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彦儒刘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林彦儒刘璃的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阅读》,由网络作家“视力零点二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民警和邻居一起,终于电话联系上了她远在东北的父母。老公依然联系不上。刘璃出来处理缴费时,听到热心好心的邻居正在纠结。“老婆,这噶许多钱,咱都垫上了,万一……”“不然怎么办?眼睁睁的看她死?”媳妇说,“她老公看起来挺通情达理的,这救命钱总不会不还给我们吧。”“这老公也真是的,出差在外电话都不看的吗,找他一个晚上都不回复的……”邻居说。媳妇抱怨,“你要是以后也这样,就干脆死外面得了……”刘璃的后背就像被冰冷的刀顶在脊椎骨上一样浑身一震,她强装平静的转身,整理好后立刻来到患者的床位前。患者麻木的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将头摆向另一侧。刘璃蹲下来,在她头侧轻声问:“你是想说,你老公要杀你吗?”患者咻地睁开眼,喜出望外的看着刘璃,一...
《林彦儒刘璃的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阅读》精彩片段
而民警和邻居一起,终于电话联系上了她远在东北的父母。
老公依然联系不上。
刘璃出来处理缴费时,听到热心好心的邻居正在纠结。
“老婆,这噶许多钱,咱都垫上了,万一……”
“不然怎么办?眼睁睁的看她死?”媳妇说,“她老公看起来挺通情达理的,这救命钱总不会不还给我们吧。”
“这老公也真是的,出差在外电话都不看的吗,找他一个晚上都不回复的……”邻居说。
媳妇抱怨,“你要是以后也这样,就干脆死外面得了……”
刘璃的后背就像被冰冷的刀顶在脊椎骨上一样浑身一震,她强装平静的转身,整理好后立刻来到患者的床位前。
患者麻木的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将头摆向另一侧。
刘璃蹲下来,在她头侧轻声问:“你是想说,你老公要杀你吗?”
患者咻地睁开眼,喜出望外的看着刘璃,一只手紧紧的捉住了她的手腕:“救我……”
刘璃反而冷静下来了,她认真的问:“你有证据吗?”
“家……家……”患者说得很艰难。
“家里有?”刘璃问。
患者很缓慢的点了个头。
“帮你报警?”
“么……么庸……”患者的声音合在氧气管“呼呼”的声音里,实在是艰涩难猜。
“没用?”刘璃只能靠猜。
患者连头都摇不动,只能闭了闭眼。
“为什么?”
“病……病……”越是着急,患者越说不下去。
“你有既往病史?”
患者闭了闭眼。
“什么病?”
“一……一……”
“我说,说对了你就闭眼。”刘璃建议,“抑郁症?”
患者闭眼了,她的手往自己的氧气面罩上摸,想要摘掉它。
“我……没……”患者大喘着气。
刘璃听懂了。
她想说她没病。
但刘璃反而犹豫了。
刘璃轻言细语的安抚了田恬后,找到了正在交班的胡医生和陈副主任。
“哎呦,又是一个夜班过去了,”胡医生揉着腰,“在下班前能精准的找到病因,刘璃这孩子真不错。”
陈副主任与有荣焉:“那是,你不看看是谁的学生。”
刘璃将问题说了出来。
陈副主任正色问:“你查体了吗?有可以证明故意伤害的体征吗?”
“体表无外伤,无伤疤,也没有自残的痕迹,肺部CT未见肋骨骨折的报告。”刘璃回答说。
陈副主任见多识广:“抑郁症基本不会出现被害妄想,但不能否认,抑郁症的存在会影响病人的判断能力。”
胡医生提议:“等家属来了,和家属沟通一下这种情况吧。”
“是不是该先和警方沟通?”刘璃迟疑的问。
“这种情况吧,不太符合医生强制报告的范围哈,”陈副主任说,“我们只能提醒。”
“濒死时的幻觉,或者是休克时的谵妄,”胡医生说,“她的情况医学上也可以解释得通,不过……”
他和陈副主任对视了一眼:“我去和民警说下,你再去跟她沟通,做个详细的体查,大家都晚下班一会吧。”
调整诊疗方案后,患者再没有出现过之前那种程度的咯血,她的血红蛋白已经稳步上升了。
刘璃再一次以无比的耐心,就像初学的医学生一样对她进行了细致的体查。
又去护士台找到了保存患者个人衣物的专用塑料袋。
事发时,田恬穿着浅色的家居睡衣,即使不认识牌子,刘璃也能感受到面料细腻有质感,可见生活物质上也没有亏待……
那么,患者说的“老公想杀她”是因为感情生变吗?
这身精致的睡衣,如今处处血污,这个物质上、身体上都没有异常的患者,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危机暗伏吗?
晚上的食堂里人很多,刘璃排了一会队才取到餐。
同寝室的真真拉着她和两个护士坐在一起。
“我吃腻大锅饭了,我想吃我妈做的红烧排骨。”真真诉苦,“大锅饭素得我都像个尼姑。”
护士甲说:“我不想吃肉,我想吃海鲜。”
护士乙说:“我又想吃肉,又想吃海鲜。”
三个人一起看着刘璃。
刘璃想了想说:“只要不吃亏,我吃什么都行。”
“那你跟了李医生呀,跟了他不可能吃亏,”护士乙说,“以后就是少奶奶。”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刘璃多看了她一眼。
“李池医生啊?”真真替她解释说,“刘璃喜欢成熟型的大叔。”
“真的啊?”护士乙说,“昨天刚测了一卦,塔罗牌说我命中带财,最旺大叔。”
于是三个人凑到一起开始玩塔罗牌占卜。
刘璃沉默的吃着饭,护士乙问:“刘璃,你也来算一个,看看你的真命天子究竟是谁。”
刘璃摇头。
“算啦,刘璃不信这个,”真真替她解围说,“再说这个未必准。”
准不准的不说,但足以诱惑女人。
刘璃对真真笑了笑,专心的吃饭。
她的电话响了,是李池。
刘璃看了一眼没有接。
护士乙探头看了一眼:“李医生挺执着呀。”
一直到大家都快吃完饭的时候,刘璃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这次是个网络虚拟号码。
刘璃还是没接。
护士乙说:“你怎么一直不接呀?”
“嗯,省电。”刘璃说。
护士乙切了一声,刘璃不为所动,认真吃完最后一口,才和真真一起回宿舍。
“我要出去一趟,”刘璃问,“需要我带夜宵回来吗?”
真真摇头:“我要补眠,你回来的时候轻点。”
黄昏,金色的晚霞在天边堆砌成山,但今晚的风很不贴心,刺骨的冷,刘璃紧了紧身上的棉衣,一个人走在冬天的风里。
真真抽中的是韦特塔罗,星币四。
表示今天很冷,易伤心肺,最好裹个厚披肩将上半身护得严严实实的。
刑侦二队办公室里,林彦儒的面前摆着一堆李芳死亡现场和她家里的照片。
“林队,这几张照片上的塔罗牌牌面我查到了,”赵坤说,“但跟我们的案情有关吗?”
“不一定有关,但一定有帮助,”林彦儒说,“至少能帮助我们更全面的了解死者。”
“在死者的羽绒服里,也有一张塔罗牌,可见塔罗牌对死者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林彦儒问,“这些牌面都是什么意思?”
“这张是女巫,这张是魔术师,这张叫恶魔逆位,至于这张,”赵坤将这张照片重点挑出来,“这张出现在死者羽绒服里的牌面,叫月亮女神。”
都是什么意思?林彦儒在笔记本上重重的写上“塔罗牌”三个字,并在旁边打了个问号。
“女人喜欢的东西真的都是奇奇怪怪的,”赵坤一边吐槽一边打开手机看信息,突然“咦”了一声。
“林队,小李说刘璃出现在景芳三区周海雄案发现场附近。”赵坤说。
“她去那里干什么?”林彦儒讶异的问。
“不是说有的连环杀手喜欢返回案发现场去重温自己的作案经过么?”赵坤说,“难道她是回去找感觉的?”
林彦儒直觉不对,他想了想,突然问:“周海伟现在在哪里?”
赵坤立刻联系了负责跟进的同事。
好一会,他直着眼睛不可思议的说:“周海伟正和小姨往周海雄家里去,和刘璃将会前后脚到景芳三区。”
“走,我们也去。”林彦儒安排。
周海伟带着小姨去那里可以理解,但刘璃去那里干什么?
景芳三区这个老小区很快就到了。
今天是周海雄的头三,周海伟和小姨带来了纸钱和火盆,在楼下花坛边点上了香烛,看起来正准备在楼下给周海雄烧纸。
刘璃已经走到了分岔路口,和他们的直线距离只有十几米,她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她走得很快。
当刘璃越来越靠近周海伟时,林彦儒紧张起来,他感觉到了沉默中的肃杀。
但刘璃只是平静的站在离周海伟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的花坛外。
“哎,我说,”她扬声说,“他死无全尸,连真实身份都没有,烧了也收不到的。”
火盆前的两个人同时飞快的抬头看过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小姨站起身问道。
“我说,周海雄作恶多端活该有报应,死得真好。”
小姨破口大骂:“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女人……”
“你为什么爱骂女人不要脸?”刘璃紧盯着小姨的眼睛,声音亮而清,“因为你嫉妒别人年轻美貌。”
小姨错愕的“啊”了半声,张口继续骂:“你这个不要脸的……”
她还没说完又被刘璃抢过话头,“而你已经年老色衰,人老珠黄,老树枯柴,只有贬低别的女人,你才能找到平衡。”
小姨蹦跶着就要上来,被周海伟拦住了:“小姨,别理疯狗。”
刘璃置若恍闻,突然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林彦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刘璃正盯着周海伟。
这句话,是说给周海伟听的。
气氛怪,刘璃说的话做的事怪,周海伟的反应也怪。
“刘璃,你来这里做什么?”林彦儒问。
刘璃转身礼貌的说:“林警官,再见。”
她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林彦儒回过头,只见周海伟还在树下,莫测高深的看向这边。
刘璃一直没说话,直到走出很远,她意外的配合起来:“我说我没有杀人,这是真的。”
片刻之后,她肯定的接着说:“但今晚七点,在香樟南苑可能有一场谋杀正要进行。”
周海伟回忆说,那是十年前的跨年夜,全家人都在等周海雄回来吃饭,突然听到楼下便利店有人在大喊“打人了”。
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被周海雄压在地上左右开弓,几乎还不了手。
“喂,别动手。”周海伟拦住了他,“你给我清醒一点,再打要出人命的。”
周海雄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要你管个屁,破大学生了不起啊。”
那个中年男人得了喘息的机会,一声不吭爬起来又对准周海雄冲了过来。
看起来虚弱无比,却有着豁出去的狠。
女孩是突然从人群后出现的,她大概一米六多,穿着件不合身的黑色大棉袄,显得空荡荡的。
她突然出现,突然亮出了匕首,又突然间将匕首扎向周海雄的脖子。
周海雄伸胳膊来挡,羽绒服被匕首划破。
她拎着刀以保护的姿势站在中年男人前面,在满天鹅毛中冷冰冰的说:“我还没满十六岁,未成年杀人不偿命。”
周海伟指着照片:“我应该没认错,这个女孩长得浓眉大眼,挺有辨识度的。”
林彦儒低头去看刘璃的照片,刘璃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地方,最明显的就是眉毛,眉长入鬓,形若远山。
但刘璃对警方说,她只在报纸上见过照片,没有见过他们本人。
从周海伟公司出来,刚并肩走进电梯,赵坤忍不住说:“林队,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我觉得他装得很。”
“有城府,但不多,有文化,也不多,”林彦儒慢条斯理的说,“有钱,是真的多。”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刘璃,”林彦儒说。
她是不是又撒了一个谎?
林彦儒打了个电话回局里:“帮我查一下,刘璃的父亲去世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
一整个白天,刘璃都很忙。急诊科的规培医生需要的不但是看病的学历,还有打杂的体力。
下班的时候,刘璃的带教老师陈副主任亲切的喊住了她:“小刘,最后半年了,你一毕业,可就是我们急诊科的人了。”
“别怕苦别怕累,坚持住,我已经在向医院申请你的安家费了。”
博士生就业时,有一笔对她来说是巨款的安家费。
可是她已经没有家了。
但她微笑着说:“好,谢谢您了。”
下班的路上有人在喊她。
“刘璃……”
刘璃想假装没听见。
“刘璃。”这个人紧跟了上来,“听陈主任说,你昨天遇到了麻烦,现在解决了吗?”
刘璃只好停下脚步:“李医生,你好。”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
口腔科果然富裕又包容,养得眼前这有钱人家的娃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所以我下班之后来找你,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你做的。”
这是口腔科的李池医生。
刘璃觉得,他大概率是在追自己。
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下班后他要多花半个小时从口腔科绕来绕去的。
雄性动物只有在求偶时才会这么不厌其烦。
“今天晚上吴山广场有游园会,一起去玩吧。”李池兴致勃勃的说,“听说有明星来。”
“李医生,我喜欢大的。”刘璃直接说。
“大……大的?”李池结结巴巴的说,“我也不小的。”
“你看起来太小,”刘璃看着眼前脸红的男孩,又接着说,“像个高中生。”
“哦,你是说你喜欢年长的大叔是吗?”李池跟在她身侧着急的解释,“好的大叔在这个年龄已经不在婚姻外流通了。”
“现在还在流通的大叔,不是心里有座坟就是养了个鱼塘。”他说,“你不要被偶像剧误导了。”
“我不介意丧偶。”刘璃说,“总之不能比我小。”
“其实,我也就是看着显小,”李池着急的翻出身份证,“我比你大两岁。”
“再见。”刘璃向他点点头,走向了和他方向相反的公交车站。
在等车的时候,李池又开车过来靠在路边喊她:“刘璃,你去哪里?我送你。”
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是种说不出的负担。
刘璃摆摆手,赶紧上了公交车。
……
林彦儒还没走出大楼就得到了回复,刘璃的父亲刘建军在十年前死于肝癌。
周海伟说的那个跨年夜,是刘建军的最后一个跨年夜,半年后他就病逝了。
赵坤陡然一惊:“林队,跟着刘璃的同事说,她来这了,就在周海伟楼下。”
林彦儒边听电话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霓虹灯下和着人群一起走过来的女孩子。
还是黑衣黑发,甚至一样面无表情。
刘璃,她来这里想干什么?
林彦儒的一颗心噗通跳了一下。
香樟南苑,他知道的,这几天他正好整理过也联系过,那是“双胞胎虐杀案”里另一个帮凶陈红的现住址。
陈红,十六年前唯一一个对“双胞胎虐杀案”进行过劝阻并且没有对王萍实施过连续迫害的未成年少女。
“刘璃,请配合我们走一趟。”他示意刘璃上车。
“快,去香樟南苑,”林彦儒来不及对赵坤解释,快速拨打出电话:“通知最近的民警马上赶去香樟南苑,将陈红保护起来。”
十五分钟之后,民警回复说陈红已经被带到了香樟路派出所,同行的还有她儿子。
两人都安全,附近没有发现可疑。
“林队,发生了什么?”赵坤将车开得快要飞起来,他瞄了一眼安静坐在车里的刘璃。
“你怎么知道香樟南苑会出事?”林彦儒问。
“因为有人要引我去那里。”刘璃掏出自己的电话递给他说,“就像昨晚有人引我去绍水河五里亭一样。”
她无视两人错愕的表情,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
——你相信了吗?明天晚上九点,请你去五里亭坐一坐——
刘璃说:“周海雄死之前的晚上,我也接到了一个电话,但我没有录音。”
——你想有人替你报仇吗?明天早晨六点,请你去景芳三区走一走——
“而今天白天,我又收到了一个电话。”刘璃调出另一个录音。
“今晚七点,请你去香樟南苑……”
“我没有时间,也不会去,再见。”
……
刘璃说:“一开始我不懂,但第二天,你们告诉我周海雄死了。 ”
“说很高兴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
“但那之后,这接二连三的电话以及陆续发生的事让我思考,究竟是有人想帮我,还是打着帮我的名义害我。”
“让我出现在不同的命案现场,是让我看戏,还是让我成为戏中人,或者说,替罪羊。”
戏中人?替罪羊?
林彦儒端详着近在自己一手之隔的刘璃,车内氛围灯打开,昏黄的灯光流淌在她脸庞上,平和,冷静,和一点点藏在眼底的……嗯,可以说是高兴的狡黠。
到达香樟路派出所时,林彦儒说:“刘璃,请你在车里等一等。”
刘璃点头了。
赵坤将车门锁起来,又打开了一个手指缝宽的窗户透风。
“林队,我糊涂了。”赵坤和他并肩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刘璃故弄玄虚,还是真有人利用刘璃故布疑阵?
目的又是什么?
还没进派出所,林彦儒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派出所门口有人在跑,还有人在打电话,从动作来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他迅速亮出证件。
“我是刑警支队的林彦儒,发生什么了?”
“林队长,你要求我们带来的人出事了,喘不上气,需要急救。”
林彦儒飞奔回车:“赵坤,开门。”
车子“滴”的一声响。
林彦儒拉开车门:“刘璃,急救。”
派出所大厅,一个民警横抱着一个七岁的孩子,身后跟着一个已经哭不出声的女人。
“什么症状?”刘璃跑得飞快。
“不知道,他突然喘不上气来,海姆立克急救没用。”民警简明扼要的回答。
刘璃伸手将孩子接过来,迅速放平在地上。
林彦儒赶紧脱了外套垫在地上。
孩子的口唇、面色青紫,喉咙里发出了像狗叫一样“空空”的声音。
刘璃将他脖子托起,抬高下颌,展开气道,又将他的上衣扣子解掉。
锁骨上窝、胸骨上下窝、肋间隙明显凹陷……
“喉头水肿。”她说,“重度,危在旦夕。”
“有针吗?”
“没有。”
“有酒精吗?”
“有。”
“有小刀吗?”
“有这个。”
警用制式刀具,太大。
刘璃抬头看了一眼又问:“有圆珠笔吗?”
“有。”
林彦儒看她手脚飞快的将酒精一喷,左手手指在孩子气管上下一摸,用手指固定好位置后,干脆利落的将笔尖端插进气管里。
只听到“噗”的一声,孩子喉咙里呼哨作响的怪声顿时消失了,青紫的口唇开始转红。
陈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想抱孩子又不敢碰,全身无力的软倒在一旁的地上。
“少儿,三凹症、犬吠样声,呼吸困难……判断为重度喉头水肿,病因待查,已用圆珠笔做环甲膜穿刺……”
刘璃在和急救联系的同时,林彦儒已经了解了具体经过。
民警到陈红的文具店时,没有发现异常,便按照要求将陈红和孩子带来派出所。
在车上,孩子说喉咙痛。
陈红解释说之前孩子喉咙里就不太舒服,民警给了孩子一瓶水喝。
但到派出所之后,孩子突然就说不出话来,民警立马拨打了急救电话,同时给他做了海姆立克急救……
林彦儒问:“喉头水肿有故意诱发的可能性吗?”
刘璃抬起眼睛:“除非病人有过敏史。”
“花生,我家孩子和我一样,对花生严重过敏。”陈红焦急的说,“绝对不能吃,沾都不能沾。”
“林警官,有人在陷害我。”刘璃说。
记忆像潮水一样蜂拥而至,将人淹没了,令人窒息。
刘璃长吁了一口气。
身边不远处有一对年轻夫妻正相依相伴的坐在ICU门口的另一边,泪眼婆娑,形容憔悴,想必是自己的孩子躺在ICU里生死未卜。
“老公,塔罗牌说会有希望的,宝宝不会有事的对吧,”年轻女人说,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张塔罗牌。
年轻男人在她发间吻了一下。
塔罗牌如果准,那他们所求的事情大概率会落空。
这张牌是圣杯五正位,牌面上披着黑袍子的男人低着头,身前的三个杯子倾倒在地,身后还有两个立着的杯子。
这是一张有希望的牌面。
但它说的是绝望之后不要逃避、不要自困、面对现实、改变自己、转身背后还有依靠和希望。
刘璃长久的看着这对年轻夫妻被阳光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没有说话,她觉得喉咙有点痒。
她来这里,不是来看人间疾苦的,她是来看仇人穷途末路困兽挣扎的。
她从早晨等到了下午一点,姓周的才来医院,他看到自己时,第一反应是扭头看向四周,然后才紧盯着自己,眼神里有怒气。
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他克制的扭松了脖子上的领带,克制着没走过来,又克制的在听身边的人在说话。
“姐夫,你得管我。”这是周海伟的小舅子。“20万这点小钱在姐夫你眼里算个屁,你手指缝里漏点出来都不止这个数。”
小舅子不依不饶的说,“你看我可是一直向着姐夫你的,我姐她……”
周海伟打断了他的话,沉声说:“钱我转给你,你去看看你姐吧。”
“哎呀,一天就一次探视机会,留给姐夫你好了,我走了,”小舅子指着手机,“姐夫,你快点呀,我等着急用。”
周海伟再次四下环顾了一圈,这才走过来,居高临下的问:“你是王萍的女儿?”
刘璃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身,冷冷的说:“别用你的嘴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周海伟“哈”的笑了一声:“你来干什么?”
“我,”刘璃扬眉说,“来求证一些东西。”
“如果你想听道歉,我……”周海伟盯着她说。
刘璃打断了他:“千万别说对不起,因为我不会说没关系,我也不会大度的原谅你。”
周海伟克制着情绪冷笑了一声。
刘璃这才站起来。
她比周海伟矮很多,然而脊背挺直,气场不弱。
“偷来的人生是要还的。”她说。
她满意的看到周海伟的瞳孔急促收缩,所以她咧嘴笑了。
周海伟狠狠的盯着她,鼻翼煽动,拳头捏紧又放松:“你在发什么疯?”
刘璃反问:“你知道除了眼睛,还有什么吗?”
她说得乱七八糟的,周海伟的眼角在轻微跳动。
刘璃的视线从他的眼睛转向他的手,突然又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我办助学贷款的时候,是需要摁手印的。”
“什么意思?”周海伟下意识的问,然后他突然愣在当场。
“7床,7床家属在吗?”ICU的护士在喊,“去续费,7床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7床就是周海伟老婆。
“怎么办?她好转了,”刘璃说,“警察也来了,你没时间了。”
周海伟回头,看到林彦儒带着人往这边走。
“成功登顶之后再一无所有,是不是比杀了你还要难受。”刘璃说。
周海伟危险的眯起眼睛,显然正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在他深呼吸之后,赶在警察来之前,走到了护士身边。
而林彦儒带着人一步一步走过来,居然越过他,走向刘璃。
周海伟看得忘记接护士递过来的收费单。
“刘璃,有件谋杀案子请您协助调查。这是我的工作证和本次的传唤证明,请你现在跟我们回警局。”
刘璃意外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林警官,我是否可以问问警方有什么证据吗?”她问。
“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根头发,经过检验,和你的DNA比对成功。请你配合我们的执法工作。”
刘璃转头看向周海伟,周海伟对她挑了挑眉。
看着刘璃被带走,林彦儒微笑着对周海伟说:“周先生,一会抽点时间,还有点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周海伟笑起来:“好,等我先去缴费。”
之后,就在警车上,林彦儒和周海伟进行合乎流程的笔录。
“我想这个问题还是别让你夫人听见为好。”林彦儒说,“我们在核查推你老婆下水的凶手时听到了这样的流言。”
周海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凶手叫李芳,你认识对吧?”
“对,嗯,这个也没必要瞒着你们警察。”
“她的亲人说,她和你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林彦儒单刀直入的问。
周海伟低头,居然直接承认了:“是,但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我们断得很干净,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影响家庭。”
“你们断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我可以不说吗?”
“周先生,我们需要你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呃,这个,她跟我哥……总之,我没有和兄弟分享女人的习惯。”
“这个问题,为什么之前你不说?”
“这……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哥也是因为这个才跟我打架的。”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间?”
“嗯,我想想,大概就是我哥卖了父母房子给她买大房子的时候。”
“她怀的孩子,是你的还是你哥的?”
“这个,我还真的不能确认。”周海伟问,“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么多年之后对我老婆下手?”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你哥吗?”
“什么?”周海伟抬起头来,“她杀了我哥?因为什么?”
“现在的证据显示,是她和刘璃合谋杀了你哥。”林彦儒说,“但她们出现了分歧,一个要杀你老婆,一个救了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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