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NY港码头。
一个身影借着月色闪进了破集装箱。
就算柯宁的身手再了得,他还是在枪林弹雨中受了伤。
庆幸的是没有中弹。
子弹高速擦过肩膀,撕开布料,在皮囊上切出一道极深沟壑,血流不止。
好在柯宁机警,一句简单的话就让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医生身上,这才让他有机会脱离险境。
柯宁摸黑找凳子坐下,拉开吊灯准备给伤口涂药。
刚抬眼就看到自己的床铺上,正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个黑人佬。
柯宁下意识从腰间掏出格洛克G18对准他的额头,手臂隐隐颤抖,“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黑人佬被那根黑黝黝的枪管子震慑到,双手抱头跪在床上,祈求着柯宁不要杀他。
尽管格洛克里没有一发子弹,柯宁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黑人佬叫巴特尔,是廖震最早从南F那边买来的苦力,已经在港口混迹了几十年了。
柯宁住的这间破集装箱是近几年刚被废弃的运货箱,港口很多伙计都眼馋的很。
巴特尔见柯宁两天两夜都没回来,以为不干了,仗着资历最老霸占了这间集装箱。
毕竟做几个月不干对他们来说是常态,要么飞黄腾达去了别的地方,要么惹了不该惹得人被活活打死。
只是没想到柯宁回来了,还浑身是伤。
巴特尔不傻,单看那身夜行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东西,当即决定搬出去并且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口。
柯宁护秦裳多年,见过太多人模狗样,断然不可能直接把黑人佬放走。
杀了可惜,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暂且留下,指不定后面会有别的用处。
柯宁思忖着,缓缓放下手枪。
就在巴特尔以为自己侥幸存活的时候,柯宁已经掰开他的嘴逼他咽下了什么东西。
“没事,就住在这吧。”
柯宁脱掉沾满鲜血的手套,一颗颗地给枪装弹上膛,假意瞄准巴特尔的位置试试手感,又缓缓收回裤腰,露出淡淡的笑,“我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 ...
清晨,窗外传来清脆悦耳的鸟啼。
床褥上的少年睫毛微颤,适应着屋内敞亮的光线,半撑着身子,露出白皙可人的肌肤。
这是,第几天了...?
他咽了咽喉咙,扪心自问。
自从廖震上次用吐真剂审讯他之后,就好整以暇地处理公司的事务,不曾在城堡留宿。
城堡的保镖也撤离一小半,这倒是方便秦裳之后行动了。
听老管家说,是因为少爷有急事,需要增派人手调查。
呵,傻子才会信。
秦裳那天虽被注射吐真剂,但也不是没有听到城堡外围的警报声和重型狙击枪声。
有人在马德里离开时触发警报,结果保镖大队连个鬼影子都没抓到。以廖震睚眦必报的性子,多半是拿手底下的人出气。
一顿暴揍肯定是少不了的。
如果命大能熬过去了也是伤筋断骨,打发了回老家,没熬过去的只能送火葬场烧了。
秦裳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只要自己洗清嫌疑就好。
他照旧穿戴廖震最喜欢的围裙尾巴,跪在男人面前伺候他工作,唇舌技术见长。
可廖震却没再真正碰他。
每周只有一两天会来城堡,在书房里坐上一个下午便离开,从不久留。