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倾城陆君尧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拐三年全家厌,我嫁陆少人人羡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独步寻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无疑狠狠戳中顾倾城的命门。她盯着陆君尧,眼神瞬间冷到极致,面上表情全无。就凭这话,她跟眼前男人,便有了不共戴天之仇!本是陌生人,话不投机不说便是,可他却如此过分,专挑别人的痛楚奚落。堂堂陆家,京城最有名望最显赫的大家族,培养出的后代竟这般没品。电梯门打开,顾倾城冷冷地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离开。陆君尧盯着她的背影,回想她刚才的反应,心头飞快掠过一抹悔意。一个被拐卖三年,死里逃生回来的受害者,全身伤痕累累,瘦到皮包骨——回家理应得到家人激动欣喜的欢迎和关爱。可她却不受欢迎。这种痛,比被拐卖本身,还要剧烈吧。而他居然在对方伤口上撒盐。电梯的人进进出出后,轿门再次关上,阻断了陆君尧的视线。跟在他身后的实习医师,一脸不解地问:“陆教授,她...
《被拐三年全家厌,我嫁陆少人人羡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这话无疑狠狠戳中顾倾城的命门。
她盯着陆君尧,眼神瞬间冷到极致,面上表情全无。
就凭这话,她跟眼前男人,便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本是陌生人,话不投机不说便是,可他却如此过分,专挑别人的痛楚奚落。
堂堂陆家,京城最有名望最显赫的大家族,培养出的后代竟这般没品。
电梯门打开,顾倾城冷冷地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离开。
陆君尧盯着她的背影,回想她刚才的反应,心头飞快掠过一抹悔意。
一个被拐卖三年,死里逃生回来的受害者,全身伤痕累累,瘦到皮包骨——回家理应得到家人激动欣喜的欢迎和关爱。
可她却不受欢迎。
这种痛,比被拐卖本身,还要剧烈吧。
而他居然在对方伤口上撒盐。
电梯的人进进出出后,轿门再次关上,阻断了陆君尧的视线。
跟在他身后的实习医师,一脸不解地问:“陆教授,她是您的病人吗?
为什么这么大敌意,还头一次听人说您是庸医的,可以告她诽谤了。”
陆君尧回过神来,一想到那女人说他庸医,心头悔意烟消云散,淡淡道了句:“她有病。”
实习医生以为陆君尧的意思是,刚才那女人有神经病,不由得点点头,“难怪......”————顾倾城很顺利地做完所有检查。
庆幸的是,确定没有感染艾滋。
可担忧的是,身体的确出现了问题。
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她体重过低,下肢肌肉萎缩,患有低蛋白血症,还有严重贫血。
“除了这些,你还有关节炎,慢性湿疹,腿部水肿......”医生看完检查报告,转头打量她,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痕,脸色微微严肃起来,关心地问:“姑娘,你是不是遭遇家暴虐待?
可以报警求助的。”
顾倾城露出感激一笑,“谢谢您,已经报警了,您就告诉我,怎么调理身体就好了。”
“嗯,那就好。”
医生放下心来,一边写处方一边叮嘱她要加强营养,锻炼身体。
顾倾城拿了药从医院离开。
路过门诊大厅时,正好一辆救护车呼啸着驶进医院。
医护人员飞快地推着车床进来,上面躺着的伤患浑身是血。
沿路人群纷纷让路,顾倾城也赶紧靠边退让。
看得出情况非常紧急,车床上一名医生正争分夺秒地给伤患做心肺复苏,浑然不顾白大褂上沾染的血迹。
顾倾城皱眉,紧紧盯着飞驰而过的车床,神色颇有些惊讶。
因为那名正在跟死神赛跑的白衣天使,居然是庸医陆君尧。
陆君尧依然脸色淡漠,甚至比平时更威严更凝肃。
他一边急速施救一边接连下医嘱,旁边的同事默契配合,整个场面临危不乱,有条不紊。
直到车床进了急诊室,大厅里才又恢复如常。
顾倾城收回视线,正好看到对面墙上的大屏幕,滚动出现了专家名医的介绍。
为首的名医,就是陆君尧。
她扫了眼,啧!
头衔、荣耀几十项,还有些手术开创了国内先河,甚至还是数个国际医疗组织的发起人和名誉主席。
顾倾城嗤之以鼻,转身走出医院,心想有钱真好。
只要稍稍有点本事,就能大肆宣传,赢得无数美誉,囊括数不尽的资源。
离开医院,顾倾城先去美美地吃了顿饭。
然后去把支票取了,将五百万存进了银行卡。
她背着包里剩下的近五十万现金,毫不犹豫地订了辆玛莎拉蒂。
没有代步车,出门太不方便了。
“车子总价200万,这里是40万,剩余160万等提车时再付。”
顾倾城把预订款拿出来,双肩包重新背好。
销售看到她将一摞一摞的现金摆出来,个个目瞪口呆。
而后店长带着销售们十分热情,九十度鞠躬地将她送出门。
顾倾城回到家已是傍晚。
梁景容看到她,神色依然微妙。
看到大女儿剪了头发,身上穿着新衣新鞋,手里还拎着几个购物袋,背上双肩包也是名牌,梁景容大致明白过来。
“倾城,你去逛街了?
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我们都担心你。”
梁景容挤出一抹笑,跟女儿保持着好几步远的距离。
顾倾城淡淡扯唇,“多谢您还记得我。”
“......”梁景容脸色一僵,随即又微微皱眉,“你买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钱?”
三年前,大女儿被拐失踪后,他们就把大女儿名下的银行卡冻结挂失了,以免资金受损。
她昨天才回来,也没跟家里要钱。
顾倾城回答:“我把那些珠宝,全都卖了。”
“什么?”
梁景容大惊失色,随即气愤,“你......你要钱可以跟我们说,又不是不给你!
那些珠宝都很名贵,你卖二手很亏的!”
顾倾城心想,你们心里若有我这个女儿,昨晚就该想到这一点,主动给钱。
还要她开口去要?
她盯着梁景容,不甚在意地道:“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看着膈应,卖了挺好。”
“你——”梁景容气到说不出话。
顾倾城回来前,已经在外面吃过晚餐了。
她没心情继续争论,索性穿过客厅径直走向一楼的保姆间。
然而进去没两秒,她冷着脸出来,眸光犀利锋锐,“我的床怎么回事?”
顾如意正好抱着一只甜美可爱的比熊犬走下楼梯,陈云墨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陪在她身侧。
看到顾倾城,男人眼眸微微一热,视线锁定。
“姐姐,你回来啦?
下次出门前跟妈妈说一声,她担心你一天。”
顾如意笑着,虚伪而乖巧。
顾倾城根本懒得搭理,来势汹汹地走过去,一把抓住顾如意的头发,将她往保姆间拽。
“倾城!”
陈云墨眼眸一凛,要阻止都来不及。
“啊!
姐你干什么!”
顾如意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怀里的爱犬掉下地,摔得嗷嗷惨叫。
顾家其它人正走向餐厅,准备吃晚饭,见状也全都吓了一跳。
“倾城你干什么!”
“倾城你放手!”
“顾倾城!
你发什么疯!”
所有人都朝顾倾城这边奔来,可还是不及她的速度快。
她硬扯着顾如意的头发,将她拽进保姆间,把她的脸按在了床上。
而顾如意的嘴,正对着一坨狗屎。
“你的狗拉的屎,你负责吃干净!”
顾倾城死死摁住她的侧脸,神色冷漠阴沉。
顾家人冲过来。
然而保姆间太小,放了一张床,堆了些杂物,就只剩狭窄的过道。
他们挤不进来。
陈云墨跟得最近,上前一把扯开顾倾城,将顾如意拉起。
顾如意整个感官都是那坨狗屎,恶心得不停作呕,眼泪鼻涕一把流。
“倾城,你太过分了!
这又不是如意的错,小狗有时候不懂事,难免乱拉乱尿,你教育狗就行了,为什么要惩罚如意!”
陈云墨紧紧抱着顾如意,气得脸色颤抖,雷霆大吼。
“狗仗人势,如果不是你们放纵,那狗能进我房间?”
她一早出门时,明明将房门关好了。
顾如意还在作呕。
她狼狈地推开陈云墨冲出去,梁景容心疼地赶紧跟上。
保姆间腾出空间了,顾庭安挤了进来。
“顾倾城!”
他看着如此叛逆的大女儿,急火攻心,手一抬就要甩巴掌。
“顾叔不要——”陈云墨见状,脸色一惊连忙上前,将顾倾城护在了怀里。
顾庭安的重重一巴掌,落在陈云墨的后脑勺上。
“砰”地一声,听着就疼。
“云墨,这儿没你的事!
你出去!”
顾庭安手指发麻,气得脸色涨红。
陈云墨双手还握着顾倾城的肩。
这一握,他才深切地感受到怀里的女人有多消瘦。
摸着就剩一把骨头了。
陈云墨心里泛起疼痛,回头看向顾庭安求情:“顾叔,倾城刚刚回来,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罪,难免有些心理阴影,做事偏激了些。”
顾庭安气得一手叉腰,一手数落:“有病就去看医生,在家里撒泼算什么?
我们又不欠她的!”
顾倾城听着父亲的雷霆怒吼,心再次碎成了一片一片。
明明错的是顾如意,可却没有一个人说她半句不是,反倒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她这个受害人身上。
她抬眸看向陈云墨,见他满脸心疼,只觉得恶心。
“好妹夫,我有艾滋病,你抱着我不怕吗?”
顾倾城微微一笑,对他说道。
陈云墨脸一僵,双手几乎像触电一般飞快闪离,人也后退了步。
“倾城......”他低低呢喃了声。
顾庭安刚才盛怒,都忘了这一茬。
被大女儿一提醒,他也连忙后退,顿时庆幸刚才的巴掌没有落到她脸上,否则染病了怎么办?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呆在这间房,哪里都不能去!”
顾庭安丢下一句命令,转身出去。
陈云墨脸色不好看,也跟着马上出去了。
晚饭是没法吃了。
顾如意哭着洗头洗澡刷牙,洗了三遍还是不放心,觉得身上有狗屎味。
陈云墨也洗澡换了衣服,还上网查:抱了下艾滋病人会被传染吗?
一家人折腾到天黑入定,才终于坐到餐桌边。
赵婶让厨师把晚餐重新热过了,可他们都没什么胃口。
尤其是顾如意,一想到那坨狗屎就在嘴边,她好像还碰到了,就又转身吐个不停。
然而,这还没完。
吃完饭后,陈云墨要走了。
见顾如意状态不好,他体贴地陪着未婚妻上楼回房,想着把她哄睡了再离开。
然而,顾如意刚掀开被褥,还没坐下,视线接触到眼前一幕,再度失声尖叫!
破音的嗓门都快把屋顶掀翻!
她的床上,居然也有一坨狗屎!
比顾倾城床上那坨更大!
“啊啊啊啊——”顾如意像疯了一样捂着头尖叫,然后虚软倒地不住地呕吐。
可她晚上什么都没吃,就喝了点汤,胃里没有东西,只能吐酸水。
闻声赶来的顾家其它人,见状也气得血压飙升!
“顾倾城!
一定是顾倾城干的!”
顾柏川气势汹汹地下楼,一脚踹开了保姆间。
“顾倾城!”
顾柏川忍无可忍,陡然一声咆哮,把满屋子人吓了一跳。
梁景容连忙上前安慰准儿媳,“丽君啊,你别理她的,她被拐卖三年,精神出问题了,经常胡言乱语。”
听听,这是亲妈说出来的话?
顾倾城冷冷一笑,不做辩解。
赵丽君从看到顾倾城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强忍着抵触和排斥。
没想到她没嫌弃,倒是顾倾城先挑起争端。
她没理会梁景容的安抚,而是眼眸一厉看向顾柏川,质问:“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
你说她不会在家,你们会把她赶出去的!”
顾柏川连忙过来解释:“宝贝,我承诺你的,一定会做到。
明天,明天就让她搬出去!”
“准嫂子,你这么害怕我在家,莫非是做贼心虚,怕被我说中什么?”
顾倾城没因为兄长的话生气,而是轻飘飘地开始激将。
“顾倾城,你不要胡说八——”赵丽君正要反驳,顾倾城突然大惊小怪地打断:“啊!
难道是你还爱着我妹夫,特意追求我哥就为了嫁进顾家,离心上人更近?
还是你故意报复陈云墨,想着做不了情侣就要做他嫂子?”
顾倾城连连摇头,叹息道:“啧啧,好一个痴心不悔虐恋情深啊!”
“倾城,你住口!”
“顾倾城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打你!”
顾倾城这番话,成功激怒所有人。
陈云墨跟顾柏川同时上前,都气到想动手。
顾倾城却不紧不慢,拿筷子朝他们点了下,“别碰我噢,我有艾滋病,你们看,正发病呢,身上都起红疹了。”
说着,她抬起手臂故意给一圈的人展示。
昨天去医院检查,医生就说了她的皮疹问题。
怀疑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体免疫力低下,再加上外界环境不卫生,皮肤屏障完全破坏,才会反复起红疹。
医生开了药的,但早上跟许落颜匆匆出门,忘了涂抹。
现在看着确实触目惊心。
陈云墨跟顾柏川定睛一看,两人都吓得疾步后退。
赵丽君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一边抹眼泪一边发脾气,“顾柏川,你就任由你妹妹这么糟践我,你还不教训她!”
顾柏川为难地道:“宝贝,她发病了,不,不能碰......你......”赵丽君气得脑子短路,舌头打结,憋屈了好一会儿,重重一跺脚,“顾柏川!
我要跟你分手!
我今晚就不该来你家,晦气死了!”
话音未落,她哭着转身就跑。
“丽君,丽君......柏川你快拦着!”
梁景容赶紧叫儿子去挽留。
人家若是就这样哭着跑回去了,赵家肯定要大发雷霆,来为女儿讨回公道的。
顾柏川一把抓住女友,连哄带劝:“君君,你别理她,都说了她精神不正常。
我爱你,是我追求你的,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你不介意有什么用!
你家有一个这样的神经病,还得了艾滋,谁能受得了!”
赵丽君哭着控诉。
而另一边,顾如意也正跟陈云墨算账。
“赵丽君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顾如意横眉竖目。
陈云墨很是无辜,苦着脸解释:“她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她,她以前去找过倾城,我以为你知道......”陈云墨这话本意是安抚自己未婚妻的,可字里行间把赵丽君得罪完了。
“陈云墨!
你算什么东西,你还不喜欢我?
我那时候眼瞎看错人,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要不是柏川追求我,我跟你一点瓜葛都不想有!”
赵丽君人还在顾柏川面前,却一扭头对着陈云墨吼起来。
顾如意一听这话不干了,昂着脖子吼回去:“你吵什么!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要早知道你追过云墨哥哥,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我哥跟你在一起!”
赵丽君讥讽:“你算老几?
你一个顾家养女,冒牌货,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你有什么资格插手顾柏川的感情?”
顾如意抓狂:“赵丽君你再胡说一句!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顾庭安夫妇怎么也没想到,好端端的一顿晚宴,居然会闹成这样!
眼看着儿子、准儿媳跟女儿、准女婿互相撕逼起来,他们左边劝劝,右边拉拉,却都拦不住。
“如意你少说两句!”
“丽君,今晚这事是我们不对,看在我们长辈面上,你就别跟如意计较了。”
赵丽君也是千金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种气,见顾如意要扑上来动手,她不甘示弱地迎上前,故意把脸凑上去。
“来啊来啊!
有种你撕烂我的嘴!
谁不撕谁是王八蛋!”
顾柏川死死抱着女友,又命令陈云墨:“你带如意去楼上!”
“我不去!
哥,这种女人不能要,否则以后家里不得安宁!”
顾倾城坐在一边,把喜欢吃的菜全都吃了一遍,填饱肚子后,一手撑着腮边,静静地看好戏。
“如意,你这话姐姐赞同,这种朝秦暮楚的女人确实不能做我们嫂子。”
她还时不时地插一句,煽风点火。
梁景容看向大女儿,气得双眸愤愤,呵斥道:“倾城!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非要把这个家搅得七零八落不可吗!”
顾倾城无辜地一撇嘴,“妈,我就说了句事实而已,他们要这样我能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挠着身上的红疹,越挠越红。
“你——”梁景容咬牙,磨了又磨,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现在连靠近大女儿都不敢,生怕被她传染了,更别说上前动手教训。
混乱中,顾如意挣脱了陈云墨的束缚,冲上前居然真得给了赵丽君一巴掌。
顾倾城都看呆了。
赵丽君哪里能忍,低头咬了顾柏川一口,趁他吃痛松手时,扑过去抓住顾如意的头发,左右开弓还了两巴掌。
“啊啊啊——”顾如意发疯似的尖叫,又要还击时,被顾柏川狠狠甩了一巴掌,咆哮道,“能不能别闹了!”
顾如意被打蒙了,捂着脸,头发凌乱,双目不敢置信:“哥......你打我?”
顾倾城看着亲妈的反应,心里一痛。
她知道自己身上很臭,没办法,在猪圈里睡了三年,那股子烘臭味早已钻进毛孔,深入骨髓。
同行女警带她洗了头,洗了澡,可那味道依然没法消除。
梁景容忍了又忍,才拿下捂鼻的手,脸上挤出不自在的笑,“回来就好,这几年苦了你......”顾倾城听着母亲的话,心里又安慰了些,红着眼眶,满心委屈。
警察同志拿出手机,“来,一起拍个照吧,我们也好结案了。”
女民警见顾倾城情绪激动,上前揽住她的肩温和地安慰:“跟家人拍张照吧,噩梦都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倾城朝前走了几步,那些围观宾客,无意识地稍稍退后了些。
而顾庭安夫妇,看着女儿走到他们中间来,浑身也止不住僵硬,只想逃跑。
可两名警察同志一左一右将他们拦住,往中间挤,硬生生挡住了步伐。
“不是还有家人吗?
来,一起拍张大团圆。”
警察朝一对准新人招招手,示意陈云墨跟顾如意都过来。
顾如意看了陈云墨一眼,嘴巴动了动,瑟瑟发抖,“云墨哥哥,我怕......”陈云墨揽着她,低声哄道:“不接触没事的......走吧,警察同志都在。”
说罢,他拉着浑身抗拒的未婚妻也上前去。
近距离看到昔日女友,陈云墨脸色异常复杂,漆黑深邃的瞳孔既有心痛,也有浓浓的陌生。
从前,顾倾城只要看到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扑上来挂在他身上,像轻盈灵动的蝴蝶,明亮耀眼,自信光芒。
可现在,她土里土气,人也内向了,瘦削的五官衬得那双猫儿眼更大,可却死气沉沉地没了神采。
看来,传言的那些话不假。
她被拐的这三年,肯定人尽可夫,被虐待得经神不正常了。
一张大合照,每张脸神色各异,没有一个人是激动欣喜的。
拍完照,警察又细心叮嘱了几句,上车走了。
顾家夫妇送走了警察,转过身看着失而复得的大女儿,再度为难纠结起来。
他们真没想过大女儿还能回来的。
现在如何安顿她成了最大的问题。
“那个......倾城,进,进屋吧......”梁景容看向大女儿勉强招呼道,心里依然无法恢复往日的欢喜。
她甚至都不想让大女儿进入家门。
但毕竟是亲生的,又不能把人赶出去,否则就成遗弃罪了。
顾倾城闻言转身走向别墅,经过一对新人时,步伐暂停。
她看向身着高定礼服宛若天仙的妹妹,神色微微一顿,视线落定。
“姐姐......”顾如意喊了声,眼眸莫名地心虚,脚步下意识后退了下。
顾倾城盯着她,上下打量:“你今天真漂亮,恭喜。”
“谢谢姐姐。”
“看到我回来,你是不是很害怕?”
顾如意脸色一僵,眸光更乱,“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亏我把你当亲妹妹疼爱,却不想你蛇蝎心肠。”
顾倾城语调平静,眸底隐藏着恨意。
这三年的无数个日夜,她都想不通妹妹为何要害自己。
一开始是伤心、震惊和不敢置信,渐渐地心中垒起恨意。
这股恨意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成了支撑她逃出去、活下来的坚定信念。
“姐姐......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顾如意嗫喏着,委屈无辜。
姐妹俩不和谐的对话,让周围吃瓜群众又窃窃私语起来。
梁景容闻言走近,皱眉问道:“倾城,你干嘛这样说妹妹?
你失踪的这三年,如意一直内疚自责,她说了......那晚你是为了救她才被掳走的,她压力太大,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才恢复过来。”
“妈,那晚分明就......”顾倾城看向母亲,正要解释,顾如意突然“唉哟”一声,脸色痛苦地捂住腹部。
陈云墨急忙扶住她,“如意,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
顾如意虚弱地呻吟。
梁景容立刻上前关心:“让你不要喝酒,你非不听,肯定是肠胃炎又犯了,快进屋歇着。”
顾庭安转身招呼围观的宾客:“大家都进屋吧,仪式就快开始了。”
话音未落,宾客中好几人立刻歉意地笑笑,纷纷找了借口告辞。
笑话!
都知道顾倾城身子脏了,听说还患有传染病,谁敢留下来吃席,不要命了?
梁景容原本要陪着小女儿进屋的,见状立刻转身留客,然而无济于事。
转眼间,宾客走了大半。
顾倾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一片凉薄。
所谓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大概就是这般吧。
她看出,不止客人们嫌弃她,就连疼了她二十年的至亲家人,心里也是排斥她的。
可她明明没生孩子,没染病,这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难道,也是顾如意的手笔?
就为了毁她名誉,遭万众唾弃?
顾如意都走上台阶了,见宾客陆续离开,好端端的订婚仪式被破坏,顿时委屈至极,僵在那儿眼泪都在眶里打着转儿。
梁景容见小女儿强忍泪意,又连忙转身上前安抚:“如意,别哭......这订婚宴,我们以后可以再补的,补一个更隆重更盛大的。”
顾如意抹了抹眼泪,一副虚弱伤心的样子靠在陈云墨怀里,颇为识大体地道:“没关系......姐姐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事,今天也算是双喜临门了,我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好孩子,你真是懂事。”
梁景容听着小女儿这番话,回头看向大女儿,亲疏远近更为明显。
她忍不住迁怒:“倾城,你回来前为什么不说一声?”
顾倾城神色一惊,觉得这话问得真可笑!
她想起警察的话,低声道:“警察同志说,给你们打过几次电话,你们说是诈骗,挂了。”
梁景容:“......”见场面尴尬,搂着顾如意的陈云墨开口圆场:“如意说得对,倾城回来总归是好事,订婚可以改期。
梁姨,我们不怪倾城,您也别责备了。”
“是啊,姐姐这几年受了不少苦,够可怜了。”
顾如意又附和道,继续扮演好妹妹的角色。
然后,她又装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只是......姐姐患病,回来后住哪里却是个问题,总不能让我们全家都冒着被感染的风险——”顾倾城转眸看向她,直言道:“你说我有病,拿出证据来。”
顾如意眉眼一颤,悄声嘀咕:“怎么可能没病,从那种地方回来的,再说我们在警局亲眼看......说我有孩子的,也把孩子带来我看看。”
顾倾城没等她嘀咕完,直接打断。
这回连顾家大少顾柏川都看不下去,开口道:“倾城,你在外面的遭遇,我们都知道了,我们都很心疼你,也很同情你,但你就不用撒谎骗我们了。”
顾倾城看着兄长,眸光里满是失望和心痛。
曾经,哥哥对她百依百顺,无底线地惯着她,宠着她。
而今,却也把她当做毒蛇猛兽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回来前,警察同志带我做过体检,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或者重新去医院体检。”
顾倾城看向家人,再次力证“清白”。
可顾家几双眼睛淡淡地看着她,各个眼底都是怀疑,显然不信。
忽然,顾如意想起什么,忙抬眸看向陈云墨:“云墨哥哥,小舅不是医生吗?
他肯定懂艾滋病人有什么特征,让他给姐姐检查下。”
“对对!
还是你聪明,我都忘了这个。”
陈云墨连连点头,而后转头四下找寻,看到了客厅里冷冷端坐在沙发上的长辈。
“小舅!”
陈云墨恭敬地喊。
顾倾城皱眉,陈云墨的小舅?
他哪来的小舅?
正狐疑间,一道挺拔英武的身影从别墅走出。
那张脸五官周正,冷峻深邃,眸光锋锐精明,气场肃然强大,周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淡漠疏离。
顾倾城突然记起——
顾倾城被拐卖到深山老林里三年,被虐的只剩半条命了,终究被解救出来。
民警把她送到家门口。
顾倾城下车,看着眼前的大别墅,眸光里有些陌生,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家了。
不怪她认不出。
实在是今天的顾家装扮一新,喜气洋洋,正大摆宴席呢。
“这是顾家吧?”
开车的民警好奇地问。
同事肯定地说:“是顾家!
我打过几次电话,说女儿找到了,他们都当是诈骗电话,直接挂了!”
另一名陪同的女民警吐槽:“大女儿丢了,还有心情办喜事。”
顾倾城顶着炎炎烈日站在那儿,听着警察的话,心情无比复杂。
但她没多想,整颗心沉浸在终于回家的激动喜悦之中。
“顾倾城,回家吧。”
女警温和地提醒。
“嗯。”
她微微扯唇点了下头,抬步朝庭院走去。
不知今天是哥哥结婚还是什么,这一派喜气洋洋。
正好她也在今天回来,算得上双喜临门。
父母看到她,肯定会大喜过望!
顾倾城越想越激动,心跳止不住加速,眼眶也湿润泛红。
别墅前停满了豪车,草坪上装饰得温馨浪漫。
等走近了,能清楚地看到人型立体海报上写着“陈云墨&顾如意订婚喜宴”。
顾倾城眼前一黑,满心激动欣喜顿时冰封,双腿软得差点站不住。
陈云墨,京城望族陈家少爷,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今天,跟她的妹妹顾如意,订婚了......曾经那个护着她,捧着她,说要宠她爱她一辈子的男人,要娶别人了?
顾倾城僵在那里,紧咬着唇,不敢置信。
“顾倾城,快进去啊,你家人看到你肯定会喜极而泣的。”
女警跟着她,见她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以为她是近乡情怯,便耐心地鼓励道。
可顾倾城身体微微颤抖,眼眸定定地落在海报上,脚下像生了根。
别墅里,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一对壁人被亲朋好友簇拥着,正起哄要接吻时,突然有人惊呼——“顾倾城回来了!”
喧闹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动作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门外,随即眼眸瞪大。
“真是顾倾城......怎么成那样了?”
“是啊,跟逃荒的疯婆子差不多......她不是被拐到大山里,给老头生孩子了吗?
怎么还能逃回来?”
“是警察带回来的哎——”宾客们眼神各异,窃窃私语。
那对抱在一起的俊男靓女,在看到庭院里站着的穷酸女人时,脸色也瞬间石化。
“姐姐......”顾家养女顾如意呢喃了声,眼眸圆瞪,不敢置信。
顾倾城,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门外,顾倾城僵硬地站着,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打量,也没有任何反应。
要知道,身为京城第一名媛,从前她是那么的万众瞩目。
不管出现在多么隆重盛大的场合,她都明亮耀眼,自信张扬,没人能盖过她的风头。
所有人提到她顾大小姐,都要仰慕地叹一句:哦,那是顾家的掌上明珠,这城中无数公子哥的梦中情人。
而那一切都在三年前的某天,戛然而止!
那天她跟顾如意一起出门参加宴会,玩到深夜才离开。
回家半路上,车子爆胎。
司机下车换轮胎,她们姐妹俩在旁边帮忙举着电筒照明。
突然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掳了顾如意就要开走。
顾倾城拼了命地阻拦,再加上司机帮忙,成功将顾如意救下。
可歹徒趁司机分身乏术时,突然用麻袋套住顾倾城,把她掳上面包车疾驰而去。
顾倾城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绑架勒索,以为家里拿了钱就能把她赎回来。
却不知,那是一个庞大且专业的人口贩卖集团,常年跨省流窜作案。
她被掳走后几经辗转,最终被卖到了大山深处。
这三年里,她被铁链锁在猪圈中,跟两头猪同吃同睡。
她遭受了各种非人的折磨和虐待,曾无数次差点被强暴,都在紧要关头被她的“傻子丈夫”救下。
她曾以为这辈子都无法逃脱,要永远生活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没想到,命运之神还是眷顾她的。
警察局打拐专项行动,成功将她解救出来。
三年来,她想象了无数次回家的场景,都没想到是这样一幕。
迎接她的,居然是男朋友跟妹妹的订婚喜宴!
场面僵滞一瞬后,宾客中有人寒暄。
“倾城,你回来啦?”
顾倾城轻眨眼眸,视线从海报前移开,看向与她说话的女性长辈,微微笑了下,“嗯,回来了......”又有人关心:“可吃了不少苦头吧,瞧这面黄肌瘦的......”那人话音未落,立刻被身旁家人碰了下,低声斥道:“你插什么话,听说她得病了,会传染!”
“那我说说话又没关系。”
尴尬的寒暄被匆匆奔出来的顾家人打断。
顾太太梁景容看着台阶下站着的女孩,瞪大眼眸,肢体僵住。
眼前的大女儿,原本一头漂亮长发被剪得乱七八糟,土到掉渣。
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脚下的鞋子明显是男士的,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脚踝,都有触目惊心的淤青跟勒痕。
梁景容盯着女儿从头看到脚,心里重重震撼,好一会儿,嘴巴动了动,“真是倾城......”看到亲爱的妈妈,顾倾城心里的激动喜悦再次燃起,忍不住朝前迈了步:“妈,我回来了。”
话落,见父亲与兄长也迎出来,她又激动地喊道:“爸爸,大哥......”顾家之主顾庭安神色有些怪异,看着大女儿点点头,“嗯,回来就好......”话落,他转头看向妻子,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夫妇俩都想到去年他们得知大女儿有消息后,一家人去警局时,小女儿看到的资料——说大女儿被卖去了深山,给好几个老男人配婚,后来生了个孩子,那孩子生下来就缺胳膊少腿,还患有艾滋。
那天从警局回来后,梁景容整整失眠了一个月,暴瘦十多斤,眼泪都要哭干了。
但最后想想,为了顾家颜面,为了全家人的健康,她只能忍痛割爱,跟警方说不找了。
谁知,大女儿还是被警察解救回来了。
“顾庭安,你们女儿回来了,怎么都这副反应?”
带队民警看着顾家夫妇过于平淡甚至冷漠的表情,脸色严肃地质问。
以往他们解救被拐的妇女儿童回到家,人家家人都是早早在门口等着,一看到警车就扑上来,一家人紧紧抱着嚎啕大哭,场面极其感人。
可这家人......满脸陌生与疏离,感觉根本不想相认。
被点名后,顾庭安才回过神来,上前跟民警寒暄:“警察同志辛苦了,只不过——这,这怎么......去年不是说,救不出来吗?”
当时他们去警局,警察说那个村都是同族人,异常团结,警察进村都会被摁住,往死里打,拐进去的妇女根本别想逃脱。
“你什么意思?
现在救出来了,你们反而不高兴是吧?”
警察同志反问回去。
“不不,当然不是。”
顾庭安陪着笑脸,上前朝女儿走了几步,“倾城,回来就好,爸爸妈妈想你想得头发都白了......”顾倾城抬眸看着父亲,没有从他黝黑浓密的发丝中瞧见一丝灰白。
但她还是笑了笑,哑声说:“我也想你们......倾城......”梁景容走上前,刚开口,鼻端嗅到一股恶心的臭味,不由得用手捂住鼻子。
顾倾城正在换床单,房门被猛地踹开,吓了一跳。
她回头,很平静地问:“大哥有事?
噢,我听到妹妹在叫,出什么事了?”
顾柏川想冲进去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大妹妹!
然而想到她有艾滋病,又胆怯了,甚至后退了步。
“倾城!
你太过分了!
如意床上的狗屎是不是你弄的?”
顾柏川色厉内荏,愤怒地问。
顾庭安跟陈云墨也都下楼来,要替顾如意讨个公道。
顾倾城皱眉,一脸无辜,“什么意思?
哪里的狗屎?”
顾庭安:“你不要装了!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顾倾城微微歪头,“我都没出门,能干什么?
你们都在客厅,有看到我出门吗?”
“......”那几人全都语塞。
陈云墨问:“你床上的狗屎呢?”
顾倾城拿起垃圾桶,直接递到他们面前:“喏,你要吃吗?”
顾庭安父子跟陈云墨看着垃圾桶里的狗屎,个个脸色比吃了狗屎还要难看。
顾倾城转身回房,继续换床单,不紧不慢地说:“小狗有时候不懂事,难免乱拉乱尿,你们教育狗就行了,来找我麻烦做什么?”
这是陈云墨刚才说的话,她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知道,肯定是顾倾城干的,但是没有证据,也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甚至怀疑,顾倾城从那种山野僻壤回来,是不是学了些邪门歪道的东西。
否则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狗屎弄到了顾如意床上?
想不通......最后,他们只能转身上楼,继续安抚顾如意了。
顾倾城换好床单,将垃圾拎出去扔了。
往回走时,她看到后院那处豪华的狗别墅,嘴角微微露出一笑。
楼上,顾如意还在哭呢。
没人知道,就在他们吃饭时,顾倾城从保姆间狭小的窗户钻了出去,也幸亏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否则会卡主。
她在狗别墅里挖了坨狗屎。
然后踩着狗别墅,爬上了二楼顾如意的房间......被拐的这三年,她外逃过无数次,爬墙早已动作娴熟。
区区二楼,呵!
————陆君尧抢救那个车祸重伤患,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结束。
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在重症监护室,要度过二十四小时危险期才行。
陆君尧安排好工作,终于下班。
他导师的儿子,也是他的好兄弟周伽南开车来接他。
“辛苦陆教授了,又立下功德一件。”
周伽南看他走来,笑着拉开副驾车门,跟狗腿子似的。
陆君尧有些疲惫,脸色淡漠疏离,“还不能确定,看他造化。”
周伽南拍上车门,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室,颇有信心地说:“有你在,死神夺不走他,我相信你。”
他拿出手机翻看信息,没吱声。
“想吃什么?”
周伽南问。
“随便。”
“那我安排了。”
陆君尧又沉默,双眸盯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眉心微微一紧。
红灯前,周伽南斜睨了一眼,随即噗嗤笑出声:“又是一片绿?”
原来陆君尧正在看自己的股票账户,持有的全是绿色。
“......”陆君尧脸色更沉。
周伽南说:“最近行情不错的,我这个月都赚了小百万,你怎么至于还在亏?
你到底是如何精准地挑中那么多癌股的?”
“开你车!”
陆君尧恼羞成怒了。
可周公子不怕,继续调侃:“果然人无完人啊,你说你从读书时就是一路学霸,遥遥领先,选了医科又被称为医学天才,连我爸到现在还在感慨,说你是他从业四十年来遇到的最有天赋又最勤奋的学生!”
周伽南夸完之后,转头看着好兄弟一笑,“原来你的人生也有黑洞啊!
这金融敏锐性简直就是马里亚纳海沟。
哎,你一年收入是不是全都贡献给股市了?”
“谁说的?
我也有赚的时候,最近太忙,没关注股市。”
陆君尧给自己找补。
“嘁,死鸭子嘴硬。”
“......”陆君尧浏览着股票论坛,懒得抬杠了。
突然,微信提示有新消息。
他打开一看,是一位曾经求助过他的股友发来的。
陆医生,李夫人回来了你知道吗?
大家都在QQ群聊天呢,就你不在,我估计你忙着,跟你说一声。
陆君尧面无表情,回复:嗯,刚下班。
退出微信界面,他没有打开QQ,而是顺手在股票论坛上搜索了“李夫人”。
果然,沉寂三年的账号又更新了。
只四个字:重生归来。
按陆君尧理解的,她肯定是生了很严重的病,经过三年治疗痊愈了,才发此感慨。
虽然他们素未谋面,算得上是陌生人,但他还是心生欢喜。
身为医生,他当然希望人活着,不管是身边人,还是陌生人。
嘴角勾了抹笑,他转而打开QQ。
周伽南见他突然笑了下,好奇地问:“亏钱了还笑?”
陆君尧淡声:“我乐意。”
“嘁!”
打开QQ,那个“全员股神”的群果然聊得很嗨。
其实大家来自天南海北,素不相识。
只是因为玩股票在论坛上经常聊聊,后来因为气场相合,有人牵头拉了个QQ群,里面就六个人。
其中三个IP是京城,另三个在外地。
大家从不过问私生活,现实中也没见过面。
只在网上用论坛ID互称,分享股市行情判断。
陆君尧的ID叫“白衣男神”,大家猜出他是医生。
一年前,群里那个本地IP的股友私聊他,说家人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命悬一线,问他能不能帮忙找找特厉害的专家。
陆君尧亲自出手,成功救回其家人的性命。
两人就此认识,私下见过面。
那人知道陆君尧低调,便从未在群里跟其它人提过陆君尧的具体情况,只说白衣男神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
此时群里,那个叫“洲洲”的股友说:我刚跟白衣男神联系过,他才下班,估计没空。
一一:我感觉白衣好冷淡,极少聊天,当初也是被景洵游说好久才进群的。
景洵:他说他太忙,没空聊天。
洲洲:我作证!
他确实很忙,非常忙!
余教练:李夫人怎么说了句话又不见了?
我最近亏不少,望李夫人指点一二。
李夫人:来了,我账户三年没动,倒是赚了不少。
一一:李夫人,您这三年到底怎么了?
生病了吗?
我们真的好担心。
李夫人:多谢关心,这三年是经历了一些变故,好在化险为夷。
陆君尧爬楼看完聊天信息,手指轻触屏幕,也发了一条:平安归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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