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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小媳妇重生了,喊陆长官回家离婚结局+番外

月落轻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瞎说,你是我儿媳妇,我怎么会害你呢!今儿天好,院子里也没风,开点窗子透透气没什么的,来来,我瞧瞧小丫头片子。”江月嗖的变脸,打开她的手,“别碰我女儿!”陆母也生气了,“这也是我孙女,我抱抱她怎么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瞧你紧张的,以后养大了,还不是要便宜别人,她生的娃跟你姓吗?以后给你养老送终吗?你现在恨我,等你像我这么大年纪,就晓得生子儿子好了,不听老人话,有你哭的时候。”“屁话!我女儿,我想怎么宝贝就怎么宝贝,就你稀罕的大孙子,胖的跟个猪一样,脑了还不灵光,你就等着他给你披麻戴孝吧!”这话要叫陆大嫂听见,一准要跟她干架。不等陆母维护大孙子,江月又喷上了。“以后也别说什么你孙女,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听,都要把她扔山里喂野狗,这才几天啊...

主角:江月郑小六   更新:2025-01-23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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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月郑小六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小媳妇重生了,喊陆长官回家离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月落轻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瞎说,你是我儿媳妇,我怎么会害你呢!今儿天好,院子里也没风,开点窗子透透气没什么的,来来,我瞧瞧小丫头片子。”江月嗖的变脸,打开她的手,“别碰我女儿!”陆母也生气了,“这也是我孙女,我抱抱她怎么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瞧你紧张的,以后养大了,还不是要便宜别人,她生的娃跟你姓吗?以后给你养老送终吗?你现在恨我,等你像我这么大年纪,就晓得生子儿子好了,不听老人话,有你哭的时候。”“屁话!我女儿,我想怎么宝贝就怎么宝贝,就你稀罕的大孙子,胖的跟个猪一样,脑了还不灵光,你就等着他给你披麻戴孝吧!”这话要叫陆大嫂听见,一准要跟她干架。不等陆母维护大孙子,江月又喷上了。“以后也别说什么你孙女,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听,都要把她扔山里喂野狗,这才几天啊...

《七零小媳妇重生了,喊陆长官回家离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瞎说,你是我儿媳妇,我怎么会害你呢!今儿天好,院子里也没风,开点窗子透透气没什么的,来来,我瞧瞧小丫头片子。”
江月嗖的变脸,打开她的手,“别碰我女儿!”
陆母也生气了,“这也是我孙女,我抱抱她怎么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瞧你紧张的,以后养大了,还不是要便宜别人,她生的娃跟你姓吗?以后给你养老送终吗?你现在恨我,等你像我这么大年纪,就晓得生子儿子好了,不听老人话,有你哭的时候。”
“屁话!我女儿,我想怎么宝贝就怎么宝贝,就你稀罕的大孙子,胖的跟个猪一样,脑了还不灵光,你就等着他给你披麻戴孝吧!”
这话要叫陆大嫂听见,一准要跟她干架。
不等陆母维护大孙子,江月又喷上了。
“以后也别说什么你孙女,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听,都要把她扔山里喂野狗,这才几天啊!自己说过的话就忘了?还有我生女儿那天你们干过的事,我一辈子都记得,等陆景舟回来,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想让我忍气吞声,那不能够!”
“你还要告状?”陆母这下子有点慌了,“你敢跟老三说一个字试试,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自个儿没用,生了个废物,我们当老人的,说几句怎么了,再说这年月,谁家没扔过丫头片子,你二嫂不也扔过一个,偏你大小惊小怪,还想拿刀砍人,我还要告诉老三,你要杀他爹娘呢?你看他向着谁!”
“呸!我管他向着谁,反正我都要跟他离婚,这日子不过也罢!”这两天她吃饱了,气势只高不弱。
“离就离!你以为我们陆家稀罕你呢!前脚你俩离了,我后脚就能给老三张罗个黄花大闺女,至于你,被休出门,又带着个孩子,除了瘸腿老光棍,你看谁会要你!”
陆母不敢跟江月动武,骂完就跑,尿布也不洗了。
跑出门,双手插腰,站在门口生闷气。
她心想这样不成,得找点人给江月上上课。
于是转天一早,男人们都去公社打扫卫生,陆母招呼了一帮闲的不行的老娘们,坐在院里一边做自己的杂事,一边扯闲篇。
“江月啊!你脑子是不是被猪屎糊了,陆老三哪点对不住你,你吵着要跟他离婚,你以为离婚多光彩的事呢!你不嫌丢人,陆家的脸也不要了?”
“就是,你也不想想,离了婚,你上哪挣工分,没有工分,你能分到粮食吗?没有粮食,你吃啥喝啥,等着饿死吗?”
“再说了,你照照镜子,就你这长相,能有人要就不错了。”
江月摸了摸脸,她还真照过镜子。
其实还蛮好看的,脸小,下巴尖,单眼皮,眼睛挺大,眼尾还有点上扬。
就是头发有点枯黄,嘴唇没什么血色,人也挺瘦的。
但搁农村,尤其是长辈们眼里,就不成了。
她们喜欢有福气的长相,比如大脸盘子,大胸,大肥屁股,胯骨也要宽,这样好生养,三年抱俩儿子的那种。
陆大嫂就是这种,头一胎就得了个儿子,走路都不用眼睛看,下巴快仰到天上去了。
“景舟这孩子,打小我们看着长大的,又高又帅,在部队里混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一般,等他下次回来探亲,你俩再生,总能生个儿子,别灰心!”
“现在这小姑娘,一天天的净爱胡思乱想,依我看,就是吃的太饱,闲的。”
“对!哪像我们年轻那会,饿的走路打飘,哪有功夫想这些。”
“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好过日子不就得了。”
“她是欠管教, 打几顿就好了。”
几个婆娘忽然意会了什么,拍着腿大笑。
......
江月靠着门框,抄着手,无语的望天。
陆母就躲在那帮老娘们后面,时不时偷瞄她一眼,连鞋帮子上错都不晓得。
一看这老太婆的眼神,江月就想笑。
绿茶是不分年龄的,而她这位婆婆,今年都快六十了吧!
茶的那叫一个彻底。
生小豆芽那天,她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刻在江月脑子里,永远都不可能被抹去。
可是在面对外人时,这老太婆完全变了一张脸。
一副被儿媳妇欺压,受气小老太太的样。
江月手指点着笑疯的人,“刘嫂子,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一直惦记陆老三,这样吧!等他回来,我就跟他离婚,你赶紧回去把你男人踹了,再跟陆景舟结婚,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咋样?”
刘凤也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的生气,表情极其不自然,“你可别血口喷人哪!没有的事,你别想坏我名声,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江月翻了个白眼,“还有赵婶子,你把陆老三夸的跟朵花似的,是不是也对他有啥想法,毕竟你男人又老又丑,床上肯定不行,可惜啊!你脸上褶子太多,要不你先换张脸,看陆老三会不会瞧上你?”
赵菊花捶着胸口差点没气死,“哎哟喂!江家丫头,你这说的这叫什么浑话,我多大,你多大,就敢拿我开涮,张桂芳,管管你儿媳妇啊!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活了!”
陆母缩了缩脖子,柔弱可怜,“我可不敢说她,搞不好,她是要打人的,你们瞧瞧我这身上。”她掀起袖子,上面有一块淤青,“都是她打的。”
其实是她自己做活弄伤的,她就属于这种体质。
赵菊花拍着腿叫唤,“我的老天爷,真有儿媳妇打婆婆,这还有天理吗?你家老大老二都不管的吗?陆德成呢?他是死的吗?”
陆母揪起袖子擦眼泪,“老三不在家,老大老二也不能对兄弟媳妇动手,老头子顶多说她一两句,可真要把她惹毛了,她敢拿刀砍人,只是我没想到,我都这样忍着她了,她也不考虑刚出生的孩子,闹着要跟我家老三离婚,唉!婆婆做到我这个份上,也挺没用的!”
江月彻底被这老太婆恶心到了,“还装是吧?行吧!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拽下屋檐晾晒的玉米棒子,朝陆母砸去。
她婆婆也是狠人,愣着没躲。
“哎哟!”

再睁开眼,婴儿哭声更清楚。
她猛的坐起来,看着身边张嘴哭闹的小家伙,再看看自己手上多的那袋饼干,悟了。
总算老天没绝了她的生路。
她太饿了,撕开包装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噎的直翻白眼,她又从空间超市拿了一瓶矿泉水,水是凉的,但也只能将就。
吃了东西,立马有了劲儿。
她把孩子抱起来,或许是本能,换了好几个姿势,总算让小家伙吃上奶。
婴儿小小粉粉的一团,小手小脚,头发又黑又密,可爱极了。
一看到孩子,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母爱填满。
分娩的痛,她也受了,这就是她的孩子,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母女连心,从今天开始,她要用命呵护女儿,绝不让人欺负她。
外面院子里有人说话,还有孩子嬉笑声。
她从空间拿了一个小闹钟,看了时间,下午五点,想必是上工的人回来了。
“江月生了吗?”这是陆二嫂的声音。
回话的是陆大嫂,“生了!是个丫头,可把爹娘气的不轻,非要把孩子带出去扔了,她就闹上了,这不,孩子留下了。”刚才回来的路上,婆婆可没少跟她抱怨。
陆二嫂叹气,“又要扔?唉!总归是也一条性命。”
“是不是又想你那丢掉的丫头了?唉!想她干啥,丢了就丢了,早死早投胎,说不定还能再投个好人家,你别再爹娘跟前摆脸子,他俩现在心情都不好。”
“大嫂,你心也够狠的,也是,反正你有儿子了,跟我们不一样。”
这话挺对陆大嫂胃口,她嫁过来第二年,头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足足七斤半。
得益于有了儿子,在三个儿媳妇中间,她的偏爱可是头一份的。
陆二嫂不想看她得瑟的嘴脸,放好锄头,从缸里舀了水洗过手,就去敲江月的房门。
陆家没有分家,一家子住一个两进大院。
原本老两口结婚时,只有两间正屋,后来孩子生了,长大了,慢慢的左右两边都盖起屋子,现在三个儿子,每家都能分到两间。
“江月,你咋样了?有啥我能帮忙的,你言语一声。”
江月刚刚才醒,“不用了,我没事。”
陆二嫂以为她故作坚强,“你也别强撑着,老三不在家,你身边也没个人帮衬,我也是女人,我是知道你的感受,有事就说。”
陆母扛着锄头刚进院门,阴阳怪气的挤兑,“你操她的心干啥?晚饭做了吗?衣服收了吗?啥都不干,就在那闲唠,难不成还让我这个婆婆伺候你们?”
“我这不是听说江月刚生了孩子,想帮帮她。”
“哼!有啥可帮的,她厉害着呢,还要拿刀砍人,你赶紧做饭去。”
“娘,要不我给她打几个糖水鸡蛋,好歹给她补补。”
陆母把眼一瞪,“咱家鸡蛋是白捡的吗?我跟你爹都舍不得吃,你要煮给她吃?你可真孝顺,她是你亲妈还是你亲爹?哼!晚上给她送碗稀饭就得了,都是没用白吃饭的废物,连个儿子都生不了,要她有啥用!”
江月可没功夫搭理她,她在盘算空间超市里能用的东西。
很多与时代不符的物品,根本不能拿出来,否则解释不清。
不过她发现刚才拿走的饼干,又自动填充了。
我去,纯纯BUG。
但是她可以把包装拆了,跟别人换物资。
反正在身体完全好利索之前,她是不打算走出这间屋子。
谁知道那黑心的老两口会不会趁她不在,偷偷把孩子抱走。
八点多,把孩子哄睡,她从空间拿了蜡烛点上,放在床头。
晚上她只吃了稀饭,那稀的,能照见人影。
陆二嫂塞给她两个鸡蛋,说是直接从鸡窝拿的,婆婆不知道。
江月不想欠她的人情,给了她几块钙奶饼干,只说之前从镇上供销社买的。
陆二嫂看着手里的钙奶饼干,心想难怪她可以不出门也不会饿死,原来有藏货,就是不知道她究竟藏了多少。
有了鸡蛋,江月又从空间拿出酒精炉,酒精锅,酒精,还有一包红糖。
货架上,也有干货。
比如袋装的红枣,桂圆,香菇,木耳,银耳。
人,只要活着,就不能亏待自己,仪式感搞上。
炉子里倒上酒精,架上锅,加矿泉水煮开,打入鸡蛋,抓上一把红枣熬煮一会,再加红糖。
这一碗吃下去,甜甜蜜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暖了,精神力气都恢复了不少。
还是鸡蛋好,简单又方便,还是最容易搞到的东西。
她一定要多搞鸡蛋,然后再存进小空间。
现在是70年代,离放开政策还有五六年。
也就是说,这几年不管是谁,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但是,就算不能明目张胆的搞钱,也要积累原始资金,以便一旦机会到来,可以放开手,大干一场。
不过纸币这个东西,不保值,最好还是黄金,不论什么时候黄金都硬通货,再有就是房产,越多越好,股票之类的,她不想碰。
一是不熟悉,二是那玩意忽高忽低,需要强大的心脏,机警的反应,她没那个功夫。
吃饱喝足,把东西收进空间,就要开始干活。
她把货都铺在床上,铺了一床,小婴儿只占了很小的一块,旁的地方摆满了货。
白糖跟红糖的包装袋全部拆开,塑料袋不能用,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干脆用干净的尿布把糖包起来。
等换了钱,再弄些油纸袋就行。
这个年代,糖是稀缺物资,能换不少好东西。
还有一种紧俏货,就是香烟。
中华烟年代久远,70年代也是有的,并不打眼,只要把外面包装拆应该就可以。
每十根用绳子捆起来,再用旧衣服包着。
她又拆了两瓶大曲,里外包装都不要,连瓶子上的贴纸都弄掉。
全弄好,再收回空间。
第二天,一早醒来给小丫头喂了奶,哄睡以后,听到家里人都上工了,便打开陈封已久的另一扇窗子。
这间屋子,有一门两窗,一窗对着院子,一窗朝外,很少打开,上面积满了灰。

1970年,陆家村。
“菩萨保佑,老三媳妇一定要生个男孩。”张桂芳双手合十,求神求佛,又不敢大声,怕叫人听见,回头再给扣上乱搞封建迷信的帽子。
陆老头被她念的烦了,“闭上你的乌鸦嘴!烦死个人。万一真是女娃,那就捂死,现在咱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
“这......成吗?”
“做的隐蔽点,别叫村里人看见,到时就说孩子难产,一生下来就死了。”
“老三那边咋交待?他虽然在部队没回来,但他可不好糊弄。”
“对他也这么说,反正生孩子这事他也不懂,到时拍个电报跟他说一声,等他回来,能出个啥?”陆老头把算盘都打好了。
只要家里瞒严实了,接生的打点好,没什么要紧的。
这年月,淹死埋掉的女孩子还少吗?
这时,东屋又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
屋子里门窗紧闭,血腥味极重。
接生的李婶瞅着江月身下有一大团血涌出来,那个出血量,让她慌的一批。
“坏了坏了,这下要糟了。”
陆母在外面贴着门问:“他婶子,孩子生下来没,是男孩吧!”
李婶把门打开,着急的直跺脚,“没呢!孩子头太大,生不下来,你儿媳妇又大出血,这是要出人命的,你赶紧找人找板车,把她拉镇上卫生所,哎哟!镇上也不一定行,我看得送县城,说不定还要住院。”
“啥?住院?”陆母听的一头雾水。
站在后头的陆老头成听懂了一些,黑着脸否决:“送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再说这么远的路,就算送去了,来得及吗?他婶子,你再想想办法。”
“大出血是会死人的,多耽搁一会,她就多一分危险,我看还是送医院吧!”
陆母这回听懂了,一拍大腿,“你干不了,我干,不就是生孩子嘛!老娘啥大场面没见过,老头子,你去拿刀!”
“好!”陆老头没有半点迟疑,急吼吼奔厨房去了。
李婶都震惊了,“你要干啥?”
陆母接过刀,一把扯开接生婆,面色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你不是说孩子头大,她生不下来嘛!那我就把她下面剖开,把我孙子救出来。”
“哎哟哟!你疯了吗?绝对不成,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你这样搞,是要出事的,再说她现在还是活人,你要杀人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孙子最要紧!”陆母深吸一口气,大步冲进屋。
她生了四个孩子,见过的就更多了,没啥大不了的,左右不过一条命。
江月此时岔着腿,靠在床头,四肢枯瘦的像麻秸,肚子却大的出奇。
身下的床褥被鲜血染成暗红色,还有蔓延的趋势。
人看着有点不对劲,感觉跟灵魂出窍似的。
陆母看着她的样子,握刀的手也有点抖,“我,我这是为了孙子,也是你的孩子,老三家的,你可不要怪我。”
陆老头不耐烦的催促,“要动手就快点,磨蹭啥呢!”
陆母深吸一口气,急道:“你别催,我,我就要下刀了!”
她走到床边,把江月身上的被子一把扯开,举起刀在她的身下比划。
终于找到下刀的位置,她拿着刀,眼瞅着就要落下去。
就在这时,原本半死不活的江月突然睁开眼睛。两个眼珠子死死瞪着陆母。
陆母愣住,手也停在半空。
江月突然开始挣扎,双手扣着床单,身子抬起,全身抽搐。
“老天爷,这娘俩有救了。”李婶一把拉开陆母,指挥江月用力。
几分钟后,一团血糊糊的东西,从她双腿间被推挤出来。
“生了生了。”
李婶拿着烫好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脐带。
又快速清理婴儿的口腔,抓着小脚把她拎起来,对着屁股狠狠扇了两人巴掌。
“哇!”婴儿有了啼哭声,这孩子就算活了。
“快给我瞧瞧!”陆母听见婴儿哭声才猛的回神,赶紧扔了刀,一把将婴儿抢过来,掰开腿一瞧,顿时心凉了半截。
“还真是个丫头!”她泄了气,忽然就没劲头了。
李婶劝她,“唉!这小丫头也算命大,要不就留着养吧!”
“养啥养!他李婶,你出去就说孩子难产,没生下来。”陆母说完,从床上找了块破布,随便把孩子一裹,就要抱出去。
她不止心凉,还要被气死了。
村里那些婆娘还总说老三媳妇怀的是男娃,说什么肚子尖,怀的时候又爱吃酸的,肯定错不了,结果呢!
啪啪打脸!她这老脸都要被糊肿了,所以这小丫头片子,绝对留不得。
李婶叹气,却也没阻止,这样的事,她见多了。
有重男轻女,也有实在养不起,毕竟这年月,大人都吃不饱饭,扔孩子是常事,还有那更狠的,生下来扔茅厕,扔粪桶,多的很。
“哇啊!”
就在陆母要迈出门时,小婴儿突然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小拳头攥着,小腿蹬着,劲头很足。
与此同时,江月醒来了。
一睁眼,她有点懵,根本搞不清状况。
可是下一瞬间,记忆就像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这副身体的主人也叫江月,20岁,已经死了。
现在是1970年,她穿过来的时候,好像在生孩子,腿间的感觉还在。
她在现代是活活被气死的。
她无意中打开了丈夫电脑里的一个视频。
两具身体正在翻云覆雨!
她盯着屏幕里的男人,那个自从结婚后就说身体不好不能跟她同房的丈夫,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和他的白月光一直在一起!
枉她为了体谅他的自尊,还对外说是自己不能生,为此没少收到婆家的埋怨。
结果他背着她,和白月光孩子都生了两个!无数的视频里他们一家四口住在另外一个家里,她甚至还看到了公婆的身影!
她一时气晕了,再睁开眼,就到了现在。
她既生气还没有手刃渣男一家,但又庆幸现在有机会重活一世。
她这次绝对不要再内耗,不要违心妥协,不要被道德绑架。
她要活成疯子,与其消耗自己,不如耗死别人。
孩子!

等了一会,就看见一个灰扑扑的小身影,在附近晃悠着捡柴。
“小草,过来这边。”她就是老二家的女儿,陆小草,今年才刚刚四岁。
“三婶,你叫我?”陆小草两只手各攥着一根树枝,头发枯黄,衣服上全是补丁,还没穿鞋。
现在才四月份,她小脚丫子都冻红了。
“你咋又不穿鞋呢!不冷吗?”
小丫头吸了吸鼻涕,“不冷,我跑起来就不冷了。”鞋是精贵东西,穿坏就没了,她舍不得穿。
“昨儿给你的饼干吃了吗?”江月摸了摸她的小脸,想着她的女儿将来要是这样,她得心疼死。
“吃了一块,娘说要收起来,过几天再给一块,不能一下子都吃完。”小草说话声音脆嫩,吐字清晰。
“三婶这儿有大白兔奶糖,拿着,藏好了,自己偷偷吃。”
“哇!谢谢三婶,不过我娘说这个很贵的。”
“不贵,也不是白给你的,是跑腿费,你帮三婶办件事......”
陆小草很快就跑没影了。
不一会,她就拽着一个黑黑瘦瘦的少年回来了。
“三婶,小六哥来了。”
“乖,你去干活吧!”江月塞给她一块钙奶饼干。
郑小六盯着那块饼干,直咽口水,“三婶,你找我啊?”
“对,有好事。”
这个郑小六,家中排行老六,前面三个哥哥两个姐姐。
但是现在郑家就剩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守着两间破草屋,过的挺凄凉。
“小六,想不想跟着三婶吃肉?”
“肉?”听到这个词,郑小六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哈喇子。
“我知道咱们镇上有个黑市,我也知道你经常去那儿淘换东西。”
郑小六腿都软了,“三,三婶,我可没干犯法的事。”这事要被举报出去,可是要被送去农场劳改的。
“我知道,你别怕,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换点东西,我出去不太方便,你看,这是烟,这是白糖跟红糖,还有两瓶酒,你别问我从哪搞的,这是秘密,你放心,我不让你白帮,有好处的,喏!这些东西你都可以抽两成,咋样?”
郑小六看着窗口摆着的东西,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虽然他很想问从哪来的,可......还是忍住了。
“这个也给你,拿着路上吃,要不然没劲赶路。”江月抓了一把牛肉干。
郑小六抵抗住肉的诱惑,双手接了,尝了一口。
麻麻辣辣,很有嚼劲。
“好好吃啊!表婶放心,这些都交给我,不过黑市得晚上去,白天可不成,再说我带着这些,叫村里人看见也不行,不过你想换点啥?”
“我要鸡蛋,有多少要多少,我刚生了孩子,需要补充营养,要是有母鸡也行,不过要宰杀好,我出不了门,只能在屋里做饭,猪肉,大棒骨,只要新鲜就行,鱼,有鱼的话最好。”米面就不用了,她超市里有,想吃多少有多少。
郑小六一脸懵,“三婶,你为啥不能出门?”
“因为陆老三他妈要把我女儿扔山里喂狼,就因为她是个丫头。”
“啥?二奶奶咋能这样,这要叫我三叔知道还得了,三婶放心,我三叔不在家,有我呢!不过......能不能叫我看一眼小妹妹。”
“可以!”江月把女儿用抱被裹着,小家伙身子软软的,她这会是醒的,不哭不闹。
郑小六双手扒着木窗,恨不得把脸从空隙挤进来,“妹妹好小啊,好可爱,哎呀,她在看我吗?二奶奶咋忍心呢!”
“他们想要孙子呗!觉得养丫头浪费粮食。”
“唉!这事在咱们村也不少,大队长天天喇叭上宣传都没用,还是有人偷着扔,三婶,你快把妹妹抱进去,东西先搁这儿,天黑了我再来,到时候我敲三下窗户你再开。”郑小六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种事很多。
陆家人都觉得江月很不对劲,难道她成仙了?
陆母一回来就扒在门外偷听,江月垫着脚走到门后,猛的拉开门,“干啥?又想吵架?”
“谁想跟你吵架,我是想看你死了没?”陆母打量她,“看样子是活的不错。”
她不仅没死,脸色还不错,衣服也换了。
“放心,我没死,好的很,你起开,我有事找大哥!”
“干啥?”陆老大刚扛着锄头进院。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陆老大刚听开头,就要回绝,“我忙的很,你有事找老二。”
江月嘴角抽动,就这人的品性也配做陆家长子,“就是拍一张电报的事,我给你钱。”
一听到有钱,陆老大瞬间有劲了,“你要拍给谁?啥时候去拍?”
“你拍电报干啥?”张桂芳警觉了。
“叫陆景舟回来,我、要、跟他——离婚!”
“啥?”陆母这一声尖叫,把院外树梢上蹲着打瞌睡的鸟都惊飞了。
“离婚啊!你耳朵聋了,听不清吗?”
院子里的人,除了陆老头,其他人都被她说话的口气惊了。
俩妯娌更是目瞪口呆,三弟妹啥时候吃了豹子胆?
陆母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可是江月只丢给她一个白眼,扭头就回屋。
......
吃晚饭的时候,陆母下了血本,让老二媳妇煮了两个鸡蛋,给江月送去。
可她越想越委屈,“唉!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怨我恨我,觉得我这个婆婆待你们太刻薄,可你们咋不想想,我都是为了你们好,咱家日子虽然过的苦了点,至少没饿死人,这就算不错了,当然了,你们可能要说我偏心,可大宝是咱家唯一的男娃,好东西不给他吃,难道给小草吃?你瞧她那瘦了吧唧的样,一看就是没福气的,给她吃都得浪费了。”
她嘴里的大宝,坐在陆大嫂身边,开心的吃着鸡蛋羹。
这小子肉乎乎的,看着有点憨傻,一个劲的盯着陆小草,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得意跟炫耀。
陆小草低着头,脸恨不得埋进碗里。
她比陆大宝还小两岁,却从来没有鸡蛋羹。
陆二嫂心疼,给她夹了咸菜,“乖,快吃吧!”

陆老大跟陆老二也刚回来,身上一股子粪屎味。
陆老二靠着院门,笑的有点痞气,“三弟妹,就算知道地址,你找得到吗?你知道咋坐车吗?出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万一要是人丢了,叫我们上哪找去,咋跟老三交待?”
他说的也不全是废话,这年月坐车可不像现代,不仅查的严,什么都要证明,信息也很闭塞,问路都问不到。
陆母捶胸顿足,“江月,我晓得你怨我偏心,可这一只手伸出来也有长有短,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这样吧!你有气冲我撒,别再提离婚了,真要不行,那我给你跪下认错成不成?”
她还真作出一副要跪下的姿势。
江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想看看天上有没有打雷的迹象。
陆大嫂显然也是知道她的尿性,撇嘴没动。
陆队长只得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大嫂子,你就别添乱了,你是婆婆,是长辈,你咋能给她跪,传出去像什么话。”
江月俩手一摊,“刚才是我骗你们的,其实我已经打过电报了,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到家,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跟你们多待一天我都受不了!”
她的话就像一颗炮弹掉到井里,炸的那叫一个响。
陆家人以及看热闹的人,也全都跟着炸了。
话撂下,她便回屋关门。
郑小六悄悄溜到后窗,“三婶,三婶?”
江月上前打开窗子,递给他一张纸,几张毛票,“小六,帮我跑一趟公社邮局,把电报发出去。”
郑小六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是吓唬他们的,可是三婶,你真要跟我三叔离婚吗?”
“不管离不离,都得先把人叫回来再说。”
见不到人,啥都白谈。
陆队长站在院子里,琢磨了一会,“要是能把景舟叫回来,那也好,他是干大事的人,心里有主意,知道该咋办,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绝对不能离婚,其他的你们掂量着办,我先走了!”
天快黑的时候,陆二嫂带着女儿回来了。
从后窗给江月送鱼汤。
“快趁热喝,我娘熬鱼汤的手艺可好了,用小火熬了一下午,够你吃两天,还有这个,这我娘做的糍粑,家里大米不多,也就做了几个,里面掺了茼蒿,用香油煎过,可香了。”
“蒿子粑粑?这个我最喜欢了,哎呀!大米这么精贵的东西用来做糍粑,挺奢侈!”
糍粑装在一个大碗里,上面用布盖着,没打开就闻见菜油香,锅巴香,以及茼蒿的清香。
刘素情笑着道:“我娘心疼小草,只要我们去了,她就恨不得把压箱底的东西掏出来,你快趁热吃,你还在坐月子,尽量别吃凉的,鱼汤也是。”
她拿来整整一个大瓦罐的鱼汤。
很重,也很不好拿。
江月还挺感动,“二嫂,今儿下午我跟婆婆摊牌了,待会你们回家什么都别说,也什么都别管,你只要照顾好小草就行了,还有,你俩身上的味儿有点重,洗洗再进来。”
陆二嫂听懂了,带着小草到屋后水沟边洗了脸,又洗了手,闻了闻,觉得没味了,才拉着女儿回家。
陆家人都吃过晚饭了,陆老二正要出门,“你俩咋这个时候回来了,吃饭了没?”
“吃过了。”
“哦!我出去一趟。”
“去哪?”
“这你别管。”陆老二语气什么冷硬,跟对外人时,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甚至都没有看女儿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陆二嫂知道他要干啥。
村里总有闲不住的年青人,也不想天一黑就上床睡觉,那就得找点乐子。
找个僻静的屋子,点上油灯,聚在一起打牌。
没钱赌,但是可以赌东西。
她去找过一次,还在墙根下听见那屋里有女人的笑声。
失望攒多了,也就没啥指望。
陆母见着她,埋怨了几句,就要说点别的。
陆二嫂连忙找了借口,带着女儿回屋了。
陆母憋了一肚子气回屋,“老头子,你说江月啥时候去打的电报,她会不会是诓骗咱呢?要是景舟真回来,他俩会不会真离?老话说劝和不劝分,我是希望他俩能好好过日子的。”
她当然不想老三离婚,再娶又得花彩礼,之前说那话,不过是话赶话,赶上了。
再说,以前的江月多听话,让干啥干啥,不管咋对她,景舟回来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陆父道:“她要是不想在家里住,就让景舟带着她们娘俩去随军,他现在职务也升了,听说可以带家属,我眼不见为净,让他们折腾去吧!”
“随军?”陆母心思又动了,“这不好吧!她一个乡下丫头,啥都不懂,再说还有个奶娃娃,那就不是她照顾老三,是老三要被她拖累了,我觉得还是要再磨磨她的性子,让她在家老实待着才行。”
“可她现在闹着要离婚,说到底,还是跟你处不到一块。”
陆母表情僵住,“你这叫啥话,我这个做婆婆的,说她几句怎么了,她要实在受不了,那我跟老三随军去,叫她在家待着。”
陆老头嘴里烟斗都掉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伴,“你要随军?你开什么玩笑,这个家不要了?”
“家里那么多人呢!你有三个儿媳妇,还愁没人给你做饭洗衣裳?老三一个人在外面当兵吃苦,多可怜,我去照顾他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陆母说的诚恳,声音委婉。
陆老头拍着桌子吼:“胡闹,老三有孩子有老婆的,你掺和个啥!”
“你这么大声干啥,我这么说,还不是因为江月那丫头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我是当娘的,我不比她心疼老三?”
“我懒得跟你说,等老三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吧!”他肺都快气炸了。
“我是要找老三说道说道,他最孝顺,也最听我的话。”
她还指望老三带她去享清福呢!
至于江月,哪凉快哪待着去。
接下来的两天,江月还是没出门,吃喝都在屋里。
大小便就在痰盂解决,但是倒痰盂的活,她雇了大嫂。
本来陆大嫂是不想干的,可是在江月给了她五毛钱之后,她喜滋滋的把痰盂拎走了,并且还用水跟青灰把痰盂刷的干干净净,一点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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