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钰苏佑祺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嫡长媳?疯批权臣他觊觎已久秦钰苏佑祺全文》,由网络作家“陈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无见她要生气的模样,连忙解释:“路面结冰,马蹄易滑,而且就算你现在赶回去,城门也要关了。”秦钰抿嘴不语,手里还紧紧抓着马绳,不知如何是好。他又开口:“我在这边有个山庄,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边住一晚。”秦钰连忙点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哪里还有的挑。见她答应,苏无转身吩咐人把她的马抬走,带着她走在队伍最后面。秦钰双脚在雪地里艰难地挪动,仿佛每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苏无见她这样,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墨色的氅衣,轻轻地裹在秦钰的身上。那氅衣穿在秦钰的身上显得有些过分的大,衣摆几乎拖到了地上,但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谢谢。”秦钰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没有拒绝苏无的好意,因为此刻的她已经快被冻僵了,他的氅衣很暖和...
《侯府嫡长媳?疯批权臣他觊觎已久秦钰苏佑祺全文》精彩片段
苏无见她要生气的模样,连忙解释:“路面结冰,马蹄易滑,而且就算你现在赶回去,城门也要关了。”
秦钰抿嘴不语,手里还紧紧抓着马绳,不知如何是好。
他又开口:“我在这边有个山庄,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边住一晚。”
秦钰连忙点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哪里还有的挑。
见她答应,苏无转身吩咐人把她的马抬走,带着她走在队伍最后面。
秦钰双脚在雪地里艰难地挪动,仿佛每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苏无见她这样,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墨色的氅衣,轻轻地裹在秦钰的身上。
那氅衣穿在秦钰的身上显得有些过分的大,衣摆几乎拖到了地上,但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谢谢。”秦钰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没有拒绝苏无的好意,因为此刻的她已经快被冻僵了,
他的氅衣很暖和,用厚实的绸缎制成,领口镶着一圈细密的黑色貂毛,还残留苏无的体温。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长得这样高的,算起来,他好像才17岁吧?
秦钰想着,脚下一个趔趄,双膝发软差点摔倒在地。
“小心”,苏无在她身后眼疾手快,长臂一捞,稳稳地扶起了她。
她的腿刚刚摔下马的时候也受伤了,这么走是走不了几步的。
苏无将一匹马的货物卸下,分开放在其他马上,让秦钰坐上去。
整条道路在大雪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冷清,只有他们和马匹的脚步声和寒风吹过的呼啸声。
穿过一大片竹林,在一片白茫茫深处,秦钰看到隐藏在其中的院落,[落雪山庄]几个大字刻在门匾上。
到了门口,苏无扶着秦钰下马,其他人也纷纷卸下马背上的货物。
她有些茫然,不知这个小孩何时在此处置办了一座山庄。
“阿钰姐姐,庄子里没有空房间了,你就住我的房间。”
秦钰跟着苏无进入房间,木炭盆已经摆好,感觉身上一下子暖和起来了。
她将苏无的墨色氅衣解开,随手搭在屏风上,“那你睡哪里?”
苏无指了一下外面的侍卫:“我跟他们睡就行。”
秦钰点点头,想问他怎么会住在这个山庄,但是苏无很显然没有同她继续交谈的想法。
只是说了一句,“热水一会让人送来。”就迈步离开房间。
他的态度有些冷漠,也是,这孩子从小被她们欺负,还能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能收留她一晚上不被冻死,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了。
不一会,房门被敲响,是下人送来一大桶热水和干净的毛巾。
秦钰褪去身上被冰雪浸湿的衣物,缓缓踏入热水桶中。
当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身体的那一刻,她不禁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全身的肌肉都逐渐放松下来,脑子也终于能转得动了。
她记得大约是八岁时,侯府就多了这么一个人见人厌的小不点。
秦府与侯府仅一墙之隔,秦钰又自小与苏佑祺一同长大,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的。
真要说起来,苏无连侯府的庶子都算不上。
他是老侯爷年轻时宠幸过一个妓子所生的孩子,三年后,那妓子带着苏无求上门来,要个名分,见到的却是侯府夫人。
侯夫人对他们有毫不掩饰的嫌恶,却将他们留了下来。
她命人将这对母子安置在侯府狗舍旁边那最为偏僻、阴暗潮湿的屋子中。
苏无母亲在侯府一直没名没分,到侯府没几年就去世了,从此,苏无在这侯府之中的日子,可谓是凄惨无比,甚至连寻常的下人都能对他肆意欺凌。
他的存在,就像是侯府中一个不光彩的污点,老侯爷虽心中知晓这一切,也只是佯装不知,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苏无在这冷漠的侯府世界里自生自灭。
苏佑祺总是满脸不屑地对她说,苏无乃是妓女生的孩子,那血脉之中流淌着的,皆是肮脏与卑贱之物。
那时的秦钰,年纪尚幼,懵懂无知,不懂得世间的复杂与人性的多面,只一味地听信了苏佑祺的话。
于是,她也跟着苏佑祺以及京城中那些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小姐们,一同对苏无展开了无情的捉弄。
他们会在苏无路过时,故意伸出脚去绊倒他,看着他摔倒在地,满脸尘土的狼狈模样,便哄堂大笑;会在苏无的背后偷偷地扔石子,听着他因疼痛发出的低低呼声,丝毫不觉愧疚,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有趣的游戏。
她记起小时候,苏无刚到侯府,那时的他还不似现如今这般阴郁,天天跟在他们后面喊“佑祺哥哥阿钰姐姐”,像个小尾巴。
春日里,小侯爷苏佑祺叫来京城里公子小姐们一起放纸鸢。
小小的苏无不知道哪里弄来一个小纸鸢,放得又高又远,胜过了在场所有人,他开心的喊着:“佑祺哥哥,快看!好高啊!”
苏佑祺很烦他,叫这个小不点离他远点,莫要碍他的眼。
那些京城的小孩们惯会看人眼色,见小侯爷不高兴了,就用法子合伙绞断了苏无的线,又撕开他的纸鸢。
秦钰也做了他们的帮凶。
小侯爷见苏无的纸鸢被毁,似是不解气,装作看不到纸鸢在那里,直接踩了过去,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都去踩了两脚。
秦钰被几个小孩拉着,她身体有些僵硬。
“踩啊!”有个官员家的小姐说:“他是妓子生的野种!本来就不配跟我们一起玩,还好意思来放纸鸢!”
“就是!他是个野种!”
小孩子的眼里都是非黑即白,哪里知道稚子无辜的道理,听大人们说苏无是妓子所生,那他就是肮脏的。
秦钰的心跳很快,几个小孩拉着她,她闭闭眼睛,心一横,也在纸鸢上狠狠踩了几脚。
苏无小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嘴里喃喃:“我的纸鸢...”
没有人管他,他们又跑去别处嬉闹,没人再去关心这个小野种。
自那以后,苏无似乎就渐渐淡出了他们的视野,也不再天天跟在他们身后。
从木桶里抬起脸,秦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内心不解。
虽然她也心存愧疚,后来也试图弥补,但那样的伤害,怕是一辈子也没办法忘记的吧。
她想不通,她曾对苏无做过那样的事,他怎么还会帮她。
晚上,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曾经伤害苏无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苏无从小在侯府受尽屈辱,但只要有苏佑祺在的地方,她也绝对不会给苏无什么好脸色。
她不知道明日该怎么面对他,以什么样的身份,高贵的靖安郡主?昔日的阿钰姐姐?还是曾经欺负他的霸凌者?
她对他始终心中有愧,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很快,那小厮回来禀告,“回夫人,陈府的人说秦小姐确实昨日去了西山,今日早晨才归。”
秦钰稳言松了一口气,幸好陈莹莹没有说漏嘴。
而这边听了小厮的话,侯夫人脸上满是愤怒和失望,“秦钰,江湖有多凶险你不清楚吗?你自幼生长在这深闺大院之中,应当知晓什么地方该去,什么事情该做!”
老侯爷亦是皱着眉头,看着秦钰叹道:“佑祺那孩子生性不羁,不受拘束,我本就指望你能在一旁帮忙多管管他,可你如今......”老侯爷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自小两家就在隔壁,老侯爷和侯夫人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么多年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却对她说出“失望”二字,就像利刃,直直地刺进秦钰的心窝。
秦钰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老侯爷、夫人,我以后不会了,我知道错了。”
侯夫人依旧紧皱着眉头,盯着秦钰,眼神中虽有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阿钰,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心怀悲悯,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自己的安危置于不顾啊。
我们一直都当你是个知书达理、聪慧懂事的好孩子,你怎么能和江湖人士纠缠不清呢?你要知道,他们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行事莽撞,不顾后果。钰儿,你可不能糊涂,不能拎不清呐。”
秦钰默默地点点头,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那帕子被她攥得皱巴巴的。
“罢了罢了。”老侯爷把鞭子一扔,“你先回去,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莫要再有下次!”
“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秦钰朝老侯爷和侯夫人行了个礼,随后转身便走,她的脚步略显沉重,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苏佑祺。
“我去送送钰儿。”苏佑祺见状,连忙从地上起身,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便快步追了出去。
门外那个纤细的背影走得不快,落寞得很,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他跑过去拦在秦钰面前,“钰儿,你说你昨夜未归什么意思?昨夜你去哪儿了?”
明明昨日下午就让她回去了,为何她要说一夜未归?就连陈府的人也能为她作证。
秦钰瞥了一眼他,“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我去哪里与你何干?”说完绕过他要走。
“真一夜未归?”苏佑祺一把拉住她的手,“昨夜你没回陈府?”
“我昨夜回家了,你师妹的药我明日配好会送来。”秦钰挣脱开便匆匆离去,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毕竟这个小侯爷可是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弟弟。
苏佑祺手被猛地一甩,扯到后背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便没力气再去拉秦钰。
她说的回家是回秦府,也不奇怪,虽然她如今住在陈老太医家,有时也会回去看看,苏佑祺只觉得她是想念秦将军了。
秦钰回到陈府,只见陈莹莹身上套着那件白色大氅,脸上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嘴角带着笑:“小侯爷是不是又挨打了啊?”
“可不是么,又拉我做垫背的呢,”秦钰面色忧郁,叹了一口气,“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陈莹莹撇撇嘴,“活该挨打,叫他不好好珍惜你。”
随即站在秦钰面前晃来晃去,让她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这氅衣什么时候买的?之前可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哪家铺子买的?”陈莹莹摸了摸狐裘上面的毛,“我都没有见过,太后给你的?这毛就像真的一样哎。”
那氅衣对于陈莹莹来说实在有些大,拖在地上一大截,秦钰见她这样有些好笑,“苏无的,早晨回来有些冷,下次见到他得还回去。”
“也是苏无的啊~咦~”陈莹莹听到是苏无的氅衣,立马停住,表现出嫌弃的样子,“还是不穿了不穿了。”
“莹莹!”秦钰假装怒嗔道:“不许这样!”
这也怪不得陈莹莹,京城里的这些年轻一辈,又有谁未曾听闻过苏无的大名呢?只要是与他稍有瓜葛之人,都会觉得被一层晦气所笼罩,唯恐避之不及。
这背后的根源,主要还得追溯到苏佑祺小时候。
那时的苏佑祺,极其厌恶这个庶子,更何况苏无生的那般好看,他将苏无的名声以一种极为广泛的方式传播开来。
众人皆知,苏无乃是妓女之子,在这个看重门第出身的京城社交圈里,这样的身世是极为不堪的。
仅仅是提及“苏无”这两个字,众人心中都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嫌恶,仿佛那是某种极为肮脏、污秽的存在,生怕沾染了一星半点便会污了自己的身份与名声。
因而,当陈莹莹流露出那般嫌弃的态度时,秦钰实在是难以对其加以苛责。
据说苏无这名字还是侯夫人亲自取的,细细想来,这其中的深意似乎饱含着无尽的厌弃——苏无,苏无,可不就是意味着苏家无此人嘛。
这简单的两个字,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将苏无从侯府的家族体系中狠狠地剥离了出去,也让他在众人眼中成为了一个格格不入、被家族唾弃的边缘之人。
“好暖和呀,都舍不得脱了,就是有些大。”陈莹莹噘着嘴把氅衣脱下来,随意往秦钰身上披,“耶?你穿正好啊?”
秦钰比苏莹莹高出一个头来,所以穿在秦钰身上确实是大小正好的,就像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回忆起昨日,秦钰站在苏无身边只能到他肩膀,这尺寸肯定不是苏无的。
“可能是他家其他人的吧,”秦钰笑着把氅衣脱下来折好,“下次还回去就是了。”
想到苏无,秦钰心头突然疼了一下,像是一根又细又尖的刺,扎了一下,酸涩的疼。一抹心酸在她的胸口上面徘徊,不绝,不断。
他早已没有家人了啊。
当秦钰走出侯府大门,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肆无忌惮地滑落。
自那日后她便似失了魂一般。
“要娶也得娶一个我钟意的女子!”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秦钰心头。
谁是他钟意的女子呢?沈轻云吗?
是了,沈轻云是那样的恣意潇洒,全然不受世俗礼教的丝毫羁绊。
那日在西山,她偶然瞥见了沈轻云身侧的佩剑,剑身漆黑如墨,剑柄则是夺目的红色。
仅仅是一把佩剑,却透露出沈轻云那潇洒自在的神韵,而这等神韵,是自己这样自幼生长在深闺之中、被条条框框束缚着的大家闺秀所永远无法企及的。
她知道自己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世界是规矩与礼仪,而他们的世界是自由与冒险。
脑子里没办法不去想他们那日在西山的一幕幕,甚至能想象他们在一起有多么快乐自由,一同在江湖的浩渺天地里快意恩仇,在刀光剑影中潇洒穿梭。
每一个想象中的画面,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痛着她,可她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秦钰本是灵动聪慧之人,常日里一袭素净白衣,身姿婀娜间透着温婉。
可如今,那衣衫似也宽松了许多,面容愈发显得清瘦。
陈莹莹瞧着秦钰那副失魂落魄、仿若行尸走肉般要死不活的模样,心中着实气不过,“阿钰,世上好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不就一个小侯爷,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今日长日节,咱们出去玩。”
秦钰轻轻摇头,“我没有心情。”
陈莹莹却不由分说,将秦钰按在梳妆台前,“就是没有心情才要出去散心啊。”
她摘了秦钰头上那支白玉簪,插上一支镂空莲花粉宝石步摇,又拿起眉笔为秦钰描绘眉形,将眉梢扬起,带出几分灵动与俏皮;蘸取些许淡粉色的胭脂,轻轻地晕染在她的脸颊之上,为她原本苍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娇嫩;最后,轻轻涂抹上一层浅红色的口脂。
“今日你就不要穿这素裙了,”陈莹莹笑语盈盈,转身从衣柜中取出了一件淡粉金丝绣花齐胸襦裙,“来件有颜色的,美得很,今晚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换完衣服,秦钰整个人焕然一新,果然较之前好看了许多。
“太招摇了。”秦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跟平时只素色打扮的她完全不同。
“晚上你到街上看看,姑娘哪个不比你招摇?”
给秦钰做完造型,陈莹莹又给自己换上和秦钰同色系的百褶裙。
“阿钰,长日节街上有花灯可猜,我们好好去玩玩,可要拿到头彩。”陈莹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装,一边满脸期待地对秦钰说道。
秦钰看着兴奋不已的陈莹莹,无奈地笑了笑,“好,依你便是。”
“两位小姐,外头冷着呢,多穿件衣服。”陈管家见她们要出门,提醒了一句。
她们听罢回房间,再出来时秦钰多加了那件白狐氅衣,陈莹莹则套了件红色短袄。
两人携手来到热闹的东渊街头,长日节的氛围格外浓厚,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晚。人群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断。
她们直奔花灯摊去,猜灯谜,各式各样的灯谜花了眼。
问过摊主,猜中五个灯谜可得一柄纸扇,若猜中十个灯谜并且作诗对上最后一题的谜底,则可带着谜面花灯到这条街的尽头玉器店换一支梅花玉簪。
此时,东渊街头站着一紫一黑两人,六皇子身着一袭华贵的紫色长袍,气质不凡,他旁边的少年则是一身黑色锦袍,锦袍上的暗纹在灯火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六皇子望着这热闹非凡的街道,感慨万千地说道:“十年不见,东渊如今竟这般繁华啊。”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热闹繁华之下,实则暗流涌动,平静海面下隐藏汹涌的漩涡,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苏无在花灯摊旁边看到一抹粉色倩影,走了神,未听到六皇子的声音。
六皇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靖安郡主秦钰和陈莹莹正站在花灯摊前,专注地看着那些灯谜。
六皇子面上浮现微笑,大踏步往她们走去,“靖安郡主?陈姑娘?”
陈莹莹听到声音,从花灯摊抬起头,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她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见过六殿下。”
而此时的秦钰,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灯谜,眉头皱起,苦苦思索着。只见那花灯上写着“三山自三山,山山甘倒悬。”
“一月复一月,月月还相连。”苏无看了一眼花灯,开口说道。
秦钰眼睛陡然一亮,立马接下去“左右排双羽,纵横列二川!”
“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陈莹莹还是没有猜出来谜底是什么,拽拽秦钰的衣服。
秦钰方才回过神,看到是六皇子和苏无,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他们优雅地行礼,轻声说道:“六殿下,苏无弟弟。”
六皇子微微点头示意,苏无则淡淡回应:“阿钰姐姐。”
“没想到在这热闹的东渊街头还能遇见二位姑娘。本皇子十年未归,对这东渊的变化颇感陌生,不知二位姑娘可否为本皇子与苏无带路,在这东渊逛逛?”六皇子目光温和地看着她们,诚恳地说。
秦钰和陈莹莹对视一眼,点头同意了。
陈莹莹活泼地说道:“那今日我们就好好带你们领略一下东渊的热闹。”
这边摊主将谜面花灯拿给他们,“恭喜你们猜中这个谜底。”
陈莹莹笑嘻嘻接过灯笼,“这就猜中啦,哈哈哈。”
随即悄悄问秦钰:“阿钰,你们刚刚说的谜底是什么啊?”
秦钰也悄悄地在她手心写了一个“用”字。
陈莹莹看着手上的字,怎么也没想通,不过她也不想了,反正有灯笼了。
众人一同在街头漫步,陈莹莹兴奋地拉着他们去一个个摊子玩猜灯谜,六皇子身姿挺拔,紫袍随风而动,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苏无则紧随其后,一袭黑衣如墨,只是少年的面容还是那般妖冶冷峻,每个人手上都提着着一两个灯笼。
陈莹莹见进了门的秦钰闷闷不乐,便问道:“阿钰,你这几次与小侯爷见了面回来,皆是满脸愁容,今日可是他又做出了什么事情,惹得你心中不快了呀?”
秦钰回道:“今日他邀我前去云梦楼,谁料那沈轻云竟然也在那里。”
她声音轻柔,带着难以言说的惆怅。
今日沈轻云说的话可真是好一通夹枪带棒,她一路上反复琢磨才回过味来。
“阿钰莫担心,皇上圣旨都下了,你便是那小侯爷名正言顺的夫人!哪怕小侯爷对那女子再有好感,也决然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
陈莹莹安慰道,其实她也觉得苏佑祺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但是皇上的圣旨断断不可违背,也只能这么安慰。
她还没见过那沈轻云到底是何模样,能将小侯爷迷成这样!
秦钰听了陈莹莹的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里都是落寞:“不一样的,莹莹。你不会明白的,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我心中所求的,是一个能够将我放置在心尖之上,对我关怀备至、顶顶好的人。”
“倘若他对我无意,只是空有这毫无意义的夫人名头,于我而言,又有什么用呢?”
陈莹莹见她实在是难过,便岔开了话题:“还有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后院的梅花开的极好,不如我们就在后院办一个生辰宴,将京中的官家小姐都请来,好好热闹一番!”
秦钰思索片刻后也点头同意,左右她与京中那些姑娘都不太相熟,也是该将心思从苏佑祺身上放开,去结交一些新的朋友。
便让陈管家给京中有头有脸的官家小姐都递了拜帖,邀她们来陈府园中赏梅、庆贺生辰。
这日腊月初五,是秦钰生辰。
她没有穿那素色衣裙,而是换了一身绣着梅花图案的淡蓝色襦裙,外披白色狐裘披风,头戴梅花玉簪,清丽脱俗。
各位官家小姐陆续进了陈府,秦钰正与陈莹莹在后院的石桌上摆着吃食。
“郡主,陈小姐”,一声清脆的呼唤传来,来人是礼部侍郎之女王希琳,一身鹅黄色罗裙,外罩粉色披风,娇俏可人。
她走上前,福了福身,身后的丫鬟端上来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不知是何物。
“这是我为郡主准备的贺礼,一对白玉如意。”王希琳边说边掀开托盘上的红色布,“祝郡主事事如意。”
秦钰赶忙上前接过贺礼,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王小姐太客气了。”
自父母过世后,秦钰的生活变得孤寂清冷,她已许久未办过生辰宴,对于这送礼回礼的规矩,也只是略知一二。
只知道收了别人的东西是要还的,于是她便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作为回礼,这玉牌质地细腻,虽不是稀世珍宝,但也颇具价值。
王希琳笑着收下了玉牌。
接着,御史大夫之女苏菀儿也走过来,身着紫色长裙,气质高雅。
她手里拿着一方砚台,微微欠身,行礼道:“郡主生辰快乐,这是我为郡主准备的贺礼,一方端砚,她将砚台轻轻放在石桌上,那方砚台质地精良,纹理细致,“祝郡主才思敏捷。”
秦钰同样收下了砚台:“多谢苏小姐。”也拿出一支步摇作为回礼。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
一个尖锐的声音叫嚷着“如何不能进了?院里那么多女娘,凭什么就我们不能进?”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吸引,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
只见陈管家在门口阻拦着两位女子,陈管家因常年在府中操劳各种事务,身体健壮,力气不小。
那女子用力推搡着,始终未能推开。
“正是因为园内小姐众多,因此才没让你们进,除非你们先将配剑取下。”陈管家一脸严肃。
“凭什么要取?一把配剑而已,我们都是深闺女子,还能害了人不成?”那女声再次响起。
众人这才发现是吏部尚书嫡女沈艳茹,她仗着自己爹是尚书大臣,在京中嚣张跋扈惯了,行事总是我行我素,从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秦钰与京中女子往来都很少,并不知晓她是这般性格,因此这次生辰宴她也给沈府写了拜帖,未曾想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秦钰起身朝门口走去,近了才发现沈艳茹后头还有一女子,红衣束发,背后带着剑。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轻云。
陈管家之所以阻拦,是怕配剑伤着人,毕竟这是生辰宴,众多官家小姐都在,不容有任何闪失。
于是便让她们将配剑先取下再进去。
沈艳茹一听,顿时不依不饶起来:“你这狗腿子还能管到本小姐来了!”
倒是沈轻云自己将配剑卸下递给陈管家:“劳烦收好”,她的声音清冷。
陈管家接过剑,这才放行。
“哼!”沈艳茹斜了一眼陈管家,拉着沈轻云就径直走向石桌。
她尖细的嗓音又响起:“各位姐姐妹妹们都在呢?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沈轻云,我的义妹,往后就是我的亲妹妹了。”
众人心中虽不喜沈艳茹这般嚣张的做派,但奈何她爹在京中是要臣,每每有各种聚会活动,少不得要与她打交道。
因此也只是表面上附和着跟沈轻云打了招呼,便依旧围在秦钰身边。
毕竟这位靖安郡主一向低调,即便有太后做靠山也从不张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举办生辰宴,而且她们送了贺礼还能收到更贵重的回礼。
陈莹莹站在秦钰身旁,也是第一回见到了沈轻云的模样,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清轻云。
一身红色劲装,窄袖紧束,腰间一条黑色的束带,头发简单高束,只用一根发带扎起。
陈莹莹撇撇嘴,附在秦钰耳边悄悄说:“还沈家义女呢,你看她那样子,与我们一点都不同!”
“上次小侯爷口中的师妹不也叫沈轻云吗?难道就是她?”
而后,两人又谈及宫廷中的一些趣事,太后便吩咐孟公公送秦钰回去。
从万寿宫出来,秦钰和孟公公一前一后在宫内走着,忽的看到陈莹莹朝太医院走去。
陈老太医致仕后,陈家就在宫外开了一间小医馆,只有陈莹莹、陈老太医还有秦钰三人。
只是有时宫里哪位贵人头疼脑热的,宫里的太医拿不准,总要出来找陈老太医,或找陈莹莹进宫针灸。
陈莹莹自幼跟随父母学医,虽然母亲早早去世,但她早已习得母亲的叶氏针法,因此在宫里看见她也不奇怪。
“莹莹。”秦钰叫住她,“忙完了吗?”
陈莹莹听见秦钰的声音,脚步瞬间停下,立马转身。
“嗯......忙完了。”她轻声回答道,不似平日那般跳脱。
“谁又要针灸啦?”秦钰随口问。
谁知陈莹莹脸上泛起红意,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就是贵人。”
说的不清不楚,好在秦钰并没有太在意,“那就一起回去?”
陈莹莹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走出宫外,上了孟公公准备好的马车。
到了陈府,陈老太医见到是孟公公送他们回来的,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当是平常的进宫为某位贵人诊治。
不知为何,她们默契的没有提起昨夜的事情。
只是与平日一般,帮着陈老太医在陈府前头的医馆忙碌。
“这次针灸完,再让我爹给你开几副药,你吃下去就会好了。”陈莹莹拔出老阿嬷背后的针,对她叮嘱。
秦钰则在一边安静地给病人把脉,她的手指轻轻搭在病人的手腕上,闭着眼睛,用心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写了一个药方:“经血不调,无大碍,这通经活络的方子你拿回去吃三个疗程。”
“哎哎,好。”对面的妇人感激地应道,接过药方去陈老太医那里去抓药。
医馆虽不大,还是有好些个病人排队,都是冲着陈老太医的名号来的。
正忙碌间,苏佑祺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
“你怎么来了?”秦钰在前头看到他,眼中诧异。
苏佑祺迈着略显迟疑的步伐走进医馆,身后还跟着随从武达,手里提着一箱子东西。
他径直走向秦钰,眼神中带着愧疚,轻声说道:“钰儿,你那日,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我错了,所以特意带了这些来给你道歉来了。”
武达打开箱子,各种朱钗、步摇还有锦缎等物,到底是侯府的小侯爷,出手阔绰。
“那日我话说重了,我们还能如从前那般吗?”
此时,陈莹莹在里屋听到了前头的谈话声,心中好奇,放下手中的银针,匆匆走过来查看情况。
一见到苏佑祺,她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好意思过来,你带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到西山,把阿钰放在哪里?你可知道阿钰这些天心里有多难受?”
她的胸脯起伏,显然是气愤难平,把秦钰护在身后,手指几乎戳到了苏佑祺的面前:“若你无心求娶阿钰,就不要这样不清不楚地上门,有什么话转告给陈管家就行。若是你真心想娶阿钰,就不该跟其他女子有任何牵扯!”
苏佑祺皱起眉头,这又关她什么事?
他的目光越过陈莹莹,看向秦钰,却发现秦钰只是沉默不语。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好发作,只得开口解释:“我和钰儿自小一起长大,如同我亲妹一般,她父母早逝,我自然要多照顾她一些。”
陈莹莹看到地上的箱子,哪有好儿郎青天白日的给姑娘家送礼的,这给外人看了,还以为俩人要成婚呢。
“阿钰毕竟不是你亲妹妹,你这样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及阿钰的名声。若阿钰有了属意之人,你这般牵扯,别人怎敢上门求娶?”
“若钰儿心有属意之人,我自然会有分寸!”苏佑祺辩解,有些不耐。
秦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张魅惑众生的妖艳脸庞,想起眼下那点红痣,心下一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立马开口反驳,“没有,没有属意之人。”
既想到苏无,她便问:“你弟弟回来了,怎么不关心关心他在何处?”
苏佑祺听到这话,这才想起了那个弟弟。
六皇子从乌国回来,弟弟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他心中暗暗感叹,还以为他会死在乌国,没想到竟然活着回来了,只是回来后一直也没有见过他。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是听说他回来了,但没有回府,我还没有见过他,他又不是我们家人,我为何要那般在意?”
秦钰有些恼怒,就是因为侯府上下都是这个态度,苏无才会在外边住的。
“可他毕竟是你爹的亲儿子!”
苏佑祺一脸不解地看着秦钰:“又不是我娘生的,你以前不是也很讨厌他吗?你这个时候为他说话做什么?”
秦钰闭了闭眼睛,心中暗自叹息,到底是小时候做的孽太多啊。
“她的意思是,你应该先操心你家里的事,再关心别人!”陈莹莹白了一眼苏佑祺,嘴里嘟囔“怎的这般情思鲁钝!”
医馆有好些病人瞧见,偷偷笑着。
在他们的心中,其实早有猜测,长久以来,侯府的小侯爷与靖安郡主之间的种种交集,让众人都以为这二人互相心有所属。
秦钰不耐旁人的眼光,觉得有些羞愧。
她双颊泛红,低声对苏佑祺说道:“你快些回去,莫要在此处惹笑话。”
声音中带着恼怒,只想让这尴尬的局面快点结束。
就在此时,“圣旨到!”
一声尖细高亢的声音自医馆门外传来。
众人皆惊愕地转过头去,只见孟公公手持圣旨走进医馆。
那明黄色的圣旨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众人见状,知晓此事非同小可,赶忙纷纷跪地,整个医馆瞬间安静得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孟公公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仰承皇太后慈谕,今有秦将军遗女靖安郡主,温婉娴静,秀外慧中,德容兼备,端方淑雅,闺阁之典范。又有忠武侯嫡子苏佑祺,为名门世家公卿之子,仪容俊朗,才德兼备,性行温良,忠孝克全,为世之良才。二人门楣相当,郎才女貌,天赐良缘,实乃佳偶天成。朕心甚悦,特赐尔等结为夫妇,择良辰而完婚,共效于飞之乐,同守百年之好。愿尔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孝顺双亲,和睦亲族,为天下夫妇之表率。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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