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山夏莹莹的其他类型小说《睁眼1988一间破土房俩没娘娃江山夏莹莹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花玉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梅又惊恐又喜悦又万分不解,叫门的人怎么可能是妈妈。一个月前,妈妈死了,她戴了三天白孝帽,眼泪都哭干了。眼前的女人跟妈妈长的一模一样。柴门外面的夏莹莹给小女孩一个甜甜微笑:“小梅,你不记得小姨了?你都长这么大了。”算算时间,小梅六岁多了。“小姨?”小梅不理解,既然是小姨,为什么长得跟妈妈一模一样。夏莹莹推开柴门,进了院子走到小梅跟前,蹲下身抱住亲外甥女瘦小的身子,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一脸。“乖,小姨疼你!”不能在孩子跟前这样哭。“妈妈……”小梅抽噎着叫了一声。这一个紧紧的拥抱,可不就是妈妈抱着她的感觉。夏莹莹不想纠正,小梅想叫妈妈就叫吧,她哪记得小时候抱过她疼过她的小姨跟妈妈是双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小梅,你爸爸和弟弟呢?”小梅抹一...
《睁眼1988一间破土房俩没娘娃江山夏莹莹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小梅又惊恐又喜悦又万分不解,叫门的人怎么可能是妈妈。
一个月前,妈妈死了,她戴了三天白孝帽,眼泪都哭干了。
眼前的女人跟妈妈长的一模一样。
柴门外面的夏莹莹给小女孩一个甜甜微笑:“小梅,你不记得小姨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算算时间,小梅六岁多了。
“小姨?”
小梅不理解,既然是小姨,为什么长得跟妈妈一模一样。
夏莹莹推开柴门,进了院子走到小梅跟前,蹲下身抱住亲外甥女瘦小的身子,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一脸。
“乖,小姨疼你!”
不能在孩子跟前这样哭。
“妈妈……”小梅抽噎着叫了一声。
这一个紧紧的拥抱,可不就是妈妈抱着她的感觉。
夏莹莹不想纠正,小梅想叫妈妈就叫吧,她哪记得小时候抱过她疼过她的小姨跟妈妈是双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
“小梅,你爸爸和弟弟呢?”
小梅抹一把眼泪,赶紧说清楚。
“大妈抱着弟弟出去送人,爸爸追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天黑了爸爸也不回来吗,我好害怕!”
夏莹莹牵住缠着白布的小手揭开门帘进了屋,还好有一膛炉火,屋里不是太冷。
“小梅不怕,今晚有小姨在家。”
“嗯,我现在不怕了。”
夏莹莹打开手里提包,从里面掏出一纸包五仁点心,放在炕沿边拆开线绳,拿一个给小梅吃:“小梅,你弟弟要被大妈送人是什么意思?”
夏莹莹心底里有一股怒火,在今天早上发泄给了父母和哥哥。
没人去学校给自己报丧说姐姐过世了,是怕影响自己毕业分配工作吗。
一个一个的都不是好人。
放寒假了,回家里,家里人才说姐姐去世了,留下了两个娃可怜巴巴。
夏莹莹连自家屋都没进去,转身就往高崖镇七百户跑。
雪下不停,她坐了两个小车先到安泰县城,再从县城走着来七百户村里。
从今天早上走到下午四点这会儿,走的身子疲软两腿酸困,差点坚持不住走到小梅跟前。
外甥女瘦瘦小小,可怜的模样让莹莹的眼泪又流了一脸。
小梅,你和你弟弟以后怎么办,你爸爸能把你俩抚养长大吗。
姐夫性子懦弱,啥事都听他大哥大嫂安排,这个情况姐姐跟她说了。
夏莹莹没想到,儿子要送人这种事,姐夫也听他大哥大嫂的安排。
小梅捧着点心小心翼翼,舍不得吃,一双大眼睛看在小姨脸上疑惑不解,这张脸明明是妈妈的脸啊。
小梅忽然想起妈妈说的话,你小姨跟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你以后认小姨当妈妈。
说完这话没几天,妈妈就死了。
“小梅,你吃点心,很甜的,小姨专门给你买的!”
小梅小心翼翼咬一口点心,真的很甜。
夏莹莹听出来,姐夫中午之前就出去了,到现在天快黑了还不返回。
这大半天时间,小梅一个人守在家里,哭的脸上全是泪痕。
姐夫追小宝去了吗?后悔了不想把小宝送人?
夏莹莹咬咬呀心里决定,江山要是没追回小宝,她不认江家姐夫,他今晚就带走小梅,再找回小宝,跟江家人再不来往。
“小梅,你刚才说爸爸追弟弟去了,去哪儿追?”
“爸爸追出村子了,我不知道去哪儿了。”
姐姐的儿子才六个月大,被姐夫的大哥大嫂抱着送人。
江家人是一窝混蛋,没一个好东西!
她今天来看两个小外甥,犹豫着要不要把孩子们领走,现在决定了,必须把他俩领走。
这么冷的天,没了妈妈照顾,两个孩子在这间破屋能过冬天?
“小梅,你愿意回小姨家吗?”
夏莹莹知道自己跟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小梅看见自己就是看见了妈妈。
没想到小梅摇摇头:“不行的,爸爸不会做饭,我要守在家里照顾爸爸。”
“你爸爸一个大男人家能饿死么,要你一个小孩子照顾?”
夏莹莹对这个姐夫没有一点好感。
小梅还是摇头,没有人在家照顾爸爸,爸爸真会饿死的表情。
夏莹莹来接两个亲外甥,没想过把江家姐夫也接走。
怪谁,他要不答应,他大哥大嫂能抱着他的孩子送给别人家?
混蛋江山,啥事都不做主,姐姐跟着他这些年受罪死了。
夏莹莹想,不管怎么样要带走两个孩子,在小姨身边照顾着熬过了这个冬天再说。
小梅大眼睛紧紧吸在小姨脸上,心里叫了无数声“妈妈”。
“小姨,我给你烧热水洗手洗脸。”
“小梅,我不用洗手,我喝一口就行了。”
半缸子水搭在炉子盖子上几分钟冒热气。
小梅从袋子里掏包谷棒塞炉膛里。
夏莹莹看明白了,这个家连煤炭都没有,怎么熬过这个冬天的寒夜。
“小梅,你这半天吃什么啊?”
“白馒头!”
“白馒头?”夏莹莹很疑惑,姐夫会蒸白馒头了吗,还是村里别人家送过来的?
抽屉拉开给小姨看,小梅脸上又是高兴:“小姨你看,还有这么多,能吃好多天呢。”
夏莹莹心里疼的拧成一疙瘩。
姐姐过世后办丧事,亲朋们随的礼是白馒头,放到现在干掉了。
“小梅,你就啃这些干馒头过一天?”
“也不是啦,我在大妈家还能吃上一顿热乎饭,还能给爸爸端一碗。”
小梅大妈有这么好心吗。
姐姐在江家这些年被欺负死了,他们要这么好心,能把六个月的孩子抱出去送人?
放在炕沿边的点心再拿一个递给小梅,夏莹莹嘴角微笑:“小梅,你手上的白布是谁给你包的,也是你大妈?”
“是爸爸包的,爸爸病好了,弟弟不用送给别人家了。”
夏莹莹愣怔半天。
姐夫生病了,姐夫又好了吗。
等姐夫回来,夏莹莹把事情问明白,自己的意思更要说明白,她要把两个孩子都领走,如果小梅舍不得离开爸爸,她先把小宝带走。
夏莹莹觉得姐夫巴不得让她带走小宝。
在这间小屋里,夏莹莹陪小梅吃点心等姐夫回家,一分钟一分钟等。
天要黑了。
上个坟,江山没想到夏莹莹会哭晕。
旋风忽一下缠在在她身边,她哭得伤心再被惊吓一下晕了。
“莹莹,醒醒,你别吓姐夫。”
江山坐在地上扶住软塌塌的小姨子,掐住她鼻子底下人中,一分钟两分钟,夏莹莹缓缓睁开眼,抬起脸看在江山脸上。
嘴唇微微动:“山子?”
江山脑袋里嗡一响,这一声呼唤跟媳妇叫自己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夏莹莹努力直起身,眼神从江山脸上移开,傻愣愣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江山看出来她心里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莹莹?”
“嗯!”
“我就说嘛,你不要哭的太伤心,哭晕了吧?”
“我没事…娃呢,小梅呢?”
“莹莹,小梅留在家里看小宝,是你哄小宝睡着的,你忘了呀?”
夏莹莹抬脸又看江山,突然伸出手在男人脸上摸了一把。
“看你瘦的。”
“啊?”
江山脑子又嗡一响,不相信夏莹莹在姐夫脸上摸一把。
老婆弥留之际,伸出手摸在她脸上就是这样的口气:“山子,你看你瘦的。”
夏莹莹刚才哭晕,再睁眼,说出了媳妇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句话。
缓过神,夏莹莹站起身收拾好提包,转过身喊江山:“走啊,小宝要醒了,会哭的。”
夏莹莹走在前面,江山跟在她身后看她背影。
“莹莹,你今天非要走吗?”
夏莹莹停住脚步,转过脸看江山,眼神里那一抹防范没有了。
“去哪儿?”
“你不是说你上完坟就带小宝回家吗,我想也是,等我修好房子修好院墙大门,过年前我再去你家接小宝回来。”
江山的意思很明显,小姨照顾小宝他最放心。
夏莹莹似乎想起了前面说的话,给江山一个微笑,突然改了口:“算了,今天不走了,小梅舍不得我走。”
“是啊,你要走了,小梅伤心死了,你在她跟前,她以为是妈妈在跟前。”
夏莹莹咬咬嘴唇,默了一分钟,突然改口叫姐夫了。
“姐夫,我帮你照顾几天孩子,我家里人理解呢,下了大雪回不去了嘛。”
江山满脸疑惑。
前后隔了不到一个小时,夏莹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张口叫姐夫了,江山脚步慢了半拍跟她距离又拉开了一截。
“你走快些,你拉后面干什么?”
夏莹莹看江山跟在后面故意拉开一截距离,心里不满。
莹莹,不是你要跟我拉开的吗,你忘了来的时候你走路的态度?
夏莹莹急急走回去,她牵心家里的小宝睡醒了哭闹,怕小梅哄不住。
村道里,几个人迎面过来,他们站住脚步看夏莹莹看呆掉了。
夏莹莹眼里没看见他们,从他们身边小跑过去。
几个人伸手堵住后面的江山,满脸好奇。
“山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你媳妇,我的天,一模一样啊。”
江山挣脱他们拉拽,嘴里敷衍:“她是我媳妇亲妹,我带她去上坟了。”
“江山,你说清楚,村长说她是大学生……”
“江山…你他妈……”
几个村溜子,江山懒得搭理他们。
没想到夏莹莹跑得这么急,江山追进院里时,夏莹莹已经跑进屋里了。
小梅从屋里跳出来。
“爸爸!”
小梅拽住爸爸胳膊,压低声音嘘——。
“咋了小梅?”
小梅悄悄告诉爸爸。
“刚才小姨说‘小宝乖,小宝不哭 ,妈妈来’,可小宝明明没哭,小姨抱着小宝哭呢。”
江山进屋眼睛看炕上,小宝被小姨抱进怀里,大脸蛋贴小脸蛋,大脸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小宝乖,妈妈再不离开你。”
这个意思在夏莹莹嘴里说出来,江山明明白白听在耳朵里。
夏莹莹真要给小宝当妈妈了吗?
她说她欠姐姐的,现在要还,从现在开始给小宝当妈妈,一模一样的相貌一模一样的声音,小宝要认人的时候,不会意识到自己妈妈在她六个月的时候没了。
小宝睁开了大眼睛,看在夏莹莹脸上,呜哇呜哇呓语,这是妈妈啊。
算算时间,小宝出生后五个月,一直在妈妈怀里吃奶,妈妈不见了的时间隔了一个月,现在又回到了妈妈怀里。
江山长出一口气,转过脸疼自家女儿:“小梅你咋不听话,爸爸今天买的新棉衣让你换上,你不换?”
“爸爸,新棉衣留着过年穿呢。”
“现在就穿,暖和要紧好不好,过年了爸爸再给你买另一套新衣服。”
夏莹莹抬起眼给小梅一个微笑,鼓励她一句:“小梅你听爸爸话,换上新衣服暖和。”
小梅从头到脚换了一套新,小姑娘脸上兴奋的红扑扑。
“爸爸,我不敢出去见人了。”
小梅惹的夏莹莹笑,她心里的伤感似乎没有了,再鼓励小梅:“你穿出去就给他们看,让他们还笑你破破烂烂。”
小梅听小姨话,点头嗯一声,戴了手套戴了帽子出去了,站在大门外,听见大妈家门口哥哥姐姐嘻嘻哈哈。
他们在大门口堆雪人,玩得好开心。
小梅穿了一身新衣服,心里的卑微没有了,她也想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堆雪人。
红色碎花新棉袄棉裤穿在身上暖烘烘热乎乎。
“栓栓哥,霞霞姐!”
小梅笑嘻嘻给大妈家的哥哥姐姐们打招呼。
看呀,我爸爸和我小姨让我今天穿新衣服。
栓栓和霞霞一起转过脸,看了几秒,给小梅没好口气:“你今早咋不来给我家生火炉,你睡懒觉呢?”
栓栓推了一把小梅:“你不给我家干活,你还想吃我们家饭?”
小梅被推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很失望,哥哥姐姐不是夸她穿了新衣服好看,是推她骂她。
霞霞姐又恶狠狠:“还没过年呢,你穿新衣服干什么?”
“你不许再来我们家吃饭,你听到没?”
小梅心里开始慌:“我…我今天没来你家吃饭,我小姨做的,我爸爸……”
“你小姨不是要走吗,你小姨走了你也不许来我们家吃饭。”
栓栓手里捏着削铅笔小刀,看小梅一身新棉衣,气哼哼:“穿新衣服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刀给你划破。”
栓栓手里的小刀在小梅新棉衣上刷划了一下,一道口子触目惊心,白色棉花露出来一大片。
“哈哈,你这下不能了吧?现在是破衣服了。”
小梅两手捂住破口子吓坏了:“你…你…赔我新棉衣。”
“还让我赔,我再划两道。”
栓栓手里的小刀又要挥上来,小梅吓得转身就往自己家跑。
这下闯了大祸,小梅觉得爸爸能打死她。
几个孩子进屋里,有一张吃饭桌子,有八个板凳,够位子让他们坐一桌。
夏莹莹脸上很疑惑,悄悄问:“姐夫,表哥表嫂都在他家帮忙,忠忠咋能被栓栓赶出来?”
几个孩子被栓栓赶出来站在大门外的时候,夏莹莹看见了。
江山摇头苦笑。
“算了,这几个孩子就在咱家吃吧,饭不够了蒸馍加上,只要有烧肉有丸子。
自己家桌子上的饭菜不比他们家的杀猪饭差,一人一碗白米饭。
“呀,全是白虫虫饭。”
“小梅,你每天吃虫虫饭吗?”
张家两个小女孩一脸好奇问小梅。
小梅点头:“嗯,我爸爸说了,我们家以后都吃白米饭,不叫白虫虫饭。”
七百户村主要吃黄米,大米要去外面花钱买,过年了才吃一袋大米。
江红旗家吃杀猪饭,也是黄米馓包谷面。
江山怕孩子们吃鱼卡着喉咙,一块一块仔细抽掉鱼刺。
几个孩子吃的那叫一个香。
小梅才六岁,要有自己的玩伴,这一顿饭让这几个孩子跟小梅的友谊加深一大截。
院子里进来一个妇人喊她家娃:“涛涛,顺儿,吃饭呢人跑这儿来了?”
夏莹莹揭开门帘身子出去,笑着招呼她:“表婶,你家涛涛和顺儿正吃呢,你别叫了,你也来吃。”
张家表婶看夏莹莹的眼神怪怪的,说话也怪:“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小梅妈呢——我不进去了,你让我娃赶紧出来。”
她刚才还跟几个妇人聊江山家过年猪都没有,还不是等美莲表嫂送一些。
她们哪知道,陈美莲一斤肉都不给江山家。
夏莹莹呵呵:“表婶,他们吃完了跟小梅一块玩。”
张家妇人不理夏莹莹话里意思,朝屋里喊:“涛涛,你再不出来我把你揍死呢。”
两个孩子还没吃好,不情不愿放下碗筷,被他们妈从江山家拽走了,在隔壁栓栓家再吃一顿杀猪饭。
其他两个孩子吃完饭,嘴一抹也跑出去了,这会儿可以给栓栓嘚瑟,我们在尕表叔家吃了鱼,你吃鱼了吗?
吃了鱼的孩子们骄傲的不行。
夏莹莹苦笑:“姐夫,就怕他们天天跑来吃咱家饭。”
“行啊,咱家饭不能白吃,他们给咱缸里水窖里装雪储水,省了我半天时间。”
小梅叫他们几个一起干活,江山给他们一人发一个盆,一人端一盆雪倒进屋里水缸。
水缸装满,雪又倒进门前新挖的水窖里。
十米深的水窖挖了大半天,漫好了一层红胶泥,又漫了一层水泥砂浆。
江山第二趟出门,计划拉几袋水泥回来,李旺军说他家后窑藏了几袋,没舍得用放了一年,发现有结块的情况。
冬天里,在十米深的窖底下还是能和砂浆漫水窖。
那几袋水泥拉过来吊窖底漫了一层,又晾了三天晾到今天能装雪了。
几个孩子热火朝天帮忙,雪装盆里再端过来倒进水窖里。
夏莹莹给他们戴上手套掬雪,给他们兜里揣糖,再给他们一人一个红苹果。
“尕表叔,水窖要装满吗?”
“今天肯定装不满,明天再装,你们玩去吧。”
几个孩子拿着红苹果在栓栓跟前嘚瑟了一会儿。
栓栓又闹他妈要吃苹果,撒泼打滚,他爸扇了他一巴掌,栓栓在他家院里哭了大半天。
上房屋几个男人坐成一圈打牌,听见陈美莲又骂孩子又骂他男人,打完牌再吃一顿晚饭没戏,一个一个要走。
江山端一盆馍,夏莹莹抱紧小宝,两人从村长家大门出来,就碰见了李家两个逛鬼闲汉。
他们看见江山,一个一个满脸鄙视,看见江山身后的夏莹莹又是满眼羡慕嫉妒。
“江山,你从小蹭你表哥家吃的喝的,现在还蹭,还把你小姨子领到屁股后面,想让她当你媳妇呀?”
“你想屁吃呢,谁不知道你老婆死了她是你娃小姨,你领着她充什么门面?”
“江山,你借别人家骡子车出门挣钱去了吗,挣到钱了没?你要能挣到钱这世上人都能挣到钱了。”
两个人嘴里说闲话,还想往夏莹莹身上靠。
江山身子堵在前面,让夏莹莹从自己背后走过去,再转身护着夏莹莹走,安慰她一句:“别听他们瞎扯,村里几个逛鬼而已,没事就在小卖铺里玩牌。”
夏莹莹怀里抱着小宝,听江山说话,她不吭声,走到柴门口再小声问:“你今天真要挖水窖?”
“趁着能储雪,必须挖出来一口水窖。”
吃过早饭,夏莹莹在屋里照顾两个孩子,江山拿出钢钎铁镐,在大门口土墙底下往开凿冻土,凿的身上出了一身汗。
老远看见大哥在大门口出来进去好几次,眼光一直看向这边。
江山看出来他心神不宁,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曲曲。
干了一早上开了一个窖口,挖下去两米,冻土挖开了,底下的黄土层松软了大半。
李向东拢着袖筒慢悠悠过来站在窖口边。
“山子,你现在挖窖,能漫好面子不渗水吗,干不了呀,水存不住的。”
李向东说的有道理。
大家挖水窖都是三伏天挖,没见过谁家三九寒天挖水窖。
“山子,你去红沟拉两架子车红胶泥,漫上三寸厚一层,再窖底烧一堆麦草,再把裂开的缝子用细泥漫住,再烧一堆草,这样就能存住水了。”
李向东的建议是好办法,值一顿中午饭。
还不到十二点,小梅跑出来喊爸爸吃饭。
“小梅,小姨炒的啥菜?”江山故意问。
“爸爸,小姨蒸了大米饭,炒了蒜苗粉条肉片,赶紧吃呀!”
李向东满脸羡慕。
“江山,你娃小姨帮你看孩子,还给你做饭伺候你吃喝,她跟你有老婆在家没什么区别。”
“向东,我家饭熟了,进我屋一块吃呗!”
李家光棍巴不得进江山家屋里吃饭,他心里什么小九九江山能看不出来?
他假装跟江山聊天,眼睛一直往院子里屋里瞅,半天看不见夏莹莹。
小梅出来叫爸爸吃饭,他才相信夏莹莹就在屋里做饭。
江山客气一下,他不客气,进江山家屋里吃大米饭,吃蒜苗粉条炒肉片。
“向东,你吃完了帮我挖水窖。”
“我哪有时间。”
“我给你十块钱。”江山说的轻描淡写。
李向东瞪大眼:“你有十块钱给我?”
江山掏出来十块钱在他眼前晃:“要不要?”
“要,我帮你挖,这啥事情,我再叫一个人帮你,得有人吊土,赶下午给你挖出来十米深。”
李向东吃完饭跑出去叫来一个李瞎瞎,两人挣江山手里的十块钱是小事,看夏莹莹是主要目的。
越看越觉得这女子是江山老婆。
江山又牵出来村长表哥家骡子车,跑红沟村拉了一趟红胶泥堆在窖口,用一锅温水和泥,用铁掀搅了无数遍,给窖里漫三寸厚一层。
漫好一个十米深的窖最少要三天。
漫一层细胶泥,还要漫一层水泥砂浆,院子里墙角有一堆沙子被雪盖着,筛出来细沙就行,要去镇里的水泥铺子里去拉。
李村长吧唧吧唧大堆。
就一个意思,你大哥大嫂那俩家伙靠不住,以后你跑外面做买卖,照顾孩子还得靠这一门表哥表嫂。
心是好心,江山认为表哥管的太宽了。
两个男人在屋里说话,等刘芬叫人过来,等到十一点了刘芬也不见回家,看样子她跟夏莹莹小梅她们一块睡在江山家炕上了。
“这妇人真过分,叫人的人自己不见了。”
江山睡在村长家厨房炕上。
天刚亮,两个人被站在院子里的江红旗叫醒了。
“旺军,我们家今天杀猪,你大门口的矿斗我拉过去烧一下烫猪水。”
江红旗不但要矿斗烧烫猪水,他还叫人过去帮忙。
谁家杀年猪,少不了左邻右舍七八个人。
江山在村长家住一晚,莹莹在村长家又住一晚,这种情况让江红旗感觉怪别扭。
正常情况来说,山子的亲戚来了,应该有地方住,即便借宿也应该借宿在本家大哥家。
李旺军越看江红旗心里越一肚子火,跟江家表哥说话就没了好口气。
“大表哥,当时给山子盖房子,你多花几百块多盖一间,山子家亲戚能到我家借宿?”
江红旗觉得自己没错,拉着脸辩解。
“旺军,你说的好听,当时给山子盖那间屋,我手里一块钱都花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红旗这会儿心里有点别扭,给别人看,自己家有耳房空着,山子家的亲戚在李家人借住。
村里人都说,江山一家三口是被大哥大嫂挤兑,过不下去才从老院分出来。
夏娟娟大着肚子,茅草房的四面泥坯墙还没干透就住进去了。
夏娟娟身子潮下的病,生完孩子恢复不起来了,身体不好又加抑郁,精神恍惚了一段时间撒手人寰。
夏莹莹怎么可能去他家借宿?
这些事已经过了,这会儿提起来有什么意义?
江红旗不说以前的事,说眼前他要借矿斗,他家今天要杀猪。
李旺军问:“红旗表哥,腊月八还没过呢,你咋杀年猪?”
“我们一家五口人嘴张的红哈哈等着吃肉呢,早些杀了算了。”
今天一早,江红旗眼睛一睁,栓栓站在头顶问:“爸,不是说咱家今天杀猪吗,赶紧起来叫人呀!”
江红旗心里烦,被儿子一催,穿好衣服就跑村长家借矿斗叫人。
他好像忘了昨天跟他家妇人吵架的时候说的话。
陈美莲说了,如果非要给山子家还二十斤肉,今天这猪不杀也罢。
看江红旗脸上不是要杀猪的愉悦表情,李旺军似乎猜到了什么,提醒他一句:“红旗表哥,我表嫂说了你家今天要杀猪吗?”
这一问一提醒,江红旗想起来自家妇人昨天说过的话,这让他心里更烦。
“我们家事情她说了算?看把她能的。”
今天这猪非杀不可了。
“行,红旗表哥,矿斗你拉走,我跟山子喝完茶吃完馍馍就来了。”
江红旗用架子车拉着矿斗走了。
李旺军看他背影,嘿嘿笑得不对劲儿。
江山问他:“表哥你笑啥?”
“你看着,你大哥这猪杀完,他们两口子要大吵大闹。”
腊月八没过,七百户村里人谁家杀猪?
李旺军和江山围着火炉熬罐罐茶喝,一人一碗,吸溜吸溜,就着白面混包谷面蒸馍吃一肚子。
“表哥,你家没一个正经茶杯喝茶?”
“摔的摔炸的炸,今儿正好一个都没了,用碗将就一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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