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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 全集

左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忆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快去办。”荷叶这才如梦初醒,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自家小姐的话快步去办了。荷叶刚走,沈柔就缓步而来。沈柔耀武扬威般站定在沈忆面前,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笑意和怜悯:“沈忆,你说你跟谁争不好,偏偏要与我争呢?”沈忆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一闪而过的衣角,心里微微惊讶,小荷叶做事倒挺利落,这么快就喊来了他。她心中思忖着什么,表面上却仍然不露声色:“沈柔,大家总有一天会看穿你的真面目的。”沈柔嗤笑道:“看穿我什么面目?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对我做什么吗?”“我已然向母亲说了,母亲答应我,等你受完罚之后就把你送到道观里面做一辈子尼姑,到时候我随便买通些人手,就算是将你买到窑子里做娼妓,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沈忆装作十分...

主角:沈忆沈柔   更新:2025-01-23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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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忆沈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 全集》,由网络作家“左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忆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快去办。”荷叶这才如梦初醒,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自家小姐的话快步去办了。荷叶刚走,沈柔就缓步而来。沈柔耀武扬威般站定在沈忆面前,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笑意和怜悯:“沈忆,你说你跟谁争不好,偏偏要与我争呢?”沈忆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一闪而过的衣角,心里微微惊讶,小荷叶做事倒挺利落,这么快就喊来了他。她心中思忖着什么,表面上却仍然不露声色:“沈柔,大家总有一天会看穿你的真面目的。”沈柔嗤笑道:“看穿我什么面目?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对我做什么吗?”“我已然向母亲说了,母亲答应我,等你受完罚之后就把你送到道观里面做一辈子尼姑,到时候我随便买通些人手,就算是将你买到窑子里做娼妓,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沈忆装作十分...

《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 全集》精彩片段

沈忆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快去办。”
荷叶这才如梦初醒,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自家小姐的话快步去办了。
荷叶刚走,沈柔就缓步而来。
沈柔耀武扬威般站定在沈忆面前,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笑意和怜悯:“沈忆,你说你跟谁争不好,偏偏要与我争呢?”
沈忆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一闪而过的衣角,心里微微惊讶,小荷叶做事倒挺利落,这么快就喊来了他。
她心中思忖着什么,表面上却仍然不露声色:“沈柔,大家总有一天会看穿你的真面目的。”
沈柔嗤笑道:“看穿我什么面目?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对我做什么吗?”
“我已然向母亲说了,母亲答应我,等你受完罚之后就把你送到道观里面做一辈子尼姑,到时候我随便买通些人手,就算是将你买到窑子里做娼妓,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沈忆装作十分恐惧的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可是你的姐姐!”
“你不过是从乡下来的粗鄙贱妇,我是天上的明月,你是地上的尘埃,你有何脸面自称我的姐姐?”
“就像这一次我虐待了你又怎么样,我在你身上用铁烙下痕迹、用针扎穿你的手指,让你捧着热水向我奉茶,但是谁会放在心里呢?”
沈柔把玩着手中的丝帕,笑容鬼魅:“我随随便便喝一碗放了花生的酥酪嫁祸你,都没有人有半分质疑。”
“我才是府中的嫡小姐,我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前赴后继的愿意当替死鬼,自然也有人挤破脑袋为我做伪证,你一张嘴,怎么敌得过十几张嘴呢?”
“沈忆,做人不要太天真了,你要知道,你只有俯下身做条狗,对我摇尾乞怜,我或许才能宽宏大量的放你一命!”
沈柔的手指抚过沈忆的脸颊,纵然沈忆现在顶着鲜血淋漓的额头,看上去还是那样的招人怜惜,真是狐狸精一样的容貌!
她眼中的妒忌几乎掩饰不住,立刻扬手扇了沈忆一巴掌。
沈忆的脸扭到了一边,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啪——”
沈柔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快步走来的沈霖狠狠打了一巴掌。
沈柔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霖,而沈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回房后,始终对于今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忍不住拿了药准备去看一看被砸破脑袋还在受罚的沈忆。
却又刚好撞上了跌跌撞撞来找自己的荷叶,荷叶哭着说:“公子你救救小姐吧!小姐额头上的伤口止不住血,这样下去恐怕会丢了性命。”
他跟着荷叶匆忙赶来,却刚好撞见了沈柔耀武扬威的这一幕!
他一直以为这个妹妹性情纯真善良,没想到,他居然一直瞎了眼!
沈忆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眼睛一闭,装晕了过去。
沈霖心下一紧,将沈忆拦腰抱起,对荷叶说:“快去叫大夫!”
沈柔愣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她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沈霖将沈忆抱回了她的小院,又叫来了大夫诊治。
那大夫一看沈忆额头上的伤,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伤的这么严重怎么不早些处理?若血一直止不住的流,那可是有性命之忧啊!”
沈霖听了,呼吸微窒。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可那椅子年久失修,他还没坐稳,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忙稳住站起来,椅子却实在遭不住摧折,直接散架成了一堆烂木头。
空气霎时寂静下来。
沈忆一直在装晕,此刻不知脑补出了什么画面,差点没憋住笑,只能故作痛苦的呻吟一声,尽量别开了脸。
沈霖看着这破烂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大夫处理了沈忆额头上的伤口,又顺手给她把了个脉,又检查了一下她的双手,登时又没忍住倒抽一口冷气。
沈霖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见这大夫总是接二连三的叹气,忍不住道:“又怎么了?”
大夫摇了摇头说:“这姑娘纵然是府上的丫鬟,也断然没有如此磋磨折辱的道理!”
沈霖的脸一瞬间冷了下来,他攥紧了拳头,声音冰冷刺骨:“那是我的妹妹,尚书府的嫡小姐!”
大夫也真是脾气古怪,竟然也不畏强权,反而耸了耸肩膀说:“谁家富贵人家的小姐能被磋磨成这样,恐怕不是亲生的吧!”
沈霖再度无言。
亲生的受尽磋磨,不是亲生的却在耀武扬威。
他走到床榻旁,看着大夫撩起了沈忆的衣袖,累累伤疤像是藤蔓一般攀爬在沈忆白皙的皮肤上。
沈忆缓缓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沈霖的那一刻,她抽泣了一声,声音无限悲伤的说:“沈公子,你放我走好不好?”
沈公子!沈公子!她竟连兄长也不肯唤了!
是了......若设心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他是沈忆的话,也不会想认这个哥哥的。
沈霖抿了抿唇,声音放缓了许多:“你好好养伤,若柔......若沈柔再敢欺负你,我会替你做主。”
大夫才不想听这些高门大院里面的污糟事,快速的处理完沈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就赶快领了诊金告辞了。
破旧的房间内,只留下了沈忆和沈霖两个人,荷叶早就十分贴心的退了出去观察着外面的动向,以防止沈柔再作什么妖。
沈忆活了两辈子,要是再学不来沈柔那装乖卖惨的一套可就白活了。
她的声音凄凉又虚弱,带着几分自嘲道:“沈公子,我自始至终都知道我不属于这里,我也做不来什么千金大小姐,倒不如放我回乡下去,放我自由......”
沈霖怜惜的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选择性忽略了沈忆的这句话:“以后还唤我兄长好不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兄长永远都会护在你的前面。”
沈忆泪如雨下,不住的抽噎:“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沈柔......我、我只想永远的离开这里......”
“这里是你的家,”沈霖又打量了一下这破败的屋子,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郑重:“从今以后你住我的院子,我定然护你无恙!”
于是当沈怀启和徐氏赶到的时候,就见沈霖又一次将沈忆抱在怀中,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跟在徐氏身后的沈柔,撂下了一句话:“从今往后,阿忆住我那院子,若再有人敢冒犯阿忆,我定杀不饶。”
沈柔看着沈霖大步离开的背影,眼睛里迸发出一丝怨毒来。
沈怀启和徐氏都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片刻,还是一头雾水。
沈霖将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沈忆居住,自己则搬到了隔壁的厢房。

她想起了前世她与赵川泽大婚以后,沈柔总是找尽各种理由和借口来赵府居住,在那段时间里赵川泽就从来未踏足过她的房间。
有一天早上她撞见沈柔从赵川泽书房里出来,云鬓散乱衣衫不整,她察觉到了什么去质问赵川泽,赵川泽却勃然大怒,指责她不相信他......
后来赵川泽战场遇难,她个人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赵家,不远千里寻夫!
而当她满身伤痕累累找到赵川泽以后,赵川泽却怀疑她的清白早已不再......
还有她可怜的女儿!
他们居然也狠得下心对一个稚子下手!
沈忆心如刀绞,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
她真想扒了这对狗男女的皮,拆了他们的骨,将他们剥皮抽筋再油炸一遍来祭奠她死去的女儿!
沈忆没有再继续躲避忍耐,反而上前一步绕开了古树的遮蔽,款款走到了祠堂门口。
本来你侬我侬的两人看到沈忆,都是一惊。
沈忆故作惊讶,装作很“不小心”的说:“沈柔妹妹?你怎么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暧昧不清呢?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怎么好啊!”
赵川泽立刻松开了搂着沈柔的手,手足无措的说:“沈小姐你莫要多心,只是沈二小姐不小心摔了,我扶了她一把罢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沈忆笑容愈发的深,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来人啊,沈二小姐摔倒了,快来请大夫看看啊!”
赵川泽明显想要再说些什么同沈忆攀谈,但沈柔却推了赵川泽一把,示意赵川泽快走。
倘若一会儿沈忆喊来了一堆人胡言乱语,她的名声可就被毁了!
赵川泽只能不甘不愿的看了沈忆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忆看着惊魂未定的沈柔,忽然举起了手,狠狠在她脸上掌掴了一巴掌。
沈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捂着脸失声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沈忆唇角微勾:“是啊,我不仅敢打你,我还会杀了你。”
沈忆的声音里泛着冷意,带着几分彻骨的恨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柔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忆,仿佛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人气儿。
她一时间也被镇住,站在原地发起抖来。
沈柔怀疑沈忆听到了她和赵川泽的对话,所以很是惊疑不定。
沈忆说完这句话,像是再多看沈柔一眼就会忍不住杀了她似的,转身离开了。
等到寿宴散去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沈忆心情终于平复了些许,她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沈霖和沈策先后走进了院子。
沈霖站定在沈忆面前,神情还带着几分担忧:“阿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兄长有多担心你?”
沈霖是沈家嫡子,遗传了沈怀启的好相貌,举手投足间都稳重的很,眼下却显得十分紧张。
沈策则是大马金刀的坐在沈忆的对面,没好气的说:“她恐怕就没把咱们这两位兄长放在眼里吧?”
沈策十分不爽的看向沈忆:“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吗?你连一点消息都不跟我们说!”
沈忆胳膊放在石桌上托举着下巴,笑得十分烂漫无邪:“是我让两位兄长担心啦!我确实遇到了匪徒,但幸得苏绣大师许先生相救,我们两个又非常聊得来,所以就多耽误了一些时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沈忆又笑得这样天真可爱。
两人都有些气结,但指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策十分不自在的别过眼,别扭的说:“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沈霖也同样担心的看着沈忆。
沈忆摇了摇头,见两人还是不信,就站起来在原地跳了跳,转了好几个圈儿:“现在你们信了吧?我根本就没事啊!而且我还跟着许大师学会了刺绣呢!”
其实沈忆这一世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许大师,只不过前世她跟国公夫人走的近,而国公夫人又跟这位许大师有些交集,她才会拜师在许大师门下学习双面异色绣。
这纯属她个人的兴趣爱好。
沈柔找人刺杀她,说白了就想要置她于死地,就算是杀不死她,也要败坏她的名声。
她自然不能让沈柔如愿。
可倘若她就那样逃脱了追杀,风尘仆仆的回了沈府,光那些流言蜚语就足以杀死她一百遍。
前世的赵川泽遇难,她千里寻夫尚被人诟病,更何况是在匪徒手中侥幸脱险呢?
不用想就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会传的有多难听。
而这些流言蜚语就会变成杀死她的一把又一把利刃,将沈忆捅个三刀六洞,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沈忆自然不能顺了沈柔的心意。
所以她干脆借住在枫月栖,在短短的几日里紧赶慢赶绣好了一扇双面异色绣屏风,穿着华贵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寿宴之上,直接击碎那些流言蜚语。
沈霖和沈策的脸色仍然不好看,尤其是直来直去的沈策,更是直接问道:“你遭遇土匪这件事情不是巧合吧?”
沈忆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敛,继而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坐回了石凳上,小声的喃喃自语:“不是巧合。”
沈策手握成拳,少年的脸颊紧绷,本就好看俊俏的面容上划过了一丝冷然:“竟然敢伤害我的妹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究竟是谁害的你?”
沈忆苦笑了一声:“可我还是那句话,我就算是说了,兄长们就会信吗?”
沈霖皱了皱眉。
在这之前,沈忆曾经在沈柔刁难她的时候问过他:“我说了,兄长就会信吗?”
时候的他对这忽然出现的妹妹不假辞色的说:“你不说,我又怎好判断?”
这一次,沈霖毫不犹豫的说:“你说,我就会信。”
沈忆欲言又止似的摇了摇头:“阿忆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没必要再去纠结这些的。”
沈策是一个十分爽朗的人,他最烦磨磨唧唧的人,纵然是他的妹妹也不行。
他一把拉过沈忆,盯着沈忆躲闪的双眼质问:“你被人欺负了还磨磨唧唧的不肯说?之前的心劲儿哪儿去了?”

沈忆乖巧的喊了声“兄长”,然后在沈霖的示意下乖乖的坐在一旁。
沈霖检查了一下近日来沈忆所练习的字帖,忍不住皱了皱眉。
因为沈忆的字帖上没写几个字,倒是画了不少王八。
沈霖沉默了片刻,艰难的说:“阿忆,你虽然是个姑娘家,但将来成了亲也是要掌家的,字这样丑成何体统?”
沈策瞥见了那张牙舞爪的大字,嘴角没忍住抽了抽,只觉得自己狗眼都要瞎了,居然有人可以把字写得如此难看!
岂料沈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捧着自己的脸眨巴着眼睛:“我不嫁人不就好了嘛!有兄长罩着我,我就很是心满意足啦!”
沈霖无奈:“那字练不好,琴学得如何?”
沈忆的头耷拉着,十分低落的说:“我弹了几天的琴手都弹抽筋了,教我弹琴的师傅说我没这个天赋......”
沈策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沈霖反而安慰她道:“莫要气馁,说不定你的天赋在别的地方。”
沈忆哭丧着脸说:“可是教我弹琴的师傅说,我要是能弹好琴猪都能上树了!”
沈策哈哈大笑。
沈霖叹了口气:“不若每日午休后你来找我,我亲自教你弹琴。”
沈忆眼睛忽的一亮,十分开心的点了点头。
“七日后就是娘的寿辰,到时候世家小姐达官贵妇皆会来沈府赴寿宴,沈策你也要多照顾阿忆一些。”
沈策皱了皱眉,没想到吃瓜反而吃到了自己头上:“我?照顾她?开什么玩笑!”
沈霖的脸一下子就冷了,见兄长生了气,沈策无奈的点了点头:“行行行,到时候我肯定护着她,省得她被那些人说闲话好吧!”
沈霖就像是一个为了妹妹操碎了心的兄长,他从旁边的置物架上取下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沈忆说:“里面是我托人打造的金簪,到时候你送给娘。”
沈忆微微挑眉,眼睛中划过了一抹深意。
她的这位兄长看着杀伐果断,实际上心思竟也如此细腻。
他知道自己初来乍到,手中什么都没有,七日后的寿宴上大家送上贺礼而她什么都不送或者送的东西不够体面的话,就会惹得众人嘲笑,所以才提前为她备上了一份礼物。
沈忆本毫无波澜的心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进而是说不出的苦涩。
前世的她那样奢望亲情,可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生的她发誓只为自己而活,可亲情却又虽迟但到......
何其可笑!何其荒谬!
不仅如此,沈霖还询问了荷叶她衣服的尺寸,为她做了许多衣裳,给她讲了许多明天寿辰时应懂的规矩......
直至深夜,沈忆和沈策才从书房里走出来。
沈策在沈忆准备回房的时候叫住了她:“我要是你,就谨言慎行,绝不去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沈忆转过身,笑容不变:“不知兄长此言何意?我又肖想什么了?”
沈策意味深长:“兄长愿意待你好,你就应该懂得感恩,悬梁刺股也要把你那一手烂字练好,就算是把手指弹断了也要把琴弹好,凡事力争上游方不辜负兄长心意,可你现在却好吃懒做任由兄长为你操碎了心而你却视若不见。”
他一步一步走到沈忆面前,声音极冷:“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眼中的算计吗?”
沈忆不退反进,她直直的迎上了沈策审视的目光,声音轻柔:“看来二哥对我的意见很大,不如去我的房中一坐,我同二哥讲一些事情。”
沈策皱了皱眉,不知道沈忆究竟想要干什么。
沈忆记得清清楚楚,在前世她的这个二哥成了征战沙场的将军,几乎是战无不胜,颇得圣上青睐。
但后来,琅琊王谋反,沈策战死,一人守一城,死的颇为惨烈。
这样的人,沈忆敬佩,也不愿与之为敌。
倒不如把一些话提前说清楚说明白,省得后来闹了误会,又是兵戈相向。
沈策跟着沈忆进了她的房间,沈策十分规矩,并不随意打量女子的闺房。
沈忆拿起书案上的笔,随意写了几个字。
沈策看了,脸色却是微变。
因为单从字迹来看,起始锋芒毕露,最终内敛藏锋,一笔一划苍劲有力,风骨尽显,实在不像一个弱女子所写。
沈策对上了沈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哪里有在兄长面前撒娇卖乖的可怜模样?!
“你——”沈策惊愕不已:“你居然藏拙!”
沈忆浅笑安然:“二哥,我虽在乡下长大,却也不一定非得是粗鄙无知的乡野村妇。”
“我自小没爹没娘,靠着镇里人接济、吃着百家饭长大,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我最渴望的不是成为什么高雅的大小姐,而是有亲人疼爱的日子。”
沈策皱眉:“那你为何藏拙?”
“有一个词,叫做沉没成本。”
“就像二哥你花了重金买了一个琉璃花瓶,可那花瓶买回家了以后才发现有瑕疵,可是你舍不得扔掉了,因为你为了买这个花瓶花很多银钱,扔掉了花瓶,意味着你所花的钱全都打了水漂。”
“我渴望有亲人能关心我。”沈忆垂下眼眸,苦笑道:“所以,我希望兄长能花更多的心思在我身上。”
不知为何,沈策竟觉得沈忆有几分可怜来。
“我写不好字、弹不好琴,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需要兄长为我操心,他花了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他在我身上投入的越多,就越不会轻易抛弃我,就像那有瑕疵的花瓶一样......虽有瑕疵,但毕竟花了钱,投入了心力,我只求兄长不要轻易抛弃我,仅此而已......”
沈策看着沈忆站在那儿,十分落寞的垂着眼眸掉着眼泪,一时间觉得心中莫名一痛,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便是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了,站在门外的沈霖已然听到了全部。
沈忆脸上划过了一丝慌张,整个人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沈策也是一惊,下意识护在了沈忆面前:“兄长,沈忆她不是故意欺骗于你......”
沈霖一把拉开了沈策,定定的看着沈忆。
沈忆的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她已经做好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了,可却不料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拥入了怀中。
沈霖抱住了她,十分怜惜的说:“我听到你和二弟的争吵,害怕你受委屈所以想来看看,不是故意听到你和二弟的谈话的。”
沈忆喃喃:“兄长......难道你不怪我骗了你吗?”

转眼间,七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徐氏的寿辰。
荷叶已经绝望了,她抱着小姐从前穿的衣裳哭得死去活来。
沈霖甚至动用了轩鹤司的权利,却依然一无所获。
一个人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至少死去的人,就一定会有尸体。
如今没有消息,反而成了最好的消息。
沈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沈忆还活着,只是待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
徐氏身边完全不在乎她亲生女儿的死活,在她看来,只有她亲手养大的沈柔才是她唯一的亲女儿。
沈忆死了?死的好!死的干净!真是老天保佑,没让那个粗鄙无知的丫头继续碍她的眼!
这次徐氏寿辰宴请宾客无数,众人觥筹交错间热闹非凡。
有沈怀启等人官场上的同僚,也有一些文人雅士,除此之外,因为沈怀启贵为户部尚书,一些巨商贵贾也会受到邀请,因此互相搭上关系,提前了解朝廷政策,互通有无。
期间若说身份最为尊贵的,自然是谢国公了。
谢国公谢殇檽与沈家是世交,籍贯是济州东平,是乾渊一代名将,开国元勋,更是供奉在昭华阁的二十四功臣之一,而且是唯一一个上活在人世的昭华阁功臣。
他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但依然精神矍铄,曾经跟着先帝拼杀打天下,如今更得陛下敬重,这次是听闻沈家接回来了大女儿,特地跟着来看看的。
除此之外,就是赵家了。
临安赵氏,乃是从前朝起就颇有名望的世家大族,赵氏家族子弟众多,大都担任高官要职,历经数代而不衰。
而赵川泽,就是赵氏嫡子。
也有人听说户部尚书接回了在乡下养病的大女儿,以为这能在这场寿宴上一睹其真容,不料左看右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陌生的面孔。
于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就好奇询问:“怎的不见你们的大女儿?”
徐氏笑容依旧:“她病了,还在养病呢!现在不适宜出来见人!”
于是众人也都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宴会分男宾席和女宾席,男宾席有沈怀启牵头,除去失魂落魄的沈霖和沈策,大都喝得兴致昂然,说起一些朝堂之事,也都是各抒己见。
女宾席则含蓄的多,大多都是拉拉家常,说说哪家新娶了媳妇,哪家先嫁了女儿。
寿宴上的高光时刻,自然是献寿礼的环节了。
沈柔提早五个月就开始准备,给徐氏绣了一副百寿图。
她这图乍一亮相,就夺去了众人的目光,所有人惊叹不已的看着那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百寿图,纷纷称赞沈柔心灵手巧。
沈柔心里洋洋得意,为了绣这图,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心血,每天晚上打着蜡烛也要赶工,终于在许氏寿宴前绣完了。
而且,就算是沈忆还活着,就算是她真的来参加了这场寿宴,她也绝对是被人鄙夷耻笑的那个。
一个连得体寿礼都拿不出的乡野弃女,也配得上沈家嫡小姐的位置吗?
便是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了一声洪亮的喊声:“大小姐寿礼到!”
所有人都寻着声音去看,就见两个大汉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屏风走了进来。
那屏风精美绝伦,上面还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橘色小猫,那小猫眼睛炯炯有神,正弓着腰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只雀儿。
远远看去,那只猫仿佛活了一般,众人都惊奇不已。
只见那大汉转动屏风,众人才更加惊奇的发现,原来这屏风是可以转动的!而这屏风后面绣着的,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猫,也正好奇的望着不远处的一只雀儿!
竟是十分罕见的双面异色绣!要知道,这样精美绝伦的绣品,就连皇室也不可多得!
这样惊艳的绣品世所罕见,就连见多识广的国公夫人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惊叹道:“什么样的绣娘能秀出这样精美绝伦的绣品?”
而沈柔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些人喊的是“大小姐寿礼到”。
而沈忆早就已经死了,她才是名副其实的沈家大小姐!
沈柔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心慌,有些喘不上气来,她预感到某些不受她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了!
沈霖和沈策也因这一句话而心潮澎湃,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女宾席,就连沈怀启也都停下了喝酒的动作。
也便是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有一个人缓步走进了正厅之中。
那是一名女子,娉婷袅娜,身着一袭芙蓉广袖长裙款款而来。
正是消失许久不见的沈府大小姐沈忆!
沈忆眉目含笑,美若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间礼仪周全,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被家人送到乡下的乡野姑娘。
国公夫人暗叹了一声:怎么沈家就这么有福气,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这姑娘有一双极干净剔透的眼睛,让她第一眼看见就喜欢!
沈霖和沈策紧紧的打量着沈忆,确定她上上下下完好无损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忆对着徐氏行了一个万福礼,笑容天真烂漫:“今日是母亲寿宴,原谅女儿来晚了。”
徐氏皱着眉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厌恶。
其实就连沈忆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徐氏,竟然让徐氏对她厌恶万分。
明明已经重活了一世,明明已经知道徐氏对她的轻蔑与厌恶,但沈忆心中,却仍然有几分不舒服。
那是十月怀胎生下她的母亲,可却用这样的厌恶眼神望着她。
沈忆嘲讽的勾起唇角,直直迎上徐氏的目光,笑得十分天真浪漫:“女儿恭祝母亲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沈柔浑身都在颤抖,她的牙齿都在打颤,不可以,沈忆怎么能回来!她就应该去死!她沈柔才是沈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而不是这个在乡下长大不知礼数没有眼界的贱人!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忆夺走自己的一切!
于是,沈柔甚至都顾不得沈府的脸面,也不在意她十几年来如一日学习的礼仪和教养,竟然当众捅破了沈忆礼佛遇贼之事!

沈忆难受的心里好过了些许,她拍了拍荷叶的肩膀说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提早告诉你我没出什么事情的。”
荷叶摇了摇头说:“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荷叶以后会努力不拖小姐后腿的!”
沈忆苦笑,轻轻地点了一下荷叶的额头:“这几天估计也没吃好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糯米排骨如何?”
沈忆亲自下厨做了两菜一汤,和荷叶一起吃得欢快。
荷叶抱着自己吃得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嗝,愧疚的说:“应该我给小姐做饭的,可现在却要小姐给我做饭吃......”
沈忆笑眯眯地说:“你家小姐乐意给你做饭吃呀!”
沈忆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用前世的眼光看荷叶,荷叶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和她的瑜儿是一样的可爱和招人喜欢。
她本来也不是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也不希望有人把她当成主子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她能和荷叶互相扶持一路走下去,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缘分了。
沈忆放下了筷子,神神秘秘的说:“你要不要和你家小姐出去玩个刺激的?”
荷叶十分单纯地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刺激的啊?”
等到两人鬼鬼祟祟地翻了沈府的墙,避开巡逻的官兵来到风月栖的时候,荷叶才磕磕巴巴地说:“小姐,这有点太刺激了吧?”
沈忆拉着荷叶一同走了进去。
妙龄见沈忆来了,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说:“原来是沈大小姐,这次来有何贵干?”
沈忆笑盈盈地说:“想找你们做一笔交易。”
妙龄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颇感兴趣的问:“找我们做交易?”
沈忆侧过头看向已经被枫月栖的纸醉金迷看呆了的荷叶,见她对那些歌女的表演十分感兴趣,就示意荷叶可以自己去玩。
有妙龄在,没有人敢对荷叶动手动脚。
两人来到了二楼的厢房,妙龄坐在书案上晃悠着双腿问:“不知沈大小姐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帮我揍一个人,不要打死,但一定要打到他卧床不起至少半个月。”沈忆说。
“那我能得到什么?”妙龄问。
沈忆浅笑晏晏:“我这里有一个致命毒药的方子,杀人于无形,对于你们烟雨楼来说恐怕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妙龄神色严肃了下来,接过了沈忆递给他的方子仔细地看。
半晌,妙龄收起了那方子放到了袖子里,笑嘻嘻地问:“不知道沈大小姐要揍谁?”
“赵家嫡子,赵川泽。”
妙龄好奇地问:“这光风霁月的赵家大公子如何得罪你了?”
“他没得罪过我,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行,”妙龄爽快地说:“包在我身上,绝对揍得他半个月下不了床!”
沈忆现在虽然不能杀死赵川泽,但无论如何也得先出一口气。
妙龄神秘兮兮的凑近沈忆,用手指挑起了沈忆的下颌:“怎么总觉得你今天不太开心的样子?”
沈忆无奈:“我心情确实不好。”
“哦?你和那个家伙一样怎么都心情不好?”
“还有人心情不好吗?”
“当然啊,就是救了你的那个公子嘛!”
“子衿公子?”沈忆问。
妙龄点了点头:“子衿公子就在隔壁的厢房呢!”
沈忆推开隔壁厢房的门的时候,就看见少年正一个人出着神发着呆,望着手中的酒杯久久不眨一下眼睛。
沈忆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少年反应极快的转过头,看到是沈忆的时候,脸上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登时变得十分错愕。
沈忆问:“美酒佳肴皆在,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少年幽怨的瞥了沈忆一眼,叹了口气说:“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沈忆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在少年的对面坐定,十分自来熟地拿起一双新的筷子,夹了一只鸭腿吃。
她本来是不饿的,但不知为何,看到这样俊朗的少年坐在自己对面,让她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动。
这时候有小厮走进来上新菜,一不小心碰掉了一个馒头在地上,小厮也没有注意,上完菜以后就直接退下了。
沈忆注意到了掉在地上的馒头,随手拾了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就咬了一口。
咬下去以后,沈忆就愣住了。
少年也看到了这一幕,也是微微一怔。
沈忆这完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流落街头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所以分外的珍惜粮食。
掉在地上的东西,只要不是特别脏,她都会捡起来擦擦接着吃。
前世的她因为这个习惯,不少次被沈柔嘲讽上不了台面。
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骂她是天生的下贱胚子,嘲讽她就算有大鱼大肉也不知道怎么吃。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沈忆不知为何,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她几乎能想象得到这少年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了。
心里的那股自卑感又隐隐约约升了起来,尤其是面对这个光风霁月一般的少年的时候。
她忽然很想逃,逃离这里,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睛。
少年却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那个馒头,将馒头掰成了两半,自己拿走了一半,将另一半又递给沈忆,笑容如朗月入怀:“一个馒头吃不完,咱们两个一人一半刚刚好。”
说完,他也丝毫不顾这馒头掉在地上过,大口咬了下去。
沈忆心都停了半拍,怔怔的看着对着半块馒头大快朵颐的少年。
很久很久,她才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少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养尊处优的少年为了让她不尴尬,是故意这样做的。
“谢谢。”沈忆轻声说道。
少年笑容清朗:“我也不喜欢浪费粮食啊!”
不知为何,两人凑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也莫过如此。
直至天光大亮,沈忆才和玩得十分高兴的荷叶回了府。
晨光熹微时,蓝玉城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沈忆离开的背影,经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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