雷子一把将我扶了起来,因为过度的惊吓,导致我现在双腿还有点发软,一脸的惊魂不定。
“应该,应该没啥事。”我喘了几口粗气:“怎么会有一只断手呢?那手...是谁的?”
“不会是...鬼的吧?”二柱子一缩脖子:“墓主人都死了两千多年了,不可能还活着吧?会不会是墓主人死后化成了厉鬼来守护自己的陵墓,而刚才,就是墓主人自己抓住了铁钩子在和我们拉扯,不让我们开门?”
二柱子的话,无疑更加激起了我们内心的恐惧。
我们都是山村人,山村人思想落后,很迷信这一套东西,在我们村,大大小小的鬼神传说,那真是数不胜数。
‘噗...’
就在我们几人惊恐之际,哪想到一旁的鸳鸯姐竟然笑出了声,我们几人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向了鸳鸯姐。
鸳鸯姐见状便用看傻子般的表情看着我们:“鬼?要真是鬼,就凭你们几个,能拽过人家?你们不仅拽赢了鬼,还将鬼的手给拽断了,这要是传出去,你们几个还不得被人当神仙给供起来?”
说完了之后,还骂了我们几人一句傻缺。
我心说这娘们看着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但胆子怎么这么大呢,这里可是古墓,而且刚刚才发生了无比惊悚的事,这娘们不仅不怕,反而还很放松的神态,还有心思嘲笑我们。
这娘们是不是没长心呐?
“唉?”这时,凑近了观察的大春忽然发出了狐疑的声音,就听他说道:“这手不太对劲啊,柳老,震哥你俩快看,这手虽然干枯腐烂了,但腐烂的并不严重,像是被特殊处理过的,这些还都没啥,但这手上,怎么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窟窿?”
“小窟窿?”柳老眉头一竖,随即也快步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用头灯照着仔细的观察。
刚才被鸳鸯姐那么一说,我心中的恐惧也被冲淡了不少,此刻见大春范震还有柳老三人围着全在那琢磨那只断手,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当即向前凑了凑。
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就这样,刚才还怕的要死呢,下一秒就又无比的好奇。
“老幺,你干啥啊,你还看,不害怕啊?”三金子拉了拉我,我就说我就看一眼,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手砸我身上了吧。
说着,我也凑了过去,探头探脑的向下看。
柳老,大春和范震都蹲在地上,我是站着,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也不知道恶趣味还是怎么的,我发现范震竟然有点秃顶,头旋周围的头发,还没柳老浓密呢。
但下一秒,我的目光一下就被地上那截断手给吸引了。
之前我只大概看出那是一只手,恐惧之下直接就给扔了,都没看清具体长什么样,但此刻一看之下,我当即就是头皮一麻,胃里更是好一阵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险些就吐范震脑袋上。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看到,那确实是一截断手无疑了,断手是从手腕处断裂的,断口处很不平整,应该是被我们硬生生给拽断的,断口处的肌肉已经风干成了麻絮状。
因为门缝本来就没多宽,跟本就无法容纳断手被拽出来,但在我们哥几个生拉硬扯之下,还是硬生生的给拽了出来,这就导致断手上干枯的老皮,都被门缝给磨掉了,露出了还连着筋肉的白骨。
这些都还没什么,并不是让我感觉到恐惧和心理严重不适的原因。
真正让我浑身难受的,是这截断手上,果然如大春所说,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那洞很小,类似于烂苹果上面的虫子洞。
密密麻麻的,至少得有几十个,这么多小洞聚集在一起,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看一眼,可能都要难受好几天。
而在这截断手的五根手指上,分别还有着一个小洞。
这五个洞要比其余部位的洞大一些,洞口开在手指肚的位置,里面没有指骨,是空心的,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被人将手指骨给抽出来了一样。
但不知为何,当我看到手指上的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些洞并不是抽手指骨留下来的,而是被虫子给嗑出来的。
只是,一只人类的手掌上,为什么会有虫子?
而且还密密麻麻的磕出了这么多的洞?
难道是生蛆了?
正暗暗瞎琢磨呢,忽然就听范震说:“柳老,您见多识广,这只手,您怎么看?”
范震此言一出,我们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柳老,皆在等着柳老给我们解惑。
对此,柳老只是捋了捋山羊胡,随即冷笑着说道:“云贵一代,自古便有生苗养蛊,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只断手的主人生前应该是一名蛊师。”
“养蛊?那是啥玩意?”二柱子一脸的好奇,站在他身旁的黄毛看了他一眼,说:“就是养毒虫子,杀人救人都很厉害。”
“啊?虫子还能杀人和救人?这么牛逼?”二柱子一脸的诧异,众人不愿意搭理他,全都等着柳老继续说。
“但凡古墓,耳室一般都是用来存储墓主人喜好之物的,但这间耳室...”
说到这里柳老顿住了话头,范震急忙问:“柳老,这间耳室难道有古怪?”
“嗯,我猜测,这间耳室,极有可能是墓主人封存生前所养之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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