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非主流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乱峰收雨晓争青江锦年赵甘棠后续+完结

乱峰收雨晓争青江锦年赵甘棠后续+完结

江锦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985年6月,军服厂。“八十年代,一个觉醒的年代,一个朝气蓬勃的年代,一个珍贵的年代……”伴着喇叭里传出春风般的嗓音,午休的军服厂工人们陆陆续续往宿舍走去。念完广播词,江锦年合上笔记本,挎上手提包下班回家。刚出广播站,便看见树下一抹军绿色的身影。她一身挺拔军装,脸庞清冷不失凌厉,眉眼温柔漂亮,却带着军人的摄人气势,就算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挪不开目光。“赵政委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可算等到你家江同志下班啦!”不知道谁打趣了句,江锦年的思绪被拉回,心也随之泛起涟漪。当亲眼看到赵甘棠时,他才觉得自己真的重生到了四十年前。失神间,赵甘棠已经走到了面前,温声开口:“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累了?”望着女人湛亮的眼眸,江锦年心中五味杂陈。他们...

主角:江锦年赵甘棠   更新:2025-01-24 14:4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锦年赵甘棠的其他类型小说《乱峰收雨晓争青江锦年赵甘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江锦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85年6月,军服厂。“八十年代,一个觉醒的年代,一个朝气蓬勃的年代,一个珍贵的年代……”伴着喇叭里传出春风般的嗓音,午休的军服厂工人们陆陆续续往宿舍走去。念完广播词,江锦年合上笔记本,挎上手提包下班回家。刚出广播站,便看见树下一抹军绿色的身影。她一身挺拔军装,脸庞清冷不失凌厉,眉眼温柔漂亮,却带着军人的摄人气势,就算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挪不开目光。“赵政委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可算等到你家江同志下班啦!”不知道谁打趣了句,江锦年的思绪被拉回,心也随之泛起涟漪。当亲眼看到赵甘棠时,他才觉得自己真的重生到了四十年前。失神间,赵甘棠已经走到了面前,温声开口:“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累了?”望着女人湛亮的眼眸,江锦年心中五味杂陈。他们...

《乱峰收雨晓争青江锦年赵甘棠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1985年6月,军服厂。
“八十年代,一个觉醒的年代,一个朝气蓬勃的年代,一个珍贵的年代……”
伴着喇叭里传出春风般的嗓音,午休的军服厂工人们陆陆续续往宿舍走去。
念完广播词,江锦年合上笔记本,挎上手提包下班回家。
刚出广播站,便看见树下一抹军绿色的身影。
她一身挺拔军装,脸庞清冷不失凌厉,眉眼温柔漂亮,却带着军人的摄人气势,就算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挪不开目光。
“赵政委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可算等到你家江同志下班啦!”
不知道谁打趣了句,江锦年的思绪被拉回,心也随之泛起涟漪。
当亲眼看到赵甘棠时,他才觉得自己真的重生到了四十年前。
失神间,赵甘棠已经走到了面前,温声开口:“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累了?”
望着女人湛亮的眼眸,江锦年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结婚是个意外,赵甘棠是为了保全两人的名声才嫁给他。
上辈子,哪怕她一辈子没让他碰过,他也默默忍下,默认没有孩子是他身体有问题,受尽了白眼。
可她临死的时候,嘴里却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如今重生,难道还要把上辈子的人生再经历一次吗?
见他发呆,赵甘棠不由问:“想什么呢?”
江锦年回过神,掩饰一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正值炎夏,烈日当头。
两人一起走在厂里的绿荫大道上,身边时不时驶过骑着二八大杠的工人。
赵甘棠率先打开话匣子:“来接你前去看了爸妈,听说张阿姨家出了点事,爸去帮了忙,妈现在吵着要离婚。”
江锦年眉目微拧。
张阿姨是岳父的前妻,两人从没断过联系,岳父对他更是有求必应,要什么都给。
他抬眼看向女人的侧脸,目光复杂:“爸帮张阿姨也不是一次两次,有时候还大半个月不回家,妈难免生气……”
赵甘棠忽然停下脚,语气自然又笃定:“问题不在张阿姨,是爸妈已经没有感情。”
江锦年心一顿,捏着挎包的手不由收紧。
女人却依旧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要去电视台参加播音主持人的考试,做好准备了?”
江锦年眸光一黯。
他一个月前就通过考试了,过两天都能调到电视台上岗了。
她现在才问,是对他多不上心?
心头酸涩瞬间蔓延带眼尾,江锦年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怎么坚持这段婚姻的……
“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儿等我。”
没等到他回答,赵甘棠自顾自走远,就好像她刚刚就是随便一问。
站在原地,江锦年默默深呼吸,缓解着胸口的沉重感。
可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回来。
揣着疑惑和担心,他顺着赵甘棠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没想到刚拐过一个岔路口,就看见一个穿在白衬衣的男人将赵甘棠搂在怀里。
定睛一看,江锦年呼吸猛然窒住,再也迈不开腿。
是廖辰!
那个赵甘棠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只见廖辰紧紧环着赵甘棠的腰,含泪的双眼满是眷恋:“当初我被父母逼迫另娶他人,我真的好痛苦,想你想到得了抑郁症,到现在还在吃药。甘棠……你还爱我吗?”
听到这话,江锦年心猛地缩在了一起,不想也不敢去听另一方的回答。
可没等他离开,赵甘棠沙哑的回应便被风刮进了耳朵——
“爱。”
江锦年瞳孔微缩,诧异看着不久前才跟自己不欢而散的女人。
不等他开口,赵甘棠便解释道:“我想过,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你应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看着她眼中完成任务似的的安抚,江锦年的心又沉了下去。
“你真觉得最近的一切是我在胡思乱想吗?打从廖辰回来,你有几次认真听过我说话?”
说完,也不再纠结,他转头继续收拾行李:“我准备去首都培训,这几天就住员工宿舍了,正好我们分开,各自冷静冷静。”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身边女人是什么表情,但明显能感觉到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面对态度坚决的江锦年,赵甘棠疲惫地捏着眉心:“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累。”
她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忽然变得听不进解释?
江锦年顿住的手微微收紧:“……既然累,为什么不肯分开?”
赵甘棠咽了咽口水,始终没能给出回应。
僵持片刻,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听着外头客房的开合门声,江锦年眸光渐暗。
又是这样,每次触及离婚的话题,赵甘棠总是避开。
就好像“离婚”这两个字烫嘴。
江锦年逼着自己甩掉所有情绪,收拾好东西便去了军服厂员工宿舍。1
一连几天,他都没回过军区,更没跟赵甘棠见面。
一个星期后,培训通知终于下来,江锦年跟着其他几个同事准备坐车去机场。
可脚刚踏上车,手就被一股蛮力狠狠攒住。
转头望去,是不久前来的新广播员小李。
江锦年还没反应,小李‘噗通’一声跪下来了,声泪俱下:“锦年哥,你知道我爹一直瘫痪,又被查出尿毒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可他为了供我念大学已经把家底掏空了,我必须得快点挣到钱啊……”
“您夫人是政委,就算不去培训也不会影响丰衣足食的生活,但我跟我爹就活不下去了,求求您把培训的机会让给我吧……”
说着,不要命似的磕起头来。
江锦年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小李躲开他的手,一双眼睛盯着他,卑微的眼神竟多了分偏执:“如果你不肯,就是不让我活下去了。”
说着,他就往一旁的石柱上撞去!
“别冲动!”
一旁的同事眼疾手快拉住小李,周围人纷纷冲呆愣的江锦年埋怨。
“江锦年,小李挺不容易的,你就让让他吧。”
“小李是大学生,你还只是个高中生,去了还不一定能拿奖,倒不如把机会给他,等他拿到奖金救了他爹,也算是你积福了。”
“就是,赵政委平时助人为乐的,你是她男人,觉悟也应该高才对。”
大家七嘴八舌,匆匆赶来的站长一看,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开口:“锦年啊,小李这样寻死觅活的,万一闹出事来也影响厂里,你跟赵政委脸面上也过不去。”
听出站长话里的意思,江锦年一下白了脸:“站长,您明明知道我之前已经……”
话还没说完,小李直接爬起来,挤开他上了车,还不忘朝站长点点头:“谢谢站长!”
车子远去,天空飘起了雨。
江锦年僵在原地,没听清站长又说了什么,只是回过神时,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
好半天,他才挪开腿,浑浑噩噩走在雨里。
让。
他一直都在让,可谁在乎过他的感受?
是不是只要还是赵甘棠的丈夫,他就要一辈子让下去?
像是受到某种牵引,江锦年忽然停下脚,抬头看去,眸光一震。
面前停着辆吉普,赵甘棠和廖辰共撑一把伞,谈笑风生地走了过来。
她将伞偏向廖辰:“孩子的户口已经迁到我名下,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可转目间,不偏不倚撞上江锦年深深的眼神。
那小伙子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扯住自己的女军人,诧异又怀疑。
眨眼间,雨水流出眼眶,视线清晰,赵甘棠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立刻松开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小伙子哦了一声,嘟囔着走了。
雨越来越大,把赵甘棠淋了个透彻。
她怔然望着空阔的大街,回想着刚刚大脑失去思考的那一刻。
那瞬间,她以为江锦年还在军服厂,还因为跟自己闹离婚的事儿赌气,还等着去首都培训……
她忘了,他死了。
江锦年已经死了啊……
雨水划过赵甘棠高挺的鼻梁,擦过她微微颤抖的唇角。
她站了很久,才迈开腿继续走。
回到军区大院时,雨小了些。
通讯员一直等在门口,见赵甘棠淋着雨回来,面露担忧:“政委,您注意身体……”
赵甘棠混不在意,偏见脚边的眼熟的行李箱,神色一怔。
通讯员提起行李箱,解释道:“这是刚刚军服厂那边送来的,是……江锦年的东西。”
赵甘棠眸子微微收紧,接过箱子:“给我吧。”
看着她进门,通讯员摇头叹了口气。
推开门,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荡气息扑面而来,让赵甘棠有一瞬的窒息。
她下意识看向江锦年的房间,幻想着曾经他会听见声音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满眼都是她……
风扑在后背,将她拉回了现实。
压下胸口翻涌的钝痛,赵甘棠坐到沙发上,将行李箱放在桌上打开。
里头除了几件衣服,便是书和笔记本。
最显眼的,是件看起来很陈旧的六五式军装上衣。
她眼神一震,拿出那件上衣展开一看,竟是当年她新兵入伍时的衣服。
蓦然间,赵甘棠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九月。
那天她作为新兵准备入伍,在上车时看见角落一个蜷缩的瘦弱身影。
她走过去看,发现是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他穿着又薄又破的麻布衣,冷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他灰头土脸,可眼睛却像泉水一样澄澈清明。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父母呢?”
“我,我没有父母……我是被拐卖的,他们总是打我,我逃出来了……”
她于心不忍,却因为着急入伍又管不了太多,只能把衣服和身上的钱票都给了他。
临走前,她摸着他的头,轻轻说:“就算是一个人,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而那个小男孩,就是江锦年。
赵甘棠攥着衣服的手缓缓收紧,整颗心就好像一点点被挖空,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江锦年的确坚强,坚强到让她忘了他有那样悲惨的过去,让她忘了他需要的是足够的安全感……
当兵多年,从战场上因伤退下当了政委到现在,赵甘棠从没哭过,也没这样痛过。
可无论如何,眼泪就好像被固封在眼眶,怎么也掉不下来,挤得双眼红的充了血。
‘啪嗒’一声,行李箱被合上。
她扶着箱沿,沉瓮的呜咽慢慢填满空阔的客厅。
天渐渐黑了,没有开灯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赵甘棠靠着沙发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觉身体像浮在半空中。
突然,座机来电的声音乍响。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朝听筒伸出手,可身体就像不听使唤,猛地摔到了地上。
一瞬间的混乱后,意识突然陷入黑暗,耳畔却响起江锦年的声音。
“赵甘棠,我真想要一个没有你参与的人生……”
江锦年心登时被重重一击,下意识看向赵甘棠:“为什么?”
赵甘棠没有看他,而是朝站长说:“麻烦了。”
话落,几步上前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刚走到走廊,江锦年就挣扎抽出手,心肺翻腾着灼痛:“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一个名额努力了整整一年!”
赵甘棠转身看着他,态度平和:“辰哥上有老下有小,经济压力大,而且他之前在学校也做过主持人,这份工作给他最合适不过。”
凝着她理所当然的的眼神,江锦年的心就像被刀尖扎着,疼的说不出话。
这时,赵甘棠又放缓语气,安抚似的握了握他的肩:“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是军嫂,要有军属的气量和大度,要多为人们群众着想。”
“辰哥带着孩子老人,家里艰难,而你就算不工作,我的津贴足够养你养这个家了。”
江锦年霎时红了眼,狠狠推开了女人。
“你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拼命争取来的机会,被你三言两语给了你的初恋,你居然还要劝我大度?”
越说,他越压不住委屈。
出口的话更冲:“这儿比廖辰困难的群众多的是,也不见你去帮他们啊?你做的这一切,真没有私心吗?”
“江锦年!”赵甘棠忽得变脸。
这时,通讯员忽然过来:“政委,军区总部那边让您过去一趟。”
气氛依旧僵持。
江锦年眼眶的泪差点溢出来。
赵甘棠抿唇,声音又柔和下来:“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说完,赵甘棠就走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江锦年自嘲一笑,慢慢走下楼。
补偿?如果他要她的爱,她会给吗?
他真佩服上辈子的自己,居然能忍了几十年……
“小江,你在这儿啊,刚好我这儿有你的信。”
江锦年收敛情绪,转头接过同事递来的信封:“谢谢。”
打开一看,是本地教委盖了章的准考证。
看到上面的章印,他的心终于得到些舒缓。
继续忍几天吧,等高考之后就能结束了。
于是,江锦年比之前更用功备考了。
除了上班,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做题。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虽然住在一起,但他都没和赵甘棠见到面。
直到这天傍晚,江锦年骑着单车路过电视台,却见一辆熟悉军绿吉普停在路边,不由停了下来。
紧接着,赵甘棠和廖辰从大楼里出来。
两方相撞,仿佛停滞的时间漫起丝僵凝的气氛。
沉寂中,廖辰率先打开话匣:“今天我加了会儿班,甘棠怕我回家不安全才特意来接我,锦年不会介意吧?”
话语里的炫耀刺的江锦年耳膜隐隐作痛,抓着龙头的手也不觉收紧。
赵甘棠视线扫过他挎包里的书,朝他走过去:“天快黑了,一起回去吧。”
江锦年避开她的手,移开目光:“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直接蹬上车朝军区骑去。
晚风擦过微红的眼角,他竭力控制着不断涌上心的酸涩,安慰自己。
没必要去在意,等高考完后,他马上跟赵甘棠提离婚……
天彻底黑了。
江锦年吃完饭,待在自己房里做题,房门被慢慢推开。
余光瞥去,一身常服的赵甘棠走过来,脸上带着示好的温柔:“高考准备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他眸光黯了黯,还有不到一周就高考了,她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迟?
搭下眼眸,他装作翻书,漫不经心地说:“不需要,你有时间就去陪廖辰。”
赵甘棠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锦年这才抬头看她,瞥见她眼里的愠色,捏着书页的手不觉收紧:“没有其他的事就出去吧,我要安静备考。”
他反常的冷淡让赵甘棠眉头拧成结,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带着气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江锦年垂下眸子,疲惫不已。
形同陌路的夫妻,大概就是他们这个样子吧……
……
一周后。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
江锦年一大早就出了门,没想到刚出大院岔路口,迎面就跟一个人影撞到一块。
‘呼啦’一声,挎包掉在地上,里头的纸笔散落一地,又被一只修长的手一一捡起递来。
正要道谢,却见对方是廖辰。
他来军区大院,除了找赵甘棠还能干什么……
记挂着考试,又不想跟廖辰搭话,江锦年接过包,撂下句‘谢谢’就绕过他大步往门口赶。
顶着初伏的烈日,他满头大汗地跑到学校,大部分考生已经进考场了,他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队伍。
监考拦住他,手一摊:“准考证。”
江锦年忙点点头,往放着准考证的挎包夹层摸去。
可手伸进去后,他心猛地一沉。
准考证不见了!
赵母力道很大,饶是作为军人的赵甘棠,也被打偏了脸。
“赵甘棠,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亏你还是个军人,是个政委,你帮廖辰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别让锦年寒心,现在你居然咒他死!”赵母恨铁不成钢地痛斥道。
赵甘棠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看着母亲眼中愤怒,她再一次开口,声音更加清晰:“锦年是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孩子,现在人在太平间。”
每说一个字,她都觉得心都被刺穿似的疼。
她都还没有完全相信,更没有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她的放手,至少还活着,还活着啊……
面对女儿眼中从没有过的痛色,赵母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妈!”
……
次日,医院病房。
天刚亮,打从醒来后,赵母就开始哭,哭到没眼泪,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
被赶出去的赵甘棠站在病房外,满是血丝的双眼无神空洞。
通信员疾步过来,见她下眼睑乌青,里头还传出赵母的哭声,哽了一下才压低声音:“政委……江同志的遗体已经被送去殡仪馆了,您现在要过去吗?”
赵甘棠眼神闪烁了一下:“几点火化?”
“十点,工作人员说最近天热,不能拖太久。”
闻言,赵甘棠转头看向半掩着的病房门,推开走进去。
见她进来了,赵母更气了,边哭边骂:“没良心的混球,给我滚出去!你让我死了以后,怎么有脸去见锦年啊!”
赵甘棠扯动着脸部僵硬的肌肉:“锦年十点火化,您要去吗?”
她知道母亲伤心,说起这事跟是会戳到他的痛处,但她也明白,如果母亲不去送江锦年最后一程,他一定会遗憾……
而赵母听见这句话,慢慢止住了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耷拉在被子上的手不停地在抖。
半小时后,两人赶到殡仪馆。
工作人员拿来火化证明,直接递给了赵甘棠。
赵甘棠怔了一下,才拿出笔在亲属确认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同志,我能再去看看我女婿吗?”赵母怀里抱着件淡蓝色衬衣,眼巴巴看着她,“这是我给他做的新衣服,还没来得及送给他呢……”
工作人员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赵甘棠,还是点点头,带着赵母去了停放间。
相比外头的闷热,停放间冷暗的像冰窖。
赵甘棠站在门外,呆看着地面,没有焦距的眼神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赵母深吸口气,踏进了停放间。
狭窄的空间,只有一盏垂吊的白炽灯,照着正中央床上瘦弱的身躯。
看到这一幕,她不忍地捂住嘴,踉跄了一步,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半晌,赵母才慢慢走过去,颤抖的手从江锦年的头发,一寸寸抚过他的额头、眉眼和脸颊。
“好孩子,妈来了,妈来看你了……”
说着,他把怀里的衬衣拿出来是,含泪扯出个笑:“你之前不是说很羡慕别人妈给孩子做衣裳吗?妈也给你做了件衣裳,妈现在给你换上……”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