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瑾:“……”
等下就和秦惟堤一起去迁祖坟。
最后还是定下了周五晚上,四人一同出发横店。
结束晚餐,谢凭瑶说要跟国内的其他朋友一起玩,半路让张哥把她放下。
临走前,谢凭瑶不忘嘱咐谢临瑾:“你记得帮我把小酒安全送回学校哦!”
谢凭瑶觉得“小酒”这个称呼比“阿酌”可爱,吃饭的时候就改了口。
终于把谢凭瑶送走了,谢临瑾捏着眉心松一口气,有空他得问问他爸,是不是在于霈怀谢凭瑶的期间抽烟喝酒,影响胚胎质量了。
陶酌看他眉头紧锁,关心地问:“工作很累吗?”
闻言,谢临瑾睁开眼看她,工作当然累,但不及跟谢凭瑶相处一晚上来得心累,主要是被气得心累。
谢临瑾没说实话,感觉这么说了,显得他和谢凭瑶有仇似的。
“有点。”谢临瑾望进她的眼睛里,陶酌的眼睛并不是黑色的,而是浅棕色,在她的眼睛里,他看见了自己,“给我弹首曲子吗?”
话题转换得有点快,陶酌没跟上他的思路,问:“为什么想听钢琴曲?”
谢临瑾两手一摊,故作委屈:“累啊,需要放松。”
新闻里说今年是高温年,高温热浪和极端降雨交替出现。
陶酌坐在拥翠湾的三角钢琴前,黑夜沉甸甸地压下,落地窗前是倾盆暴雨。西斜的雨水肆意拍打着观景阳台上的龟背竹叶片,无法承托雨珠的重量,叶片被雨珠砸得左摇右晃,在风中颤抖。
窗外狂风大作,暴雨不止,室内灯光明亮,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
陶酌又一次想到了“避世圣地”这个词。
谢凭瑶在和朋友玩乐时,惊奇地发现窗外摇撼着疾风骤雨,担心陶酌回校路程的安危,所以拨来了电话,关心陶酌是否安全抵达。
陶酌环视自己身处的环境,向她撒了谎,谎称自己已经坐在寝室里吹着凉爽的空调,让她放心。
谢临瑾喂好猫从猫房出来时,陶酌已经挂断了电话。
陶酌没忘记此次到访的目的——她是来给他弹琴的。
陶酌问他想听什么,谢临瑾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猛地想起了什么。
“《少女的祈祷》。”那首他在琴人坡上听到的曲子,他想听陶酌弹一次,尤其是在陶酌解释完曲子的意境后。
18岁的天真少女会对爱情和未来产生无尽遐思,那么陶酌呢?谢临瑾带着好奇,他想探究这个问题的终极奥义。
陶酌不记得曲谱,还好她包里带了平板,在平板上找到五线谱,放在谱架上。
弹琴前,她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
他正淡淡地注视着她,手边放了一本书,随意地摊开,泛黄的书页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英文单词,四级考了三次才过的陶酌看不懂书上的内容。
陶酌没听过他说英文,但他声音好听,又在国外生活了近十年,她忽然有点想听他念英文诗,那应该会是温柔和性感并存的。
前两天,阿团带着陶酌去茶水间摸鱼,在音频中心的走廊上遇到了来给游戏新主线配音的一位配音老师。
阿团见过那位老师几次,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老师微笑地朝她们点头,说了声“你们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像枝头簌簌而落的白雪,也像寒冬后消融的雪水,听得人心头一颤。
阿团给陶酌科普了那位老师,还找了老师念诗的音频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