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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不缺爱,谁稀罕当相府嫡女裴玄之季怀夕完结文

一抹桔梗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着屋中的动静,季怀夕稳如泰山,脸上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更别说惊慌失措。姜氏看着季怀夕的样子,脑中想起季怀夕方才的眼神,眉头皱得更紧。该失望的是她,季怀夕怎能对她这个做母亲的失望?难道他们真的冤枉她了?可是今日到过兰花苑的下人都审问过,他们的住所也都搜过,两个庶女的院子都仔细搜过,唯有梨花苑。所以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将人接回来,已经让她脱离了从前的苦日子,只要她听话顺从一些,以后便都是好日子,三五十个仆人伺候,出行提前一天就有人打点好,京中时兴的首饰和衣裳,都能收入她的妝匣和衣柜,她该感激的,怎可失望?徐婉柔眼眸一转,压住心头的欣喜,山茶的差事办得极好。季怀夕之所以还能镇定自若,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等着她,等婆子...

主角:裴玄之季怀夕   更新:2025-01-25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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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玄之季怀夕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不缺爱,谁稀罕当相府嫡女裴玄之季怀夕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抹桔梗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着屋中的动静,季怀夕稳如泰山,脸上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更别说惊慌失措。姜氏看着季怀夕的样子,脑中想起季怀夕方才的眼神,眉头皱得更紧。该失望的是她,季怀夕怎能对她这个做母亲的失望?难道他们真的冤枉她了?可是今日到过兰花苑的下人都审问过,他们的住所也都搜过,两个庶女的院子都仔细搜过,唯有梨花苑。所以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将人接回来,已经让她脱离了从前的苦日子,只要她听话顺从一些,以后便都是好日子,三五十个仆人伺候,出行提前一天就有人打点好,京中时兴的首饰和衣裳,都能收入她的妝匣和衣柜,她该感激的,怎可失望?徐婉柔眼眸一转,压住心头的欣喜,山茶的差事办得极好。季怀夕之所以还能镇定自若,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等着她,等婆子...

《真千金不缺爱,谁稀罕当相府嫡女裴玄之季怀夕完结文》精彩片段


听着屋中的动静,季怀夕稳如泰山,脸上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更别说惊慌失措。

姜氏看着季怀夕的样子,脑中想起季怀夕方才的眼神,眉头皱得更紧。

该失望的是她,季怀夕怎能对她这个做母亲的失望?

难道他们真的冤枉她了?可是今日到过兰花苑的下人都审问过,他们的住所也都搜过,两个庶女的院子都仔细搜过,唯有梨花苑。

所以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将人接回来,已经让她脱离了从前的苦日子,只要她听话顺从一些,以后便都是好日子,三五十个仆人伺候,出行提前一天就有人打点好,京中时兴的首饰和衣裳,都能收入她的妝匣和衣柜,她该感激的,怎可失望?

徐婉柔眼眸一转,压住心头的欣喜,山茶的差事办得极好。

季怀夕之所以还能镇定自若,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等着她,等婆子将东西搜出来,她即便有十张嘴也说不清道不明。

季怀夕,你就等着受罚吧,就不信母亲还能偏袒你。

徐若芙嘴上功夫讨不了好,自然也等着看季怀夕好戏。

可事与愿违,花瓶茶盏,枕头锦被,桌子椅子,衣柜妝匣,书记笔墨,能藏东西的,不能藏东西的全都翻过了,就差没把梨花苑的土翻过来,哪见什么孔雀簪子和手镯。

“夫人,屋中没有。”

“夫人,那边也没有。”

“夫人,院中也没有。”

“夫人,偏房也没有。”

七八个婆子一一回禀,姜氏皱着眉,心中生出异样的情绪,还真错怪了?

徐婉柔不可置信的看着几位婆子,怎么可能?

“嬷嬷,你们可都看清楚了?”

“回禀大小姐,奴婢们将院中都翻了一遍,确定没有。”

徐婉柔看向身后的山茶,歪着头,看着像是要吃人。

山茶觉察到徐婉柔的视线,襦裙底下的双腿微微发抖,赶忙低下头,她要遭殃了,可是她明明将东西放好了,怎会没有?

季怀夕从躺椅上起来,她没有理会徐婉柔,伸手指了指那个同徐婉柔‘眉来眼去’的嬷嬷。

“你,过来。”

那婆子神情忐忑,二小姐眼神这般好?小心翼翼走到季怀夕面前。

季怀夕伸直双手,给了婆子一个眼神。

“院中都搜过了,我身上自然也要搜一搜。”

婆子神情为难的看向姜氏和徐婉柔,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二小姐再不受宠,那也是主子。

“妹妹,不必如此。”

“我可不想有人背身说东西在我身上。”

徐婉柔脸色难看,这有人指的不就是她?

“既如此,嬷嬷便搜吧。”

嬷嬷当着众人的面,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只腰间的荷包有几颗碎银,并不见簪子玉镯。

季怀夕笑着看向姜氏,只是声音比冬天的冰还要冷。

“夫人,不知可否带人离开了?”

“不过夫人心中若还有猜疑,可以让工匠过来将梨花苑拆了,看看那簪子是不是钻到地地下去了。”

姜氏脸色难看,明明是愧疚,可偏生受不住季怀夕的阴阳怪气。

“府中上下都可以搜,难不成就你的院子搜不得?旁人怎没有那么多话要说。”

“搜不搜得,你们不是都搜了吗?旁人不说那是因为他们蠢,他们能忍下这口气,我可不能。”

四目相对,姜氏的太阳穴突突跳起。

话落,季怀夕伸出双手解下身上的外袍。

“对了”

“二妹妹,母亲没有别的意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望你不要同母亲生气。”

徐婉柔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看姜氏,又看看季怀夕。

“我不接受你的认错,回去吧。”

徐婉柔:??????

她错了?

她有什么错?

她怎么会有错?

季怀夕是不是有病?

姜氏气得甩袖离开,徐婉柔跟在姜氏身后,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季怀夕一眼。

杜娟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打量季怀夕的神情,她和梁婆子方才在门口都听到了,她们也为着二小姐难受,但是她们只是做下人的,又能怎样?

“二小姐,奴婢给你讲故事吧?奴婢之前在厨房烧火的时候,每日都能听到采买婆子说府外的新鲜事。”

季怀夕看着杜鹃,原来之前在厨房烧火,怪不得那日的巴掌格外的重,想来这把子力气就是搬柴火练就的。

“夜深了,还听什么故事,你和嬷嬷都下去歇着吧。”

“要不奴婢在外间睡,陪着二小姐。”

“可别,你睡觉打呼噜,我不习惯。”

杜鹃嘴角抽了抽,二小姐怎么知道她睡觉打呼噜?莫非二小姐有算命的本领?

季怀夕憋着笑,偶尔逗逗小丫鬟,也挺有趣。

“别折磨我了,你打呼噜太大声,院子里都能听到。”

杜鹃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神情有些尴尬。

“那奴婢下次小声点,尽量不打扰二小姐休息。”

杜鹃退出去的时候,眉头还皱着,今晚她要问问嬷嬷。

门被关上,四周静悄悄的,季怀夕走到美人榻旁边,视线落在美人榻的一只脚下,那块地砖是空心的,这还是她进府的第二日发现的。

季怀夕本就知道徐婉柔没安好心,自然要谨慎一点,从兰花苑回来后,她只在屋中转了一圈,便看出问题所在。

角落的青玉荷花式样盆景被人动过,亏得姜氏不在意她,所以一直没给梨花苑添补丫鬟,杜鹃忙不过来,且她又不在意这些,那里已经落了一层灰。

徐婉柔派过来的人许是太紧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伸手一摸,果不其然,一根簪子,两个玉镯,皆用丝帕包着。

不用想都知道徐婉柔的计划是什么,栽赃陷害,徐婉柔倒是豁得出去,居然用御赐之物坑她。

既然是徐婉柔送过来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蚂蚁肉也是肉,也能塞牙,回头让四师兄带出去卖了,保准上头的人查不到。

接下来,她倒要看看徐婉柔如何应对丞相的怒火,府中都翻遍了,过错只能在她自己身上。

自作孽,不可活!


姜氏气得肝疼,脸色铁青。

“你是在责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你?你在怨我?”

季怀夕脸色淡然,摇了摇头,她可没承认姜氏是她母亲。

“夫人说我没教养,我只是下意识反击,在村里别人这样骂我,我都是如此回应的,已经习惯了的。”

姜氏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母亲,妹妹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不要生妹妹的气。”

徐婉柔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姜氏直接炸了。

“她还小?她只比你小了点,跟你简直没法比,一个天一个地。”

季怀夕看向正欲添油加醋的徐婉柔,眼神冷然。

“夫人说得对,我跟徐姑娘本来就没得比,也不配跟徐姑娘比。”

“怀夕十分羡慕徐姑娘,徐姑娘的生母养母都是顶好的,生母为了给徐姑娘一个嫡出身份,甘愿赴死,养母则给了徐姑娘众星捧月的生活,将徐姑娘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像我,野草一棵。”

季怀夕不打算给姜氏留面子,专门往姜氏的痛处戳。

姜氏就是她见过的最傻的人,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被小妾换了,居然还让小妾的女儿压自己的亲女儿一头。

脑子有坑,这能管得好家?

话音一落,厅中顿时安静下来。

徐婉柔眼底闪过愤然,不悦的看着季怀夕,手紧紧抓着姜氏的手。

“母亲。”

姜氏眼底的怒气消散,看向季怀夕的眼神多了一丝愧疚,但仅仅只有一点。

“王嬷嬷,带她下去。”

季怀夕懒得搭理,转身离开。

徐婉柔心中不安,偷偷打量姜氏的神情,看向季怀夕的眼神淬了毒。

王嬷嬷带着季怀夕左拐右拐, 经过几个回廊,来到了最偏的一处院落,院门口的牌匾还歪歪的,要掉不掉。

想必这就是给她的第二个下马威,若是换做一般的女子,回府第一天被这样对待,心都碎成好几块了,往后的日子会更加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半分。

可这正合季怀夕的心意,偏点好,安生。

思及此,季怀夕走到一旁,捡起一块石头,随手一扔,刻着梨花苑三个字的牌匾应声倒地,碎成两截。

“安全了。”

王嬷嬷吓了一跳,捂着心口站在原地缓了好久。

王嬷嬷瞧着那块牌匾,微微皱眉,府中的下人都是如何办事的,回头定要跟夫人好好说说。

可二小姐的动作太粗鲁了,一个女孩子如何能动粗,不合规矩礼仪,难怪夫人不满意。

王嬷嬷将人带到,也不想多留,毕竟她也不甚喜欢二小姐的行径。

“二小姐,老奴先回去,晚膳要去夫人院中。”

王嬷嬷转身就走,季怀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嬷嬷,午膳呢?”

王嬷嬷脚步一顿,忍不住摇头,京中的贵女为了保持苗条的身形,午膳一般只吃几块点心,要么就是不吃,可这二小姐?

算了。

“等会有人给二小姐送过来。”

季怀夕这才满意,可以不重视她,也可以不接纳她,但是绝对不能饿着她,这是季怀夕的底线。

季怀夕一踏进院中,院中的丫鬟仆妇朝她看了过来,季怀夕一一扫过几人的神情,心中分明。

两个长相精明的婢女跟着季怀夕进了寝室,行礼的姿势十分随意,没有半点敬意。

“奴婢芍药,是大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大小姐让奴婢以后跟着二小姐。”

“奴婢芙蓉,是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夫人让奴婢以后都跟着二小姐。”

季怀夕盯着两人,两人下巴恨不能仰到天上,神情倨傲。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不是来伺候她的,是来当大爷的,要不她当场给她们两个磕一个?

徐婉柔和姜氏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季怀夕算是看出来了,姜氏是一点没把她这个亲女儿放在眼里,否则就该寻个贴心的,而不是找个眼睛飞到天上的。

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季怀夕本来对所谓的养姐并没有多大的意见,当年的事情毕竟也怨不到她身上。

可是自己刚一回府,徐婉柔就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一边说着对不起她,一边又在姜氏那里拱火,着实让她反胃。

她没想过取代徐婉柔的身份,也没想过将徐婉柔踩在脚下,原本想着就算不能和谐相处,那起码能做到互不打扰。

可是徐婉柔不是这样想的,她好像视自己为眼中钉,生怕自己抢走她嫡小姐的身份,所以才会在姜氏面前装腔作势,口里说着不在意,实则比谁都在意。

如今还派那么个人来监视她,简直就是犯贱。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明显不悦,果然是乡下回来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季怀夕看着两人像门神一样站在原地,探究的看向两人。

“二位,还有别的事情?”

芍药弯唇,扭着腰肢上前一步,眼底闪过一抹轻视。

“奴婢今日初到二小姐身边伺候,二小姐应当给奴婢一点赏赐。”

主仆第一次见,一般都会有点赏赐,而且她们还是夫人和大小姐身边的人,二小姐就算看在两人的面子上,也该表示一番。

不过这位二小姐显然是不懂这些,毕竟乡下长大的。

罢了,这样更好拿捏。

芍药眼底的精光都快要藏不住,就等着季怀夕的赏赐。

季怀夕视线落在芍药和芙蓉的身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要钱,那是没有的。

要命,也不会给。

“你们不是夫人和大小姐的人吗?问我要赏赐,是何道理?”

两人一噎,眉头皱得更紧了。

“奴婢以后就是二小姐的人了。”

季怀夕嗤笑出声。

“那等你们向着我的时候,再问我要钱。”

芍药和芙蓉一脸不悦,双手揪着手帕。

“你们不必这样看着我,我向来是个心善的,晚膳的时候,我会告知夫人和大小姐,让她们把赏赐给你们,绝对不会委屈了你们。”

两人脸色一白,她们已经得了大小姐和夫人的赏赐,若是让夫人和大小姐知道,她们怕是要挨板子。

“二小姐,奴婢不该问二小姐要赏赐的,二小姐千万不要跟夫人和大小姐说。”

“滚吧。”

季怀夕看着两人的背影,果然谁的狗就该用谁的名头来治。

不过两人就这么点胆量?


所以那个进她房间,不识好歹拿刀抵着她,被她下药迷晕的男子是当朝摄政王?

那她顺走的玉佩岂不是皇家之物?

季怀夕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她已经乔装过了,摄政王应当认不出她吧。

不对,她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但替他引开了杀手,还替他包扎了伤口,他应当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吧?

季怀夕略有苦恼,她就不该手欠,顺走那块玉佩。

“怀夕。”

顾辛夷伸手在季怀夕面前晃了晃。

季怀夕一个激灵,下意识摇头。

“不认识。”

“我见着你眼睛都快黏在摄政王的身上了,还以为你认识。”

“大师兄看错了,我看的是他身下的那匹马。”

顾辛夷略有怀疑,凝着季怀夕。

“那匹马什么颜色?”

“白色。”

顾辛夷眸子微微眯起,嘴角挂着笑。

“难不成我眼睛有问题,黑色的马竟然看成白色?”

季怀夕被戳破,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可是她人都到了军营,总不能说得罪过主帅,最后被大师兄拉回药王谷吧。

“那将军好看。”

顾辛夷一脸无语,赏了季怀夕一个脑瓜崩。

“几位师兄也好看。”

季怀夕生怕顾辛夷再看出什么端倪,赶忙扯开话题。

“他就是师兄所说的主帅?”

“嗯,大梁的摄政王裴玄之,时年二十一,手底下有一支无影军,朝堂上是令百官闻风丧胆的专制摄政王,战场上是杀伐果断的将军,京中的百姓觉得他手段残忍,心狠手辣,可是边关的百姓却对他感激涕零。”

季怀夕心下了然,边关百姓的安定生活系在他身上,可远离边关的百姓却觉得他残忍。

世人总是矛盾的,拳头不落在自己的身上,又怎会知道痛。

“摄政王用兵如神,朝中的小皇帝对他心存忌惮,可朝中没有第二个可与之比拟的将军,不得不重用。”

季怀夕虽然不懂朝政,可是在相府待了一个月,她却懂得内宅之事,由此延伸,不难猜出小皇帝为何会忌惮裴玄之。

无非是裴玄之太过优秀,小皇帝惧怕裴玄之夺了他的位置,故而一边掣肘裴玄之,一边又必须重用,两相矛盾。

“大师兄对皇家的事情倒也挺了解。”

“走南闯北多年,有些事情需得清楚,不然容易被人迷惑,也容易得罪人。”

季怀夕拧着眉,好似被暗讽了。

“大师兄好像十分欣赏摄政王。”

顾辛夷收回视线。

“欣赏谈不上,倒是有些敬佩。”

“好了,我们打声招呼就进去找老宋,等他们归来,你有得忙。”

老宋就是军营中的老军医,当年顾辛夷和杜仲来到军中,军医也是老宋,算得上老相熟。

顾辛夷交代了几句,便直接离开了。

等季怀夕放好行李,老宋领着人到帐中,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季怀夕扫视一圈,帐中躺了不少伤患,有两个清瘦的男子走来走去替伤患上药。

“那是小五,那是小六,都是我的徒弟。”

“小五小六,这个是季怀,他以后会跟着我们一起救助伤患。”

季怀是季怀夕乔装打扮后所用的名字。

小五小六咧着嘴,笑着看向季怀夕。

“季怀兄弟,快过来,抓紧时间给重伤的士兵换药。”

季怀夕服用过让声音变粗的药,故而不需特意掩藏。

“好。”

季怀夕很快上手,他们刚忙完手上的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军中的号角再次吹响。

“胜了,王爷回来了。”

小五兴奋开口,脸上全是钦佩。


屋外,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屋内,床上的女子辗转反侧,不知是天气影响了她的心绪,还是为着明日的团聚,怎么都无法入睡。

季怀夕披着衣裳起身,点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入喉,压下心头的烦躁。

师傅说天下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她丢失了十六年,如今终于寻回来了,丞相府上下一定张灯结彩欢迎她

可一路上,越靠近京城,她的心中就愈发忐忑,丞相府的李嬷嬷和贺嬷嬷对她十分冷淡,也不曾跟她说过任何关于相府的事情,只让她回到府中要听夫人的话,莫要跟大小姐作对。

她对相府的情况一无所知,未曾感受到丞相府的重视,心中也没了最初的欢喜。

不等季怀夕想明白,窗户被人从外头打开。

嗖的一下。

飞进来一个人。

季怀夕还未看清楚来人的样子,一把泛着银光的利剑横在脖子间,只要她稍稍一动,立即身首异处。

季怀夕心中暗骂一声,天杀的狗杂种。

抬眸看向来人,眼底略过惊艳。

男子面容清冷,鼻若悬梁,一双丹凤眼透着寒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视线往下。

一身玄色锦袍,袖口处用金丝绣着云纹,腰间是同色镶嵌着白玉的腰带,一枚成色极好的羊脂玉佩在腰间缀着,虽然浑身湿透,但是依旧掩盖不住男子逼人的气度和周身的贵气。

是个美男子,而且还是个富贵的美男子。

就是脾气不好,哪有见面就拿刀抵人脖子的。

粗俗!

季怀夕打量裴玄之的同时,裴玄之同时也在打量她,看到季怀夕脸上没有任何的惧意,心中有一瞬间的讶然。

倒是个胆大的。

这是裴玄之的第一印象。

但是外头的声响容不得他多想,冷硬开口。

“帮我躲过那些人,不然你就跟我一起死。”

季怀夕皱着眉,不悦的看着裴玄之。

“威胁我?”

“对。”

季怀夕轻笑出声。

“我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我,凭一把破剑就想让我低头,绝无可能。”

裴玄之脸色沉了下来,手上力道加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季怀夕感受到了压迫,心中啐了一口,伸出两指慢慢推开脖子上的剑。

“不过话又说回来,相逢即是朋友,朋友之间本就该互帮互助。”

裴玄之轻嗤一声。

“你最好别耍心眼,否则你只能给我陪葬了。”

季怀夕睨了裴玄之一眼,好好的一张嘴,说的都是什么话?

呸呸呸!

真晦气,谁要给他陪葬,她才十六岁。

“快,我看到他往那边去了。”

“将他找出来,我们就发财了。”

听着外间的动静,季怀夕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你还挺贵。”

裴玄之不理会季怀夕,弹指掷出一颗石子,将屋中的烛火熄灭。

刹那,裴玄之将季怀夕翻了个身,一手横在她的脖子上,注意力都在外面。

“抱歉。”

“哼,假君子。”

季怀夕小声嘟囔了一句。

脚步声越来越近,窗户外有人影闪过,约莫有数十人。

脚步声渐渐走远,但是两人都知道眼下还不能放松,屏住呼吸,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果不其然,外头的人寻不到裴玄之,又开始返回来,踹门的声音在两人的耳畔响起。

很快就到了隔壁房间,翻箱倒柜。

不多时,迈步朝着季怀夕的房间来,季怀夕转头对着裴玄之做了一个口型。

“上床。”

哐当!

门被一脚踹开,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折子走了进来。

季怀夕小脸一白,抱着被子尖叫出声。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视线落在季怀夕的身上,目光冷冽,冷然开口。

“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

季怀夕摇头,泫然欲泣,委屈巴巴,声音哽咽。

“没有,我只看到了你们。”

“你最好不要骗我们,不然杀了你。”

“不敢,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要杀我。”

季怀夕声音带着哭腔 ,楚楚可怜,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握着随身带的匕首。

裴玄之看着女子的背影,眼底滑过一抹趣味。

“起来。”

“不可,我只穿了一件里衣,若是被你们看到了,我的结局就是一条白绫。”

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将一柄利剑抵在季怀夕的胸口处,只要他轻轻一推,季怀夕立即下去见阎王爷。

季怀夕咬着牙,出门没看黄历。

“起来,再敢多说半个字,我现在就杀了你。”

四目相对。

轰隆!

巨大的雷声将屋中的沉默打破。

“我现在起来,你们能不能往后一点。”

季怀夕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黑衣人,慢慢掀开被子的一角。

裴玄之目光如锯,手拿长剑,只等季怀夕掀开被子。

“小姐。”

听到声响,季怀夕又坐了回去,背在身后的手给裴玄之打了个手势,裴玄之会意接过她的匕首。

丞相府的两位嬷嬷走了进来,看到季怀夕无事,两人脸上皆是一松。

其中一个嬷嬷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为首的黑衣人,笑得亲热。

“几位侠客,我们是丞相府的嬷嬷,这位小姐是我们夫人的远房表亲,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几位侠客可否高抬贵手?”

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接过嬷嬷递来的荷包,在屋中搜寻一番之后退了出去。

两位嬷嬷看季怀夕并未受伤,也没有多留。

“原来你是丞相夫人的亲戚。”

男子温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季怀夕回过头,眼底多了一点失望。

“嗯,表亲。”

“多谢你救了我,改日一定登门拜访,我是。”

话还未说完,裴玄之便晕了过去。

季怀夕起身,掰开男子的手,将自己的匕首取回来,把手上面她可是淬了大量的迷药。

“我管你是谁,什么人都敢拿剑指着,不要命了。”

说罢,季怀夕踹了一脚床上的男子,摸出藏在火折子,伸手将男子身上的衣裳解开,手臂中了两刀,腹部有一处七八寸长的剑伤。

男子跳窗进来的时候,她就嗅到血腥味,她就猜到男子受了重伤。

若不是她心中烦闷睡不着,点了香,早就被那几个黑衣人发现了。

季怀夕看着男子那张脸,剑眉星目,比药王谷的师兄都要好看。

“看在你俊俏的份上,姑娘我就大发慈悲救你一命。”


季怀夕抬眸,看着两丈之外的男子。

裴玄之一袭黑衣,眼神如鹰隼,脸上沉得可怕,右手还握着弓。

收回视线,四目相对,季怀夕低头避开。

“你的剑对准的是谁?”

裴玄之声音冰冷,地上的张辉浑身瑟缩,忍着痛起身跪在裴玄之的面前,再没心思理会大腿上的银针。

“王爷,小的错了,请王爷饶过小的这一次。”

“上阵杀敌就是为了在自己人面前硬气的?”

“王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拖下去,五十军棍,充入火头军。”

张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被吓的。

“他就是例子,下次再犯,一律赶出军营。”

裴玄之看向苍北。

“他是谁的兵,让千夫长过来领二十军棍。”

“是。”

身旁的将士闻言,点头如捣蒜,纷纷散开操练。

裴玄之看向季怀夕,眼底情绪复杂。

季怀夕昂首挺胸。

“王爷不用这样看着小人,小人没错。”

“坊间都说王爷治军严明,手底下的兵最是知分寸,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话落,季怀夕扭头离开。

裴玄之看着季怀夕的背影,胆子倒是不小。

只是,他几时说过怪他?

“王爷,他不是普通的大夫。”

裴玄之眼眸微沉,视线落在地上的银针上。

“本王看出来了。”

下手狠辣,落手没有分毫差错,甚至都不需要多看两眼,怕是宋军医都没有这一手绝活。

“辛夷公子那日亲自将他交到宋军医手上的?”

“是,属下问过门口的侍卫,辛夷公子还仔细交代了宋军医几句。”

“如此。”

“王爷,他不是普通的村民。”

裴玄之自然也看出来了,只是药王谷谷主的几位弟子,除了

“辛夷公子有没有收过徒弟?”

“属下这就传信回去让苍南查查。”

“嗯,不要走漏风声。”

“另外问苍南要一张玉面毒煞的画像。”

“王爷怀疑他是玉面毒煞?”

“年纪不像,但是总要看看。”

裴玄之没见过药王谷谷主的二弟子杜仲,只知他喜爱红衣,医术虽然比不过同门,可一手毒术却是无人能及,故而江湖人称玉面毒刹。

若季怀就是玉面毒刹,张辉该说不了三句话便一命呜呼了。

裴玄之眸子蒙了一层雾色,愈发有趣了。

季怀夕刚回到营帐门口,跟小五迎面撞上。

小五紧张的打量了一眼,左看看右瞧瞧,见季怀夕没受伤,肉眼可见放下心来。

“季怀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

“我跟小六刚清点完药材便听说了操练场上的事情,好在你没事。”

话落,小五深深叹气,神秘兮兮的走到季怀夕的身旁。

“早上忘记跟你知会一声了,他们都是些大老粗,说话确实难听,而且有几个着实嚣张,都怪我这个猪脑,不然你也不会受委屈。”

季怀夕认真的看着小五,那点子火气早就消散了。

“我没受委屈,张辉讨不了好。”

“张辉去年才进军营的,他这个人确实狂妄。”

季怀夕了然,难怪这么不长眼,许多将士几年都出不了头,他几个月的时间就做了百夫长,可不目中无人了。

活该!

“不必理会。”

“以后到操练场坐诊,我都陪着你。”

季怀夕看着小五一脸真诚,心底最后一丝不愉都抛之脑后。

“好。”

“对了,药材还够用吗?”

小五摇头又点头。

“有些够,有些不够,已经将单子交给师傅了。”

季怀夕想起大师兄的话,看着小五。

“若是方便,我可以看一眼单子吗?”

小五没有多想,只以为季怀担心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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