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满宝周大郎的女频言情小说《农家福女有系统满宝周大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郁雨竹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系统搜了一下,道:“历史上有以银代役的规定,只要有钱,就不用去。”满宝眼睛便一亮,把这个好主意跟她爹娘说。老周头和钱氏都不明白她怎么睡了一觉就知道这些了。不过,老周头觉得这孩子一向聪明,只当是她自己想到的,于是道:“家里没这么多银子,咱这种人家是能以银代役的人家吗?连村长家都得出役。”钱氏对满宝更细心,细致的解释道:“听说代一次役的钱都能娶一个媳妇了呢,我们这样的人家,要挣够一个娶媳妇的钱,起码得四五年,这还是家里人多才能存下这样的钱,换你爷爷那一辈,给你爹娶个媳妇就得花掉半生积蓄。”满宝瞬间被转移注意力,乐起来,“爹,原来你娶娘把爷爷奶奶的钱都花光了呀。”满宝没见过她爷爷奶奶,但逢年过节,尤其是清明的时候,父母没少跟他们提爷爷奶奶...
《农家福女有系统满宝周大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系统搜了一下,道:“历史上有以银代役的规定,只要有钱,就不用去。”
满宝眼睛便一亮,把这个好主意跟她爹娘说。
老周头和钱氏都不明白她怎么睡了一觉就知道这些了。
不过,老周头觉得这孩子一向聪明,只当是她自己想到的,于是道:“家里没这么多银子,咱这种人家是能以银代役的人家吗?连村长家都得出役。”
钱氏对满宝更细心,细致的解释道:“听说代一次役的钱都能娶一个媳妇了呢,我们这样的人家,要挣够一个娶媳妇的钱,起码得四五年,这还是家里人多才能存下这样的钱,换你爷爷那一辈,给你爹娶个媳妇就得花掉半生积蓄。”
满宝瞬间被转移注意力,乐起来,“爹,原来你娶娘把爷爷奶奶的钱都花光了呀。”
满宝没见过她爷爷奶奶,但逢年过节,尤其是清明的时候,父母没少跟他们提爷爷奶奶,用她老爹的话说,这就记祖,人只有记住自己的祖宗,才能不忘本。
科科则说,这叫祭祖。
大户人家是把先祖的事迹记在族谱之中,后人只要翻阅族谱便能追寻先祖。但绝大部分的人家是通过口耳相传将先祖事迹传下去的。
能够把事迹记入族谱或家谱的人家不多。
满宝当时听时,还暗暗下过决心,等她学到更多的字,以后就把她爹娘的事迹记到家谱里,这样爹娘就是他们家第一代有事迹的祖先啦。
满宝最喜欢听老祖宗们的故事了,所以撑着小脸眼巴巴的看着她爹娘。
钱氏一看她发亮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是啊,就是花光了钱彩礼也没多少,你娘我一进门就得过苦日子。”
老周头就扭头对她讨好的笑笑。
钱氏被满宝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也勾起了一些回忆,怅然的道:“其实一开始日子也是可以的,就是运气不好,我刚怀上你大哥没几个月,咱家就被抽役,先是你爷爷去应役,结果你爷爷病了,你爹就去接手,那会儿的县太爷选的日子更不好,正赶上春忙,你爷爷病着,你爹不在家,我就挺着大肚子跟你奶奶一块儿下地,硬是把咱家的地都给种出来了。”
老周头也忍不住道:“那会儿服役的人大多要去半条命,那一任县太爷……唉~”
满宝很好奇,“爹,你们服役都要干什么?”
“挖土,修水利,加固堤坝。”
她有些不解,“比干农活儿还累吗?”
“那怎么一样?”老周头道:“自个家里干活儿,累了就歇一歇,饿了就回家填补一口,太阳大了就躲树荫底下休息,等大太阳没那么毒辣了再下地。在家里,再穷,好赖有口水喝,有块饼吃,可服役,那可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老周头道:“一大早的要出工,还不能太惜力,要是太磨洋工,差吏的鞭子就打下来。”
“早食基本上就一小块饼,别说我们这样干苦力的大人,就是你这样的小娃娃都吃不饱,大家都得自带干粮去,混着一块儿吃,但也有人家穷,给带的干粮不够厚,只能省着吃,多少人就是因为这一省就趴堤坝上了。”
要老周头来说,服役之所以会一直死人,活累人是一方面,但大家干苦活儿的时候也不少,别的不说,春种秋收时,为了和老天爷抢天时,大家也不是没累过。
归根结底,还是不能休息和短了吃的。
他们再抢天时,太阳最毒辣的那一个时辰是避开的,且水够,家里的粮也尽量可着下地的人吃。
老周头说完了,低头看着眼睛干净的闺女,他又觉得自己和孩子说了不该说的话。
于是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儿还是上学堂去吧。”
满宝背着小书箱去学校时就有些低落,她觉得县太爷很不好,哪有干活不给人吃饱的道理?
以前她哥哥们去给村民盖房子,饭菜都是管饱的。
白善宝昨天休沐浪了一整天,所以高兴得不得了,娘亲还给他做了好吃的点心,他特意留了两块给满宝。
他将点心送给满宝,道:“你家的糖也很好吃。”
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她。
满宝接过点心吃了,因为有心事,所以没听出他的话外音,敷衍的点了点头。
白善宝见状不开心了,但他又不能开口让满宝给他糖,就问道:“你想什么呢,休沐不开心吗?”
满宝就小大人一样的叹气道:“我三哥要去服役了。”
别看白善宝懂的比满宝多,书也读的比满宝多,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服役。
于是他问了一句,得知服役是所有家庭的义务,他便挠了挠小脑袋道:“那我家也要服役吗?”
满宝理所应当的道:“当然啊,你家有几个男丁?”
白善宝道:“就我一个。”
满宝就同情的看着他,“那你可怜了,你也要去服役。”
白善宝就有点焦心,又有点兴奋,颇有一种我是大人的感觉,但又觉得未知让人恐惧。
白善宝道:“我得回去问一问我祖母。”
满宝嫌弃,“那还要好久啊,我们问先生吧。先生知道好多事情的。”
于是俩小孩就去问庄先生。
庄先生没料到俩小孩的关注范围这么广,竟然已经关注起劳役来。他想了想,便把俩孩子打发回去念书,决定中午再给他们答案。
俩小孩就跑回去读书了。
中午时,庄先生把俩孩子拎到院子里边吃饭边开小灶。
要说劳役,那就得谈赋税,谈国家建设,还要谈县令的政绩考察等……
当然,俩孩子还小,庄先生没有照本宣科,而是举例告诉他们,“国家就如同一个大家庭一样,你们便也是大家庭里的一员,你们吃饭,喝水,穿衣,主宅,是不是得有人干活儿,帮你们将要吃的米,喝的水,穿的衣服和住的房子造出来?”
这个很简单易懂,两个孩子连连点头。
庄先生就摸着胡子笑道:“那要不要给这些干活儿的人钱?”
俩孩子继续点头,这个道理他们也懂。
庄先生便道:“这就是了,国家也一样,它要人干活儿,就得给钱,要给钱就得先有钱,所以我们要交税;它还调剂资源,比如,大儿子家遭灾了,二儿子家却粮多仓满,那作为母亲,她就要从二儿子家里取一些粮送给大儿子,让他家先渡过这一难关……”
庄先生从国家的机构简单的说起,前面都简简略过,讲到县令一职时才详细一些,于是讲赋税,讲劳役。
满宝和白善宝都听得津津有味,很快便忘了时间。
石大爷冲她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科科给她讲了各种因为赌博而家破人亡的故事,却不肯告诉她人们是怎么赌钱,为什么会沉迷其中的。
石大爷忍不住多和她说了点儿,他最常玩的斗鸡,还有骰子,正说着,周五郎抱着鸡低着头被沉着脸的周大郎拽来。
石大爷没顾上和周大郎说话,一双眼睛就盯住了周四郎怀里的大公鸡,直扑上去摸着大公鸡的油滑羽毛,好像看见情人一般。
周家众人愣住了,满宝反应快,自得道:“怎么样,我家大公鸡好吧?”
“好,好啊!”石大爷摸了又摸道:“你多少钱卖?”
满宝一愣,这个她还真没想过。
石大爷哈哈一笑,在怀里摸出一块小碎银子,丢给满宝道:“喏,这只鸡我买下了,我那只公鸡算送你的。”
满宝捏着银子:“这个有多重?”
石大爷笑道:“有个三五钱吧。”
周大郎称了称:“应该有三钱,足够了。”
买这鸡就花了六十五文,三钱银子,换成铜板就是三百文啊!更何况还白送一只斗败的公鸡,虽然不好看,也不影响吃呀。
双方成交,一旁目睹他们交易的人暗暗跟上周家一家人,出了市场后才上前道:“你们真傻,那只大公鸡最少价值五两银子!你们就三钱卖给石大郎,这也太亏了,还是赶紧回去再讨一讨价吧!”
周大郎三兄弟惊呆了:“一只公鸡值这么多钱?”
“这可不是一般的公鸡,是斗鸡,石大郎赌斗赢一把,最少挣二十两!”
大家目瞪口呆,只有满宝鄙视道:“真笨,那要是输了呢?”
周家兄弟心一下就凉了,是啊,那要是输了呢?
科科说过,十赌九输。赌场里造假的多着呢,怎么可能让你赢了?
“可是,那公鸡值五两银子呢!”五郎有些不甘心。
“五哥,那鸡只花了六十五文,我们现在卖了三钱,还白得一只大公鸡!”满宝掰着小指头道:“如果这事让卖大公鸡的大叔知道了,他是不是得气死?如果石大爷拿这只公鸡去赌钱却输了,那他岂不是亏得更多?”
周五郎一想也是,心里舒坦很多。
周大郎也道:“知足常乐,五郎你那么大了,还没满宝想得明白。”
“大哥你别说我,你刚才不也懊悔吗?”周五郎不太服气,又对幺妹刮目相看:“满宝,你可真聪明。”
见满宝自豪地点头,周五郎又道:“其实我你比我们聪明,不能怪我们笨,主要是你爹娘比较聪明……”
“五郎,你瞎说什么呢?”周大郎一巴掌拍在五郎脑袋上,五郎才察觉自己说秃噜嘴了,紧张地看向满宝。
满宝却没注意,反而安抚周大郎,“大哥你别生气,五哥就是比较笨而已,娘老愁了,每晚临睡前都说,不知道以后小五能不能说着媳妇。”
周五郎:“……”
周二郎也卖出了好几个箩筐和篮子,但得知满宝赚的钱后,周二郎同样被吓了一大跳。
有了钱,满宝去选了卷比较好的油纸,又去粮铺里买了小米,听到周大郎叫着回家,才晃悠悠地回去。
周大郎心疼地想把满宝手里的钱拿过来,这孩子太会花钱了。
但满宝可不给他钱,买小米的理由也很足:“我问过了,小米养胃养气,我要给娘吃。”
周大郎把孩子们抱到车上快步出城,他们得赶在落日前回到家呢。
日落前,他们赶回了周家。
五郎和六郎一个抱着布袋里的钱,一个背着背篓里的大公鸡,还没进门就嚷:“大嫂,大嫂,今晚炖鸡吃。”
小钱氏看到凄惨的大公鸡惊呼道:“你们哪来的鸡?偷的?”难道继四郎学会赌钱后,两个小叔又学会了偷鸡?
六郎笑着道:“大嫂,我是那种人吗?这鸡是别人送的。”
小钱氏松了一口气:“谁那么缺心眼啊,把这么肥的大公鸡送你们了。”
周六郎嘿嘿直笑:“这事说来话长,是满宝特意为了娘补身体拿回来的呢。”
“今晚算了吧,留到明天。”她看看手中的公鸡,忍不住嘀咕:“其实养养说不定还能活儿……”
五郎六郎眼见鸡肉没了,赶紧冲刚进院子的满宝喊道:“满宝,大嫂要把大公鸡养起来拿去卖,你快劝劝她呀。”
满宝蹬蹬跑来,抱着小钱氏手臂摇晃:“大嫂,快杀鸡吧,这是给娘补身体的鸡,公鸡补气血,娘吃了说不定就好了。”
孩子们也都眼巴巴地看着,老周头劝道:“行了,既然是孩子的孝心,那就杀掉吃了吧。”
于是小钱氏拎鸡去杀,冯氏何氏去帮忙,一个烧热水,一个准备辅料。
妯娌三个在厨下忙活,周大郎几个则向老周头汇报起今天的事情。
粮卖了多少钱,买药用去多少钱,剩下的钱又交给钱氏保管。
钱氏收了钱问周大郎:“今天满宝他们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周大郎犹豫了一下道:“爹娘,今天在县城,满宝他们也赚了不少钱。”
老周头哎呦一声笑道:“满宝的花篮卖出去了?”
周大郎道:“不止呢,她还过手一只大公鸡,一转手挣了三钱银子呢!”
刘氏在书房门口站了许久,看着两个孩子趴在地上开始找书看,但这个年纪的孩子能看进去的书很少,尤其是书还不断句,两个孩子翻了一下,便塞回去,继续一本一本的翻。
好在两个孩子都很爱惜书籍,知道书难得,一直轻拿轻放。
刘氏站着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她也在思索满宝的话,心绪起伏不定。
两个孩子翻了好一会儿,发现没自己能看懂的书,一时有些生气,满宝也不翻书了,开始背着小手在书架间走来走去,就看到高高的书架上还有竹子,还有漂亮的布,就好奇的问白善宝。
白善宝看了一眼道:“那是竹简和锦绫,以前没有纸,或者纸不好,所以就用竹简和锦绫写字,祖母说这是先祖留下的,可宝贵着呢。”
满宝好奇的问,“我能看吗?”
其实白善宝也没看过,因为祖母不许他乱翻,所以特意把这两种东西放在高处。
他眼珠子一转,“可以啊,你是我朋友嘛。”
两个小伙伴就拖了椅子过去,满宝给他扶椅子,白善宝爬上去伸手一够,发现还是够不着。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最后在屋里乱转着找东西,最后看向书架底部的书。
满宝和白善宝把书抱过去,一本一本的垒放在一起,然后白善宝脱掉鞋子和袜子,先爬上椅子,再踏上书,掂着脚尖一点一点的去够上面的竹简。
竹简很重,白善宝差点摔下来,满宝掂着脚尖撑住他的腰,他晃了一下后就把竹简抽了出来,抱在怀里就塞给满宝。
满宝放到地上,然后和他移动椅子,又去够另一边的锦绫。
锦绫也是一卷一卷的,但轻很多,白善宝很快就拿到了,俩人先把竹简打开,展开看上面的字。
俩人发现,上面的字他们一个也不认识。
俩人瞪着眼睛看,摸了摸上面的划痕,满宝惊喜的指着一个字道:“这像一个人!”
“咦,”善宝也很快找到了规律,指着一个字道:“这像火儿……”
三人找到了趣味,觉得这比看书还要有趣,兴致勃勃的找起字的象形意来。
等外面传来大头和下人的声音,他们这才惊觉时间过去了,天都快黑了。
但一旁的锦绫还没看呢。
俩小孩心虚,白善宝抓着锦绫就爬上椅子,把它放上去,他想这么放竹简时,却发现不行。
因为这东西太重,拿下来好拿,放上去不好放呀。
下人和大头已经在外面催促了,书房不是他们能进的,所以只能在外面叫俩人。
满宝连忙应了一声,扯了扯善宝,小声的道:“藏在这儿。”
白善宝便和满宝一起将书一本一本的放回书架,然后把竹简藏在书的后面,咋一看还真看不出来。
等干完坏事,俩小孩这才把椅子拖回去,互相看了一眼后忍不住捂着小嘴乐,然后蹬蹬的跑去开门。
这副欢快的模样落在下人和大头眼里,就是他们看书看得很开心。
见状,大头和下人也高兴起来。
大头最开心了,因为今天下午他吃了好多点心,还在花园里看了各种各样漂亮的花。
白善宝和下人一起送姑侄俩出去,白善宝还牵着满宝的小手道:“明天你要继续来我家呀。”
满宝表示没问题,还叮嘱他,“你有空就想想啊,要是不懂就去问先生,先生知道的可多啦。”
善宝点头。
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到周家,小钱氏正好准备好晚食,周家的气氛特别热烈,每个人脸上都很高兴。
满宝见了就蹬蹬的背着书箱进屋放下,然后兔子尾巴一样跟着她娘进出转悠,“娘,我们家是不是有喜事?”
钱氏就点着她的小鼻子道:“就你机灵,女贞子烫过晒了一天,已有些样子了,你大哥他们又在林子里发现了好几株女贞子,还不是很熟。打算等把这批女贞子晒出来就采回来。”
钱氏自己估摸了一下数量,觉得今年过冬应该能有一笔收入,正好,老大和老二一家也该换一床被子了,满宝也得做一身暖和点的衣服进学。
家里每个人都在挣钱,就连二头他们今天都去扯了不少积雪草回来晒着,周四郎的情绪有些低落。
满宝刚好蹲在他身边,见了就安慰他,“四哥别急,等明年你的地里出产了就能挣大钱啦。”
周四郎觉得希望很渺茫。
钱氏没那么多时间去安抚儿子的小心灵,她要忙的事很多呢。
知道女贞子能卖,又琢磨出了晾晒女贞子的的方法,她已经决定将女贞子作为将来家庭收入的一大来源。
于是吩咐二儿子,“趁着这几天有空,你编出一排架子来,再编几个大一点的簸箕,圆形的,刚好可以放在架子上,以后专用来晾晒女贞子。”
周二郎表示没问题。
交代好这个,她又对老大和老二道:“这两天你们走勤一点儿,不仅要看好山里的女贞子,也要再四处找找,若还有,就记下位置。”
满宝插话道:“大哥,三哥,你们要是看到我们外面没有的植物,就拔回来给我呀。”
周大郎笑着应了一声,但山里的花花草草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样的,实在是没有不一样的。
而且他们也不能理解妹妹为什么那么喜欢拔那些花草,所以只是应下,做不做却不一定。
满宝不知道自己被敷衍了,高兴的继续去找郁闷的四哥说话,把周四郎烦得不行。
钱氏交代完了家里主要的事,这才把大头招来问去白家做客的情况。
知道他吃了一下午的点心,钱氏便瞥了他一眼,叹气道:“以后你小姑要是还去白家玩儿,你就把人送到门口就行,等家里要吃晚食了再去接。”
大头惋惜的应下,不敢不听祖母的。
钱氏转头吩咐小钱氏,让她明天给大头收拾出几颗白菜和一些鸡蛋,明天让大头带着一起和满宝去白家,算作回礼。
小钱氏应下。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钱氏就靠在椅子上,将小女儿叫到跟前,笑着问她,“今天跟先生学了什么?”
满宝四人围着白二郎,用眼睛迫视他。
白二郎在四双眼睛的盯视下,终于撑不住,脸色大红的吼回去,“看着我干什么,我以前都是坐车上去的,我又没走过路,我怎么知道怎么走?”
周五郎忍不住磨牙,觉着这小子忒会耽误工夫了。
可满宝竟然觉得他说的有理,但她还是对他隐瞒不报表示非常的气愤,“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们,我们就不会走这么多冤枉路了。”
“不错。”白善宝也很生气,还推了他一下,“害人精!”
白二郎气得脸色涨红,伸手将他推回去,气愤的大吼道:“你们有人背,一点儿都不累,我才是一直走着的,我年纪这么小,你们都欺负我!哼,我才没有害你们呢,我害的是我自己。”
满宝一愣,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你怎么这么笨啊,竟然连自己都害。”
白善宝:“难怪堂叔说你脑子不好,让我以后多照顾你,原来你脑子真的不好呀。”
白二郎愣了一下,干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去,再也不走了。
本来还生气的周五郎和周六郎看了对他同情不已,觉得满宝和白小公子对他打击太大。
念着对方比自家大侄子还小的份上,俩人勉为其难的哄他,“行了,你也别哭了,虽然你带错了路,但我们也没说打你啊,还是想办法回去吧。”
白二郎抽抽噎噎的,哭道:“我,我不,我走不动了,我不走了……”
周五郎就左右看看,把他拖到一边的树荫底下,招呼大家坐下,“坐着歇一歇吧,实在是太累了。”
白二郎渐渐止了哭声,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道:“我想回家,我想坐车。”
周五郎和周六郎对视一眼,都有些头疼,于是再度劝说满宝,“不认路,今天是找不着三哥了的,我们还是先回家,明天再来吧。”
满宝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
不过大家一时没动,都打算坐着休息一会儿。
后半程一直被背着的满宝和白善宝精神特别好,于是坐不住,就开始左右张望起来,看见旁边的野花上停留一只蝴蝶,俩人的小眼睛就亮起来,一闪一闪的,开始蹑手蹑脚的要去捉蝴蝶。
周五郎也不拦着,反正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呢。
满宝扑了一下,没扑着,蝴蝶扇着翅膀往旁边一飞,蓄势待发的白善宝手快速的一伸一抓,瞬间将它抓住了。
两个孩子欢呼一声,开始捏着蝴蝶的翅膀看,好漂亮啊。
满宝兴致勃勃的要抓更多的,就慢慢和白善宝走远了,走着,走着,俩人就见前面有人正扛着锄头往这边走。
俩人眼睛一亮,也不怕生,蹬蹬的就跑上去,满宝最小叫人:“大哥哥好。”
白善宝就慢了一步,“大叔好。”
俩人的称呼一前一后,截然不同,然后没等眼前人说话,俩小孩又互相瞪了一眼。
满宝道:“你把人叫老了。”
白善宝道:“你没有礼貌,他明明是叔叔。”
农夫叫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孩子吓了一跳,“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这儿来了?也不怕被狼给叼去了。”
周五郎和周六郎听到动静,这才连忙从树荫底下爬起来跑过来。
看到还有两个少年,农夫这才松了一口气,教训他们道:“怎么带弟弟妹妹跑这儿玩来了?也不看好来,这山里有狼呢,还有大老虎,小心被狼叼去了。”
周五郎也有些害怕,拽着满宝的后衣领道:“你又乱跑。”
满宝扭了扭身子道:“我是来问路的,大哥,你知道白马关镇怎么走吗?”
“叫我大叔,”被一个跟自家闺女差不多大的孩子叫大哥,农夫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道:“你们要去白马关镇啊,那到了前头向右转,那是官道,直直地走,走上三刻多钟就到了。”
满宝就“呀”了一声,“原来我们没走错路呀。”
她给白二郎道歉,“我们错怪你了。”
哭得眼睛红红的白二郎就骄傲起来,“我就说我没认错吧,从我们村到镇上坐车都要好久的,走路当然更久了。”
周五郎很怀疑,他虽然没怎么去过白马关镇,却没少听哥哥们提起,从村里到白马关镇是比去县城快一点的。
如果路没走错,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到?
于是他问农夫,“大哥,从七里村去白马关镇的话也是走这条路?”
农夫都要走了,闻言停下脚步,以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们,“你们是七里村过来的啊,那怎么走到这儿来了?你们村在第一个分叉路口向右走就是去白马关镇的道儿了,走我们这边,那是绕到了镇口的另一边了,凭白多了一半的路程了。”
大家再度扭头看向白二郎。
白二郎垂着小脑袋不说话了。
农夫便猜出是几个孩子不认路,乱走闹腾的,他就笑呵呵的问,“你们这是要干嘛去呢?”
满宝就立即把他们要去找服役的三哥说了。
农夫“咦”了一声,道:“服役啊,我记得前头官道上就有服役的劳丁,那一拨人好像就是七里村和大梨村的。”
众人眼睛大亮,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这是柳暗花明呀。
于是五人告别农夫,哇哇大叫着朝前跑。
满宝根本不用人背,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就蹭蹭蹭的往前跑,别说,她精力旺盛,速度还挺快,周五郎都差点追不上。
白二郎也高兴起来,也不觉得累了,追着往前跑。
跑过这一段路,右边是农田,左边则是树林子,跑到尽头,大家便看到了一条宽敞的土路。
满宝冲上那条大土路,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就冲着左边跑。
那位大哥刚才说了,他们是在左边的官道上。
周五郎追上去,一把将人抓住,把她背到背上,“你消停一点儿吧,要是摔了,回去爹娘得抽我。”
周五郎背着满宝带着大家顺着官道往前。
官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更没有车,地面坑坑洼洼的,不比刚才那条小土路好多少。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儿,便听到嘿嘿哈哈的声音,往前一跑,就见官道两边正有不少人在挥舞着锄头锄地,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且都是差不多的灰布衣裳,看着差不多,一眼望去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但满宝才不管呢,闭着眼睛直接大喊,“三哥……”
人群中间,正埋头铲泥的周三郎觉得耳朵幻听了,竟然似乎听到了满宝的叫声。
系统见她拿刀就要削皮,总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系统在自己的内部自检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于是便安静的等着。
满宝也没吃过山药,没见过这东西,对它很好奇,于是破天荒的没去屋里给娘亲和哥哥们算账,而是蹲在厨房门口看她嫂子削皮。
小钱氏轻轻地一削,山药便露出洁白的肉,满宝还好奇的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发现黏黏的。
小钱氏拍开她的小脏手,继续削皮。
削着削着小钱氏觉得有点儿不对,“我怎么觉着手有点痒?”
因为好奇而去捡山药皮来观察的满宝也觉得小手有点痒,而且还有越来越痒的趋势。
她忍不住抓了一下,一抓就忍不住了,两只手便互相抓起来。
小钱氏看她一下就把两只小手给抓红了,吓得不轻,连忙丢下刀和削好的山药去抓她的小手,惊慌道:“这是怎么了,这,这药有毒?”
钱氏听到声音都忍不住从屋里跑出来,见满宝小手上都是通红的抓痕,立即道:“赶紧打水来洗。”
周五郎连忙给她们打水,姑嫂两个冲了一下,还是觉得痒,小钱氏还好,她能忍住,但满宝忍不住啊,她抓了抓,又抓了抓,发现还是很痒,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一边抓一边喊:“娘,娘,痒痒的……”
钱氏抓着她的小手,不让她抓,见她难受得直哭,心里也有些难受,转身问周大郎,“不是说是好东西吗,怎么还有毒?”
周大郎他们也不懂啊,他满头大汗的道:“这,这都是满宝说的呀,药铺的掌柜也说是好东西,可以吃的。”
钱氏就板着脸问满宝,“不许哭了,满宝,你看的书里没写清楚?”
满宝哭得一抽一抽的,在脑子里一个劲儿的叫科科,系统早在满宝觉得痒的时候就去查资料了,发现他内部的资料有点少,只能去百科馆里查。
已经得到过确认的资料里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但一些小说和奇闻异录里倒是有些记载。
说是削山药皮时,皮里的皂角会粘在手上造成瘙痒过敏。
可未来是没有山药这个物种的,而且相关植物学家也没找到遗留下来的准确基因,他们当然不能确定这事。
不能确定的因素是不可能写入词条资料中的,以免后人会误解,科学,一定要百分之百的准确。
不过科科反应很迅速,猜出皂角素说不定真的存在,而要破坏这种植物碱也不难,系统都不用去搜资料,直接道:“用醋来泡手就行,酸碱中和嘛。”
它简单和满宝科普了一下什么叫植物碱,什么叫酸碱中和。
满宝就泪汪汪的和她娘说,“要醋来泡手。”
钱氏闻言心疼起来,但还是咬牙让何氏去厨房里拿醋。
何氏倒是拿出来了,只是道:“娘,醋只剩一点儿底了,不够呀。”
钱氏夺过醋坛,一边倒出来仅剩的这些给满宝擦手,一边道:“去跟别家借一些,等再去赶集买一些回来还就是了。”
满宝闻着香香的醋,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钱氏差点一巴掌拍她脸上,她慌得连忙给她灌水漱口,骂道:“明知有毒你还吃,你是不是没长心眼?”
满宝委屈,“好香,好香的。”
系统已经回神,宿主的嚎哭让它差点忘了这个时代的贫穷,它道:“宿主,除了用醋,还可以用火,用火烤一烤手可以破坏皂角素,也就不痒了。”
满宝连忙告诉大嫂,还拿自己的小手去抓她的手,让她手上的醋都粘在她手上。
钱氏有点儿偏心,因为醋不多,所以尽给闺女用了。
何氏一听,连忙生火给俩人烤手。
手慢慢的烤热,满宝和小钱氏觉得不是很痒了,便也有些兴致琢磨起山药皮来。
小钱氏说满宝,“你这孩子看书,怎么不记全来,而是一段一段的记?”
满宝吸了吸鼻子,下定决心等山药的词条出来,她一定要仔细的看一遍,以后其他的词条下来,也要细细地看过。
姑嫂两个慢慢的翻动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烤得热热的,痒意渐消,但小钱氏心有余悸,看着削好的山药道:“有毒呀,那我们还吃吗?”
满宝已经被科科科普过一遭了,连忙道:“没有毒的,就是山药皮里有皂角素,所以才会痒,以后嫂子再削皮用东西包住手就好。”
又道:“山药可好吃,可好吃啦。而且有毒也不怕呀,看,我们烤一烤手就好啦,那山药就算有毒,放滚水里一烫不也好了吗?”
大家虽然不知道皂角素是什么东西,但都觉得满宝说得有理,而且大家对于这种富贵人家花了大价钱买去吃的东西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错,在他们看来,山药的价钱很高了,比肉还高。
人家鸡都才十二文一斤呢,更何况满宝还说这是能当药的菜。
在他们的印象中,药都是苦苦的,竟然还有好吃的吗?
小钱氏不觉得手痒了,于是去剁羊肉,先把羊肉熬得快熟了再放下山药,又炖了好一会儿,因为怕山药不熟,她还那筷子夹了夹,发现筷子能把山药块夹成两半了,便盛出来。
一家老小都等着了,满宝从肉香味飘出来后就蹲在厨房里不走了。
跟她年纪差不多的二头三头,还有才会走路的三丫和四头都蹲在厨房里不动,周五郎叫了她好几次都叫不动。
他要伸手把她拖走,小钱氏还揍他,“你自己玩去,干嘛总惹满宝?”
周五郎嘟了嘟嘴,他这不是想让满宝跟他一块儿去算账吗,那山药的钱他们可有一份儿,还有积雪草全是他们拔了的,结果大哥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娘。
满宝不去,他们就是有胆子张口要钱,也没那个本事算清楚账啊。
见满宝眼睛里都是吃的,一点儿也想不起钱了,周五郎便生气的回屋去了,他决定了,他一定要好好的学算术,二哥说得对,小叔说的再对不过,这世上哥哥们会把你的钱给娘,娘会抓你的钱,妹妹会不靠谱,只有自己学会的本事才会一直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周五郎愤愤的蹲在地上记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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