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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宋牧用手臂遮住眼睛,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很狼狈吧?”
笑容很苦涩。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般脆弱的样子。
我强忍着哽咽,轻轻地抱住了他:“我在呢,宋牧。”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人,只是想到我抱着母亲遗物痛哭的那天,心里想着要是有人也抱抱我就好了。
宋牧回抱住我,很用力,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想,如果宋牧想放弃治疗母亲,他就不会说该怎么做,而是说要不要放弃。
他缺的是一个继续下去的动力。
“那我陪你一起面对,好吗?”顿了顿,我垂眼笑了一声,“叶寻这人,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们,天生一对。”
宋牧闷着声应我:“嗯,天生一对。”
14
后来的日子里,我和宋牧一起努力,高考后逃离了这座城镇。
虽然没能考进同一所学校,但考进了同一座城市。
距离不是很远,一有空就约出来玩。
一次他发了一张图在朋友圈里,图片是两只托举着两个小雪人的手,并配文:
和小雪人的一天。
这张图是我和宋牧今天拍的,城南从没下过雪,所以我们一时兴起做了两个小雪人。
一个憨态可掬,一个丑萌丑萌的。
底下有人评论:
“我们关注的是雪人吗?不!我们关注的是手!是手!”
“啧啧啧,这句话中的小雪人意有所指啊。”
“你们不觉得右边那个小雪人好像在偷亲左边的吗?”
“靠!盲生发现了华点,宋哥,我是不是该管叫嫂子了?”
啊啊啊啊这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我抬手捂住了眼睛,感觉脸烫烫的,又不自觉地露出道指缝悄咪咪地看那张图。
越看越觉得那只丑萌的小雪人离另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