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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法医在古代的破案日常贾彦青祝宁无删减+无广告

爱钱钱的顾钱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等烤得快熟透之后,再用大地竹子破开,底下铺上一层配菜,倒上炒好的料油,再将整条鱼放进去,底下放上小碳炉咕嘟咕嘟煮上。当这个碳炉被端上来,祝宁招呼贾彦青往廊下去吃烤鱼的时候,贾彦青整个人都觉得很新奇。怎么说呢,烤鱼吃过不少,这样新奇地烤鱼……第一次见。贾彦青随口问了句:“这是在哪里学的?”祝宁滴水不漏:“自己瞎琢磨地。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贾彦青在碳炉旁边坐下来,碳炉的热气落在身上,干燥又温暖。甚至将这夏夜大雨带来的潮气都驱散了。祝宁示意他动筷子:“吃吧,就是这样边烤边吃。这样一直是热的。可惜没有酒。”贾彦青道:“若想喝,也可以让人温来。”祝宁摆摆手:“算了,还是不喝了。”吃烤鱼,还是要配带汽的才好。米酒虽然好喝,可到底差点滋味。贾彦青...

主角:贾彦青祝宁   更新:2025-01-27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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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贾彦青祝宁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女法医在古代的破案日常贾彦青祝宁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烤得快熟透之后,再用大地竹子破开,底下铺上一层配菜,倒上炒好的料油,再将整条鱼放进去,底下放上小碳炉咕嘟咕嘟煮上。当这个碳炉被端上来,祝宁招呼贾彦青往廊下去吃烤鱼的时候,贾彦青整个人都觉得很新奇。怎么说呢,烤鱼吃过不少,这样新奇地烤鱼……第一次见。贾彦青随口问了句:“这是在哪里学的?”祝宁滴水不漏:“自己瞎琢磨地。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贾彦青在碳炉旁边坐下来,碳炉的热气落在身上,干燥又温暖。甚至将这夏夜大雨带来的潮气都驱散了。祝宁示意他动筷子:“吃吧,就是这样边烤边吃。这样一直是热的。可惜没有酒。”贾彦青道:“若想喝,也可以让人温来。”祝宁摆摆手:“算了,还是不喝了。”吃烤鱼,还是要配带汽的才好。米酒虽然好喝,可到底差点滋味。贾彦青...

《穿越:女法医在古代的破案日常贾彦青祝宁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等烤得快熟透之后,再用大地竹子破开,底下铺上一层配菜,倒上炒好的料油,再将整条鱼放进去,底下放上小碳炉咕嘟咕嘟煮上。

当这个碳炉被端上来,祝宁招呼贾彦青往廊下去吃烤鱼的时候,贾彦青整个人都觉得很新奇。

怎么说呢,烤鱼吃过不少,这样新奇地烤鱼……第一次见。

贾彦青随口问了句:“这是在哪里学的?”

祝宁滴水不漏:“自己瞎琢磨地。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贾彦青在碳炉旁边坐下来,碳炉的热气落在身上,干燥又温暖。

甚至将这夏夜大雨带来的潮气都驱散了。

祝宁示意他动筷子:“吃吧,就是这样边烤边吃。这样一直是热的。可惜没有酒。”

贾彦青道:“若想喝,也可以让人温来。”

祝宁摆摆手:“算了,还是不喝了。”

吃烤鱼,还是要配带汽的才好。米酒虽然好喝,可到底差点滋味。

贾彦青也没想喝,见祝宁作罢,他也就不提了。

等尝了一筷子鱼之后,贾彦青就感觉到一股奇异地滋味。

好鲜好嫩的鱼肉。

里头的汁水丰盈,落在舌尖上,简直是一种顶级享受。

紧接着就是辣味。

贾彦青不怎么吃辣。

猛然吃到这个辣度,只觉得舌尖上慢慢像是着了火。

连带着身上都开始觉得热。

汗瞬间就出来了。

贾彦青猛喝水。鼻子尖,眼眶,都有点红。

祝宁没想他这么不能吃辣,一面忙给他倒水,一面有点儿歉疚:“这个不辣不好吃。”

所以她不仅放了生姜,花椒,还放了一点茱萸。

贾彦青辣劲过去了。

然后,他开始觉得麻。

那种半个舌头都好似麻痹一般的感觉,让贾彦青更加眼泪汪汪了。

他看着祝宁,眼神复杂。

祝宁……

祝宁忍不住欣赏了一下帅哥。

不得不说,贾彦青真的是真正的,从骨相,到皮相,无一不美的帅哥。

眼窝比普通亚洲人要深邃些,额头饱满,大小适中,眉毛整齐且浓密乌黑,微微上扬,鼻梁也是高挺地,但鼻翼却恰到好处,不大也不小。

最好看的,还是眼睛和嘴唇。

宽而长的双眼皮,瞳色深,有一种黑白分明之感。再加上这种微微有些上扬的眼角……

而嘴唇,人中长度极好,上唇带唇峰,下唇饱满,嘴角线条明晰,甚至还有点微微上扬……

祝宁心想:绝了。

几乎算是祝宁这辈子能实际接触到的人里最好看的。

放在现代,分分钟顶流,亿万少女的梦。

嗯,如果不用那种想杀了她的眼神看她,祝宁觉得自己还能再看十分钟。

毕竟这样的美人,这样眼泪汪汪,唇色殷红的样子,实在也是好看。

但现实中,祝宁滑跪:“对不起,我错了,忘了问你能不能吃麻辣了。”

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万一气怒之下做点什么,得不偿失。

贾彦青简直气笑了。

他又没说什么,她那么怕他作甚?!

所以,贾彦青抿一口凉白开,然后盯着祝宁的眼睛,问了一个死亡问题:“你为何如此怕我?”

祝宁觉得,贾彦青嘴角的翘起弧度好像有增加。

这张帅气的脸,现在看起来多少有点邪气了。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哈哈”干笑两声:“没有吧?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本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被我以前看到了?例如打媳妇?”

贾彦青的嘴角抽了抽。

然后,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没准我杀人如麻,被你撞见了。”


“可她没有。可见杀掉这个孩子,应该是临时起意。”

“她不得不杀了这个孩子。按照时间推,她应该是得到了壮班去村里问的消息。”

“暂时就看出这么多。如果还想知道更多,得详细检查一下尸体。看看死者生前吃了什么东西。或者还有什么细节没发现。”

贾彦青点点头,“我叫人送你回去休息。”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祝宁哪肯走?当即毫不犹豫表示:“我不怕熬夜,我跟你一起!”

贾彦青同意了。

然后他言简意赅道:“盘查附近村里的女人,尤其是最近几天出过门地女人,她手上,可能有抓痕。还有鞋上有没有踩了草的痕迹。也可问问村里人,有没有看见人往这边来。”

只要确定了范围,一切就都好说了。

此时已经是接近半夜。

一群人打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最近的村子里去。

同样,发现尸体的目击者,也是在这个村子里。

贾彦青打算再问问那目击者。

祝宁跟着大部队,半句抱怨的话也没有。

期间还滑了一跤,裙子都脏了。

祝宁到了村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

至于裙子也顺带把裙摆洗了洗,然后用力拧干。

好在里头还有裤子,否则的话,这么穿着是真不舒服。

贾彦青看着这一切,却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倒是范九捡了几根木材,烧了一小盆火,给祝宁放在了跟前。

正好能让祝宁烤烤裙子。

祝宁觉得范九真是个好助理。

平时看着憨憨地,但其实心很细。

比月儿可强太多了。月儿也贴心,但毕竟年纪小,考虑得总是没那么周到。

也有点儿胆小。

祝宁冲着范九感激一笑。

范九低声问:“大娘子饿了没有?要不,我去给您弄点吃的?”

祝宁摇头:“不必了。”

贾彦青都还没吃呢。大家也都一起饿着,她搞什么特殊。

范九退了下去。

贾彦青坐在祝宁旁边,他侧头看了祝宁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多时,那发现尸体的证人来了。

是个老实巴交的妇人。

手上全是茧子,局促地行礼,脸上一片涨红,眼睛更是不敢抬起来看一眼,死死的盯着地,声音也小。

贾彦青看了一眼祝宁。

祝宁会意,但有点儿不相信,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贾彦青微微一颔首。

于是祝宁就笑着开了口:“这位娘子,不必紧张,看见什么说什么就行。”

也许都是女人的缘故,那妇人就稍微不那么紧张了,也敢抬眼看一眼祝宁。

见祝宁年轻,又笑得和善,她身上局促就更少了一点。

祝宁也不着急问案情,反而是先寒暄了两句:“听说你家里还有没断奶的孩子?孩子还好吧?没吓着吧?”

“没吓着。”那妇人摆摆手,声音还是小:“还小呢,啥也不晓得。我也没敢凑上去看。”

祝宁笑了笑:“是呢,遇到这样的事情,哪敢凑上去看。孩子睡下了没?有人看吗?”

“睡着了。”聊起自己熟悉的事情,妇人又缓过来一点,几乎快要忘记紧张了,脸上也有了笑模样:“有人看呢。上头三个姐姐,最大的都十岁了。”

祝宁又点点头:“这样。那就好。不过,你家里其他人呢?公婆呢?丈夫呢?”

“公婆走得早。”妇人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愁苦:“家里这么多张嘴,在家种地养不活人。他在外头当瓦匠,卖点力气挣钱。有时候走远了,十天半月回不来一趟。就是在家附近,白天卖力气,晚上哪还能让他看孩子?”


而王四娘,正好背着背篓。

宋进警惕往门外看一眼,确定没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如果真是王四娘抛尸,那她可真胆大——还敢来给我们报信!”

村长已是听得傻住了。

村里其他几个被请来的帮手,也傻住了。

有人迟疑地替王四娘说话:“四娘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哪能干这样的事情。”

贾彦青道:“干没干,问问就知道了。”

宋进立刻会意,去把王四娘重新带进来。

与此同时,他也让伍黑带着人去搜一搜王四娘家里。

如果孩子是他们弄来的,那他们家里说不定也能发现点什么。

甚至,宋进嘱咐将王四娘家里其他人也带过来。

王四娘很惶恐。

尤其是面对不说话的贾彦青。

她怀里的孩子也似乎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开始不安扭动,哼哼唧唧的。

祝宁柔声道:“先把孩子交给其他人哄哄吧。”

贾彦青就看了一眼村里其他几个人。

那几个人立刻出去了一个,喊来自家婆娘帮忙把王四娘的孩子抱去哄。

王四娘倒也没反抗,十分配合就撒了手。

贾彦青只问了一个问题:“王四娘,昨日你们吃的什么?”

这个问题,直接就把王四娘给问得糊涂了。她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好半天才想起来昨天吃的什么:“早上吃的野菜稀饭。晌午我男人饿了,做了两个杂粮面饼子,晚上就没吃。”

杂粮面饼子。

祝宁心头,无声地轻叹。

背篓,杂粮面饼子,男女合伙作案。都对上了。

这一回,搞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王四娘看祝宁的时候,自然没错过祝宁那复杂的表情。

她愣住,有点不太懂为什么那样看她。

贾彦青却已经砸下来一个惊天的问题:“说吧,孩子是谁杀的。”

王四娘跪在地上,用力摇头:“不是我,我们没有!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把孩子尸体扔在乱葬岗里头?”贾彦青再问,语气是质问地,眼神是凌厉的。

他身上的气势这一刻全都朝着王四娘压了过去。

压得王四娘喘不过来气,心里更是慌乱无比。

宋进等人也是怒目看着王四娘。

王四娘几乎被压得瘫软在地上。

她连连摆手,慌乱大哭:“真的不是我们!我不知道是谁把死孩子放在我们家门口的!我一开门,就看到了!我男人说,这孩子细皮嫩肉,肯定是府城被拐子拐走的孩子!真要找上我们,我们说不清楚!”

“可他头几天伤了腿,走不得,我没有办法,就……就……”

王四娘“呜呜”地哭,哭得涕泪横流也顾不上擦,只一个劲儿解释:“真的不是我杀人!我和我男人,哪敢杀人!”

这副崩溃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可即便真的只是抛尸,那杂粮饼子怎么说?

祝宁看向贾彦青。

贾彦青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审视。

仿佛在判断王四娘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王四娘哭得厉害。

这个时候,伍黑带着人回来了:“他们家里搜了一遍,在柴堆里找到了衣裳鞋袜。也把她男人和女儿们带回来了。”

伍黑将一个布包裹打开,里头是几件料子极好的衣裳。外裳是绸缎的,贴身的也是细棉布的。上头还有绣花。那鞋子上,一对儿老虎头。

王四娘一看到这些,就知道自己的话更没人信了,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那王四娘的男人,叫张贵,这会儿也是很害怕,但又有点儿埋怨她:“你咋还把这东西留家里了!”


但这个时候出门的人,还真不只是那王四娘。

还有人看见,林家那个小儿子,也出门了。

林家这个小儿子,从来就是吊儿郎当的懒汉,十多岁就跟着一帮闲汉在县城街上瞎跑,至今连个正经事也没有不说,也不好好种地,家里穷得耗子都不生。

而且,有人说,林家那小儿子林山子,前几日没在家。今天刚回来,鬼鬼祟祟地,看见人都不打招呼。

还背着个背篓。

背篓里沉甸甸的,不晓得装的是啥。

但上头盖着布,愣是不让任何人看到。

再和王四娘一对衣裳,发现那林山子穿的衣裳,就是王四娘看见的那人。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但他们在林山子的家里翻找了半天,也没翻找出个什么东西来。林山子更没有回来。

宋进觉得,林山子短时间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听完宋进说的,祝宁就觉得,这个林山子的确是嫌疑很大。

首先他是男人。和杀人凶手性别一致。

其次,林山子被背篓出门。这和尸体擦伤对上了。

再有,和目击者王四娘的证词也对上了。

但究竟是不是——也要把人找到,审问审问,才能下最终定论。

主要是证据链没那么完整,所以证词就很重要。

宋进说完这些,还忍不住怒骂了一句:“这孙子,别让我抓着他!”

他生起气来,倒是有了点巡检司的样子,显得没那么文气了。

钱克哀这会儿出了声:“不知贾县令需要用几天才能把人抓到?”

贾彦青看了一眼钱克哀:“人跑了,县衙人就这多,已经派人去搜山了,只能等消息。”

山那么大,人家一跑不回来了,抓不到就是抓不到。

钱克哀脸上沉沉地:“人是在你地盘上死的,杀人犯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跑的。”

贾彦青一点不受威胁:“可人不是在我地盘丢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找人,我的确是没有那个本事。再有,也不是我味打草惊蛇。”

说到这里,贾彦青嘴角勾起,眼神却冷冷:“我会把这个情况如实上报。”

什么是皮笑肉不笑?

这就是了。

贾彦青脸上哪有笑意?反而杀气腾腾地。

祝宁:……是不是太硬茬了点?贾彦青你是真的没有半点害怕被穿小鞋啊。

钱克哀被噎住了。反正后头不敢再说半句话。

贾彦青却又看向了宋进:“那林山子吃过东西没有?”

宋进一愣,简直要挠头:我上哪里知道这个事情去!

祝宁却听懂了贾彦青的意思,开口说了一句:“应该是申时吃的。”

宋进更愣了:“申时?”

贾彦青平静解释:“申时,离夕时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很少有人生火做饭的。可粗粮饼子如果冷了,很难吃,也会有点咬不动。”

三岁小孩吃这个,应该只能吃得下去热的。

林山子是个街溜子,会生火做饭吗?

贾彦青的话,宋进还是没听懂。

看他茫然的样子,祝宁心头叹了一口气,觉得宋进跟贾彦青不是很有默契。

贾彦青的话,言简意赅就是:林山子会不会有同伙?

不然,林山子刚回来,怎么就又跑了?

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关键是,别忘了,死者身上还有掐痕。

这就更印证一个事情:林山子极大可能,是有同伙地。

不过这话祝宁没说,贾彦青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所以宋进只能自己琢磨。

好在宋进只是和贾彦青没默契,但也不是真的蠢笨,所以……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有人给林山子通风报信,做吃的!”


祝宁露出了然来,然后夸奖了一句:“你也太能干了,操持这么一大家子。换成是我,我就不行。你带着孩子去山里挖野菜,是为了贴补家用?”

妇人微微有些窘迫:“家里地不多,吃饭的嘴不少,能种的地都种了粮食,没种啥菜,基本就吃野菜。”

这种操作,属于特别穷人家的操作。

祝宁点点头,“那你今天挖野菜,怎么觉得不对的?”

众人顿时露出一种“终于问到正题”的表情来。

那妇人却没半点紧张,反而自然而然就顺着说下去了:“我背上背着孩子嘛,本来蹲着挖野菜,然后脚麻了,就站起来,多往四周看两眼。”

“结果一眼就看到白花花的一个啥子东西。在坟堆堆头特别明显!”

妇人激动起来,连着比划:“我仔细看了下,娘啊,吓死个人,居然是个人娃娃!”

“我家三丫五岁,长得差不多大!”妇人比划了一下长度:“没穿衣裳,也没哭,我就觉得不对头!”

妇人更激动了:“坟堆堆那边长了好多火麻,还有虫虫。小娃娃哪有不怕的。”

“我看了会,那娃娃动都不动,也不叫唤,我感觉不对头,就跑下去喊人了。”

祝宁一边听一边点头,还夸她:“对对对,不能凑上去看,万一有危险。你做得对。”

这一顿夸,把那妇人都夸得不好意思了。

祝宁又问:“那你挖野菜时候,听没听到有娃儿哭?或者有什么声音?或者在路上碰到什么人?”

根据验尸结果,发现孩子尸体的时候,距离死亡时间很近。

所以,那妇人当时很有可能撞见过凶手。

或者听见过凶手杀人时候的动静。

那妇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

忽然一拍大腿:“有,还真有!我在山脚下时候,好像听到了娃儿哭。声音特别响。我还以为我娃儿哭了。结果不是。又听了一会,再没听到,我又觉得是我听错了。”

她不好意思笑了一笑:“你们不晓得,我带娃带多了,有时候恍惚都听见娃儿哭。”

贾彦青听得皱眉:那这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她自己也说是听错了。

祝宁却善意笑了:“正常,带孩子的娘大多数都会这样。这是记挂着孩子,加上晚上也带孩子,睡得少,所以有点错觉。”

妇人简直犹如找到了知音,一点不见局促了不说,甚至还有点激动:“对对对,就是,就是!”

祝宁温和笑着:“你再想想,还有没啥?就算不确定,也说出来。不要紧。别害怕。对了,你知道听到哭声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间吗?”

妇人想了一会,迟疑摇头:“不晓得。不过, 从那走到我看到那娃儿的地方,也没好远。”

祝宁点点头,接着鼓励:“好,你再想想。”

妇人就一直想着,可以说是绞尽脑汁了。

贾彦青等人也一直没出声,耐心等着。

屋里竟一时有些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妇人忽然迟疑说了句:“我好像,看到了个人。往山里头去了。”

紧接着,她又摇头:“但我不晓得是不是看到了。可能是眼花了。我听到老鸹子叫唤,就抬头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个人。一闪,就走到树后头了。”

众人皆是精神一振:这个说不定就是凶手!

祝宁压下情绪的激荡,仍旧温和:“那你想想,你看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个问题,那妇人迟疑了一下,才摇头道:“没看清。”

祝宁也不失望,仍是那副温和地样子:“没事,就说你的感觉就行。”

那妇人就犹犹豫豫说了:“我感觉是个男的。”


祝宁回到衙门的时候,衙门里的气氛有点儿微妙。

大家都有点小心翼翼。

周成柏看见祝宁的时候,更欲言又止。

不过,看衙门里的人数,这是根本没派多少人出去找孩子。

祝宁悄悄问周成柏:“不找孩子?”

周成柏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极小声道:“贾县令说,权贵之间的阴司,他们自己争去,我们干该干的事情就行。”

祝宁:道理虽然没错,但听起来的确是让人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她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能转身就走,而是进去找贾彦青。

贾彦青正在写东西。

祝宁看了一眼贾彦青的字,一时之间还被惊艳了一下。

怎么说呢,搁在现在,高低是个书法大家了。

有点瘦金体那味道。

特别有力。特别地有锋芒。

字有时候是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性格的。

贾彦青看着还好,没想到字这么地锋利。

贾彦青抬头看了祝宁一眼:“你也想劝我找孩子去?”

祝宁斟酌片刻,实话实说:“大人之间的斗争是大人的。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贾彦青听见这话就笑了。

那种特别讥诮地笑。

然后祝宁听他冷冷问道:“那些被诛全家的罪臣之子,难道也是无辜。应当放过?”

祝宁感觉自己有点被针对。

对于贾彦青这种咄咄逼人地态度,她也不恼,只是垂眸道:“若是已经明白大人做了什么事,却依旧享受一切,自然也不无辜。但若是还是天真稚子,自然是无辜。至于放过不放过,只看法,不看我的想法。”

贾彦青盯着祝宁,语气稍微缓和些许:“不会觉得律法不公?”

祝宁反倒笑了:“律法从来不是为了公平。只是为了惩罚罪犯。要怪,只能怪知法犯法地人。不公之人,乃是牵连家里人那个人。”

寻常罪过,根本不至于株连家人。

那种能连累家人的人罪,犯罪的人岂能不知那是不该做的?

贾彦青身上那股咄咄逼人地气势终于消散,他的唇角也微微翘起:“你可知,那钱家的小郎君,是怎么回事?那是个庶出子,他们家嫡子,早在三年前在家中被害。虽没证据,但人人都说,是那庶母做的。当时,那庶母已经快要临盆。最后,这庄官司,不了了之。”

祝宁皱眉:“那丢失的孩子才两岁多。而且照着这样说,嫡母的嫌疑最大。但他们却没能从这个方向找到孩子——孩子应该是被带出了府城。怕是真逃往周边几个县了。”

贾彦青淡淡道:“所以才要瓮中捉鳖。”

“那么小的孩子,不进城,被带着宿在荒郊野外,山林洞穴,只有死路一条。”他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祝宁,“你尽可放心了。”

祝宁:……有病。还病得不轻。

但对于有病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不动怒,不被影响。

所以祝宁微笑点头:“那就好,我去做饭了。”

贾彦青又道:“今日下乡,有渔人送了一条大鱼。我让范九放在厨房了。”

祝宁:!!!你刚才还怼我!我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她扭头就走。

结果刚到了后院,就碰上范九。

范九长了个大方脸,看着就憨厚老实,他乐呵呵地跟祝宁回禀:“大娘子,郎君的俸禄,他让我给大娘子。”

然后就将一大包的钱给了祝宁。

沉得都有点压手。

然后,范九又说:“那鱼大得很,我放在厨房了,活蹦乱跳的!”

祝宁低头看了看那一大包沉甸甸的钱,又看了看范九,最后还是说了句:“告诉县令一声,就说早点回来吃饭。”

她虽然不是什么很贱的人,但她是个穷苦的人。

穷人是没有骨气地。

祝宁很快就疏通了自己的小情绪,去看钱了。

这年头还不太流行用银子。银子多数是作为饰品存在。

流通的是铜钱,还有金子。

这一大包钱里,有一块大拇指肚大小的金子。

还有几串大钱。

大钱是当十,当二十,当五十,还有当百的,小钱就是一个算一个。

范九带来的这一包大钱,基本就是当十。这个市面上流通也最多。

这沉甸甸的几串,应当也有千钱左右。

加上金子,估计能有上万钱。

巨款啊。

要知,现在的万钱,可不是发工资那种一万块。购买力只多不少。

那铺子才要四万五千钱呢。

这一下,给了四分之一个铺子。

有钱的老板就应该享受上帝的待遇。

祝宁收好钱,愉快地奔向厨房。

然后就看到了一条几乎有成人整个胳膊那么长的大鱼。

少说十五斤。

月儿都傻了:“这么大的鱼,都赶上一头小猪了。咋杀?”

祝宁卷起袖子将鱼从木盆里拎出来,一棒子敲上去:“还是这么杀。”

不过,大鱼抗打击能力强,所以祝宁不等它缓过来,就用刀从背脊的地方,将刀捅入,一刀切断了大鱼的脊椎。

鱼老实了。

祝宁哼着小曲,愉快地刮鳞,分解,剔骨,片肉……

不远处,贾彦青站在花木背后,盯着看得入神。

范九站在贾彦青后头,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大娘子这手法,少说得杀上上几年鱼才能有。”

可关键是大娘子看上去娇滴滴地,弱不禁风……

这看上去,就更让人害怕了。

贾彦青很认同这话,他勾一勾唇:“所以才有意思。”

他都忍不住好奇了。

片鱼的祝宁若有所觉,抬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贾彦青带着范九离开了。

……

这一大盆鱼,当天晚上在衙门当差的人,基本都尝到了。

个个惊为天人。

就是厨娘也高兴——这次用的猪油,是祝宁自己熬的,没用她的。

而且祝宁这次也做了不用那么多油的鱼。

一个是水晶鱼脍,一个是蒸鱼头。

祝宁做这些的时候,没背着她,她就偷偷学到了。

贾彦青回来吃饭的时候,对于这一桌全鱼宴是肉眼可见地满意。

但他没碰蒸鱼头。

还是祝宁说了句:“和普通蒸鱼滋味不同。”,他才动了筷子。

鱼头没刺,反而鱼脸颊那一块,是格外鲜嫩。

还有鱼眼睛里的胶质——

以及鱼嘴唇。

清蒸过后,又浇了热油在葱姜上,淋了调制的酱油,滋味是真的很不错。

可惜没有辣椒。

不然做成剁椒鱼头,会更好吃。

吃过饭,贾彦青忽问了句:“你要开食肆?”

祝宁也不意外他能猜到,点点头:“对。这个比较好赚钱。”

这里来往的客商多。

商人们不缺钱。

所以只要味道好,一定不会愁生意。

贾彦青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那拐子带着小儿,会躲在何处?”


几乎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有。

祝宁轻声道:“抛尸。”

那么近的距离,到发现尸体,抛尸也是有可能的。

贾彦青接了一句:“抛尸的东西,是和竹子有关的东西——”

祝宁脑子里灵光一闪,声音都止不住高了点:“我知道了!是死后被塞进了竹子的容器里,然后带去抛尸!”

她蹲下,头 埋在膝盖上,双手抱怀。

再抬头时候,更加欣喜:“就是这个姿势!这个姿势,手肘,后背,还有大腿两侧,都是最容易擦伤地部位!”

祝宁看向周成柏:“你觉得是什么容器?”

周成柏被难住了。

但都提示到了这个份上了,他觉得自己是该想得出来的。

于是周成柏就苦思冥想。

贾彦青又提示一句:“那东西应该不贵重。穷苦人家常用的器具。装东西的。”

周成柏顿时也闪了灵光了,猛地一击掌:“我知道了!是背篓!竹编背篓!”

贾彦青和祝宁对视一眼。

两人来灵岩县也这么久了,当然也见过那东西。

还真别说,那么大个背篓,装下一个三岁的孩子,是没问题的。

甚至上头盖点草,都看不出来底下还有孩子!

周成柏高兴了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重新丧气道:“不过,知道这个也没用啊。这东西人人家都有。挺多就是知道了凶手怎么抛尸的。”

祝宁摇头:“那不一样。知道了整个过程,那就知道了很多信息。”

贾彦青也道:“凶手抛尸是背着背篓去的。而且有这些擦伤,说明死者当时就已经被脱了衣服。”

“那个时辰背着背篓上山——可以再问问其他村民,看看有没有看见村里人背着背篓上山。”贾彦青冷笑一声:“知道了这么多,怎么也能把人找到!”

祝宁点点头。

这个时候,范九带着祝宁要的东西回来了。

祝宁就抬起死者的下巴,先用一根筷子顺着死者的咽喉捅入,通过食道,扎入胃袋之后,再用长柄竹筒勺顺着筷子下去,从胃里舀出一部分胃容物。

整个过程,祝宁没有任何不适。但……贾彦青和周成柏两人都看得有点想干呕。

总觉得那筷子和勺子不是对死者用了,而是直接捅入他们的喉咙了。

想转开头不看吧,又有点儿不舍得——

周成柏强忍着强烈地干呕感,真心实意夸赞了一句:“祝娘子这个手艺,实在是厉害。以前学过?”

祝宁手上一顿,终于从工作状态里抽离了一点,意识到自己有点露馅儿了。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贾彦青似笑非笑地脸。

祝宁平静道:“不记得了。但就觉得该这么做。”

周成柏继续夸赞:“那祝娘子以前一定更厉害!”

这都不记得了,还能知道这么做!

祝宁看得出来,周成柏这个夸赞是真心地。佩服也是真心地。

毕竟……这都从县令夫人变成了祝娘子了!

这意味着什么,她在周成柏眼里,不再是贾彦青的附属品,而是个有名字的人了!

不容易啊!

祝宁也怪感慨地。

然后从容地将胃容物倒在碟子里,招呼二人过来看:“来看看死者生前吃了什么。”

胃容物不算多,但里头的确有食物残渣。

就是味道不好闻。

有点像呕吐物。

那种酸腐的味道……

周成柏没忍住,干呕了一声,屏住了呼吸。

再看贾彦青和祝宁,两人均是面不改色。

祝宁用小木棍扒拉了一下胃容物,将里头的食物残渣扒拉出来仔细辨认。


在两人的推动下,棺材很快就被推开了。

露出里头安眠的人来。

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股浓郁的味道就先飘出来。

秦老七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再看祝宁也是如此。

祝宁在心里默数了六十个数,才上前一步,看棺材里的情况。

怎么说呢,和预料得差不多。

已经已经开始严重腐败,甚至呈现出巨人观景象。

要是再多一段时间,只怕过来就啥也看不出来了。

祝宁很快看完了这个棺材里的死者。将其外貌特征,一些她看到的细节都牢牢记住。

这名死者是腹部被刺伤导致的死亡。

但为了保险,祝宁还是问了句:“我看他身上也没有伤口——”

秦老七道:“肚子被捅了一刀。”

祝宁点点头,而后和秦老七盖上了棺材盖。又打开了另外一个棺材。

同样的流程再来了一遍。

死者的伤仍旧在腹部,二人死法是一样的。

祝宁看过之后,跟秦老七道谢过,便打算回去。

结果就碰到了送棺材过来的伍黑。

伍黑认识祝宁,一看之下,赶紧行礼。

祝宁还礼,看了一眼棺材,解释一句:“我来祭拜一下我家的仆人。他们忠心护主——”

伍黑一脸动容,还拍了拍马屁:“县令娘子真是慈悲心肠。想必他们泉下有知,心里不知多感恩。”

他也解释一句:“我送那高世晋的尸身来。”

祝宁点点头,并不意外。

义庄就基本等同于停尸房了。

高世晋唯一的仆从都入狱了。如今只能给他家里寄信,请他们来把尸身带走。但路途迢迢,高世晋的尸身,就只能暂时存放于义庄了。

不过,高世晋的棺材挺好,看着木头就不错,和其他棺材还是能区分开来。

祝宁请秦老七和伍黑交接,自己则是留下一点钱,请秦老七帮忙多换换贡品和香火之后,就带着月儿离开了。

至于让伍黑别说出去什么的——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且还有月儿在呢。

贾彦青迟早都会知道这个事情。

没必要特地嘱咐。

出了义庄后,没多远就有水渠。

祝宁去洗了洗手。

这年头,并没有香皂肥皂一类的东西,洗手就是纯水洗。

在家可以用皂角或是无患子,澡豆一类的东西,但出门……这些都不好带,而且操作也复杂。

祝宁暗想,还是应该搞出肥皂来。

不然根本不方便。

祝宁叹一口气。

月儿还没从害怕中缓过来,但听见祝宁叹气,还是关心地问:“大娘子,怎么了?”

祝宁摆摆手:“走吧,回家去。去卖肉那转转。”

然后,祝宁买了一些猪油。

这年头,猪油比猪肉还贵。

贵了将近一倍!

没办法,现在的猪,肥肉少,人都吃不上精粮,猪别说杂粮了,就是豆子都混不上,纯靠吃草!

那能长肥吗?

长不肥的猪,猪油和肥肉,就是最稀罕的东西。

饶是贾彦青给的钱不算少,祝宁也有点儿肉痛了。

但她也明白为什么昨天她做饭,一用猪油,那厨娘就露出了肉痛的表情了。

无他,油真的金贵。

豆子虽然也能榨油,但现在的人没有这个技术。芝麻油都纯靠手磨之后再沉淀出来。

真的是……太难了。

祝宁忍不住想,自己穿越过来,除了受罪,毛用没有。

应该穿过来一个农业技术的。

或者工业技术的。

哪怕只穿过来一个开榨油厂的呢!

祝宁也想搞这些,但她真的不会。

肥皂这个东西她会,还纯粹是因为穿越小说看多了,配方烂熟于心后,没事试了试。发现的确是有意思,又多做了几回——

至于改良粮种,榨油这些,她就真不会了。

她唯一会的,就是验尸,破案。

锻炼一下,也能去客串一个捕快。

毕竟,作为警察,她也是训练过的,不是那只会泡实验室的人。

但现在……

祝宁不是很想吐槽现在的生活。

提着猪油回去后,祝宁就开始熬猪油,准备草木灰滤水后的碱水。

主打一个纯天然。

贾彦青从衙门回家,就看见了这么一个场景。

闻到了浓浓的猪油香。

猪油熬好了之后,给月儿一碟子,洒了点盐,又脆又香。

剩下的,祝宁拿来炒了小白菜。

春日的小白菜,鲜甜水灵,出的水正好就把油渣给煮得软下来,油渣里剩下的油脂也浸出,两者相辅相成,翠绿中夹杂着小块的油渣,看着也很下饭。

饭是杂米饭。

米多杂粮少。

这就已经很好了。

祝宁的对面,坐了贾彦青。

贾彦青没问猪油。也没有问祝宁出去的事。他看着桌上的饭菜,略略有那么一丝丝的失望。

但贾彦青并没有表现出来。

祝宁拿起筷子:“吃饭?”

贾彦青也提起筷子来。

两人不可能就吃一个菜。另外还有厨娘做的一碟子蒸肉。一碗菜汤。

祝宁挑着油渣白菜吃。

吃着吃着,发现贾彦青也跟着一起挑这个菜吃。

和之前每样菜都吃完全不同。

她默默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菜不多了。

贾彦青:……

他到底没好意思跟祝宁一起抢菜吃。

但吃过了油渣白菜,再吃蒸菜,有点儿食不下咽。

倒也不是厨娘做得很难吃。就是对比有点大。

贾彦青最后没添饭。

他的脸色不太满意。

祝宁假装没看见。但也问了句:“以后一起吃饭?这样做菜也好做——”

贾彦青用帕子按了按唇角,一个略显娘气地动作,被他做得只有贵气和优雅。他道:“也可。”

说完,贾彦青便告辞去看公文了。

祝宁看着贾彦青的背影,发现他走路时候,核心很稳。

一般来说,练家子核心都会稳。

因为练的就是核心。

而且贾彦青的走路仪态很好。

这样的人,要么是耳濡目染家教好,要么就是刻意训练地。

有时候,穷人和贵人的差距,并不体现在金钱能买到的东西上。

良好的体型,走路的体态,整齐洁白又坚固的牙齿,修剪整齐的指甲,细腻光洁的皮肤……

贾彦青的家境很好。家庭教养也很好。

祝宁摩挲了一下下巴,神色渐渐意味深长起来。


祝宁应了一声,情绪有些提不起来。

灵岩县城门口有些年头了,上头好些砖都裂了。

还有一部分墙也有坍塌过的修补迹象。

祝宁多看了两眼。

贾彦青道:“之前那富商钱莱送的钱,就拿来修补城墙。”

祝宁不知贾彦青为何忽然解释这么一句,但她有一个事情很不解:“我看过了,灵岩县虽然偏僻,但它既有水路,也有陆路,还有大量商人来往,不应该这么穷困的。”

商业繁华的地方,就不会是穷地方才对。

贾彦青嗤笑一声:“一是盗匪。二是官员。两者结合,能好到哪里去?”

祝宁明白了。

她看了一眼贾彦青:“那你肯定能把这个地方给发展起来。”

能把贿赂拿出来修补城墙的县令,大概率是个好官……吧?

就是有点儿让人觉得矛盾。

毕竟贾彦青杀人不眨眼地……

多奇怪。

贾彦青侧头看祝宁,唇角勾了勾,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你倒信任我。”

祝宁言简意赅:“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夫妻自是该信任对方。”

总不能说不信任。更不能处处跟他顶着来吧?

那都不是直脾气,那是蠢。

万一激怒了贾彦青,贾彦青给她来一下呢?

目前看,贾彦青虽然不像那样的人,但谁能保证?

贾彦青轻笑出声。

祝宁明智地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她问:“你觉得,多久能有消息?”

贾彦青道:“最多今晚。整个府城都在找人。消息散出去了,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就是希望别在他的治下找到。

这句话贾彦青没说出来。

但老天爷可能听到了。

傍晚天色刚暗下来,伍黑就快马来报:“有人在乱葬岗发现了一具童尸。大约三四岁的年纪。身上没有衣物——”

祝宁看贾彦青。

昏暗中,贾彦青脸色沉凝,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说完这话,回头看了一眼祝宁:“一起去。”

祝宁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带上自己。

但这样也节省了口水。

她的确想去看看。

大概走了快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远处山林幢幢,总让人觉得里头仿佛蛰伏着什么怪兽,忍不住心生恐惧。

祝宁紧跟着贾彦青。

这次来的人不少。除了宋进带着巡检司的人,还叫了不少壮班。

另外,钱克哀也跟着。

宋进叫人燃起了火把照亮,驱散一些恐怖气氛。

但依旧让人觉得有些阴森。

树林里太黑了。

这个乱葬岗,又在城外靠近一处山坡的地方。本身树林茂密,偏偏还有猫头鹰的叫声,就显得更加阴气深重。

祝宁不怎么害怕。

就是这种路走得不是很习惯。

深一脚浅一脚,总觉得要摔跤。

到了现场之后,祝宁摸出了口罩戴上,然后又戴上了自己缝的棉布手套。

宋进等人都看傻了。

贾彦青却还好,很淡然平静。

钱克哀想上前去辨认,被祝宁叫住了:“别过去乱踩,说不定凶手会留下脚印。”

话刚说完,宋进就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人已经抬出来了。”

乱踩什么的……说迟了。

祝宁这会儿也看到了。

地上全是脚印。

草都被踩平了。

这个现场,已经被破坏得毫无参考价值。

祝宁沉默了很久,才压下火气,扭头对贾彦青说道:“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现场尽量不要进。能看出很多东西的。”

贾彦青竟也没有问为什么,很干脆点点头:“好。”

祝宁气顺了点。

然后过去看死者。

钱克哀也一起。

掀开盖着的衣裳,钱克哀当时就红了眼眶,然后强忍着情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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