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香兰一死,尹怀疆被毒一事不了了之。
他不能行人事,因而变得愈发暴躁、放纵,流连京城各种风月场所,终日不进家门。
我的名声传到了他耳朵里,再一次来揽香戏楼,他是为我而来。
那一晚的事,他早已经不记得了,只当我是新捧出的角儿。
是啊,施害者从来不记得受害者,可他的面容却日日萦绕在我梦里,形成梦魇,挥之不去。
一曲终罢。
“花月,你这嗓子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尹怀疆喝得醉意熏熏,一手将我扯进怀里。
他如今已是一个废人,我丝毫不惧。
“公子,你醉了……”
“胡说,我才没醉!我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真的?那就再喝些!”
“喝就喝!”
待他喝得烂醉,我好声好气扶着他出了戏楼,踏上长街。
“这是去哪儿啊……”尹怀疆半边身子都靠在我肩膀上。
“阎王殿。”我轻声道。
“什么——”
话音未落,我一把将他推了出去,他正好摔倒在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前。
马车受惊,发出“吁”的一声,侍卫纷纷拔刀冲上前。
“保护大人!”
尹怀疆摇摇晃晃站起身,大声怒斥。
“瞎了眼!敢拿剑指着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宗人府副理事!”
“轿子里面的,还不快滚出来拜见小爷我!”
见轿帘久未出人,他凑上前掀开帘布。
“原来是个老东西!”
话落,他被里面的人一脚踢出去。
一个中年男子挂着严肃的面容从里面走出,正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方世严。
我站在人群后,看着骂骂咧咧的尹怀疆,仿佛已经能预见他的下场。
方世严和尹怀疆的父亲素有旧怨,早想将对方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