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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父凭子贵后,对我霸道宣爱前文+后续

向日葵啊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边暮色苍茫,最后一缕霞光散尽,夜幕弥漫。繁星夜里,贺家热闹谈笑声阵阵,交叠杂乱。纪柔酒量不好,打小就没怎么喝过酒。今晚是贺家老爷子过八十大寿,在家里宴请亲朋好友吃饭,纪柔喝了两小杯白酒,就觉得头昏眼花了。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避免失礼,她撑着吃过饭,打了招呼再回房间。方才落肚的酒烈,她迷迷糊糊倚在床边,只觉得头愈发昏胀。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杂乱声响,她抬起雾气朦胧的眸子,动作迟钝。以为是贺母来给她送醒酒汤,她脚步轻浮半摸索着去开门。那一瞬间,一道高大浓重的黑影打下,来人更为急躁的将门推得更开,挤身进来。“砰”的一声,门再次被甩上。纪柔抬头,视线没来得及清晰几秒,转瞬间就被拥进一个滚烫宽阔的怀里,又是一片迷蒙,耳畔是他粗重温热的呼吸...

主角:纪柔贺谌   更新:2025-01-23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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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柔贺谌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父凭子贵后,对我霸道宣爱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向日葵啊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边暮色苍茫,最后一缕霞光散尽,夜幕弥漫。繁星夜里,贺家热闹谈笑声阵阵,交叠杂乱。纪柔酒量不好,打小就没怎么喝过酒。今晚是贺家老爷子过八十大寿,在家里宴请亲朋好友吃饭,纪柔喝了两小杯白酒,就觉得头昏眼花了。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避免失礼,她撑着吃过饭,打了招呼再回房间。方才落肚的酒烈,她迷迷糊糊倚在床边,只觉得头愈发昏胀。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杂乱声响,她抬起雾气朦胧的眸子,动作迟钝。以为是贺母来给她送醒酒汤,她脚步轻浮半摸索着去开门。那一瞬间,一道高大浓重的黑影打下,来人更为急躁的将门推得更开,挤身进来。“砰”的一声,门再次被甩上。纪柔抬头,视线没来得及清晰几秒,转瞬间就被拥进一个滚烫宽阔的怀里,又是一片迷蒙,耳畔是他粗重温热的呼吸...

《竹马父凭子贵后,对我霸道宣爱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天边暮色苍茫,最后一缕霞光散尽,夜幕弥漫。繁星夜里,贺家热闹谈笑声阵阵,交叠杂乱。

纪柔酒量不好,打小就没怎么喝过酒。

今晚是贺家老爷子过八十大寿,在家里宴请亲朋好友吃饭,纪柔喝了两小杯白酒,就觉得头昏眼花了。

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避免失礼,她撑着吃过饭,打了招呼再回房间。

方才落肚的酒烈,她迷迷糊糊倚在床边,只觉得头愈发昏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杂乱声响,她抬起雾气朦胧的眸子,动作迟钝。

以为是贺母来给她送醒酒汤,她脚步轻浮半摸索着去开门。

那一瞬间,一道高大浓重的黑影打下,来人更为急躁的将门推得更开,挤身进来。

“砰”的一声,门再次被甩上。

纪柔抬头,视线没来得及清晰几秒,转瞬间就被拥进一个滚烫宽阔的怀里,又是一片迷蒙,耳畔是他粗重温热的呼吸。

她本就晕沉,被他这一扑,脚步不稳软榻下去。

不知道摔在了哪里,没有疼痛,却感觉身上沉重一片。

纪柔身上也很热,不清楚是被他扎实的怀抱传染的还是怎么样,她忍不住嘤咛一声,软绵无力地推了推身上之人,呼吸同样凌乱。

忽的,她的手猛然被攥住。

……

混乱不堪间,隐约的动静又从门外传来,不过没在她房间门口凝聚。

“月怡也不知道去哪了,该不会是在谌哥那吧?”

“天呐,我们快去看看热闹!”

“看你八卦的!……嘿嘿走!”

“……”

几道兴致冲冲的声音随着杂乱的脚步掠过。

房里依旧漆黑一片,只有凌乱粗重的呼吸声交叠。

纪柔咽呜出声,她白皙小巧的半张脸被一只大手捂住,露出的眸子泪花点点,绯色氤氲。

对她作乱的人好似不想听见她的声音,纠缠着她越发过分。

荒唐一夜。

……

次日一早,晨光熹微,灰雾的白顺风摇晃进窗缝。

贺谌拧眉睁眼。

昨夜混乱不堪的记忆顿时涌现,他神情发僵。

怀里的女人还枕在他臂上毫无动静,纤细雪白的脖颈痕迹点点。

昨晚显然有人给他下了不干不净的东西!

贺谌眸底戾色显现,气息发沉。

他僵硬着把手臂从挨的他极近的女人脖子底下抽出。

滑动间,不可避免地又碰到了她润滑的肌肤,他猛地扯高被子将她又捂紧几分。

因他这一番动作,掩盖在纪柔脸上的乌发滑落一旁,露出她完整的一张脸,她也悠悠转醒。

贺谌视线落定,惊愕。

被他动作扰醒的的纪柔抬眸看他,同样脸色愕然惊骇,滞然看着他,慌张无措。

……

一个小时后,天光大亮。

贺家人都起来了。

昨天老爷子做寿,家里又有一帮小年轻,玩闹了很晚才收场,故而今天都晚起了。

八零年的夏天,阳光闷热又明媚。

贺家老宅地处位置很好,出门走几步就是街道。

前两年政策开放,云城改动也很大,繁华不少。

一清早就有吆喝叫卖声穿街过巷,引起阵阵喧嚣。

贺母一早出门,买了新鲜的馄饨回来煮。

“你昨晚又跑去哪鬼混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提着馄饨进门,瞥了眼贺谌,没好气道,让他别杵在门口挡着她。

“刚回来。”贺谌僵声。

“到家了干嘛不进去,怕你爸又收拾你是么?”贺母没留意到他今天的些许不对劲,想到这混小子惯例的吊儿郎当,照常絮叨几句,继续往里走,去厨房放好东西。

“对了,阿柔怎么还没醒,你去叫叫你阿柔姐,我这馄饨很快就好了。”贺母几分钟后又从厨房扬声,转身吩咐贺谌。

话落她又一顿,诧异地看着就在厨房门口的他。

这小子今天怎么有点奇奇怪怪的。

“哦。”贺谌应声,眼神犹疑看她一眼,半晌才抬步,似乎想跟她说什么。

贺母总算是发现他的不对劲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多想,恰巧此时贺父过来同她说话,她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阿柔是不是还头晕,我刚刚又煮了些醒酒汤,你待会喝碗。”

早饭席间,贺母温声关问纪柔,看着她温婉乖静的模样,心里又是发软。

纪柔是她好姐妹的女儿,小姑娘生得好看,性子又好,还知书识礼的,在他们家这一个月,她是越看越喜欢。

“昨晚家里乱成一片,我让月怡那丫头帮我给你送醒酒汤,那丫头给忘了,我后面见你睡了,就没打扰你了,现在还难受不?”贺母温声。

纪柔轻轻摇头:“不了,谢谢宁姨。”

“阿柔这么客气做什么。”贺母笑声。

贺父跟纪柔的父亲曾经是战友,对纪柔同样宽厚温和。

他们贺家就贺谌一个混小子,平日里招猫逗狗不干正事的,猛然家里有了一个乖巧水灵的小姑娘,对比之下,贺谌就更看不顺眼了。

贺父同贺母一齐温和跟纪柔说了几句话,转过头就变了脸训贺谌,又是说他昨晚夜不归宿的事,说他快二十岁了都不着事。

贺谌这回没顶嘴。

纪柔握着勺子的手微顿,心绪乱了几分,怕他一个不注意说出什么来。

最后还是贺老太太出声阻拦,心疼自个乖孙了,让贺父别再骂贺谌。

她老人家上了年纪,时而有些糊涂,认不清人记忆有些稀乱。

她护完贺谌,没过多久又同纪柔说起话来,笑声和蔼。

“哎哟,我们家小姑娘可真好看……你什么时候生的?我怎么记不太住了。”她老人家疑惑看向贺母,说了后两句话。

贺母无奈,又被逗笑:“妈,这是别人家的小姑娘,是我生的就好喽,我们家只有一个臭小子。”

“别人家的姑娘啊?好,好,是个好姑娘。”贺老太太闻言,有些失望了,纪柔居然不是他们自己家的小姑娘。

一分钟不到,她老人家又突然开口:“小姑娘说亲了没有?来我们家给小谌当媳妇儿呀!”

贺老太太记不清纪柔是不是他们家的小姑娘,但还很记得自己的乖孙贺谌。

“……”

“妈,阿柔是静云的闺女,静云您还记得吗?您别乱点鸳鸯谱了,这混小子哪配得上,人家家里也不舍得呢。”贺母无奈出声,但被贺老太太这样一提,心思微动。


纪柔也因为停课而多了好多时间,原本他们几个老师还想着在村里空阔的空地上暂时当做学堂教孩子们上课,但村支书说不差那么点时间。

稻谷丰收忙农的季节到了,那场地还得晒谷子,让几个老师也好好休息休息,当是放假了。

纪柔便又回家了,村民们更是热情高兴送了一堆东西给她跟贺谌带走,推都推不掉。

他们刚到家没两天,又突然发生了一件麻烦事。

不知道是什么人,举报纪柔跟贺谌乱搞男女关系了。

调查的人很快就上门来了,个个严厉肃目。

跟来举报的人居然是刘寡妇。

她在一旁尖声指点,小人得志般仰着下巴,嗓门极大。

“我可是亲眼瞧见的!他们早不干不净了,在哪都黏一块儿,经常拉拉扯扯的!”

“谁没见到有一回大白天他们都抱在一块儿!”

“我儿子就是看见他们搞破鞋,才被他们报复成那样的!”刘寡妇说到这很气愤:“把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全抓了就对了!”

她把纪柔生病贺谌抱她去医院的事也拿出来添油加醋地说,还说了许多莫须有的东西。

纪奶奶听着她满嘴难听的胡话,这样说他们家的姑娘,气得差点喘不上气。

“你胡说八道!我们柔柔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你再在这里撒泼,我们就不客气了!”

她一想到纪柔下乡教书会被这样的人辱说欺负,就心疼得不行,也后悔让答应纪柔去乡下地方了。

安城大学的校长是他们纪家的旧交好友,纪柔的实习安排开始根本就不是去荔枝村那样偏远的小村庄。

“你个老太婆说不是就不是,你孙女都不知道多放荡!勾了我们村一个又一个男人,做得出来还不让人说!”刘寡妇呸了一声,都闹到这里来了,根本就没带怕的,觉得身边调查严打的人员就是她的靠山。

贺谌冷冷抬眼,目光扫过去。

刘寡妇一颤,尖酸刻薄的表情僵了僵,随后又嚷声,让调查的人赶紧把贺谌跟纪柔抓走。

“我跟纪柔本来就是未婚夫妻,我们两家是旧交,我这次来安城就是为了商量跟她的婚事!”

“我们的关系光明正大,再过不久就结婚了,哪来的乱搞?”贺谌郑声,一脸正色。

调查人员拧眉,看了眼气势渐虚的刘寡妇,又看向纪奶奶,沉声复问:“纪老太太,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我们调查有出入,后果想必您是知道的。”

纪奶奶缓过神来,神色凝重,片刻后绷着脸点了点头:“是,小谌是我们柔柔的未婚夫。”

刘寡妇又插声:“他们说的屁话!谁会信,之前还说什么姐弟的,就是摆正经搞破鞋!看他们以后会不会真的结婚,他们就是诓人!别放过他们!”

纪奶奶脸色一沉:“柔柔的婚事我们当然是郑重对待,什么时候结什么时候办喜宴,是我们自己家的事!你胡搅蛮缠胡说八道,还编排我们柔柔的是非,我们还要告你诬告!”

“你、你告就告!谁怕谁!”纪奶奶沉重的话一出,刘寡妇脸色微变,还是嘴硬:“就怕到时候我说的是真的,谁进局子还不一定!”

调查人员凝了她一眼,看过贺谌,思忖几秒,对纪老太太道:“既然您老这么说,那就尽快办喜事吧,别让我们难做。”

他们也是够给纪老太太面子了,没有蛮横强行抓人调查。


两人在外面逛了小半天商场,回去的时候纪柔又是大包小包的,贺母给她买了许多东西,容不得她推辞。

这些东西里边,全是姑娘家的小玩意儿,什么都有。

纪柔明日就要离开云城了,贺母想要跟纪柔再一起吃一顿饭。

她是真心喜欢纪柔,回去的路上还笑着说以后就让纪柔当她的干女儿,那本来就是很早之前她同纪柔母亲说好了的。

贺母同纪柔母亲杨静云小时候就认识了的,一起玩到大,也就杨静云夫妇调任后相隔太远,联系才少了,这份情谊一直还是在的。

所以即便这么久没见纪柔,她还是倍感亲昵喜欢。

“好。”纪柔感受到握着她温暖的手,弯着眼睛点头。

贺母这样温和的人当她干妈,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她妈妈也同意。

“那就这样说定了!一会儿回家我们一起吃饭,再好好说说。”贺母满脸高兴。

就是想到刚认下的干女儿明天就要走了,心里又一阵不舍。

十几分钟后到家,贺母隆重地跟贺老太太他们宣布了认纪柔当干女儿的事,贺老太太他们都开心表示认同,完全没有异议。

纪柔平时喜欢看书,贺老太太之前借给贺柔看的书她还没有看完,见她喜欢有兴趣,贺老太太把那几本书收拾起来送给纪柔,还和蔼地拉着她的手去她跟贺老爷子房里,让她还喜欢什么书就一起带走。

贺老太太出身书香世家,年轻时收集的书籍很多,保存完整,闲空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

但如今年纪越来越大,她眼睛看不太清了,多数想看的时候,都是贺谌念给她听的,不然就是拿着放大镜慢慢看。

她见纪柔真心喜欢,又静雅专心研究的,也是欣喜,送书给她送得大方。

“这次拿不完不要紧,等小柔什么时候有空再来玩,想要哪本就拿走,月怡她们那几个小丫头对这些就没兴趣,我想送都找不到人选,小柔不用跟奶奶客气。”贺老太太笑呵呵道,和蔼轻拍纪柔的手。

“嗯。”纪柔眼眸含笑。

贺母还在厨房忙活,纪柔把书收起来,也去打下手了,顺便学学手艺,贺母做饭是真的好吃。

帮忙带杨逸俢去军区大院的贺老爷子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跟贺父下着棋,几局过后,一直输的贺父就不下了,也挤进厨房帮贺母做饭。

他一来,就把纪柔“撵”走了。

“丫头,来跟爷爷下两局。”贺老爷子对纪柔朗声招手。

“好。”纪柔笑着点头,抬步过去。

她在家里也经常跟爷爷下棋,还是会的,来贺家后,跟贺老爷子下棋的次数也不少。

“小柔不搭理他,这老头子总耍赖,还悔棋的,就你有耐心迁就他!”贺老太太在一旁幽幽道。

“你这老婆子,又记混了吧!悔棋的那是你!”贺老爷子没好气,让她看电视就专心看电视。

纪柔笑眼弯弯,忍俊不禁。

她很喜欢贺家这样温馨和谐的氛围,跟她在家里并没什么不同。

贺母说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她之前住过的房间还遗漏了点东西,给她放在房间里。纪柔陪贺老爷子下了几局棋,上二楼房间查看。

贺谌是这时候回来的。

他这两天没回过家,在李原牧那“鬼混”,根本不知道纪柔搬出他家,明天就要走的事。

他跟李原牧是查出了那些不干净的药是沈月怡买的,可沈月怡拒不承认是她下的药,只承认了她是买过那些药。

那天质问她时,她还很明显的一脸震惊。

那么久以来,她一直都是蠢得明显,也坏得明显的,她还真不会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不过她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毕竟人疯起来做事的底线也不知道在哪里。

那天晚上热闹混乱,来家里吃饭的全是熟人,他总不能明晃晃一个个地去盘问,让大家都知道他给中药的事吧!怪丢脸的!

他跟纪柔中了药睡过觉的事,贺谌连李原牧都没有告诉,只跟他说自己中药了而已。

毕竟他丢脸就算了,姑娘家的清白还是挺重要的。

确实!姑娘家的清白很重要!纪柔的被他拿走了,他一个爷们,是该负起这个责任的,做了就是做了。

他要是始乱终弃对她不管不顾,她该怎么办?

她就算比他大一岁,他叫她一声姐,那她也是女孩子,他妈他们要知道他对纪柔做过那样的事,恐怕真的要被打断腿了!

纪柔……她为什么不跟他妈告状?她不觉得委屈吗?

她为什么那天晚上之后,对他不怎么理睬了?也不对他笑了?

她之前还是会对他笑的!会声音温柔地喊他阿谌…弟弟。

是不是她也恼了他?因为那晚的事讨厌他了?所以也不答应跟他结婚?

好像她生气也是应该的,她来他们家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欺负,可就在他们家里,她让他给欺负了……

他好像是个禽兽!

她不打他也不骂他,真的好善良。

她怎么那么善良?怎么都不生气的?是不是私下里她就会躲着哭?毕竟女孩子发生了这种事,总会伤心害怕的吧?

想到纪柔会哭得伤心难过,他不自觉皱了眉。

她……

贺谌又是想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越想越多,也莫名的不太敢回家面对纪柔。

可再怎么样也还是不能不回去的,毕竟她还没有给他回答,这件事总得处理好。

他那天早上其实就想跟陈姑娘坦白这件事了,只是又顾及到纪柔的想法,再三犹豫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先跟纪柔商量好,统一了意见,然后再告诉长辈,这样会省了许多麻烦,对她和他都是。

贺谌乱七八糟想着,跨进贺家大门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忐忑的是他一会儿该又要怎么样去问纪柔。

他怎么在自己家还越来越不自在了?这些天回个家都蹑手蹑脚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他家还是纪柔家。

贺谌突然想到。

顿时,他吸了一口气,暂时将那些思绪压下,不再多想。


此时快到饭点了,贺母照常在厨房里忙活,同贺父的说话声隐约断续传出来。

贺谌习以为然路过,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厅里没有纪柔的身影,她不知道在哪。

他正打算不经意地询问纪柔在哪里的时候,突然听见贺母跟贺父说纪柔走了,什么要回家去舍不得什么的。

“她走了?什么时候?”贺谌惊讶急声,脚步不自知快速地走到贺母跟前。

“什么?”贺母被他猛然一打岔,再看他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贺母没好气拍他一把,反问:“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走了?”

贺谌憋声:“您刚刚说,阿柔…姐走了?”

他如今称呼纪柔,那一声姐,不知为何越发难以出口了。

“还没呢。”贺母莫名看他两眼,挺好奇:“你怎么突然那么关心你阿柔姐了?还没走呢,明早再走,她要回安城去了。”

贺谌哦了一声,声音还是微紧:“那她现在在哪?我找她有点事。”

“你找阿柔什么事?她这会儿应该在楼上吧。”贺母还是奇怪看着他。

贺谌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转身大步走了。

“臭小子。”贺母嘀咕一声,又别了贺父一眼,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明晃晃写着看你的好儿子。

贺父择菜动作没停,别有深意看了眼贺谌。

“你别什么都管他,多大了什么事不会想,他心里门清,再犯浑就扔了!”他同贺母道。

“也是。”贺母点头。

……

楼上,纪柔在房里把贺母说她遗落的那几个小玩意拿上,关上房门就准备下楼了。

其实不过是两个书签和贺母早一阵子买给她发带。

她来贺家后贺母就很喜欢打扮她,总给她买姑娘的东西,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想着帮她扎头发,回回都一脸期待地看着纪柔,让心软的纪柔难以拒绝,任由她捣鼓自己的头发。

她记得贺谌小时候,贺母也是有把他当小姑娘一样打扮过的。

小时候的贺谌还不太懂,顶着贺母给他扎的两根小头发就跑出去找她玩了,还跟她借发夹给自己别上,傻得很跟她说姐姐我们一样好看……

纪柔突然想到,温润柔亮的眼睛里染上点点笑意。

“你,明天要走了?”

贺谌的声音响起,早没有了小时候的稚嫩,是属于青年人的清冽低磁,朗然好听。

他站在纪柔身后,拧着眉问。

纪柔转过身来,微仰着头看他。

他真的很高。

“嗯,我明天就走了。”

“你不想跟我结婚吗?”贺谌不确定问,眼神定定看着她。

她就这么走了?是不打算跟他结婚了?那她该怎么办?以后要是跟别人说亲……

“我不用你负责,那件事既然是意外,那就算了吧,阿谌,我只把你看作弟弟,你也不喜欢我,你以后还是找你喜欢的姑娘结婚吧。”纪柔也坦然直说,声音平和柔软。

他平时跟沈月怡的嬉笑打闹她看在眼里,他应该还是喜欢沈月怡的,对她也宽容。

而沈月怡也喜欢他。

他们两人相互喜欢,在一起才是一段佳话。

她的话落下,贺谌久久不语,只沉静地看着她。

她今天穿的裙子是黄色的,很衬她的肌肤很好看,她的头发像平常一样只简单挽了一下,没有任何装饰,素净精致的脸巴掌大小,眉眼如黛。

她所有行为言语都是温温淡淡的,沉稳又文雅,就算那天晚上被杨家人欺负赶出来,他去接她的时候她也是沉着淡定,不见狼狈的。

面对着他的时候也是一样,她总是一副“姐姐”的模样!在长辈面前倒才会有点不一样。

“那我怎么办?”贺谌瓮声,语气发沉。

她真的不想跟他结婚,想就这么走了!还说算了!她怎么那么容易算了!

纪柔微愣,一时之间没有理解到他的话。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不是姑娘家比较吃亏么?这年头在道德品性上批判的,多数是女人,男人同样的错误对比之下,根本算不得什么,后果也不相等。

“我不是随便的人。”

“你不要听我妈乱讲。”他补充。

纪柔沉默。

“我知道。”她唇瓣微动,缓缓出声:“我也不想随便。”

贺谌呼吸一重,眼帘垂下来,看不清什么神色。

两人无声对峙间,贺母的声音在楼下传来了,说饭已经好了,让他们下去吃饭。

几分钟后,两人无言坐在餐桌前,气氛有几分古怪。

贺母察觉到了,笑着打趣:“你们谈什么了?吵架了?阿谌你是不是欺负你阿柔姐了?”

“没有,阿谌弟弟没有欺负我。”纪柔先声解释。

贺谌没有说话,神色淡淡。

这一顿饭忽略他的臭脸,吃得还是开怀的。

纪柔明天就走了,饭后贺母贺老太太还是依依不舍想留她久一点。

纪柔也舍不得,便顺意待久了些,直到杨逸俢回家顺路来接她。

“抱歉阿柔,舅舅明天可能不能送你回家了,杨景锐摔伤了,我得陪陪他。”杨逸俢歉意开口。

“舅舅找个人送你。”

纪柔一顿,立即关心询问:“表弟伤得严不严重?今天刚伤到吗?”

“都是我没注意,你舅母又该记仇了。”杨逸俢叹气,心里也是懊恼心疼。

杨景锐是被他带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在街上被车撞到的,还好不算严重,但也摔伤了,小手轻微骨折。

叶淳得知后对杨逸俢更加没有好脸色了。

小景锐现在还在医院,纪柔想去看看他,杨逸俢刚从医院离开,但还是想在儿子身边待着的,于是就又带纪柔去趟医院了。

这是纪柔第一次跟杨景锐见面,他长得很像叶淳,轮廓的影子也像杨逸俢,年纪小小板着小脸的。

他的小手被包得严严实实,半挂在脖子上,嫩白的小脸还有几道刮伤,他看杨逸俢进来,一脸的淡定。

杨逸俢这个爸爸,没一次靠谱的,杨景锐每次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会特别倒霉。

没有危险的时候,杨逸俢会给他制造危险,就比如今天,那车撞他压根不重,要不是杨逸俢一脚给他蹬飞,他还不至于伤成这样。

“儿子,爸爸又来了!”

杨景锐看他一眼,皱起小眉头。


“我知道了宁姨,我会看好阿谌弟弟的。”纪柔迟钝几秒应声,将略带几分探究的视线从贺谌身上收回来。

他这会模样顺服到不行,哪有贺母嘴中说的那样嚣张混不吝。

有贺谌的同行,杨逸俢原本找的人不用跟纪柔一起回安城了。

道别了贺母,纪柔同贺谌安静沉默地踏上路程。

贺谌的行李少得可怜,是贺母给他收拾的,只有两件换洗的衣服,多的就没有了。

反倒是纪柔的行李有些多。

他挺主动自觉帮她拿。

“阿谌弟弟,你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路上,两人安静了大半个小时,纪柔先声开口同他说话,询问。

车厢里全是嘈杂的人声,伴随着火车开动的轰隆声,响个不停。

她柔亮轻和的嗓音在这些糟乱刺耳的声音里对比,如沐春风。

他们买的是卧铺,但是方才纪柔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年迈的老人了。

那是一对老夫妇,贺谌也顺道让了。

他们这才坐到一块。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馨香,类似甜腻香甜的果子,又像朝阳的鲜花。

很轻很淡,靠近她一些就会若有若无地传进鼻间,细寻就闻不见了。

她今天穿着很朴素,圆领的白衬衫和宽松舒适的墨色裤子,头发也是简单随意挽了个低丸子在脑后,并不出众。

可耐不住她昳丽的好模样,肌肤雪白惹眼,检票时那个列车员就已经呲着牙对她笑烂了脸!

这节车厢客满,人挤着人。

纪柔是坐在靠窗的位置,贺谌坐在她旁边,他左边还有另外一陌生男人,不时地想越过他去瞟看纪柔。

贺谌不动声色挡开,也将靠近她那一侧僵硬着的手臂收回一些,以免再次不小心挨到她柔软的身子。

“他骂我。”他闷声,回答她的问题。

纪柔闻言,蹙眉:“他骂你什么了?”

是多难听的话,才会让他把人打成那样。

“我不想说。”贺谌别过脸,低声。

她歪着头问他话,神色认真,看他的眼睛温柔又澄澈,他不想将那些下流腌臜的话说给她知道。

还有,他莫名其妙的很难跟她这样的眼神对视。

因为他又有点龌龊了!

他想到那晚朦胧刺激的画面,也是她这双潋滟好看的眼睛,咽呜低声哭得梨花带雨……

瞬间,他身体不由控制地又紧绷起来。

他低着头语气低沉,在纪柔眼里看来,是难过的,她觉得他昨晚跟人动手打架,那个人是真对他说了很难听过分的话了,不然他怎么会这样。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纪柔温声宽慰,又问他:“你脸上的伤还疼不疼?”

“没事。”他还是没有看她,语气莫名。

纪柔想着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她再多过问,可能还会让他再次不高兴,便没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分了一本书给他打发时间,自己也专心继续看手里的书。

窗外明媚温暖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凝白润滑的脸庞上,将她本就静柔的五官衬得愈发温暖。

她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做着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不会分心另一件。

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她专心给他扎辫子的时候就不会搭理别的跟她说话的人……

见鬼的,他为什么又想起小时候那点子被人笑烂的事儿,又不是什么光荣事迹。

“阿谌弟弟,你的书拿反了。”

将剩余几页书看完的纪柔合上书,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身旁正襟危坐的贺谌,全然没有发觉在几秒前他不经意的视线还在自己身上。

他手里拿着她的书,好像也是看得很认真。

就是纪柔发现他拿反了。

“哦。”贺谌应声,淡定自若把书倒回来。

纪柔轻笑,忽然想起他小时候上学也是这样的,向来不认真,跟李原牧上着课还跑去玩泥巴。

“笑什么,我倒着都能看。”留意到她在笑他,贺谌说了句。

“好。”纪柔不跟他争。

……

路上车程遥慢,舟车劳顿,两人到了安城已经是两天后的早上了。

下了火车,纪柔带贺谌一路回家。

纪爷爷纪奶奶早在家里等着了,还煮了纪柔爱吃的瘦肉米粉。

“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怎么样?”纪奶奶见到纪柔的瞬间,浑浊的眼睛清亮不少,和蔼挂念地握住她的手打量。

随后又看向贺谌,一样温和:“这是小谌吧,长这么大这么高了,好孩子。”

贺谌恭敬叫人:“爷爷、奶奶。”

“诶好。”纪奶奶笑眯眯应声,纪爷爷一样慈眉善目和蔼地点头。

纪母早两日是跟他们说过贺谌犯了点错被撵来他们这的事,但没具体说是什么事,纪爷爷纪奶奶在贺谌小时候也是见过他的,知道他跟纪柔玩的好。

现如今这么多年后再见到他,都成大小伙了,不禁感慨。

瞧着他谦逊礼貌的模样,也不像是能犯什么大错误的,纪爷爷纪奶奶对贺谌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两位老人家心疼两个孩子奔波劳累,让他们放下行李,先吃了东西再说。

贺谌很给面子,将纪奶奶分给他的那碗米粉吃个干净,一脸真诚夸赞纪奶奶的手艺,纪奶奶不由笑得开怀。

等纪柔吃完,他更是积极地去洗碗,不见外也不生分。

纪奶奶更是喜欢他了。

尤其还有纪柔去云城这一个多月来,都是被贺家人照顾的原因在。

两位老人家都是温和好说话的,贺谌这样会来事儿的,短短一天都不知道把他们哄得多开心。

等纪柔跟他们说贺谌打架的原因是因为对方骂得难听才忍不住,他们就更觉得贺谌是好孩子了,还替他心疼。

贺谌对此默认不语。

纪柔过几日就要上班了,她还在实习。

她上班的学校是在安城西下距离几十公里的一个乡镇,学校也不在镇上,而是一个叫荔枝村的大队里。

当时学校分配实习的时候,纪柔许多同学都不愿意去,嫌乡下脏污偏僻,也没有很好的上升机会,多数都想留在城里。

但纪柔并不怎么在意,教书育人,传授知识本就是当教师的主旨,并不是看人看地方。

贫瘠匮乏之处,才真是很需要知识的光辉。

推动时代的进步,本就是要四方人员尽所能,有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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